第35章是非皆因利益起
  第35章是非皆因利益起

    姚娜也不知道自己和姚平津在吵什麽,反正翻來覆去也就那些話。

    最近幾天她心裏總有一種無力感,家裏的氛圍,以及姚媽的陰鬱,總能讓她有種風雨欲來的煩躁,這種未知情緒的壓抑,一直幹擾著她,和平津吵著吵著還能宣泄點情緒,她也就有當無的順便找茬。

    姚平津哪知道大姐拿他當開解良藥呢,他用自己的零錢罐發誓,自家大姐,是所有女人裏最煩人的,家裏哪哪都有她,她就是女人中的頂級討厭鬼。

    大姐吵得的他腦門子疼,餘光看見二姐端著盆去水池洗衣服,連忙甩開大姐,邊走還邊哼哼:“女人就是煩,我是男人不跟你這個壞女人鬥。”

    “唉,你這個臭小子,叫誰壞女人啊,你知不知花兒是怎麽紅的,是被你姐姐我打紅的,知道吧,臭小子,你想不想更紅一點。”姚娜見小弟想逃,跟了過去。

    姚平津見大姐緊跟其後,隨手拿著拖把,揮舞著:“妖精還不趕緊遁走,看招。”

    烏漆麻黑的拖把差點懟在姚娜的臉上,她惡心的不行,氣急敗壞的嚷嚷:“臭小子,你是真的欠抽。”

    “嘿嘿嘿……”見大姐狼狽的跳腳,姚平津吭哧吭哧的笑個不停,他單手揮舞了幾招製敵,朝著大姐吐了吐舌頭才作罷。

    他走到水池邊,拿起靠在一邊的搓衣板遞給二姐,悄悄的說:“二姐,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大姨過來了。”

    姚平湘耳邊正聽著他倆的動靜,聽到那個女人又過來了,抬頭朝著平津笑了笑:“她算是盯著我們家了。”

    自家這個大姨的臉皮真不是一般厚,這才幾天啊,她竟然又來了。

    “昨天媽媽剛下班,大姨就來了,你知不知道大姨跟媽媽說什麽嗎?”

    這是盯著她家盯了幾天啊,薑西芹這是又想幹什麽?姚平湘對於薑西芹這一類人的腦結構真的有幾分看不懂。

    也算是人才,她可以無視任何人任何事,視臉皮為無物,走在違法的邊緣,隻要符合自己的利益,相信她什麽都能幹出來。

    “她和媽媽說話,能讓你聽?”

    “當然不能,我跟著大姐翻了你們屋的窗戶,蹲在她們窗戶底下聽到的,要不然你問大姐。”

    姚平津回頭看了看靠著門框的大姐:“大姐對不對。”

    姚娜翻了翻白眼,心裏頓生無力感,這個臭小子知不知道她倆剛剛吵過架,這就放下了,速度也太快了。

    姚平津見大姐不搭理他,伸長了腿湊到姚平湘跟前:“二姐你看,蹲那蹲了快一個小時了,你看看這蚊子咬的都是大紅包。”

    姚平湘低頭看著平津兩腿遍布的紅印,咬著嘴唇笑:“還真是,大姐沒給你塗藥膏嗎?”

    “沒有,大姐就知道給自己抹,藥膏都快用完了才扔給我。”姚平津氣急敗壞了,心裏委屈,他又不能和媽媽訴苦,隻能自己憋著。

    平津的一番訴苦,惹得姚娜偷樂。

    “那她來了有沒有說什麽?”姚平湘低著頭搓揉著衣服,隨意的問平津。

    薑西芹既然偷摸著來,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還能有什麽事,大姨要給你介紹個對象唄。”姚平津湊上去剛要說話,一直在邊上旁觀的姚娜,突然湊過來笑嘻嘻的說道。

    “大姐,你討不討厭,我和二姐正說著話,你插什麽話,”姚平津好不容易醞釀好的氣氛,被大姐提前戳破了,氣不過衝過去又和姚娜打鬧起來。

    姚娜邊躲邊後退:“你也不看看,你那傻不拉幾的表情,憋了半天,蠢不蠢啊。”

    她就喜歡看平津這前功盡棄,惱羞成怒的模樣。

    “大姐,在這個家裏我最討厭你,最最討厭你。”姚平津停下腳步恨恨的說著。

    無視大姐和小弟之間的追鬧,姚平湘低頭沉默的搓著衣服,一下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搓著衣服,心裏卻升起滿腔怒火。

    原來在這個時候,薑西芹就已經打起她的主意了,在那場噩夢裏,明明是自己快畢業了,薑西芹才開始和姚媽提起的。

    怎麽會突然提前到現在,夢境裏所有一切的抑鬱、悲苦,都與薑西芹有關,她每一次想起,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知道,還是不是以前那個人,這一次她倒想知道,薑西芹又是怎麽用她那張巧舌如簧的嘴,說服其他人。

    她那個虛情假意的媽媽,曾經無數次的利用她渴求母愛的情感,從她這兒獲得了多少次諒解。

    記得姚媽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湘湘,你要幫幫媽媽,要不然你爺爺奶奶知道後,會讓你爸爸和我離婚的。”

    姚媽一句害怕離婚的謊言,讓她被迫跟一個甚至都沒見過麵的男人訂婚。

    她以為的假訂婚,其實是真真實實的被訂婚,她想要討說法。可她的親生母親,一年一年的哄騙她,仗著她的體諒,毀了她的一生,還讓疼愛自己的爺爺奶奶失望透底。

    曾經的過往,每一次想起,都讓她產生莫名的煩躁:“平津你們別鬧了。”

    姚平津看著二姐陰鬱、冷冽的神色,連忙安慰:“二姐,你別生氣,放心吧,媽媽不會同意的,你很快就要去上大學了,怎麽可能還去相親。”

    “是啊,我都要去上大學了,我倒是要看看,她倆會用什麽樣的理由,安排我去相這門親。”姚平湘扔下手裏的衣服,冷漠的盯著水龍頭一字一句的說著。

    剛從屋裏拿出一袋瓜子,正低頭撕扯袋子的姚娜,聽出妹妹語氣的冷冽,忍不住抬起頭,妹妹麵無表情眼神深遠,她不禁挑挑眉毛,木頭人有情緒了,這是要幹大事的節奏,哇奧,有好戲看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姚平湘按時起床洗漱,她要鞏固在姚家村的收獲,家裏條件簡陋,隻能拿起家裏的圓凳,簡單的擺放陣角。

    她從小練的是太極五行合拳,內修筋骨穴,外修迅猛勁,拳法樸實卻又迅猛剛硬,講究的是寸鐵寸剛,硬打硬開,手腳並用,發力於四肢。

    如果是以前,她練功練的僅僅是形不見勢。而現在,形勢兼具,且元氣通百穴,她練功時的每一拳每一腳,所到之處,即有勁風掃過。

    姚景澤迷迷瞪瞪的推開門,一股淩厲的拳風勁氣,好似衝著自己麵門襲來。

    他驚嚇的渾身一冷,硬生生的止住了步伐,張著嘴滿臉茫然,我是誰?我在哪?眼前那個臉部狠硬冷冽、拳風強勁的,還是我乖巧的小女兒嗎?

    我的老爹啊!我女兒什麽時候成了這般模樣。難道是他爹,繞過他們兄弟直接傳給了湘湘。

    不對啊,他爹自己都沒有這種橫掃一片的拳腳,老頭子的拳腳功夫,最多也就是修心養性的慢動作罷了。

    姚景澤心裏活動異常活躍,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不管了,他得給自家小女兒護法。

    萬一哪個不長眼的,驚擾到湘湘怎麽辦,想到哪做到哪的姚景澤,拿起小板凳守護在門邊。

    姚平湘每一次出拳踢腿,都是按道家太極、兩儀、四象之勢。不僅竅穴相連,拳腳也是蘊含太極陰陽之理,時間長久地麵就打起渦旋。

    姚景澤哪怕坐在離湘湘練功之處有五六米,也能感受到拳風腳勁的衝擊,看著圍繞著湘湘的小型旋風,心裏忍不住的呼爹喊娘,老爹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家湘湘拳腳功夫這麽厲害,這比他參軍時,見過的南、北派高手高太多了,他不吹牛的,他們差他家湘湘差遠了。

    姚景澤四肢已經緊張的僵硬發麻,用力用的。

    薑西梅打開房門,看見自家男人坐在小板凳上,弓著腰伸頭看著,她好奇的走了過去,往外一看,立刻不高興起來:

    “姚平湘是怎麽回事,早就告訴她,讓她別在家裏給我搞這一套,什麽亂七八糟的,一個女孩子練什麽道家功夫?”

    上前推開姚景澤,想過去把小女兒拉起來,被其他人看見,還不知道怎麽嘲笑她家呢。

    姚景澤前傾的身體,差點被薑西梅推了一個趔趄,見她急哄哄的往外衝,連忙一把扯住,一早的好心情消失至盡,口氣嚴肅:

    “薑西梅我告訴你,以後不許你再阻撓湘湘練功,你那點小市民的心思和見識,你能知道什麽?

    你知道我們老姚家祖傳的功法有多厲害嗎?什麽都不知道就在那兒瞎嚷嚷,就不能幹點正事嗎。”

    薑西梅目瞪口呆的看著姚景澤,老姚家什麽功法厲害她能不知道?以前她也阻止過,自家男人也沒說什麽,今天是怎麽了,這早上的抽什麽瘋啊!用的著這麽大聲斥責嗎?竟然說她沒見識、小市民!

    想到這裏,她突然反應過來,舉起手就拍打姚景澤:“就你有見識,就你不是小市民,我就不能說了是吧……”

    姚景澤邊躲邊看著湘湘方向,姚平湘正站在院中央,抿著嘴笑眯眯的看著自己挨打。

    他使力掙脫老婆的手掌範圍,三步並作兩步,湊過去上下打量著小女兒,臉色紅潤,呼吸平穩。

    如果早年他也有這功夫,哪還輪到他退伍啊:“湘湘,湘湘,你這是練的什麽功夫,還是我們姚家祖傳的武道嗎?”

    薑西梅目瞪口呆的看著男人癡迷狀:“……”這是要瘋了嗎。

    問題一句接著一句,姚平湘無奈的看著老父親,她走的武道之路,孤獨而茫然,不適合其他人。如果適合,她早就交給爺爺他們了。

    “爸爸,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爺爺和大爺爺都檢查過了,不知不覺的就練成這樣了。”

    “什麽?你爺爺他們都知道,你怎麽也不告訴爸爸一聲。”聽到連大伯都知道的事,而他卻不知,這下不僅是嫉妒了,他還很狂躁。

    “沒有,沒有,我之前也不懂,還是爺爺發現告訴我的。”姚平湘慌忙解釋,看她爸這個模樣,是要糾纏這個話題不放了。

    “真的嗎,不會是為了安慰我吧。”姚景澤語帶疑惑。

    薑西梅在一邊更是聽的稀裏糊塗,她也不想聽這些練功不練功的,也不想懂,揮著手:“別站在這說了,姚景澤你今天不上班了是吧,幾點了?”

    “完了,快遲到了。”姚景澤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時針已經快到上班點了,連忙拿起牙膏、毛巾快速的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