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小有成效
  第25章小有成效

    晚飯過後,姚家老少都在二進的庭院納涼,姚家老宅建了有百年曆史,青磚碧瓦的三進院子,前後共有二十幾間屋子。

    姚家太爺籌建的時候就暢想過,他們這一支子孫繁盛的場景。所以,當時就預留了後輩子孫的房間。

    除了這三進的宅子,後院還有五畝多的空地,隨著孫輩的成長,漸漸的房子也不夠住了,姚重躍這幾年,一直琢磨著重新修個兩層樓,他大孫子已經挺拔如鬆,都快要到娶孫媳婦的年齡了。

    “大哥,湘湘的誌願到底報的是哪所大學,上周給你打電話時,你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說不清!”

    姚景佑有點埋怨大哥,就湘湘這誌願,他前後都問了幾次,他大哥次次都沒個準確答複,看大哥含糊的樣子,他還以為是湘湘沒考好,搞得他沒敢繼續問,私下裏還壓著爹娘,讓老兩口也跟著後麵著急。

    姚景澤看了一眼二弟,努力控製揚起的嘴角,要說他今天哪怕是挨了爹娘一頓罵,心裏也是高興的。

    前段時間因為小女兒的誌願問題,感覺自己都快瘋魔了,那種無力挽回的心境,他再也不想嚐試了。

    薑西梅敢這麽瞞著他,幹出這樣的蠢事,完全是他既往的縱容,差點害了湘湘,也害的他一直不敢麵對爹、娘。

    幸好小女兒沒犯傻,瞞著她媽,填了盛京國協醫大。要不然,憑著爹娘的性子,估計得把他們夫妻兩暴打一頓,再攆出家門,這種後果哪是他能夠擔負的。

    今天他終於可以坦然的麵對父母了。

    “我家湘湘填報了盛京國協醫大!”姚景澤一臉的驕傲。

    姚爺爺、姚奶奶聽到景佑問老大的時候,心就開始懸著,之前景澤一直躲避回答,讓他們老兩口,跟著也不敢直接問湘湘,害怕湘湘沒考好,孩子心裏不舒服,此時聽到老大肯定的回答,揪著的心才慢慢的放下。

    “娜娜考的如何,有沒有信心。”姚景佑對湘湘還是比較放心的,聽到報考的院校就知道湘湘考的肯定不錯,看到大侄女娜娜,才尷尬的想起來,娜娜也是高考生,連忙追問。

    “啊”姚娜茫然的抬頭看了看二叔,這是問她嗎。

    姚娜每次來爺奶家向來把自己當個工具人,以前她還有各種小抱怨,這次巴不得大家繼續當她是個透明人,可惜事與願違,還是沒逃掉,隻能硬著頭皮回答:“還行吧”

    姚爺爺見狀也關心的問:“景澤,娜娜填報的是哪所學校。”

    對大孫女他們確實關心的比較少,最主要也是應為有大媳婦在那兒阻難。

    “西梅給娜娜報了咱們省的金融學院。”

    聽到姚景澤報的學校名字,姚家幾個人都沒有聽說過,看到薑西梅不自然的微笑,眾人估摸著不是什麽好大學,也就打消了繼續問下去的念頭。

    不過,其他人不好意思問,楊曼婷好意思,故作一臉好奇的問:“大嫂,娜娜報考的這個學校,我怎麽沒聽說過。”

    看著三弟媳一臉嬌柔做作的姿態,薑西梅心裏憋著氣,忍不住暗中咒罵,麵上卻矜持的笑:

    “那是我們省最好的金融學院,我就喜歡銀行這種單位,小姑娘家家的,坐班多合適,風吹不到雨淋不著的。

    雖然這是所大專,但是我都打聽過了,她們畢業出來後,都是被搶著要,基本都分配到銀行係統,比那些普通的大學畢業生分配的隻好不壞。”

    在九十年代初,能考上大專就算很不錯了,但是挨不住總有姚平湘做對比。

    看著大嫂故作不在意,楊曼婷心裏哼了一聲,笑著說:“那娜娜這專業確實不錯,雖然隻是個大專。”

    說完也不看薑西梅臉色如何,轉過頭又對著姚平湘說:“湘湘啊,你這報考的盛京醫大什麽專業。”

    姚平湘正低頭聽著二叔家的平畫說著話,突然聽到三嬸嬸問起自己,連忙抬起頭回答:“三嬸,我報的是醫大臨床醫學專業。”

    “哎呀,我家湘湘這以後是要當醫生啊!”

    楊曼婷雖說是故意問姚平湘,想敗敗大嫂的興致。可她也是真的關心,打小在身邊長大的侄女。

    “就是、就是,我二姐肯定能考上醫大,我以後也要上二姐的大學。”姚平畫也跟著大聲宣誓。

    姚景佑低頭看著小女兒,靠在湘湘身側一臉驕傲的表情,高興的上前拽了拽閨女的馬尾:“出息了,小平畫。”

    “爸爸最討厭。”平畫背過身,歪著頭扯下老父親的魔爪。

    眾人聞言揚聲大笑:“哈哈哈……”

    姚平湘揉了揉平畫鼓著的腮幫:“三嬸,我分數還沒有下來,還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她雖然知道自己的分數肯定能考上,也不能太過鎮定,隻能低著頭謙虛的說。

    “好了好了,曼婷,你就別問了,大哥、大嫂他們好不容易回來,讓娜娜和湘湘好好休息休息。”

    姚景昌知道他家曼婷和大嫂不對付,可娜娜又沒有錯,都是自己的侄女,這壓一個提一個的做法,姚景昌心裏就有點不舒服了。

    姚家老兩口臉上也開始帶有慍色,有時候老三媳婦還是缺少大局觀,不分場合。

    楊曼婷笑意盈盈的看了眼自家男人,適可而止的停下了,掃過黑臉的薑西梅,挑了挑眉,側身和小弟媳婦悄聲的說著話。

    姚奶奶暗自歎息一聲,坐在一邊看著滿院子的兒孫,她生了五個孩子。

    除了老三在六一年的時候沒有留住,其他四個孩子都健康的長大娶妻生子,到她這個年紀。

    除了還掛念湘湘這個打小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孫女,其他的她已經沒有過多的精力去操心了。

    大媳婦和三媳婦之間的官司,她壓根就沒打算管,全當沒聽見,這要是以前她還給大媳婦點麵子,出麵幹預一下。

    可自從這幾年,湘湘在大媳婦身邊,受到的委屈越來越多,她就越後悔,當年還不如讓湘湘就在鎮上上高中。

    哪怕是寄宿又如何,以前她就知道這個大媳婦是個粘糊、拎不清的性子,可誰知道她腦子還會歪著長啊。

    她這心裏的憋屈,除了能跟老伴叨叨兩句,自身的教養竟然拿這個大媳婦沒轍,不過打從認清大媳婦的德行之後,她就再也沒正眼看過大媳婦一次。

    隻不過這老三媳婦,唉,算了、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正想著,手背上突然傳來溫熱,轉頭看著老伴輕拍著自己,眼神裏透著安撫,姚奶奶笑笑搖了搖頭,小聲的說:“我也老了,除了湘湘的事,其他的我什麽都不想管。”

    姚爺爺知道自家老婆子的心結,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湘湘這輩子母女情分就是淺,這是沒辦法強求的事,隻能他們老倆口多看顧、看顧。

    姚家兄弟幾個一年裏也很少有機會,今天能夠一個不缺的相聚一堂,一時氣氛融合,滿院歡聲笑語。

    姚家坐落在鳳鳴山山腳,地勢偏高,從後院遠眺,整個姚家村都落入眼簾。

    早上的姚家村薄霧成片,半遮半掩,遠處似有清歌絮語隱約傳來,近處鄰家已是炊煙繚繚,村口一顆老樟樹臨河而居,一眼望去枝繁葉茂與河水相映成趣。

    此時的鳳鳴河,風平而浪靜,楊柳梯岸環繞著姚家村蜿蜒而上,直至遠處峰巒疊嶂,峭壁清流,似有鳳鳴衝天而上,這也是起名鳳鳴山的緣由。

    姚家曆代之所以長居於此。除了鳳鳴山景色宜人之外。最關鍵的是,張家老祖嫁入姚家之時,曾有過一卦,卦象顯示,此處與姚家命格上有相輔相成之勢。

    也因此,哪怕戰火紛飛年代,姚家主枝一脈仍然堅守在此。不論富貴貧窮,這裏就是姚家的根。

    昨夜,姚家幾兄弟難得一聚,挑燈夜聊直至半宿,一群孩子也跟著瘋玩到半夜。

    直到被姚奶奶攆著才各自回屋休息。

    章茹一睜眼,側頭看了看已經泛白的窗外,踢了踢打著呼嚕的姚景佑:“景佑,看看現在幾點了。”

    姚景佑睡意朦朧的張開眼看了看,翻了個身拽起毛毯遮住臉,繼續沉睡,章茹氣笑了,忍不住又踢了一腳:“讓你晚上鬧著不睡。”

    她起身穿上鞋子,看了眼放在梳妝台上的手表,心裏一驚,這都六點半了,連忙拿起放在床尾的短袖上衣,邊穿邊往外走。

    打開外屋的大門,慌張的往廚房走去,昨天晚上這兄弟幾個瘋,害的她睡得也晚,都這個點了,還沒做早飯。

    姚平湘難得的躺在床上,一點都沒有起床的想法,她把臉埋在枕巾上,濃鬱的皂角味和陽光的味道撲鼻而來,她翻了個身,肯定是大嬸嬸新晾曬的。

    貪戀了一會兒這種溫暖,她起身離開床鋪,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滿院子的花團錦簇,閉上眼感受來自鳳鳴山的清風拂麵,帶來了清香宜人,整個人一下就神清氣爽,身體本能的百穴齊開,上下丹田自然運功,元氣順著筋脈衝刷著百穴九竅。

    她體會著身體元氣的活躍,渾身暖洋洋的,麵帶笑意愉悅的朝著後院走去。

    眼前的種種對於她來說,都異常親切,這裏有她所有的童年和少女時代最美好的記憶。

    姚平湘幼時背的第一篇文章,就是道家九轉心法,三歲時就在爺爺的指導下,習得道家太極兩極混元掌,五歲時就已經在梅花樁上騰飛跳躍,到她離開姚家村回城上高中時。哪怕是姚爺爺外力幹擾,也無法在梅花樁上阻礙她半分。

    以武入道是道家的主要傳承之一。不論是內修煉還是外武學,其根本都是內外兼修,主修人體內髒根基。

    道醫本就是道家最主要的一脈,道醫主張自然萬物相輔相成,世間萬物終是以人為本。

    他們姚家修煉傳承自北派張家,在明末清初時就已經聲名遠揚。可惜,家族少經磨難,外敵內患時期,子孫大多沉淪於戰火紛飛的年代。

    張家的九轉心法,是道家最頂級的心法之一,隻是在經曆戰火後,少了一道口口相傳,無法貼身指引元氣入脈絡,以至於,姚太爺這一輩往下。雖有武技在身,卻是與北派道家傳承相差甚遠。

    到姚平湘祖父這輩後,僅僅習的是武而無道,這也是姚爺爺至今每每抱憾的主因。

    到如今,姚家和張家主脈早已所剩無幾。除了姚家村老宅之外,也就海市的大爺爺一脈,其他分支隨著國內幾次變革,早已不見蹤跡,不知是生是死。

    姚、張兩大世家傳承至此,終將淪落成普通武學人家,一代不如一代,如果沒有改變,可以預見的沒落。

    姚平湘從前世掙脫之後,她的精神世界,也變得生動而磅礴,每次調動元氣運轉周天時,身邊的一草一木,都帶著淡淡的色暈,每一種顏色都代表著不同的物種,不同顏色的物體,氣味濃度也各有不一。

    也許是城裏的物種單一,日常打坐練功的場所,也就是自家小院,周邊除了死氣沉沉的鋼筋水泥,樹木物種少之又少,草木淡泊的顏色,並沒有引起她過多的注意。

    可在今天早上,站在後院的石坪上,運轉元氣時,透過晨曦,整個姚家村給她展現了一個不同以往的世界,周邊萬物,在她眼前就好似活物一樣。

    遠處的鳳鳴山籠罩著五彩斑斕的光暈,整個山脈好像會呼吸一樣,吐納間自有規律,斑斕的光暈隨著風的流動,散落在河道裏、半空中、屋簷上,有的甚至輕觸姚平湘的皮膚,滲入消失。

    看著眼前的光斑,有別於往常的靈動,望著消失在手中的光斑,她撫著胸口,慌亂中帶著驚喜。

    隨著精神波動,元氣緩緩落入丹田,眼前的場景又恢複原狀,姚平湘不知此時的場景是真是假。

    她嚐試著閉上眼,又一次調動元氣,運轉周天,緩緩的睜眼一看,眼前又出現了剛才的五彩斑斕的一幕。

    姚平湘元氣一鬆,世界又恢複原狀。

    原來如此啊,她好像打通了一條神奇的修煉之路,姚平湘壓下心中的雀躍,如往常般背山而坐,凝神聚氣,吐舊納新,氣凝聚於胸腔向四肢緩緩流入,待到四肢漸有氣感,方一遍一遍的疏通著全身的筋脈,直至一個小周天,姚平湘才緩緩席地坐下,雙手回抱陰陽,調息入靜。

    姚平湘修煉漸入佳境之時,丹田處一股本源吸力猛地一墜,她長呼一口濁氣,呼吸開始若隱若現,隨著本源之力往下深入,精神力……

    又重落入丹田,似有股無形之力按?摩著五髒六腑及全身筋脈,由內至外似有暖流輕撫。

    此時的姚平湘,已感受不到自身的體重,意識於外自然調動元氣,隨著身體貫通上下的奇經八脈,好似一個眨眼功夫,一回神,元氣一鬆懈,她的意識與身體再一次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