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隻要你
  第49章 隻要你

    她五指鬆懈,瓷瓶便順著地麵滾動。

    此時外麵的破竹聽到聲響,不敢進來:“世子,發生了什麽事?”

    “滾遠點。”

    霍凝氣壓很低。

    眼中戾氣迸發,他看梁菀一動不動,像條令她窒息的毒蛇。

    她撐起身,從他身邊逃了逃。

    雙腳用力向後撐,她稍遠離了他,語無倫次地說:“我是沒有辦法…是你逼我的。”

    “……”

    霍凝被她的話刺激到,勾起嘲諷的笑容,大好的氣氛,又被她破壞。

    少年聲含冷意道:“你可真是,會甩理由。”

    “算我活該,憑白要管你的事做什麽?白弄一身傷。”

    梁菀聽他這樣委屈的說,心裏也有點不是滋味,她也不想欠他的人情,想起之前種種,她驀然說:“好,你說個條件,隻要不是讓我和你那個,我都答應你。”

    她的妥協,已是極限。

    霍凝勾唇笑了笑,對她說的話不太滿意:“那多沒意思。我除了你,什麽都不想要。”

    “……”

    話語又陷入僵局。

    她縮身在一旁,默默看霍凝。

    這時,少年去摸腦後,被她砸的地方,不知會有什麽傷痕。

    摸了摸後,他將手平展,發現手心裏竟然有血跡!

    這下,將梁菀弄懵了。

    不禁去瞧滾落在旁的瓷瓶,大肚鼓脹的地方,當真是有點點血跡的。

    霍凝盯著手看了一會笑:“梁菀,真有你的。”

    “你別動!”

    她也慌了,看霍凝還要用手去碰腦後,她驀然喊住他,心中懷著愧意,剛才那一下,好像是有點嚴重了。

    她伏身過來,摁住他的肩,讓他坐正,撥開他烏發,去看自己砸的傷口。

    不是很嚴重,僅僅是在表麵浮了層血跡。

    她本就懂醫術,此刻撕下她黑衣一角,將之覆上去。她觀察霍凝輕動的眉間,知道他應是感覺到疼了。

    她問:“你有幹淨的帕子嗎?我幫你在頭上弄個紗布。”

    “在那裏。”

    、他一指紅衣垂放的地方,梁菀忙探腰過去,把他紅衣扯下。

    她在裏麵找了找。

    翻到一個帶著刺繡的帕子,灰素色,一瞧便是出自女子之手。

    梁菀怔了怔。

    她觸到帕子一角上刺的‘凝’字。不由心底泛起疑惑。

    能得霍凝這樣貼身放置,且日日不離身的,定是他很看重的人。

    或許…是他喜歡的人吧。

    梁菀握住帕子,再次來到他身邊,她將那帕子疊了疊,壓在他腦後。

    過了片刻,她看後麵的浮血沒了,才把手帕放下。

    “你站起我看看,不頭暈就行。”

    霍凝被她要求,雙腿一並站起,梁菀在旁看他,怕他因為頭暈而倒了。

    好在少年沒事。

    手僅僅是扶了扶她,霍凝垂眼看地,聽她在旁說:“你眼前黑嗎?”

    “……”

    他似還生著氣,沒答話,而是冷冷的推開她。

    她向後退去。

    霍凝扯過紅衣套上,不再看她,打了個響指,叫外麵的破竹進來。

    兩人恢複到冷靜,這對梁菀來說是好事。

    可是,為何她卻感覺心底空蕩蕩的。

    破竹推門進來,看到兩人囧意,抱拳問:“世子,有何吩咐?”

    “送二夫人走。”

    霍凝直接說,弄的破竹在兩人身上打轉,答應:“好。”

    破竹做了個請。

    梁菀沉默,回轉身走向她待的隔室,將掛在衣架的黑衣重新套上,她又將自己遮掩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在破竹的引領下離開換衣的小室。

    一路上她都神色懨懨,瞧著心思凝重的樣子。破竹將她送到外麵不遠,忽然與她開口說了話。

    “二夫人,我家世子對你一直是好意,他今日和趙家公子有爭執,也是因為那趙家公子對您出言不遜,說了些不堪入目的話。”

    梁菀聽到這裏頓住。

    破竹抱拳道:“我本是仆人,不該說這些,不過是怕世子回去生氣罷了。”

    “告辭。”

    破竹淡淡道。

    短短兩句話,讓她弄明白剛才發生的一切。梁菀輕蹙的眉頭,更加緊皺。

    跑馬場外。

    秦韻竹見她去了那麽久才回來,揚著笑意靠近她:“嫡母!你換好衣服了嗎?咦?你沒換啊?”

    秦韻竹看她還穿著去的那件黑衣,有些疑問。

    梁菀道:“嗯,我嫌這裏衣服不幹淨,就打了水擦身。”

    秦韻竹對她說的深信不疑。

    一挽她胳膊,“嫡母!你剛才太厲害了,以後你教我騎術好嗎?我想跟你學。”

    梁菀已沒心神應付她。

    “我那都是皮毛,不算數的,你若想學,還是得正經拜個師父。”

    秦韻竹嘟囔兩句:“可我看你騎的很好,與父親不相上下,莫非嫡母的騎射是父親教的?”

    梁菀敷衍的點點頭。

    這時,身後響起聲音,她回身看,見是之前與霍凝交好的那些紈絝子弟都向一個方向跑去。

    邊走邊喊:“阿凝怎麽了?他怎麽提前離開了?莫非他也受了傷?”

    瞬間,整個跑馬場都知道這事。

    梁菀聽在心裏。

    秦韻竹偏頭一瞧,不以為意的說:“那個霍凝,我看囂張至極,在這裏就跟鎮國公府打起來,哼,像他這樣的混不吝,我才不要嫁!”

    ……

    霍凝提前離開,最後送侯府人回去的事便落在另一人身上。

    那人也是霍凝玩伴,說受了他囑托,堅持要將定國侯府的所有人送回府。

    梁菀坐在最裏麵,比來時更沉默,直到,馬車停下。

    隔壁,將軍府有人進出。

    梁菀上台階時看了看,發現霍凝府中的管家正好在外站著,滿臉焦急的模樣。

    這時一輛馬車到府,管家去迎,“蘇太醫,您可來了,世子在裏麵很不好。”

    梁菀定住腳步。

    她聽的清楚,可一想霍凝,怎麽就不好了?他與趙書玉都是皮外傷,而她打的那個傷,也僅僅是有浮血而已。

    那此刻霍凝府中請太醫來,又是為了什麽?

    她不知怎麽了,心裏越想越亂,看太醫與管家匆匆進府的樣子,她擔憂地的沒再邁步子。

    梁菀偏頭看見秦修文在側。

    她與他說:“你去將軍府看一看,霍將軍與咱們是相鄰,在馬場又幫了韻竹,你代侯府走一趟,看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