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腰的刺青
  第48章 腰的刺青

    梁菀目光落在霍凝遞來的帕子,一時心中紛亂。

    她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

    梁菀靜靜的,沒發出聲音的,看了帕子半刻,遂欲轉身:“我無意聽的,隻是剛才有點好奇。”

    “既然你在,我先走了。”

    她話剛落,霍凝便在後麵發出嗤笑,聲音揚了揚:“這麽著急走,怕不是為了躲我?嫂嫂,你總說與我沒關係,為何又要逃呢?”

    “倒是可惜了我今日這麽幫你。”

    梁菀要走的身形頓住,回頭看他。她略咬了咬牙,“我要走,是因為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好。”

    “至於霍將軍說的幫,在跑馬場的那些,我代侯府謝過。”

    霍凝聽她這麽疏離的話,泛著冷意偏頭:“我說的,並不是跑馬場。”

    梁菀皺了眉。

    再抬眼看,霍凝依然斜身坐著,未穿衣的上身可見腹肌明顯,少年常年習武,在沙場鍛煉,早將自己練成了緊實的身姿。

    身前的胸膛硬實,皮膚不是被曬過的麥色,而是泛著淨白。

    霍凝的脖間有幾道傷痕。

    梁菀將目光移開,反問:“那還有什麽是霍將軍幫了,而我不知道?”

    霍凝倏然笑了,撐著下巴道:“嫂嫂剛才不是偷聽了?難道我那個奴才的話沒進你耳中?嫂嫂,我這傷是該你管,因為,它們是因你而起。”

    霍凝將話挑明,惹梁菀麵上一怔,還真的是?霍凝與趙書玉起爭執,是因為她?

    她怎麽也不會相信。

    她與霍凝是有肌膚相親,可那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遵循人類本能。而後來的每一次接觸,在她認為,都是霍凝放蕩的性格使然。

    就像他自己說的,他與長安城的姑娘很多都有關係,無非是尋個刺激,玩一玩。

    想要從他這裏要真心,可比登天。

    當然,梁菀也並不想要。她很理智,從心底深處是拒絕與他的感情。

    此刻,她疑惑地看他。

    被她盯的時間有點久,少年不由換了個姿勢,又把帕子往她麵前遞了遞:“嫂嫂,幫幫我吧。”

    梁菀鬼使神差地接了那帕子,拿在手心時她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她向他走近。

    少年一瞬擺正身子,雙腿交盤,他期待她靠近他,用她那隻白淨如春筍的手為自己擦傷。

    這一刻,霍凝喉結湧動。

    梁菀單膝跪下,仰頭瞧了瞧他,少年的眼神毫不掩飾,她看的出,可沒說什麽。

    她的手慢慢向他靠近,見他傷痕在脖間,她傾了身,手上很輕,觸碰到那傷口。

    霍凝呼吸促了。

    她擦傷,他垂眼,兩人之間看似沉靜如水,實則已洶湧如潮。

    霍凝想起,他很久沒有碰她了,自從侯府那次,他日日撩,卻連身都沒近一分。

    手指輕輕撚起,不知在想什麽,可他的目光已追隨她而動,分毫不差。

    梁菀的唇瓣櫻粉,就算有滿臉疹子,在他眼底卻似國色天香。霍凝盯著唇瓣看了片刻,忽然道:“嫂嫂你說,我在這裏刺個青如何?”

    梁菀隨他手指看去,竟是他心口偏左的位置,免不了能看到什麽。

    她臉驟然變了臉,低語:“你要刺就刺,問我做什麽?”

    少年了然一笑:“因為,要刺的是你啊。”

    “……”

    她倏然抬眼。

    心中已十分淩亂,她聽過太多霍凝不正經的話,但今日這個,讓她…如被火烤。

    臉紅撲撲的。

    看的霍凝十分喜歡。少年繼續扯唇:“若是嫂嫂能親自刺,那便更好了,讓我想想,刺個什麽呢…不如,將嫂嫂平時穿的寒梅褻衣圖刺上?”

    “霍凝!”

    她聲音微顫,揚了揚:“你別說了。”

    她垂下眼,光是聽已能想象到,霍凝說她帶寒梅的小衣,正是兩人在客棧那次穿的。

    她別開頭。

    手還停在他脖間。

    霍凝壓下翻湧的情愫,在她停頓時,手一扣,將人便這樣覆,下了。

    他看到梁菀的驚錯,怕她又要驚呼,便先一步捂上她的唇。

    兩人從凳上摔了下來。

    落在軟墊上,梁菀睜大眼眸看他,霍凝一手扣住她腰,一手很快占據了她的雙手,控製她所有動作。

    少年發出低低的音色:“別動……”

    在試圖讓她冷靜。

    他又看著她,眼中的視線從她緊蹙的黛眉掃到她小巧的鼻梁,霍凝吞咽了口水,啞著嗓子說:

    “其實,我還有一個願望…你想聽嗎?”

    他停了停,繼續說,“我多麽希望,哪一日能在你這裏刺,上我的圖案,哪怕一個字,也是好的。”

    “你說呢?有我的專屬,是不是很讓人惦念?”

    “……”

    梁菀默默搖了搖頭。

    她沒法出聲,也被少年這樣抵著,她大腦又是一片空白,對兩人此刻的樣子,感到害怕。

    本是想與他徹底毫無瓜葛的,可為何越糾纏越亂?

    少年的眼慢慢移到她上,肌,膚焦,灼,沒了太多雜念,此時的腦子裏,驀然回蕩起趙書玉說的話。

    連那些世家子弟都能看出她的美,都能為之吸引,那為何,他要忍呢?

    少年帶著乞求地問:“可以,親你嗎?”

    “,,”

    “與我親,吻,好嗎?”

    又是這樣的話。

    梁菀怔住,感覺似乎要控製不住他了。每次兩人單獨相處,他對她就如上癮的毒藥。

    她掙紮了。

    僅用雙眼乞求他。

    別這樣,她不想在與他牽扯不清,這樣下去,害的是兩人!

    梁菀從嗓子裏發出嗚咽的聲音,含糊不清地說:“霍凝,別這樣……”

    可是,她感到,腰間的帶子要鬆了。

    梁菀渾身打了個寒顫,再抬眼,她徹底慌亂。餘光瞥見離兩人很近的,一個放在矮桌的青玉瓷瓶。

    掙脫出的一隻手向那邊夠了夠,五指張開,用盡力氣去拿住。

    攥在手裏,梁菀閉上眼,在霍凝將頭埋入她脖間時,嘭的一聲,砸到他頭上!

    時間,瞬間停滯了。

    屋裏沉靜如水。

    梁菀大喘著氣,一手握住瓷瓶,雙眼驚意的看此時被自己用瓷瓶砸到的少年——

    霍凝抬起了頭,一張臉陰沉如死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