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番外1：脫身
第六十四章番外1：脫身
一行人回到神都後，神都的風向瞬間逆轉，趙客也逐漸擁有了實權。
朝中有了狄仁傑的坐鎮，李唐一方逐漸湧動，但武家人根基仍舊深厚，兩派鬥得你死我活。
不過欣慰的是，來俊臣這等奸賊已被正法，朝臣不用像之前一樣為保全自己見風使舵，但他們還是有些忌憚趙客。
“狄閣老，快開飯了嗎？”趙客學著那些朝臣的樣子喊狄仁傑閣老，她覺得很有趣。
“你這孩子，年紀大了不少，心智卻越來越小。”狄仁傑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快了，等過幾日大郎一家過來，還會加菜。”
趙客猛地想起狄光遠，好像從狄仁傑被貶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麵，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麽樣。
“光遠兄近年如何？”
“好，又給老夫添了兩個孫兒。”
“真好啊。”趙客有些羨慕，兒女雙全也挺好的。
“明鏡，你這幾年沒有實權，平日裏也無事可做，你怎的還沒有動靜？”狄仁傑的夫人問道。
說起這個，趙客也有些疑惑，這幾年她和鄭賢之可謂是蜜裏調油再調油，油到周圍人都難以忍受，可這肚子就是沒動靜。
“我也不知為何，大抵我還是孩子吧。”趙客眨眨眼睛，試圖結束話題。
“要抓緊啊。”
“知道了師娘。”
趙客踩著宵禁的鼓聲回到家，鄭賢之正打著盹兒。
“賢之。”趙客趴在鄭賢之背上，像沒骨頭一樣。
“回來了，”鄭賢之啄吻著趙客的手，他從中聞到了殘留的雞肉味，“你一定搶了閣老的雞腿。”
趙客立即否認，“沒有，是他老人家給我的。今天師娘還問我，為什麽我的肚子到現在都沒動靜……”
鄭賢之將趙客拉進懷裏，“我覺得我們倆都很行，大抵是他路上有事耽擱了。”
“誰耽擱了？”
鄭賢之眉毛一挑，“當然是孩子。”
趙客失笑，“你喜歡孩子嗎？”
鄭賢之搖搖頭，“說出來怕你會受到驚嚇，但我不得不說，我並不想擁有子嗣，我們兩個人不好嗎？”
趙客大喜，沒想到在這麽封建的古代竟然有人不願意傳宗接代，這對她來說是件大好事。
“對了，我聽說太平公主又給聖人送了個人。”
“沒錯，叫張昌宗，我見過他，模樣確實生得好看，一副奸相。”
鄭賢之撲哧一聲，“有你這麽誇人的嗎？”
趙客一本正經，“還有他弟弟張易之，模樣也生得好看，迷的聖人移不開眼，那張嘴也巧，是個會來事的主。”
眼下趙客輕鬆了許多，她想著等狄仁傑去世後，她和這一眾人便想個法子全身而退，至於後麵的神龍政變，她也無心參與。
說起來，她參不參與，都不會改變事情最終的結局。
張氏兄弟越發猖狂，民間怨聲載道，武曌對此卻充耳不聞。
古往今來，百姓永遠走在受害者的最前端，無論以前的例竟門，還是今日的張氏兄弟，他們都是籠罩在底層百姓頭頂的烏雲。
“趙統領。”
趙客回神，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走到了集仙殿前。
“陳公公。”趙客微微頷首。
“趙統領，聖人今兒個龍體抱恙，您改日再來。”
龍體抱恙，怕是近日參張氏兄弟的人太多了她煩得不想見。
隻不過兩個麵首而已，趙客心中發笑，“那我明日再來。”
“趙統領慢走。”
回去的路上，趙客順道去了一趟孟師延的酒樓，他已經在準備撤退了。
“師延。”
“明鏡，你這是剛見完聖人？”孟師延見趙客穿著製衣，猜到她剛從宮裏出來。
“是啊，不過聖人龍體抱恙，沒見我。”
孟師延坐下來，“這你也信？”
“當然不信，但她老人家不見，我能有什麽辦法。”
孟師延摸著自己的下頜，表情甚是疑惑，“聖人這是舍不得張氏兄弟？”
“她年紀大了，心也跟著軟了。”趙客思緒飛到從前，“當年她殺薛懷義的時候，一點都沒心軟。”
“這不一樣！”孟師延反駁道。
“我知道這不一樣，但她心還是軟了。”
“這個我倒是很認同。”
趙客話鋒一轉，“撤得如何了？”
“就等你們了，我和柏兄留下協助你們，燒掉整個趙府的東西已經在路上了，到時候火一燒起來，沒人能進得去。”
“如此便好。”
從孟師延的酒樓出來後，趙客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她現在隻想盡快解脫。
沒想到，她有一天也會感到彷徨。
趙客停在銀樓前，愣了半刻後她提步走了進去。
這裏聚集著官家娘子，她們在看到趙客後，不由自主地聚成了一團。
趙客沒有理會她們，她用手指了指供在中間的金鑲玉臂環，“要了。”
在場有不少人看上了那對臂環，但礙於趙客的身份，她們什麽都不敢說。
聖曆二年，大唐沒有了內衛府，趙客成了狄仁傑的侍衛，這也許是武曌刻意安排，不過這樣安排，趙客還挺滿意。
說起來，武曌對狄仁傑很是信賴，趙客原以為武曌這麽安排是讓自己去監視狄仁傑，如今看來，是她狹隘了。
狄仁傑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趙客連忙將茶水遞到他手裏，“恩師，叫太醫來看看吧。”
狄仁傑擺擺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必請太醫。”
“恩師……”趙客心情複雜，算算日子，狄仁傑沒有多長時間了。
“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狄仁傑抬手碰了碰趙客的腦袋，“等我走了，你們這幫孩子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尤其是你。”
“明鏡明白。”
幾個月後，狄仁傑逝世，滿朝文武除了武家人無不悲痛，在他去世第二天，趙府被一場大火吞噬，救火的人進不去，隻能等火自行熄滅。
待火熄滅後，一群人進去搜尋，隻找出了幾具焦屍，還有一些金銀財寶。
老婦：“聽說了嗎？趙府昨夜失火，裏麵的人全部都被燒死了，造孽啊。”
年輕人：“什麽造孽，我看是報應，想當年那姓趙的還是內衛府統領的時候，害死了多少人。”
攤販：“不見得吧，狄閣老挺看重她。”
眾人：“有道理。”
一行人回到神都後，神都的風向瞬間逆轉，趙客也逐漸擁有了實權。
朝中有了狄仁傑的坐鎮，李唐一方逐漸湧動，但武家人根基仍舊深厚，兩派鬥得你死我活。
不過欣慰的是，來俊臣這等奸賊已被正法，朝臣不用像之前一樣為保全自己見風使舵，但他們還是有些忌憚趙客。
“狄閣老，快開飯了嗎？”趙客學著那些朝臣的樣子喊狄仁傑閣老，她覺得很有趣。
“你這孩子，年紀大了不少，心智卻越來越小。”狄仁傑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快了，等過幾日大郎一家過來，還會加菜。”
趙客猛地想起狄光遠，好像從狄仁傑被貶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麵，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麽樣。
“光遠兄近年如何？”
“好，又給老夫添了兩個孫兒。”
“真好啊。”趙客有些羨慕，兒女雙全也挺好的。
“明鏡，你這幾年沒有實權，平日裏也無事可做，你怎的還沒有動靜？”狄仁傑的夫人問道。
說起這個，趙客也有些疑惑，這幾年她和鄭賢之可謂是蜜裏調油再調油，油到周圍人都難以忍受，可這肚子就是沒動靜。
“我也不知為何，大抵我還是孩子吧。”趙客眨眨眼睛，試圖結束話題。
“要抓緊啊。”
“知道了師娘。”
趙客踩著宵禁的鼓聲回到家，鄭賢之正打著盹兒。
“賢之。”趙客趴在鄭賢之背上，像沒骨頭一樣。
“回來了，”鄭賢之啄吻著趙客的手，他從中聞到了殘留的雞肉味，“你一定搶了閣老的雞腿。”
趙客立即否認，“沒有，是他老人家給我的。今天師娘還問我，為什麽我的肚子到現在都沒動靜……”
鄭賢之將趙客拉進懷裏，“我覺得我們倆都很行，大抵是他路上有事耽擱了。”
“誰耽擱了？”
鄭賢之眉毛一挑，“當然是孩子。”
趙客失笑，“你喜歡孩子嗎？”
鄭賢之搖搖頭，“說出來怕你會受到驚嚇，但我不得不說，我並不想擁有子嗣，我們兩個人不好嗎？”
趙客大喜，沒想到在這麽封建的古代竟然有人不願意傳宗接代，這對她來說是件大好事。
“對了，我聽說太平公主又給聖人送了個人。”
“沒錯，叫張昌宗，我見過他，模樣確實生得好看，一副奸相。”
鄭賢之撲哧一聲，“有你這麽誇人的嗎？”
趙客一本正經，“還有他弟弟張易之，模樣也生得好看，迷的聖人移不開眼，那張嘴也巧，是個會來事的主。”
眼下趙客輕鬆了許多，她想著等狄仁傑去世後，她和這一眾人便想個法子全身而退，至於後麵的神龍政變，她也無心參與。
說起來，她參不參與，都不會改變事情最終的結局。
張氏兄弟越發猖狂，民間怨聲載道，武曌對此卻充耳不聞。
古往今來，百姓永遠走在受害者的最前端，無論以前的例竟門，還是今日的張氏兄弟，他們都是籠罩在底層百姓頭頂的烏雲。
“趙統領。”
趙客回神，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走到了集仙殿前。
“陳公公。”趙客微微頷首。
“趙統領，聖人今兒個龍體抱恙，您改日再來。”
龍體抱恙，怕是近日參張氏兄弟的人太多了她煩得不想見。
隻不過兩個麵首而已，趙客心中發笑，“那我明日再來。”
“趙統領慢走。”
回去的路上，趙客順道去了一趟孟師延的酒樓，他已經在準備撤退了。
“師延。”
“明鏡，你這是剛見完聖人？”孟師延見趙客穿著製衣，猜到她剛從宮裏出來。
“是啊，不過聖人龍體抱恙，沒見我。”
孟師延坐下來，“這你也信？”
“當然不信，但她老人家不見，我能有什麽辦法。”
孟師延摸著自己的下頜，表情甚是疑惑，“聖人這是舍不得張氏兄弟？”
“她年紀大了，心也跟著軟了。”趙客思緒飛到從前，“當年她殺薛懷義的時候，一點都沒心軟。”
“這不一樣！”孟師延反駁道。
“我知道這不一樣，但她心還是軟了。”
“這個我倒是很認同。”
趙客話鋒一轉，“撤得如何了？”
“就等你們了，我和柏兄留下協助你們，燒掉整個趙府的東西已經在路上了，到時候火一燒起來，沒人能進得去。”
“如此便好。”
從孟師延的酒樓出來後，趙客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她現在隻想盡快解脫。
沒想到，她有一天也會感到彷徨。
趙客停在銀樓前，愣了半刻後她提步走了進去。
這裏聚集著官家娘子，她們在看到趙客後，不由自主地聚成了一團。
趙客沒有理會她們，她用手指了指供在中間的金鑲玉臂環，“要了。”
在場有不少人看上了那對臂環，但礙於趙客的身份，她們什麽都不敢說。
聖曆二年，大唐沒有了內衛府，趙客成了狄仁傑的侍衛，這也許是武曌刻意安排，不過這樣安排，趙客還挺滿意。
說起來，武曌對狄仁傑很是信賴，趙客原以為武曌這麽安排是讓自己去監視狄仁傑，如今看來，是她狹隘了。
狄仁傑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趙客連忙將茶水遞到他手裏，“恩師，叫太醫來看看吧。”
狄仁傑擺擺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必請太醫。”
“恩師……”趙客心情複雜，算算日子，狄仁傑沒有多長時間了。
“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狄仁傑抬手碰了碰趙客的腦袋，“等我走了，你們這幫孩子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尤其是你。”
“明鏡明白。”
幾個月後，狄仁傑逝世，滿朝文武除了武家人無不悲痛，在他去世第二天，趙府被一場大火吞噬，救火的人進不去，隻能等火自行熄滅。
待火熄滅後，一群人進去搜尋，隻找出了幾具焦屍，還有一些金銀財寶。
老婦：“聽說了嗎？趙府昨夜失火，裏麵的人全部都被燒死了，造孽啊。”
年輕人：“什麽造孽，我看是報應，想當年那姓趙的還是內衛府統領的時候，害死了多少人。”
攤販：“不見得吧，狄閣老挺看重她。”
眾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