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深夜，趙客出了沉悶的佛堂。
她在糾結要不要將此事告知武曌。
想來想去，她轉頭又進了佛堂，“智海，你想要什麽？”
智海回頭，眼裏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趙統領，您覺得呢？貧僧想要什麽？”
“我想並不是金銀珠寶。”
智海輕聲一笑，“貧僧是個刺客，刺客自然是求財咯。”
趙客端端正正地坐在智海身旁，“智海法師若是求財，趙某人早就將你收買了，何必在此浪費口舌。”
“那就要看趙統領能否出得起了。”智海眉毛揚了揚，清高之氣盡顯。
“看來法師太小瞧我了。”趙客捏住智海的肩膀，發覺對方的骨頭很軟，像隻貓一樣。
“趙統領的手勁真大，怪不得能將陌刀使得出神入化。”
趙客嗬嗬一笑，“看來智海法師挺了解我，不如您來猜猜，我能不能在十招之內殺了你？”
言語間，趙客一使勁，智海痛呼一聲，手中的銀針灑了一地。
緊接著，趙客握住智海的另一個肩膀，“對不起了法師，我不想讓你死。”
一陣清脆的聲音過後，智海趴在了地上，他滿臉都是虛汗。
“趙……趙統領……你……你怎知肩膀是我的弱點？”
趙客神情淡漠，將地上的銀針一根一根地撿起，“我是趙客，聖人的耳眼，謀逆者的地獄。”
“為何……為何不殺了我？”智海疼得咬緊了後槽牙，如今他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
趙客唇邊掠過一絲微笑，她掏出帕子擦了擦智海的額頭，“你這麽聰明，應該早就知道他們在利用你，對不對？”
智海突然沉默，眼淚混合著汗珠滑下來。
“看樣子我是猜對了，”趙客靠在柱子上，俯視著智海，“被人欺騙的滋味不好受，我也被人欺騙過。”
“那趙統領是怎麽解決的？”
趙客一頓，隨即無奈地笑笑，“還能怎麽解決，記仇唄，但與你不同的是，我選擇離開欺騙我的人。”
“你會殺了他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凡人一生短短數十載，何必自己跟自己過不去。”趙客沒說出口的是，欺騙她的人早就化作一抔黃土了。
“趙統領可真是寬宏大量。”智海就連自己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嘲諷還是接茬。
“不是我寬宏大量，熟識我的人都知道我睚眥必報。”
“那你為何不去尋仇？”
趙客合上雙眸，將眼淚倒了回去，“法師有所不知，她早已落入輪回道。”
“阿彌陀佛。”智海艱難地坐起來，雙手合十，對著佛祖拜了一拜。
“智海法師，都到這份上了，你還打算執迷不悟嗎？”
智海頓了頓，問道：“趙統領想知道些什麽？”
“智海法師，您和阿使那·環是什麽關係？”
“阿使那·環曾救過貧僧的性命，不過現在已經沒關係了。”
趙客摸了摸鼻子，她沒聽錯吧，阿使那·環竟然會救漢人。
“白馬寺的瞎眼和尚，是不是你？”
智海點點頭，“正是。”
“為何要扮成瞎子？”
“掩人耳目罷了。”
趙客冷哼一聲，“恐怕不是吧。”
“趙統領不信？”
趙客眸中閃過一絲寒光，“你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好保護另一個人，難道不是嗎？”
智海的佛珠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趙統領，果然……聰慧。”
趙客撿起佛珠放到智海手裏，“你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告訴我他在哪兒。”
智海頭一歪，“為何是半個時辰？”
“以千牛衛的速度，半個時辰抓到他沒問題。”
“趙統領，”智海突然跪到趙客麵前，“她什麽都沒做過，還請您網開一麵。”
“告訴我她在何處？”
智海思忖半刻，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她叫無念，在禦膳房。”
“我知曉了。”話落，趙客起身準備離開佛堂，智海突然拽住了她衣服的下擺。
“趙統領，她還是個孩子，請您放過她。”
趙客點點頭，“我能不能網開一麵，全看智海法師如何表現了。”
“多謝趙統領。”智海磕了一個響頭。
趙客快步趕到了禦膳房，在禦膳房大門口的台階上，一個穿著男裝的小女孩正看著她。
“無念，過來。”趙客伸出手，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姑娘以後會一直跟著自己，也許是自己當領頭羊當習慣了吧。
無念搓了搓手，跑到趙客麵前，“你是內衛府的趙統領？”
趙客“嗯”了一聲。
“你是來殺我的嗎？”無念的眼睛睜得很大，趙客竟從裏麵看到了視死如歸。
趙客搖搖頭，“我是來救你的。”
“救我？你為何要救我？”
趙客看著懵懵懂懂的無念，不由失聲一笑，“瞎和尚良心發現，不忍你去白白送死，所以拜托我來救你。”
“瞎和尚……窮極，你見到窮極哥哥了？”
原來他叫窮極，他和無念的名字一樣，都充滿了絕望。
“是，他現在在佛堂。”
無念臉色突然一變，刀抵在趙客腹部，“你殺了他？”
趙客笑著搖搖頭，“你也是夠蠢笨的，我若是沒跟他談妥，我怎會知曉你在何處？”
“真的嗎？”
“真的，如果你不信的話，可隨我到佛堂瞧瞧，瞧瞧你的窮極哥哥。”
無念眼睛亮了一下，收回了手中的刀。
“走吧。”趙客背過身去，突然她覺得腰間一陣刺痛，旋即她一個翻轉將無念甩了出去，不過她沒用多大力氣。
即便如此，無念還是退了數十米遠。
趙客拔出刀，緣於她穿了軟甲，傷口並不深，也沒流多少血，這種傷對她來說就是撓癢癢。
趙客沒有廢話，向前幾步拽起無念並捂著她的嘴趕到了佛堂，窮極正在佛堂焦急地等待著，在看到趙客和無念後，他鬆了口氣。
“窮極法師，你這小幫手挺厲害的，直接捅了我一刀。”趙客鬆開無念，將她推到了窮極懷中。
“趙統領，無念她還隻是個——”
“她還隻是個孩子。”趙客最煩聽到這句話，古代的孩子跟現代的孩子一樣，都欠收拾。
“多謝趙統領體恤。”窮極雙手合十，拜了一下。
趙客見狀不耐煩地擺擺手，“罷了罷了，我真是拿你們倆沒辦法，等出宮了就遠走高飛吧，別再回洛陽這個是非之地了。”
窮極頓了頓，“無念倒是可以離開，但我恐怕是走不了了。”
趙客翻了個白眼，這個窮極，可真不識好歹。
“為何走不了？”
“趙統領，我有我的苦衷，但我肯定，我會幫到你的。”
這個理由確實讓趙客心動，窮極並非窮凶極惡之徒，留在白馬寺或許有用。
“那無念怎麽辦，你打算讓她一個小娘子獨自浪跡天涯？”
無念緊緊抱住窮極的腰，“窮極哥哥，我不要離開你。”
趙客感覺自己的臉快要扭曲了，她不得不好奇窮極真正的麵容是什麽樣子，竟然讓這個小姑娘如此死心塌地。
而且她作為過來人，一眼就能看出無念這個小丫頭對窮極情根深種。
“無念，你跟著我會很危險。”窮極長歎一聲，完全拿無念沒辦法。
趙客的同情心從未這麽泛濫過，她招了招手，“讓她到我府上先住一陣子吧。”
“趙統領，方……方便嗎？”窮極沒有底氣地問道。
“方便。”
“無念，快跪下給趙統領磕個頭。”
無念一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多謝趙統領。”
“起來，跪什麽跪。”趙客扶起無念，小姑娘很瘦，一看就是經常吃不飽飯。
窮極摸了摸無念的頭，“無念就拜托您了。”
趙客頓首，“放心吧，趙家家大業大，不會虧待她的。至於你，別再搞小動作，等出宮後你要將你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窮極明白。”
趙客安頓完一切已是三更天，她換上官服趕往集仙殿待命，每年這個時候她都驚歎武曌的精神怎麽這麽好。
“明鏡妹妹，你一夜未睡吧。”上官婉兒站到趙客身後捏著她的肩膀。
“睡不著。”趙客拍了拍上官婉兒的手。
要不是窮極和無念，她早都睡醒了。
“明鏡妹妹的腰傷不礙事吧。”
趙客身子一僵，上官婉兒是怎麽知道的，她要是知道了，那武曌會不會也知道了。
“放心，此事隻有我知曉。”
趙客暫且鬆了口氣，她對上官婉兒的提防之意再次升起，她差點忘了，上官婉兒不是什麽善茬。
“今夜見不得血，也不能讓聖人掃興，我隻能如此處理了。”趙客解釋道。
上官婉兒附到趙客耳邊，“我認為，明鏡妹妹不必將此事稟告聖人。”
原來上官婉兒猜錯了自己的意思。
“為何？”趙客認真地問道。
上官婉兒剛想說話，卻被一個小宮女叫住了，“上官舍人，聖人召您進去。”
上官婉兒拍拍趙客的肩，示意回頭說。
趙客不知道上官婉兒打著什麽算盤，但她能看出來，以後自己很可能要受製於她，需得想個法子應對。
趙客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這些人，心思太多了。
深夜，趙客出了沉悶的佛堂。
她在糾結要不要將此事告知武曌。
想來想去，她轉頭又進了佛堂，“智海，你想要什麽？”
智海回頭，眼裏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趙統領，您覺得呢？貧僧想要什麽？”
“我想並不是金銀珠寶。”
智海輕聲一笑，“貧僧是個刺客，刺客自然是求財咯。”
趙客端端正正地坐在智海身旁，“智海法師若是求財，趙某人早就將你收買了，何必在此浪費口舌。”
“那就要看趙統領能否出得起了。”智海眉毛揚了揚，清高之氣盡顯。
“看來法師太小瞧我了。”趙客捏住智海的肩膀，發覺對方的骨頭很軟，像隻貓一樣。
“趙統領的手勁真大，怪不得能將陌刀使得出神入化。”
趙客嗬嗬一笑，“看來智海法師挺了解我，不如您來猜猜，我能不能在十招之內殺了你？”
言語間，趙客一使勁，智海痛呼一聲，手中的銀針灑了一地。
緊接著，趙客握住智海的另一個肩膀，“對不起了法師，我不想讓你死。”
一陣清脆的聲音過後，智海趴在了地上，他滿臉都是虛汗。
“趙……趙統領……你……你怎知肩膀是我的弱點？”
趙客神情淡漠，將地上的銀針一根一根地撿起，“我是趙客，聖人的耳眼，謀逆者的地獄。”
“為何……為何不殺了我？”智海疼得咬緊了後槽牙，如今他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
趙客唇邊掠過一絲微笑，她掏出帕子擦了擦智海的額頭，“你這麽聰明，應該早就知道他們在利用你，對不對？”
智海突然沉默，眼淚混合著汗珠滑下來。
“看樣子我是猜對了，”趙客靠在柱子上，俯視著智海，“被人欺騙的滋味不好受，我也被人欺騙過。”
“那趙統領是怎麽解決的？”
趙客一頓，隨即無奈地笑笑，“還能怎麽解決，記仇唄，但與你不同的是，我選擇離開欺騙我的人。”
“你會殺了他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凡人一生短短數十載，何必自己跟自己過不去。”趙客沒說出口的是，欺騙她的人早就化作一抔黃土了。
“趙統領可真是寬宏大量。”智海就連自己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嘲諷還是接茬。
“不是我寬宏大量，熟識我的人都知道我睚眥必報。”
“那你為何不去尋仇？”
趙客合上雙眸，將眼淚倒了回去，“法師有所不知，她早已落入輪回道。”
“阿彌陀佛。”智海艱難地坐起來，雙手合十，對著佛祖拜了一拜。
“智海法師，都到這份上了，你還打算執迷不悟嗎？”
智海頓了頓，問道：“趙統領想知道些什麽？”
“智海法師，您和阿使那·環是什麽關係？”
“阿使那·環曾救過貧僧的性命，不過現在已經沒關係了。”
趙客摸了摸鼻子，她沒聽錯吧，阿使那·環竟然會救漢人。
“白馬寺的瞎眼和尚，是不是你？”
智海點點頭，“正是。”
“為何要扮成瞎子？”
“掩人耳目罷了。”
趙客冷哼一聲，“恐怕不是吧。”
“趙統領不信？”
趙客眸中閃過一絲寒光，“你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好保護另一個人，難道不是嗎？”
智海的佛珠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趙統領，果然……聰慧。”
趙客撿起佛珠放到智海手裏，“你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告訴我他在哪兒。”
智海頭一歪，“為何是半個時辰？”
“以千牛衛的速度，半個時辰抓到他沒問題。”
“趙統領，”智海突然跪到趙客麵前，“她什麽都沒做過，還請您網開一麵。”
“告訴我她在何處？”
智海思忖半刻，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她叫無念，在禦膳房。”
“我知曉了。”話落，趙客起身準備離開佛堂，智海突然拽住了她衣服的下擺。
“趙統領，她還是個孩子，請您放過她。”
趙客點點頭，“我能不能網開一麵，全看智海法師如何表現了。”
“多謝趙統領。”智海磕了一個響頭。
趙客快步趕到了禦膳房，在禦膳房大門口的台階上，一個穿著男裝的小女孩正看著她。
“無念，過來。”趙客伸出手，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姑娘以後會一直跟著自己，也許是自己當領頭羊當習慣了吧。
無念搓了搓手，跑到趙客麵前，“你是內衛府的趙統領？”
趙客“嗯”了一聲。
“你是來殺我的嗎？”無念的眼睛睜得很大，趙客竟從裏麵看到了視死如歸。
趙客搖搖頭，“我是來救你的。”
“救我？你為何要救我？”
趙客看著懵懵懂懂的無念，不由失聲一笑，“瞎和尚良心發現，不忍你去白白送死，所以拜托我來救你。”
“瞎和尚……窮極，你見到窮極哥哥了？”
原來他叫窮極，他和無念的名字一樣，都充滿了絕望。
“是，他現在在佛堂。”
無念臉色突然一變，刀抵在趙客腹部，“你殺了他？”
趙客笑著搖搖頭，“你也是夠蠢笨的，我若是沒跟他談妥，我怎會知曉你在何處？”
“真的嗎？”
“真的，如果你不信的話，可隨我到佛堂瞧瞧，瞧瞧你的窮極哥哥。”
無念眼睛亮了一下，收回了手中的刀。
“走吧。”趙客背過身去，突然她覺得腰間一陣刺痛，旋即她一個翻轉將無念甩了出去，不過她沒用多大力氣。
即便如此，無念還是退了數十米遠。
趙客拔出刀，緣於她穿了軟甲，傷口並不深，也沒流多少血，這種傷對她來說就是撓癢癢。
趙客沒有廢話，向前幾步拽起無念並捂著她的嘴趕到了佛堂，窮極正在佛堂焦急地等待著，在看到趙客和無念後，他鬆了口氣。
“窮極法師，你這小幫手挺厲害的，直接捅了我一刀。”趙客鬆開無念，將她推到了窮極懷中。
“趙統領，無念她還隻是個——”
“她還隻是個孩子。”趙客最煩聽到這句話，古代的孩子跟現代的孩子一樣，都欠收拾。
“多謝趙統領體恤。”窮極雙手合十，拜了一下。
趙客見狀不耐煩地擺擺手，“罷了罷了，我真是拿你們倆沒辦法，等出宮了就遠走高飛吧，別再回洛陽這個是非之地了。”
窮極頓了頓，“無念倒是可以離開，但我恐怕是走不了了。”
趙客翻了個白眼，這個窮極，可真不識好歹。
“為何走不了？”
“趙統領，我有我的苦衷，但我肯定，我會幫到你的。”
這個理由確實讓趙客心動，窮極並非窮凶極惡之徒，留在白馬寺或許有用。
“那無念怎麽辦，你打算讓她一個小娘子獨自浪跡天涯？”
無念緊緊抱住窮極的腰，“窮極哥哥，我不要離開你。”
趙客感覺自己的臉快要扭曲了，她不得不好奇窮極真正的麵容是什麽樣子，竟然讓這個小姑娘如此死心塌地。
而且她作為過來人，一眼就能看出無念這個小丫頭對窮極情根深種。
“無念，你跟著我會很危險。”窮極長歎一聲，完全拿無念沒辦法。
趙客的同情心從未這麽泛濫過，她招了招手，“讓她到我府上先住一陣子吧。”
“趙統領，方……方便嗎？”窮極沒有底氣地問道。
“方便。”
“無念，快跪下給趙統領磕個頭。”
無念一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多謝趙統領。”
“起來，跪什麽跪。”趙客扶起無念，小姑娘很瘦，一看就是經常吃不飽飯。
窮極摸了摸無念的頭，“無念就拜托您了。”
趙客頓首，“放心吧，趙家家大業大，不會虧待她的。至於你，別再搞小動作，等出宮後你要將你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窮極明白。”
趙客安頓完一切已是三更天，她換上官服趕往集仙殿待命，每年這個時候她都驚歎武曌的精神怎麽這麽好。
“明鏡妹妹，你一夜未睡吧。”上官婉兒站到趙客身後捏著她的肩膀。
“睡不著。”趙客拍了拍上官婉兒的手。
要不是窮極和無念，她早都睡醒了。
“明鏡妹妹的腰傷不礙事吧。”
趙客身子一僵，上官婉兒是怎麽知道的，她要是知道了，那武曌會不會也知道了。
“放心，此事隻有我知曉。”
趙客暫且鬆了口氣，她對上官婉兒的提防之意再次升起，她差點忘了，上官婉兒不是什麽善茬。
“今夜見不得血，也不能讓聖人掃興，我隻能如此處理了。”趙客解釋道。
上官婉兒附到趙客耳邊，“我認為，明鏡妹妹不必將此事稟告聖人。”
原來上官婉兒猜錯了自己的意思。
“為何？”趙客認真地問道。
上官婉兒剛想說話，卻被一個小宮女叫住了，“上官舍人，聖人召您進去。”
上官婉兒拍拍趙客的肩，示意回頭說。
趙客不知道上官婉兒打著什麽算盤，但她能看出來，以後自己很可能要受製於她，需得想個法子應對。
趙客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這些人，心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