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大雪連著下了三天，神都城內一片寂靜，大多數人都躲在家裏取暖，就連酒樓裏，客人也比以前少了很多。
趙客牽著馬走在街上，她甚是喜歡這份寂靜。
但她以前是喜歡熱鬧的，以前的她恨不得將全天下的熱鬧湊個遍，恨不得每天都紮根在熱鬧的中心。
她是什麽時候變的？
“趙統領。”
陳畢從馬車上下來朝著趙客的背影喊了一聲。
趙客立刻停下回頭，陳畢看著挺喜感的，他手裏抱著兩個手爐，穿著大氅，還圍著披帛，遠遠看去，他就像頭熊一樣，臃腫又憨厚。
“陳伯父這是剛下朝。”趙客不等陳畢走過來，而是直接走過去，她知道陳畢的速度很慢。
“是啊，今日天氣冷冽，就連聖人也不想多待，便下朝了。”
趙客吸了一口冷氣，看來世上大多數人都很怕冷。
“陳伯父可要將衣服穿厚些，這兩日特別容易著風寒，我聽說有一個富商的女兒感染了風寒，前兩天剛死，人嘴都燒白了。”
“是嗎？”陳畢難以置信地看著趙客。
“瞧陳伯父說的，我騙你做什麽，這是真事，再者得了風寒死去的人也不少，尤其是在這種天氣。”
“說得也是，也不知道風寒到底是什麽東西，人一旦染上便高燒不退……”
趙客嘴角動了動，如果古代有布洛芬就好了，再不濟三九感冒靈顆粒也行。不過她很快將自己從白日做夢的場景裏抽離出來，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地穿好衣服為好。
“所以，還是要小心些，回去燙點酒喝喝。”
趙客最近迷上了酒，不過她也不多喝，一次就一兩，喝完全身暖和，感覺舒服極了。
“要不這樣，陳伯父去你府上喝？”
趙客眼睛一亮，“如此甚好，自打陳伯父到京中做官，我還沒好好跟您敘敘舊呢。”
趙客回想起來，若不是當年宗室聯反，她早就跟陳畢敘了八百回舊了。
趙客領著陳畢回了府，剛好徐柏和賀青青也趕了回來，舊人相聚，格外溫暖。
“青青姐姐，好久不見。”趙客上前抱了抱賀青青，自上次一別，她與賀青青已有兩三年沒見，賀青青依舊和三年前一樣，膚如凝脂，唇紅齒白，完全看不出一點滄桑之氣。
“明鏡，我可想你了，要不是寒窗閣事務繁忙，我早就來神都陪你了，聽徐柏說你這幾年過得很不容易，姐姐甚是心疼。”
趙客莞爾一笑，“都過去了姐姐，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他們這群人，天天盼著日子越來越好，大概生命被別人控製的人都這麽想吧。
“你們快進屋，外麵冷。”鄭賢之推著幾個人進了正廳，正廳十分暖和，光爐子就擺了好多個。
秦伯抱著狗在一個火爐旁打著盹，賀青青定睛一看，驚訝道：“秦伯的頭發怎的這麽白了。”
“大概是操心吧，這兩年我日日都在外麵忙活，接觸的人又多又雜且個個心懷鬼胎，秦伯每天擔心我被別人算計，久而久之，頭發就操心白了。”趙客走過去給他蓋上大氅。
“秦伯這幾年也是夠苦的，”徐鈞歎了口氣，“他日日等明鏡回來後才敢歇息。”
“秦伯也是怕我哪天橫屍街頭，所以看見我之後才會安心。”趙客雖這麽說，但她話裏還是有幾分愧疚的，至於心裏的愧疚，更甚。
“說什麽胡話呢！”秦伯突然醒來，準確地說是被氣醒的。
“秦伯……”趙客頭一次感覺到心虛。
“秦伯，您就別當著大家的麵訓斥她了，她就是嘴上厲害。”徐柏按著秦伯坐下來。
“陳伯父，您快坐。”趙客擺了擺手。
“我坐何處啊？”陳畢掃了一圈，發現眾人做得很亂，他分不清楚哪兒是客人做的。
“我比較隨性，家裏不怎麽搞這些長幼尊卑，您啊，隨意坐，不必拘泥於禮節，來我這兒就放開點。”
言語間，趙客已經將酒杯擺好。
“如此甚好，我就知道你趙明鏡隨性。”陳畢樂嗬嗬地坐下，迫不及待地飲了一口酒。
“陳伯父，這酒如何？”鄭賢之又給陳畢添了一杯。
“好酒。”陳畢誇讚道。
酒過三巡，場子徹底熱了起來，陳畢吃得很多，趙客看出來他一定過得很清苦。
“對了，我還沒問陳伯父住在哪兒呢？”趙客擱下筷子，隨意抿了口酒。
陳畢頓了頓，“租了個小宅子，拖家帶口的，沒辦法。”
趙客看出陳畢有些窘迫，於是便做了順手人情，“我有一座宅子，不住人很久了，離宮城也近，要不陳伯父搬到那兒去。”
陳畢不好意思地笑笑，“這怎麽好……”
“這怎麽不好，那地方空著也是空著，陳伯父明日就搬過去，剛好離我這兒也近。”
陳畢不好推拒，便答應了。
“不過陳伯父，”趙客提醒道，“不要讓旁人知道那是我的宅子，否則你會被朝裏某些人針對。”
陳畢點點頭，“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伯父有個問題想問你。”
趙客看了眼吃得正歡的眾人，又回過頭來，“伯父要問什麽？”
“你有沒有想過，不做內衛府的統領。”
趙客苦笑一聲，“我從未想過做官，或者說，我這輩子隻想走遍天下，看遍人間美景，可惜天意弄人，給我開了這麽大的玩笑。”
趙客連著喝了三杯酒，“如今我已是騎虎難下，想退縮都不可能了。”
一旁的鄭賢之看到趙客情緒低落，便插話進來，“陳伯父，你知不知道我和明鏡要成親了。”
“你二人不是早就成了麽，隻是明鏡忙，沒工夫擺酒。”
鄭賢之清了清嗓子，“陳伯父，你沒得到消息嗎？”
陳畢哈哈大笑，“不就是聖人賜婚嘛，全天下都知道這事，就是不知道，滎陽鄭氏和蘭陵蕭氏的臉現在有多難看。”
“這些與我們無關，來陳伯父，小侄敬您一杯，我先幹，您隨意。”話落，鄭賢之將酒一飲而盡，他滾動的喉結瞬間吸引了趙客的注意力。
“你可要好好對明鏡，對了，日子定好了嗎？”
“臘月二十三。”鄭賢之很是激動。
其實，這幾日鄭賢之一直很激動，他恨不得在臉上寫上：聖人給我和趙客賜婚了。
“看把你樂的。”陳畢也十分開心。
要說陳畢什麽時候對趙客這個小輩充滿敬佩的，他也說不清楚，或者說從他知道趙客是尚書之女卻還能吃得苦中苦，抑或是她做任何事情都不顧一切。
飯後，陳畢喝得太醉便留宿趙府，當然鄭賢之也醉得不省人事，一桌人下來，隻有趙客和賀青青是清醒的。
下人們一一將他們送回寢房，趙客和賀青青則坐到一起，準備再敘敘舊。
“這轉眼間，小明鏡就要成親了，在我這兒，你還是個不經人事的小娘子呢。”
“青青姐姐，這事可耽擱不得，我不能把鄭賢之讓給別人。”
賀青青輕聲笑了笑，“你們兩個，太合適了，你有點瘋，他有點惡。”
“姐姐何出此言？”趙客眨了眨眼睛。
“你做事不管不顧，他心狠手辣，但當你們兩個人麵對彼此時，卻又真誠的不像話……”賀青青扶著額頭，“遇此良人，你可千萬要珍惜。”
趙客點點頭，“當然，我二人能走到一起不容易，他也與本家斷了關係，即便如此，橫在我們中間的障礙還有很多，好在我們堅持，加上老天垂憐，才得以修成正果。”
趙客回想起來，他與鄭賢之在這條路上也算是顛沛流離，好在他們從未放開過彼此的手，這才堅持到了現在。
“對了，趙伯父和趙郎君給你準備的嫁妝已經搬到這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趙客點點頭，“也好，看看他們給我準備了什麽。”
趙客跟著賀青青來到了存放嫁妝的屋子，剛一打開門，趙客就驚到了，這滿滿一屋子都是趙懷昌給她準備的嫁妝，這規格，快趕上公主了。
趙客打開一些小箱子，裏麵放著一些配飾，都是好料子做的，至於綢子這些，各種各樣的都有……
“阿爺攢這些，很辛苦吧。”
賀青青搖搖頭，“自從趙伯父上山之後，他就開始鑽研如何做生意，他頭腦聰明加上運氣好，沒經曆什麽大風大浪就做出名堂了，現下寒窗閣裏很多人跟著他做生意。”
如此便好。趙客心裏默念，若是趙懷昌從一開始就不做官，是不是就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趙客舒了一口氣，拉著賀青青退出了房間。
“好冷，我們快些回去吧。”趙客已經被凍得瑟瑟發抖了。
“去正廳再吃點，我還沒吃飽。”
聽賀青青這麽一說，趙客也覺得自己有些餓了，於是便又轉回正廳，兩人繼續吃了起來。
“等一切結束了，一定要讓徐柏做個廚子。”
趙客笑了笑，沒有應聲。
雪又飄了起來，瑞雪兆豐年，明年的收成一定很好。
深夜，趙客才回到寢房，鄭賢之已經醒了，他托著臉在等趙客回來。
“回來了……”
“嗯。”
大雪連著下了三天，神都城內一片寂靜，大多數人都躲在家裏取暖，就連酒樓裏，客人也比以前少了很多。
趙客牽著馬走在街上，她甚是喜歡這份寂靜。
但她以前是喜歡熱鬧的，以前的她恨不得將全天下的熱鬧湊個遍，恨不得每天都紮根在熱鬧的中心。
她是什麽時候變的？
“趙統領。”
陳畢從馬車上下來朝著趙客的背影喊了一聲。
趙客立刻停下回頭，陳畢看著挺喜感的，他手裏抱著兩個手爐，穿著大氅，還圍著披帛，遠遠看去，他就像頭熊一樣，臃腫又憨厚。
“陳伯父這是剛下朝。”趙客不等陳畢走過來，而是直接走過去，她知道陳畢的速度很慢。
“是啊，今日天氣冷冽，就連聖人也不想多待，便下朝了。”
趙客吸了一口冷氣，看來世上大多數人都很怕冷。
“陳伯父可要將衣服穿厚些，這兩日特別容易著風寒，我聽說有一個富商的女兒感染了風寒，前兩天剛死，人嘴都燒白了。”
“是嗎？”陳畢難以置信地看著趙客。
“瞧陳伯父說的，我騙你做什麽，這是真事，再者得了風寒死去的人也不少，尤其是在這種天氣。”
“說得也是，也不知道風寒到底是什麽東西，人一旦染上便高燒不退……”
趙客嘴角動了動，如果古代有布洛芬就好了，再不濟三九感冒靈顆粒也行。不過她很快將自己從白日做夢的場景裏抽離出來，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地穿好衣服為好。
“所以，還是要小心些，回去燙點酒喝喝。”
趙客最近迷上了酒，不過她也不多喝，一次就一兩，喝完全身暖和，感覺舒服極了。
“要不這樣，陳伯父去你府上喝？”
趙客眼睛一亮，“如此甚好，自打陳伯父到京中做官，我還沒好好跟您敘敘舊呢。”
趙客回想起來，若不是當年宗室聯反，她早就跟陳畢敘了八百回舊了。
趙客領著陳畢回了府，剛好徐柏和賀青青也趕了回來，舊人相聚，格外溫暖。
“青青姐姐，好久不見。”趙客上前抱了抱賀青青，自上次一別，她與賀青青已有兩三年沒見，賀青青依舊和三年前一樣，膚如凝脂，唇紅齒白，完全看不出一點滄桑之氣。
“明鏡，我可想你了，要不是寒窗閣事務繁忙，我早就來神都陪你了，聽徐柏說你這幾年過得很不容易，姐姐甚是心疼。”
趙客莞爾一笑，“都過去了姐姐，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他們這群人，天天盼著日子越來越好，大概生命被別人控製的人都這麽想吧。
“你們快進屋，外麵冷。”鄭賢之推著幾個人進了正廳，正廳十分暖和，光爐子就擺了好多個。
秦伯抱著狗在一個火爐旁打著盹，賀青青定睛一看，驚訝道：“秦伯的頭發怎的這麽白了。”
“大概是操心吧，這兩年我日日都在外麵忙活，接觸的人又多又雜且個個心懷鬼胎，秦伯每天擔心我被別人算計，久而久之，頭發就操心白了。”趙客走過去給他蓋上大氅。
“秦伯這幾年也是夠苦的，”徐鈞歎了口氣，“他日日等明鏡回來後才敢歇息。”
“秦伯也是怕我哪天橫屍街頭，所以看見我之後才會安心。”趙客雖這麽說，但她話裏還是有幾分愧疚的，至於心裏的愧疚，更甚。
“說什麽胡話呢！”秦伯突然醒來，準確地說是被氣醒的。
“秦伯……”趙客頭一次感覺到心虛。
“秦伯，您就別當著大家的麵訓斥她了，她就是嘴上厲害。”徐柏按著秦伯坐下來。
“陳伯父，您快坐。”趙客擺了擺手。
“我坐何處啊？”陳畢掃了一圈，發現眾人做得很亂，他分不清楚哪兒是客人做的。
“我比較隨性，家裏不怎麽搞這些長幼尊卑，您啊，隨意坐，不必拘泥於禮節，來我這兒就放開點。”
言語間，趙客已經將酒杯擺好。
“如此甚好，我就知道你趙明鏡隨性。”陳畢樂嗬嗬地坐下，迫不及待地飲了一口酒。
“陳伯父，這酒如何？”鄭賢之又給陳畢添了一杯。
“好酒。”陳畢誇讚道。
酒過三巡，場子徹底熱了起來，陳畢吃得很多，趙客看出來他一定過得很清苦。
“對了，我還沒問陳伯父住在哪兒呢？”趙客擱下筷子，隨意抿了口酒。
陳畢頓了頓，“租了個小宅子，拖家帶口的，沒辦法。”
趙客看出陳畢有些窘迫，於是便做了順手人情，“我有一座宅子，不住人很久了，離宮城也近，要不陳伯父搬到那兒去。”
陳畢不好意思地笑笑，“這怎麽好……”
“這怎麽不好，那地方空著也是空著，陳伯父明日就搬過去，剛好離我這兒也近。”
陳畢不好推拒，便答應了。
“不過陳伯父，”趙客提醒道，“不要讓旁人知道那是我的宅子，否則你會被朝裏某些人針對。”
陳畢點點頭，“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伯父有個問題想問你。”
趙客看了眼吃得正歡的眾人，又回過頭來，“伯父要問什麽？”
“你有沒有想過，不做內衛府的統領。”
趙客苦笑一聲，“我從未想過做官，或者說，我這輩子隻想走遍天下，看遍人間美景，可惜天意弄人，給我開了這麽大的玩笑。”
趙客連著喝了三杯酒，“如今我已是騎虎難下，想退縮都不可能了。”
一旁的鄭賢之看到趙客情緒低落，便插話進來，“陳伯父，你知不知道我和明鏡要成親了。”
“你二人不是早就成了麽，隻是明鏡忙，沒工夫擺酒。”
鄭賢之清了清嗓子，“陳伯父，你沒得到消息嗎？”
陳畢哈哈大笑，“不就是聖人賜婚嘛，全天下都知道這事，就是不知道，滎陽鄭氏和蘭陵蕭氏的臉現在有多難看。”
“這些與我們無關，來陳伯父，小侄敬您一杯，我先幹，您隨意。”話落，鄭賢之將酒一飲而盡，他滾動的喉結瞬間吸引了趙客的注意力。
“你可要好好對明鏡，對了，日子定好了嗎？”
“臘月二十三。”鄭賢之很是激動。
其實，這幾日鄭賢之一直很激動，他恨不得在臉上寫上：聖人給我和趙客賜婚了。
“看把你樂的。”陳畢也十分開心。
要說陳畢什麽時候對趙客這個小輩充滿敬佩的，他也說不清楚，或者說從他知道趙客是尚書之女卻還能吃得苦中苦，抑或是她做任何事情都不顧一切。
飯後，陳畢喝得太醉便留宿趙府，當然鄭賢之也醉得不省人事，一桌人下來，隻有趙客和賀青青是清醒的。
下人們一一將他們送回寢房，趙客和賀青青則坐到一起，準備再敘敘舊。
“這轉眼間，小明鏡就要成親了，在我這兒，你還是個不經人事的小娘子呢。”
“青青姐姐，這事可耽擱不得，我不能把鄭賢之讓給別人。”
賀青青輕聲笑了笑，“你們兩個，太合適了，你有點瘋，他有點惡。”
“姐姐何出此言？”趙客眨了眨眼睛。
“你做事不管不顧，他心狠手辣，但當你們兩個人麵對彼此時，卻又真誠的不像話……”賀青青扶著額頭，“遇此良人，你可千萬要珍惜。”
趙客點點頭，“當然，我二人能走到一起不容易，他也與本家斷了關係，即便如此，橫在我們中間的障礙還有很多，好在我們堅持，加上老天垂憐，才得以修成正果。”
趙客回想起來，他與鄭賢之在這條路上也算是顛沛流離，好在他們從未放開過彼此的手，這才堅持到了現在。
“對了，趙伯父和趙郎君給你準備的嫁妝已經搬到這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趙客點點頭，“也好，看看他們給我準備了什麽。”
趙客跟著賀青青來到了存放嫁妝的屋子，剛一打開門，趙客就驚到了，這滿滿一屋子都是趙懷昌給她準備的嫁妝，這規格，快趕上公主了。
趙客打開一些小箱子，裏麵放著一些配飾，都是好料子做的，至於綢子這些，各種各樣的都有……
“阿爺攢這些，很辛苦吧。”
賀青青搖搖頭，“自從趙伯父上山之後，他就開始鑽研如何做生意，他頭腦聰明加上運氣好，沒經曆什麽大風大浪就做出名堂了，現下寒窗閣裏很多人跟著他做生意。”
如此便好。趙客心裏默念，若是趙懷昌從一開始就不做官，是不是就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趙客舒了一口氣，拉著賀青青退出了房間。
“好冷，我們快些回去吧。”趙客已經被凍得瑟瑟發抖了。
“去正廳再吃點，我還沒吃飽。”
聽賀青青這麽一說，趙客也覺得自己有些餓了，於是便又轉回正廳，兩人繼續吃了起來。
“等一切結束了，一定要讓徐柏做個廚子。”
趙客笑了笑，沒有應聲。
雪又飄了起來，瑞雪兆豐年，明年的收成一定很好。
深夜，趙客才回到寢房，鄭賢之已經醒了，他托著臉在等趙客回來。
“回來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