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你想不想跟我結婚?
  第二百章 你想不想跟我結婚?

    裴崢身體素質好,加上配合醫生的治療,剛過72小時就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加護病房。

    拆了紗布重見光明,裴崢做的第一件事,是趕走了裴馨月放在這裏的猛男保鏢團。

    他表麵上說自己受不了那些男人身上的脂粉味,實際上擔心的是,他們看守得這麽嚴,真正想下手的人再也找不到機會了。

    他斷定那些人還會再來,他決計在這裏等。

    蘇月茉這天來的比較晚,正好碰上裴若卿看完裴崢,跟林靖川在醫生辦公室門口說話。

    背著光,她看到裴若卿仰著臉對林靖川笑了笑,主動跟人握手道別。

    林靖川送走了裴若卿,轉回身看見蘇月茉楞了一下,很快麵色恢複正常,邁著輕盈的步子向她走過來。

    “吃過了?”他笑得輕鬆,隻是在跟一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打招呼。

    “還沒,一會兒跟裴崢一起,”蘇月茉攥了下手裏的保溫桶,隨口問道:“你呢?”

    林靖川點了點頭,輕聲說:“食堂有加班餐。”

    說著話,他走近護士台,掏出胸前口袋裏的筆在幾份醫囑單上簽了字,叮囑了幾個換藥注意事項。

    拿著夾子準備回辦公室時,見蘇月茉還站在不遠處,欲言又止的樣子。

    “小茉,還有事?”林靖川主動問。

    “嗯,想跟你說聲謝謝。”

    蘇月茉往前跟了幾步,赧然笑了一下,望著他說:

    “聽溪午哥說,那天晚上的手術是你盯到最後的。這幾天一直想跟你道謝,他們說你調休了,”

    話音未落,林靖川眉心微皺了下,一個淺淺的“川”字紋路映在額正中心。

    他抬手托了下眼鏡,笑得有些無奈:

    “我的人品是有多不行,裴崢親自謝完,裴若卿也過來謝,現在還有你,是要謝我的不殺之恩?”

    林靖川捏著手裏的醫囑單翻了幾次,嗔怪著說:

    “真該慶幸裴崢手術成功,不然我可就說不清楚了。”

    “我沒有那個意思,”

    蘇月茉擺擺手,紅著臉說:

    “就是覺得,你那天晚上熬到那麽晚,我都沒熬住,就挺感激你的。”

    林靖川見她這麽倉皇,便不忍心逗她了,笑著說:

    “好了,知道你沒往那想。我是主刀醫生,跟手術是我的工作。我也要謝謝你。”

    蘇月茉不解:“謝我什麽?”

    謝你幾天前的無條件的信任。

    林靖川早就知道,經曆候小蝶那件事情後,他已經徹底失去了重新擁有她的機會。

    或許這次,正是老天安排了一次贖罪的機會,讓他有機會以拯救者的身份救護裴崢。

    所以他格外珍惜。

    “沒什麽,”林靖川深深望了她一眼,眸色一轉,淺笑著說:

    “以後能正常聯係嗎?我們是老同桌,這情誼比一般的同學要深厚多了,不見得要為了裴崢。”

    蘇月茉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並排著往裴崢病房的方向走,氣氛尷尬了一瞬,還是蘇月茉主動開口說:

    “沒想到你會成為醫生,記得你那會兒特別喜歡地理,還以為你會成為地質學家。”

    林靖川俯身望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其實他想說,學醫跟你有關係。

    但是他沒敢,怕說多了增加她的心理負擔。

    “還是想跟你說,候小蝶那件事確實是意外,”

    林靖川清了清嗓子,低聲說:

    “我當時覺得裴崢得到消息就一定會趕過去。沒想到他第一時間是去我們的教室看你。”

    錯過了那個時機,一個少年的惡作劇就發展成了另一個少年的悲劇。

    蘇月茉麵色凜了一下,也不想掩飾自己真實的想法,低頭說:"你那件事做得確實不對。"

    “我知道。”林靖川如釋重負,長長出了一口氣:“我也挺慶幸候小蝶把事情說出來了。”

    盡管他當年對候小蝶做了名利上的補償,兩人也和解了,可這件事始終是壓在他心口的大石,讓他沒法在她麵前理直氣壯。

    蘇月茉停下腳步,仰著臉看他,笑著說:“你做錯了一件事,這並不妨礙你成為一個好醫生。”

    林靖川收過很多麵錦旗,也得過不少嘉獎,那些耀眼的成就跟她現在的話比起來,好像都太輕了。

    他還是更在意此刻她認真的說:你是一個好醫生。

    林靖川抿了下唇,順勢望進她秋水一般的眼睛說: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兩人停在病房前,林靖川沒有跟著進去,止住腳步後提醒了一句:

    “有個事跟你說一下,馮瀟陽打電話問過裴崢的狀況。還說要來探望,我沒同意。都是老同學,關係怎麽處理你們自己權衡吧。”

    林靖川知道裴崢和馮瀟陽曾經打過架,至於兩人後來關係怎麽樣,他也不知道。

    蘇月茉點頭致了謝,拎著保溫桶先進了病房。

    裴崢剛睡醒,眼睛還不能過度疲勞,正閉著眼睛聽電視上的財經新聞。

    蘇月茉輕輕走到病床前,將保溫桶放下,彎腰下去吻了下他的額頭試體溫。

    裴崢出了不少虛汗,額頭冰冰涼涼的,好在並沒有發燒。

    蘇月茉剛直起身來,裴崢拉著她的手拽到病床上,親昵地抱著她又吻了一下。

    “餓了沒?”蘇月茉笑著問。

    裴崢點頭,看了眼她剛提來的保溫桶,笑著問:

    “阿姨給我做什麽好吃的了?”

    蘇月茉起身將保溫桶打開,將上麵的小菜端到餐盤上一一擺好,取出兩隻小碗盛了兩碗鮑魚粥。

    香味飄過來,裴崢還真感覺到餓了。

    他大口吃著,很快一碗粥見了底,將碗推到蘇月茉麵前說:

    “阿姨手藝太讚了,替我謝謝她。”

    蘇月茉接過碗來將粥盛滿,推到他麵前,很小聲的說:

    “不用跟她見外的。”

    裴崢沒聽清,追著問:“什麽見外?”

    蘇月茉拖著凳子坐得靠他近了一些,眨了眨眼,認真看著裴崢說:

    “裴崢,你想不想有個媽媽?”

    裴崢愣住了,以為她在打探裴馨竹的事情,鐵了心繼續裝傻。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兩人的思維沒在同一頁上。

    裴崢的思緒斷在裴馨竹還活著那件事上,當天他鼓足了勇氣想跟她分享這個秘密的。

    因為這一遭橫禍,他更確信有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他,裴崢不敢讓她陷入險境了。

    他甚至慶幸沒來得及告訴她這件事。

    “這有什麽不懂的,”

    蘇月茉嘟了嘟嘴,幽怨的眼神看著他,說:

    “你以前不是喊許明舟親媽?就是,,”

    蘇月茉拉了長長的音,壯了壯膽子,有些羞於主動啟齒這件事,又沒有耐心耗在無休止的等待上。

    “你想不想跟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