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純情羞澀的浪浪,告白後要窒息(2更)
  第743章 純情羞澀的浪浪,告白後要窒息(2更)

  川北,京家

  京寒川低頭吃著櫻桃,餘光一直在注視不遠處喂魚的段林白。

  “林白這次真不是故意的,他也是好心辦壞事,許舜欽要離京的消息,我們一概不知。”傅沉解釋。

  他們和許家並無瓜葛,自然不會打聽這種事。

  “我知道,他如果是故意的,現在已經早就被我踹下去了,以前也沒看他心思這麽活絡。”

  “可能是戀愛了。”

  “戀愛還能長智商?”

  ……

  兩人隨意聊著,段林白已經喂完魚,摘掉膠皮手套,走到京寒川麵前,“完事了,我得去約會了。”

  “剛才你手機響了,應該是她打來的。”

  因為備注是:【我的女朋友】!

  後麵還弄了個愛心,騷氣十足。

  段林白立刻回了個電話過去,約莫十幾秒才接通,對麵傳來許佳木略顯溫柔的聲音,“喂——”

  他立刻清了下嗓子,“那個,我剛才在談項目。”

  傅沉低低笑著,對,還是過億的項目。

  “沒事,我在外麵打印店排隊了。”

  此時正值打印論文的高峰期,各家打印店都擠滿了人,有的打印店,就是讓把論文傳過去,他們負責排版打印裝訂,不過需要幾天後才能來取。

  “別排隊了,我去接你,你在哪裏?發個定位給我。”

  “嗯。”許佳木應了聲,“我給你買杯喝的吧,你喜歡喝什麽?奶茶還是……還是上回吃飯,你喝的清檸茶?”

  “你還記得我上回喝了什麽?這麽關心我啊。”

  某人尾巴瞬時翹上天。

  許佳木清了下嗓子,走出打印店,有點難以察覺的不好意思。

  段林白最近真的是戀愛腦,而這段時間微博也不知怎麽回事,總給他推送一些亂七八糟的戀愛秘籍,甚至有些土味情話的合集。

  他擰著眉,審時度勢:“你買的我都愛喝。”

  “不過我現在所在的地方有些偏,可能不太好找,你要是想來接我,可能比較麻煩,如果你不方便不願意,我可以去……”

  “我願意!”

  這話說完,段林白居然別扭起來,臊了個臉紅。

  就連許佳木都怔了幾秒,才點頭應著掛了電話。

  傅沉與京寒川看了一眼,段林白這廝是最不要臉的人,性子浪蕩,說話也直接,現在居然臉紅了。

  他以前上學被老師罰站,當眾訓斥,都不知臉紅害臊為何物,現在居然……

  戀愛這東西,簡直可怕。

  **

  段林白在京家簡單清洗了一下,才動身離開。

  小江早已到了京家,在一側候著,此時開車送他去醫科大,這一路過來,他衣服已被冷汗徹底濡濕,生怕段林白出什麽事。

  “小老板,您真的沒事?”

  “我能有什麽事,京家這群人簡直過分,太特麽粗魯了。”段林白冷哼著,“我好心幫他,還想綁架我。”

  他說著,打開京寒川送的一罐花旗參,含在嘴裏。

  這東西滋補,說是心疼他喂魚太累了,讓他補補。

  他還算有點良心,段林白沒做這活兒,胳膊都有點脹痛。

  京家在郊區,醫科大所屬大學城也在附近,開車過去不算遠,許佳木正站在一個公交站牌前等著,車子停下,她就很快上了車。

  因為天氣熱了,她穿了件輕薄的細帶連衣裙,套了件白色薄款外套,她比較纖瘦,低頭彎腰上車的時候,雖然伸手微微捂著胸口,還是能看到漂亮精細的鎖骨。

  段林白咳嗽一聲,眼幹發熱,給她挪了位置。

  “給你帶的清檸茶。”許佳木將打包好的茶遞過去。

  “謝謝。”

  她餘光瞥見放在一側的花旗參,“你吃這個……”

  “花旗參。”

  “嗯,可以補腎壯陽。”許佳木是醫生,說這些東西,就和醫學術語差不多,並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段林白卻差點嘔血,恨不能以頭搶地,羞惱不堪。

  京寒川,你丫給我等著!

  “其實有些年輕人過度沉迷於有些事,完事含一片這個,效果不錯的。”許佳木對這些毫不避諱,說得直截了當。

  小江差點笑出聲,許醫生是以為他家小老板沉迷於那種事?

  他強忍著笑意。

  段林白卻重咳一聲,“去我公司還是家裏?”

  談個戀愛也不犯法,被人看到就公開,段林白素來是樂天派。

  許佳木卻猶豫了,去公司被他公司的人看到,他們的關係,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可是家裏……

  “你放心,我爸在外地開會,我媽這會兒估計和阿姨出去喝茶打牌了。”

  “那去你家吧。”公司人員複雜,許佳木還沒做好準備。

  “論文要打印幾份?”

  “10份。”

  “那你待會兒把格式要求什麽都告訴我,我給你弄。”段林白說完這話,忽然覺得自己A爆了,咳嗽兩聲,直了直腰杆。

  *

  段家

  兩人一路上都沒說什麽話,可是小江明顯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戀愛的酸臭味,到了段家,段林白還非常紳士的幫她開了車門。

  “你們家真的沒人?”許佳木忽然有點後悔了,怎麽就說要來他家了?

  可是當時他給的選項就兩個,此時想來,她完全可以說,找個外麵的打印店,隻要不在學校附近,生意應該都不忙。

  那時候腦子有點懵,一時沒回過神。

  “可能還有做飯和打掃衛生的阿姨在,你放心,她們現在肯定在休息,不會打擾我們的。”

  許佳木哭笑不得,她是想讓她們打擾的啊,不然兩個人多尷尬。

  “那小老板,我就先回公司忙了,您有事打我電話。”小江識趣的飛快離開。

  “走吧。”段林白喝著清檸茶,樂嗬嗬的推開了門,隻是……

  許佳木剛往前走了一步,就聽到裏麵傳來熟悉的聲音。

  “白白呀,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他母親的聲音,許佳木當時整個身子都僵了。

  有種偷情被父母抓包的錯覺。

  “媽,你怎麽在家?”

  段林白此時心底也有些崩潰!

  她平時這個點都是不在家的啊。

  好不容易帶個女朋友回來,這特麽給他搞什麽啊?

  “這不是你表姑、表叔來了嘛。”

  段林白往裏一走……

  客廳裏做了七八個人,男女老少皆有。

  他此時心底,真的是如同山呼海嘯,各種臥槽。

  他家除卻逢年過節,也沒人來啊,這怎麽突然一塊兒過來了。

  而且他爸也在!

  許佳木更是尷尬不已,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木子?”林玉賢看到自己兒子身後的人,眼睛一亮,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麽,“站在門口幹嘛,進來吧。”

  “阿姨好。”許佳木此時見他們的心境與以前大不相同,略顯羞澀拘謹。

  “嗯,老段啊,你看,誰來啦!”林玉賢急忙招呼自己丈夫。

  段嵩喬本來在陪親戚喝茶,偏頭看過去,又瞄了眼有些懊惱的兒子,心底就清楚明白了。

  “別站著啊,進來坐。”林玉賢笑著拉她進來,路過段林白身邊時,還衝他使了個眼色。

  臭小子,藏得挺深啊。

  許佳木進來後,瞬間就成了客廳眾人的焦點。

  “這個是……”有個五十多出頭的女人問道,“林白,你的女朋友啊?”

  把一個女生往家裏帶,這關係肯定不一般。

  許佳木想解釋,段林白已經點頭應了,“對!”

  “長得很漂亮,做什麽的啊?”親戚問話慣用方式。

  “還沒工作,今年剛畢業。”段林白從善如流。

  “剛畢業?多大了啊?本科?”許佳木沒步入社會,看著也顯小。

  “博士畢業。”

  某人說得非常嘚瑟,那表情分明就是:

  我的媳婦兒最厲害!

  “真不錯,博士啊……”段家幾個親戚立刻小聲討論起來。

  “就是,長得也漂亮,乖乖巧巧的。”

  “這麽高的學曆啊,這得多聰明啊。”

  段家親戚這片,有碩士,還真沒博士,許佳木一瞬間就覺得,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麽國寶大熊貓。

  段家父母也跟著笑起來,好似與有榮焉。

  “你是學什麽專業的啊?”又有人詢問。

  “學醫的。”許佳木聲音有些虛。

  雙手略微扯著裙擺,尷尬又臊得慌,早知道段家有這麽多人,她是打死都不會來的。

  “真厲害啊,這分數要求很高的,你當時高考多少分啊……”

  “就過了一本線一點。”許佳木幹咳著。

  這幾個親戚是真的羨慕這種高學曆的人,看她眼神都熱情如火,一臉歆羨。

  “林白,你先帶木子去樓上吧,我陪你表姑他們再聊會兒。”林玉賢笑道,她也清楚許佳木此時很尷尬,幫她解圍。

  段林白立刻招呼她往樓上走。

  許佳木上樓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後背段家那些親戚灼熱的目光。

  “這女朋友真不錯。”

  “就是,看著也乖,說話柔聲細語的。”

  “嵩喬啊,馬上就能吃到你家喜酒啦。”

  ……

  許佳木緊張得雙手都是熱汗,剛上了一層樓梯,拐了個彎,離開段家那些親戚的視線,她緊繃的神經才稍微鬆弛下來。

  隻是下一秒

  緊張握拳的手,被人輕輕包裹住了。

  她渾身一僵,看向身側的人。

  “對不起。”段林白聲音也很虛,“我真不知道家裏有親戚在。”

  “沒事。”事已至此,許佳木也不能說別的。

  “我們家親戚都很好相處的,而且……”他重咳一聲,“他們對你印象都非常好,他們就是比較熱情,沒什麽惡意。”

  許佳木咬唇沒說話,主要是兩人關係沒到那份兒上,這莫名其妙連親戚都見了。

  太尷尬。

  “我爸媽一直挺喜歡你的,你別太緊張。”

  “嗯。”許佳木稍微掙了下手,想把手從他手中抽離,可男女有別,他反而握得更緊了。

  “我……我那個……”

  她此時整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因為男人手心灼燙,覆蓋在她手背上。

  熱浪翻滾,就好像滲過皮膚……

  熱意帶著針尖,往她心底鑽。

  “我那個也挺喜歡你的。”

  他聲音比較輕,還有些哽著嗓子,有些打顫,顯然是緊張到了極致。

  許佳木怔愣得看她,一時恍神,手指略微一鬆,他順勢扣緊她的,十指緊扣。

  “我們上去吧。”段林白牽著她,走在前麵。

  許佳木心髒出現瞬間的窒息感,繼而失序……

  心跳亂得一塌糊塗,都不知該怎麽辦了。

  她看著走在前麵的人,方才注意到他耳朵……

  紅得能滴血。

  兩人手心緊扣著,都沁出了一層熱汗,手上汗津津的,也沒人敢鬆開。

  段林白深吸一口氣:

  終於告白了,媽的,還是好緊張怎麽辦!胸口都要被心髒撞開了!

  要窒息了!

  ------題外話------

  浪浪談個戀愛真是不容易啊!

  一會兒要自閉,一會兒要窒息!

  他這性格養成,和家庭氛圍關係也很大,都是些熱情如火的親戚,他性格肯定活潑的,傅家那邊都是老狐狸,所以三爺……

  三爺:我怎麽了?

  我:你很穩重!特別好!

  三爺:【冷眼】

  第744 獨處很甜,緊張得想抖腿(3更)

  段家,書房

  兩人到書房的時候,段林白需要操作電腦,不得不鬆開手。

  手心俱是熱汗涔涔,兩人都別扭、悄悄地將手心熱汗抹去。

  許佳木打量著書房,方才被他握過的手背,好似還殘留著熱度,她手指交疊搓揉著。

  手背好似有什麽電流在竄,碰一下都麻麻的。

  想起方才段家的親戚,許佳木哭笑不得。

  這一家人,性格都挺像的。

  不過他的書房與她想得不大一樣,文件隨意堆疊著,書架上放了不少書,牆上掛了很多話,她隻認識一個貝多芬。

  書房裝飾物,多和樂器有關,有一側書架上,甚至放置了滿滿一架子獎杯獎章,幾乎都是音樂大賽獲獎的。

  她知道段林白學古典樂,本想著可能就是音樂特長生之類的,沒想到真的是……

  寶藏男孩!

  “你的U盤呢?”段林白已經打開電腦。

  許佳木從包裏翻出東西給他,他剛把U盤插入凹槽,就看到一個人影走到自己身邊,一顆心瞬間提起來。

  後背繃直,雙腿並攏,一副好學生的做派。

  這突如其來的緊張感是怎麽回事!

  好想抖腿啊。

  此時電腦已經彈出U盤內容。

  “你打開論文這個文件夾,裏麵有個最終定稿,還有個排版格式要求,用這個兩個就行。”

  14寸的筆電,屏幕不算大,她隻能眯著眼,略微湊近點,才能看清字。

  這也導致她說話的時候,氣息都落在他手上。

  他手指一抖,點錯了文件。

  “噯,錯了,是這個!”許佳木蹙眉,伸手指正他。

  “我知道,你站在我身邊,我緊張,手有點抖。”他本就是個直言不諱的人,說話更加直接。

  “那……”許佳木被她這話臊得臉一紅,“我離你遠點。”

  段林白重咳一聲,清了下嗓子,“不用,我想離你近點。”

  又是一句暴擊。

  許佳木心肝都被他說得一顫。

  “這個封麵的內容,我來填吧。”許佳木指著剛插入文本的封麵。

  段林白起身給她騰位置,然後撐著桌子,偏頭看她。

  許佳木被他看得心裏緊張,加上電腦輸入法用得不習慣,專業名字都頻繁出錯,段林白拿了手機,佯裝玩手機,不打擾她填信息。

  ……

  傅沉此時還在京家,正與京寒川在內室衝洗照片,兩個男人,無比幼稚在攀比誰的媳婦兒更漂亮。

  此時手機震動著。

  來自【群裏有個大傻子】的信息。

  熱戀中的男人:【我跟你們說,老子剛才告白了,賊拉拉帥氣那種。】

  【臥槽,你們都不知道,剛才我緊張的都要窒息了。】

  【心髒砰砰砰的——】

  …

  此時係統提示消息,傅沉將群名修改為【別理大傻子】。

  段林白氣悶。

  【你們就是嫉妒我!】

  傅沉:【我和晚晚都訂婚了,需要嫉妒你?】

  傅斯年:【我有孩子了。】

  京寒川沉默無言,他好像……

  什麽都沒有。

  段林白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這人想做什麽,可能會特別快下手,傅沉這邊……

  宋風晚再過幾個月就過二十周歲了,完全可以結婚領證,就他這性子,肯定會迫不及待把她拐上自家戶口本的,這麽算下來:

  自己可能會落後,成為最後一個。

  他捏緊夾子,反複在顯影液中衝洗照片,思量著接下來該做什麽。

  *

  段家這邊

  段林白在群裏秀了一波,斜靠在桌邊,偏頭打量著正眯眼弄論文的許佳木。

  她抬手將耳側掉落的頭發別在耳後,專注力集中在論文上,絲毫沒注意他的打量。

  段林白輕咳一聲,往她那邊挪了半寸;看她沒注意,又挪了一點。

  兩人胳膊微微蹭了下。

  許佳木一驚,稍微挪了下胳膊,某人又頗不要臉的湊了過來,然後突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臂。

  某人看似很鎮定,鬼知道他此時心髒砰砰亂跳。

  “你幹嘛?”

  “想拉個手。”

  許佳木清了下嗓子,“那你拽我胳膊幹嘛。”

  他手指微微往下,又輕輕扣住了她的手,“這樣就好了……”

  “我不能打字了。”

  “就拉一下。”

  段林白覺著自己可能有些變態了,光是拉個手,都能樂嗬半天。

  這兩人一個盯著電腦,一個盯著地麵,也不看對方。

  空氣卻彌漫著戀愛的酸臭味。

  他略微靠近,許佳木餘光瞥見他湊過來,理智告訴她,應該要躲開,可是身體卻僵直不能動。

  似乎都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麽,兩人都屏住呼吸。

  就在此時……

  房門忽然被推開!

  段林白微微弓著身子,保持一種極為別扭的高難度姿勢。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林玉賢推門進來。

  許佳木蹭得從椅子上跳起來,臉微紅,“阿姨。”

  段林白懊惱:我的親娘啊!不帶這麽玩的!

  “我給你們送點吃的,還有果汁。”

  “謝謝。”許佳木心虛不已。

  “你們在忙什麽啊?”林玉賢好奇。

  “媽,您快出去吧!”段林白推著她往外走,毫不客氣。

  “我就隨便問問,你這孩子急什麽……”林玉賢冷哼著被他推了出去,“木子啊,今晚別走了,留下吃晚飯。”

  “阿姨,不用了。”

  “你別客氣,親戚都走了,就我們幾個,吃完再讓林白送你回去。”

  段家人熱情,許佳木隻能不好意思說了句“謝謝”。

  “媽,您快走吧。”段林白推她出去,林玉賢卻拽著他出了門,想也知道是問什麽的。

  許佳木低頭盯著電腦,心底千頭萬緒。

  “林白,你和木子什麽時候開始的啊?”做家長的對這些肯定好奇。

  “你真八卦。”

  “那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剛想有點進展,你就來了,我還能幹嘛?”

  “沒用的東西,你動作快點啊,難得有個博士看上你,你得抓緊機遇,把握機會!”林玉賢拍了拍他的肩膀,“需要什麽支援,我和你爸就在下麵。”

  談個戀愛,需要鬼支援啊。

  “我了解這丫頭,碩博連讀,智商肯定特別高。”

  段林白冷笑著……

  “你該不會是看上了人家腦子吧!”

  “人也不錯,文文靜靜的,你要是給我找個和你一樣性子的媳婦兒,一起作妖,我們家屋頂都能被掀了,就是性格太軟,不知道能不能製得住你。”

  段林白嘴角抽抽。

  第一次見麵,就把我毆打到了醫院,您擔心的未免太多了。

  “行了,你們先忙吧,六點左右下來吃飯,她喜歡吃什麽?我去準備著。”

  “不挑食。”

  “那你快進去吧。”

  ……

  雖然接下來,沒有段家人過來,但兩人在書房也沒僭越做別的事。

  段林白幫她認真調整了一版論文,打印出來,讓她看了一遍,又發現幾處錯誤,兩人在電腦前忙了兩個多小時,快六點才準備下去吃飯。

  “要不我還是回學校吧。”許佳木還是有點忐忑。

  “吃個飯而已,怕什麽,吃完我再幫你調整格式,今晚就能幫你把論文弄好,要不然你明天再來弄?”

  明天還來?

  許佳木是不敢了,隻能點頭應著,隨他下樓。

  可是到了客廳,兩人再度懵逼。

  客廳除卻段氏夫婦,還坐著四位老人,麵目慈祥和善,都笑嗬嗬盯著他們。

  許佳木忽然覺著自己成了動物園的觀賞動物……

  還是最稀有罕見的珍奇物種。

  **

  川北

  京家父母晚上不在,宋風晚學校社團有活動,京寒川與傅沉兩人就將就著一起吃了晚飯。

  “三爺……”十方快步走來。

  “有事?”

  “段家二老與林家的,都入京了。”

  傅沉抿了抿嘴,“這家人動作夠快的,這麽著急看孫媳婦兒啊。”

  京寒川捏著檸檬,擰了點汁澆在自己麵前的一塊肉上,這家夥動作果然夠快啊,他也該加快點步伐了……

  他腦海中忽然竄出一個念頭:

  許家的戶口本……

  好像還在許鳶飛手裏。

  他拿著筷子,吃了口肉……

  酸得牙疼。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

  今天是父親節,待會兒要出門買點東西,晚上和我爸出去吃飯,祝全天下的父親節日快樂。

  也感謝大家給我的留言和鼓勵,(* ̄3)(ε ̄*)

  *

  浪浪緊張得想抖腿,你怕是要笑死我。

  浪浪:……

  不過六爺怕是坐不住了,咳咳,加油啊!

  第745 三爺搞事情,再笑就不客氣了

  京寒川吃了塊酸得牙疼的肉,就沒了食欲,拿著小叉子,低頭吃著一側的甜品。

  “寒川……”傅沉動作優雅地吃著麵前的食物,忽然cue他。

  “嗯?”

  “你和許小姐在一起也五個多月了,會不會還不如林白進展快?畢竟段家人都是風風火火的性子。”他說得漫不經心。

  京寒川舀了口甜品,沒作聲。

  “我和晚晚那是年齡問題,沒辦法,不過我本來以為今年能喝上你的喜酒,現在看來……”

  京家人站在一側,深吸一口氣。

  因為許舜欽的歸來,他家六爺日子已經很苦逼了,三爺怎麽還可勁兒刺激他啊,要命了……

  他心情不好,他們這些手下,日子也不好過。

  **

  此時段家

  段林白看到客廳內的四個老人,也是怔了數秒。

  “我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他咳嗽著,佯裝掐著眉心觀察許佳木的神情。

  他們都住在鄉下或者郊區養老,極少進城,除卻身體不舒服上來檢查,逢年過節,各家喜喪事,都不會來的,今天居然到的這麽整齊。

  許佳木雖然覺得尷尬,也隻能乖巧的依次問好,四個人就衝她一直笑,氣氛頗為詭異。

  段林白看向自己父母,用眼神詢問:怎麽回事啊?

  “你別盯著我看,你表姑和你奶奶說的。”

  “該不會所有親戚都知道了吧?”段林白捏著眉心,表姑這大嘴巴。

  “基本上都知道了。”林玉賢聳肩,四位老人前後腳進門,他們也被驚著了。

  他們親戚之間都有建群,段林白找個博士女友的消息已經在親戚間傳開。

  “小姑娘,過來坐。”其中一位留著齊耳短發的老太太招呼許佳木。

  還從口袋摸出老花鏡,還盯著她認真打量,隔了許久,才對身側的人說,“這閨女漂亮。”

  “是不錯。”

  “學醫的啊?這以後工作會很辛苦啊,平時學習很辛苦吧,難怪這麽瘦,待會兒多吃點。”

  ……

  許佳木那叫一個尷尬,坐下後,幾人招呼她吃東西,她為了掩飾尷尬,捏了瓣橙子,低頭咬了兩口。

  四個老人緊盯著她,她動一下,幾人眼睛也跟著挪位。

  她抬頭衝他們悻悻笑著,心焦得要命,段林白在邊上忍不住開口,“你們別看了,她害羞,會把人嚇到的。”

  幾人對視一眼,沒直接盯著看,這眼神飄飄忽忽最終還是落在她身上。

  “木子啊,你別看林白吊兒郎當的,他真的是第一次帶女生回家,這事兒家裏人知道,都有點激動。”林玉賢解釋著。

  “沒關係。”許佳木已經被架到這個位置,也隻能如此回答。

  隻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段林白有些崩潰了。

  吃個飯,為毛他奶奶和外婆要緊挨著許佳木,一人一邊,那他怎麽辦?

  “我坐哪裏?”段林白蹙眉。

  “隨便坐唄,這麽多位置!”段嵩喬挑眉。

  段林白咬咬牙,以前都說自己是他們的心肝肉啊的,現在都沒人招呼自己了。

  一頓飯下來,許佳木也知道了段家不少事。

  段家與林家是第一批下海淘金的人,關於段林白父母,是典型父母包辦婚姻,婚後戀愛,也很幸福。

  兩家老人本來還繃著,覺得需要在小輩麵前樹立點形象,這時間久了,連東北方言都蹦出來了。

  還爆出段林白小學給女生寫過情書。

  段林白低頭扒拉著白米飯,恨不能把自己埋進去。

  誰還沒有個小時候啊。

  這一天搞下來,也太丟人了,他以後怎麽麵對許佳木啊,這些人就差把自己幾歲還尿褲子的事都給說了。

  這家人過分熱情,弄得許佳木都不好意思說,其實他倆……

  現在連正式交往都沒有,這莫名其妙連家長都見了。

  *

  好不容易吃完飯,段林白立刻說有正事要忙,帶她上樓。

  生怕中間被人截胡,他動作很快,拉著許佳木的手就往樓上跑,攥得很緊。

  此時已經接近晚上八點,四位老人自然不會回去,段家的傭人正在樓上忙活著給他們收拾臥室,不少房間的門都敞開著。

  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許佳木瞥見屋子又大又空,隻能從半掩的門中看到一架黑色鋼琴。

  “這是我以前學樂器的房間,要不要去看看?”段林白此時尷尬得要死,生怕家裏人的舉動嚇著她,她說馬上要走。

  “方便嗎?”許佳木家是小縣城,她小時候,沒那個條件,周圍大環境也沒有學樂器的,這些東西,她隻看過,都沒摸過。

  “當然。”段林白推開門。

  除卻鋼琴,吉他,小提琴,還有許多她並不認識的樂器,一個架子上,還有不少已經翻得老舊的琴譜。

  “這些你都會?”

  “嗯,有些隻是會點皮毛。”段林白說著掀開鋼琴鍵蓋,隨手在上麵敲了幾下,立刻就有旋律流出,對許佳木來說,非常神奇。

  “你怎麽會學這個?”

  和他本人性格不符啊。

  “我們家人說我有多動症,說學音樂修身養性,其實卵用沒有,我性格還是這樣。”段林白聳肩。

  不過培養出了一些氣質倒是真的。

  他爸總是說,幸虧當時學琴了,看著還像個人樣兒,要不然現在就和外麵那些混子差不多了。

  許佳木此時已經走到鋼琴邊,伸手,小心翼翼摸了摸琴身側臂。

  “要不要試試。”段林白看她一臉新奇。

  “我不會。”

  “沒事,你先坐!”

  他說著往門口走,關門,反鎖,動作一氣嗬成……

  這樣就沒人回來打擾他們了。

  許佳木被他這動作搞得有些緊張,她怯生生坐下,避開下麵的踏板,她什麽都不懂,自然不敢亂碰。

  “我教你簡單認幾個鍵。”段林白緊挨著她坐下,凳子不算大,兩人側壁緊貼著。

  微微涼,卻蹭得心頭暖烘烘的。

  “我真的不會這個,還是算了吧。”許佳木覺著再這麽待下去,準得出事,就在她準備起身的時候,段林白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你是不是生氣了?”

  他在感情方麵就是白癡,沒什麽經驗,但他心底清楚,要是他莫名其妙見了一堆人,心底肯定也會不爽的。

  “沒有,我想先把論文弄好,時間不早了。”

  “真不想學琴?”段林白看得出來,她心底是想的,“我教你一首很簡單的,幾分鍾就行。”

  “哪兒有幾分鍾就能學會的。”

  “試試吧。”

  ……

  當許佳木同意後的幾秒後,就有點後悔了,這人抓著自己的手愣是不鬆開啊。

  不過簡單幾個琴鍵,在他手上,就好似能生花般。

  這是許佳木沒有涉獵過的東西,完全是門外漢,看段林白能如此流暢的彈奏出她聽過熟悉的輕音樂,眼睛都亮了幾分。

  好像對他又有了新的認知。

  “你自己試試,就這幾個,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段林白鬆開手。

  手背上的熱度消散,許佳木長舒一口氣,認真專注地敲打著音符,她彈琴姿勢別扭,眼睛卻極其認真。

  段林白偏頭盯著她看了良久,就在她手指敲下最後一個音符的時候,偏頭在她側臉親了口。

  音樂聲戛然而止。

  “啵——”一聲,許佳木心髒好像被人狠狠撥弄了下。

  手心開始逐漸發燙。

  “我真的不知道爺爺他們怎麽會過來的,他們知道我有女朋友,很激動,所以……”段林白有些緊張,躁紅了臉,手指不停戳著琴身。

  “我知道,沒生氣。”

  許佳木也沒那麽矯情,知道段家人沒惡意,而且段林白是真的不知。

  他心底想什麽,她大概能猜到一些,恨不能和她獨處,怎麽可能故意找這麽多電燈泡。

  “真的沒生氣?”

  “真沒有。”

  “有個事情吧……”

  “嗯?”

  “你轉頭看我一下。”段林白有些急躁,她老盯著琴鍵看什麽?

  許佳木不過是聽到他這番說辭,扭頭看他想做什麽,不曾想他忽然湊過來,重重吻住了她……

  猝不及防,她手指下意識想要抓住個東西,按到琴鍵,清亮的琴聲順勢響徹整個屋子。

  震得兩個人心都狠狠顫了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段林白已經抽身離開,可她分明能感覺到,他緊張得有些發顫,就連呼吸多是顫巍巍的。

  兩人距離很近。

  這個麵若桃花春水般的人,臉很燙,耳朵很紅,眼睛還有些飄忽……

  她真的很少看到一個男生害羞,而且是段林白,此時心底,沒有被強吻的慍怒,反而覺得他挺可愛。

  他這種性格的人,居然會害羞?

  這麽純情。

  段林白是真的緊張,媽的,他以前上台比賽,都沒這麽忐忑過,原本就很緊張了,可是對麵的人,卻忽然笑了……

  “你笑什麽?”

  弄得他好忐忑。

  “你的耳朵……”許佳木話沒說完,一雙更燙的手落在她眼睛上。

  “不許看,也不許笑。”

  許佳木撲哧笑了聲,這人到底是有多幼稚啊。

  “你再笑就親你了!”

  “嗯,不笑了。”許佳木深吸口氣,沒笑出聲,嘴角卻緩緩勾起。

  段林白咬了咬唇,還是屏住呼吸輕輕湊了過去……

  **

  另一個房間裏,段家的四個老人加上段林白父母,一共六人,正圍著一個電腦監視器。

  “嘖嘖,真是沒想到咱們白白如此主動。”

  “這混小子耳朵都紅了,沒出息。”

  “我沒真沒見過他臉紅的樣子,世間罕見,嵩喬啊,這個視頻你得留著。”

  “嘖,這是要親多久,我這張老臉都臊得通紅了。”

  ……

  段林白和許佳木壓根不知道,兩人私下這點事,居然被現場直播出去了。

  這間屋子以前是段林白練琴的地方,因為他天生好動,對事情的專注度不會持續半個小時,家裏人也不可能全天候陪他,就特意裝了監控……

  得知兩人去了琴房,當即打開,想看他們幹嘛去了,其實他們是想看兩人進展如何,還有許佳木會不會生氣。

  *

  兩人從琴房出去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都不知做了什麽,居然在裏麵待了一個多小時。

  “我直接送你回學校,論文明天再弄。”段林白提議。

  許佳木點頭。

  兩人到客廳,幾人正在看電視,看到他們,集體露出姨母笑。

  “走吧。”段林白拉著人,飛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他壓根不知自己偷摸做得這點事,在家根本不是秘密了,回去的時候,晃著鑰匙哼著歌兒,毫無氣質可言……

  不過某人還不忘在群裏炫耀了一番。

  【我覺得今年就能請你們喝喜酒了,吼吼——】

  京寒川瞄了眼手機,眼底晦澀不明。

  ------題外話------

  更新開始啦~

  今天周一,新的一周,手中還有推薦票和月票的別忘了支持月初哈,麽麽……

  **

  三爺這人蔫壞的,明知道六爺不爽,還去刺激他?

  第746 有人敲詐六爺?怕是活膩了(2更)

  段林白這邊進展比較順利,隻是許佳木畢業事多,五月底論文答辯,之前還有一輪預答辯,都需要準備材料,自然沒那麽多時間陪他。

  當她某天忙完給他發信息之後,他立刻給她回了個電話。

  並且抬手示意屋子裏所有人都別說話。

  “你忙完了?”

  “今天結束比較早,你在哪兒?有點吵。”

  段林白斜靠在沙發上,笑著交代自己行程,“你不是沒空嗎?我就被一群朋友拉出來唱歌喝酒了!”

  此時包廂裏,除卻傅沉、京寒川,還有蔣家兄弟。

  四人目光齊齊射向他。

  某人無所畏懼抓撓著頭發,“這些人特別煩,出來玩非要帶上我,我本身也不愛來這種地方,喝什麽酒啊,還不如去工作,就是這群人非得拽上我一起。”

  “我可是積極上進的好青年,對這種整天喝酒,不思進取的行為,我一直鄙視而嫌棄。”

  “心底一直想著你,壓根沒這個興致,最近一直在用工作麻痹自己。”

  “你待會兒要是沒事,我去學校找你,我們出去壓馬路吧。”

  ……

  屋內一群人都是一副看智障的表情。

  鄙視喝酒?

  這人談個戀愛,連自己都嫌棄?

  攢局的是他,在群裏哭爹喊娘賣慘,說自己孤獨寂寞冷,需要兄弟陪,幾人又都無事,就出來小聚了下。

  現在倒好,把黑鍋甩給他們,還要不要臉啊。

  “那你等著,我馬上就來!”段林白掛了電話,頗為騷包的說了句,“賬單掛我名下,你們繼續玩,我先走了!”

  傅沉眯著眼,按了下服務鈴,很快就有人進來。

  “請問有什麽需要的?”

  “把你們這裏最貴的酒都拿來。”傅沉說道。

  京寒川補充:“不是一瓶,庫存有的,都拿來。”

  蔣二少眯著眼,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這是準備坑段林白啊。

  不過一群人也沒聚很久,九點多的時候,傅沉就開車離開,宋風晚今天有晚課,這時候才下課,也是要去約會的。

  “六爺,您什麽時候走?”蔣端硯詢問,因為他們兄弟也準備回去了。

  “你們先走吧,我還有點事。”

  “那我們先走了。”蔣家兄弟也不客氣,因為與京寒川不太熟,三人待著氣氛也尷尬。

  很快包廂就剩他一個人了。

  **

  京大鈺鶴樓

  宋風晚下課後,與胡心悅聊著天走出教學樓,隔著很遠就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車,傅沉穿著白襯衫,倚靠在車邊。

  夜幕拉下,滿天星鬥,月光微弱慘白,落在他身上,身影被拉得修長。

  “你家三哥來了。”胡心悅這話說得有些酸。

  畢竟自己是異地戀,肯定不若宋風晚這般甜蜜。

  “那我先走了。”

  “你今晚還回來嗎?”她笑著調侃。

  宋風晚剜了她一眼,笑著飛奔過去,傅沉幫她拉開車門,兩人剛上去,他借著幫她係安全帶的機會,兩人還耳鬢廝磨了一會兒。

  “這還在學校裏。”而且周圍不時有同學路過,這人是瘋了嘛。

  “有車膜,看不到的。”傅沉笑著揉了揉她的發頂。

  “你身上有酒味兒,喝酒還開車?”

  “和林白在九號公館坐了會兒,沒喝。”傅沉發動車子,極緩得駛出學校,也順便和宋風晚說了今天發生的事。

  宋風晚樂了,自從段林白單方麵宣布戀愛後,就很少見到他了。

  以前他一單身狗,又喜歡湊熱鬧,總愛和他們湊在一起,宋風晚算起來,居然有半個多月沒見過他了。

  “他和許醫生進展很順利啊,挺好的。”宋風晚低頭玩了會兒手機,“不過你出來了,包廂裏不是沒幾個人?”

  “現在估計隻有寒川一個人了,蔣家兄弟不會願意和他一直待著的。”

  “許家人不是回來了?兩人關係雙方家裏都知道了,怎麽還是沒進展?”

  “許家每年都有家族聚會,加上這次許老做了手術回京,他難得能在京城滯留,許家最近很熱鬧,自然沒空管他。”

  宋風晚挑眉,這才想起,許家是有舉行族會的習慣,而且就在傅斯年與餘漫兮舉行婚禮日子附近。

  因為去年就場地問題,還進行了一些磋商。

  傅斯年兩口子,結婚一周年,帶女兒去江城探望傅仕南夫婦,順便出去旅遊,估計六月初才會歸京。

  “那六爺最近不是很鬱悶?”宋風晚抿抿嘴。

  “聽說許爺心底還鬱悶著,許家人也是看他神色行事,不帶他玩,他去許家探望許老,也是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估計和許鳶飛也沒說上幾句話。”

  “這也太慘了。”

  “正好遇到許家族會,沒辦法的事。”

  ……

  *

  此時九號公館

  京寒川心底也有些鬱燥,許家最近確實忙,他也不能太不識趣非要往上湊,許鳶飛最近忙著招待親戚,別說見麵,就是電話視頻時間都被壓縮得極少。

  指腹蹭著酒杯,將剩餘的半杯烈性酒直接飲下肚。

  京家人蹙著眉。

  “六爺,別喝了,回吧?”他今晚喝的酒不多,但各種酒水摻雜在一起,特別容易醉。

  “沒事。”他回去也沒什麽事,可能今天醉了,回去還能睡個好覺。

  此時有人走進來,“六爺,許家人來了。”

  “嗯?”京寒川吊著眼梢。

  “應該是聚會結束,來喝酒的,許大少和許堯都在,許小姐沒來,都是一群小輩,八九個人吧,有男有女。”

  九號公館作為酒吧,在京城很出名,他們會選擇這裏喝酒再正常不過。

  “要不要去打個招呼?”京家人低聲問道。

  “不用,走吧。”京寒川起身,他本身喝了點酒,又沒與許家小輩有交情,擔心留下不好的印象。

  幾人離開的時候,路過一樓舞池,此時已是十點多,舞池裏紅男綠女,幾乎都玩嗨了,各種貼麵熱舞,不乏有趁人喝醉,估計揩油的。

  京寒川在京家人護送下,準備從沿邊穿過。

  “六爺,那邊的是許家人。”有人指了指坐在吧台上的兩個女孩,也就二十左右的模樣,穿得比較乖巧得體,與地方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且……

  生得一模一樣,明顯是雙胞胎,這也導致她們引來了過多的關注。

  “就她們兩人?”

  來酒吧,有人喜歡待在包廂,也有人喜歡來吧台這邊,尤其是年輕人,總喜歡熱鬧刺激的東西。

  “應該還有人陪著。”

  京寒川點著頭,料想著九號公館本身就是段林白的地盤,安保不錯,不會出什麽問題,打算直接離開。

  畢竟是許鳶飛的親戚,他即將走出大門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眼。

  此時已經有人過去搭訕了。

  “和酒吧的人說一下,別讓人去打擾她們。”京寒川叮囑,這兩人明顯沒來過這地方,對於滿身酒氣的人前來搭訕,有些無措。

  酒吧的人得了消息,立刻就過去,準備將幾個男生擋開,也就是這時候出的事。

  “……妹妹,我們請客,過來喝一杯吧。”

  “你們是雙胞胎,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啊?”

  “第一次來?以前沒見過啊。”

  ……

  三個男生語言戲謔,充滿調侃。

  兩個女生顯然不想搭理他們,準備離開,而其中一人已經伸手按住其中一人的肩膀,顯然是不想讓他們輕易離開。

  “給大哥打電話。”女生說著就摸出手機。

  “打什麽電話啊,就是喝杯酒而已,怕什麽啊?”幾個男生笑成一團。

  電話還沒撥出去,兩個服務生走過去。

  “先生,不好意思,您喝多了。”那人說著就把女生肩膀解救出來。

  “我們是朋友,一起喝個酒而已,別多管閑事。”

  攥著手機的女生說道,“我們根本不認識他們!”

  因為是京家人吩咐的,服務生態度也很強硬,“不好意思,她們說不認識你們,您若繼續糾纏,我們會通知保安的。”

  意思就是,再惹事,就不客氣了。

  三個男生年少氣盛,又是逞凶鬥狠的年紀,周圍已經有人指指點點,被服務生打臉撂麵子,心底肯定不爽。

  “你以為你是誰啊,和我這麽說話?”

  其實搭訕這些,酒吧太正常,隻要兩廂情願,沒人會管,隻是他們都沒動作。

  其中一個染著綠毛的男生,直接伸手推搡了服務生一下,“你特麽再說一遍?威脅我啊。”

  ……

  京寒川此時剛上車,就收到通知說,那邊爭執起來了。

  “怎麽回事?”他猶豫著,還是推門下車。

  其實事情的爭端,還是因為服務生的幹預,男生覺得沒麵子就吵鬧起來,當京寒川回去的時候,雙方已經開始推搡起來,周圍更是圍滿了人。

  “不好意思,讓一下!”有兩個少年正往人群中擁擠,可是卻怎麽都進不去。

  京寒川眯著眼,不動聲色的吩咐手下,先把兩個女生帶出來。

  京家人都是練家子,加上穿著清一色的黑色製服,周圍人很容易讓開一條路。

  “二位,我們是京家的,先帶你們出去。”

  兩人也都清楚許鳶飛與京家的關係,立刻跟著他們離開。

  那三個社會小青年,一看女生走了,立刻有些蹬鼻子上臉了,急吼吼就追出去。

  兩女生看到京寒川,連聲道謝。

  “在哪個房間,我讓人送你們回包廂。”京寒川說道。

  “不麻煩了,我們自己走。”

  此時現場有些混亂,最後京寒川還是讓跟著自己的兩個手下送她們先上去,也就是這時候,他難得落單了……

  京寒川此時已經走出了酒吧。

  裏麵人多眼雜,他不願被人圍觀。

  也就是這時候,那三個社會青年也被驅逐出了酒吧,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剛一轉頭,就看到落單的京寒川。

  “呦,這不是英雄救美那位先生?”他們是三個人,京寒川本身長得陰柔,真的比絕大部分女生漂亮,隻是不顯女氣而已。

  這也導致他看起來,總有些羸弱感,不是那麽硬氣強勢。

  此時穿著襯衫黑褲,禁欲十足。

  黑夜將他罩得嚴實,這三人又壓根不認識他,以為是尋常喜歡帶著保鏢裝逼的,有點錢的小開。

  剛才好事被攪黃了,和他關係很大。

  “哥兒兩個,看他這樣子,應該挺有錢的,要不要……”染著綠發的青年搓著手指,顯然是想從京寒川身上撈點錢的。

  “這個可以,看他手表好像就很值錢。”

  “正好身邊沒人。”

  ……

  京寒川正和許舜欽發信息,無非是和他說一下剛才的事,讓他注意下,畢竟京城地方就算治安好,也難免會有一些人渣敗類。

  他的車子在後麵停車場,酒吧門口人多,他抬腳往後側走,卻感覺到有人跟著他。

  略微偏頭,注意到那三人走來,臉瞬時就冷卻下來。

  “噯,帥哥……”

  京寒川轉身,打量著三人。

  可他視線視線卻越過他們,落在了後側的另一撥人身上,那是……

  許舜欽帶人出來了!

  ------題外話------

  六爺,我覺得你需要表現一下,真的~

  你現在迫切需要在許小姐娘家人麵前刷一波好感。

  最後還是要說一下:

  段林白,你真的不要臉!

  浪浪:╭(╯^╰)╮

  第747 六爺vs許舜欽,大魔王聯手【有獎問答】

  停車場,滿天星,月光冷。

  遠處傳來勁爆的音樂聲,傳到這裏,襯得周圍更加空曠悄寂,夜風狂躁,配合著周圍的樹木,好似凶獸,張牙舞爪。

  “帥哥,要不要和我們出去喝一杯?”

  幾人打量著京寒川,夜風將他襯衫吹得微微鼓動,貼著身,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越發纖瘦,好似不具任何威脅。

  “走吧,就去那邊的酒吧。”

  “跟我們走,之前的事情就不和你計較了。”

  他們一直在觀察京寒川,視線落在他手表上,一看就非常值錢,眼睛都亮了幾分。

  可是京寒川卻沒空理他們,而是看向許舜欽等人,那兩個女生也在,陪他們上樓的京家人就站在許舜欽身後。

  兩人剛要上前,就被許舜欽給攔住了。

  “許先生?”京家人蹙眉,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家六爺被三哥地痞流氓欺負吧。

  “等一下。”許舜欽就是想看看京寒川會這麽做。

  他可不想自己妹妹,找了個弱雞回去。

  他也想看看,京城傳得惡名昭彰的京六爺,到底有幾斤幾兩。

  “可……”

  “出事我負責!”許舜欽直言,語氣生冷堅決,兩人想著京寒川也不至於出什麽事,也就先按著沒動。

  ……

  而那頭

  其中一人說著,已經伸手準備搭上京寒川的肩膀,他略一閃身。

  避開了。

  “呦——”

  幾人仗著人多,笑得放肆。

  “怎麽著,還不能碰?”

  他們被保安丟出來,心頭竄著火,看到京寒川涼薄的眼神,當時心底就更加不爽了。

  因為那眼神過於倨傲,高高在上,好像沒把他們放在眼裏,或者說……

  似乎沒把他們當人看。

  就好像是在看垃圾。

  幾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又上前兩步,伸手欲按住他的肩膀,隻是手指還沒碰到,京寒川伸手了……

  許是夜色太濃,或是他出手太快。

  都沒看到他動作,就聽到那人哀嚎著,從嗓子眼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手指被京寒川攥著,胳膊與身子扭曲著,整個人差點就跪下了。

  “媽的,你鬆手——”小青年嘴裏叫囂著,還罵罵咧咧的。

  另外兩人怔了下,還沒回過神,就看到京寒川鬆開手,一腳那人給踹開了。

  他以狗啃地的姿勢栽到地上,疼得哭天搶地。

  那個染著綠毛的,一看兄弟被打了,罵了一句,握緊拳頭朝著京寒川衝過去。

  就在兩人之間距離僅有半米的時候,他後腰忽然被人猛地踹了一下,猝不及防,整個人趔趄著,朝著京寒川俯衝過去。

  而京寒川反應較快,在他拳頭揮過來的一瞬間,已經閃身躲開。

  隻有男人飛撲在地,帶來的一股子風,將他衣角吹起了半點弧度。

  綠毛男趴在地上,來不及哀嚎,厲聲叫囂。

  “那個癟三敢偷襲老子!”

  他轉頭,就看到站在暗處的男人。

  穿著簡潔,一身黑,冷眉黑眸,目下無塵。

  夜色靜謐,無形中放大了某些力量,就好似許舜欽,與尋常那種古板得隻會看圖紙搞設計的形象完全不符。

  “艸——”小青年從地上爬起來,衝著許舜欽就撲過去。

  可是下一秒,又被踹翻在地。

  “你特麽別多管閑事!”那人居然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刀,和削鉛筆的刀子差不多大小,但是看著很鋒利,這若是被劃到一下,也是不輕。

  京寒川蹙著眉,思量著要不要去幫忙,可是許堯就站在後側,一直都沒動靜。

  這肯定是對許舜欽武力值有估量,知道他不會出事,但是京寒川不能幹站著啊,伸手解開袖扣,就走了過去……

  許堯站在不遠處,心底忽然竄出一個想法。

  當時幸虧京寒川沒答應和他決鬥,不然可能被打青的就不是一隻眼睛了。

  這兩人聯手……

  三個小混混壓根不夠看的。

  這兩人也沒套過招,居然意外合拍。

  而且京寒川今晚喝了點酒,最近煩心事太多,幾乎把邪火發泄在了這三人身上。

  結束後,許舜欽抬手撣了下衣服,“下手夠狠的啊。”

  夜風吹亂他的頭發,京寒川眯著眼,“彼此彼此。”

  這男人之間的友誼,好像來得莫名突然。

  許堯看到兩人相視一笑,忽然有種感覺。

  兩個大魔王好像……

  開始互相欣賞了。

  “進去坐坐吧。”許舜欽第一次邀請京寒川,他隨即點頭應著。

  **

  包廂內

  在座的都是許家小輩,許舜欽是年紀最大的,自然肩負起了照顧弟妹的職責,眾人依次介紹,視線全部集中在京寒川身上。

  尤其是那對雙胞胎,端著飲料去給他敬酒。

  “應該的。”京寒川抿了抿嘴。

  “姐夫太客氣了!”

  兩人毫不客氣喊了一句,許堯差點吐血。

  姐夫?

  你倆和誰一邊的!

  說好一致對外,居然直接倒戈了?

  京寒川衝她們笑了笑,這杯酒……

  他喝了。

  “姐夫,你和堂姐怎麽認識的啊?”

  “你小時候真的把她腦袋砸破過?是不是不打不相識那種?”

  “很浪漫啊。”

  “之前傳聞說你特別不好,我覺得本人很nice啊。”

  ……

  兩個小姑娘唧唧喳喳的。

  周圍的一些小輩,對京寒川本就很好奇,此時看他也不弱傳聞那邊麵目猙獰,也不像許爺說得那麽可惡,就都往前湊了湊,想和他說兩句話。

  許堯算是懵逼了,現在的小姑娘太好哄了吧,雖說是幫你們解圍了,也沒必要這麽諂媚啊。

  腦袋砸出血,這叫什麽狗屁浪漫啊。

  小姑娘家家的,能不能矜持點,問東問西的幹嘛!

  “不高興?”許舜欽看向許堯。

  “我覺得她倆太過了,有必要嗎?”許堯冷哼著。

  打架嘛,誰不會啊!

  “我還以為是因為她們喊姐夫,京寒川一直和她們說話,你嫉妒了。”

  許堯臉都憋紅了,“怎麽……怎麽可能!嫉妒?嗬嗬……”他幹笑著。

  “他以前不是一直帶你打遊戲?還曾經接送過你上下班,挺寵你的。現在弟弟妹妹多了,你就不是那個唯一了。”

  許堯嘔血,他哥有毒吧。

  這說的他好像一個吃醋的小媳婦兒。

  許堯偷摸看了兩眼京寒川,那表情就好像……

  我再也不是你唯一的小可愛了!

  許舜欽隻淡淡看著,習慣這東西有時候真的可怕,許堯說是不在意,這心底肯定是有些不爽的,畢竟以前京寒川對他真的極好。

  因為這裏小朋友比較多,不到十一點就準備散場。

  “今天的事多謝了。”許舜欽一個人,兼顧不來這麽多孩子,難免有些疏漏,這兩人要是受了驚嚇,回去之後,怕是不好和堂叔交代。

  “應該的。”

  “明天有空的話,來家裏坐坐,吃頓飯。”許舜欽邀請。

  京寒川抿嘴點頭。

  一群人分道揚鑣,南北分開,背道而馳。

  *

  酒吧發生的事,自然沒人會主動和許鳶飛提起,所以當幾個熊孩子烏泱泱回來,那一對雙胞胎,直接衝到她房間。

  他們一群人原本是一起吃晚飯的,隻是許鳶飛還處於過敏期,不能碰酒精,自然不想去酒吧湊熱鬧。

  她當時正在敷麵膜。

  兩人闖進去,就大聲說道:“姐,姐夫好帥啊!”

  許鳶飛麵膜顫了顫,差點抖掉了。

  “姐……姐夫?”

  “就京六爺啊,我們出去喝酒的時候碰到他了,他打架的時候,超級帥的,難怪當年你被砸了一腦袋,就看上他了。”

  “他打你的時候,是不是特別帥!”

  許鳶飛有點腦殼疼。

  她腦袋都被砸出血了,還顧著花癡?她不是腦殘嗎?

  這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這兩人就開始花癡京寒川了。

  好不容易忽悠兩人回屋後,許鳶飛才和他開了視頻。

  京寒川似乎剛洗了澡,正扯著毛巾擦頭發,有點散漫不羈。

  許鳶飛深吸一口氣,好吧,張臉,確實能讓她花癡一輩子。

  “今天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有兩個妹妹,回來之後都瘋了。”許鳶飛咋舌。

  “也沒什麽。”京寒川可沒想到,會因此誤打誤撞得以順理成章進許家,簡單把事情經過和她說了一下。

  “難怪了,兩個小丫頭一回來,就衝到我房間喊姐夫,嚇我一跳。”

  京寒川隻是一笑。

  其實許家的孩子,幾乎都是被保護得極好的,也很單純直接。

  “我們又沒結婚,這兩人丫頭真是瘋了,要是被我爸聽到,他會炸毛的。”許鳶飛說得隨意。

  “你想和我結婚嗎?”

  許鳶飛怔了下,看向鏡頭裏的男人,認真篤定,不像開玩笑。

  “你說什麽?”

  “你說她們現在喊姐夫不合適,結婚以後就很正常了。”

  許鳶飛淡笑著,“可以啊,不過這事兒挺麻煩的。”

  她算是親身經曆了傅斯年與餘漫兮的婚禮,從籌備到定製各種東西,非常繁瑣。

  “是挺麻煩。”京寒川說道,“得正式去你家拜訪父母,正式提親訂婚,接下來還有更多的事要做。”

  “可以先領證啊!”許鳶飛隨口說道。

  京寒川眯著眼,忽然衝她笑了下。

  冷清如冰的眸子染上很淺的笑意,很是寵溺。

  許鳶飛大囧,這話說得,好像自己多迫不及待一樣,巴不得要和他扯證結婚。

  “我明天去你家拜訪。”

  “嗯?”

  “你哥邀請我過去的。”

  “好。”

  ……

  兩人隨意聊著,心底卻都惦記上了扯證的事。

  許鳶飛心底清楚,他爸這性子,如果讓他點頭同意兩人的婚事,怕是比登天還難,還不如給他來一記狠的。

  生米煮成熟飯,他爸估計也不會有意見了。

  思量著,她從抽屜下方翻出了家裏的戶口本。

  而京寒川這邊,掛斷電話後,直接去了書房保險櫃,輸入密碼,裏麵除卻放置了他爸珍藏的幾瓶酒,還有一個暗紅色的本子。

  他眯著眼,猶豫著,還是把本子取了出來。

  *

  翌日

  段林白昨晚光顧著出去和許佳木壓馬路,回家的時候,才知道酒吧那邊出了事。

  而且驚動了警察,那三個社會小青年以危害公眾治安被帶走了,被帶走的時候,據說被打得不輕,還牽扯到了京許兩家。

  他擔心影響京寒川的姻緣,一大早就到京家,想問一下具體情況。

  “昨晚沒什麽事,不過我今天有事,要出門,沒辦法招待你。”京寒川說道。

  段林白蹙眉,盯著他打量。

  京寒川不是個注重外表的人,穿著多是簡約舒適為主,這一大清早,搞得要去參加頒獎典禮走紅毯是什麽鬼?

  還帶了個包!

  談生意?不能吧。

  他極少這麽早出門,除非是去花鳥市場買小魚……

  穿得太隆重了吧。

  段林白直接去公司開會,今天還是和傅沉一道,兩人碰麵後,他就忍不住吐槽了今早的事。

  傅沉比他敏銳多了。

  “應該是去拜訪許家。”

  他摩挲著手中的筆,隻是不知道他受了這麽久的刺激,會不會搞出什麽大事出來。

  ------題外話------

  今天更新結束,大家記得留言投票票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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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上次活動沒搞成,這次有獎問答的題目就是:

  【你覺得六爺會成功領證嗎?】

  Ps:畢竟現在兩人戶口本都在手裏了!(#^,^#)

  瀟湘讀者回答問題均有15xxb獎勵。

  騰訊那邊由於沒有獎勵權限,沒辦法進行獎勵,實在抱歉,大家多多留言,我每天都會去看噠~

  第748 六爺誘惑:我們去領證,好不好?

  “應該是去拜訪許家。”

  傅沉這話說完,段林白轉動著手中的筆,偏頭看他,“許家最近不是挺忙的,還有空招呼他?難不成是昨晚一起打了一架,產生感情了?”

  此時會議室燈光黯淡,將傅沉的臉襯得晦暗不明。

  事情到底如何,誰知道呢?

  *

  而現在的川北

  京寒川已經收拾妥帖,準備出發去許家。

  “……許家人多,一定要注意點,千萬不能給他們擺臉色什麽的,有禮貌點。”盛愛頤幫他準備好了禮品,還不忘反複叮囑他注意事項。

  生怕有所疏漏,完全將他當三歲孩子。

  “我知道。”京寒川點頭。

  “他都這麽大的人了,做事有分寸的,不需要這麽反複說。”某大佬喝著茶,正佯裝給魚投食。

  “差點忘了,我之前給許老買了點補品。”盛愛頤說著又往樓上跑。

  某大佬連聲搖頭。

  “爸,你當初是怎麽去拜訪外公家的?”京寒川細問。

  某大佬咳嗽兩聲,“這個你學不來。”

  他當年正式拜會盛家人,也是不少親戚在,多是來給盛家加油助威的,不過他到了屋裏,不待他開口,盛家人就自動自覺地開始依次問好……

  好像他才是主人家。

  和許家情況不同,不可同日而語。

  “你帶個包做什麽?”某大佬盯著京寒川,“裝了什麽?”

  “戶口本。”他直言不諱。

  某大佬順了下唇角的小胡子,繼續捏著魚食往魚缸裏投喂,“怎麽著,還想直接來個閃婚啊。”

  “可以嗎?”

  “隻要你有能耐把人姑娘拐上戶口本,我有什麽不可以的,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隻要你倆不後悔。”

  某大佬對這種事素來都秉持開放態度,人生是他們自己的,自己做的選擇別後悔就行。

  “爸,您說真的?”京寒川又追問了一次。

  “你小子話真多,煩人得很!”

  “那領證後,結婚的話……”

  “你要真能把人姑娘拐回來,我就去許家提親啊,還能幹嗎?”某大佬說得輕鬆。

  京寒川勾著唇角沒作聲。

  此時盛愛頤已經下來了,將所有拜訪禮品幫他準備好,才送他出門,回來的時候,有些擔憂的看向自己丈夫:“許爺不會為難寒川吧?”

  “不會的。”某大佬說得非常篤定。

  “這可不好說,這許爺碰到他閨女的事,可沒什麽好脾氣。”盛愛頤聳肩。

  某大佬卻笑得篤定。

  “對了,剛才你倆說什麽提親?”

  “寒川說要和小許閃婚,我說看他本事,成功,我就幫你去商議婚事。”

  某大佬是真的沒把京寒川的話放在心上,隻當他鬧著玩,繼續給小魚投食。

  就連他說把戶口本帶出來,他都當時開玩笑。

  **

  許家

  京寒川抵達許家的時候,此時儼然是萬物崢嶸,風暖雲清,許家對麵的旅遊區每日都會聚集不少前來遊覽的客人,也有不少人隔著很遠舉著相機對著許家宅子拍照。

  雖然隔著很遠就樹立了【私人領域】的標誌,也有不少人遊客無視,想往前幾步,一窺宅子究竟。

  許家宅子比較古派掩映在碧樹中,頗為神秘。

  車子尚未到許家,隔著百米遠就看到許堯一手插著褲兜,一手拿著手機,瞧他車子過來,才收起手機。

  “你在等我?”京寒川走過去。

  “我姐讓我來的!”許堯冷哼著,一臉傲嬌,“你以為我想來啊。”

  “還以為你是專程等我的,這般不情願?”

  京寒川和他也一起打了不少遊戲,通常會接通語音,所以兩人說話也沒有以前那邊生分。

  “哼——”許堯冷哼著,餘光打量著他,今天穿得還真是隆重。

  兩人往許家走,一路上都沒說什麽話,直至快到門口,許堯才說了句:“今天我大伯還有幾個叔叔在,你注意點。”

  京寒川略微挑眉,盯著少年的後背,唇角緩緩勾起。

  當他進去後,都還沒來得及說話,昨晚碰見一對雙胞胎姐妹,已經跳著過去,喊了聲姐夫。

  然後許爺的臉色,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

  徹底黑了。

  “咳——”一個中年男人幹咳一聲,姐妹二人才笑嗬嗬的退到一邊。

  “寒川!”許鳶飛這才走過來,給客廳裏的幾人介紹他。

  “各位叔伯好。”人較多,京寒川依次問好太麻煩,就幹脆一次性說了。

  “正風啊,真是一表人才啊。”

  “長得和小時候挺像的,還是那麽優秀。”

  “我也覺得不錯,鳶飛眼光還是很好的。”

  ……

  許家這些叔伯大部分對京寒川沒這麽大的敵意,而且他們心底思量著,既然能讓他來拜訪,許正風心底肯定是認定他的。

  如果不出問題,許家準女婿沒跑了,他們這些做親戚的,肯定是各種彩虹屁誇獎。

  許正風咳嗽兩聲,“坐吧。”

  “謝謝許叔。”京寒川初來乍到,肯定要表現的謙遜一些。

  許鳶飛拉著他坐下。

  坐在他對麵的就是許舜欽,他身側還有個約莫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戴著無框眼鏡,文質彬彬。

  “那個是我大伯。”許鳶飛特別介紹。

  “您好。”京寒川心底清楚,這大概就是許老的長子——許如海。

  他與許正風長得很像,雖然許家人都是偏斯文儒氣的,但他身上似乎多了些淩厲之氣,那是戴著眼鏡也遮掩不住的鋒芒。

  京寒川此時或多或少知道,當年為何許老會把許家交給許正風,而是這個長子。

  人過中年,還難遮戾氣,年輕時,估計也是脾氣非常燥的人。

  “嗯。”男人倚靠在沙發上,“你爸媽還好嗎?”

  “挺好的。”

  “聽說沒找工作?”父母長輩問題多比較類似。

  不過這次京寒川沒說話,許正風忽然開口了,“他做些投資,也賺了一些錢。”

  “能賺錢養家就行,別讓鳶飛跟著遭罪。”

  “這是肯定的。”許正風笑道。

  ……

  此時的京家,某大佬正坐在院子中曬太陽,盛愛頤吊了會嗓子,還是擔憂京寒川,畢竟許家是龍潭虎穴,怕他進了出不來。

  “你放心,許正風肯定會幫他的。”

  “你就這麽肯定?”

  “許家那麽多親戚在,哪個男人多少好點麵子,寒川是他女兒男朋友,任由別人刁難或者數落,這就是給許鳶飛難堪,也讓他下不來台。”

  某大佬分析著。

  “這許多事,關上門自家人解決是一回事,但讓別人詬病是另一回事。”

  “人都領進門了,就算是看在許鳶飛麵子上,許正風也不會讓人為難他的。”

  “寒川說是許舜欽邀請他過去的,這孩子,八成是想幫他的,這時間點啊……挑得好。”

  ……

  此刻的京寒川也察覺到了許家的微妙氣氛。

  但凡有人拋出刁鑽問題,許正風總是不動聲色幫他擋了回去。

  他看向斜對麵的許舜欽,他從始至終都低頭喝著茶水,好像所有事都與他無關。

  “爸,各位叔伯,我帶他去看看爺爺。”許鳶飛覺著差不多了,準備把他帶走。

  “去吧。”許正風大手一揮,兩人就離開了。

  許老畢竟年紀大了,傷筋動骨需要休養很久,大部分時間都是躺在床上,看到京寒川過來,笑嗬嗬招呼他坐到床邊。

  客廳都是長輩,氣氛嚴肅,諸多小輩都集中在了許老這邊,七嘴八舌的說了昨晚發生的事。

  尤其是那對雙胞胎姐妹花,已經把京寒川給神化了,加了微信和聯係方式,就自顧自的把他拉近了許家小輩所屬的家族群裏,裏麵有三十多人,年紀都不算大。

  歡迎儀式結束之後,就有人調侃讓做他們姐夫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大家隻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京寒川真的發了個紅包。

  而且特別大方的不是什麽拚手氣的紅包,而是每人都有200,這錢不算多,但怒刷了一波好感。

  “哼——”許堯坐在一側,冷哼著。

  這些人都沒見過錢嘛,不就是一個紅包?

  京寒川餘光瞥見自己小舅子不爽了,給他單獨發了個私包,520塊。

  而且就是在群裏麵,極大滿足了某人的虛榮心,傲嬌的冷哼著,別以為一個破紅包就想收買他,不過他還是喜滋滋的點開收下了。

  許鳶飛直接在群裏發了句:【你別發了,他們這群人沒節製的,你開了這樣的頭,以後這群人家夥會不要臉的繼續要的。】

  群裏的人登時不滿了,說她很護短。

  京寒川:【沒關係的。】

  【你這樣太敗家了。】

  【那以後的錢給你管好不好?】

  兩人在群裏一唱一和,酸得群裏一群人要把他們踢走。

  這特麽是進來撒狗糧的?

  一群人鬧哄哄的,直至吃飯也沒消停。

  *

  席間京寒川多少喝了點酒,有些上臉,覺著意識有些昏沉,就借用洗手間抄水洗臉清醒一下。

  “怎麽樣,還好嗎?”許鳶飛遞了條全新的白色毛巾給他。

  他此時雙手撐著洗漱台,偏頭看她,臉上掛著水珠,眼尾有些紅。

  本就生得陰柔精致,此時更添了股邪佞勾人,玉麵掃了層豔,端看著,都讓人心悸微顫。

  許鳶飛伸手幫他擦了下臉,“待會兒別喝了,我們家那些叔伯特別能喝。”

  “好。”

  “他們都是能灌醉一個是一個,不會管那麽多的,人又多,你一個人酒量再好都扛不住的,待會兒出去,就說不舒服,喝點茶。”

  “嗯。”

  “我回頭給你煮點醒酒的湯,你喝點。”

  京寒川點頭,任由毛巾在他臉上擦拭著,由上而下,就在毛巾擦過他下巴的時候,他晃一抬手,扯掉毛巾,偏頭在她嘴邊親了下。

  他喝了酒,酒氣蒸騰,渾身都熱烘烘的。

  過了好一會兒……

  京寒川才吻著她的眉心說道:“你昨晚說要和我領證,是認真的嗎?”

  許鳶飛被吻得意亂情迷,認真點頭。

  “我把本子帶來了。”

  京寒川吻著她的發頂,語氣清冽虔誠,帶著別樣的誘惑性。

  許鳶飛心髒一顫,外麵父親與叔伯喝酒劃拳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她仰頭看著麵前的男人……

  “你認真的?”

  京寒川一把將人摟進懷裏,一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她耳朵緊貼他的心髒部位。

  男人心髒沉穩有力,律動很快,每一下都狠狠撞擊著她的耳膜。

  讓她一顆心都不受控的徹底紊亂了。

  “鳶飛……”

  “嗯?”許鳶飛聽著他心跳聲。

  “感覺到我的真心了?”

  她伸手,輕輕攥緊他腰側的衣服。

  這男人到底喝沒喝醉啊,怎麽會這麽蘇,千般引誘她去領證?

  “你真沒喝多?”

  “可能是有些醉了。”京寒川摟緊她,“不然不敢說心裏話。”

  絕殺了!

  許鳶飛咬了咬唇,領證嘛,走唄!

  讓她把整個人都給他,都是可以的。

  ------題外話------

  六爺,你這麽能撩,你爸媽知道嗎?

  某大佬還有心情喂魚,兒子領證了,你是要幫忙擦屁股的,你自己說的。

  京家大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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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9 扯證?成為我一個人的京夫人(2更)

  許家中飯結束,已經是下午兩點多,許鳶飛煮了醒酒湯,給各位叔伯都送了點,最後才到了許爺的房間。

  許正風今天沒喝什麽酒,隻是一群人吃飯鬧哄哄的,覺著有點累,顯得有些疲憊。

  許家人關係都不錯,也沒那麽多爾虞我詐的,氛圍極好。

  “爸,你要不要休息會兒?去床上躺一下。”許鳶飛給他送了杯茶。

  “你媽呢?”

  “她在爺爺那邊。”

  “你和那小子要出去?”許正風斜靠在椅子上,從她手中接過濃茶,捏了下眉心,家裏一群小孩子,鬧了一陣兒,已經都出去玩了。

  京寒川和許鳶飛沒一起離開,肯定是想單獨出去的。

  “嗯。”

  “準備去哪兒?”

  “想去領證啊!”許鳶飛半開玩笑地說。

  許正風偏頭看了她一眼,“領證?這小子連三媒六聘都沒有,就想把你帶走,門兒都沒有。”

  “反正戶口本在我這裏。”

  許鳶飛可是很認真的。

  “你要是敢這麽做,我非把你們兩個人的腿都打斷了!”

  “你們聊什麽呢?”說話間,許鳶飛的母親已經走了進來。

  “沒什麽。”許正風抬了抬手,“行了,和那小子出去吧,看他在我眼前晃,心煩!”

  “那我真的去啦!”許鳶飛指的是領證的事。

  許正風無所謂的笑著,壓根沒當回事,因為許鳶飛之前說要戶口本,就說過這話,也沒做出什麽事,所以……

  他沒想到,許鳶飛是特地來問他的。

  這次也是玩真的。

  *

  許鳶飛回屋後,特意換了身幹淨清爽的衣服,又簡單化了個淡妝,才拿著包出了門,此時的京寒川正和許舜欽在客廳閑聊。

  瞥見她下樓,京寒川眼睛亮了幾分。

  許舜欽倒是沒多想,女孩子和男朋友約會,打扮一下是正常的,隻叮囑京寒川:“早點送她回來。”

  “我知道。”京寒川順手從她肩上接過包,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出了許家,上車後,許鳶飛才笑嗬嗬的從包裏翻出一個暗紅色的本子。

  “我們家的戶口本。”

  “和你家裏人說了?”

  “我爸同意了!”許鳶飛說得理直氣壯。

  她確實與許正風說了,他還擺手,讓她趕緊走,這讓她越發心安理得。

  “許爺同意?”京寒川當真不知道,她是怎麽與許爺說的?

  此時的許正風剛喝了口濃茶,忽然被燙到,舌頭都開水滾得發麻,“這臭丫頭,弄這麽熱的水給我喝。”

  他後來才知道,一些真話,通常都是以開玩笑的形式說的。

  就是沒想到,自己閨女膽子這麽大而已。

  許鳶飛拿出鏡子,還看了下妝容,“對啊,我和我爸說了。”

  “什麽都沒有,你想和我領證,不後悔?”京寒川偏頭看她。

  “有什麽可後悔的,就算有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我也不見得能一輩子幸福,結婚領證與這些沒關係的。”許鳶飛也是比較隨性的那種。

  就背著個包,帶著身份證和戶口本就出來了。

  許鳶飛看他一直在問自己,微微蹙眉,“你剛才是不是開玩笑的?”

  “方才是喝多了說渾話。”

  “所以後悔了?”

  “還是覺得我太主動了……”

  她話音都沒落,就被京寒川封於口中,他動作很急,像是要把她吃幹抹淨般。

  開車的司機,低著頭,默默裝死。

  這兩人上車後,也不說去哪兒,就直接親起來了,真特麽尷尬啊,他還是繼續當背景板吧。

  一吻結束,許鳶飛已然麵色緋紅,氣喘籲籲,他抬手,輕輕將她嘴角一點錯位的口紅漬擦去,“我從沒如此清醒過,也從沒……”

  “如此迫切的想做一件事。”

  “迫切的想擁有你,讓你隻屬於我。”

  他聲音低沉著,頗具誘惑性。

  許鳶飛心髒砰砰亂跳,整個人都有點昏昏沉沉。

  心頭鹿角橫衝直撞,胸口都被撞得頓頓發疼,心悸得腦袋都暈乎乎的。

  “你不後悔的話……”

  “我就娶你。”

  這話就連前麵的男司機都聽得心肝直顫,更遑論許鳶飛了。

  我滴乖乖,我家六爺,你今天是開掛了,這話說得,我這男人都受不了啊,瞧著許小姐臉紅成這樣,估計你想讓她幹嘛,她都會答應吧。

  許鳶飛強忍著緊張牙顫,點著頭,“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不後悔。”

  “我嘴上有口紅嗎?”京寒川得了滿意答案,低聲詢問。

  “有點。”

  “幫我擦一下。”

  許鳶飛幾乎是纏著手,給他擦了沾染的一點口紅漬。

  京寒川算是比較典型的生了張女相,隻是陰柔不女氣,反而更加桀驁落拓而已,此時嘴角一點紅,眼角一點豔……

  實在勾人。

  許鳶飛沒忍住,擦了半天,還親了好幾口。

  司機已經要崩潰了,這兩人擦個口紅,已經磨嘰快一個小時了。

  “六爺,去民政局嗎?”

  再磨蹭下去,估計天都黑了。

  “去吧。”京寒川攥緊她的手。

  手心交疊,熱度交融,兩人心底均有些忐忑,卻又顯得無比從容淡定。

  “你拿了戶口本,和叔叔阿姨說了?”許鳶飛偏頭看向身側的人,光影透過車窗,在他身上交疊著。

  京寒川今日難得穿了一件正式得體的西裝,沒係領帶,露出一點脖頸,有種莫名的禁欲感,整個人更是充斥著一股難掩的驕矜。

  “和我爸提了。”

  “叔叔怎麽說?”

  “他很支持我們領證,說之後回去你們家商議具體的結婚事宜。”

  許鳶飛點頭,壓根沒想到,京寒川的情況,和她是一模一樣,這話純粹是開玩笑說的,兩家無一人當真。

  *

  其實京家人心底才最為忐忑。

  這特麽怎麽就莫名起來要去領證了,許爺和家裏的大佬真的知道嗎?

  要是之後知道,會不會暴跳如雷,他們這群小蝦米會不會遭殃?

  眾人心焦,這兩人倒是非常有閑情逸致,車子沒開到民政局,就在隔壁的花鳥市場停下了,京寒川下車,還特意買了一束紅玫瑰遞給她。

  玫瑰嬌豔,上麵還滾著一點水珠,看著非常鮮嫩。

  “謝謝。”沒有女生會拒絕這個。

  “不會過敏吧?”

  “我就是對飛絮有點過敏,我哥從國外托人買的特效藥效果挺好。”

  “什麽牌子,我回頭給你買。”

  “這花還很新鮮,很好看。”

  “喜歡的話,以後天天送你。”

  “不用,花能保存的時間太短了。”而且京城的花是按株賣的,一束花下來,可不便宜。

  “那以後在家裏種點。”

  然後京家後院,原本大佬為妻子挖得魚湯,有部分被填滿種了花,這也是後話了。

  兩人後來沒上車,而是頗有閑情逸致的沿著馬路逛到了民政局,此時已經接近下午四點,通常領證的人,都是選著時間,趕早過來,他倆不緊不慢,倒是把京家人都急瘋了。

  許鳶飛原本想著,結婚領證,這定然是非常緊張刺激的事。

  可是結果並不是這樣,進入民政局後,整個人反而冷靜下來。

  就是按照程序,填寫《申請結婚登記表》,簽字,按手印,工作人員又詢問了兩人的基本情況,全部都是按照流程走的。

  因為已經臨近下班時間,所有程序都走得比較緊張。

  直至拍了照片,許鳶飛才覺得,好像真的是要領證結婚的。

  當工作人員將結婚證拿出來的時候,她渾身血液才忽然湧上心頭,忽然莫名有點想哭。

  “新婚快樂。”工作人員將兩個紅本本遞過去,微笑祝福。

  京寒川雙手接過,“謝謝。”

  他說著還將方才路過一家甜食店買的一盒甜點遞了過去,“謝謝。”

  “太客氣了,祝福你們白頭偕老。”辦公人員也不客氣,這東西不貴,是新人的心意,也就笑著接過了。

  出了民政局,許鳶飛捏著紅本本,眼眶有些泛紅。

  自己挖了這麽久的坑,莫名有種感覺:

  這個男人終於掉進自己坑裏了!

  京寒川看她發懵,伸手把人摟進懷裏,吻了下她的發頂:“至此以後,你就是……”

  “我一個人的京夫人了。”

  許鳶飛心尖顫顫,也不知怎麽的,忽然感性起來,眼眶發熱,還沒反應過來,他俯身,輕輕吻住她的眼角。

  “怎麽了?”

  “感覺好不可思議。”

  結婚過程是比較公式化的,兩人來得比較遲,緊趕慢趕的,是今天最後一對登記的,也沒算時間合日子,居然真的就這麽領證了。

  “抬頭看著我。”

  “嗯?”許鳶飛剛抬了下頭,他已經低頭吻住她的眼角眉梢。

  虔誠認真……

  “沒什麽可懷疑的,你現在已經是我妻子了,隻是沒有其他準備,有些倉促。”京寒川認真看著她,“不會因為這樣覺得委屈?”

  “沒有,畢竟……”許鳶飛咬著唇,“你把整個人都給我了。”

  “先回去。”京寒川牽著她大步走出民政局。

  夕陽微醺,無限溫情。

  上車後,許鳶飛才說道,“待會兒去你家,還是先去我家?”

  畢竟真的領證後,肯定要正式告知對方父母了。

  “都可以。”京寒川手中拿著兩人的紅本本。

  那模樣分明是:一證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覺,事已至此,還能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先去你家吧,我們家還有幾個叔伯在,估計不大方便,明天他們應該會離開,到時候再和我爸媽說。”許鳶飛計劃著。

  “聽你的。”

  京寒川不是個喜歡曬秀的人,可是領了證,還是第一時間在群裏發了照片。

  當兩個紅本本出現時,群裏瞬間就炸了。

  段林白那時候還在和傅沉開會,會議持續了一天,他已經很疲憊了,被紅本本炸得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一聲“臥槽——”,整個會議室悄寂無聲,所有人都是懵逼臉。

  傅沉清了下嗓子,“無視他,繼續開會。”

  段林白坐下,扯著傅沉衣服,“傅三,你看到沒,我勒個擦,這丫的真的啊,這特麽……”

  傅沉倒是勾著嘴角,在群裏默默發了句:【恭喜,新婚快樂。】

  熱戀中的男人:【京寒川,這操作666啊……記得請客吃飯啊。】

  都是兄弟,有喜事第一時間還是會送上祝福的。

  但是素來沉默寡言的傅斯年問了句:【許家知道嗎?】

  京寒川:【算是知道吧。】

  傅斯年:【作為一個有女兒的人,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掌上明珠被人拐走,如果他還不知情,見麵不把那混蛋狗腿打殘,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而緊接著京寒川手機傳來提示。

  來自某家保險公司:

  京先生您好,傅沉先生為您雙腿在我們公司投了一份保險,保額為……

  京寒川蹙眉,咬了咬腮幫:

  傅沉這廝!

  ------題外話------

  以後請叫我親媽~哼哼

  說為了六爺領證攢票,可以把票票砸過來了(*^▽^*)

  此處必須有鮮花掌聲~

  其實兩家人都是被忽悠的吧

  兩家人都是同意的啊,許爺還讓許小姐趕緊去,覺得礙眼【捂臉】

  第750 坑爹造作的六爺,浪浪捅婁子(3更)

  京寒川盯著手機上的保險公司信息,抿了抿嘴。

  傅沉這廝真是……

  自己酸了就直說,搞這個?幼稚不?

  緊接著,又有一則信息傳來,他居然又給腦袋買了保險,然後電話就來了。

  “恭喜。”傅沉聲音聽不出什麽喜怒。

  “是不是心口有點酸。”京寒川此時攥著許鳶飛的手,捏著她手指上的軟肉,“傅沉,你可能會成為我們中最後一個領證的。”

  傅沉倒是不驚不動,“我擔心你小舅子把你腦袋砸破了,給你買了兩份保險,就當是新婚禮物,受益人寫的是許小姐。”

  “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客氣,都是兄弟。”

  此時會議已經結束,傅沉正在段林白的辦公室,手機開得免提,京寒川還沒說話,就聽到段林白吼了一嗓子:

  “京小六,你自求多福,你要是出事了,放心吧,嫂子我們會幫你照顧的!”

  京寒川蹙眉。

  新婚第一天,想殺人怎麽辦!

  “你在和三爺打電話?”許鳶飛此時還不敢和家裏人說,她心底是清楚的,父親是被他忽悠了,她忽然覺得,她好像把自己埋了。

  不過現在這情況,他爸估計也沒辦法了。

  “嗯。”京寒川與傅沉兩人說開了免提之後,許鳶飛就聽到兩人的說了恭喜。

  這沒來由的有些嬌羞,聲音藏不住笑意:“謝謝。”

  “嫂子,改天請客吃飯吧。”段林白笑道。

  “我做飯請你們。”許鳶飛也笑著應了。

  又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因為許鳶飛忽然看到遠處有商場,準備停車買點禮品過去,空著手去拜訪說不過去。

  其實兩人出了民政局,還去附近的花鳥市場,買了幾尾小魚。

  老板還以為京寒川是老樣子,給他撈了幾條公魚。

  “要一對一對的。”京寒川說道。

  老板怔了下,然後聽他說了句:“我結婚了。”

  “恭喜啊,這魚就當我送你們的。”

  “謝謝。”

  許鳶飛站在一側,臉都要羞紅了

  京家人站在不遠處,抬頭看著西沉的夕陽,其實買魚是假的,秀恩愛是真的吧,就想得到人家祝福吧。

  這操作太騷了吧!

  別人也沒問你結沒結婚啊。

  *

  傅沉出了段林白公司,就給宋風晚打了電話。

  聽到自己小媳婦兒甜甜的嗓音,心底才舒服了些。

  “你好像不太高興了?今天工作不順利?”宋風晚今天沒課,正窩在宿舍追劇。

  “還行。”傅沉手指不停撩撥著佛串嚇得一抹流蘇,“晚晚。”

  “嗯?”

  “你的戶口本在南江?”

  “沒有。”宋風晚壓根不知他在想什麽,還是順著他的話回答。

  “不在南江?”

  宋風晚解釋道。

  “之前我爸媽不是離婚了嗎?我媽又和嚴叔在一塊兒,原本是應該把我的戶口跟著我媽應該進嚴家的。”

  “不過當時奶奶又給我過戶房子什麽的,加上我平時可能會用到戶口本,就幹脆把我的戶口單獨撥出來了。”

  “現在戶口本就在沂水小區的抽屜裏。”

  嚴家對宋風晚很好,沒什麽保留,戶口劃不劃到一起,都是無所謂的,也就沒糾結這些東西。

  傅沉認真點頭,隔了許久才說了句,“挺好。”

  宋風晚莫名其妙,怎麽就挺好了。

  數秒後,傅沉說道:“寒川和許小姐領證了。”

  “是嘛,恭喜啊。”宋風晚由衷高興。

  傅沉眯著眼,這傻丫頭,人家領證,她高興個什麽勁兒。

  不過戶口本在身邊的話,做什麽都挺方便的,距離宋風晚20周歲生日,似乎可以開始倒計時了……

  *

  川北,京家

  家中已經開始準備晚餐,才接到電話說許鳶飛要過來,盛愛頤這才親自下廚,多準備了兩道菜。

  “需要這麽隆重?”某大佬看著自己嬌妻下廚,有點酸。

  “小許難得過來一次,前段日子聽說有些過敏,都沒怎麽出門。”盛愛頤低頭摘菜,“好不容易來一次,對了,你把你衣服換一下。”

  “嗯?”

  “太醜了!”

  “哈?”

  “還有你這胡子,去修一下,有點邋遢。”

  ……

  某大佬鬱悶了,幹脆去樓上洗了個澡,路過書房的時候,心底想著,許鳶飛過來,要不要拿出自己珍藏的酒。

  盛愛頤管得嚴,把他部分藏酒放在保險箱裏了。

  他衝了澡,修理完小胡子,樓梯下了一半,想著那丫頭挺能喝酒的,之前與自己喝酒,也是相談甚歡,思量著,征求了妻子的意見。

  “可以啊,拿一瓶酒吧,這次少喝點,你別和上次一樣,喝醉喊人家小老弟,丟人。”盛愛頤笑道,保險櫃的都是好酒,確實可以拿出喝一點。

  “這許家最近那麽多親戚,這丫頭還能來我們家吃頓飯,我還以為他倆今天晚餐也要在許家解決。”

  “拿酒精濃度低一點的。”

  ……

  對於兩人能回來吃飯,盛愛頤心底是非常高興的。

  可是京家大佬打開保險箱的時候,傻了眼。

  戶口本怎麽沒了!

  這東西原先都是放在這裏的,誰用誰拿,他和妻子均沒動過,京寒川最近也沒什麽地方需要用戶口本吧,那他拿這個做什麽。

  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他上午離家前與自己的對話。

  腦袋好像被人敲了一記悶棍,嗡嗡作響。

  這小子該不會……

  他拿著酒,關上保險櫃,安慰自己:

  許正風這種女兒奴,壓根不喜歡他家這混小子,怎麽可能輕易把戶口本拿出來,讓兩人結婚領證?

  而且這麽大的事,許家肯定要和他們家商量,最起碼得說一下結婚下聘之類的,許正風又不是傻缺,怎麽可能輕而易舉把戶口本拿出來。

  他心底思量著,稍稍寬心。

  畢竟這兩人如果偷摸領證了,提親的時候,他登門許家,隻怕是……

  “……我和你說話呢,你怎麽心不在焉的。”盛愛頤笑著拍了拍丈夫的肩膀。

  “沒什麽,我去把紅酒醒一下。”

  *

  盛愛頤忙著做飯,也沒理會他,約莫大半個鍾頭,京寒川與許鳶飛過來了。

  “小許,你太客氣了,帶這麽多禮物幹嘛,隨便坐,餓了就先吃點糕點,馬上就能吃飯了。”

  “阿姨,我幫您吧。”許鳶飛脫了外套,直接進了廚房。

  兩人還客套了一會兒,就在廚房一起忙活。

  某大佬盯著自己兒子,看到他將新買的魚放進魚缸中,還頗為悠閑地撒了點魚食,心頭壓著話,咳嗽兩聲,沒問出口。

  四人坐上餐桌後,京寒川幫他們都倒了點紅酒。

  “怎麽了,還給我倒?”盛愛頤為了保護嗓子,基本不沾酒精,“感覺你今天心情不錯。”

  “嗯。”

  某大佬抿了口酒,這酒自己藏了很久,味道是真不錯。

  但是緊接著就看到京寒川從口袋摸摸索索的,然後……

  把兩個紅本本放在了桌上。

  “我們領證了。”

  “噗——”

  某大佬被嗆著了,急忙扯了一側餐巾布,猛烈咳嗽著。

  盛愛頤也是怔了兩秒,拿過結婚證,打量了數秒,將結婚證舉向自己丈夫,“作霖,你看這結婚證上的照片拍得不錯啊,兩人都挺好看的。”

  某大佬已經要嘔血了,現在是研究照片的時候嘛!

  他咳嗽了一會兒,看向許鳶飛,“你的戶口本是哪裏來的?”

  “我爸給你的。”

  她說得非常淡定,麵不改色。

  “你爸給的?”某大佬腦袋有點懵,難道不是偷的。

  “這麽說,你家裏是同意了?這麽大的事,你們怎麽不提前說一下。”盛愛頤情難自製,喜不自勝。

  “其實……”許鳶飛咳嗽兩聲,“我家裏還不知道。”

  某大佬剛鬆了口氣,覺著許正風給她戶口本,這自然是同意了,接下來就是商議婚事,很簡單的事,他家要什麽有什麽,隻要許家開口,絕不會虧待他女兒。

  剛喘口氣,又是一記悶棍。

  許家不知道?

  許正風,你特麽是智障吧,你知道你閨女要幹嘛,就把戶口本給她?

  “不過我和我爸說過了,他同意了,隻是其他人還沒說。”許鳶飛解釋了一下。

  某大佬心底卻浮現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怎麽覺著,許正風是不知情的啊。

  “你們兩個孩子真是,現在年輕人做事,真是風風火火的。”盛愛頤捏著結婚證,嘴角抑製不住往上揚,“也不和我說一聲。”

  “我早上離家的時候,和父親說了。”京寒川解釋。

  盛愛頤看了眼自己丈夫,不過結婚領證是大事,她心情高興,自然不會和他計較這些細節:“那接下來怎麽辦?你們有打算嗎?什麽時候結婚?”

  “我爸說,領了證,他就去許家登門提親,這得看他安排。”

  京寒川毫不留情的一腳把自己父親踹了出去。

  某大佬直接懵逼了。

  他自己娶媳婦兒,是一帆風順的,沒受過任何刁難,敢情什麽都是逃不掉的,風水輪流轉,在這裏等著自己呢!

  驀然想起當年許鳶飛腦袋被砸破,許正風氣勢衝衝帶人過來的情景,這許家族係龐雜,現在又都在京城,這要是衝過來……

  他需要喝口酒,冷靜一下。

  “這事兒你倆先別對外傳,我好好想想。”某大佬開始頭疼了。

  這混小子,不是坑自己親爹嘛,被他往火坑裏麵踹啊。

  “這感覺真是神奇。”盛愛頤還盯著結婚證樂嗬。

  某大佬:感覺神奇?這分明是心肌梗塞的感覺!

  *

  四人在京家約好,三緘其口,好好籌備在登門提親。

  可是事情京寒川已經在群裏說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他在家吃飯,段林白正無聊的和許堯雙排打遊戲。

  “你們許家這麽大的喜事,你還有空打遊戲?”段林白和他接了語音。

  “都在樓下吃飯,太吵了,不想摻和。”許堯以為他說的是家族聚會。

  “寒川和嫂子今天在你家吃飯?”段林白從善如流,已經改口喊嫂子了,他這人素來沒什麽節操,之前喊宋風晚,也是很直接,不像傅斯年和京寒川,不到份上,不會改口。

  “嫂子?”許堯蹙眉,這群人最近是怎麽回事?

  姐夫、嫂子?

  挨個換稱呼啊。

  “就是你姐啊。”

  “她今晚沒回來,說是去京家吃飯了。”

  “我還以為你們兩家會一起吃飯呢,畢竟這麽大的喜事。”

  “你到底在說什麽啊?”許堯一臉懵,這話怎麽聽著越來越不對勁啊。

  就在他分神的時候,直接被人一刀虐殺,彩屏瞬間變成黑白色,等待複活的時候,他還去拿了瓶汽水。

  “許堯,你們兩家商議什麽時候辦酒請客沒?”

  “哈?”許堯有些懵逼了,這人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

  “你姐和寒川都……”

  段林白說得很隨意,嘴裏還叫囂著對方某個傻逼偷襲他,壓根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

  許堯手一抖,汽水灑在機械鍵盤上,還汩汩冒著氣兒,窸窸窣窣的。

  靜水漾波,晴天霹靂!

  他早就嚇得魂不附體,對麵段林白和他說了什麽,他是半點都沒聽進去。

  太大膽了!

  這兩人是瘋了吧!玩這麽大。

  他姐當年絕壁是被轉頭砸壞腦袋了,這傻缺,能不能矜持點啊。

  ------題外話------

  今天更新結束啦~

  我隻能說,浪浪,你丫是豬隊友!

  段哥哥:……關我屁事,誰讓他什麽事都不說,我哪裏知道這……反正和我沒關係!

  六爺:╭(╯^╰)╮

  **

  瀟湘月票紅包還有剩餘呀,投票的美人兒別忘了領取哈~

  第751 負荊請死or連夜逃亡,三爺助攻

  “你姐和寒川都領證了。”

  段林白語氣輕鬆隨意,完全不似在開玩笑,許堯卻好似被人當頭一棒,打得暈頭轉向。

  汽水灑在鍵盤上,他都來不及收拾,汩汩冒著氣兒,就好像他此刻的心情,晴天霹靂,焦灼沸燃。

  “咱們以後也算是一家人了吧,你們兩家商量過什麽時候辦酒嗎?”

  “臥槽,許堯,你丫幹嘛呢,你特麽倒是動啊。”

  隨後那頭傳來段林白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丫是不是傻子!你幹嘛呢,在不在啊?還是在掛機?”

  沒聽到對方回複,他擰了擰眉,這傻叉玩意兒,又坑他。

  而此時許堯的門忽然被推開。

  伴隨著吱呀聲,後側陡然出現一個令他毛骨悚然的聲音。

  “許堯——”

  許正風聲音渾厚低沉,他渾身激靈觳觫,隻覺得眼前一黑,幾乎是激靈觳觫般從椅子上滾起來,轉身看著自己父親。

  他耳朵上戴著耳機,慌忙扯下。

  臉白如紙。

  許正風看他這般作態,認真打量著一番,嚇得他更是魂不附體。

  好似兩軍對壘,但他絕對是最先潰敗的,一雙手緊握成拳,臉漲得紅中透黑。

  “你幹嘛呢?”許正風晚上喝了一點酒,眸子染了點紅,緊盯著他,視線鋒利,越過他,看向他後側的屏幕。

  許堯此時也是傻逼兮兮的,他居然挪了下位置,擋住了電腦。

  “爸,您怎麽來了!”許堯聲音發顫。

  段林白那邊也不再說話,安靜聽著對麵的動靜,隻是此時他們是通過耳機語音,收聲效果不大好。

  “你緊張什麽?在看小電影?”

  許正風的小電影自然是指某些片子,許堯臉都漲紅了,“沒、沒啊。”

  “那你在怕什麽?你的電腦E盤有什麽,我很清楚。”

  許堯此時才回過神,自己剛才是戴著耳機的,“沒、沒事啊。”

  我去,我電腦裏有什麽?你怎麽知道!

  “你那些叔伯要回酒店了,下來送送他們,你的鍵盤也收拾一下。”許正風說完轉身就走。

  許堯長喘口氣,扭頭看向自己的鍵盤,汽水浸泡時間太久,這鍵盤怕是要廢了。

  而他再去看段林白的時候,他已經退出了語音。

  他咬著牙,心底發懵。

  Mmp哦,這特麽都什麽事啊,他姐是不是瘋了!

  他該怎麽辦,直接告訴爸媽,還是先瞞著,如果此時告知,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衝過去……

  他雖然很希望京寒川被揍,可對麵還有他姐啊。

  打死打殘了,他姐怎麽辦?

  他本來就是個思維單項的人,此時滿腦子都是兩人背著家裏結婚領證,這比之前交往更加過火,這事一旦爆發,肯定是山崩石裂……

  結果京寒川與許鳶飛領證,最著急上火的居然是許堯。

  *

  段家

  段林白掛了語音之後,才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他急忙給傅沉打了電話。

  傅沉此時正在書房處理公務,瞥見手機震動,隨手就按了接通免提,“林白……”

  “傅三,我問你個事兒。”

  “說。”

  “寒川結婚領證的事,他們兩家人知道嗎?”

  “不知。”傅沉說得篤定幹脆,沒有半點猶豫拖泥帶水。

  “你這麽肯定?”

  “結婚領證是大事,按照他們兩家的情況,就算沒有三媒六聘正式定親,京家人為了顯示誠意,也會登門拜訪,可是京家並沒動靜。”

  傅沉手指還在鍵盤上飛快地躍動著,嘴裏還在和他解釋,“許家最近也很忙,忙易出錯,許爺不會這時候談女兒婚姻大事。”

  “寒川今天才有被允許去許家,許爺除非腦殘,才會短短幾個小時改變想法,讓他們領證,而且……”

  “這兩人沒有在任何社交平台秀曬炫!明顯是要低調行事。”

  段林白嗚呼哀嚎:“你怎麽能夠想到這麽多啊?我怎麽想不到。”

  傅沉聳肩,“很顯然,我們腦子不同。”

  “去你丫的!”

  “說吧,問這個幹嘛?你做什麽了?”傅沉過於敏銳,加之彼此太熟,他這個時候問這事兒,必然事出有因。

  “我把事情捅出去了。”段林白真不是有意的。

  “捅給誰了。”

  “許堯。”

  傅沉靜默數秒,沒吱聲。

  “傅三,你說寒川知道的話……”

  “兩條路。”

  “什麽?”

  “第一條:坦白從寬,負荊請死。”

  段林白心底咯噔,“那最大的結果……”

  “看在多年的交情份兒上,他可能會給你留條全屍。”

  段林白恨不能以頭搶地,把鍵盤給啃了。

  “第二條路是什麽?”

  “逃亡吧。”

  段林白怔了下,“老子和你說認真的,你讓我跑路?”

  “你去勸說一下許堯,隻要他肯保密,這事兒就還有回旋的餘地。”

  “我去?”

  “這事兒我去說,你收拾行李,還是連夜走吧。”

  “臥槽,我……”

  段林白想起之前因為許舜欽的事,京寒川居然把他“綁架”了,他此時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這人瘋起來,真的六親不認的。

  “許醫生最近不是回家了,去投奔她吧。”

  許佳木最近在弄就業合同的事情,醫院這邊有名額,可以把戶口遷到京城,她這次回家,就是去戶籍所在地弄這事兒。

  段林白原本想跟著一塊兒過去,不過公司有事走不開,他手頭有許多項目在齊頭並進,暫時無法離京,特意讓小江送她回寧縣。

  “傅三,你認真的?”段林白此時躺在床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掛斷電話後,他一不做二不休,收拾東西,拖著行李箱就往外走。

  段家人此時都睡了,壓根不知他半夜逃亡了。

  *

  掛了電話後,傅沉眯著眼,心底思量了一番,給許堯打了電話。

  他們這群兄弟,平素雖然互相坑,但是這種事上,傅沉也不會故意讓坑京寒川,這是關係到終身大事的,雖然對他提前領證這事兒,心底不爽,這忙還是會幫的。

  許堯剛送走親戚,整個人都是懵逼的,有個陌生號碼打來,他身子一僵,還是猶豫著接了。

  “喂——”

  “你好,我是傅沉。”

  “三爺?您有事?”許堯此時正坐在床上,目光呆滯。

  “有事和你說一下。”

  傅沉說得道理很簡單,他算準了許堯也不知怎麽與家裏開口,肯定也在猶豫,而今天是京寒川與許鳶飛領證的大日子,現在戳穿他們,是否不合適?不如佯裝不知。

  許堯心底天平本就搖擺不定,傅沉又慣會算計人心,知道他此刻也是慫的一逼,立刻就攻克了他。

  “那行,看情況再說吧。”

  “多謝。”傅沉說著就把電話掛斷了。

  許堯盯著手機,忽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傻逼一樣,一直跟著傅沉思路走。

  臥槽,這男人絕壁有毒吧。

  他明明很討厭京寒川啊,讓他被打死好勒,幹嘛要幫他保守秘密。

  而此時忽然雨打玻璃的聲音。

  這場雨來得猝不及防,許堯伸手把窗戶關上,下樓準備拿瓶冷飲,這才得知由於今晚暴雨,許鳶飛不回來了。

  許堯偏頭看了眼窗外,雨勢漸漸加大,電閃雷鳴,忽然一道白光劃過夜幕,夜空瞬時被劈成兩半,將他的臉,襯得越發慘白。

  居然不回來了?也太過分了吧。

  這兩人剛領證,就這麽明目張膽?

  不過冒雨行車的確危險,許正風即便心底不爽,也隻能忍了,讓許鳶飛自己注意分寸。

  傅沉這邊掛斷電話,剛洗了個澡的功夫,就接到段林白的電話:

  “傅三,你特麽坑老子啊,暴雨啊,封路了,我特麽被困在休息區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怎麽辦啊。”

  傅沉沒忍住,笑出聲,這二貨,逃命速度倒是快。

  不過饒是傅沉背後幫了一把,也沒能最終拯救京寒川。

  該來的,總會來的。

  隔天一早,許家人就衝到了京家!

  ------題外話------

  開始更新啦~

  好兄弟關鍵時候還是會兩肋插刀的,隻是三爺也隻能幫到這裏了,剩下的六爺……

  自求多福吧!

  段哥哥:我去,那我咋辦,我特麽被困在雨裏了。

  眾人:……

  **

  看文別忘記留言投票哈,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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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之前屏蔽章節已經出來了,大家清除一下緩存就可以看到完整章節啦~】

  第752 曝光了,許爺登門問罪(2更)

  雲錦首府

  傅沉倒了杯熱茶,站在窗邊,屋外雷電將天空照得透亮,天空黑雲翻滾,傾城壓下,給人一種密不透風的壓迫感。

  他眯了眯眼,思量著要不要把許堯知情的事告知京寒川。

  此時時鍾指針已經落到了夜裏十一點上,今日他結婚領證,還是別因為這件事擾了他的心情。

  權衡再三,傅沉暫且把這事給壓下了。

  最起碼今天夜裏,是不會發生大事的。

  *

  此時的川北,京家

  吃了晚飯後,盛愛頤帶許鳶飛去家裏的收藏室觀察了一番,最後將她安置在客房,讓她早些休息,而京寒川責備大佬叫到書房,已經幾個小時,尚未出來。

  “……京寒川,你小子動作夠快的啊。”京作霖整個人好似融入黑色椅背中,眼底犀利尖銳。

  “想和她在一起。”

  “你少給我打馬虎眼,你現在老實告訴我,許家到底知不知情!”

  “不知!”

  大佬真的沒忍住,拾起手邊的一個擺飾物,就準備砸過去,隻是手臂抬起,有沉重落下。

  “簡直無法無天,這麽大的事,你們就這麽決定了?許家人是個什麽做派,你不是不清楚?就算對方不是許正風,你這麽悄無聲息把人女兒拐走,誰都會心底不舒服的。”

  “趁著許家現在還不知道,抓緊想個辦法。”

  “別等對方堵到門口,那就為時已晚了。”

  京寒川神色微動,眼底無波無漾,“爸,您怕了?”

  “簡直笑話,我會怕許家?”某大佬冷哼著,“你現在的行為,簡直就和做賊無異。”

  “當年您求娶母親,直接把她擄回家,您這行為與強盜也無區別。”

  “後來登門求娶,更是把外公外婆嚇得半死,當時您是想娶人家閨女,可是態度強勢,和土匪沒兩樣。”

  “您總說我的性子不像你,現在和你學了一成,你就說我做賊?未免有些雙標。”

  京作霖猛拍桌子,怒瞪厲斥,“小混蛋,你說什麽!”

  “有哪句不對?這些都是外公說的。”

  “……”

  大佬此時才明白,這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他不可能說嶽父不是,隻能惡狠狠地盯著京寒川,自己到底怎麽生了個這麽個腹黑的玩意兒。

  簡單直接一點不好?一肚壞水兒!

  “不過這件事一定要好好籌劃下,絕對不能虧待了人家姑娘,她願意跟著你,真的是賭上了一輩子幸福。”

  這年代一直說男女平等,要是真離婚了,總是女性受傷更深。

  “我知道。”

  “行了,你先出去吧。”某大佬揮了揮手,此時外麵狂風大作,驟雨交織,他頭疼得很。

  可是麵前的人,卻始終沒動靜,他挑眉看了呀:“怎麽還不走?”

  “有事求您幫忙。”

  “求我?說說看。”

  “如果事情敗露,還得靠您救場。”

  京家大佬:“……”

  真特麽是他好兒子,這是要準備把他踢出去打頭陣,麵對許家的槍林彈雨、狂轟亂炸?

  ……

  許鳶飛剛與家裏打了電話,雨勢實在太大,許正風也不放心讓她回來,就讓她在京家暫住一晚,也叮囑她,注意分寸。

  其實不需要他說,許鳶飛心底也有譜,明日要回家,若是被他父親看出異色,就完蛋了。

  她剛洗了個澡,頭發吹得半幹,窩在床上玩手機,就聽得敲門聲,“睡了嗎?”

  急急下床,剛打開門,京寒川就站在了門口,他還穿著白天的衣服,襯衣黑褲,隻是頭發稍顯不羈,透著股灑脫。

  “聊完了?”

  “進去說。”京寒川把她雙手把持著門,微微蹙眉,都結婚領證了,需要如此戒備?

  “嗯。”

  許鳶飛是緊張,突然不知該怎麽和他相處了,他剛進屋,某大佬就從書房出來,眯眼看著緊閉的房門。

  這年輕人哦,真是不懂什麽叫做克製,分開幾分鍾而已,黏黏糊糊的,簡直不成樣子。

  當他下二樓,準備回屋的時候,發現臥室的門……

  被鎖了。

  什麽情況?

  再去找備用鑰匙的時候,傭人說:“備用鑰匙已經被夫人拿走了。”

  某大佬蹙著眉,思量著今天樓上許鳶飛在,也不能讓她發現,今天進不了房門啊,那他這個公公多丟麵子啊,歎了口氣,回客臥睡了。

  此時京寒川正挨著床邊坐著,因為是客臥,除卻床,僅有一張凳子與桌子,無其他家具,許鳶飛原本坐在凳子上,這氣氛有點說不出的詭異感。

  “叔叔說什麽了?罵你了?”

  “沒有。”

  “他反對?我看他今晚吃飯,興致不高。”

  “老男人,總有那麽幾天的。”

  ……

  許鳶飛原本還有些緊張,聽他戲謔調侃,兀自一笑,再回過神的時候,京寒川不知何時挪到了距離她最近的地方,握住她的手……

  稍一用力,她整個人撞在他懷裏。

  她洗了澡,身上有些涼,微微香。

  “寒川……”

  她說話本就甜膩好聽,好似在往他心尖鑽。

  其實許鳶飛說話,可能沒有別人想得那般甜蜜悅耳,甚至比不得餘漫兮這種正規主播,隻是……

  他喜歡,取向狙擊般,正中紅心而已。

  所以每次聽她說自己名字,心底都像是被什麽拂過般,愉悅得不自覺的勾起唇角。

  “怎麽了?”

  “我們之間說話,還需要隔那麽遠的距離?”

  他氣息翻滾,熱乎乎的。

  “許鳶飛……”

  “嗯?”

  “我們之間應該換個稱呼了。”

  他今晚喝了半杯紅酒,氣息醉人,聲線偏又壓著她的耳朵,低喃得好似誘哄。

  換稱呼什麽的,其實很正常,但是突然讓她說出口,也難免生澀尷尬,難以啟齒,“其實現在時間不早了。”

  她故意岔開話題,可是京寒川卻並不打算放過她。

  “我想聽,嗯?”

  尾音故意拖著,像是勾纏著她的心髒,弄得她心煩意亂。

  “可是……”

  突然讓她開口,真的不知怎麽說。

  “慢慢來,可以醞釀一下,我等你。”他說著低頭吻著她的眉心,聲音越發低沉。

  許鳶飛清楚,今晚若是不說,他怕是不會放過自己。

  猶豫再三,糾纏許久。

  她終是顫著嗓子,聲音壓得極低,像是小貓伸著爪子,點點刺撓著他的心,一字一頓,說得輕而柔軟。

  那兩個字說出口的時候,某人滿足了。

  “你現在可以走了吧。”

  “嗯,馬上就走。”他說這話,抿了抿嘴,循著她的,親過去……

  外麵電閃雷鳴,將屋內的一切都照得透亮。

  京寒川心底清楚,明天要送她回家,也不會過於造次。

  這一晚,京寒川最終也沒走。

  客臥床不算大,兩人躺下,不算擁擠,兩人都沒這般體驗,一開始還有些拘謹,隻是放在被子下的手指交握著,說著話,身子就不自覺的靠在了一起。

  身子冷不丁被人圈著,許鳶飛有點懵。

  回過神,臉微紅,“寒川……”

  “怎麽了?”

  “……”

  “放心,不會做什麽的。”

  他呼出的熱氣忽輕忽重,吹得她心煩意亂。

  不過男人到了床上,有些話就不可信了,說是什麽都不做,到了後半夜,別別扭扭的,總是膩歪不夠。

  *

  翌日

  許鳶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想起昨晚某人動手動腳的畫麵,她還有些麵紅耳赤。

  她下樓時,盛愛頤還笑著招呼她睡覺:“昨晚是不是睡得不太好?你這眼底有些紅血絲啊,寒川那小子磨你了?”

  許鳶飛臉微燙,沒說話,而是下意識環顧四周。

  “寒川去後麵釣魚了,我讓人喊他。”盛愛頤笑得合不攏嘴,這突然就多了個兒媳婦兒,想到傅斯年家的小寶貝兒,她忽然覺著,距離自己抱孫子也不遠了。

  許鳶飛低頭喝了口豆漿,衝著盛愛頤悻悻一笑,一轉頭,就看到某個大佬黑沉的臉,不禁心頭直跳。

  自己好像沒惹他吧,一大早脾氣這麽臭?

  京寒川得知許鳶飛醒來的消息,正與許堯打電話。

  這事兒壓根不需要傅沉說明,許堯已經找他攤牌了。

  “……你膽子太大了,你們簡直瘋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被我爸知道,你倆都給跟著死。”

  “你爸連親女兒都不放過?”京寒川笑道。

  他沒想到,許堯知情居然沒告發他。

  “你別和我貧,我告訴你,領證這事兒,你是個爺們兒,到時候就護住我姐。”

  “許堯……”

  “幹嘛!”

  “其實你也是關心我的吧?”

  許堯怔了下,“放屁,為了你倆的破事,我一夜沒睡,小爺失眠了!”

  “謝謝。”京寒川忽然道謝。

  許堯這孩子,忽然有些不自然的叫囂著,“我又不是幫你,我是幫我姐,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她始亂終棄,我特麽給你寄一車板磚!”

  他叫囂完,放了狠話,心底舒坦了,扭頭準備回屋,今天睡過了,上午請假沒去上班,準備回去睡個回籠覺,稍微扭了下脖子,眼睛隨意看了眼四周,這一下……可不得了。

  嚇得他魂飛魄散。

  “大……大伯?”

  不遠處的中年男人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陽光從鏡片折射而過,透著些許淩厲。

  “您什麽時候在這兒?”

  “我一直坐在這裏,曬太陽,你打電話太入神了,沒注意我。”許如海起身,直了直身子,“走吧,跟我進屋,這話我覺得需要和你爸爸好好談談。”

  “大伯……”

  許堯自然是不肯去的,轉身就想跑。

  可是男人手下動作極快,伸手扯住他的後領,就差將他提溜起來了。

  “大伯,給點麵子啊,我都二十多了,別這樣啊。”

  臥槽,我特麽不要麵子的啊,這麽提著我的領子!嗷嗷——

  任憑許堯掙紮著,人還是被提溜進了屋子。

  “大哥,怎麽了?”許正風正低頭研究著茶葉,“這小子惹你生氣了?”

  “我們許家出現叛徒了,雖說攘外先安內,不過我覺得現在外部矛盾已經上升為主要矛盾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許正風笑道。

  “許堯,自己說,還是我掰開你的嘴說?”

  許堯簡直特麽想哭,為毛受傷的是他啊,結婚領證的又是不是他啊。

  許鳶飛原本是想在京家吃了中飯再回去,可是沒等到中午,就瞧見京家人急吼吼的衝進來:“老爺夫人,許爺來了!”

  “來了就來了,慌什麽?”某大佬起身,扭扭脖子,鬆了下筋骨。

  “帶了一群人,氣勢洶洶的。”

  京寒川眯著眼,心想:壞事了。

  許家動靜太大,導致傅家都收到了風聲,傅沉此時恰好在老宅,眯著眼思量著,視線忽然落在,正在院中修剪花枝的父親身上。

  傅老莫名覺得後背涼嗖嗖的,一轉身,就看到傅沉衝他笑得詭異。

  這混小子,笑得那麽造作幹嘛!

  ------題外話------

  出來混,總要還的,大佬這輩子在老丈人身上沒吃過虧,結果要為兒子衝鋒陷陣,平常寵妻滅子,這關鍵時候,他不出來擋刀,誰出來!

  不過你們覺著,三爺這次是要助攻呢,還是使壞。

  三爺:我有那麽壞?

  眾人點頭。

  三爺:……

  第753 百人臨門大佬爭鋒,傅老已超神(3更)

  傅家老宅

  傅老不會修花枝,就是無聊,拿著剪刀,將旁逸斜出的雜枝剪了,一回頭,就看到傅沉衝自己在笑。

  他後背一涼,伸手揉了揉腰,“這人老了,腰不行嘍,站一會兒就不舒服,還是去歇著吧。”

  他剛放下剪刀,傅沉就起身走過去,扶住了他的胳膊,“爸……”

  “我這腰啊,這陰雨天就疼,難受啊。”

  傅老可是個老狐狸,這混小子是他看著長大的,眼睛一轉,他就清楚在打什麽歪主意,不想讓他開口。

  傅沉低聲笑著,“爸,您知道寒川與許老孫女談戀愛了嗎?”

  “關我什麽事,我腰疼。”老爺子此時還不知內情,隻覺得這小子給自己挖了個坑,他才不會往下跳。

  “我覺得您不去的話,馬上京城就會發生集體性流血事件,可能會很轟動。”

  “胡扯什麽,你鬆開我,我要回房了。”老爺子幾欲甩開他的手,可是傅沉卻抓著他的胳膊不鬆開。

  “你小子幹嘛啊,鬆開!”

  “十方,幫個忙。”

  十方原本站在一側,安靜看戲,莫名其妙被cue,有些懵逼。

  幫忙?

  幫什麽?

  “挾持”老爺子?幹脆殺了他吧。

  “愣著幹嘛。”傅沉直言。

  傅老沒回過神,就被兩人架上了車,“噯,你倆幹嘛,傅沉,你這混小子,我打死你信不信!”

  孫瓊華正在屋裏忙活,聽著動靜,出來看了眼,又轉身與老太太說了句,“老三把父親架上車了。”

  “父子倆瞎鬧騰唄,一把年紀,扯著嗓子,生怕大院裏的人不知道,也不覺得臊得慌。”老太太壓根沒想那麽多,反正親兒子總不會害了自己父親。

  傅老幾乎是被“綁架”過去的,上車後傅沉才說明了緣由。

  氣得傅老哼哧哧扭頭,不理他。

  “你自己談個戀愛,我給你操碎了心,這京家小子領證,我還得去當和事佬?”

  “許老腿腳不便,難不成您先看著寒川與許家交惡,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況且他倆都領證了。”

  “其實壓根不需要我去調停,這事兒有個非常簡單的解決方法。”傅老有些氣悶,傅沉料定他可能不願來,直接把他架上車。

  這平時和京寒川從小撕吧到大,這時候倒是挺上心。

  不待老爺子開口,傅沉就否定他的想法,“爸,您這太狠了,他昨天才領證,新婚燕爾,不合適。”

  十方蹙眉,這兩人在說什麽?說話和打啞謎一樣,能不能照顧一下他這個觀眾。

  傅老偏頭看著窗外,“讓許家人揍一頓不就好了,多方便的事,他們家氣順了,這事兒就算揭過了。”

  傅沉抿嘴不作聲,垂頭看了眼腕表,此時距離許家人到京家,應該有十多分鍾了。

  **

  川北,京家

  五月豔陽天,昨夜驟雨初歇,此時空氣好似蒙著層水汽,潮濕溫熱。

  京家客廳氣氛比凜冬還冷澀,許正風沒通知許家其他人,與許如海兩人,帶著自家兒子,身後還跟了一群人,就這麽浩浩蕩蕩進來了。

  京家人見狀,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心有餘悸,還悄聲詢問大佬:“要不要叫人啊。”

  “叫人做什麽?打架啊?”

  某大佬心底提著口氣,出門迎客。

  此時雙方分據在客廳兩側,許鳶飛當時和京寒川都在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父親、大伯,強裝鎮定,“爸、大伯。”

  京寒川握住她的手,“沒事。”

  許正風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熱血衝腦,還不能發作凶自己閨女,咬緊腮幫。

  “鳶飛,過來。”許舜欽也跟來了,招呼她到自己這邊。

  許鳶飛知道此事還是別惹怒父親比較好,乖覺得走過去。

  “聽說你倆領證了?”許正風此時是盛怒之下,整個人反而更加冷靜自持。

  “爸,你這聽誰說的。”許鳶飛悻悻一笑,還準備掙紮一下。

  “我還需要聽誰說?我去調查一下就知道了,我女兒已婚,我居然還不知道!”許正風這話說得都有些心酸。

  “我當時和你說了,你也同意了,還讓我趕緊走。”

  許鳶飛這話說完,許家人齊刷刷將視線射向了許正風。

  此時許堯這戲精跳出來了!

  “爸,您怎麽能這樣?太過分了,你太讓我失望了!”

  許正風眉眼一挑,這小混蛋,是把他剛才說的話,又原封不動會給他了,他狠狠怒瞪許堯。

  “您別這麽看我,姐都說了,您是知情的,而且她怎麽拿到戶口本的,肯定和你也說了,你還指著我罵,太不地道了。”

  京寒川憋著笑,這小子怕是皮癢了,為了把自己摘幹淨,把許爺推出去了。

  “你……”若不是此刻在京家,他非得一巴掌呼死他。

  “正風,你先說,這事兒你知情嗎?”作為老大,許如海說話了。

  “大哥,當時這丫頭確實和我提過,但我以為她是在開玩笑。”

  “爸,我很認真,而且和您提過兩次,一次是要戶口本,一次是昨天……”許鳶飛咬著唇,語氣很篤定。

  那表情就是:這事兒是您同意的,現在反悔遲了。

  許正風忽然覺著,自己是被許鳶飛給套路了,這女兒養大了,胳膊肘往外拐啊。

  某大佬原本想著,許家人氣勢洶洶衝來,他已經做好被攻訐刁難的準備,這都沒等開始……

  他們已經開始窩裏鬥了?

  許家人此時處境也是有些尷尬了。

  這許爺招呼他們氣勢洶洶衝來,結果您老是知情的,這總有些師出無名的感覺。

  許正風重咳一聲,“反正你倆沒經過雙方家裏同意,擅自做主領證,就是不對的!”

  他扯著嗓子,試圖借著聲高優勢,震懾全場。

  此時無人應聲,卻在此時聽得對麵一人低沉粗啞的聲音。

  京家大佬說話了:

  “這事也不是雙方家裏都不知情,寒川與我提過,我知道。”

  直接拆台。

  “京作霖!”許正風咬牙。

  “我知道您此刻心底是不舒服的,你要是實在不爽,就把寒川拖出去揍一頓,生死不論,我們京家絕對不會管的,就算今天你把他吊起來抽打,也是他該的。”

  許鳶飛瞳孔微皺,這還是親爹說的話?

  許正風冷笑,“你以為我不敢?”

  “許爺作風冷硬強勢,我從不覺得你不敢,我隻是想說,兩個孩子已經領證了?木已成舟,這是沒辦法的。”

  “你現在就算把兩人帶去民政局離了這婚,有什麽意義?”

  “今天你就是把寒川給打死了,最心疼的也是你閨女,而且兩家人都綁在一起了,他死了殘了,您麵上還能過得去?”

  京家大佬是準備曉之以情,動手傷感情。

  隻是他素來強勢,從不服軟,說是談判,這態度也是很硬。

  許正風不退步,“麵子值幾個錢,把他打死了,我心底舒服!”

  許堯倒吸一口涼氣。

  親爹!

  太強勢了吧。

  京作霖:“那你的意思是,女兒守寡都不在乎?”

  “我下手很有分寸,就算斷他手腳,也能給他留口氣。”許正風心頭壓著團火,難分難消。

  “許大哥,您也讚成他這麽做?”某大佬看許正風作風過於硬派,把矛頭對準了不置一言的許如海。

  這裏他年紀輩分最大,如果他開口勸和,這事兒很容易打消。

  許如海眯眼喝了口茶,“這是老二家的閨女,他做主,我這個做大伯的,沒有發言權。”

  一句話,把京家大佬的話給堵了回去。

  幾個大佬坐在一處,誰都不肯退步。

  針鋒對麥芒,都很強勢。

  大家都是從女婿走來的,心底比誰都清楚,這時候往後退了,這以後商議婚事,諸多事宜,隻怕都會任由別人牽著鼻子走。

  都是心高氣傲的人,沒人肯先低頭。

  盛愛頤坐在一側,不停踹某大佬小腿,不斷衝他使眼色:

  剛才不是說好了,先服軟,把許家人情緒安撫下來嗎?

  他家什麽都沒出,把人女兒拐回家,人家二十多年精心嗬護的大白菜,被拱了,心底不舒服,發泄一下也正常,和他們拗什麽啊。

  可是某大佬對妻子的眼色視而不見。

  客廳氣氛一度非常焦灼。

  ……

  就在這時候,京家人小跑進來,“老爺,夫人,傅老來了。”

  “傅老怎麽來了?”眾人急忙起身往外走。

  許鳶飛看向京寒川,無聲詢問:你叫來的?

  他搖頭,不過猜到是誰叫來的,隻是會心一笑。

  老爺子極少登門,京家人自然奉為上賓,他剛入座,兩家分立兩側,齊刷刷站著。

  “站著幹嘛啊,都坐吧,今天可真夠熱鬧的,兩家人都在呢?”傅老笑道抬手,示意大家都坐。

  “老爺子,您怎麽有空來?”某大佬在傅老麵前,也是斂著氣勢。

  “隨便逛逛,路過這裏,瞧著你們家門口停了不少車,就想進來,有什麽熱鬧可看。”他笑著從京家人手中接過熱茶,說得好似真的。

  其實在場所有人心底都清楚,這位老爺子……

  純粹瞎說八道!

  瞎扯淡。

  兩家相隔十萬八千裏,您逛逛,都要把整個京城從南逛到北了,一大早,可真有閑情逸致。

  “怎麽都不說話?”傅老笑道,“不歡迎我啊?”

  “不是。”京作霖咳嗽著。

  “估計是覺得不方便吧。”傅沉開口了。

  “有什麽不方便的?”傅老追問。

  接下來就是傅家父子唱雙簧的時候了。

  “寒川與許小姐昨日領證了。”

  “是嘛?領證了?這麽大的事,怎麽藏著掖著,我這來的匆忙,也沒給你們準備個紅包,改天來家裏吃飯。”傅老說話自然不會讓人挑出毛病。

  “所以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吧。”傅沉笑道。

  傅老忽然一樂,“難不成是準備商議婚事?這可好事啊,沒必要覺得臊得慌,是準備直接結婚,還是說,訂婚什麽的,流程都走一波?”

  許家人傻眼了。

  這傅家老爺子,怎麽一上來就扯到定親結婚了?

  話題怎麽轉到那裏去了!

  許鳶飛低頭,直接樂了。

  她此時總算看清楚,這救兵是傅沉請來的,這父子兩人,簡單幾句話,就把話題給帶偏了,而且還是讓人無法反駁的。

  “其實這事兒還不急,得慢慢來,”京寒川說道。

  傅老擺手笑道,“都扯證了,怎麽不急,該提上日程了。”

  許正風深吸一口氣,京寒川這小子心底肯定樂開花了,裝什麽無辜的大尾巴狼。

  可是傅老在這兒,事情演變成這樣,他真是口中有黃連……

  又苦又澀。

  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這傅家父子,未免太腹黑了。

  而且此時有長輩在,雙方都要麵子,也不可能在長輩麵前動手爭執。

  不過傅老過來,也是給雙方一個台階,一直僵著,難受得隻有京寒川和許鳶飛,雙方又不肯讓步,若是真沒人調停,隻怕得冷戰一個世紀。

  現在情況又該如何?

  原本是抄著家夥來興師問罪的,現在坐下商量婚事?合適嗎?

  傅老坐在上首,笑得人畜無害,老爺子年輕時也是出了名的狠角色,隻是現在的小輩隻聞其名,今日一見,隻能感慨:

  薑還是辣的辣,三言兩語,就把事情朝著一條詭異的邪路上帶歪了。

  這位老爺子段位,已然超神。

  ------題外話------

  三更結束~

  評論區為毛有人總想看六爺被打斷腿,你們對他是真愛嗎?【掐腰】

  三爺腹黑,真的和遺傳有很大關係,老爺子段位太高。

  三爺:某人欠我一個人情。

  六爺:……

  **

  大家追文結束,記得養成留言打卡,投票票的好習慣呀,筆芯

  劇場君離家出走很久了,有想念劇場君的嗎?

  第754 許老:等他上門,盡情蹂躪

  川北,京家客廳內

  除卻傅沉低頭就著水杯邊緣嗬氣的聲音,整個客廳就宛若死寂般,無人敢此時置喙半句,分據兩端對壘的京許兩家,都是各懷心思。

  空氣好似被人抽成真空,呼吸艱澀。

  傅老笑嗬嗬看向雙方:“怎麽都不說話了?你們今日聚在一起,不是為兩個孩子商議婚事的?”

  許正風也是要臉的,總不能說,自己被女兒忽悠,把戶口本給她登記結婚,自己還不知情,此時特意來興師問罪吧。

  “老爺子,這事兒不著急。”許正風伸手端起茶杯,手指抖得差點把茶水給灑出來。

  許鳶飛咬了咬唇,氣得身子發抖?

  傅老咋舌,“你這父親做得可不稱職,你們家還是閨女,居然一點都不急?”

  “你們若是在商議婚事,有什麽分歧,爭執不下的,都可以和我說說。”

  “我給你們參考參考。”

  這言外之意就是:

  你們別愣著啦,趕緊商量婚事吧。

  兩家剛才差點打起來,而且許家過來壓根不是談婚事的,這怎麽開始啊。

  還是盛愛頤率先打破了沉悶:“這樣吧,就這兩天,我們夫妻帶著寒川去許家拜訪,再商議結婚的事。”

  “這兩個孩子擅自結婚領證,其實我們也很詫異,不過還是寒川考慮得不周到,到時我們再登門道歉。”

  “你們看,這個辦法怎麽樣?”

  她態度極好,嘴角帶笑,柔聲細語,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又是女人,許家一群大老爺們兒,若是再出聲刁難,也顯得小肚雞腸。

  許正風兄弟沒開口,許舜欽笑著應了聲,“就按您說的,那現在……”

  他看了眼身側的許鳶飛,又瞄了眼傅三爺。

  傅沉與許舜欽是第一次接觸,不過聰明人之間,總是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他重咳一聲,看了眼自己父親。

  “那你們今天是不打算商議婚事?沒什麽事了?”

  眾人隻能笑著點頭。

  許正風咬著牙,心想著,先把女兒帶回家,好好訓斥一頓再說。

  不曾想,傅老又拋出了一句讓他崩潰的話。

  “這麽著吧,這兩個孩子剛領證,我這個做長輩的也沒給他們準備什麽,今天中午就到我們家吃飯好了。”

  直接把人帶走了!

  這操作也太騷了吧。

  “我把兩個孩子帶走,你們沒意見吧?”傅老還假模假樣的征求兩家想法。

  他們能說什麽,而且傅老做事,也不會讓你挑出半點毫厘差錯,他們隻能笑著點頭。

  眾人在客廳又小坐了會兒,傅老就帶著幾人離開了,許家人也跟著一起辭別,一場危機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許堯剛準備爬上自己堂哥的車,身後就傳來父親幽幽的聲音:“許堯,坐我的車!我有話和你說。”

  某人後背一涼。

  他看了眼許舜欽,“哥——”

  許舜欽拍了拍他的肩膀,“出來混,總要還的。”

  剛才還敢一腳把自己親爹踹出去,許正風不教他做人才怪,而且許鳶飛不在,他心底窩著一團火,這小子是撞到槍口上了。

  果不其然,許堯剛上車,後腦勺就挨了一下。

  “嗷——爸!”

  “你小子還知道我是你爸啊,你剛才在京家說什麽?是我的錯?”許正風剛才就想踹死他了。

  這小混蛋。

  許堯沒說話,許正風看他裝死,心底憋屈窩火,但是就像是幾拳打在棉花上,沒有反應,隻能雙手抱臂。

  生自己的氣。

  他做夢都想不到,為了個把自己腦袋砸破的小混蛋,自己親閨女居然給她挖坑下套?

  這一路回去,他真的憋屈得差點嘔血自閉。

  到家的時候,老爺子正在院子裏曬太陽,這麽大的事,他顯然已經知情了,隻是態度閑適,看不出半點憂色。

  最疼許鳶飛就是老爺子了,可他此刻卻最淡定。

  “爸——”

  許老原本半闔著眼,撐著眼皮看他,“去京家丟完人了?”

  許正風這臉瞬時就有些難堪了,偏生這是父親,他不能多說什麽。

  “爸,鳶飛這事兒……”

  “你到底在急什麽?”許老低頭整理蓋在腿上的薄毯,“兩人領證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你能怎麽辦?還能讓兩人直接離了不成?”

  “我這心裏……”許正風是憋屈啊。

  “火急火燎去京家做什麽?反正這小子想正式娶鳶飛過門,肯定要送上門的,到時候煎炸烹煮,還不是任你蹂躪宰割?”

  “你現在是他嶽父,端著點架子就行。”

  “你還怕這小子和你嗆?咱們就等著他上門好了。”

  許堯站在一側,忽然覺著後背寒津津的。

  剛被傅老驚著了,此時才發現,自家爺爺也不得了,平素慈眉善目,許家又一派和樂,老爺子一直在鄉下種花種草,還真瞧不出這些。

  “我知道。”許正風當時真的是血氣上湧,哪裏還有什麽理智可言,“京家那小子……”

  “證都領了,也沒別的辦法,我知道你怕那丫頭迷了心竅,以後吃虧後悔。”

  “你放心好了,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

  “那小子要是敢負她,咱們家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總有法子讓他求死不能。”

  這老爺子說得無比輕鬆。

  許正風轉念想著,現在也隻能如此寬慰自己了。

  “對了,還有許堯這混小子……”許爺是真的氣不打一處來,怎麽都想不到,自己家裏會出現叛徒。

  “爺爺,您可得給我做主啊,這戶口本明明是爸自己給的,而且姐姐還和他說了要去領證,他現在卻來怪我,在車上的時候,還打我!”

  許堯又發揮了戲精的本質,就差撲倒在許老腳邊,抱著他的大腿哭訴了。

  許正風嘴角一抽!

  難怪這小子在車裏裝死,一言不發,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他啊。

  他剛才就該一腳踹死他的!

  許老眯著眼:“還有這種事?”

  “不然我姐怎麽拿到的戶口本,我爸現在就是自己有錯,不想承認,就把我推出來擋槍,我就是個孩子,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許爺無語望天……

  天好藍,雲好白,風清氣爽。

  適合整頓家風。

  *

  許家這邊雞飛狗跳,京家這裏已經開始著手準備賀禮,準備去許家拜訪,這次傅老過來,也是給他們爭取了時間。

  此時傅家卻是一派和樂。

  傅老上車後,一直抱著胳膊,明顯是被氣著了。

  自己在家好好剪花,莫名其妙被兒子“綁”來當和事佬。

  “還生氣?”傅沉看著自家老爺子,忍不住笑出聲。

  “你還有臉笑,我跟你說,這輩子,都沒人敢對我做這種事!就你小子膽子最大,我是不是把你寵壞了!”

  “不過事實證明,您真的很厲害,這種事,除了您誰都解決不了,您還是寶刀未老啊。”

  “滾一邊去,少給我戴高帽。”

  那模樣分明在說:他很生氣,少惹我。

  從京家去傅家老宅,可以稍微繞一點路去京大接了宋風晚。

  宋風晚自然坐在傅沉那輛車裏,瞧見傅老也在,有些詫異,這位老爺子平素極少出門的,而且車裏氣氛怪怪的。

  “出什麽事?”

  “我爸他……”傅沉剛要開口,老爺子直接打斷,“沒事,我就是無聊,出來轉一圈。”

  宋風晚笑著,也沒多想。

  傅老卻暗暗剜了傅沉一眼,這小子怎麽會這麽壞,居然現在未來兒媳婦兒麵前敗壞自己形象!

  難怪他非要過來接上宋風晚回家吃飯,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被親兒子坑,還能怎麽辦?

  打斷牙往肚子裏麵咽唄。

  幾人到了傅家老宅後,這邊得了消息,已經準備了豐富的飯菜,老太太還送了許鳶飛一對玉鐲,拉著她說了半天話。

  京寒川則和傅沉正在院子裏剪花枝。

  家裏老爺子生氣了,傅沉總要表現一下,就把修枝兒這活給攬下了。

  “今天的事,謝了。”京寒川說道,若不是傅老過來,估計這會兒已經打起來了。

  “客氣。”

  今天若是換成他有困難,京寒川也不會猶豫的,就好似之前他與宋風晚遭遇雪崩,段林白為此還患了雪盲症,好兄弟之間,平素計較,關鍵時候肯定要互相幫忙的。

  “還有許堯的事,他說昨晚你和他談心了?”

  傅沉點頭,談心?

  準確的說是洗腦。

  “許堯是怎麽知道的?”京寒川終於問到了核心重點。

  傅沉拿著剪刀,不斷剪著花枝,笑而不語。

  京寒川略微細想,大約就猜到了,知道他結婚的就幾個人,與許堯有交集就兩個,傅斯年此時在外麵過結婚周年,他也沒那麽大嘴巴,那就隻剩下……

  段林白!

  你很能耐啊。

  *

  某高速休息區

  段林白剛撕開一個泡麵,接了熱水,坐在角落等著麵泡開。

  一場大雨,前麵似乎有山體滑坡,正在清障,目前無法走,隻能躲在這裏吃泡麵。

  走得太急,連外套都沒帶,他冷不丁咳嗽兩聲。

  Mmp哦,居然感冒了。

  等他到寧縣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日暮,許佳木沒想到他會過來,接了電話,就跑去小區偏門,看到他的車,就飛快地鑽了進去。

  “你……”許佳木眯著眼,盯著他,“你這是從哪兒逃難過來的?”

  “嗯?你怎麽知道我是逃難的。”

  “你胡子都長出來了。”許佳木摸了摸自己下巴,朝她示意。

  段林白此時才掰過後視鏡,打量著自己的臉。

  臥槽?

  這邋遢的糙男人是誰!

  許佳木看他一臉欲哭無淚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酒店訂了嗎?先去洗個澡吧。”

  “嗯。”

  “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一言難盡啊,我慢慢和你說。”

  段林白將前因後果和她說了一番,“……反正就是我這張嘴巴惹的禍,這也不能怪我啊,許家的事我又不清楚對吧!

  “就和上回一樣,我特麽都和你約好了,他給我綁了。”

  “我又不知道他大舅子要離京了……”

  他這人嘴巴本就閑不住,直接就把自己出賣了。

  許佳木認真聽著,“所以上次打印論文之前,你說有過億的合同要談,是被綁架沉塘了?”

  段林白怔了下。

  我在哪兒?我在幹嘛?

  許佳木看他發懵,笑出聲,“段林白……”

  “幹嘛?”

  “你過來看看我。”許佳木憋著笑。

  段林白此時臉都要丟光了,別扭得轉過頭,“我這胡子拉渣的,有什麽……唔——”

  他話都沒說完,許佳木已經湊過來在他嘴角啄了口。

  稍縱即逝。

  這裏的負責人已經幫段林白開好房間,一直在酒店外等著,看到自己小老板下車,笑著準備過去打招呼。

  卻瞧見他漲紅了臉,耳朵充血,一副被調戲良家婦男的純情模樣。

  這是出什麽事了?

  ------題外話------

  許老還是很淡定的,反正六爺肯定要送上門找虐的,急什麽……

  六爺:……

  *

  已經20號了,大家票票投起來呀~

  第755 霸道騷氣的浪浪,喜歡得不行(2更)

  寧縣

  段林白是和許佳木一起進的酒店,惹得當地負責拆遷的主管,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你在看什麽?”他眯著眼,瞪了一眼那人。

  主管咳嗽兩聲,看都不能看,這麽霸道的?

  “小老板,衣服我都幫您準備好了,這是房卡。”那人將房卡遞過去。

  “嗯。”他接了房卡,拉著許佳木就往電梯走。

  寧縣這地方不發達,這已經是最好的酒店了,裝潢也顯得有些老舊,電梯行進時,總會發出鏈子絞動的悶響。

  許佳木神色坦然,約了一起吃晚飯,她不過是去酒店,等他洗漱一番。

  可是段林白方才被親了一口,腦子已經有些暈乎乎的。

  他伸手解開領口一粒扣子。

  有點燥啊。

  我的天,要和她共處一室了,好緊張!

  到了房間裏,許佳木隻能感慨萬惡的資本主義,段林白一般過來都會常住幾天,原本酒店內隻有床鋪桌子,還有個略顯老舊的空調。

  此時有加濕器,甚至於桌上還擺滿了各種酒水零食,顯然都是孝敬他的。

  “那我去洗澡,你等我一下。”段林白有些緊張。

  “嗯。”

  “桌上的東西,你隨便吃。”

  他說完一頭紮進了浴室。

  摸出手機,就在【大傻子】群裏發消息。

  熱戀中的男人:【臥槽——剛才她親我了!】

  【老子心髒一直砰砰亂跳,感覺要窒息了,怎麽辦?】

  【我們現在還在一個房間,你說接下來該怎麽辦?你大爺的,我特麽沒帶香水。待會兒洗完澡,該做什麽?】

  ……

  段林白這人但凡有點事,就喜歡在群裏咋咋呼呼的,也沒人搭理他。

  不過今天不一樣……

  京寒川:【你需要什麽,我給你送過去,地點給我。】

  段林白手一抖,手機掉進了洗漱池。

  臥槽,這丫從哪兒冒出來的。

  熱戀中的男人:【嗬嗬,不用了。】

  【別客氣,給我地址吧。】

  【寒川呀,我有點忙,要去洗澡了。】

  他做賊心虛,心底忐忑啊,京寒川好死不死的最後回了一條:【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等你回來。】

  段林白開始在洗漱間抓耳撓牆。

  許佳木眯著眼,這人受什麽刺激了?

  原本等人洗澡也是有些尷尬,況且還是段林白,許佳木打量著房間,還是決定出個門,“段林白,我出去一下,你先洗澡,我大概二十分鍾回來,到時候幫我開門吧。”

  “行。”

  ……

  等她回來的時候,段林白已經洗了澡,他頭發修得很短,有點寸頭的味道,非常幹淨清爽,就是這身衣服……

  花色的,有點騷氣!

  段林白看到那個主管給自己準備的衣服時,也是一臉懵逼!

  媽的,老子現在走老幹部風了,你給我整這些花裏胡哨的衣服幹嘛,瞎抖機靈。

  “這衣服是他們買的。”段林白幹咳著。

  “挺好看的,你是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許佳木不會什麽甜言蜜語,說得也是實話。

  段林白鬧了個大紅臉。

  “你去幹嘛了?”

  “剛才看你打噴嚏,給你買了點感冒藥,待會兒吃完飯可以吃。”這裏是小地方,藥店不是隨處可見的。

  段林白以前是母胎單身狗,向他獻殷勤的人不少,可都不是女朋友,自然沒有小鹿亂撞的感覺。

  “出去吃飯吧,你想吃什麽?”他說著就要往外走。

  “你頭發沒吹。”

  “沒事。”

  頭發很短,一把抓不起來,壓根沒有吹的必要。

  “擦一下吧。”許佳木扯了一側的毛巾遞給他,某人當時正在網上搜餐廳,一時沒伸手去接,下一秒,毛巾蓋在他的頭發上,許佳木手指輕柔的幫他擦了兩下。

  毛巾掩映下,某人耳朵再次羞紅。

  他頭發太短,稍微蹭兩下就行。

  “這是我的第一次。”

  他咳嗽著,擔心自己聲音發顫,還故作深沉。

  “……”許佳木懵了下,什麽意思?

  “除了我媽,還沒人給我擦過頭發。”

  這氣氛原本極佳,段林白還思量著,吃飯前,是不是就能親親抱抱舉高高了。

  結果她說了一句:

  “我摸過很多男人的腦袋。”

  “什麽?”

  “給眼睛做手術,有些可以通過機器,有些是要動手的,都是在人頭上操作。”

  段林白嘴角一抽,“這麽說,你八成也看過不少男人的身體。”

  “不僅看過,還摸過。”

  某人想自閉了。

  “甚至還解剖過。”

  段林白身子一顫,話題被聊死。

  他神色懊惱,他怎麽就忘了,這女人可沒半點浪漫細胞。

  *

  兩人上車後,段林白按照餐廳定位,慢慢開著車。

  “你什麽時候回京?”段林白偏頭看她,因為許佳木五月底論文答辯,按理說快回去了。

  “過幾天。”

  許佳木雙手摩挲著手機,隔了數秒才偏頭看向身側的人,“我問你一件事。”

  “你說。”

  “負責我們家拆遷的是你嗎?”

  許佳木也是這次回來才知道,拆遷的主要負責方是段氏集團,而且自己父母還因此被他怒斥了一頓,再沒提起轉戶口的事,和他關係也很大。

  段林白點頭:“許佳木。”

  “……”

  “搞拆遷是我的工作,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我是生意人,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也不會讓別有用心的人鑽了空子。”

  段林白提起工作,非常認真。

  “這些事,和你沒關係,你也不用管。”

  “咱們之間,隻談感情。”

  許佳木極少見他如此認真,點著頭,“我知道。”

  “我按規矩拆遷,你父母那邊,他們對你好,以後我們結婚,我孝順著是理所當然,若是對你不好,該給的養老錢,咱們出,別的就沒了。”

  段林白平素是吊兒郎當的,但是遇到事,還是分得很清楚。

  有些話,必須提前說清楚了,免得以後他父母黏上自己,許佳木再優柔寡斷,再好的感情也禁不起這麽磨。

  許佳木垂著頭,“我明白。”

  這也是她為什麽選擇去外地念書,甚是想把戶口遷過去的原因。

  她想逃離這裏。

  “我說話是不是太直接了?”途徑紅綠燈,段林白偏頭看她。

  “沒有,你這麽坦白挺好的。”

  最起碼大家心底都有數,比起那種藏著掖著讓你去猜的好太多。

  “我很喜歡你的直接。”

  段林白幹咳兩聲。

  滿腦子都是她說的……

  喜歡他!

  某人又開始嘚瑟了。

  許佳木偏頭看他,這二傻子,到底在樂嗬什麽勁兒啊,她說的話,哪裏有毛病嗎?

  過了幾秒鍾,某個傻子樂莫名其妙崩了一句:“我也喜歡你。”

  喜歡得不行。

  許佳木怔了下,對於他這種突如其來的表白,有些反應不過來,此時斑馬線恰好有放學的小學生經過。

  段林白又冒了句:“你喜歡男孩女孩?”

  許佳木咳嗽著,“都還好吧,沒想過。”

  “你現在沒什麽事,可以想想我們的事。”

  某人想得未免太遠了。

  *

  而另一側

  京寒川與許鳶飛在傅家吃了飯,心情就清楚,該回去麵對許家人了,傅老隻是給他們爭取些緩衝時間,這種事壓根沒辦法幫他們解決了。

  還得他們自己麵對。

  許鳶飛剛準備與傅家人道別,就接到父親電話,她都沒開口,就聽得對麵的人,咬牙切齒說了句:

  “吃完飯,就帶著他回家!”

  京寒川就站在她身側,聽得一清二楚,該來的總會來的。

  這兩人辭別傅家人,就準備去許家,即便知道前麵是刀山火海,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但這一刀,總是要挨的。

  傅沉與宋風晚吃了飯,也很快離開了老宅。

  一群人離開了,老宅這才安靜下來,傅老雙手負在後麵,手中還晃蕩著水煙袋,準備去院子溜達一圈,消消食,活動一下筋骨,這才發現,自己院子裏的花枝……

  被傅沉剪禿了!

  這壞小子,到底幹嘛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傅沉,他不懂這個,手上把握不住分寸,這邊剪一點,覺得不滿意,就把另外一邊也修一些。

  為了臻於完美,力求修得最好看,就繼續修,修著修著……

  就禿了。

  “這小子是手殘吧,哎呦,我的花呀……”好不容易春天抽點芽,都被剪沒了。

  簡直造孽!

  ------題外話------

  三爺以後別吐槽咱們晚晚手殘,你也差不多……

  晚晚:所以他幹完壞事,坑了爹,就跑了。

  三爺:……

  媳婦兒官方吐槽最致命,哈哈

  第756 甜膩膩的晚晚,許老臨陣倒戈(3更)

  傅沉吃了飯,就匆匆離開,宋風晚上車後,還有些好奇,他今天怎麽溜得這麽快,尋常總要陪老爺子喝上一壺茶的。

  “你看到院子裏的花枝了嗎?”傅沉偏頭詢問。

  “嗯。”宋風晚當時在屋裏陪許鳶飛,並不知道傅沉在外麵幹嘛。

  “你覺得好看麽?”

  “光禿禿的那推?是什麽花?”

  傅三爺難得沉默了,十方差點笑出來。

  這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

  宋風晚原本在刷微博,隔了幾分鍾才注意到某人的異樣,怎麽還生氣了?她轉念想著。

  “三哥。”

  傅沉有時候挺別扭的,他們兩相處這麽久,肯定會因為某些事情產生意見分歧,他有時候總想晾著宋風晚一下。

  這丫頭好像吃定了自己,總是有恃無恐的。

  想找個法子,好好治治宋風晚這脾氣,想和她置氣,卻又生怕她真的惱了,幾天不和他聯係,心底矛盾又糾葛。

  此時聽她喊自己,悶嗯了聲。

  “那個是你剪的?”宋風晚知道這老人是故意拿喬,笑著湊過去,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那你現在覺得還好看嗎?”

  傅沉的意思就是: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真的不好看。”宋風晚直言不諱。

  傅沉冷哼著,沒作聲。

  “三哥。”

  “……”

  “我能親你一下嗎?”

  傅沉蹙眉的時候,宋風晚已經搭著他的肩膀湊了上去,就是蜻蜓點水碰了下臉。

  他身子好似被人點了穴,不敢動。

  “其實你別那麽完美才好,不然待在你身邊,壓力很大的,你也有不擅長的東西,我才覺得你這個人真實,才更加喜歡。”

  傅沉無言伸手,把人摟進懷裏。

  “開心了,心底高興了?”懷裏人問。

  傅沉輕哂,這丫頭到底從哪兒學得這些哄人的招數。

  十方觀察著兩個人,看著兩人已經頭靠頭了,他們家三爺哪裏是開心、快樂啊,看他的模樣,怕是已經登了極樂。

  傅沉自認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也不是什麽好人,但總留著點清傲驕矜,隻是遇上宋風晚……

  他怕是連輕挑一詞都要認了。

  忍不住啊。

  “我之前總以為,你說六爺和許小姐領證是鬧著玩的,他們動作太快了。”靠在傅沉懷裏,低頭撥弄著他的手指。

  “他們兩家的情況,適合這種快刀斬亂麻。”

  若是按照正常步驟,想要結婚領證?怕是難了。

  “這倒也是,不過許家人不好應付啊。”

  “如果今天是我和你,你覺得會怎麽樣?”

  “我們已經訂婚了,之後結婚不是很正常?”宋風晚此時壓根不知傅沉在打什麽主意。

  傅沉心底思量著,其實嚴望川並不可怕,他首先不是宋風晚生父,有些事沒那麽方便插手,喬艾芸又非常喜歡他,喬家那邊,湯景瓷很快要生了,所有人一門心思撲在她身上,更沒空管宋風晚了。

  衡量著,他嘴角扯出了一抹笑。

  十方挑眉。

  Wuli三爺,您這分明就是在危險邊緣瘋狂試探啊。

  **

  另一側

  京寒川與許鳶飛過去之前,還特意去了趟商場,買了不少禮物,都是循著許家個人喜好來的。

  因為這個,京寒川還特意從段林白哪裏撬來了幾盒頂級茶葉,誰讓段家做這門生意。

  “你覺得我需要穿個防彈衣什麽的過去嗎?”京寒川想起許爺今日麵目張狂的模樣,知道今天過去,定然是凶多吉少。

  “別怕,沒事的。”

  許鳶飛笑著安慰他,“我爸說打你,就是鬧著玩的,他怎麽可能讓我老公殘疾。”

  京寒川心底被“老公”兩個字填滿。

  暗恨一句:就算被打一頓,也值了。

  此時的許家

  幾乎所有親戚都送走了,此時客廳剩下的,就是許家本家幾人。

  許正風情緒低落,一直垂著頭,巨大的震驚之後,整個人顯得非常失落、傷心,喪著氣,顯得失魂落魄。

  “正風?”許母端了杯茶給他。

  “我不喝。”

  “你中午就沒吃什麽飯。”

  “吃不下。”

  “我給你燉了點湯,待會兒你喝點。”

  許正風沉重的歎了口氣,“你說這丫頭膽子怎麽這麽大?他怎麽敢……”

  “膽子再大,也是你慣出來的。”許老冷哼著,許家不講究什麽窮養兒富養女,隻因為許鳶飛是許正風第一個孩子,自然格外上心愛護。

  “胳膊肘往外拐,你們說,京寒川那小子到底哪裏好?值得她這麽惦念著。”

  許老無奈搖頭,“正風,你是不是覺得你在她心底沒地位,所以吃醋,酸了?”

  “怎麽可能!”許正風急忙反駁,掩飾自己的尷尬。

  “真不是?”許老追問。

  許正風看了眼腕表,重咳一聲,“他們應該快來了,許堯,陪我上來,幫我挑選一件衣服。”

  “換衣服?”許堯一臉懵逼。

  待京寒川到許家的時候,就看到許正風坐在沙發上,穿得像是要去參加婚禮的。

  西裝三件套都上身了。

  許鳶飛也是一怔,他爸今天還特意搞了個發型,正低頭看著報紙。

  裝什麽啊?

  他可從不看報紙的,畢竟現在網絡媒體很發達,大家的消息大部分都是通過看手機得來的,而且……

  報紙拿反了!

  “爺爺奶奶、爸媽、大伯……”許鳶飛依次問好。

  雖然領證了,但不能刺激他們,京寒川還是循著舊稱喊他們。

  “買這麽多東西幹嘛,坐吧。”許鳶飛母親還是非常熱情的,她對京寒川印象本就不錯,既然都領證了,那就是親女婿,自然越看越順眼。

  “謝謝阿姨。”京寒川麵對許家人的目光,態度不卑不亢。

  無人說話的時候,氣氛一度非常尷尬,

  不過還是京寒川率先開口。

  “許爺爺、許叔,我和鳶飛領證的事情,是我們自作主張,沒提前通知你們,是我的錯,與鳶飛沒關係。”

  “你們心底有氣,都是應該的,要打要罵,都是我該的。”

  “不過我可以和你們保證,我肯定會對她好的。”

  “一輩子那種。”

  許堯在角落,安靜如雞,不過對於京寒川把責任主動攬在自己身上的舉動,心底是滿意的,最起碼知道保護自己姐姐。

  也算個爺們兒。

  許鳶飛看他大包大攬,而自己父親的臉色越發難堪,想要開口,京寒川卻按住她的手背,示意她別出聲。

  “寒川。”

  “沒事。”

  火力集中在他一人身上就好。

  這事兒和許如海父子倆沒關係,兩人雖然坐在客廳,卻並不打算開口搭腔。

  許正風心底壓著邪火,將報紙對折,“啪——”一聲拍在桌上。

  動靜極大,許堯反應最大,差點驚呼出聲。

  可是許正風還沒開口,許老笑嗬嗬得看向京寒川:

  “你和鳶飛都領證了,還叫許爺爺?可以改口直接叫爺爺了。”

  許正風吊著口氣,準備臭罵京寒川一頓,卻被自己父親幾句話堵在了嗓子眼,臉憋紅了,繼而青了。

  剛才不是說好,等這混小子過來,任由他煎炸烹煮,現在是什麽情況?

  說好統一戰線,臨陣倒戈?

  京寒川也是怔了下,他已經做好被苛責的準備,許老這出戲,唱得他有點懵。

  “你愣著幹嘛啊。”許鳶飛伸手抵了抵他的胳膊。

  京寒川從善如流:“爺爺。”

  “真乖。”

  京寒川此時算是看明白了,為什麽許鳶飛要回家,半點不緊張,還一直安慰他沒事,原來是搞定了許老。

  靠山夠硬,自然沒有後顧之憂。

  “爸?”許正風一臉震驚。

  “你幹嘛,難道不知道我腿腳不好,不能站著,你還站著和我說話,故意讓我仰望你?”許老挑眉。

  “不是,咱們之前不是說好,等他……”

  “你在說什麽?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我們之前說什麽了?”

  許正風又沒辦法當著京寒川的麵說,他們方才在預謀怎麽弄死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心底那叫一個氣啊。

  也就在此時,京寒川看到許老原本搭在腿上的手,微微舉起,給許鳶飛比了個v!

  京寒川瞳孔微縮,低頭默默喝水。

  許爺這處境,也是夠可憐的,先是被女兒坑,別人是坑爹,他是被爹坑!

  ------題外話------

  三更結束~

  大家票票投起來呀,明天更新一則小劇場,嘻嘻(#^,^#)

  **

  許老也是老狐狸,坑兒子不手軟的。

  傅老是被兒子坑了,他是坑了兒子。

  許爺:……天好藍,雲好白……

  第757 老爺子坑太深,請你們原地結婚

  京城嶺南,許家

  傍晚時分,一抹紅霞從窗口飛射進來,落在許爺臉上,將他青白交織的一張臉,襯得越發古怪陸離,許老一句話,將他堵得半宿沒順過氣。

  許老手指比完V字,十分自然地扯著腿上的薄毯,瞥了眼如遭雷劈的兒子。

  “你還站著?是想一屋子的人都仰望你?”

  “二叔,坐吧。”許舜欽走過去,將許正風扶著坐下。

  許老則樂嗬嗬得看向京寒川,“你們兩人都領證了,接下來的事情又什麽安排和打算?”

  這些事,京寒川在心底已經預演多次:“我已經和父母商量過,改天會登門拜訪,不過具體的事宜還得和你們商量後決定。”

  “關於下聘婚禮,還得商量著來。”

  “爺爺,您有什麽想法嗎?”

  京寒川從善如流的改口,氣得許正風差點背過氣去,這小子以前不是喜歡高冷拿喬,這時候如此溫順?

  許老偏頭,“正風啊,這件事你怎麽看?有什麽想法?”

  許正風蹙眉,這結婚證都不問自領了,現在和他們商量婚事?況且許老剛才的話,真是傷透了他的心。

  他扯過之前拍在桌上的報紙,隨手翻折閱覽,紙頁摩擦聲有點大。

  “怎麽不吱聲,你對鳶飛的婚事沒想法?”許老追問。

  “您才是一家之主,問我做什麽!您自己決定不就好了?”許正風這話說得有些賭氣成分,有點傲嬌的感覺。

  他不能違逆自己父親,剛才一口氣順不下去,說話也是有點火藥味兒。

  說好統一戰線,一致對外,父親這種“通敵賣國”的行為,他真的很不齒,心底有火卻無處申訴,隻能強忍著牙顫。

  京寒川扣著茶杯的手指輕輕蹭著杯壁,心底想著,難不成許家要爆發內戰了?

  因為許正風這話實在有點衝。

  不過沒想到許老忽然一笑,“怎麽著,還生氣了?”

  “我哪兒敢啊。”

  被女兒坑,被老子坑,他說什麽了?

  “真的沒生氣?”許老追問。

  “沒有!”許爺這話說得咬牙切齒,嘴上說著沒事,其實心底不爽到了極點。

  沒想到許老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既然沒生氣,以後就別揪著這件事不放了,你說我是一家之主,讓我決定鳶飛的婚事……”

  “你說我這一把老骨頭了,手腳也不利索,這麽大的事明,我也操持不了啊。”

  許正風直了直腰板,以為父親終於要給自己一個麵子了,可是他緊接著說的話,將他徹底打入地獄。

  “不過鳶飛婚事是大事,你要是不想弄,那就隻能我這把老骨頭親自上陣了。”

  許正風一臉懵逼:“爸,您……”

  這特麽是什麽路數啊,他方才就是故意傲嬌一下罷了。

  怎麽自己親閨女的婚事,他還不能決定了?

  老爺子這番風騷操作,也是徹底驚呆了客廳內的眾人。

  太騷了吧!

  許爺也是太信任自己父親了,被欺騙一次,怎麽還不知道學乖。

  “寒川呀,回頭和你爸媽說,這件事我做主了,其實你要去鳶飛,我這裏也隻有一個條件。”許老直言。

  “您說。”京寒川今日見識到傅老、許老的風騷操作,隻能感慨,薑還是老的辣。

  許堯坐在遠處,默默低頭啃著蘋果。

  你爺爺終究是你爺爺,難怪他姐一直抱著爺爺大腿,原來他的腿這麽粗壯的嘛!

  “你們結婚領證,事已至此,就不提了……”

  許老說完,許正風手指一抖,報紙揉碎在他手心。

  怎麽就突然就不提了。

  這小兔崽子,說一套做一套,在他家裝得像個大尾巴狼,一扭頭幹得都是大事,這筆賬怎麽能這麽算了。

  “爸,我覺得這件事……”

  許正風話都沒說話,許老挑眉,“你不是說我是一家之主,這事我做主?現在又有意見了?”

  老爺子這坑挖得太深,許正風舌尖抵著牙根,“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老冷哼著,繼續看向京寒川:“領證已經很倉促了,結婚這件事不能有半點馬虎,不能委屈了我孫女。”

  “我明白。”京寒川認真點頭。

  緊接著,由許老主導,又聊了一些別的,基本都是圍繞著京寒川。

  他態度端正,一切都緊緊圍繞著許家來,這讓老爺子非常滿意。

  許正風手中的報紙,已經被他蹂躪得非常不堪,他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

  他的潛台詞就是:京寒川,你該滾蛋了。

  不曾想許老一笑:“既然時間不早了,那就留下吃飯吧,你去跟你爸媽打個電話。”

  許正風再次瞠目結舌。

  “爸……”

  “都結婚領證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留下吃頓飯怎麽了?”許老反問。

  許正風深吸一口氣,將報紙徹底揉碎,丟進垃圾桶,“可以啊,正好留下陪我喝一杯。”

  京寒川與許正風之間還隔了一段距離,饒是如此,也明顯感覺到來自遠處的殺意。

  戰意凜然。

  *

  京寒川與父母通了電話,說了下許家的態度,京家父母這才放寬心,反正有老爺子在,以後提親下聘,定然是一帆風順。

  吃晚飯的時候,由於幾個男人要喝酒,所以位置也被安排在了一起。

  京寒川在與許家人一陣寒暄客套坐下後,才發現,自己被夾在了許正風與許如海中間……

  這位置,很尷尬啊。

  “能喝嗎?”許正風輕哼著。

  “一點。”京寒川咳嗽著,他酒量確實算不得訂好,但是即便再好,許家這麽多男人往這兒一坐,輪番來,他也受不住的。

  “挺好。”

  許正風擰開一瓶白酒,心底想著:

  今晚就要把他灌醉,讓他難堪。

  晚飯開始,京寒川先挨個給許家所有長輩敬了杯酒,一輪下來,他臉上已經浮現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熱。

  “……”許鳶飛剛想勸他別喝,就被一側的許老給攔住了。

  “爺爺?”她低聲狐疑。

  “不能什麽時候都護著,男人之間喝酒,容易加深感情,讓他們喝點也好,出不了什麽事。”

  許鳶飛點頭。

  緊接著許家人輪番給他灌酒。

  若是放在平時,京寒川早就拒絕了,可現在隻能硬著頭皮陪他們喝,幾輪下來,眼神已經有些飄忽遊離。

  隻是不等他醉死過去,許正風居然喝暈了,已經抱著自己大哥開始哭訴自己的淒苦。

  “……你說我對那丫頭不好嗎?她怎麽能如此大膽,這麽大的事,都不和我商量,我這心痛啊。”

  “她現在被那個小混蛋拐走了,我這個做父親的心痛啊。”

  “還有咱爸,你說他做得這叫什麽事啊,咱們之前不是這麽說的啊,我才是他親兒子對不對?”

  ……

  許如海顯然沒喝多,隻能伸手拍著自己弟弟的肩膀,“行了,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我就是心裏不爽!”

  然後又是一通抱怨。

  “許堯,扶你爸回房。”許如海蹙眉。

  許是受了太大打擊,許正風今天確實沒喝多少,已然醉態橫生。

  “我幫你。”許舜欽起身,兩人扶著許正風往樓上走。

  待他離開,這飯局也基本上散了。

  許老抬手,招呼京家人扶京寒川去客房。

  “都喝成這樣了,時間不早了,別走了,我給京家打個電話。”

  “麻煩許老了。”京家人扶著京寒川去客房。

  許家客廳燉著醒酒湯,許鳶飛擔心自己父親,端著略微放量的湯進了臥室,“爸,把醒酒湯喝了吧。”

  許正風原本正闔眼微醺,聽到她的聲音,睜著眼皮,偏頭看她,渙散的瞳孔略微聚攏。

  “您坐起來點。”許鳶飛扶他靠在床邊,手中拿著勺子,給他喂了幾口湯。

  “鳶飛……”

  “嗯。”

  “上趕著不是買賣,我怕你委屈啊。”

  許鳶飛捏著勺子的手,略微收緊,“爸……”

  “就這麽喜歡他啊?”

  她低頭悶嗯著。

  “家裏人一直都在,咱家人多,受了委屈,別藏著掖著,我這年紀大了,但給你討個公道的能力還是有的。”

  ……

  可能是醉了酒,許正風說話也是非常體己,聽得許鳶飛眼眶泛酸。

  另一側

  京寒川被扶回屋之後,許堯去給他送了醒酒湯,“喂,起來了!”

  沒反應。

  “京寒川,起來喝醒酒湯了。”許堯本身就有點傲嬌,抬手晃了晃他,還是沒反應。

  怎麽搞?

  撬開嘴硬灌。

  他捏了下京寒川的嘴,掰開卡住他的下頜位置,沒用啊,他腦海中忽然想起以前母親是怎麽哄自己喝藥的……

  可是幾分鍾後,房間裏就傳來許堯略賤的聲音:“來,聽話,張張嘴,乖——”

  “就喝一口,來呀。”

  “乖,張張嘴,噯——就是這樣。”

  守在門外的京家人快笑瘋了,這許家小爺莫不是有毒吧。

  幾人瞠目結舌,許堯是把他家六爺當三歲小孩嘛,哄他家六爺喝藥。

  等許堯出來的時候,後背都是熱汗!

  媽的,京寒川這廝,喝個湯還要哄?

  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他身子一抖,覺得惡心透了。

  他抬手,把門關上,出去的時候,看著外麵幾個京家人,一直低頭憋著笑,咳嗽兩聲,“你們都聽到什麽了?”

  因為京寒川與許堯一直不對付,所以京家人沒敢離開,就在外麵等著,生怕這位許家小爺趁他家六爺醉酒,直接上去給他幾巴掌。

  “沒聽到。”

  幾人垂頭,可是肩膀一聳一聳的,身體已經出賣了他們。

  “不許說出去聽到沒!”許堯威脅。

  幾人點頭,這種事說出去鬼都不信。

  許鳶飛過來的時候,恰好看到拿著空碗下樓的許堯。

  “他的醒酒湯都喝了?”

  “嗯。”

  “辛苦你了。”

  許堯嘴角抽抽,確實夠辛苦的,他還是第一次哄人。

  許鳶飛到樓上的時候,京寒川並沒睡著,而是斜靠在床邊,滿麵潮紅,豔色無邊,頭發略顯淩亂的垂在額前,領口扣子解開兩粒。

  可以清晰看到被酒暈紅的脖頸,還有精致的鎖骨。

  他正低頭,似乎是在脫衣服。

  衣服半闔,瞧她進來,伸手隨意撩了下遮住眉眼的頭發。

  禁欲頹廢,偏又風華卓絕。

  許鳶飛喉嚨幹澀發緊,“你沒事就行,我先出去了。”

  “別走。”男人聲音不大,甚至有些被酒灼得有些嘶啞。

  “你還有事?”

  “渾身沒什麽力氣,出了汗,難受,幫我一下。”兩人之間還隔了一米遠的距離,許鳶飛卻覺得那人聲音卻那麽近。

  許是周圍太靜,房間太空曠,他聲音好似帶著回響。

  讓人心潮難平。

  雖然領證了,兩人也沒過多親密的舉動,而且此時還是在家裏,許鳶飛心底多少有些顧忌,“我去找人幫你。”

  她沒走出房間,肩膀被人扣住,整個人被往後拉扯著,然後被人輕輕環住。

  他聲音低沉呢喃,說了句:

  “你是我的……”

  “媳婦兒。”

  外麵京家人對視一眼:請你們原地結婚洞房好不好!這麽撩誰受得住啊。

  ------題外話------

  更新啦~

  許家有個老狐狸,許爺氣悶,許堯還……你咋這麽可愛

  許堯:【瞪】我的刀呢!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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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8 晚晚暗諷三爺,老了身體不好?(2更)

  京寒川在許家這一晚,有許老照拂著,也算有驚無險,隻是真的醉意闌珊,傅沉給他打了幾次電話,均無人接聽。

  他在許家,自然不會太造次,而且真的喝了太多酒,眼前有些昏花,就算想胡來,身體也是不成事的。

  許鳶飛扶他上床,擰了毛巾給他擦了臉,正準備陪他多待會兒。

  許舜欽就敲開了房門。

  “真的喝多了?”他剛洗了澡,一身黑色睡衣,戴了副眼鏡,顯得精明銳利。

  “嗯,今晚我爸和大伯那麽狠,怎麽可能不醉。”

  許鳶飛心底肯定是心疼京寒川的。

  “你今晚也挺累了,回去休息吧,他這邊我來照顧著。”許舜欽說道。

  “你?”

  “難不成你想留下?”

  就算是領了證,在家人麵前,許鳶飛也得矜持著些,隻能點頭同意了。

  許舜欽拿了電腦過來,擱在桌上開始繪圖,餘光時不時落在京寒川身上。

  許是喝了酒,有些熱,他扯了被子。

  許舜欽開了會兒空調,隔了許久,歎了口氣,幫他將被子往上扯了幾分。

  倒不是真的特別關心他,而是京寒川若是在許家生病了,就京家人的尿性,指不定就把他直接扔在家裏了。

  京寒川戒備心很重,他知道屋裏的人是許舜欽,當他感覺到他提起自己被子的時候,他後背有些涼……

  尤其是被子落在他脖子上時,他感覺再往上一寸。

  這個人可能就會捂死他。

  *

  雲錦首府這裏

  傅沉打不通京寒川的手機,他隻能給他手下打電話,詢問情況。

  “喂,三爺。”

  “寒川還活著?”

  京家人怔了下,“六爺挺好的。”

  明明就互相關心對方,怎麽每次打電話,嘴巴非要如此毒舌呢。

  “嗯。”他淡淡應聲。

  傅沉得知他沒事,這才低頭繼續處理文件,隔了約莫半個小時,宋風晚推門進了書房,“你還在忙?”

  “嗯。”傅沉神色凜然,盯著電腦屏幕,神情有些不悅。

  “還要忙多久啊?”

  “不清楚。”

  宋風晚坐在一側沙發上,低頭倒騰著手機,卻時不時去觀察傅沉的神色,方才吃了飯,某人黏黏糊糊過來,她說有個設計圖要完成,就把他給拒絕了。

  然後某人就一頭紮進了書房。

  神色嚴肅,宋風晚抿了抿嘴,難不成索歡被拒,生氣了?

  傅沉還在忙著手頭的工作,餘光瞥見某個小姑娘在書房鬼鬼祟祟偷看他,然後一言不發的跑了。

  他也沒多在意,隻是半個小時左右,書房門被推開了,宋風晚洗了澡,身上帶著沐浴液的香味兒,裹著個外套又回到了書房。

  一開始就是低頭玩手機,可是時間長了,傅沉就發覺不對勁了。

  她脫了外套,裏麵就穿了個吊帶裙,肩帶纖細,勒著細瘦的肩胛,時不時變換個姿勢……

  這小丫頭?

  莫不是在誘惑自己?

  傅沉不動聲色,繼續低頭看著文件,這讓宋風晚有些憋悶了。

  這人怎麽不看自己?

  她低頭看著手機,上麵有攻略的啊,【如何引起男朋友的注意。】

  難道自己的姿勢,還不夠矯揉造作?

  工作比自己還好看。

  宋風晚氣悶,有些等不及了,幹脆直接衝過去,一把摟住了他,“別忙了,我們去睡覺吧。”

  傅沉挑眉看她,“還有一點。”

  接下來,任憑宋風晚如何對他,某人都是巋然不動。

  好似老僧入定了。

  其實傅沉無非是享受這個過程而已。

  他壓根沒生宋風晚的氣,有些東西講究你情我願,就算兩人以後真的領證結婚,若不是自願,也沒什麽意思,幹脆就斂了心思,專心工作。

  傅沉真正氣悶的是:

  段林白這丫去寧縣,完全是因私廢公,說什麽去搞拆遷,其實是避難,順帶撩妹,所以他順理成章將新區的項目完全推給了他。

  傅沉正享受著自己小媳婦兒的各種誘哄,不曾想,宋風晚一甩手……

  不幹了。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悶聲說了句,“三哥,你是不是不行了?”

  畢竟傅沉年紀擺在那兒。

  傅沉就是故意拿喬,沒想到被她氣得一口氣憋住,萬般無力。

  不等他開口,宋風晚噔噔噔得跑下樓,將他手邊的濃茶換掉,“喝這個吧。”

  傅沉低頭瞄了眼。

  參茶!

  他需要這麽補?

  他將參茶一飲而盡,合上電腦,扛著人就往臥室走。

  ……

  宋風晚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第二天中午,幸虧上午沒有課,她伸手揉了揉腰。

  傅沉那側的被子早已涼透,估摸著很早就起了,宋風晚也沒管她,睡醒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機。

  剛準備刷會兒微博,就看到一個小時前傅沉的信息。

  【普度大師來了。】

  宋風晚這才掀開被子爬起來。

  下樓的時候,她就看到昨晚那個略顯放浪的傅三爺,此時正穿著對襟黑色長袍,與普度大師切磋佛法。

  普度大師衝她頷首微笑,倒把宋風晚臊了個臉紅,他肯定早就到了,自己卻睡到現在。

  宋風晚抿嘴看向傅沉。

  任誰都想不到,這個高冷禁欲的男人,私底下會是那個模樣。

  普度大師這次過來,是為京許兩家的事,兩家要商議婚事,想要合個好日子,原本是打算上山詢問,恰好懷生要放假,他就親自下山接他,順便給傅沉送了些上山醃漬的醬菜。

  “合日子?動作好快啊。”宋風晚詫異,“不是前兩天剛領證?”

  “會合很多日子,然後他們根據時間選擇,有可能會合到明年,這還得看兩人的生辰八字。”普度大師解釋著。

  宋風晚點頭,“大師中午留在這裏吃飯吧?”

  普度大師拒絕了一番,還是留下了。

  他和傅沉在聊佛理,宋風晚聽不懂,給傅心漢套了狗繩,帶它出去遛彎。

  在她離開之後,傅沉將手中的一張紙條遞給他。

  上麵寫了他與宋風晚的八字。

  “三爺,您這是……”

  “既然來了,不如順便幫我們合一下日子吧。”

  普度大師接過紙條,三爺和宋小姐不是尚未領證結婚,這麽急?

  “會不會太早?”

  “有備無患,這事兒還請您保密,別和我母親提起。”

  普度大師笑著點頭,“我回頭合好了日子,告訴您。”

  ……

  普度大師是去接了懷生後,才直接去了許家。

  當時京家人也在,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京家大佬隔天就帶人上門,商議婚事。

  雖說是要合日子之類的,其實最終定下來,中間過程還是很繁雜,畢竟有許多因素需要考慮進去,不能讓許鳶飛委屈了,自然什麽都要最好的,光是定製婚紗都頗費時間,但是京家得拿出個態度。

  兩家人在一起吃了頓飯,許正風倒是想給京家人一點臉色看。

  偏生許老笑嗬嗬的與京家人打招呼,他又不能打自己父親的臉,隻能勉強陪著笑。

  這一晚普度大師與懷生並沒走,而是跟京家人回了川北。

  因為這人是京家人請來的,讓他們住酒店,總覺得不大好。

  京寒川還特意問傅沉,照顧懷生,需要什麽特別注意的,也好做足準備,別怠慢人家。

  傅沉隻給他回了一句話:【你家隔音好,沒什麽可擔心的。】

  京寒川原本並不知道為什麽,直至第二天早起,看到小和尚正在客廳念經,他才覺得有些頭疼……

  而且魚缸裏,有條金魚翻了白肚!

  這是被念死了?

  不過他也沒多在意,隻是去後院溜達了一圈,當是晨練。

  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懷生捏著魚食,在喂魚。

  “不能喂太多。”

  金魚貪食,特別容易飽腹脹死。

  “嗯,我就喂了一點點。”懷生說得非常篤定。

  他和普度大師,當天早上九點多就走了,不過中午的時候,京寒川就發現自己一缸子的魚,已經盡數開始翻白肚了……

  這小子到底是喂了多少魚食進去啊。

  ------題外話------

  三爺真是要做足準備了,哈哈,人家合日子關你什麽事。

  懷生小和尚要是在京家多住幾天,怕是後院的魚也要遭殃了。

  六爺:……

  第759 三爺花式炫耀,鬱悶的六爺【3更小劇場】

  京寒川與許鳶飛的婚事,說是提上了日程,但始終緊張緩慢,雖有許老撐腰做主,但實際落實的人是許正風。

  許爺心底那團邪火始終沒散下去,自然要找個宣泄口,所以在籌備婚禮的時候,總是免不得諸多刁難。

  不過這兩人領證也確實突兀,許多事情都要籌備,光是定場地就忙活了許久,諸事繁雜,什麽都想要最好的,這進度自然不會快。

  這讓某大佬有些不爽了。

  因為所有事情,都是他和許正風接觸商議。

  兩人本就互相有些不對盤,看對方不大順眼,每次見麵,都好比在打仗。

  為了不輸給對方,京家大佬每次出來,都要把自己捯飭一番,要不是知道他是去見許正風,盛愛頤都覺得,他這打扮,就是想出去結交小姑娘的。

  兩個年紀一把的大老爺們兒,見麵一個比一個打扮精致。

  *

  而兩家聯姻的消息,也在頃刻之間,不脛而走。

  許家比起京家並未低調,認識的人不算多,這也導致大家茶餘飯後,談論較多的就是:

  【聽說有個姑娘要嫁給京六爺?好慘一女的。】

  輿論內容,多是:

  “都說京六爺命硬克妻,也不知道這姑娘命夠不夠硬。”

  “不是說他心狠手辣,這姑娘家人不會出事吧?”

  “怎麽會被他看上,也是夠倒黴的。”

  “願意嫁給他,這姑娘也是夠用勇氣的,這麽想不開?”

  ……

  隻是了解內情的,大多清楚許鳶飛的身份背景,心底盤算著,許家根深葉茂,親戚眾多,又大多難纏,六爺想要娶妻也是不易。

  此時已經過了春季,沒了飛絮,許鳶飛甜品店已經照常營業,京寒川和她是名正言順的兩口子,自然會經常去店裏,偶爾幫她送點外賣。

  照顧她生意的多是老顧客,也會有一些學校男生故意來刷存在感。

  許鳶飛許久沒營業,準備搞個酬賓活動。

  紅紙打印的廣告商,原本標題是【商家優惠活動。】

  她當時要忙著準備甜品,這事情是交給京寒川做的,他將活動廣告打印好,就直接貼上了,許鳶飛這才注意到,標題變成了:

  【店家大喜,優惠酬賓。】

  甚至在活動裏麵,還標注了,老板娘已婚的信息。

  緊接著來店裏光顧的學生,總要和她說聲新婚快樂,許鳶飛之前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臉有些泛紅,時間長了,就接受了事實。

  之前領證的時候,並沒特別的感覺,此時才感覺強烈。

  自己再也不能說自己是什麽十八歲少女了,而是已婚婦女!

  有一次,許鳶飛撞見過京寒川和學生吃醋的場景。

  惠客廣告雖然貼著,也總有人無視,得知許鳶飛店鋪開業,有些男學生會故意滯留店內,點個奶茶,就坐一兩個小時。

  “奶茶還需要續杯?”當天接待的是京寒川。

  男生怔了下,呆滯的看向京寒川,“不用了。”

  某人穿著店內的衣服,看起來仍舊芝蘭玉樹,讓人移不開眼。

  “老板娘好看嗎?”

  男生點頭呆滯,可是他身邊的同學卻頻繁點頭,“特別好看。”

  “再好看,也和你們沒關係,這是我媳婦兒,合法那種。”

  “……”

  店內的兼職生,看到京寒川笑得春風拂麵,那聲音酥得讓人腿軟。

  我的天,剛見麵的時候,明明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啊,突然這麽溫柔,讓人受不了啊。

  然後許鳶飛就發現,店內兼職的小姑娘,總是看著自己老公發呆,她想找幾個男學生兼職,某人還非是不肯。

  不過兩人雖然領了證,這有些事始終緊張緩慢。

  原因還出在許正風身上。

  已經被自己女兒坑了一下,總想找回一點場子,所以對她看管很嚴格,不讓兩人有更多獨處時間,所以兩人領了證,還是停留在拉拉小手,偶爾親親小嘴的階段。

  因為這件事,京寒川沒少被傅沉調侃。

  段林白與傅斯年皆不在京城,所以兩人經常會碰麵,傅沉也是開過葷的人,京寒川到底和她有沒有發生關係,總能察覺出一二。

  所以每逢無聊,傅沉總會問一句:“你和許小姐進展到哪一步了?還沒到最後一步?”

  “這東西得循序漸進,而且我聽說這種事做太多,不好,一周三到四次差不多,太多對身體不好。”

  京寒川沒有身體時間,但是理論倒是了解了許多。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況且宋小姐年紀也不大,你還是要注意點。”

  其實就是暗諷傅沉這人不要臉,所求無度。

  可是傅沉莞爾一笑,默默說了句,“三四次?這麽看的話……”

  “我和晚晚每周都超標了。”

  京寒川當時正在釣魚,手指一抖,原本已經咬竿的魚都被嚇跑了。

  這人怎麽如此不要臉。

  “你們是合法持證,上路還這麽艱難?”傅沉調侃。

  京寒川抿嘴沒作聲。

  但是他與許鳶飛領證,已經讓許爺頗為不滿,京寒川此時正在怒刷好感,自然不會過於冒進。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還是等到了機會。

  因為許老準備回鄉下了。

  *

  許老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拄著拐杖行走沒什麽問題,他在城裏住不習慣,身體好些,就嚷嚷要回去,許正風拗不過他,尋了時間,送二老回去。

  許鳶飛與老爺子感情好,自然要送他回去,京寒川本就是個閑人,加上許老盛情邀約,就跟著一起去了鄉下。

  這裏山林遍野,流水泉響,饒是同等溫度,也比京城涼爽許多。

  出發那日,京家人特意趕了個大早去送行,許是預感到會發生些什麽,盛愛頤拉著許鳶飛說了半天體己話。

  兩人獨處也就十幾分鍾,京寒川電話就打了好幾個。

  盛愛頤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寒川這般急切的模樣,他以前可從不這樣,他和傅沉兩個人,都是性子有些冷的人,沒想到現在會變成這般模樣。”

  “天天想和你膩在一起。”

  “他也是真的喜歡你。”

  許鳶飛紅了臉。

  盛愛頤又說道:“不過這種黏糊勁,和他父親倒是很像,父子兩人可算有點相似之處了。”

  她自顧自說著,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麽,認真看她,“小許,你和寒川發生關係沒?”

  許鳶飛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到這種事,畢竟是長輩,對這些總有些諱言,垂頭沒說話。

  “其實你性子也算是比較硬的,隻是在寒川麵前太軟了。”畢竟是許老和許爺教養出來的閨女,處理事情,也是幹淨爽利,隻是遇到京寒川,就像個小女人了。

  “我跟你說,有些事上,一定要約束著他點,要不然,早晚遭罪的是你。”

  “這小子特會得寸進尺,你軟一點,他就近一寸!”

  許鳶飛臉紅得更厲害,他們都還沒到那一步。

  盛愛頤倒是坦蕩,偏頭打量著她。

  小姑娘臉燒紅,加之她長得耐看,就像是枝頭盛放花,染了血般,嬌豔非常。

  “你若是這般害羞,他怕是更抵不住了。”

  許鳶飛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當兩人回去的時候,許家人已經準備出發了,京寒川看她耳朵紅透,低聲詢問,“我媽和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

  “可是你現在……”

  “今天太熱了,很悶。”許鳶飛隨口打發他。

  京寒川眯著眼,今天……

  是陰天啊!

  “京家小子,你和我坐一輛車。”許正風說道,準備全方位監控他。

  饒是如此,當他們到了鄉下,那就是許老的地盤了,就不是他說了算。

  這有些事,他倒是想攔著,隻是自己的老父親太過分,給他們打掩護,若是有心髒病的話,他怕是已經小死好幾回了。

  ------題外話------

  三更結束,今日份的小劇場來啦。

  劇場君:╭(╯^╰)╮

  【小劇場】

  話說雖然傅斯年家的傅漁比傅寶寶大了幾歲,不過兩人在一個學校裏。

  餘漫兮總是叮囑她:“小漁啊,你比他年紀大,要多照顧他。”

  傅漁:“可是他比我輩分大。”

  餘漫兮:“……”

  兩人因為輩分性別有差別,最主要的是年齡不同,大家都以為兩人感情一般。

  直至某天,傅斯年接到了一個電話。

  “請問您是傅漁的家長麽?”

  “對,我是。”

  “我是她的班主任,是這樣的,傅漁在學校和人打架了。”

  “嗯?”傅斯年震驚,他一直覺得自己女兒是個淑女。

  等他到學校的時候,除卻傅漁,還在辦公室看到了傅寶寶。

  據說是傅寶寶與人打架,傅漁聽說之後去幫忙,然後把兩個男生打得嗷嗷直哭……

  傅斯年暗忖:是不是該給女兒轉學了。

  第760 六爺沒分寸?可以考慮生孩子了【必戳】

  鄉間林蔭,涼風細澀,好似卷著綠意,撲麵而來的空氣都是清爽的。

  車子在經過一段顛簸的山路,路過鄉間集市,緩緩停在了一處紅瓦白牆的院子前,門口月季搖曳盛放,從牆內伸出的瓜蔓已悄然露頭。

  許老住的地方,與京寒川想的不大一樣,就與普通農家別無二致,可能就是屋子修繕得更為漂亮些。

  院子裏種了不少蔬果,還有兩棵柿子樹。

  四合院子,房間總是有限的,許家人已經從車內搬運行李和營養品,大家經常來小住,自然都有各自常住的屋子。

  京寒川站在院子裏,院後幾棵遮天蔽日的白楊落下一片蔭涼。

  “別站著,把你的行李搬到鳶飛那屋。”許老拄著拐杖,步履踽踽,拍了下他的肩頭。

  “爸?”許正風蹙眉。

  “幹嘛,人家兩口子領了證,是合法夫妻,住一起有什麽毛病?”許老看他的眼神,宛若智障。

  “我隻是覺得屋子本來就不夠,他和舜欽擠擠也成。”許堯由於要上班,沒跟來。

  “幹嘛非要和舜欽擠,我們家的床本來就不大,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太擠了,再說了,哪兒有結婚領證,還整天和大舅子睡一起的。”

  許老悶哼著,“你當初結婚那會兒,不是整天粘著鳶飛她媽,真好意思。”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差不多就得了。”

  饒是許正風臉皮再厚,此時也覺得臊得慌,隻能眼睜睜看著京寒川將行李提到了許鳶飛房間。

  她屋子不算大,十幾平而已,一張貼牆的實木大床,掛著白色文章,桌椅板凳都有些年頭了,窗前還有幾盆綠植,也很舒適愜意。

  “你東西隨便放吧。”許鳶飛伸手扯了扯頭發,略顯局促。

  京寒川剛放了東西,就聽得有人喊他,出去的時候,發現院子裏站了不少不認識的人。

  “許老,這就是您孫女婿啊,這小夥子長得真精神。”

  “你們家什麽時候辦酒啊?”

  “您這是雙喜臨門啊,身體好了,孫女也出嫁了。”

  ……

  許鳶飛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京寒川被人圍住,一副無所適從的模樣,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這些人都是附近的鄰裏鄉親,聽說許老回來,特意拿了些東西過來探望。

  都說許老進城一趟,氣色都好了。

  許正風當時正幫忙招呼鄉親,就聽到父親說了句:“這不是有喜事嘛,我孫女嫁人了。”

  老鄉都很熱情,隻能把京寒川叫出來給他們看兩眼。

  什麽帥小夥、長得好看、男才女貌之類的詞可勁兒往外蹦,京寒川饒是再處變不驚,心底怎麽可能沒有半點波瀾。

  許鳶飛第一次看到,京寒川似乎有些害羞了。

  好不容易送走鄉親,大家趕車搬運行李,都出了一身汗,不過許家這裏,隻有一個小浴室,輪流排隊洗澡這得等到天黑,幹脆就把地方留給女眷,幾個男人,拾掇了東西,去了鄉裏的浴室。

  這是京寒川第一次……

  與一群男人洗澡!

  而且這裏是沒有隔間,大家全部都在一起,這讓京寒川大囧。

  “愣著做什麽,趕緊脫衣服。”許正風倒是幹淨爽利,雙手卷著上衣下擺,將襯衫脫掉,露出精壯的上半身,饒是人過中年,依然健碩。

  京寒川可沒想過,到這裏第一遭,不是與自己媳婦兒親熱,而是與嶽父坦誠相見。

  “別扭扭捏捏的。”許正風盯著他看。

  許如海父子早已進入裏麵的浴室。

  京寒川咬了咬牙腮幫,終是脫了衣服,跟他往裏走。

  許正風打量著他……

  微微蹙眉。

  這小子怎麽生得如此細皮嫩肉,完全不像個大老爺們兒。

  許堯是學習拳腳的,身上難免有些擦傷,他不是,端一看,沒有半點疤痕,還白得很。

  不過還有幾兩肉,不全是皮包骨。

  京寒川那叫一個尷尬,他真的想過臨陣脫逃,可是又不能不洗澡,或者表現得過於拘謹,這隻會讓許正風更加瞧不上自己。

  他這輩子都沒洗過如此尷尬的澡……

  而且這地方太小,鄰裏鄉親大多認識,光著身子,還在聊天,他隻能飛快衝了下身子,就趕緊鑽了出去。

  “他是不是沒進過這種澡堂子?”許舜欽倒是坦蕩,畢竟小時候也在這裏待過。

  “估計是,都是大老爺們兒,怎麽還學起小媳婦兒的嬌羞了。”許正風咋舌。

  “沒來過確實會不習慣。”許如海說道。

  ……

  京寒川穿了衣服,也顧不得頭發未幹,隨意拿著毛巾蹭了下,就低頭看了眼手機。

  除卻父母,隻有傅沉給他打了個電話。

  此時恰好許舜欽出來,他打了招呼,就走出浴室回電話。

  “……到了嗎?那邊怎麽樣?還習慣?”傅沉笑聲透著一抹戲謔。

  “還行。”京寒川想起方才的事,還是覺得尷尬地要命。

  “準備待幾天?”

  “兩三天左右吧。”

  “你們住一間屋子?”

  “嗯。”

  “加油吧。”

  ……

  幾人回去之後,京寒川剛回屋,就看到許鳶飛正坐在梳妝鏡前,偏頭拿著毛巾擦頭發。

  “你回來了?”許鳶飛偏頭看他,語氣熟稔的就像是在等著丈夫歸家的妻子。

  “嗯。”京寒川原本心底總是有些不舒服,莫名其妙光著身子和嶽父一起洗澡,此時看到她,心底那點鬱燥就被平複了。

  “歇會兒吧。”

  她話音剛落,京寒川就走到了她的身後,“我幫你。”

  他說著,手上動作更快接過毛巾,輕輕蓋在她頭上,動作輕柔的擦拭著。

  長發柔軟,擦得半幹的時候,許鳶飛就叫停了,“不用擦了,梳一下就行。”

  “我來。”

  他手指將頭發輕輕撥到後側,拿著梳子,一點點幫她梳理,動作輕柔,手指從她發間溫柔擦過……

  有水珠從她側臉滑過,一路往下,落在心尖。

  有點熱。

  “方才去洗澡,你是不是很不習慣?”許鳶飛猜得到,他肯定沒試過這種浴室。

  “嗯。”京寒川沒藏著掖著,很坦然得承認了。

  許鳶飛起身,微微仰頭看他,“是不是想回去了?”

  “更想陪著你。”

  他話說完,許鳶飛已經扯著他領口的衣服,踮腳在他嘴邊啄了口。

  “現在感覺好些了?”

  “不太好。”

  “嗯?”

  “一次不夠,太少……”

  許鳶飛笑著踮著腳……

  她半濕的頭發貼在頸側,有點涼,隻是心底像是被什麽東西充斥著,暖融融。

  若非快吃飯了,這兩人怕是分不開了。

  **

  用晚飯的時候,一群人湊在一起,肯定要喝點酒。

  鄉下天高日長,遠離喧囂,總是輕鬆愜意的,很容易讓人放下所有戒備。

  許正風原本是想著,把京寒川給灌醉了,醉得不省人事,肯定也做不出其他的事,他心底打著如意算盤,一杯接一杯的勸著京寒川。

  “差不多得了。”許母伸手阻止。

  許正風喝多了,總是喜歡拉著人談心,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不難伺候,就是覺著煩人。

  “沒事,就喝一點。”許正風笑著端酒看向京寒川。

  幾輪下來,京寒川神色還算清明,他已經有些昏昏欲醉。

  京寒川又被許老拉著聊了會兒天,等他回去的時候,許鳶飛披散著頭發,換了睡衣,正坐在椅子前回複美團上的客人留言。

  “回來了?爺爺和你說什麽了?”許鳶飛認真看他。

  京寒川沒說話,伸手拉著她往床邊走。

  “困了……”

  他聲音嘶啞著。

  其實鄉下也沒什麽娛樂活動,許鳶飛這屋甚至沒有電視,所有人都休息的很早,天一黑,外麵就沒什麽動靜了。

  許鳶飛點頭,剛挨著床邊坐下,他忽然彎腰,幫她脫了鞋。

  她下意識想要縮腳,卻被一隻溫熱的手抓住,他忽然低低笑了,“你腳上也是軟乎乎的。”

  許鳶飛手腳肉多,對於這個情況,她也無可奈何。

  京寒川還笑著伸手捏了兩下。

  真不知道她的手腳是怎麽長的,這麽多肉。

  他鬆了手,許鳶飛就縮著腳,先鑽到了床上,眼看著京寒川將兩側的蚊帳放下,關了燈……

  黑暗中,借著窗外的幾許夜色,她隱約可以看清,他也上了床。

  許鳶飛忽然覺著有些擠。

  兩人自從領證後,極少這般獨處,共處一室,還待在一個床上,氣氛瞬間就變得大不同了。

  “鳶飛……”

  黑暗中,他低聲喚她。

  “嗯?”

  “困嗎?”

  “還行?”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清楚言外之意是什麽,況且兩人領了證,是合法夫妻,做什麽都再正常不過。

  “這是在老家,大家都在。”

  “你父親喝多了,已經睡了。”

  “可是這裏隔音不大好,一點動靜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有分寸的。”

  ……

  夜風從窗縫吹來,清清涼涼。

  許鳶飛本覺得害羞,最後還是歎了口氣。

  算了,由他去吧。

  ……

  最後清醒,許鳶飛知道他去外麵打了水,給她擦了身子,又喂她喝了點水,潤著嗓子,他還出去衝了個冷水澡,回來時,渾身冰涼涼的。

  許鳶飛依著他,昏沉睡去,隔天醒來時,已是十點多。

  她出去的時候,沒看到京寒川,卻看到自己父親,正坐在一個竹編的小凳子上,低頭抽著煙。

  “爸,早。”許鳶飛幹咳著,想起昨晚的事,見到父親,總有些不好意思。

  許正風偏頭看了她一眼,低頭繼續抽煙。

  心底那叫一個憋悶!

  原本是想把京寒川那小子灌醉,就沒接下來的事了,沒想到自己先醉了,反而給了那小子可乘之機。

  “寒川呢?”

  “他跟爺爺出去遛彎了。”許舜欽從一側屋裏出來,他臥室緊挨著許鳶飛的。

  “嗯。”許鳶飛說著就準備去洗漱。

  許舜欽從她身側路過時,默默說了一句:

  “讓那小子克製點,老家房子隔音太差。”

  許鳶飛臉蹭的一紅,“你昨晚……”

  “除卻二叔醉死了,應該誰都聽到了點動靜。”

  許鳶飛臉臊得通紅,當真沒臉見人了。

  他還說自己有分寸?有分寸個鬼啊!

  京寒川回來時,見著她,還旁若無人的問了句:“起來了?怎麽不多睡兒會兒。”

  這都十點多了,還睡?

  “不困了。”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許鳶飛恨不能伸手把他嘴巴捂住,低聲說道,“我很好。”

  許老已經挨著藤椅坐下,隨手拿了蒲扇搖了兩下,“這年輕人啊,身體就是好。”

  這話也不知是對誰說的,許鳶飛算是徹底沒臉了,許正風將煙頭扔在地上,抬腳碾著……

  老爺子緊接著又說了一句,“可以考慮要孩子了。”

  許正風動作更狠,緊緊碾壓著煙蒂,好像踩得是京寒川一般。

  兩人發生關係了,還是在他眼皮底下,咽不下這口氣啊!

  ------題外話------

  我好忐忑,嗷嗷——

  六爺持證上崗,我連頭發絲都沒敢讓他碰o(╥﹏╥)o

  六爺:……

  *

  月底啦,攢票的美人兒,可以投票啦~

  第761 懷了就生,六爺被斥不害臊(2更)

  正午時分,綠蔭縈繞,涼意陣陣。

  許家餐桌上,氣氛卻格外詭異,老太太和許母不停給許鳶飛裝湯。

  “這是後麵老李家散養的雞,營養很豐富,你多喝點。”老太太樂嗬嗬看著她,做長輩的,就算嘴上不說,心底總是存了抱曾孫的想法。

  “嗯。”許鳶飛低著頭,都能感覺到父親灼熱的視線,“爸,您吃個雞腿。”

  她說著給父親夾了個肉。

  許正風冷哼著,那表情分明是,別想用一個雞腿打發我。

  “人家孩子都領證了,你還想怎麽樣?你這做長輩的,就不能大度點,整天繃著個臉給誰看?”許老一臉嫌棄。

  這要是沒領證就罷了,人家是正規合法的,你到底繃著什麽勁兒啊。

  其實許正風心底也清楚父親的意思,隻是心底憋屈,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胳膊肘往外拐,這要是膽子再大一點,這兩人怕是要私奔了。

  與其說是氣京寒川,不如說是與自己置氣,恨自己沒守好閨女。

  “二叔。”許舜欽瞧著他歎著氣,給他盛了碗湯。

  許正風偏頭看他,忽然眼睛一亮:“舜欽,你年紀不小了吧。”

  許舜欽怔了下。

  “你怎麽還不找女朋友?鳶飛都領證了,你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要太挑剔,有合適的就處處,你別等妹妹結婚有孩子,你還是光棍一個。”

  “你這孩子就是要求太高。”

  ……

  許舜欽真的是莫名其妙,這火力怎麽就突然集中到他這裏了,和他有什麽關係。

  許正風是不能說京寒川與許鳶飛,隻能把矛頭對準了某個單身狗。

  京寒川低頭吃著東西,心底還是感激大舅子幫自己承擔了所有火力,可是許舜欽就很鬱悶了,給你盛湯,還得被催婚?

  *

  許鳶飛吃了中飯,許是昨晚太累,又靠在床邊,昏昏沉沉睡著了。

  莫名其妙做了夢,有個奶娃娃扯著她的衣服喊媽媽,她猝然驚醒,已然日落時分,京寒川從許老那處借了本舊書,正坐在窗前翻閱,偏頭看她。

  “醒了?”

  “我們昨晚是不是沒做任何措施?”許鳶飛額頭都是細汗。

  京寒川放下手,坐在床邊,伸手幫她擦汗,現在的天氣,白天燥熱,晚上反而很涼,她衣服被汗水濡濕,潮熱得貼在身上,難受得狠。

  “那又怎麽了?”他笑得很淡,“我們已經領了證,懷了就生,又不是不合法。”

  其實這件事京寒川也想過,他也沒想過很早要孩子,不過若是懷了,肯定是要的。

  許鳶飛伸手抱住他,“我就是心底有點怕。”

  “怕什麽,一切有我。”他說著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要不要去洗個澡,我們出去走走。”

  “嗯。”

  “那我幫你找換洗衣服。”

  兩人已經坦誠相見過,自然也不會在乎一些細節,隻是許鳶飛拿著衣服才發現,他居然給自己找了一身長褲長袖,這種天,他是準備熱死自己。

  “這個……”

  “遮羞,你身上……”京寒川話沒說完,許鳶飛咬了咬唇,一頭鑽進了浴室。

  進了浴室後,她還特意查了一下安全期與吃事後藥的事情,思來想去,還是把這個想法給放棄了。

  這地方太小,就一家藥房一個小診所,她如果去買藥,估計馬上就會傳到自己家人耳朵裏,這裏幾乎是沒什麽秘密的。

  不過兩人出去溜達了一圈,在這裏唯一的一個超市裏,還買了點計生用品。

  結賬的時候,某人神情坦蕩,許鳶飛卻臊著臉不敢看營業員。

  “今晚還……我覺得不太舒服?”

  畢竟昨天是第一次,身體肯定有點。

  “我知道,隻是備著。”京寒川也沒打算今晚對她做什麽,許正風今天也沒喝酒,若是在他眼皮底下再做什麽事,隻怕自己回京的時候,已經不是個完整的人了。

  兩人回屋後,京寒川也沒什麽事,就在群裏閑聊了幾句。

  當時段林白正在群裏浪蕩,他聽說京寒川去鄉下,那邊信號不大好,膽子頗大的在群裏招搖。

  熱戀中的男人:【……你們都評評理,寒川曝光這事兒,怪我嗎?】

  【他每次有事情也不和我們說,就和上回我也不清楚他大舅子的事一樣。】

  【我是好心,這丫卻要把我給沉塘了,老子小心肝都嚇出來了。】

  ……

  緊接著係統提示京寒川發了個紅包,名為【安慰你的小心肝。】

  段林白那時候正在許佳木小區後門,等她收拾行李,兩人準備回京,看到這信息,虎軀一震!

  我勒個擦。

  這丫沒病吧,給他發紅包?

  他顫顫巍巍的,愣是沒敢點。

  京寒川:【愣著幹嘛?領紅包,不是說我嚇著你了。】

  熱戀中的男人:【寒川,你是不是在鄉下受什麽刺激了?許爺踹你腦袋了?】

  這要不是壞了腦子,怎麽會突然給他發紅包?還安慰他?

  太驚悚了。

  【心情不錯,不與你計較而已。】

  他這話一出,群裏幾人就明白了。

  還能有什麽事,能讓他心情愉悅,八成是持證上路了。

  傅沉:【恭喜,心願達成,開心了?】

  京寒川:【不大開心?】

  【嗯?】

  【除卻要考慮婚事,還得考慮孩子問題。】

  傅沉捏緊手機,這廝是在和他炫耀什麽?

  得了便宜還賣乖?

  簡直不要臉。

  京寒川:【我後天回京,到時候一起吃飯。】

  因為這時候傅斯年與餘漫兮也回京了,正好趁著這日子好好聚一下。

  *

  寧縣

  段林白還在猶豫著要不要點開紅包,就看到許佳木提著行李包快步走來,他推門下車,轉而去接她。

  熟稔的接過她手中的包,卻瞧見她眼尾有些紅。

  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在家裏爆發衝突了,他沒多問,握住她的手,“我們回去了。”

  “嗯。”

  上車後,許佳木也沒多說什麽,靠著車窗睡了半個多小時,整個人好像才舒服了些。

  “你戶口的事情都已經弄好了吧?”段林白純屬沒話找話。

  “嗯。”

  “後天朋友約我吃飯,讓我帶上女朋友一起,你要來嗎?”段林白得事先和她打了招呼,商量一下。

  “你朋友?”

  “大部分你都見過了,他結婚了,要請客吃飯,一起去吧,我也想借這個機會,把你介紹給我朋友認識。”

  許佳木看了眼段林白,“你真的喜歡我,想和我一起走下去?”

  她心底很清楚兩家的差距,自己家裏這烏煙瘴氣的模樣,隻怕段家是容不下的。

  段林白此時還沒上高速,直接靠邊停車,認真看著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以為我是玩玩的?”

  他一副受傷委屈,著急跳腳的模樣,許佳木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怔了下,“我……”

  “老子那麽多第一次都給你了,被你打過,親也親了,還一起開過房,你現在想不認賬?”

  “哈?”

  許佳木怔了下,開房?“我們就是住過一個酒店,也沒發生什麽啊?”

  “要是在古代,別說開房了,就是拉個手,你就得對我負責!”

  許佳木完全跟不上他的邏輯,他東一棍子西一棒子,完全不按照正常邏輯來,這讓她這種最注重思維的理科生,有些懵逼了。

  “我喜不喜歡你,你還不清楚?”

  段林白忽然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

  “你感受到了沒?我的心跳!”

  許佳木挑眉,默默說了句:“心率過快,容易導致心力衰竭。”

  段林白剛準備了一段陳詞,被她這話堵得臉紅脖子粗。

  許佳木卻悶聲笑了下,忽然就著手,一把扯住他的衣服,段林白猝不及防,整個身子撞過去……

  被她吻住了!

  段林白心底有些飄飄然,卻覺得這舉動有些不對勁啊,她一個女生,是不會有些粗魯了。

  媽的,那也架不住老子喜歡啊!

  “木子,你要是覺得沒安全感,咱們可以回京就領證結婚。”段林白咳嗽著,語氣有點虛,半開玩笑般。

  ------題外話------

  六爺安慰浪浪的小心肝,怕是要把浪浪給嚇死。

  三爺終於也被刺激了一回,嘖嘖~

  第762 被媳婦兒撩了,心底美滋滋(3更)

  “……咱們可以回京就領證結婚。”

  段林白說完,略顯尷尬瞄了眼身側的人,卻看到許佳木居然低頭在憋著笑。

  艸哦,這女人幾個意思,自己那麽認真和她求婚領證,她笑屁哦。

  這情形讓他有些窘迫,扭頭看她,剛要發作,許佳木卻忽然靠了過來,伸手扶上他的額頭……

  他本來體溫也挺正常的,可她神情專注,柔波春水般的眸子,好像隻有他一個人,她手指摸了摸他的額頭。

  許佳木腹誹:也沒發燒啊,莫不是腦子裏麵有病?

  結婚領證這種事,是能隨便亂說的?

  段林白此刻卻在想:這麽近哦,她皮膚好得好像連毛孔都是隱形的,想親一口。

  心底想了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讓他體溫不自覺攀升了些。

  許佳木手心可感,敏銳的察覺到他體溫的變化,似乎是猜到了什麽,撤開手,額頭貼著……

  段林白當時心底已經開始叫囂了。

  超級雞凍怎麽回事!

  “你額頭問題有點高。”她聲音也是又柔又軟的,“你真的想和我領證啊?”

  “廢話,你以為我是和你開……”

  他話沒說完,額頭就被人輕輕嘬了口。

  因為車廂過於安靜,許佳木又沒把握住分寸。

  輕輕的“啵——”了聲,許佳木略窘得回到了位置上。

  段林白則咳嗽兩聲:

  我去,他這是被媳婦兒撩了?

  心底美滋滋!

  某人倒是紅著臉,摸了摸額頭,咳嗽兩聲,戳了戳她的胳膊。

  “做什麽?”

  話音未落,她聽到安全帶解開的“啪嗒——”聲,身側的人就傾身貼了過去。

  ……

  許佳木可能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一個男人在車裏這般接吻。

  她也幻想過,自己以後會和什麽樣的男人共度餘生,就是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磨人的東西。

  段林白親夠了,也滿足了,驅車往收費站走,還不忘問了句,“你真的不想和我去領證結婚啊?”

  許佳木無奈一下,“太快了。”

  段林白鬱悶!

  老子在心裏,已經和你過完一生了,都特麽兒孫滿堂了,怎麽快了?

  “你真的沒談過戀愛?”許佳木偏頭看他。

  “不信我?”

  “你上學時候不是給人寫過情書?”

  段林白尷尬地咳嗽兩聲,沒作聲。

  “然後呢?你們沒有任何發展?”她在段家有幸見過段林白小時候的照片,自小就白,加上從小學音樂,有點貴公子的感覺,長得又好看,應該不少人喜歡。

  主動寫情書,怕是沒幾個女生受得住。

  “有啊,她給回來一封信。”

  “寫了什麽?”許佳木一副八卦臉。

  “信封裏還裝了一封信和一個紙條,上麵寫著:‘能不能麻煩你把信交給傅沉學長。’”傅沉和段林白不是同歲,而且他跳了級,與他不在一個年級,但大家都知道他們關係好。

  許佳木撲哧笑出聲,“你把信交給三爺了?”

  “給了啊,傅沉那廝看沒看我就不清楚了。”

  “是不是覺得很受傷?”

  “也還好吧,主要是覺得她眼睛太瞎,愛不起來了。”

  段林白借著這個由頭,和她說了不少以前的趣事,一路上氛圍非常不錯,許佳木本想直接回學校,中途卻接到了段林白母親的電話,讓她去家裏吃飯。

  段家人都是急性子,風風火火,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就把事情定了。

  **

  京寒川回京後,訂好了時間餐廳才通知群裏每個人,周六晚上七點。

  宋風晚中午在傅家老宅吃的飯,傍晚的時候,跟著餘漫兮,帶著小漁去遊了泳,雖然隻有幾個月,她已經學會蹬腿了,她站在邊上盯著看,眼睛發亮。

  “好可愛。”

  “你和三叔準備什麽時候結婚要孩子?”餘漫兮看著她。

  “我還沒畢業,不急。”

  “現在大學也能結婚啊,領證還能加學分。”餘漫兮調侃。

  宋風晚抿嘴笑著,她還真沒想過。

  傅沉與傅斯年原打算來接她們一塊兒去餐廳,不過餘漫兮還得給傅漁喂奶什麽的,有些繁瑣的事需要處理,就讓他們先去,隨後她開車和宋風晚一塊兒去。

  大家都提前訂了時間,早些過去,不過餘漫兮車子開到半路,瞧著周圍沒人,讓宋風晚練了下手。

  她考了駕照,卻極少摸車上路,動作慢得像是烏龜爬。

  所以除卻她倆,大家都到了。

  許佳木和傅沉、京寒川都是認識的,隻是過程都比較尷尬,一次是被傅沉發現她把段林白給打了,另一側則是當著京寒川的麵,把段林白又給揍了。

  不過她怎麽都沒想到,京寒川的女朋友會是許鳶飛。

  兩人同姓,係屬同宗,卻壓根不認識,過年的時候,父母還帶著她去嶺南求人,這讓她再度看到許鳶飛的時候,總是稍顯局促。

  “你好,又見麵了。”許鳶飛笑著先打了招呼。

  “這是許鳶飛,你們應該認識的,今晚她和寒川兩口子請客。”段林白給她接受。

  “恭喜。”許佳木也算大方,和她握了手,因為隻有他們兩個人女生,自然而然坐到了一起。

  段林白又把傅沉等人依次給她介紹,幾人就閑聊開了。

  可能是心境不同,許佳木覺著傅沉等人,似乎也不若以前那般高不可攀,也是普通人。

  許鳶飛與許佳木兩人本來不太熟,隻是女生之間,總有一些感興趣的話題,比如說都喜歡某個明星。

  兩人就好像失散多年的姐妹,瞬間關係就拉近了。

  京寒川喝了口水,默默拿出手機百度了那個明星的名字。

  某個四十多的大叔,他略微蹙眉,現在的小姑娘都好這口?

  他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傅沉,難怪宋小姐會喜歡他了?

  都喜歡這麽年長的?

  傅沉壓根不知他在心底編排自己。

  偏頭湊到段林白耳邊,“你小舅子在這個餐廳。”

  “嗯?”

  段林白挑了下眉,壓著聲音,“許乾?”

  “我之前和晚晚吃飯碰到過,不知道現在在不在了?”

  段林白點著頭,許乾的事都是蔣二少負責的,他與自己說了,在哪家餐廳,但他沒怎麽記在心上。

  餐廳那麽大,而且他們這種包廂,通常都是專人負責,不會交給許乾這種新手,估計是碰不到的。

  而此時許佳木起身準備去洗手間。

  “我陪你!”許鳶飛也跟著一塊兒去了。

  一個包廂就剩下四個大男人,幾人麵麵相覷,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女生上個洗手間,喜歡成群結隊的。

  ……

  宋風晚與餘漫兮到餐廳的時候,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往包廂走,這都沒過去,就瞧見一個穿著西裝的領班,帶著幾個男服務生,一邊和他們道歉借路,一邊往走廊深處走。

  兩人對視一眼,走近些,才聽到裏麵傳來爭執聲。

  “走吧。”餘漫兮拉著宋風晚的手腕,準備將她帶走,她不大愛湊熱鬧,一群人鬧哄哄的,現在科技發達,一點小事,就有人拍照錄像傳上網,她也算是公眾人物,更不想湊熱鬧。

  “二位,不好意思,那邊有客人醉酒,發生了點小爭執,您們往這邊請。”領路的服務生說話非常客氣,也擔心給他們造成不愉快的用餐體驗。

  隻是兩人沒走幾步,就聽到了略顯熟悉的聲音。

  互看一眼,還是決定轉身去看一下。

  傅沉一群人原本還在包廂裏聊天,推門進來的是京家人:“六爺,少夫人那邊出了點狀況,您要不要去看看?”

  京家人從善如流,稱呼都改了。

  京寒川起身,“出什麽事了?”

  “您去看看就懂了。”

  “我媳婦兒呢?”段林白忽然緊張起來,畢竟許佳木是和她一塊兒出去的。

  “也有事。”

  段林白心底罵了句臥槽,就起身要往外走,傅沉與傅斯年對視一眼,有種置身事外的淡定,可是緊接著那人又說了句:“傅家少夫人與宋小姐也在。”

  好嘛,誰都坐不住了!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天變熱了,每天腦袋都昏昏沉沉的,每天都不清醒,嗷嗷——

  佳木小姐姐家裏的事處理一下,傅寶寶就要提上日程了,很快的,別急呀~

  第763 許家出悍女,看懵的晚晚

  餐廳內

  傅沉、京寒川等人得了消息,立刻趕到事發地點,畢竟在場的多是女眷,也擔心出什麽意外,隻是當他們過去之後,看到事發情形,才想起……

  這裏麵沒一個人是吃素的。

  宋風晚站在最外圍,正看得發愣,腦袋被人拍了下,下意識轉頭,就撞到了傅沉懷裏,他熟稔得順手將人攬在懷裏。

  兩人之間過於親昵,幾乎不需要多說些什麽,擁抱牽手,都能找到那個讓彼此都舒服的姿勢。

  “出什麽事了?看得都懵了。”男人聲音從頭頂幽幽傳來,還帶著一絲戲謔。

  隔著很遠就看到了宋風晚,一臉呆萌。

  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

  宋風晚抬手指了指,“就剛才……”

  **

  事情往回倒十多分鍾。

  當時許鳶飛與許佳木出來上洗手間,除卻這個,其實兩人之間也有話想對彼此說。

  許鳶飛好奇許佳木是怎麽和段林白走到一起的,畢竟兩人生活看似沒什麽交集,她與京寒川這段緣,算是她謀來的。

  “……他之前眼睛出了些問題,給他看病的恰好是我導師。”許佳木肯定不會提起她把段林白揍了一頓的事。

  “原來是這樣,那也是蠻有緣的。”

  “不過這件事我家裏人還不清楚,所以還想請你……”許佳木點到即止。

  許鳶飛笑著,“我明白。”

  其實嶺南這邊和許佳木家,本身就沒什麽交集。

  兩人在走廊聊了一會兒,正打算離開的時候,撞見了許乾與兩個男服務生,三人手中拿著托盤,顯然是剛送完菜。

  “姐——”許乾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她,還顯得很亢奮,隻是餘光瞥見許鳶飛,也是想起之前去嶺南求人辦事,臉上有些臊得慌。

  “你們先聊,我去那邊等你。”許鳶飛說著朝另一側走去,畢竟是一塊兒出來的,還得一起回去。

  她離開後,許乾才笑著走過去,“你怎麽在這裏啊?”

  “和朋友出來吃飯。”許佳木是第一次看到弟弟工作的模樣。

  “嗯。”許乾有些局促的扯了扯工作服。

  他以前在家,十指不沾陽春水,如果他想,父母給他喂飯都有可能,此時卑躬下氣來端茶倒水,聽說與看到,又是兩碼事了。

  “最近工作怎麽樣?”

  “還好,不過做完這個月,我可能就要回家一趟,然後好好找個工作。”許乾這段時間變化很大。

  京城這地方魚龍混雜,他這種小蝦米,在這裏宛若過江之鯽,誰都能踩一腳,耍威風隻會死得很快,隻能斂著脾氣。

  “嗯。”許佳木欣慰點頭,看了眼他身側的兩個同事,微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那你們先忙吧。”

  “等我下班,請你吃飯吧。”許乾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頭發。

  以前都是他伸手找許佳木要錢,現在說這話,還有些不好意思。

  “好。”

  許佳木笑著。

  姐弟二人鮮少這般對話,彼此之間,還有些尷尬,許佳木指了指一側,“那我先走了。”

  “嗯,我也去忙了。”

  許乾扭頭,看著她走遠。

  而此時身側的同事忽然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親姐啊?”

  “不然呢!”許乾笑道。

  “你姐做什麽的?”另一人追問。

  許乾畢竟初入社會,不大會看人臉色,他們問了,就如實回答,壓根不曾注意這兩人眼底的異色,“我姐還沒畢業,是學生,博士。”

  他說這話時,還透著點驕傲。

  “博士?”兩人嗤笑,畢竟許乾就是普通花錢能上的大專,有個博士姐姐,肯定覺得詫異。

  “在京城醫科大。”許乾怕他們不信,還說了學校。

  “果然還是女大學生受歡迎。”

  “幹淨唄。”

  兩人說話陰陽怪氣。

  許乾一開始還沒覺著有什麽,隻是越聽越不對勁,“你倆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隻怪我們沒姐姐,有點嫉妒。”

  許乾饒是再傻也聽出了話裏的弦外之音,看著兩人要走,伸手按住其中一人肩膀,“你們等會兒,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你別動手動腳,幹嘛呢!”那人抖肩,甩開他的手。

  “行了,走吧,還有事要做,他這種有靠山的人,我們惹不起的。”

  “也是,畢竟我們不是靠姐姐吃軟飯的。”

  ……

  許乾饒是再蠢鈍,也聽出了點意思。

  “我姐怎麽了,你們特麽到底想說什麽,都是男人,別這麽陰陽怪氣的,有話就直說,這麽明朝暗諷的有意思?”許乾被寵壞了,性子很直。

  那兩人笑道,“什麽意思你自己不清楚嗎?你是怎麽進這家餐廳的?不也是托人找關係走得後門,蔣二少沒事就來視察,我們本來以為你和他有關係。”

  “今天看到你姐才知道,這是攀上更高的枝兒了。”

  “難怪就連經理都對你格外照顧,牛逼啊。”

  “我姐怎麽了?”許乾真的聽著一頭霧水,他這腦子壓根繞不過來這些事。

  “你也別和我們裝糊塗了,誰不知道段公子花心風流,你姐攀上他,隻要他還沒膩味,你也能沾沾光啊。”那人直接挑明。

  許乾怔了下,那個差點把他沉塘的段林白,和他姐?

  “不過段公子是出了名的浪蕩,估計你姐跟著他,時間也不會太長,趁著這時候,多撈點好處也不錯。”

  “長得漂亮,學曆高,真的很容易成為富人下手的目標。”

  ……

  這兩人語氣透著譏嘲酸澀。

  許乾算是聽明白了,冷笑著,“你們別特麽胡說八道,我姐和他就是普通朋友關係!”

  他被段林白嚇唬得肝膽俱裂,提到他還頭皮發麻,這件事又讓他丟了臉,他自然不會主動和人提起,自己見過段林白。

  若不然光是與他見過麵,說過話,在足夠他吹噓半年。

  “普通朋友?你知道你姐和誰吃飯嗎?就是前幾天京六爺定的包廂,那裏麵坐著都是什麽人啊?”

  “有人親眼看到,她和段公子一起過來的。”

  “她以為能和段公子天長地久,其實就是人家一時的玩物罷了,與段公子傳緋聞的人多了去了,他承認過哪個?”

  “不過相處一點時間,也夠她撈夠好處了,畢竟段公子出了名的大方,估計對女人也是這樣吧。”

  ……

  兩人喋喋不休說著,許乾卻聽不下去了。

  他們說得很明白了,他姐被段林白給包了,是他養的情人。

  平素他和許佳木再不對盤,也聽不得別人這般詆毀,咬牙伸手,怒瞪兩人,“你倆再胡說八道試試?”

  “怎麽著,你還想動手?”

  “算了,走吧,這種人惹不起,弄不好被開除的是我們倆。”另一人不大想惹事,拉著那人就走。

  “靠他姐出賣身體,真特麽惡心!”那人臨走還非要嘴碎一句。

  許乾本來還想忍了去找他姐問個清楚,可這話徹底激怒他了。

  他直接抬起手中的托盤,伸手砸過去,一記悶響,就連已經走遠的許佳木和許鳶飛都聽到了。

  “艸——”那人也急眼了,轉身抬手,就朝許乾揮了一拳。

  “臥槽,你倆別打了!”另一人本想勸架,可許乾已經急眼,抬手把他推開,那人後背撞到牆上,也瞬時紅了眼,衝過去,三人扭打成一團。

  許乾本來就是個軟柿子,中看不中用那種,壓根招架不住這兩人,十幾秒的功夫,已經被人騎在了身下。

  許佳木這邊原本已經走開一段距離,隻是打鬥聲音太大,而且她對自己弟弟的聲音太熟,立刻轉身往回跑。

  許鳶飛怔了下,也跟著往回走,去看什麽情況。

  當兩人到那邊的時候,就看到許乾被人按在地上,已經被打得喘息聲都小了。

  “你們在幹嘛!”許佳木隔著很遠先喊了一聲,試圖先嚇住那兩人,隻是此時雙方都打紅了眼,壓根聽不到她說什麽。

  當她跑過去,伸手拉住那個騎在許乾身上的人,不曾想那人力道太大,掄起胳膊,將她一下子揮開。

  毫無預警,許佳木後背撞在牆上,疼得悶哼一聲。

  “姐,臥槽——”許乾此時是心底有火,偏生自己在打架方麵就是個小菜雞,被人壓著,還無力還手,氣得他渾身發顫。

  “行了,差不多得了,趕緊走吧,待會兒領班要來了。”其中一人還是想著別惹事。

  那是那人也被許乾打了幾拳,壓不住火,將他騎在身下,掄起拳頭就往他臉上砸。

  許佳木也顧不得後背的疼痛,剛準備上去,就瞧著許鳶飛幾個箭步跨了過來……

  她隻看到許鳶飛抬了腿,一腳踹在那人肩頭,她還踩著中跟高跟鞋,鞋跟踹上那人肩胛骨,疼得他悶哼一聲,整個人像是被一股大力衝擊。

  直接翻滾下去,剛爬起來,身子虛晃一下。

  “你特麽別……”多管閑事沒說出口。

  許鳶飛已經上前一步,一腳踹在了那人腹部。

  “打女人,也算個爺們兒?”

  她是練家子,就算此時穿得衣服不適合格鬥,這兩腳下去,也夠那人受的。

  另一人見自己朋友被打,也是坐不住了,剛想伸手攔住許鳶飛,一側的許佳木就過來了……

  許是沒想過,許佳木也是個厲害角色,猝不及防就被掄了一拳。

  場麵忽然變得有些混亂。

  餐廳走廊都設有監控,保安室看到不對勁,立刻通知領班,一群人就衝了過去,這才在途中碰到了宋風晚與餘漫兮。

  而京家人是看到酒店似乎是出事了,這才去看了下情況,這才發現,許鳶飛被卷了進去。

  她和許佳木原本就是上個洗手間,他們這群大老爺們兒跟過去也不合適,況且在餐廳裏,料想不會出什麽意外。

  一邊幫忙勸架,一邊回去通知京寒川。

  **

  宋風晚到那邊的時候,隻看到許乾還蹲在地上,瑟瑟發抖,顯然是被眼前的場麵給嚇懵逼了。

  而她再定睛一看,就瞧著許鳶飛和許佳木已經快把那兩人打得半死了。

  原本這種事,都是點到即止,差不多就得了,可是那兩個大男人,被女人給打了,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不肯罷手,非要討點利息回來,所以才無休無止!

  兩人又不是她們對手,被打得節節敗退不說,待眾人勸架之後,兩人都是鼻青臉腫,還一個勁兒叫囂著。

  不過與其是說打架,不如說是單方麵淩虐。

  場麵極度凶殘!

  當傅沉等人過來時,場麵已經被控製住。

  京寒川剛準備詢問許鳶飛怎麽樣,有沒有受傷,就聽見那個略顯暴躁的男人,壓著聲音暗罵一句:“媽的,臭娘們兒!”

  眾人都以為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之後協商一下就成,京寒川卻忽然偏頭吩咐手下人。

  一個大漢走過去,也不說話,一拳就砸了過去,泰山壓頂板的重量,瞬時把他牙齒打斷了一顆。

  “有句話叫禍從口出。”京寒川聲音涼意瑟瑟,寒意沉沉。

  宋風晚呆呆站在一側,她以前見識過許鳶飛的厲害,隻是當時飛車劫匪,情況緊急,她也來不及欣賞,此時親眼看了,還是與許佳木一起……

  之前傅沉與她說起,許佳木曾把段林白揍進醫院,她還不信。

  現在看來……

  許家好像……專出悍女啊!

  ------題外話------

  晚晚小可愛表示已經看傻了。

  晚晚:場麵太血腥了,我還是個孩子。

  三爺:過來!

  晚晚:……

  三爺:受驚了,抱抱。

  眾人:……

  第764 安安靜靜裝個逼(2更)

  餐廳某個休息室

  經理看向分坐在兩邊的人,頭皮炸裂。

  “到底出什麽事了?”他沒辦法詢問許乾這邊,因為他這裏坐的都是大佬,隻能詢問另外兩個當值的服務生。

  此時段林白就在他們對麵,兩人平時逞口舌之快,也不敢當著正主的麵胡說八道。

  餐廳有人送來了藥箱,許佳木接過藥箱,剛準備給許乾擦藥,就被段林白給攔住了。

  “我來吧。”

  他這人有些固執的霸道,就算是親弟弟,也不想看許佳木在他臉上亂摸,上點消炎藥水兒而已,這事兒簡單。

  他心底是有些不爽的,畢竟約好吃飯,因為這事兒攪和,大家心底都有些不自在。

  看了眼藥箱,選了憑特別的消毒藥水。

  “嗯?”許乾此時看到他,還能想起他要剁自己手的畫麵,後背僵直,身子顫顫,“不敢麻煩您。”

  “沒什麽可麻煩的!”段林白一把扯住他,將人提溜到椅子上,“坐好了,別亂動。”

  然後許佳木看到在家作威作福的弟弟,雙腿並攏,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乖巧得可怕。

  傅沉偏頭看了一眼這兩人的互動。

  之前到底是出什麽事了?怎麽看到段林白嚇成這樣?

  他家這小舅子是最乖巧聽話的吧。

  “為什麽動手?”經理還在追問。

  此時監控室的保安說了一句:“看監控好像不是他們先動手的。”

  眾人視線齊刷刷落在許乾身上。

  “是他們兩個人嘴巴不幹淨,說我姐和人那什麽……”許乾說不出那話,嘴巴嘟囔著,還氣得身子亂顫。

  屋子裏的人又不是傻子,尤其是傅沉、京寒川等人,那都是人精,立刻就明白了些什麽。

  “說什麽?”段林白本就不是個細心溫柔的人,手中棉簽蘸了消毒水,在他臉上來回蕩著,下手沒輕沒重,疼得他齜牙咧嘴!

  許乾疼得狠吸口氣,這人是想謀殺嘛。

  “你下手能不能輕點兒?”許佳木出聲。

  “大老爺們兒,還怕這點疼?”段林白輕哼著,“許乾,你覺得疼?需要我下手輕點?”

  “不用,這樣就行。”

  許乾就是食物鏈底端那個,哪兒敢挑三揀四的。

  段林白看向許佳木,那表情分明在說:你看吧,我做得非常好,你弟弟非常滿意。

  他看著許乾:“說話啊,我在問你,他們說你姐什麽了?”

  “就……”許乾支吾著,他此時腦子有點懵。

  剛才場麵雖然有些混亂,但他注意力一直在許佳木身上。

  段林白出現時,他心底就有兩個字:臥槽!

  這魔鬼還真的在這兒啊?

  他是在餐廳工作,卻也不知每日來用餐的人都是誰,況且是VIP包廂的客戶。

  他姐真的和段林白一起吃飯?難怪這群人胡說八道,可是緊接著,他看到段林白拉住了他姐的手,有點亂,他沒聽清兩人說了些什麽……

  隻是心裏又一句:臥槽!

  怎麽牽了手,還特麽在他姐臉上亂摸?

  他瞬間崩潰了。

  此時段林白問他,他真不知怎麽說。

  “大老爺們兒,別娘們唧唧的,說話啊!”段林白說話將,手上棉簽力道加重,疼得他哀嚎一聲。

  臥槽!這絕壁是二次謀殺啊。

  “還能說什麽,就說我姐和你關係不正當。”許乾直言。

  房間裏,傅沉一群人,都太了解段林白,就按照他的小暴脾氣,現在就應該衝過去揍那兩人一頓,沒想到他沉思片刻,隻說了一句:“哦。”

  哦?

  完事了?

  那兩人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麽大,看向對麵的一群大佬,已經說不出什麽話了。

  餐廳經理咳嗽著,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這事兒給調停了,“段公子,這事兒您打算怎麽處理?”

  “什麽叫我怎麽處理?不是你們先給出解決方案?”

  段林白扔了棉簽,換了根新的,繼續給許乾擦藥,“方才寒川說得沒錯,禍從口出,說我和她關係不正當,我也想知道,你們背後是怎麽議論我的?”

  “是看到我們進行了什麽不正當交易,還是肆意揣測,總得有個說法。”

  ……

  這兩人早就被嚇傻了,這種事也多是道聽途說,哪裏能給出什麽說法。

  段林白語氣不溫不火,就像是溫水煮青蛙一樣,一直吊著他們,不開口,可是眼神飄飄忽忽卻總是落在他倆身上。

  這件事鬧大了,最受影響的還是許佳木,所以段林白選擇了冷處理。

  這樣的處事模式,與他本人性格,相差甚遠,這也讓傅沉等人頗感意外。

  他此刻的行為狀態,與傅沉有八成相似。

  都是不動聲色,以勢壓人那種路子。

  這確實不是他行事風格,但是為了避免事態繼續擴大,也隻能暫時如此,他不擅長這種處事,但認識傅沉這麽久,學一下,模仿一下,總是會的。

  所以身後一群人,就默默看著乖張放肆的段林白……

  裝逼!

  唬人的本事,倒是學得挺像。

  加上對麵一群看戲的大佬,兩人早已嚇破膽。

  還是經理提醒兩人,“趕緊給人道歉!”

  他們這才顫顫巍巍不斷賠禮。

  “以後說話注意點,我保留追究你們的法律權利,但是再有下次,我不介意,送你們進去蹲一段時間。”段林白最後這番話算是警告。

  兩人連忙點頭道謝。

  其實他倆此刻已經被許鳶飛和許佳木打得夠嗆,渾身都疼,恨不能早點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而酒店這邊也給京寒川這頓飯免單,經理說了不少好話,這事兒才算暫時過去。

  許乾由於被打,衣服也被扯破了,去洗手間換了衣服,許佳木在外麵等著,其餘眾人均回到了包廂。

  傅沉:“就這麽放過這兩個人?”

  其實他倆已經被打得慘兮兮,因為許鳶飛和許佳木兩人下手都忒狠了。

  “畢竟他們姐弟在場,我也不能顯得過於暴力,需要維持形象啊。”段林白說著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總不能上去就是一頓暴揍,有損我的形象。”

  京寒川:“被姐姐劈暈,又嚇得弟弟差點尿褲子,你覺得在他們眼裏,你還有什麽形象可言?”

  房間裏發出幾聲悶笑。

  “老子想要亡羊補牢,修補一下不好的印象不行啊!”段林白叫囂著,還不能讓我安安靜靜,裝一回逼?

  *

  另一側

  許乾到了洗手間,拿了幹淨衣服,此時才得以照了下鏡子,然後嚇傻了!

  鏡子裏這個人是誰?

  滿臉的紫藥水!

  他之前光顧著想事情,壓根沒注意過,段林白給他拿的消毒藥水是龍膽紫,現在滿臉都是紫色的。

  臥槽——

  他就頂著這麽一張臉招搖過市?

  這男人有毒吧!

  當他出去的時候,以手掩麵,恨不能一頭撞死,消毒藥水那麽多,他為什麽要給自己塗得滿臉紫紅色,他還好意思見人嗎?

  許佳木看他出來後,神情有些恍惚,“你身體真的沒事?要不要去檢查一下?”

  她以為他是身體不舒服,鬼知道他是覺得沒臉見人了。

  “沒、沒事。”

  “那先去吃飯吧。”反正他今晚這班是上不成了。

  許乾跟著她往包廂走,心底有一肚子話想問,可是又不敢,直至快到包廂門口,許佳木才對他說了句。

  “我和段林白不是他們說的那種關係,你別亂想。”

  不是那種關係,可是你倆小手都拉了,臉也摸了,這也不可能是普通朋友啊。

  正常戀愛?

  許乾腦袋嗡嗡作響,畢竟段林白這種人,距離他太遙遠了。

  當他進了包廂後,首先沒忍住的是宋風晚,這人臉上紅紅紫紫的,非常滑稽,她是真的忍不住。

  “咳——”傅沉輕咳一聲,讓她注意點。

  “我知道。”宋風晚咬忍著牙顫。

  他也不明白,幾瓶消毒水,段林白為什麽挑了龍膽紫,要把未來小舅子的臉禍禍成這樣。

  “我現在挺慶幸的。”

  “嗯?”宋風晚狐疑。

  “小遲太小,還不懂這些事,更不會和人打架,不需要操心。”

  傅沉此時還覺得自己運氣不錯,畢竟等小嚴先森長大,他和宋風晚早就結婚了,有可能孩子都有了,自然不怕他作亂。

  除卻餘漫兮沒兄弟,京寒川和段林白都有難纏的小舅子或者大舅子,傅沉此時心底是慶幸的。

  隻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該來的總會來的。

  ------題外話------

  龍膽紫這種消毒藥水真的是……

  段林白:好用啊,而且刺激性小,我這是為他好。

  眾人:信了你的鬼話!

  第765 三爺嘴巴太毒,一語成讖(3更)

  餐廳包廂內

  許乾頂著一張紫油油的臉,打量著屋內的人,他除卻害怕段林白,更懼京寒川,畢竟某人惡名昭彰。

  而他現在又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心底更加焦躁。

  “別愣著了,動筷子吧。”許鳶飛先開口,畢竟這頓飯是她和京寒川做東。

  許乾此時看到許鳶飛,滿腦子都是她飛身踹人的情形,心慌一逼。

  當她將一盤菜轉到他麵前,讓他夾一點的時候,許乾居然手抖得沒握住筷子。

  許鳶飛咳嗽著,難不成自己方才真的把他嚇到了?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討論方才的事,隻是在說京寒川與許鳶飛婚事準備得如何,氣氛倒也輕鬆。

  許佳木也是第一次來這樣的聚會,本就拘謹,結果又出了這檔子事,更覺羞愧,又不好提前離開,如坐針氈。

  不過很快傅沉開了口。

  “許醫生,你的導師最近很忙嗎?”

  許佳木怔了下,“應該還好。”

  “改天想請他來家裏給我母親看一下眼睛,隻是手中沒有他的聯係方式。”傅沉笑道,其實他完全可以找傅老要,此時提起這件事,無非是想岔開話題罷了。

  “我回頭可以給你。”許佳木抿了抿嘴。

  “人年紀大了,眼睛總是時不時有點不舒服。”傅沉說得很隨意。

  其實傅家老太太前些年眼睛還真動過一次手術,換過一次人工晶體,可能年紀越發,眼神也變得越發不好了。

  “是這樣的,年紀大了,也很容易患白內障。”

  段林白攥緊筷子,心底想著,要聯係方式,這是要加微信?

  “我拉個群吧,我和小嫂子、侄媳婦兒好像都沒加過什麽群?”段林白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個小機靈鬼,反正都在一個群裏說事就完了。

  “你們四個人不是有個群?”宋風晚偏頭,“各自把我們拉進去不就好了,還單獨拉?”

  這話說完,段林白有些懵了。

  宋風晚這腦子轉得太快。

  她其實就是想知道,他們這四個男人,整天都在群裏幹嘛?這裏麵除卻段林白一個嘴炮,其餘幾個都是不愛說話的,他們這個群難道不冷清?

  其實他們私下也沒什麽秘密,直接把幾個人拉進來也沒問題,隻是現在這個群名。

  傅沉摸出手機,把群名翻出來遞給宋風晚。

  她撲哧笑出聲:【群裏有個大傻子】。

  “這是……”她憋著笑,這群裏除卻段林白,每個人拎出來,都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存在,為什麽會用這麽搞笑的群名。

  “他。”傅沉指了指段林白。

  “這群名是誰取的?”

  “我啊。”

  “嗯。”宋風晚默默給他比了個讚。

  包廂就這麽大,宋風晚笑得還格外放肆,段林白聽著兩人對話,看到傅沉的模樣,冷哼道。

  不就是個群名嘛,至於這麽嘚瑟,可把你給牛逼壞了。

  而接下來傅斯年和京寒川也默默私下展示了群名,眾人悶笑著,這四個男人私下要不要這麽多戲。

  “他們在笑什麽?”許佳木真的是一臉懵逼,可是心底又好奇。

  “沒事!”

  段林白總不能給他展示群名吧,自己還要不要臉。

  不過大家都在,也就當時拉個群。

  而段林白直接把群名改為【和諧一家親】,差點沒笑噴幾個人。

  他平時多洋氣啊,怎麽取了這麽老派耳朵名字。

  不過許乾在邊上默默吃著東西,聽著段林白說把許佳木拉到了群裏,這種群,顯然非常私密,可他卻把自己姐姐拉進去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他倆是在認真談戀愛?

  許乾隻要想到,會有這麽一個姐夫,渾身毛孔都張開了,太特麽嚇人了。

  他姐怎麽如此重口!

  *

  晚飯之後,許佳木陪著許乾去辦理了一下離職的事情,他此時鼻青臉腫,也不適合繼續工作,經理也打了電話,說給他結清工資。

  段林白本想陪著一起去,被許佳木拒絕了。

  包廂裏幾人都在等著,餐廳上了兩個果盤,大家吃得差不多了,都沒怎麽動,隻有京寒川捏了幾塊草莓,然後……

  就沒停過手。

  許鳶飛都覺得無奈,這人怎麽會如此嗜甜。

  “你和許醫生的事,準備怎麽辦?什麽時候和她家裏人說?而且你們交往時間長了,外麵怕是藏不住的。”傅沉打量著段林白。

  他在網上知名度太高,與京寒川這類完全不同。

  許鳶飛雖然因為網紅店的關係,小有知名度,但走在路上,也沒幾個人認識,兩人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出去約會,也不會有誰盯著。

  段林白這邊就不同了,某人實在太浪,他如果爆出戀情,怕是比一些明星的關注度還高。

  主要是他女友粉還特別多,一群人整天嚷嚷著要嫁給他,這事兒爆出來,隻怕許佳木會成為攻訐的目標。

  “我知道,我已經想好處理方法了啊。”段林白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什麽方法?”幾人都好奇。

  “保密。”段林白行事本就出格,讓他這麽藏著掖著,他會死的。

  眾人麵麵相覷,總覺得他會搞出什麽大動作。

  “你悠著點,現在晚上有些鍵盤俠也很可怕的。”餘漫兮提醒,她對此算是深有體會。

  “要是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我還是男人嘛!”

  霸總的口吻。

  “你自己注意點。”傅沉提醒。

  眾人說話的時候,許家姐弟已經回來了。

  許乾此時還是住在餐廳的員工宿舍,他現在不幹了,肯定要從宿舍搬出來,“我要陪他去收拾行李,然後給他找個賓館,要不你們就先回去吧。”

  她也不可能麻煩傅沉一群人等著,而且這件事她自己能搞定,就不大想麻煩段林白。

  “我陪你們去。”段林白性子也是說一不二的,“男生宿舍,你進去幹嘛?我陪他去收拾好了,你等著就行。”

  不待她說話,段林白已經拽著許乾走了。

  眾人各自散了後,他們三人已經到了員工宿舍,此時還是餐廳營業期間,宿舍區幾乎沒人,段林白沒讓許佳木跟上去,讓她在樓下等著。

  他口吻強勢,許佳木也沒強行要上樓,而是去隔壁超市買了兩瓶水。

  段林白進了宿舍後,真是狠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宿舍?

  確定不是豬窩?

  他也不知從何處拿了個竹簽,伸手挑起許乾床邊的內褲,“就這個,你也敢讓你姐上來?”

  許乾臊得慌,你特麽幹嘛扯我內褲,他囫圇吞棗般的一股腦的兒全部塞起來,催著他出去。

  “我特麽在裏麵多待一秒,我都覺得自己要窒息了。”段林白咋舌。

  下樓上車的時候,自然要聊起晚上居住的問題。

  “就去我們學校附近找個賓館吧,離我近點。”學校邊上為了方便情侶,又不少小旅館,價格還不貴。

  “離你近點,你也不能貼身照顧吧,都是成年人了。”段林白握緊方向盤,“我想送你回學校,然後安頓他。”

  許佳木剛想開口,就被段林白給瞪了回去。

  “我是你男朋友,安頓一下你弟弟有什麽問題?你別說話了,就這麽定了!”

  某人說完,心底那叫一個得意,覺得自己帥爆了。

  許乾聽到他說男朋友一詞,徹底驚呆了。

  可是緊接著還有讓他更抓狂的事,因為段林白送走許佳木之後,直接告訴他:“我爸媽最近送我爺爺外公他們回去,家裏沒人,你直接來我們家住吧,省了賓館錢,我還能照顧你,很方便。”

  和他住一起?

  許乾伸手掰了下車把手,車子鎖住了,走不了!

  “走吧,今晚跟我睡!”

  許乾當時真的有跳車逃亡的念頭。

  段林白車子進入小區後,車後的尾巴才停了下來,對著他的車牌還連拍了幾張照片。

  這也導致事發後,段林白不止一次說,傅沉太壞,嘴巴可能有毒!一語成讖!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

  三爺嘴巴可是開過光的,嘻嘻

  第766 一聲媳婦兒紅了臉,平白挨巴掌

  餐廳鬧劇之後,除卻段林白要送許家姐弟去收拾行李,幫他們安排落腳點,其餘人均各自回去。

  許鳶飛到家的時候,許正風與許如海正在客廳閑聊,看模樣,似乎是去參加什麽飯局剛回來,身上還帶著酒氣。

  “爸、大伯。”

  “回來了?”許正風從鄉下回來後,鬱悶得要命,恨不能活剮了京寒川。

  “嗯。”許鳶飛順手從自己父親手中接過他的外套。

  “聽說你今晚出去,和人打架了?”許正風伸手勾扯著領帶,身子陷入沙發內。

  “您怎麽知道的?”

  “京城就這麽大,京家那邊有風聲,我這裏自然也有。”

  坐在一側的許如海,伸手摘了眼鏡,捏了下眉心,“因為什麽,在公眾場合大打出手?”

  “一點小事而已,不過今天出去,碰到了熟人,就是過年時候,來過家裏的想托我們家給他兒子找工作那個,有個女兒是博士那家。”

  許正風點著頭,“怎麽碰到他們了?你不是和那混小子出去請客吃飯?”

  “這世界太小了,她是段林白帶去的。”

  這話不需要說得太透,大家心底也就明了了。

  “爸、大伯,那我先回房,你們也早點休息。”許鳶飛說完,笑著往樓上走。

  許如海正拿著布子擦拭眼鏡,瞧她與自己說話,抬頭看了眼,點頭應了聲,又重新將眼鏡戴上。

  燈光從鏡片滑過,折射出的光線透著些許冷厲。

  *

  而這件事之後幾天,皆是風平浪靜,許佳木也是第二天才知道自己弟弟住到了段林白家裏。

  原本她還覺得太不好意思,準備第二天就把弟弟接走,也不知怎麽的,這兩人過了一夜,還培養出了點感情。

  這兩個人……

  當天晚上就打了一個通宵遊戲,夜裏兩三點的時候,還出去吃了頓燒烤。

  段林白憑借“高超”的技術,迅速抓住了他的心。

  許乾對他本來就有點怕,此時覺得段林白什麽都會,簡直帥到爆,某人本就騷包,差點飛上天。

  他還同傅沉等人炫耀。

  傅斯年直接在群裏說道:【你小舅子是有多菜?居然會覺得你技術好。】

  段林白:【菜得不一般,哈哈,在他心裏,我就是大神。】

  傅斯年:【不僅手殘眼瞎,腦子也不正常。】

  段林白冷哼著,絲毫不介意他說的話。

  他偶爾也會帶他與許堯一起玩,男生之間的友誼其實可能就是一場遊戲,一頓燒烤。

  許乾遠離了以前的狐朋狗友,段林白和許堯雖然愛玩,白天也是認真工作,他也見過段林白為了談某個案子,帶人回家加班到天亮。

  時間長了,心底肯定有些震動,段林白去上班,他在家無聊,也會上網查招工信息。

  他說等他臉上傷好了,先回家一趟,一邊工作一邊考個成人本科。

  許佳木對他的轉變自然最欣慰,而且那時候已經五月底,她已經順利通過論文答辯,此時就剩下拿畢業證了。

  “答辯很順利?”段林白接到她電話的時候,正在開會,一看到來電顯示,壓根藏不住那顆蕩漾的春心,“我去接個電話,你們繼續。”

  這段時間,公司的人都看得出來,小老板有情況。

  他素來桃花很多,但是這次……

  明顯是他自己春心泛濫啊,每天笑容燦爛得不可思議。

  “喂——”段林白依靠在牆邊,他都覺著自己很不正常,不就是接個電話嘛,至於這麽蕩漾?

  “我答辯結束了,是優秀。”

  “我媳婦兒就是厲害。”段林白這廝素來不要什麽臉,這話說完,許佳木怔了下,就連他自己都傻了。

  他平素在傅沉等人麵前說習慣了,這一高興就得意忘形了。

  許佳木更是難得耳尖紅紅。

  “那你晚上有安排?我們一起吃個飯?我叫上許乾。”段林白咳嗽著岔開話題。

  “晚上要請導師吃飯,可能會比較晚,因為今天答辯,難得所有任課老師都在。”

  “明天?”

  “明天上午我要陪教授去一趟傅家,晚上我請你吧,也感謝你這麽多天幫我照顧許乾。”許佳木最近忙著答辯的事,壓根顧不上自己弟弟。

  “也行。”段林白支吾著,“方才你沒生氣吧?”

  “什麽?”

  “媳婦兒啊——”某人聲音忽然帶著點嬌羞勁兒,弄得許佳木反而不好意思。

  “沒,那我先掛了,準備去酒店,我還得和班長去買飲料和酒。”

  “有事隨時找我。”

  段林白掛了電話,心情一蕩,整個人差點飛起來。

  待他進會議室的時候,略微總結一下,大家就各自散去了。

  “小老板,這是剛才您沒出去時候的會議總結。”小江把自己筆記本遞過去。

  “麻煩你了。”段林白接過記錄,隨意掃了幾眼,“你也知道,我們還處於熱戀期,她是有點纏人的。”

  小江嘴角一抽:

  要不是了解實情,真的要信了你的鬼話,你們兩個,到底誰比較纏人啊。

  不過段林白還是很期待第二天與許佳木碰麵的,當天回家後,還拉著許乾出去泡澡汗蒸,說是要排排毒、美美容?

  回家後,當許乾看到他摸出麵膜的時候,整個人就傻掉了。

  這男人……

  可能過得比他姐還精致!

  *

  翌日,傅家老宅

  許佳木陪教授到傅家幫老太太檢查眼睛,這也是應了傅沉的邀請,不過他們到的時候傅沉在公司,家中除卻二老,隻有孫瓊華和宋風晚在。

  他們抵達大院時,許佳木心悸忐忑,畢竟這裏居住的,幾乎都是每日上新聞的人,她就是普通學生,平素見到學院院長都難免緊張,況且是傅老這一級別的。

  可是當她院子前時,就看到傅老抽著水煙袋,躺在藤椅上唉聲歎氣,那模樣,與普通老人別無二致。

  “你們來啦,快進來坐,傅沉那小子安排好才和我們說,還麻煩你們跑一趟。”傅老招呼兩人進去,瞧著許佳木不免多看幾眼。

  “我的學生。”

  “嗯。”

  進屋後,很快就幫老太太檢查了一下眼睛。

  “她眼睛到底怎麽了?這段時間總說難受,視線模糊,眼睛幹澀,滴了些眼藥水也沒用。”傅老坐在一側,目光關切。

  “瞳孔有些變形,這也是之前植入人工晶體會產生的後遺症,不過大體是沒什麽問題的,近些年春秋京城太幹燥,眼睛會產生一點不適也正常。”教授說道。

  “瞳孔變形?”孫瓊華蹙眉,“這該怎麽辦?”

  “注意休息,保護眼睛就行。”

  主要是人年紀大了,身體各個功能都在退化,而且眼睛已經做過手術,也不適合再弄一次,隻能盡量保護。

  老太太心底也清楚,所以他說些什麽,她也聽之任之,活到她這把年紀,什麽都看開了。

  “我那邊有之前從國外帶回來的人工淚液,藥用比較舒緩,回頭我讓學生給您送點過來,不舒適的時候,滴一些,會舒服許多。”

  “怎麽能麻煩您送來,我去拿吧。”孫瓊華笑著開口。

  “我去吧,反正我沒事。”一直沒開口的宋風晚說道,“您不是還要做飯,反正我沒什麽事,正好送教授回去。”

  原本就是取個藥,也沒什麽大事,孫瓊華就點頭同意了,臨走之時,又給教授與許佳木拿了點禮物。

  “您這太客氣了。”教授連忙推辭。

  “這是別人送的枇杷,家裏很多,壓根吃不完,吃這個對嗓子好,您整天教書育人,這個您比較需要,也不是什麽值錢的,就別客氣了。”

  幾番推辭,教授還是接了枇杷。

  孫瓊華又給許佳木裝了一袋,她是不好意思的,不過宋風晚在,直接塞到了她手裏。

  *

  回醫科大的路上,開車的是千江,宋風晚坐在副駕,教授與許佳木則在後側。

  “枇杷要趕緊吃了,已經熟透了,特別甜。”宋風晚叮囑。

  她最近嘴饞,在傅家吃了不少,而且喬家院子裏也有枇杷,此時早已成熟,若不是不方便郵寄運輸,宋風晚最近怕是要以枇杷果腹了。

  “其實我還沒吃過枇杷。”許佳木小聲說著。

  這東西本來就不是北方水果,在他們那地方幾乎看不到有賣的,即便在京城看到,價格也不算便宜,她自然舍不得買。

  宋風晚抿了抿嘴,沒吱聲。

  前些天見麵吃了飯,回去的時候,傅沉簡單和她聊起過許佳木家裏的事,沒具體說,不過根據了解,她爸媽是重男輕女的,估計在家日子也不大好過。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他倒不是重男輕女,而是為了利益,可以出賣任何人……

  她胡亂想著,車子已經到了醫科大,宋風晚拿了人工淚液,許佳木送她出去。

  “你現在回宿舍?”宋風晚打量著她,畢竟她是段林白女朋友,在群裏兩人倒是聊過天,隻是見麵還是有點生分。

  “嗯。”

  “那我送你吧,反正有車,天這麽熱,你走回去估計得出一身汗。”此時已經接近正午,正是日頭毒辣之時,“走吧,別客氣了。”

  宋風晚心底是清楚的,大學宿舍通常離教學區有段距離。

  “謝謝,麻煩了。”許佳木與她不熟,說話非常客氣。

  兩人上車後也沒說什麽話,直至到了宿舍樓前,宋風晚才送她下車。

  “你不用下來,我都到了。”許佳木手中還提著傅家的禮物,已經很過意不去,她就是幫教授去提提東西,卻白拿了人家東西。

  “沒事啊,你什麽時候畢業離校啊,其實離這邊離我們學校蠻近的,有空我們一起吃飯,我在京大。”

  “可以。”許佳木點頭,“那我先進去了,謝謝。”

  宋風晚抿嘴笑了笑,目送她往裏走。

  許佳木還沒到公寓入口時,低頭翻著包,準備拿門禁卡,也就在這時候,從一側衝出來一個男人,後麵還緊跟著一個婦人。

  許乾居然也跟在後麵,似乎是想拉著他們說些什麽。

  “許佳木!”

  兩人躲在陰涼處,饒是如此,此時也被熱氣熏得全臉通紅,男人衣服更是濕了大半,貼在身上,風吹不透。

  男人聲音粗狂,透著這種天氣獨有的熱辣!

  宋風晚此時還沒上車,因為宿舍樓前道路比較閉仄,千江將車子開到前麵調整車頭,她正低頭與傅沉發信息,告訴他馬上就能回到老宅。

  聽得男人喊聲,她也下意識抬頭看了眼。

  隻聽許佳木說了聲:“爸、媽?”

  而緊接著,就是一記清亮的巴掌聲。

  許佳木手一顫,攥在手中的枇杷落了一地,在地上翻滾著,有一顆還滾到了宋風晚腳邊。

  ------題外話------

  開始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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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7 衝突徹底爆發,浪浪很邪很可怕(2更)

  五月底的天,空氣翻滾著熱浪,樹葉被風吹得婆娑作響。

  地上枇杷翻滾著,遠處還能聽到學生嬉鬧聲,博士樓在宿舍區最裏麵,此時正值飯點,周圍倒什麽人。

  宋風晚也不知這是個什麽情況,彎腰,將腳邊滾落的枇杷撿了起來。

  尚未直起身,又聽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你這不要臉的東西!”

  男人聲音粗狂低沉,那股怒意,衝破胸腔,就連宋風晚都感覺到了。

  “爸,你別這樣,我都和你說了,所有事情都和我姐沒關係!”

  男人卻不管,抬起手臂,就準備打過去,卻被跑來的許乾一把抱住了,“爸,你別這樣。”

  “這一切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還不是我想的那樣?人家都拿著照片堵在我家門口了!”許沛民神情激動,盯著許佳木,神情凶狠得好似眼前這人壓根不是她女兒。

  男人嗓門很大,在寂靜的宿舍區顯得格外突兀刺耳。

  此時有住在一樓的學生透過窗戶觀望,管理員也出來了。

  “木子?”許佳木碩博連讀,一直住這裏,管理員自然認識她,“怎麽回事?”

  “沒什麽。”驕陽如火,許佳木左半邊臉麻了,過了些時候,才覺得尖銳刺痛。

  許是沒想到父母會突然衝過來,而且周圍還有自己認識的同學師長,一時竟不知該怎麽辦。

  詫異、震驚、麻木、無顏見人……

  家裏重男輕女,她自小要強,在家得不到重視,也隻有在學校,大家才會高看自己一眼,此時卻在這裏,把自己最後一層保護給揭了。

  羞憤難當。

  “先生,您這是幹什麽?”管理員看她左臉通紅,略微蹙眉。

  “她是我女兒。”理直氣壯地口吻。

  “那也不能動手吧!”而且還是在宿舍區,學校這地方,有點事傳得很快。

  “爸,您有什麽事,我們去另一邊說,別在這裏。”許乾拉著他往後麵的停車場走。

  許佳木伸手揉了下臉,抬頭正好撞到自己母親的眼睛,她扭頭,“趕緊過來吧。”

  沒有半點安慰。

  許佳木扯了下頭發遮臉,餘光瞥見宋風晚,瞧見她眼底異樣的神色,眼眶驀然一熱,咬緊牙關,跟了過去。

  “這都什麽人啊?有這麽個優秀的女兒,真下得去手……”管理員嘴碎得念叨了兩句。

  宋風晚走過去,彎腰將地上的枇杷撿起來,其中有一些已經跌壞甚至踩爛,可能自己也經曆過家庭的變數,更能感同身受。

  尤其是她最後那個眼神。

  太戳心。

  “宋小姐。”千江已經驅車回來,看到地上摔壞的枇杷,也是頗為詫異。

  宋風晚已經將好的枇杷撿起來,她心底一直思量著,要不要跟過去看看,不過那是許佳木的家事,她也不好插手,隻是看那個男人方才的做派,又擔心她吃虧。

  猶豫著,還是跟了過去。

  *

  停車場

  藍色頂棚吸熱,讓整個停車場的溫度都偏高,許佳木神情木然,“你們過來,到底是因為什麽?”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許沛民很直接,也不拐彎抹角。

  許佳木下意識看了眼許乾,倒不是不信任他,可能是本能,因為傅沉等人不會把事情捅出去,此時也就隻有許乾知情。

  “和我沒關係,我沒說!”

  許乾接到父母電話,說他們到京城了,他也是一臉懵逼,直接坐車到了車站,他可什麽都沒說。

  “你看他幹嘛,威脅你弟弟啊!”許沛民厲斥,嗓門大的,隔著很遠的宋風晚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談戀愛不犯法吧。”許佳木咬著唇,“我談個男朋友,至於你們千裏迢迢跑來扇我巴掌?”

  “那你告訴你,你男朋友是誰?”許沛民步步緊逼。

  許佳木咬了咬唇,下意識不想和家裏人說。

  總覺得家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會牽連到他,也是下意識想保護他。

  “怎麽,還不能說?”許沛民冷哼著,“可是人家上門問了,你男朋友是不是段林白,段氏集團那個!”

  許佳木沒作聲,算是默認了。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你當初嘴巴那麽硬,不肯鬆口遷戶口,我說給你錢,就算以後能多拿點錢,你也不要是因為什麽了?”

  “這是傍上有錢人,瞧不上那幾萬塊。”

  “我真是沒想到,我女兒怎麽有能耐。”

  ……

  他還沒說很髒的字眼,可是話裏話外已經非常難聽了。

  況且這話還是從一個做父親的人口中說出來。

  宋風晚此時靠在牆邊,許是想起以前的事,氣得身子發顫,抬手示意千江,“通知他一下吧,說她還被打了兩巴掌,情況有點急,讓他趕緊過來吧。”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段林白,這件事明顯是由他而起,而且他遲早也要知道的。

  有些事早點解決也要。

  而且他父親的意思,分明是覺著許佳木與段林白關係不正當,這事兒也得他親自澄清才行。

  許佳木咬了咬唇,“我把戶口遷回去,多拿的錢,有我的份兒?你們不是要給許乾買婚房?還要給自己交社保,這錢已經被瓜分幹淨了,我還能拿多少?”

  “這本來也是我們家的錢,我分配家裏的錢,還需要你過問?”許沛民強勢習慣了。

  許佳木冷笑著沒說話。

  “我就說,那個段林白,怎麽會突然針對我們,還故意找的是遷戶口的茬,八成就是你說的吧。”

  “當著那麽多熟人的麵,把我們罵得狗血淋頭,還把這條路給堵死了,弄得所有人都在罵我們!”

  “這就是你幹的好事!”

  這些事許佳木是知道的,“難道不是你們違規想投機取巧多拿錢,恰好被人看到?”

  “你這臭丫頭,你現在還護上他了?就因為那小子,你知道我們家損失多少錢嗎?”許沛民大聲怒斥。

  “還有你弟弟,他臉上的傷怎麽來得?他說你給他找了工作,安排了住處,我還覺得你這丫頭終於懂事,能幫家裏分擔點。”

  “我看你是把他交給段林白那混蛋,結果把他折騰成這樣了!”

  ……

  這人思維一旦發散開,對某個人存在惡意,就會想法設法把所有事情都往他身上堆疊。

  段林白自然就是那個背鍋俠。

  “爸,和他倆都沒關係,這是我自己打架弄的,他們還幫了我!”許乾解釋著。

  “要不是他們給你找的那破爛工作,你還不會被人打呢,在餐廳端盤子,許佳木,你就是這麽對你弟弟的?”

  許沛民也是到京之後,才知道自己兒子才餐廳端盤子,他本就重男輕女,聽到這話,直接就炸了。

  “不然以他的學曆,你讓我去哪裏給他安排那種,輕鬆的,整天做辦公做的事兒?”許佳木咬唇反擊。

  許乾隻有大專學曆,以前還好逸惡勞,京城這地方,人才飽和,就是本科畢業,怕也不好找工作,況且是他。

  “你說這話時瞧不起他了?怎麽著,讀了個博士,你就想翻天了?”許沛民聽了這話,瞬間就急眼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許佳木心底窩火罷了。

  “那你是什麽意思?上次回去,非得把戶口遷出去,你是想逃出去,徹底和我們家斷了關係吧,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隻要我不想,你死都要死在家裏!”

  許沛民隻要想起這些天被街坊鄰居孤立排斥,冷眼相對,就一次性把邪火發泄到了許佳木身上。

  他這話說得太重,不僅許佳木內心震顫,宋風晚都心頭一跳,壓著嗓子,“你通知了嗎?”

  “說了。”

  千江怕她不信,還把手機給她看了。

  【段公子,許小姐父母來了。】

  【雙方在發生激烈衝突,許小姐處於弱勢。】

  【目前在她宿舍樓後麵停車場。】

  段林白隨即回了一句:【謝謝,我馬上過去。】

  可是緊跟著千江又補充了幾句。

  【許小姐被打了兩個耳光。】

  【好像要被罵哭了。】

  【他爸讓她死也得死在家裏。】

  ……

  宋風晚瞠目結舌,聲音壓得極低,“最後這些可以不用說!”

  “您說要告訴他情況緊急,我覺得這麽說的話,他可以更直觀的感覺到。”

  宋風晚張大嘴巴,“你平時與三哥也是這麽匯報工作的?”

  這麽詳細?

  千江點頭。

  宋風晚崩潰,那豈不是自己做什麽他都一清二楚,這人有毒吧。

  段林白之前已經接到了許乾的電話,他隻說家裏人到了,要出去和他們一起吃飯,不過後來他也發了信息,告訴他可能會出事,讓他來醫科大一趟。

  許乾此時覺得段林白無所不能,牛逼死了,肯定什麽事都找他。

  所以收到千江信息時,段林白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可是收到他具體匯報,還是忍不住冷了臉,一腳油門,車速又提高了幾分。

  傅沉這丫的,怎麽找了個這麽個二逼手下。

  有他這麽匯報情況的嘛!

  他怎麽不開個攝像頭,給他進行實況轉播?

  原本就很急了,被他搞得更是心急如焚。

  宋風晚咬了咬唇:“你告訴他,有什麽事,我們會幫忙,讓他開車慢點,注意安全,安撫他一下。”

  段林白是個急性子,宋風晚擔心他路上出意外。

  然後他就收到千江的信息:【開車慢點,注意安全,出事有我們。】

  “我去,千江,你特麽……”段林白此時若是站在他麵前,真想錘爆他的狗頭,這特麽是安撫?

  還出事?

  這特麽都挨了兩個耳光,還出事?

  宋風晚看到信息,再度崩潰,她能要求讓十方跟著她嗎?這人太可怕了。

  **

  另一側的許家,已經爆發了激烈的衝突。

  許沛民這話戳到了許佳木的痛點,她這般努力,就是想逃離家裏,她卻說自己就算死,也要死在那裏,她直接說道!

  “自從我上大學,沒要過你們一分錢,平時打工賺的錢,大部分也給了你們,我以前的學雜費是奶奶退休金交的,和你們也沒關係,在家也就是吃喝睡覺,這些年給你們的錢,我覺得也差不多夠了吧。”

  “以前也沒關心過我,現在卻要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你們憑什麽?”

  “我想和誰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和你們沒關係!”

  “你說什麽!”許沛民凶狠怒吼。

  “我的事輪不到你們管!”

  “真是到了大城市見了世麵,翅膀硬了!”許沛民冷笑著。

  “佳木,你怎麽和你爸說話的,你能有今天,難道和我們家沒關係?”一直在邊上沒搭腔的許母跳了出來。

  “你還沒聽出來嗎?這死丫頭就是個白眼狼,你看看這麽多年,我們養了個什麽東西!”許沛民滿眼的鄙夷不屑。

  “爸,姐不是那個意思,姐,你也別說氣話了。”許乾急了,他又不會勸和,隻能著急上火。

  許佳木脾氣倔,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動不動。

  雖然沒說話,但目光堅毅,一種無聲的反抗,那眼神看得許沛民心驚。

  “你這麽盯著我幹嘛!信不信我抽你!”

  “嗬——你說那些鄰居為難你,你有本事,出去橫啊,和他們對著幹啊,隻會關起門欺負女人,你又算哪門子男人。”

  許佳木今天最後一層保護殼都沒了,加上他不問緣由這麽刺激,她怎麽受得了,幹脆破罐子破摔了。

  “你這麽厲害,怎麽不去找那個砸爛我們家玻璃的人?”

  “隻會窩裏橫,不是個男人!”

  許沛民本就被激怒了,聽到這話,渾身毛孔張開,舉起手就要打她,“臭丫頭,我打死你!”

  “爸——”“沛民!”這邊的母子兩人急忙拉住他。

  他此時在氣頭上,這麽抽打過去,許佳木落不得半點好。

  “姐,你快走吧!”許乾急得直冒汗。

  “我說錯了嗎?憑什麽要我走,不問青紅皂白就打我,我是真沒見過,誰家做父親的是這般模樣!”許佳木咬牙,雙手握拳,渾身輕顫。

  許沛民被拉著,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整個人已經暴走的邊緣。

  “好啊,現在有人撐腰了,說話都硬氣了,敢這麽和我說話!”

  “你以為那個段林白是真的想和你過一輩子?”

  “人家那是什麽家庭,怎麽可能看得上我們家?再說了,你也得掂量一下自己?”

  “別以為陪有錢人睡覺,拿了個幾個臭錢,他幫你做點事,就真的以為自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保不齊哪天他就把你踹了,你哭著回來求我!”

  ……

  他這話說完,就連許乾和他母親都覺得這話過了。

  “爸,我姐和他是正常交往,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些天他一直住在段林白家裏,他也談過戀愛,看他們交往,段林白給她打電話的模樣,也能猜出一二,他很認真。

  富家公子,想玩玩,幹嘛要管他的閑事,隻要和他姐關係好就行了,壓根沒必要把自己摻和到他們家事情裏麵去。

  “不是?人家記者都拿著照片來問我,是不是我女兒?問我女兒是不是被人包了,我都沒臉承認!”

  “若想人不知,就別做這些髒事啊。”

  “做沒做你那兒能知道,她自己心底最清楚!”

  許佳木也是沒想到,自己父親會這麽想自己,腦袋昏沉,隻覺得天塌地陷,最後一根稻草垮了,眼前都是黑的。

  宋風晚咬了咬牙,剛準備出麵的時候,一輛藍色超跑從她身側竄過。

  就像是一道藍色閃電,穿風揚沙,而且是直接衝著許沛民過去的!

  這邊的停車場不算大,因為學校停靠的多是電瓶車與電動車,空間窄仄,車子質樸過去,所有人都傻了。

  許沛民方才還怒不可取的指著她鼻子罵,眼看著車子過來,帶著震耳的轟鳴聲,嚇得他莫名腿軟。

  而且車子越來越近,卻沒有半點刹車停住的跡象,這眼看著就要撞過去了。

  宋風晚都嚇得跟著跑出來。

  他瘋了!

  “段林白!”許佳木喊了一聲。

  車子也伴隨著她的喊聲急速停住,刺耳的刹車聲摩擦地麵,而此時車前已經抵在了許沛民的小腿上。

  隻差分毫!

  他這腿絕對會被撞折。

  ------題外話------

  浪浪已瘋,鑒定完畢。

  段林白:被某人刺激的。

  千江:今天太陽很好。

  段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