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尷尬會麵:你想追許醫生?【留言活動】
  第723章 尷尬會麵:你想追許醫生?【留言活動】

  傅沉發燒住院的第三天,宋風晚推遲了許久的例假終是來了。

  若是再晚幾天,怕是她自己都要去醫院檢查一番。

  而他住院的事情,還是不脛而走,畢竟他和宋風晚在外也小有名氣,醫院又是開放的地方,難免被人拍到,不過生病很正常,並沒掀起什麽波瀾。

  隻是傅家的老太太坐不住了,給他買了不少補身的東西。

  結果忠伯沒聽清,以為是補腎的,倒是鬧出了不少笑話。

  不過傅沉也肯定不會提起,自己是因為宋風晚疑似懷孕焦慮得沒睡好,導致風邪侵體生的病。

  在此之後,兩人若是想做那種事,保護措施,必然是非常到位的。

  生怕再出什麽意外。

  宋風晚哭笑不得:“其實你事前不用這樣的,你這搞得,好像多不期待孩子出生一樣。”

  傅沉:“我的確不期待。”

  尚未出生的傅寶寶:“……”

  **

  而這一轉眼今天晃過,到了許佳木請客的周末。

  京城這地方,冬日漫長,幾乎沒什麽春秋季,氣溫上去,天氣就陡然熱了起來,段林白那個周末還在國外談業務,中午的飛機抵達京城,回去睡了一覺,洗了個澡,又去他媽那裏偷了片麵膜。

  某人平素是不怎麽保養的,真的是天生的皮膚好,這敷了麵膜,臉都亮得發光。

  試了幾套衣服,最後還是覺得應該穿的隨意些。

  許佳木也沒什麽錢,估計找的地方也不是太那個,自己穿得像去走紅毯的,也別扭啊。

  某人拾掇好,還特意去理了個頭發。

  “小老板。”小江抱著一大束玫瑰花走進理發店。

  “臥槽,你特麽買玫瑰幹嘛!”

  “不是您說今晚要和許小姐吃飯?還讓我帶束花?”

  這一男一女,大晚上約著吃飯,小老板還如此重視,助理小江迅速get到了什麽,立馬就讓人訂了99束玫瑰。

  段林白無語,助理太給力,也是頭疼啊。

  “要不我現在去給您換一束?”助理看他臉色不大對。

  “時間來不及了。”段林白是掐著時間算的。

  “那怎麽辦?”助理抿了抿嘴。

  “算了,扔我車裏吧。”段林白一臉傲嬌。

  “段公子這是要去約會?”造型師幫他最後修整一下頭發。

  “就是一普通朋友,隨便吃個飯。”段林白低頭刷著微博。

  造型師笑了笑,普通朋友要特意剪個頭發,還送花?

  *

  段林白到火鍋店的時候,許佳木早已在門口等著,考慮到某人的影響力,約在了後門。

  “段公子。”許佳木今日穿得幹淨清爽,白衣黑裙,齊肩長發,還透著股學生氣,衝他笑得……

  有那麽點燦爛。

  段林白咳嗽兩聲,一手攥著保溫杯,一手拿著玫瑰花,心底暗罵自己助理。

  這傻逼玩意兒,到底為毛要給他買玫瑰啊。

  許佳木也是沒想到段林白會帶花來,有少許詫異窘迫。

  段林白原本也是挺大方一人,看她窘迫了,忽然也有些手足無措,重重咳嗽兩聲,“先進去吧。”

  有什麽話到無力再說,畢竟這外麵車來人往,要是被人看到,估計明天外麵的新聞就要傳瘋了。

  “嗯。”

  許佳木在前麵帶路,心底略顯忐忑,畢竟玫瑰花是不能隨便亂送的,可是她和段林白壓根不是那種關係啊,而且他也從沒表示過任何事,這莫名其妙忽然就……

  氣氛稍稍顯得有些尷尬。

  “你怎麽找的這家店?”段林白轉移話題,這家店還真的不便宜。

  “同學推薦的,最近剛從導師那裏拿了工資。”許多工科生碩博生都會幫自己導師做科研搞項目,導師也會給他們發工資,許佳木平時也做這些事。

  不過段林白想著,她們家都要拆遷了,可能是有點錢的。

  也就沒多問。

  到了包廂門口,他咳嗽兩聲,抱緊懷裏的玫瑰花。

  “進來吧。”許佳木推開門。

  段林白想都沒想,大步走了進去,然後……

  懵逼了!

  傻眼了!

  嘴角的那點笑容直接凝固在唇邊,莫名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mmp哦,這女人搞毛啊。

  包廂裏,還有人!而且是:

  傅斯年夫婦,傅沉與宋風晚,四人皆在。

  傅沉眯著眼,打量著他,“林白,今天穿得挺好看的。”

  傅斯年:“還剪了頭發。”

  餘漫兮:“買了花。”

  宋風晚:“吃個火鍋,需要這麽鄭重?”

  這已經不僅僅是鄭重了,而是有內而外散發著一股子騷氣了。

  其實傅沉幾人也是有點詫異,許佳木說請吃飯,他們就猜到會請哪幾個,心底都實有數的,就是沒想到段林白把自己捯飭得……

  精致boy沒錯了。

  傅沉低頭抿了口茶水,打量著段林白,他昨天還在群裏吐槽,說春天到了,寧縣哪裏有沙塵自己像個包工頭,現在……

  就是一精神帥氣的小夥子。

  段林白看向許佳木,眼神狐疑:大姐,你搞毛啊。

  “之前的事情多虧了傅三爺還有傅先生幫忙,一直想請你們吃個飯,隻是之前挺忙的,也一直沒約到你們。”

  許佳木指了指一側的椅子,“段公子,您坐吧。”

  其實她一直都希望好好謝謝他們,隻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也擔心自己不夠分量,他們不會赴約,正好實習結束,就壯著膽子說了下。

  醫院都有他們各自留下的聯係方式,人都是能找到的。

  隻是沒想到他們居然都爽快的答應了。

  而段林白現在怎麽可能坐得下去。

  他現在真的完美詮釋了,什麽叫做臉上笑嘻嘻,心裏mmp,傅家這對叔侄本來就心思深,特別腹黑,自己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還特麽抱了一束紅玫瑰闖進來。

  單看這兩人的眼神就知道絕壁是想歪了。

  最主要的是,自己今天穿得真是……

  有一種出門約會,被父母抓包的錯覺!

  “林白,你這話是準備送給許醫生的?”餘漫兮手指托著下巴,戲謔得看著他。

  “之前在醫院,多虧她照顧我,表示一下感謝。”

  此時助理小江要是在他麵前,他絕壁會一腳踹過去。

  “送玫瑰表示感謝?”傅沉幫他倒了杯水推過去,“挺特別的。”

  “那這個……”段林白咳嗽兩聲,還是把花遞了過去,“這是我助理買的,他買錯了,你別介意。”

  許佳木怔了下,還是把花接到了懷裏,“謝謝。”

  送玫瑰固然讓人覺得有些尷尬,但她也不能讓段林白下不來台啊,這還是她第一次收到這麽大束玫瑰花,加上傅沉等人略顯戲謔的目光,這臉居然不自覺有些泛紅。

  像是要燒起來般。

  “我們都點好菜了,你看一下有什麽需要添加的。”宋風晚將點單的平板遞過去。

  段林白接過平板,隨意翻了下他們之前點的東西,清了下嗓子,“斯年,你們出來,沒帶小漁?”

  “爸媽過來了,在家裏幫我們照看著。”餘漫兮笑道。

  然後氣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尷尬中。

  段林白這輩子都沒覺得如此尷尬過,還特麽去特意做了個發型,現在看來,自己賊特麽像個智障。

  還以為是和她兩個人……

  你特麽真是個弱智啊!

  傅沉與傅斯年都很了解段林白的喜好,他喜歡的東西,基本都點了,也沒什麽需要添加的,他胡亂點了個飲料就把平板遞給了許佳木。

  飲料上的比較快,他開了罐可樂,插上吸管,壓根沒敢看對麵的四個人。

  賊特麽尷尬,自己今天抽什麽風,還去搞什麽頭發。

  現在簡直顏麵盡失,恨不能哐哐撞桌子。

  就在他吸了口可樂的時候,對麵的傅沉冷不丁冒了一句。

  “林白,要不是與你特別熟,你今天這般鄭重,還帶了束玫瑰,我都以為你要追許醫生了。”

  段林白嗓子眼被可樂衝過,心底泛著汽兒……

  臉氣得扭曲變形。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

  浪浪,有木有很驚喜,有木有很意外。

  三爺:發型不錯。

  年年:找托尼老師做的吧。

  浪浪:……

  **

  今天是端午假期最後一天啦,做個小活動。

  前兩天的實體禮物很多人沒拿到哈,沒關係噠,這次是留言活動。

  瀟湘今天留言的,均有20xxb的獎勵,大家抓緊留言吧。

  【因為沒有騰訊權限,所以留言獎勵隻限瀟湘讀者哈,不過騰訊所有留言我都回去看噠,麽麽~】

  第724 一杯就倒,醉後易出事

  “……我都以為你要追許醫生了。”

  傅沉這話說完,段林白剛吸入一口可樂,此時在嗓子眼和胃裏翻攪著,渾身都竄著些許熱氣,瞳孔微縮,死死盯著斜對角的男人。

  他此時眼神若是能殺人,傅沉身上估計早已是千瘡百孔了。

  許佳木與他們本就不熟,聽了這話,臉倏然爆紅,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

  “他就是開玩笑的,你別介意。”宋風晚笑著打了圓場。

  許佳木心底是有點怵傅沉的,因為她“毆打”段林白的事情,就是他最先發現的。

  這個男人,敏銳犀利。

  澄碧如水的眸子,平穩無波,卻足以看穿洞察一切。

  許佳木自然沒做什麽虧心事,就是從心底覺著這男人可怕而已。

  宋風晚說完,她隻是悻悻笑著,“沒事。”低頭喝水,掩飾自己的尷尬。

  整個房間的氣氛瞬時變得有些詭異,段林白心底懊惱得要命,大口灌了下可樂,趁著服務員還沒上菜的功夫,“傅三,去洗手間嗎?”

  許佳木此時正在和宋風晚、餘漫兮閑聊,聽他說話,略微挑了下眉。

  大老爺們兒,上廁所還結伴而行?

  傅沉也沒說什麽,起身跟他出去。

  兩人並沒到洗手間,而是尋了個僻靜無人的角落,段林白就爆發了。

  “臥槽,傅三,你剛才什麽意思啊?你說的那是人話嘛,我什麽時候要追求許佳木了!”

  “你不知道剛才整得她多尷尬啊。”

  “以後說話能不能注意點啊。”

  ……

  段林白不帶喘氣的說完之後,神情頗為凶狠得看向傅沉。

  “你啞巴啦,怎麽不說話!”

  “你說完了?”傅沉隨手整理了一下袖管,神色閑適。

  “說完了。”

  “那我們回去吧。”

  某人說完,居然真的直接往回走了。

  段林白氣得差點抬腳踹牆,傅沉,我去你大爺的!

  傅沉走了兩步後,回頭看著某人正在抓耳撓牆的人,“你今天打扮得挺帥氣,花了不少時間吧。”

  “關你屁事!”

  “你塗香水了?”

  段林白懵逼了,“你特麽才塗香水了!老子這是自然地體香。”

  “許醫生性格還不錯,你加油。”

  段林白怔了兩下,“傅三,你特麽別胡說——”

  待兩人回來後,火鍋裏已經在煮羊肉了,餘漫兮是很喜歡吃辣的,隻是她尚在哺乳期,吃辣也要適度,隻能在清湯鍋裏撈了兩片肥牛。

  “三哥。”宋風晚早已非傅沉撈了一些涮好的羊肉。

  傅家叔侄這是成雙成對出來的,互相照顧著,根本不需要許佳木多招呼,她瞥了眼身側的段林白,拿著漏勺,幫他舀了一勺羊肉,遞過去。

  “要嗎?”

  段林白怔了下。

  說實在的,他日常和傅沉這群人吃飯,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突然冒出一個人要照顧他,這感覺……

  有那麽點怪。

  “謝謝。”段林白清了下嗓子,低頭開始夾羊肉,卻又很快把話題給轉移過去了,“寒川呢?最近好像沒怎麽見到他,他在忙什麽?”

  “半個月前,找我要了幾個遊戲賬號,偶爾會打電話問我關於遊戲操作的問題,好像是在玩遊戲。”傅斯年回答。

  “我去,這家夥,為了討好小舅子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段林白提起許堯,就一肚子火啊。

  “你們都不知道,這家夥打遊戲,水平菜得非同一般啊。”

  “小學生都比他玩得好,就這小菜雞的水平,還要帶我飛,無知無畏太可怕了。”

  ……

  段林白一通吐槽,氣氛倒是活躍許多。

  許佳木與他們都不太熟,一開始肯定有些拘束,他們聊天話題她又插不上,也覺得尷尬。

  不過經過一頓火鍋,她對傅沉這群人印象倒是產生了極大的改觀。

  沒什麽架子,吃東西不挑剔,聊天談話,也會特意去cue她,不至於讓她覺得拘謹,總會特意照顧她,所以一頓飯下來,也是賓主盡歡。

  火鍋吃得差不多了,許佳木咬了咬唇,擰開了一側的一小瓶白酒,給自己斟上。

  “段公子、傅先生、三爺,之前發生的事,很謝謝你們,我敬你們一杯,你們隨意。”

  段林白瞥了她一眼。

  許佳木畢竟是學生,顯然不習慣這種應酬,光是敬酒這一出,就鬧了個大紅臉,說話雖然利索,但字裏行間,也聽得出來有些拘束,一杯酒下肚,早已雙頰緋紅。

  就連眼神都顯得有些迷茫。

  “你不用如此客氣,坐吧。”傅沉說道。

  “吃點菜吧,這酒很上頭的。”宋風晚幫她撈了一些素材。

  “謝謝。”

  許佳木剛想扶一下凳子坐下,一個沒站穩,“噗通”一聲坐到了椅子上,身子一晃,往一側栽去。

  “我去!”

  段林白坐得距離她最近,急忙伸手拽住她的胳膊。

  “咚——”一聲。

  許佳木直直栽到他的懷裏,他很自然地順手扶住她的肩膀,“許佳木,你丫沒事吧!”

  她晃著腦袋,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嘟嘟囔囔得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這個……

  顯然是有事的。

  現在換成其他人傻眼了。

  一杯酒而已,就醉了?

  聽過一杯倒的,就是沒見過有人反應會如此快的。

  “我覺著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要不就這麽散了吧。”傅沉發話了。

  傅斯年和餘漫兮自然是沒意見的。

  “既然這樣,那我們各自回家,林白,許醫生的學校和宿舍,你都能找到,她就交給你了。”

  傅沉一錘定音。

  段林白都沒回過神,就瞧著那四個人,飛速離開,包廂裏很快就剩下他與許佳木兩個人。

  *

  助理小江之前一直在外麵等著,他是擔心自家小老板喝了酒,他喝了酒,又比較瘋,就算叫了代駕,要是被人擺一道,錄了什麽視頻流傳出去,怕也免不得遭致一些流言蜚語。

  當他接到段林白的電話,進入包廂的時候,有些懵逼了。

  吃個火鍋,怎麽還把人給灌醉了。

  “去給我給她弄點醒酒藥。”段林白揉著眉心,有些頭疼。

  他以前也不能喝酒,酒量完全是以後應酬練出來的,他是真的很難理解,為毛會有人一杯就倒。

  助理心底那叫一個千回百轉啊。

  厲害了,我的小老板。

  難道說,今晚就準備來個全壘打?

  小江按捺著心底的亢奮,跑到了不遠處的藥店,購入了最暢銷的解酒藥,這心底想得多,自然做得也多。

  當他提著藥袋回去的時候,段林白接過藥,正準備撕開包裝。

  就看到小江神秘兮兮的伸手抵了抵他的胳膊。

  笑得賤兮兮的。

  “你幹嘛?還有事?”

  “小老板……咳咳!”小江臉上都是戲謔的笑意。

  “你幹嘛啊?去把車子開來。”

  “這個給您!”

  段林白手裏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張卡。

  垂頭一看。

  酒店房卡!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帶宋風晚去九號公館,這群無知的禽獸,就給他搞了這一出,害他被傅沉惦記了好久。

  這手下太機靈,也他媽是個負擔啊。

  他攥著房卡,心底五味雜陳。

  可是小江卻還一個勁兒衝他擠眉弄眼。

  “你搞什麽?”段林白強忍著錘爆他狗頭的衝動。

  “就那個啊……”小江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許佳木。

  “……”段林白沒作聲。

  “您把許小姐灌醉,不就是想和她睡?”

  “我睡……”段林白氣急敗壞,跳起來就朝他頭上敲,“我特麽睡你大爺啊,老子看起來是那麽禽獸不如的人?你特麽哪隻眼睛看到我想水睡她了。”

  小江簡直想哭。

  您是沒睡啊,可是您渾身散發的騷氣,不就足以說明,春心蕩漾嘛。

  再說了……

  你本身也不是什麽良民啊!

  傅沉本身也比較關注這兩人的進展,尋人一直盯著段林白,聽說他的助理在酒店訂了頂級套房,舌尖抵了抵腮幫。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段浪浪。

  ------題外話------

  新的一周開始啦~

  你們猜浪浪到底會不會帶人去酒店?嘿嘿……

  段哥哥:我是那麽禽獸不如的人!

  眾人:你不是?

  段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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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5 三爺修為全廢,浪浪帶人去酒店了(2更)

  傅沉收到關於段林白的消息後,又和蔣端硯打了個電話,方才回臥室。

  今天是周末,宋風晚沒回宿舍,他回房的時候,小姑娘正踮著腳,在衣櫃前翻找衣服。

  她剛洗了澡,隨意的套了件他的襯衣,餘光瞥見他進來,“……我的睡裙不在這裏嗎?”

  “在的。”

  傅沉微眯著眼,視線看似平淡的從她身上掃過。

  她穿著綿軟的拖鞋,傾身的時候,踮著腳,雙腿繃直,襯衣下擺微微上提,似乎也遮不住什麽東西,許是剛洗了澡的緣故,隔著一段距離,也能聞到她身上散發的淡淡身體乳香味。

  細長的腿……

  白得晃眼戳心。

  “找到了!”宋風晚笑著,隻是這個高度,對她來說,有些費力。

  踮腳取衣,身體的弧度……

  性感!

  好似能要了人的命。

  傅沉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從後側,幾乎是半擁著她,幫她將衣服取下來。

  卻沒急著離開,啞著聲音說,“那個還沒結束嗎?”

  宋風晚怔了下,紅著臉搖頭,“還沒。”

  她領口有些大,從傅沉的角度,總能看出不一樣的景色。

  就算是得道高僧,看到此番景象,也是要修為全廢的。

  他抬手,幫她整理微皺的衣領,似乎也是在撫平自己略顯燥熱的心情。

  “許醫生到學校了嗎?”宋風晚詢問。

  “還沒,林白會照顧。”

  “嗯。”宋風晚扯了襯衣,直接進了洗手間,半片磨砂玻璃,可以清晰看到,某人開始脫衣服的動作。

  傅沉喉嚨滑動兩下,移開眼,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

  初春的風,涼意瑟瑟。

  宋風晚就是換個睡衣,動作很快,出來的時候,直接開始護膚。

  “明天蔣端硯會來家裏吃飯。”傅沉說道。

  “中午?”宋風晚周一上午是單雙周輪課,下周雙周,上午無課。

  “嗯。”

  “你們最近關係似乎不錯。”宋風晚不關注傅沉公司的事,傅沉也不會刻意追問她學校的近況,總給彼此保留了個人空間。

  “合作了幾次,還算聊得來,蔣端硯人不錯,就是他弟弟……”

  提起蔣二少,傅沉咬了咬腮幫。

  之前因為突然高燒,放了蔣端硯鴿子,此時兩人合作深入,關係也近些,其實來家裏吃飯什麽的,都是很正常的,並沒什麽不穩妥。

  宋風晚現在想起蔣二少,總會想到那個寒冬,裹著大衣,穿著高跟,扭著腰的男人,忍不住笑出聲。

  他真的有做女裝大佬的潛力。

  “那明天不能睡懶覺了啊。”宋風晚鑽進被窩,循例先刷了一圈微博。

  “我去洗澡。”

  傅沉剛將手機等物品從口袋摸出,才看到一條信息。

  【段公子身後有尾巴。】

  他眯了眯眼,直接給段林白打了個電話。

  **

  十幾分鍾前,段林白剛費勁的喂許佳木吃了解酒藥。

  她確實喝得有些多,完全不省人事的模樣,段林白隻能捏著她的嘴,準備將藥丸強行喂到她嘴裏。

  他本就沒照顧過人,動作有點粗魯。

  一側的小江已經傻了眼。

  您就不能溫柔一點,人家的臉都被你捏得變形了。

  段林白將藥丸塞到她嘴裏,手指難免從她唇角滑過,她剛吃了紅湯的火鍋,嘴角被辣得有些腫,嘴唇紅豔豔的……

  皮膚似雪如玉,雙頰緋紅,嘴被人強行撬開,她艱難的抬起眼皮,有些恍然的看著段林白。

  眼底有些水汽。

  就像是春風吹皺的池水,撩得人心肝一顫一顫的。

  他手指還捏著她的臉,說真的!

  沒塗什麽東西,軟軟的,還特別Q彈,他忍不住多捏了兩下。

  看得一側的小江,心肝顫顫。

  人家許小姐喝多了,您捏人家臉?

  不大好吧。

  “唔——”這藥不大好吃,她擰著眉,似乎想要將它吐出來!

  “不許吐!”好不容易塞進去的,她這種尋常不喝酒的人,如果不吃點解救的,明天醒來,怕是要頭疼得裂開。

  沒想到許佳木居然乖巧的應了聲,自己把藥丸給吞了下去。

  “喝點水。”段林白將一杯溫水送到她唇邊。

  對於她如此乖順的舉動,也是心底詫異,這免不得就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竄出來。

  其實她這般模樣的時候,還是尚且能入目的。

  視線盯著她微微張開唇,抵著杯沿,小口小口吞著水,他眯著眼。

  其實吧……

  這許佳木長相不屬於驚豔的,但絕對耐看,若不然當初段林白的父母,也不會覺著她不錯,第一眼,看得就是長相。

  他餘光瞥見一側的助理,咳嗽兩聲,“你看什麽!轉過去!”

  助理懵了下,看都不能看?

  喝了水,段林白才長舒一口氣,“起來吧,送你回學校。”

  “嗯。”

  許佳木趔趔趄趄起身,一個不虛晃,整個人又重重摔回座位上,再度爬起來,又險些摔倒,段林白沒了法子,伸手扶她,她身體不受控製,他隻能尋找最好的支撐點。

  然後這手……

  就搭在了她的腰上。

  許佳木今日穿了白衣黑裙,束腰款,襯得她腰肢纖細,此時手指剛碰上,才發現……

  特軟。

  段林白當時心底暗叫一個臥槽,然後耳根就紅透了。

  許佳木此時就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完全不覺得此時在被人占便宜,反而也在找支撐,肩膀挨著,幾乎大半的身體重量就落在了段林白身上。

  吃火鍋,喝烈酒,身上肯定有些燙,腰上也如此……

  段林白覺著,就像是有個暖烘烘的東西,在自己身邊。

  手指頭都被染上一層熱意。

  手指發抖,差點沒扶住他。

  跟在後麵拿包抱花的助理小江,看兩人身子趔趄著,怕他們摔倒,“小老板,要不要我幫忙啊?”

  “不用,一個女人而已,我還操持得了!不用你操心。”

  小江揉了揉鼻子,操持?

  這話聽著怎麽那麽怪。

  而且……

  扶人家出門而已,您耳朵紅得都要滴血了!

  至於嘛!

  他家小老板,是不是太純情了。

  約莫快到門口,小江先出去開車,兩人上車後,段林白才算鬆了口氣。

  臥槽!

  好熱啊……

  許佳木斜靠在一側,歪著腦袋,迷迷瞪瞪的,好似是睡著了。

  “小老板,去酒店嘛?”小江發動車子。

  “醫科大。”段林白伸手扯著衣領,順手降下車窗,試圖紓解心底的燥熱。

  小江抿了抿嘴,還是準備千萬醫科大學。

  這麽好的機會,送人家回學校?他們家小老板這麽柳下惠?

  可是車子行駛到半路,段林白接到了傅沉的電話。

  “有事?”段林白語氣頗為不悅,畢竟今天在他們麵前出了洋相。

  想起自己如此鄭重其事,還特麽洗澡洗了頭,凹了造型,卻是麵對傅沉這批人的,段林白就憋悶不已。

  “你後麵有尾巴。”

  段林白方才隻顧著許佳木了,並沒注意其他的,此時回頭,看了眼後側,車流很多,看不清是哪輛車。

  “我知道了,謝了!”段林白掛了電話,將車窗關上,“小江,別去醫科大,隨便繞兩圈。”

  小江畢竟跟了他一段時間,心底了然,在下個路口,直接拐進了通往郊區的路。

  段林白扭頭看向後方,這才發現,還真有一條尾巴。

  而且半降車窗,明顯是有攝像機的。

  他急忙伸手拽住許佳木,一手按住她的胳膊,一手扶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按在了懷裏。

  許佳木就以一種極其別扭的姿勢趴在段林白身上,有些不舒服的扭了下身子,卻仍被他狠狠按住。

  “別動!”

  段林白咬了咬腮幫,心底有些不爽。

  此時許佳木被他按著,極不舒服,大口喘著氣,呼出的濁氣,帶著酒精,一點點從他衣服中滲透進去。

  段林白覺得胸口像是被熱油淋過。

  火辣辣的。

  真特麽熱!

  可是他又擔心許佳木被拍到,還是將她死死按住了。

  換作平時,他是無所謂的,但是許佳木被拍到,就這群記者說三道四的本事,怕是會把她身家背景都扒得一幹二淨。

  他心底不願意她蹚入渾水中。

  “小老板,後麵有人,不好甩掉。”小江此時也注意到了後麵的動向。

  此時就算回家,他們跟不進別墅區,後麵也會在門口蹲守,那邊是富人區,許佳木這種生麵孔,一旦出現,極其容易被人懷疑。

  況且她之前因為醫院的事,已經上過熱搜,大家聯想起來,肯定流言滿天飛。

  段林白眯了眯眼,一手摟著許佳木,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後麵這群狗仔,原本是來采訪某個明星的,根據小道消息,說是在附近,隻是沒想到會看到段林白和他的助理,還摟著一個女人上車了。

  京圈金字塔頂端的太子爺,也就段林白一個單身,能拍到他的花邊,也是頭條爆款。

  這幾人拍了幾張,因為光線暗,這女人的臉又被段林白擋掉了,沒拍到,隻能上車跟過去,想看看他們去哪裏。

  大學城本就在郊區,幾個狗仔心底還想著。

  段公子做事果然夠隱蔽,就算出去約會開房,也找這麽偏僻的地方?

  他們開車跟著,與前麵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京城車流多,倒也不會引起多大的注意,可是時間長了,他們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車子一直朝北開……

  遠離鬧市區,甚至連周圍的人聲都逐漸消失。

  “我怎麽覺著有些不對勁啊?這是去哪裏啊?”

  另一人打開定位,這才懵逼傻眼了。

  “到川北了。”

  他們隻要跟著段林白的車子就行,哪裏會管他們到了哪裏。

  而此時段林白的車子已經在一處高門大戶那裏停住。

  助理小江先下了車,與門口的人說了幾句話。

  幾個狗仔在車裏討論起來。

  “難不成是來找六爺的?為什麽啊?他車裏還有個醉酒的女人,找六爺做什麽?”

  “那現在怎麽跟?”

  “還是回去吧,聽說京家這塊地鬧鬼!”

  ……

  幾人還在討論著,忽然聽到敲窗的聲音,幾人一扭頭,就看到一張臉貼在車窗邊。

  黑麵肅殺,陰沉蕭瑟。

  嚇得幾個人魂兒都飛了。

  那人敲了敲車窗,示意幾人下車。

  車裏坐著幾個大男人,差點被嚇尿了,顫顫巍巍下了車。

  “來川北做什麽?”男人黑沉著臉,在夜色中,顯得更為猙獰可怖,“找茬的?”

  “我們……”幾人總不能說是特意跟蹤段林白的,“我們就是路過而已。”

  “帶著這些?”那人指著車內的設備。

  “聽說這裏風景好,所以想來拍幾張照。”有個人腦子轉得快。

  “是啊,我們就是純粹來采風拍照的。”

  “早就聽說京家建築很好,就想來看看而已。”

  “這麽晚,能看清?”那人也沒拆穿他們,“既然這麽想看,不如進去慢慢看吧。”

  幾人傻眼了,這特麽是什麽操作,他們可沒想去京家啊。

  “請吧,不是想拍照嗎?”京家人笑著請他們進去。

  幾個狗仔是真的徹底淩亂了,哆哆嗦嗦不知該怎麽辦,而此時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段林白車子的尾燈亮了兩下……

  絕塵而去。

  臥槽!

  走了?

  他居然走了,那他們怎麽辦啊。

  小江透過後視鏡看到那群狗仔被甩開,笑開了花:“小老板,您可真機智!”

  “老子一直都很機智!”段林白嘚瑟。

  小江清了下嗓子,出了在賺錢方麵,您真的難得機智這麽一次。

  *

  京寒川壓根沒出門,此時正在書房,有人叩門進來,笑著說道,“六爺,那幾個狗仔已經走了,我們檢查過他們的設備,沒拍到什麽東西。”

  “嗯。”手指飛快的移動鼠標,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他們六爺以前沉迷釣魚,現在沉迷遊戲……

  京寒川手速快,腦子快,反應也快,遊戲上手也快,而且還有傅斯年的指導,配備了頂級的設備,進步神速,他原想著借著遊戲拉近與許堯之間的距離。

  而且最近也知道他迷上了一款新遊戲、

  特意弄了個號,練了幾天,升了級,順便弄了些好的裝備。

  然後想和他組隊打團。

  係統提示:【您與對方實力差距過大,無法加入遊戲。】

  京寒川蹙眉,以為自己等級太低,結果一看許堯的,他伸手撫了下眉骨。

  這小子水平是真的垃圾啊。

  他的水平,估計消消樂都過不了百關。

  京寒川抬手示意下麵的人出去,又給段林白回了條信息:【尾巴已除。】

  對方立刻回了個耍賤的表情。

  “對了六爺!”京家人剛要出去,又堪堪停住了腳步。

  “什麽?”

  “段公子車裏有個女的,好像還喝多了,一直被他按在懷裏,兩人好像很親密。”

  京寒川知曉他們和誰出去吃飯了,估摸著是那個醫學生喝多了,醉酒?按在懷裏?

  這是要幹嘛?

  “跟一下,如果有尾巴,再幫忙處理一下,有情況隨時和我說。”

  然後京寒川就借著保護他為由,讓屬下一直跟著。

  段林白此時是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先是傅沉,接著是京寒川,這兩人好像長跑接力一樣,一個接一個。

  京寒川一局遊戲結束,與許堯隨意聊了兩句,讓他早點睡覺,惹得某個少年不爽了。

  他和自己姐姐,八字都沒一撇,怎麽都開始以自己姐夫自居了?

  小爺就不睡,我就喜歡熬夜怎麽樣!

  京寒川洗了個澡,估摸著時間,準備和許鳶飛視頻,京家人匯報了一個消息回來。

  【段公子進了榮京酒店。】

  消息一條接一條。

  【他和那個姑娘下車了。】

  【兩人進了頂樓的總統套房內。】

  京寒川挑眉,這小子在搞什麽?把人往酒店帶?

  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壞?

  人家小姑娘是喝多了,就她的武力值,這要是睡醒了,還不得打死他?而且承認酒後那什麽……

  這可是犯罪啊!

  ------題外話------

  浪浪從未如此機智過!

  段哥哥:我一直很機智

  (╯‵□′)╯︵┻━┻

  你們這群俗人,都看不到我的好!

  第726 浪浪隻值500塊,三爺壞到極點(3更)

  京寒川心底想著,段林白今晚要是對人家為所欲為,明天怕是要身首異處。

  他心底思量著,要不要提醒他一下,不要在犯罪邊緣試探,可是此時許鳶飛視頻電話接進來。

  “我下周回京。”

  緊接著,京寒川就完全把段林白拋諸腦後了。

  “什麽時候到?我去接你。”

  ……

  某人興致好了,深更半夜還出去喂了個魚,愣是沒想起段林白。

  *

  另一邊

  段林白還在為自己機智鼓掌,這才注意到他與許佳木姿勢多曖昧,急忙鬆開她,將人推到一側。

  動作略顯粗魯。

  小江咋舌。

  他家小老板這樣真的會注孤生啊。

  也就是這時候,許佳木手機從口袋滑出來,他彎腰撿起,原本準備塞到她包裏,也是真的無意看到上麵的信息。

  【姐,你有一千塊嗎?急用。】

  【我朋友結婚,要去隨份子,我肯定會還給你的。】

  【不然借500也行啊。】

  ……

  段林白摸了摸鼻子,看向一側醉意闌珊的人,這心底就說不出什麽滋味了。

  不多時,手機振動起來,她弟弟居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她現在也接不了電話,猶豫著,段林白沒接,可是電話三番兩次打進來,加上之前的信息,他就有點煩躁了。

  果斷接了。

  “……姐,你在幹什麽?”那人聲音略顯諂媚。

  “你姐睡著了,暫時接不了電話。”

  “你誰啊?這麽晚和她在一起?”

  “同學。”

  段林白覺著這種說辭更穩妥,怕他又多想,還追加了一句,“她在實驗室睡著了。”

  “哦……”對方就沒深究,隻是和她一起做實驗的,估計也是高學曆的人,說話也透著小心翼翼,“那沒事了,謝謝。”

  段林白冷哼著掛斷電話,他之前在許家已經見識過這家人,沒什麽好印象,與他說話都不客氣,幹脆地把電話掛斷了。

  “小江。”

  “嗯?”

  “我剛才語氣是不是不太對?”

  小江蹙眉,其實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就算許家人不大好,那也是許小姐的家人,剛才通電話的又是小舅子,段林白語氣冷硬,確實不大好。

  他遂點頭應了聲,“是不太對。”

  “我去,我剛才就應該罵他個狗血噴頭,大男人,有手有腳,伸手找女人要錢?”某人開始抓狂,“我想打電話罵他!”

  “這種小混蛋就是被寵壞了,欠收拾!”

  小江嘴角一抽,算了,還是跟不上他的思路。

  “小老板,那現在去醫科大?”

  “嗯。”

  因為繞到了京家,需要調轉車頭,往回走,結果一個轉彎,許佳木身子跌跌撞撞,直接栽到了段林白身上。

  這美人投懷送抱,按理說,都有那麽點旖旎美感的,可是緊接著……

  她……吐了!

  段林白懵逼了,就連小江都緊急刹車,扭頭詢問,“小老板,沒事吧!”

  “你特麽說有沒有事啊!”段林白沒什麽潔癖,但被人吐了一褲子,這也是……

  不過她隻吐出了些許酒水,但是那味道,也是一言難盡。

  “那現在怎麽辦?”

  “去最近的酒店!”

  她現在這樣,送到學校,要是宿舍她自己住,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事。

  這才是段林白帶她去酒店的真正原因。

  從酒店地下車庫進入頂樓,沒引起任何人注意,段林白到了之後,助理立刻去幫兩人弄了身衣服,段林白洗澡換衣服,也讓酒店服務生幫許佳木清理了一下。

  待他出去的時候,許佳木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他伸手捏了下眉心,兀自一笑。

  從來隻有他吐別人的份兒,這次居然被人吐了一身。

  小江在邊上,已經看傻了。

  他家小老板莫不是傻了,被人吐了,還傻嗬嗬的笑了?

  **

  翌日

  許佳木是被尿意憋醒的,醒來的時候,淩晨四點多。

  她一睜開眼,酒店大床吊頂是一片碩大的黃色玻璃,藝術的割裂成幾片,能清晰看到她的臉,她眨了眨眼,倏然從床上坐起來。

  這是……

  端看裝潢布局,就知道是酒店。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掀開被子,衣服全部都換過了,不過她又不是傻子,自己有沒有被人侵犯還是清楚的,心底鬆了口氣,想起自己昏過去的最後一個畫麵。

  我去,太丟人了!

  她懊惱的扯了扯頭發,一扭頭就看到斜靠在沙發上睡著的段林白,他手長腳長,半條腿都橫在雙人沙發外,昏黃的燈光,將他臉襯得越發清瘦。

  她記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麽過來的,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是床邊還有醒酒藥,垃圾桶內身子還有衛生紙,有些穢物,聞著味兒也猜到,估計是自己吐了。

  許佳木歎了口氣,起來的時候,身子虛晃兩下,差點跌回床上,去洗手間撲了把臉,才發現眼底盡是紅血絲。

  她打量著身上的衣服,估計也不便宜。

  她找出包,翻了翻錢包,又查看了一眼微信餘額……

  上午八點多,助理小江打開了酒店房門,帶了早餐,順便給段林白拿了身熨燙好的西裝,這才敲了敲臥室的門。

  段林白被吵醒後,發現地上有滑落的被子,再看下床,空無一人。

  起床了?

  他起身,因為在沙發上蜷縮了一個晚上,腰酸背痛,他直了直腰,揉了兩下後頸,看了眼臥室裏的洗手間,沒有人,這才打開了門,“許佳木呢?”

  “許小姐不在房裏?”助理小江盯著自己小老板都是褶皺的衣服,微微咋舌。

  “不在外麵嗎?”段林白揉著腰。

  以後再也不睡沙發了,腰都要折了。

  “沒有。”

  段林白打量著臥室,這才注意到床頭櫃上,壓著酒店的便簽紙,還有幾張紅票票。

  【昨天辛苦您了,這是酒店的開房錢,晚些我把衣服的錢還給您。】

  小江湊過去,眯著眼看了下。

  昨晚辛苦?開房錢?

  什麽鬼?

  他家小老板昨天該不會操勞了一夜吧?然後她把自家小老板腰都快累折了,拍拍屁股走了,還特麽給房錢?

  這是把他家小老板當什麽人啊。

  睡一夜,500塊?

  他家小老板隻值500?

  段林白眯著眼,也覺得這話很不對勁,可是了解前因後果,又覺得沒什麽毛病。

  不過為毛要給房錢?

  好像自己被她給……

  嫖了一樣。

  這女人絕壁有毒!

  *

  許佳木可不這麽想,她不喜歡欠別人的,段林白可能不在乎這點錢,但她在意,就想算得清楚明白些。

  她還覺得自己做的沒毛病,卻把段林白氣得窩火,扶著腰,氣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他原想著,找蔣二少出來開心一下,殊不知某人說有重要的事,追問之下,說是去雲錦首府吃飯,估計是能見到宋風晚,高興地得意忘形了。

  段林白冷哼,正好中午飯沒著落,那他也去傅沉那裏蹭口飯。

  他與蔣家兄弟更熟絡些,幾人一起吃飯,也不會覺著尷尬拘謹。

  當他開車到雲錦首府的時候,車子剛停下,就傻眼了。

  傅心漢正追著蔣二少滿院子跑!

  “臥槽,你特麽別追我了啊,你別這樣。”

  “汪汪——”

  “救命,三爺,傅三爺——”

  蔣二少邊跑邊跳,看到段林白車子到了,立刻衝過去,“大哥,你是我親哥,救命——”

  段林白車鎖原本已經打開了,看他衝過來,立刻鎖上車,任由某人在外麵拍打車窗。

  他伸手摸了摸鼻子,臭小子,不和我一起吃飯,跑來這裏,活該。

  此時傅沉和蔣端硯正站在二樓書房。

  蔣端硯蹙眉,“三爺,您這狗……”

  “不咬人。”

  “不過……”

  “它太喜歡你弟弟了,這是它表現親熱的方式。”

  最終蔣二少被傅心漢撲倒在地,舔了他一臉口水。

  蔣二少躺在草地上,簡直絕望了。

  這輩子第一次被撲倒,還特麽是條狗!

  他怎麽就忘了,傅三爺家,有惡犬啊。

  傅心漢把人撲倒,心滿意足的跑回傅沉身邊,然後得到了一根牛肉條,狗生滿足。

  ------題外話------

  三更結束,吼吼~

  蔣二少這二貨,直接去三爺地盤上。

  用狗子盤他!

  蔣二少:o(╥﹏╥)o

  不過浪浪一晚500……有點貴。

  段浪:……

  **

  大家看完記得留言投票哈,麽麽紮

  第727 三爺和蔣大少,聯手坑人

  雲錦首府

  此時已是京城四月天,鶯飛草長,春意暖絨,傅心漢正趴在外麵啃牛肉條,年年小貓已經在一周前被餘漫兮接走了。

  大家原本覺著小漁還小,這貓畢竟不是人,會不會不小心抓著她碰著她,沒想到年年剛回去,小漁小手一揮,一掌揮過去,把貓嚇得半死。

  年年每天除卻趴在陽台上曬太陽,就是躲在籠子裏,都不敢靠近她半分。

  尋常幾乎隻在自己地盤活動,從不會進入嬰兒房。

  不過傅漁對這種軟萌會動的生物很新奇,總是睜著大眼,盯著它看。

  *

  而此時的蔣二少,洗了好幾次臉,還是覺得滿臉都是狗子的口水味兒。

  “還沒洗幹淨?快吃飯了。”蔣端硯走到洗漱間門口,看著不斷往臉上抄水的人。

  “馬上。”

  因為知道今天宋風晚也在,這小子一大早就起來洗澡拾掇,頭發打理得油光鋥亮,甚至還噴了點香水。

  結果到這裏,就被一隻狗給熊撲了。

  傅心漢被養的比較壯實,狗的力氣也大,雙爪按在他胸口,張著血盆大口,嚇得蔣二少不敢亂動,生怕惹怒他,被咬幾口。

  “哥,我要不要去打個狂犬疫苗啊!”

  “就是舔了幾口,也沒破皮,不需要。”

  就是舔了幾口,有本事你上去被舔兩口啊。

  這絕壁會造成心理陰影的。

  “哥,我剛才是不是特別慫。”蔣二少扯了紙巾擦了擦臉。

  “無論你多慫都不打緊,最主要的是……”

  蔣端硯語氣頓了下,蔣二少眯著眼,總覺得就他哥的尿性,接下來絕壁不會說什麽好話,果不其然,他緊接著來了一句。

  “最主要的是,被宋小姐看到了。”

  “臥槽,我的形象!”

  “在她麵前女裝都穿了,你還要什麽形象?”

  又是一頓暴擊。

  蔣二少像是霜打的茄子,蔫蔫的坐在餐桌邊,宋風晚與傅沉坐一個順邊,兩人正偏頭說著什麽……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宋風晚穿得如此隨性,簡單的白衣牛仔褲,頭發也很隨意的紮了個馬尾,露出漂亮光潔的額頭。

  就在他盯著多看了兩眼的時候,傅沉忽然伸手,在她嘴角揩了下。

  “喝個東西,也能沾到。”

  語氣寵溺。

  蔣二少垂頭,自己特麽到底跟來幹嘛的啊,他就想看宋風晚一眼而已,結果被狠狠懟了一嘴狗糧。

  吃得就是尋常的家常菜,不過吃飯的時候,也沒談工作,就是隨意閑聊,傅沉目光落在段林白身上。

  “你昨晚回家了嗎?”

  這話一出,除卻蔣端硯表現得還算淡定,宋風晚和蔣二少皆一臉八卦得看著他。

  “我不回家還能幹嗎?”段林白悻悻一笑。

  傅沉撩著眼皮,餘光瞟了他一眼,“我昨天擔心你,特意讓人跟著……”

  段林白咬了咬腮幫,臥槽!他怎麽忘了傅沉昨夜派人跟著他了,要不然這廝怎麽會知道有人跟蹤他?

  此時吃瓜群眾的眼睛更亮了。

  “男歡女愛很正常,畢竟你也是個正常男人。”傅沉這話說完,段林白真想把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巴。

  “我們沒那種關係。”段林白冷哼著。

  “這麽說,你不喜歡她?”

  “我特麽又不是傻逼,為毛要喜歡那種女人。”

  “許小姐成熟穩重,學曆又高,以後工作也好,看不上眼?”傅沉挑眉,忽然看了眼坐在他對麵的蔣端硯。

  蔣端硯不知道他們在聊的女人是誰,不過這聰明人之間交流,隻需要一個眼神……

  傅沉就是淡淡掃了眼蔣二少。

  段林白還沒開口,就聽蔣端硯說了句:“傅三爺都說不錯,看樣子這女生是真的可以,段公子如果不喜歡,可以幫忙牽個線?”

  蔣二少一臉亢奮,他是清楚傅沉在說誰的。

  段林白對那個許醫生就算現在沒那種想法,但肯定與其他女人是不同的,幫她出頭兩次,這可不是一般交情。

  難不成他大哥終於想給自己找嫂子了?

  我去,和段林白搶人?

  這麽生猛?真不愧是他哥。

  蔣二少佯裝漫不經心的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嘴裏,樂嗬嗬得看戲。

  段林白攥緊手中的筷子,“蔣先生這話什麽意思?”

  他想追許佳木?

  “這女生脾氣可不大好!”

  蔣二少正打算看戲,卻聽到他哥坑爹的來了一句:“剛才聽三爺說,這個女生成熟穩重,我們家奕晗性子比較跳脫,就缺少一個比較成熟懂事的女生約束,如果你方便,想請您牽個線……”

  “脾氣不好也蠻好的,能製得住他!”

  蔣端硯是真的想給自己弟弟找個厲害的媳婦兒,他這種性格,要不就是遇到真的喜歡,可以額服服帖帖聽話,要不就是遇到個強勢的,能打得他屁都不敢放一個。

  “咳——”蔣二少被魚刺卡著嗓子了,捂著嘴猛烈咳嗽,最後還是年叔拿了醋,讓他喝點,這才將魚刺吞咽下去。

  嗓子眼像是被魚刺劃拉出一個大口子,又熱又疼。

  “哥,我……”蔣二少簡直想一頭撞死。

  這把火怎麽就燒到自己身上了。

  “怎麽了?”蔣端硯一副國民好哥哥的模樣。

  傅沉淡定得夾了塊魚肉,低頭挑了刺,放入宋風晚的碗中,果然啊……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不費力。

  他真的很欣賞蔣端硯,看樣子接下來還能繼續合作。

  宋風晚歪頭看了眼置身事外的傅沉。

  老狐狸啊!

  其實事端是他挑起的,他卻半點髒水不沾,就好像整件事和他沒關係一樣。

  太腹黑了。

  蔣二少見自家大哥這裏不成,轉而看向段林白,“不是,大哥,我對許醫生真的沒那種想法。”

  “你問我幹嘛,喜歡你就去追啊!”段林白冷哼道。

  蔣二少是真的懵逼了,段林白這語氣……

  絕壁是生氣了!

  為毛受傷的總是他。

  “你和那女生認識?她是醫生?”蔣端硯可不是蔣二少,精明異常,幾乎一秒就想起以前自己弟弟因為打架進局子的事,起因是個女生,好像也是醫生。

  “嗯。”蔣二少此時成為眾人焦點,後頸涼嗖嗖的。

  “既然認識,那就不需要麻煩段公子了,你自己努力點,回頭約人家出來吃個飯。”

  蔣二少垂著頭,他哥如果不把他坑死不罷休是吧。

  十方站在不遠處,百無聊賴得打了個哈氣,這蔣二少穿得那麽騷氣到這裏,他家三爺不搞他才怪。

  偏生遇到個大哥,也是喜歡坑弟弟的,也是倒黴孩子。

  偏生他親哥和他家三爺還非常合拍,一個眼神就知道互相心底在想什麽。

  蔣二少這頓飯吃得戰戰兢兢,他家大哥咳嗽一聲,他的心都跟著一顫,生怕他再拋出什麽奇怪言論,把他給坑死。

  一頓飯快吃完,段林白拿著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下嘴叫,“蔣二,你最近忙嗎?”

  “不忙啊。”

  “你不是想跟著我學習,收拾一下東西吧,下午跟我去寧縣。”

  傅沉眯著眼,兀自一笑。

  不喜歡?

  所以把潛在的情敵安插在自己身邊,隨時盯著?也是夠嘴硬的。

  蔣二少可沒反應過來段林白的真實意圖,還樂嗬嗬的和他說了聲謝謝,心底想著終於可以擺脫自家大哥的掌控了。

  *

  另一邊,川北的京家

  京寒川正在坐在池邊釣魚。

  “……大致就是這樣的,那位小姐天沒亮就走了,段公子出來的時候,還扶著腰,好像身體不大好。”

  京寒川眯著眼,魚竿動了幾下,他轉動魚竿上的輪軸,開始收線。

  想起自己生病的時候,這家夥是如何坑自己的,眼底滑過一絲寒光。

  段林白下午去寧縣督導拆遷工作,吃了中飯,又去公司跑了趟,卻被告知,有人送了快遞給他。

  “快遞?文件?”段林白正在拾掇需要處理的急件。

  “不是,是藥。”

  “藥?什麽藥?”段林白問得漫不經心,“誰送來的。”

  助理小江咳嗽兩聲,“六爺送的,強腰補腎的!”

  段林白手指一頓,資料灑了一地……

  ------題外話------

  我隻想告訴浪浪,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誰讓你之前造謠六爺來著。

  浪浪:……

  第728 很蘇的六爺,偷吻被大舅子撞破(2更)

  四月的天,所有人都開始忙碌起來,傅沉出國洽談一個項目,為期一周,宋風晚原本也沒覺得他離開幾天,會有多惦念。

  可是兩三天後,就開始想他了。

  小別勝新婚這話,說得半分不假。

  她除卻上課,經常就往軟件園跑,餘漫兮現在已經開始工作,畢竟孩子小,沒有全麵複工,也忙得不可開交,在家的時間,可能還不若傅斯年多。

  他原本就是在電腦上辦公,遠程指導工作室的人工作也沒問題。

  所以宋風晚到這邊的時候,經常看到傅斯年在工作,小漁躺在一側,睜著大眼,一瞬不瞬盯著電腦屏幕。

  戴雲青擔心讓孩子看顯示屏會影響視力,但是餘漫兮卻擔心……

  自己女兒以後不會成為網癮少女吧。

  因為她偶爾哭鬧的時候,隻要讓她看著顯示屏,她居然就神奇得不哭了。

  不過這也讓父女兩人的感情變得非常好,傅漁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喜歡緊挨著傅斯年。

  而傅斯年那些工作夥伴,在見識過自家老大,輕車熟路給孩子換尿布,喂奶,甚至特麽……

  居然會唱搖籃曲之後,就徹底淩亂了。

  *

  而另一邊

  許鳶飛也在出國近兩個月後,終於回來了。

  當天隻有她一人歸國,許堯又在上班,接機的任務自然落在了京寒川身上。

  下午四點多的飛機,京寒川提前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許鳶飛推著行李走出機場的時候,隔著很遠就看到身著咖色風衣的男人,身高腿長,端端站著,那身上的清冽出塵的氣質,也讓人難以忽視。

  京寒川模樣精細貴氣,桀驁落拓,隻是周身氣場懾人,眾人也隻敢遠遠打量一眼。

  見她推車出來,他才抬腳走過去。

  許鳶飛戴著口罩,長發垂肩,看不清臉,衝他招手,快步推著行李箱走出去,雖然京寒川在上回去國外探望後,也去過幾次,但距離兩人上回見麵,也過去半個多月了。

  她直接鬆開行李車,笑著衝過去。

  幾乎是撞在他懷裏。

  京寒川伸手,一手按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扶著她的腰,“歡迎回來。”

  “唔……”許鳶飛臉埋在他衣服裏,聲音有些悶。

  男人聲音吹過她耳側碎發,輕輕落在她心底:“我想你了。”

  許鳶飛心底瞬時軟得一塌糊塗,任由他牽著自己往回走,京家人認命的幫忙推著行李車。

  坐上車之後,因為此時恰逢晚高峰,車子走走停停,難免有點焦躁。

  “餓了?”京寒川看她坐立難安。

  “有一點。”

  “許堯今晚加班,我去你家做飯給你吃。”京寒川提議,“如果去我那裏,待會兒你還得回家,來回跑比較累。”

  兩人關係曝光後,許爺就和防賊一樣盯著他。

  許鳶飛剛下飛機,許正風的越洋電話就打來了,讓她早點吃飯,趕緊回家休息,雖然沒說別的,但是許爺也是有眼線的人,京寒川若是想和她晚上獨處,怕是他夜裏就能飛回國。

  他還得顧忌著在未來嶽父心底的形象。

  許鳶飛思量著,“可以。”

  “不摘口罩,不悶?”京寒川盯著她,從出機場到上車,她都沒摘下過。

  “過敏了,臉上有點紅。”

  許鳶飛每逢這種草長鶯飛,柳絮紛飛的春季,勢必過敏。

  “我看看。”京寒川伸手,捏著口罩下麵,一點點往下拉。

  許鳶飛剛回京,下飛機的時候,微風卷席著柳絮飛來,她就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這才慌忙戴上口罩。

  隨著他的動作,口罩被一寸寸拉下去。

  她雙頰刺紅,確實不是那種自然地紅暈,甚至還夾雜了一點血絲。

  “是不是很醜。”許鳶飛故意弄了下頭發,試圖遮掩一些。

  “有件事我剛才就想做了……”京寒川聲音嘶啞著,車內光線黯淡,夕陽的餘暉從窗口宣泄下來,落在他身上。

  光華陸離,道不盡的風流感。

  刻意壓著的聲音,更顯撩人。

  “什麽?”

  許鳶飛臉上有些過敏,本就紅腫,帶著火辣辣的灼燒感,他的呼吸漸近,落在她臉上、唇邊……

  像是滾燙的火山熔岩,融得她心尖都要化了。

  他輕輕靠過去,挨著她的唇角,輕輕摩擦著。

  “想親你。”

  低沉渾濁的聲音,唇角還輕輕蹭著,聲線含混著,別樣誘惑。

  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許鳶飛都沒說話,他手指從她側臉拂過,穿過她的發絲,輕輕按住她的後腦勺,循著她的唇湊過去……

  “那個……”許鳶飛推了推他的胸口,指了指前麵開車的司機。

  “不用在意。”京寒川嗓子眼像是冒了煙,呼吸都是熱燙的,“其實你過敏的時候,就是臉有些紅,不用太在意……”

  “在我心裏,還是好看的。”

  許鳶飛腦袋開始混沌發脹,也就由著他予取予求了。

  ……

  兩人沒有直接去許家,而是路過超市,一起去購買了一點食材。

  京家人沒跟著進去,就看著兩人牽著手進去,又牽著手出來,甜膩得能膩死人。

  京寒川中途還接到了盛愛頤的電話,無非是問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飯。

  “阿姨電話?”許鳶飛當時正在海產區流連,想吃蝦蟹,偏生過敏時期,需要遠離這些,隻能眼饞的盯著。

  “嗯。”

  “是不是讓你早點回家?”

  “我和她說,你身體不太舒服,家裏沒人,去你家給你做飯。”

  “……”

  “她讓我晚上別回去了。”

  許鳶飛這心髒倏然加快,悻悻笑著,沒敢搭腔。

  *

  嶺南許家

  京寒川也不是第一次到許家了,輕車熟路得將東西提進廚房,準備做飯。

  “我陪你吧。”許鳶飛已經摘了口罩,束好頭發,稍微卷了一下袖管,胳膊上都有些斑駁的紅痕。

  這過敏體質,到了春天,真的很痛苦。

  “家裏沒有過敏藥?”京寒川盯著她微紅的小臉,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浮腫起來,似乎是不疼不癢的,但他看著難免心焦。

  “有的,我洗了澡再塗,先做飯吧,餓了。”

  “那你先去洗澡塗藥,這邊我自己來就行。”

  京寒川骨子裏還是強勢的,許鳶飛沒辦法,隻能先上樓洗了澡。

  許家人都是許爺的暗哨,看著京寒川進了廚房做飯,就把情況一五一十轉給了許爺。

  許家老爺子聽了這話,冷哼著。

  “你是你,還是做長輩的,這麽懷疑孩子做什麽?人家小情侶談個戀愛不是很正常?就算親親嘴兒,摸個小手也是很正常的,你就是瞎操心。”

  許正風蹙眉,從他父親口中聽到親嘴什麽的,還是嘴角抽了抽。

  他爸作風還真是大膽開放。

  “你看寒川這孩子多好,特意去給鳶飛做飯。”

  “你會做飯嗎?你能嗎?學個做飯,把鍋底都燒掉了,是不是你幹的蠢事。”

  ……

  許爺盯著醫院的天花板:這粉刷得真白啊。

  這邊

  許鳶飛洗了澡下樓,從壁櫥裏翻找出藥箱,京寒川此時在鍋裏燉著湯,偏頭去看她,許家有個專門的藥箱,裏麵裝的都是過敏藥,五花八門。

  她拿了一管藥膏,準備去塗抹。

  “我幫你吧。”京寒川從她手中接過藥膏。

  “不用,就這點小事而已。”許鳶飛總覺著自己此時臉又紅又腫,實在無法見人。

  “塗哪裏。”京寒川詢問。

  “就臉上吧。”身上這些隱私部位,她還是自己回房塗吧。

  兩人坐在沙發上,京寒川沒用手指,而是拿了棉簽蘸取藥膏。

  “用手就行。”

  “過敏時候很敏感,我擔心手上有細菌。”他說得理所當然。

  過敏藥膏都有消炎鎮定,舒緩紅腫的作用,大部分都是冰冰涼涼的觸感,塗上藥,她才覺得舒服些,忍不住舒適得嚶嚀一聲。

  京寒川眸子收緊,喉嚨略微滑動幾分。

  “許鳶飛……”

  “嗯?”

  “你再這樣,我會想親你的。”

  許家人懵逼了,這麽直接的?

  這可不是在京家啊,也不看看場合?

  直接撩?這麽硬核。

  塗了藥,某人就真的這麽做了,直接湊過去,周圍都是些自家熟人,許鳶飛本能想躲。

  “剛塗了藥,別亂動,會蹭掉的。”京寒川沉聲道。

  她沒動,他就親了過來……

  做了壞事的某人,又一本正經,好似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的會廚房做飯,許鳶飛臉上卻火辣辣的。

  耳邊都是他剛才說的話。

  “想忍忍的,發現太難了。”

  “這段時間太想你了。”

  許鳶飛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真的徹底淪陷了。

  **

  京寒川沒讓許鳶飛進廚房,就在外麵歇著,等他做好飯菜出來的時候,她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稍微撩起的袖子,露出半邊紅腫的胳膊,他微微蹙眉。

  走到沙發邊,盯著她胳膊看了良久,又瞧她臉上的紅腫稍微褪去,有些無奈,卻寵溺的笑著,半屈膝,微微湊過去,在她唇邊親了下。

  許是看得有些入神,絲毫沒注意此時有人從門外進來。

  許家人剛想出聲,就被那人抬手給阻止了。

  直至男人走近些,京家人才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京寒川晃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陌生男人。

  三十左右,冷眉黑眸,目下無塵,正兒八經的修身西裝,眼底無波,眼眶卻很深邃,讀不出什麽情緒。

  不過能進入許家,如入無人之境,這肯定是自家人。

  京寒川還在思量著,這人會是誰。

  許家親戚很多,關係更是盤根錯節,男人眉眼英氣十足,卻冷清得很,而且和許老爺子長得有幾分相似。

  而此時許鳶飛被咳嗽聲吵醒,艱難的抬起眼皮,她此時的視野範圍,隻能看到京寒川:“我睡很久了?可以吃飯了嗎?”

  京寒川挑眉,看了眼後側的人。

  許鳶飛反應較快,立刻扭頭,“大哥?”

  京寒川蹙眉,大哥?

  許老育有二子,許爺排行老二,這個男人該不會是許家長房的嫡子?

  “嗯。”男人應了聲。

  “你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許鳶飛急忙起。

  “給你打了電話,沒接。”

  “在充電,給忘了。”許鳶飛有些懊惱,“你什麽時候到的?”

  “在他趴在你身上的時候。”

  男人說的坦蕩。

  許鳶飛羞愧難當,“大哥……這是京寒川。”

  “聽過。”

  “嗯,你聽過啊。”許鳶飛幹咳兩聲,總覺得氣氛有些詭異。

  “二叔提過。”

  “沒想到我爸還和你提過他。”許鳶飛訕訕道。

  “當年他把你腦袋砸破,二叔都要瘋了,整個許家,誰不認識他。”

  京寒川眼梢一吊,小舅子還沒搞定,大舅子又來了?

  而且……

  好像不太喜歡他啊。

  ------題外話------

  六爺,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第729 許家大少,深不可測的男人(3更)

  嶺南許家

  氣氛略顯沉悶的時候,有個男人提著行李箱進來,“大少爺,您的東西還是放在以前的客房裏?”

  “嗯。”男人點頭。

  京寒川挑眉,帶著行李?

  這是準備常住。

  許鳶飛也有些詫異,“哥,你要住下來?”

  “有問題?”

  “不是,你設計院那邊不是很忙?”

  “在電腦上就能工作,二叔擔心你和許堯,讓我過來照看點。”男人說得理所當然。

  京寒川無奈吸了口氣。

  這許爺不是擔心許鳶飛和許堯吧,畢竟許堯獨自一人,在家也住了這麽久,許家還有這麽多人在,哪有照顧不周的道理,就是來防著他的。

  自己有這麽讓他不放心?

  “寒川,這是我哥——許舜欽。”許鳶飛也猜到了自己父親的意圖,硬著頭皮給京寒川介紹。

  “您好。”京寒川淡定伸手,臉上自然看不出任何神色。

  “嗯。”

  兩個男人,簡單握手,互相試探著,卻都讀不出彼此的情緒。

  “哥,還沒吃飯吧,快過來,今天晚飯是寒川做的,你來得太巧了。”許鳶飛活絡氣氛。

  三人落座後,京寒川才解釋了一下。

  “鳶飛過敏了,所以菜色做得比較清淡,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挺好。”

  許舜欽不是個挑剔的人,他自己隻能簡單做幾個菜,看到京寒川做了一桌子菜,品相俱佳,也就不吝誇獎。

  這點讓京寒川有些詫異,本以為會是個敵意很大的人,沒想到性子也爽直。

  不過接下來的話題,就有些尷尬了……

  許舜欽顯然像個大家長,聊天內容也是:

  “你和鳶飛在一起多久了?”

  “四個多月。”

  “你目前做什麽?”

  京寒川:“……”

  許舜欽抬眸看了他一眼,“沒工作?”

  “做一些投資,賺得還可以。”

  “能自給自足就可以,你為你們將來打算過嗎?”

  京寒川沒在許爺身上體會到見家長,被人盤問的感覺,沒想到在他身上體驗到了。

  “有些打算,不過還得征求鳶飛和你們的意思。”不過他也是個心思通透的人,說話自然也不會讓許舜欽挑出半點錯處。

  ……

  兩人一來一回,暗中衡量著對方。

  京家人尋思著,能和自家六爺這般過招的,也就是三爺和傅家大少了,這許家的大少爺,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許老有二子,但是他後來把許家交給許爺的時候,也引起了不小的波動。

  畢竟有長子,卻把掌權人移交給了小兒子,而長子一家被流放到金陵,遠在千裏之外,據說長子一家心底是有諸多怨言的。

  有傳聞說,除卻中秋過年,極少回京,與許爺一家,關係也一般。

  雖然遠離京城,卻在金陵紮了根,也算一方名人,不過與京城畢竟千裏之遙,京寒川以前也並未關注過許家,還是之前調查,粗略翻看了許家的脈細關係。

  許家長房也有一子,就是許舜欽,算是許家的嫡孫,在金陵設計院工作,年有三十,尚未結婚。

  京寒川詫異的是,他與許鳶飛關係明顯不錯。

  而且許爺能讓他過來,他也願意奔赴京城,看得出來,許家人私底下關係還是不錯的,隻怕外界傳聞的那些,杜撰成分居多。

  京寒川不算是個健談的人,但他想討人歡心,總是有法子的。

  所以一頓飯交流下來,許舜欽對他印象還可以。

  用餐結束,三人在客廳坐了一會兒,吃了點水果。

  許舜欽聲線極淡的說了句,“時間不早了。”

  這就是明顯要京寒川滾蛋了。

  “嗯,是不早了。”京寒川也不是沒自知之明的人,立刻起身。

  可是許鳶飛還沒開口,許舜欽已經起身,“我送你。”

  許鳶飛咬了咬唇,“哥,我送他吧。”

  “外麵柳絮很多,你的臉剛好一點,別出去了,我送他就行。”許舜欽理由也是找的非常好,讓她無法反駁。

  許鳶飛抿了抿嘴,“那我和他說兩句成嗎?”

  “說吧。”

  許舜欽雙手抱臂,就這麽盯著兩個人。

  太尷尬了!

  最後許鳶飛咬了咬牙,“你到家給我打電話吧。”

  自家大哥盯著,就是半點體己親熱的話都說不出口啊,簡直要命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兩人前後腳離開。

  待許舜欽回來,已經是十多分鍾以後的事了。

  “哥,你和他說什麽了?”許鳶飛緊張得詢問。

  “想知道?”

  “嗯!”她用力點頭。

  許舜欽嘴角壓著點笑,他笑起來時,有些懶洋洋的,竟然半邊還有個不深不淺的梨渦,“不想告訴你。”

  許鳶飛急得咬牙,偏又拿他沒辦法。

  “我托朋友從國外給你帶了治過敏的特效藥,你待會兒在耳後進行皮試,沒有過敏反應,就試試看,據說效果不錯。”

  “謝謝哥。”許鳶飛還是笑著道謝了,“那我上樓休息了。”

  她無非是想著,回房後和京寒川打電話而已。

  許舜欽點頭說了句,“以後在家還是要注意點,想親熱的話,回房間。”

  許鳶飛臉臊得通紅,飛快地鑽回了屋子。

  許堯得知許舜欽過來,加班結束,飛快地回來,還訂了點燒烤外賣,和自己大哥喝到了夜裏。

  **

  京寒川回去之後,特意找人查了許舜欽。

  除卻姓名性別年齡,喜好卻一無所知,因為他對外,從不喜形於色,就連喜歡吃什麽,或者用餐會選擇什麽,都無從得知。

  整個人像是用鐵皮箍起的鐵桶,密不透風般。

  京寒川想到,傅沉的姐姐——傅妧,嫁入沈家,他們家祖居金陵,可能會知道一些情況,特意打電話給傅沉,想讓他幫忙調查一下。

  “許家長房的?”傅沉此時還未歸國。

  “對。”

  “既然有接觸,人如何?”

  “看不透。”

  “是敵是友?”

  “不知。”

  許舜欽對他是有敵意的,不過吃飯的時候,對他廚藝卻不吝誇獎,這樣的人,最難攻克。

  “那你覺得他對許小姐影響力大嗎?或者在許家的影響力。”

  “很大。”京寒川抿了抿嘴,“與許家眾人關係都不錯,而且深得許爺信任。”

  傅沉手指摩挲著手中的佛珠,隔了半晌笑著說了句:

  “京寒川,你完了,這才是許家最難啃的硬骨頭。”

  許爺對他的情緒外露,但他好茶,總有方法能接近,許舜欽這種看不透的,那才最難搞。

  “你在調侃我?”京寒川挑眉。

  “我讓我姐夫幫你查一下,有消息就告訴你。”

  ……

  傅沉收到許舜欽的資料是在第二天。

  這個男人的個人簡介以及生平履曆,簡直可以用精彩來形容,個子高,智商高,學曆高……

  也沒什麽特別的喜好,有點無法攻克的感覺。

  他把資料發給京寒川的時候,就說了一句話:“幸虧我的小舅子還小,不懂事。”

  **

  京寒川這邊想著,到底該如何與許舜欽相處,畢竟人到京城了,他不可能半點都不表現。

  想從許堯那裏問一些情況。

  這個二貨隻說了句:“我哥人很好,做你自己就行。”

  “你哥沒和你提過我?”

  “提什麽?”

  “我覺得你哥可能不太喜歡我。”

  許堯撲哧一笑,直接補了一句,“你本來也不是個討喜的人啊!”

  京寒川第一次被許堯給懟了,許家小爺樂嗬了一整天,終於懟到京寒川了,真特麽爽啊!

  多年的仇,一朝雪恥。

  許舜欽看得出來京寒川想和自己示好,隻是他麵上並沒表現出任何舉動,任由他做各種事,不過京寒川不知道的是……

  這位大舅子,是個非常分明的人,與他見麵第一天晚上,與許爺通電話:

  【很照顧鳶飛,做事細心周到,人不錯,關於人品其他,有待考察。】

  評價極好。

  ------題外話------

  三更結束~

  六爺,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遇到個難纏的大舅子,你也是……

  三爺:幸虧小舅子還小。

  六爺:他總會長大的。

  三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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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還有幾個小可愛,得到了實體禮物尚未聯係我的,大家抓緊點啊【捂臉】

  第730 三爺:荒郊野外,收留一晚

  揚塵飛絮,四五月的天,總是透著一些霧蒙。

  在許鳶飛回來的一段日子裏,京寒川經常往許家跑,終於某一天早晨,遇到了準備出門晨練的許舜欽。

  男人穿著簡單的黑色運動服,喝著水餘光瞥了眼京寒川:

  “又來了?”

  京寒川隻抿嘴笑了下。

  “要不要和我出去轉轉?”

  “嗯。”京寒川隻能慶幸自己今日穿得還算休閑。

  兩人繞著許家對麵的旅遊區外圍,跑了幾圈,京寒川感慨自己平日有訓練,不至於在許舜欽麵前太丟人。

  這個男人,五六公裏下來,隻是氣息微喘,腳步卻很輕快。

  兩人回到許家的時候,許鳶飛正在做早餐,因為許舜欽送來的過敏特效藥,她臉上因為過敏引起的紅腫,逐漸消退,殘餘些許紅血絲。

  “哥,寒川,你們回來啦!”許鳶飛不知道自家大哥又和他說了些什麽,心底略顯忐忑。

  “我去衝個澡,你也去許堯那屋洗一下。”許舜欽說完,直接回房。

  “寒川……”

  許鳶飛拉住京寒川,想問他許舜欽都和他說了些什麽,“沒什麽。”

  許舜欽是率先洗漱好下樓的,許鳶飛立刻給他送上早餐,討好的詢問。

  “哥——”

  “有話就直說。”

  “你和寒川說什麽了?”

  “沒什麽。”

  “那你拉他出去跑步?這麽久,什麽都沒說?”

  許舜欽看向她,“得出一個結論。”

  “嗯?”

  “他身體素質不錯,不僅中看,應該也挺中用。”

  中用?

  許鳶飛咬了咬唇:她懷疑自家大哥在開車,可是又找不到證據。

  不過許舜欽確實是油鹽不進,因為沒有特殊喜好,你沒辦法有針對性的討好。

  *

  傅沉在細看了許舜欽的資料後,還特意和自己姐夫通了個電話。

  “……怎麽對許舜欽感興趣了?”沈侗文對他的請求自己調查許舜欽也是有點詫異,因為兩城相距千裏,許舜欽又不是商人,在設計院上班,與傅沉並不相幹。

  “幫別人查的。”傅沉打量著資料,“您手頭的資料怎麽會如此詳實。”

  甚至比京家調查得還多些。

  “他畢竟在金陵,模樣出眾,家世也好,還是我們這裏的理科狀元,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他,我們家也有女孩,以前想過與許家聯姻的。”

  沈侗文隻有一個獨子,不過一個家族裏肯定有其他女孩。

  既然想過聯姻,自然會徹查一番。

  “然後呢?沒成功?”

  “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他可能不喜歡女人。”

  傅沉低低笑著,“喜歡男人?”

  “應該也不是,具體不清楚,總之是沒成,本來感情這事兒,也沒法強求什麽,可能就是沒看對眼。所以資料是現成的,你要就給你翻找出來了。”

  ……

  傅沉掛了電話後,盯著資料看了良久,忽然有些同情京寒川。

  小舅子是個二愣子,這大舅子又如此難纏。

  “三爺,事情都處理完了,後天下午就能回京。”十方叩門進來。

  “嗯。”

  傅沉點頭,這樣的話,還能回去陪宋風晚過周末。

  自己離開當天,某個小丫頭簡直瘋了一樣,似乎還挺高興,幾天之後,每次電話或者視頻,總是軟軟糯糯得說想自己。

  他嘴角勾著笑,給宋風晚發信息:【周末有安排?】

  宋風晚很快回了信息:【你不是周一回來?我和同學約好出去寫生了,正打算和你說一下。】

  寫生?

  傅沉抿了抿唇:【去哪裏寫生?】

  【城北吧,要在外麵過一夜。】

  此時正值初春,美術生出門寫生再正常不過,隻是尋常當天來回,這次居然要在外麵過夜?

  傅沉舌尖抵著腮幫,盯著手機沒說話。

  **

  這次的寫生是社團組織的,一共三十多人出去,地點在京郊森林湖邊,包了一輛大巴車,還特意租了帳篷,晚上就是在外麵露營。

  出門的時候,宋風晚特意帶了手電,移動電源就背了三個,據說那裏沒通電,背了些水,驅蚊液,拾掇了一大包,才背起畫夾出去。

  大家極少這麽多人一起出遊,還要在外麵過夜,自然都顯得非常亢奮。

  他們吃了中飯出發,下午兩點多抵達目的地,大家就開始架著畫架開始寫生。

  晚上圍在一起生了篝火,膽子大的幾個人還講了幾個鬼故事,各自回帳篷的時候,宋風晚忽然莫名有些害怕。

  帳篷外人影綽約,她知道是同學在走動,可是腦海裏中不自覺的浮起方才說得鬼故事,整個人,外麵動靜逐漸小了……

  風吹林東,熄了手電,周圍漆黑一片。

  蟲鳴起此彼伏,她把頭埋進被子裏,開摸著手機,準備給傅沉打電話。

  也不知怎麽的,一直無人接聽……

  她戴上防幹擾耳塞,準備睡覺。

  半睡半醒間,她似乎感覺到自己帳篷動了下。

  她猝然睜開眼,忽然聽到帳篷拉鏈被緩慢拉動的聲音,她揪緊被子,摸出藏在枕頭下的防狼噴霧,朦朧中,有黑色人影隱約浮現……

  深吸一口氣,她忽然舉著噴霧,“別動!”

  周圍靜極了,顯然所有人都睡著了。

  而此刻忽然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晚晚……”

  宋風晚心頭一顫,還沒回過神,這人已經鑽進了帳篷,單手握住她攥著防狼噴霧的手,將人直接推倒了……

  她仰麵,黑暗中,能感覺到男人壓在自己身上,微涼的呼吸,帶著熟悉的檀香味,一點點竄進她的呼吸中。

  此時放在一側的手機,有推送消息傳來,屏幕量了下,將他的臉照得微微透亮。

  傅沉低頭打量著她,“這麽害怕還出來露營?”

  “你怎麽提前回來了?”

  “不是一直說想我。”傅沉怕壓著她,略微翻身,將人順勢摟進懷裏,帳篷不大,最多也就能容納兩個人,兩人緊挨著,呼吸癡纏。

  “那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有千江跟著,你們三十多人裏,還有男生,你真覺得我放心讓你單獨出來?”而且因為是社團組織,宋風晚兩個室友並不在,“如果有人半夜摸進來怎麽辦?”

  “也就你會摸進來。”宋風晚往他懷裏拱了拱。

  “身上涼。”

  傅沉說著略微坐起身子……

  借著手電光,他利索的脫了外套放置在一側,偏頭打量著宋風晚,她還穿得整整齊齊,看樣子不是沒有半點防範意識。

  宋風晚趴著身子,將帳篷裏的東西挪了下,給他騰些地方,可是卻聽到……

  “啪嗒——”金屬扣解開的聲音。

  她臉蹭得一紅!

  這荒郊野嶺,周圍都是她的同學,這男人……

  脫褲子幹嘛!

  “三……三哥?”宋風晚壓著聲音,不敢過分大聲。

  “睡吧,明天早些回去。”

  傅沉打量著帳篷。

  “那你……”

  “空間太小,不方便行動,你想的話,回家再說。”

  宋風晚簡直想捶地,怎麽就變成她想了,這男人還要臉不?

  “這地方太小了,明天被同學發現就完了,我還要不要臉啊,你趕緊回去。”宋風晚氣結。

  傅沉隻是笑著賤人摟緊懷裏,“剛下飛機就過來了,我這麽想你。”

  “你就收留我一晚,不行嗎?”

  宋風晚被他抱在胸前,能清晰感覺到身體的溫熱,慢慢融化著她。

  他又刻意壓著聲音,不像撩撥……

  勝似撩撥,抗拒不了。

  傅沉這種人,隻要他想做什麽,自有各種法子,宋風晚壓根不是他的對手。

  “明早怎麽辦?會被人發現的。”

  “沒事。”

  ……

  隔天一早五點多,傅沉敲開了京家的大門。

  京寒川起得早,因為盛愛頤通常天亮就起來開嗓子,他隻是詫異,為什麽某人天不亮來敲門。

  “你這是從哪兒來?”京寒川打量著他。

  “晚晚在你家後麵露營,出去陪了她一晚。”

  京寒川挑眉,他家後麵是什麽風水寶地,許堯跑去燒烤,宋風晚跑來露營。

  他如此想著,沒想到隔了幾天,許堯公司團建,組織出來燒烤,地點還在他家後院……

  ------題外話------

  六爺家的後院,就是典型的風水寶地,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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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1 別給臉不要,浪浪今天兩米八(2更)

  傅沉回國後幾天,在家也沒待幾天,就去了京城新區。

  之前與段林白合作的開發項目,年前竣工,商場也在裝修,預計暑期對外開放,他負責最後把關,特意去巡視工作,順便聽了那邊各部門的工作匯報。

  他原打算待段林白回京後,再和他商量細節。

  “我明天就回去,你要不要過來玩。”

  “看你拆房子?”傅沉戲謔。

  “我跟你說,等我房子拆了,這裏還有其他項目可以投資,你可以來考察一下。”

  段林白這話說得不假,那邊開發起來,肯定會帶動其他發展,傅沉反正無事,就跑了一趟寧縣。

  他見到段林白的時候,某人正戴著小黃帽在拆遷工地外圍和人攀談。

  此時不少房子都已經被推倒,廢墟中也有幾棟樓房遺世獨立。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段林白摘了帽子,拍了拍身上落灰。

  “出來這麽久,你居然沒黑?”傅沉打量著他,此時雖不若夏季那麽熱,但紫外線也很強,就這麽暴曬在外麵,某人還是白得紮眼。

  段林白挑眉沒說話。

  一側的助理小江則低頭清咳了聲:傅三爺可能不知道,他家小老板到這邊之後,用了多少美白麵膜。

  “現在去哪兒?”傅沉是第一次來寧縣,不熟。

  “陪我去趟拆遷辦,待會兒請你吃飯,咱們再聊一下新區的案子。”

  但凡牽扯到金錢工作,段林白比誰都認真!

  ……

  此時已是傍晚,拆遷辦裏還有不少人,多是老人,幾人圍在一起,抽煙聊天,看到段林白一群人,眼神並不算友好。

  “很多人家,都是特意讓老人來鬧,想多拿點錢,這些老人家,我們還不能碰,就幹脆由著他們了。”段林白解釋。

  傅沉點頭,一行人進了一個辦公室,有幾個監管拆遷的領導,和段林白交流了一些工作進展。

  無非是哪家同意拆遷,他們的訴求是什麽之類的,段林白拿著濕紙巾,擦著手指,慢慢聽著。

  與他們交接的都是助理小江。

  隻要是在他可接受範圍內,都沒什麽意見。

  傅沉坐在一側,低頭與宋風晚發了會兒信息,偶爾偏頭打量段林白。

  用京寒川曾經形容他的話:

  【隻要扯到錢,他才有腦子。】

  *

  約莫黃昏的時候,有一男一女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馬主任……”

  傅沉坐的位置,距離門口很近,撩著眉眼,瞥了眼闖進來的兩人。

  熟麵孔。

  許佳木的父母。

  “許沛民,你們兩口子怎麽又來了!”坐在段林白身側的馬主任立刻起身,“你們的事我都知道,我早就和你們說了,沒辦法解決……”

  他說著招呼兩人去外麵說。

  這地方壓根不隔音,外麵的對話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我就是想把女兒戶口弄上去,這有什麽問題,那誰,他們家也加上了啊,怎麽我們就不能,再說了,她是我親生女兒,又不是外人。”

  “如果大家都沒弄,我就不說了,憑什麽他家有啊。”

  “馬主任,這事兒您得幫我們解決啊。”

  ……

  這馬主任也是一臉為難,“你們要說,私下再找我,這開發商還在裏麵,你們這……”

  有些事都是私下搞的,這要是被段林白聽到,他們私下搞這些,就是為了多弄錢,誰都不樂意啊,畢竟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段林白對這家人,本就頗多怨言,此時又撞到了他的槍口上,自然也不會管那麽多,直接就走了出去。

  “想多上個戶口的是吧。”

  馬主任一看段林白出來了,一張老臉,臊得顏麵無光,“段公子,這個事情吧……”

  這許沛民夫婦是見過段林白的,不過但是在嶺南許家,他穿得光鮮亮麗,就和明星一樣,他們也沒敢多打量,此時他衣服有點髒,一時也沒認出來。

  “不就是想多要點錢嘛。”段林白將手中的濕紙巾揉成一團,“今天我看也有不少人在,不如我就開誠布公的把話說清楚吧。”

  拆遷辦本來就圍了不少人,眾人看負責人開口了,都瞬間圍攏過去。

  “你們有什麽事,也別來找馬主任,他隻負責登記信息,沒權利給你們多弄點錢。”

  “有什麽事,可以直接衝著我來。”

  “你們手中的房子到底值多少錢,拆遷到底賠了還是賺了,你們心底都有數!”

  “關於想通過多加人口拿錢的……”

  段林白嘴角勾著一抹笑,透著那麽點邪性,將手中的濕紙巾直接丟進垃圾桶內。

  “我今天就能告訴你們,門兒都沒有!”

  “別以為全世界就你最聰明,我們就都是傻子!”

  許沛民咬了咬牙,這臉上有些掛不住。

  段林白這話就是衝著他來的,這邊都是鄰裏鄉親的,大家私下搞點事,都沒攤開說,段林白挑開了,就等於打他臉。

  “我就是想把我女兒戶口添上,這有什麽問題?”

  “既然是你女兒,你早幹嘛去了,偏要現在加戶口?該不會是以前怕她分房子,現在是想靠她多要點錢吧!”

  段林白不傻,他又搞過拆遷,私底下的各種醃臢事,他清楚得很。

  “政策都出來了,還想鑽空子投機取巧,要臉不?”

  許沛民這臉瞬時臊得通紅,咬了咬牙,直接撂了句狠話!

  “我今天還就把話撂在這兒了,你想拆我的房子?門兒都沒有,我還就走了!”

  “沛民啊,你冷靜點!”馬主任試圖緩解兩人的衝突。

  邊上的一群人,無一勸架的。

  傅沉站在屋內,身子斜倚在牆邊,其實他心底清楚,在金錢麵前,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這群人巴不得這家人與段林白鬧掰。

  隻要段林白決意想拆這塊地,勢必會退步,多拿點錢出來,他們隻要坐收漁利就行,自然無人想勸和。

  “冷靜什麽,你聽聽他說得這話,有錢了不起是不是!”許沛民是被惹急了,不得不這麽說,要不然他這臉沒處放啊。

  段林白冷笑著,“許先生是吧,您是在威脅我?”

  “我哪兒敢威脅你啊,你有錢有勢,我們小老板姓惹不起!”這人冷哼,“有本事,你們就把我從家裏趕出去!”

  現在禁止強拆,他就是知道段林白不敢這麽做,才敢如此叫囂的。

  段林白隻是伸手摩挲著下巴。

  眾人本以為,事情鬧大對段林白影響不好,畢竟他是有頭有臉的人,沒想到他直接丟了一句。

  “除了他,你們也都不想走是吧?”

  無人說話。

  “那也行啊,大不了這塊地我不拆了。”

  所有人懵逼了。

  他說得這是什麽話!

  不拆了,這都拆了一大半了,也有人拿了拆遷款,在別處買房了,哪兒有中途停止的道理。

  “這地我是買了,為了拆遷也花了不少錢,但並不代表,我就非要這裏不可。”

  “退一萬步說,就算這裏開發起來,你們不想走的,屋子也能保留下,水電都不會斷,隻是蓋樓的時候,要避開你們而已,現在這樣的情況也很多。”

  “隻是這裏開始蓋樓之後,你們在想拿錢搬走,那隻有兩個字……”

  “做夢!”

  段林白素來不會受人脅迫。

  “我知道你們中間個別人一直再想辦法多拿點錢,我也可以把話撂在這裏,我們也是有預算的,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而且這種事有一就有二,所以我不會對任何一戶人家妥協。”

  “大家年紀也都不小了,別總以為就你聰明,其他人都是弱智,什麽都能按照你的想法來。”

  “而且……”

  “就算我現在退出了,以前花的錢打水漂了,這塊地也沒人肯接盤的,我都拆不動的地方,誰會錢多的跑來喂一群吸血鬼。”

  傅沉瞧著外麵一群人,臉色已經有些異色了,忍不住輕笑。

  段林白說話很有藝術性。

  循序漸進,一層層和他們說其中的利弊關係,最後點出,反正和他杠下去,最後吃虧的也隻能是他們。

  站在最前麵的那對夫婦,臉色尤為難堪,因為段林白這番話,幾乎是衝著他們說的。

  “對了,你們剛才說,誰家背地搞了小動作,他家戶主叫什麽,我立刻去查!”段林白看向許沛民。

  男人啞巴了。

  他怎麽敢直接點破那人,這不是讓他當眾得罪人嗎?

  周圍這麽多人,那家要是因此蒙受損失,肯定要鬧上門。

  “說啊,誰家?我不能讓你們吃虧啊,我也得去調查一番,如果真的有這種情況發生,我會讓人徹查的,保證給你們一個交代。”

  “你們都說,看別人這麽幹的,你們現在就把那些戶主名字報上來!”

  “小江!”段林白說完,他已經自動自覺地將拆遷戶的資料表遞過去,他捏在手裏隨意掃了眼,“名單就在我這裏,把名字報給我。”

  “如果這其中有些人已經拿了錢的,也很好辦。”

  “直接報案、去法院起訴就行,大家都給公平按照政策來的拆遷的,我也是很文明的,不會讓你們吃半點虧!”

  段林白說得理直氣壯。

  現在換成對象那群人淩亂了。

  這操作太狠了。

  現在誰敢說,不就是把自己和那戶人家往火坑裏麵推。

  都是些普通人,大家一聽說報案起訴什麽的,立刻有些怯了,慫了……

  他們心底也清楚,自己有些訴求是不合理的,不少人紛紛往後退,似乎是不想摻和這件事了。

  “你剛才不是說得很帶勁,你是看誰投機取巧了,告訴我!”段林白看向許沛民。

  誰都沒想到他會來這一出。

  麵麵相覷,無人敢做聲。

  “沒人說話?憑空造謠汙蔑有意思?”

  “我可告訴你們,這種事可大可小。”

  “說別人造假,這是毀人清譽,重則要坐牢的。”

  段林白說得輕鬆,直接把這群人的後路給堵死了。

  “既然沒人舉報,那這些事以後就別提了,想拆遷的,拿錢走,不想走的,就繼續留著,就這麽簡單!”

  “某人投機取巧的舉動,看似沒什麽問題,如果我想追究,這就是……”

  “欺詐!”

  段林白說話擲地有聲,看向對麵一群人,“我是怕你們泥足深陷,現在點醒你們,是真的為你們好。”

  傅沉輕哂,這小子莫不是想氣死這群人。

  把人後路給堵死了,還說是為他們好。

  “我也不奢求你們說謝謝,自己回家掂量該怎麽辦吧。”

  眾人三兩成群往後走,這姓許的夫婦走得最快,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如此丟人。

  段林白雖沒指名道姓,卻是指著他們鼻子罵,甚至是戳著他們脊梁骨的,沒臉見人啊。

  馬主任一看所有人都散了,甚至還有幾個人想和他談拆遷的問題,顯然是段林白方才那番話起作用了。

  他原本想著,段林白就是個吊兒郎當的富家子弟,平素雖有接觸,但與他交接工作的都是那個江姓助理,還是第一次看到段林白這般模樣。

  人家能坐到這個位置,肯定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

  段林白懟了許佳木那對吸血鬼父母,整個人樂嗬得不行,拉著傅沉到一家土菜館,還特意點了不少硬菜。

  蔣二少也趕來了,他之前在走訪拆遷戶,過來的途中才得知段林白今天懟了人,恨自己不在現場啊。

  他到酒店的時候,大盤雞、水煮魚、毛血旺……擺了一桌。

  “你別愣著啊,吃啊,這家味道真的不錯。”段林白招呼傅沉。

  傅沉夾了片魚肉,“你對許佳木的父母,意見很大?”

  “沒有啊,誰說的!”段林白說得沒心沒肺。

  “那你今天這麽針對他們?怕是在鄰裏麵前抬不起頭了。”

  “你都不知道,拆遷這事兒裏麵,各種歪風邪氣很多,他們就是正好撞在我的槍口上了,殺雞儆猴而已,沒有故意針對。”

  “可是你想把他們逼上絕路。”

  一邊的蔣二少聽得一愣一愣的,傅三爺這是在說什麽?

  “我和他們又不熟,沒必要這麽做吧。”段林白似乎還不願承認。

  “其實你有很多方法能治理這些歪風邪氣,你卻偏拿那對夫婦下手,而且揚言以後要獨絕所有造假坑錢行為。”

  “這就等於說,是因為他們,才撕開了這個口子。”

  “那些原本想要投機取巧的人,後路被堵死了,又不能拿你怎麽樣,勢必會把過錯怪在他們頭上,他們會成為眾矢之的。”

  蔣二少一臉懵逼,僵著脖子,看向段林白。

  他正低頭吃著東西,居然沒反駁傅沉的話。

  隻是隔了許久:“看不慣他們重男輕女的模樣,我就是故意的,怎麽樣?”

  他聳肩,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蔣二少算是懵逼了,這事情裏,還能衍生出這麽多彎彎道道?

  他怎麽想不到這些。

  都是人,怎麽腦子差別這麽大……

  傅沉抿嘴一笑,“你高興就好。”

  段林白挑眉,“這家人是真不是東西,一直在托人找關係,他們鄰居都知道,壓根不管自己閨女,結果兒子養成了個廢物,許佳木又沒開始上班,還要補貼她弟弟?”

  “這特麽什麽事兒啊!”

  “我今天沒動手,已經很給麵子了,你自己說,我今天懟人的時候,是不是特別帥!”

  傅沉點頭,“你今天兩米八!”

  段林白嘚瑟得低頭繼續吃飯。

  隻是蔣二少突然崩了一句:“大哥,如果你和許醫生結婚,你這不是得罪未來嶽父嶽母了!”

  段林白蹙眉,“滾你丫的,就算我和她結婚了,這嶽父也得我認,要不然……”

  “他屁都不是!”

  傅沉眯著眼,段林白要是真的和許佳木走到一起……

  這家父母如果還和以前一樣,段林白這暴脾氣,他們怕是半點好處都討不到,還得被他硬撅!

  ------題外話------

  浪浪今天兩米八(#^,^#)

  段浪浪:╭(╯^╰)╮老子天下第一帥。

  三爺:……

  不過蔣二少,都是人,但是腦子差別真的很大,你不要和三爺比。

  蔣二少:……

  第732

  負責督導拆遷的人,原本以為,段林白那番話,極有可能會激化矛盾,導致那些拆遷戶真的不搬了。

  沒想到第二天上班,居然有很多之前很頑固的釘子戶來談拆遷問題,不少人當時就和同意書簽了。

  這讓某人又嘚瑟了好久。

  不過許佳木不清楚個中原由,隻知道最近父母沒有頻繁催自己回家辦戶口,反而落得清靜。

  醫科大的博士畢業論文答辯在五月底,四月的時候,所有博士生的論文早就送到上麵進行盲審,等待結果的間隙是比較空閑的。

  許佳木便約了段林白,想就之前醉酒的事,和他道謝,順便還衣服的錢。

  *

  那天恰好是傅斯年的生日,幾人就約在一起小聚了下,段林白這次學乖了,旁敲側擊的打聽了一番,知道許佳木隻邀請了自己一個人。

  就特意拾掇了一番。

  當他出現在傅斯年家裏的時候,所有人都詫異得看著他。

  他居然比較低調,一身黑,隻是領口設計獨特,暗紅色壓邊領子,有些突兀,卻也精致優雅。

  京寒川偏頭看了他一眼,“今年不是你的本命吧。”

  “不是啊。”

  傅沉:“怎麽穿得這麽騷氣?”

  段林白低頭打量了一下,騷嗎?

  這件低調又別致,他特意選的。

  “今天不是斯年過生日嗎?”

  “壽星也沒你搶眼。”京寒川瞥了他一眼,“你今天還有安排?”

  穿得像是要去參加選秀。

  “沒有啊,我能有什麽安排!”

  段林白心虛得笑著,“小漁呢,我給她買了禮物。”

  “怎麽每次來都買,她玩具太多了。”餘漫兮客氣道。

  他們這群人中,傅漁是第一個孩子,大家做什麽自然都會想著她,嬰兒房裏,有一大半的地方都堆了玩具。

  “沒事兒,女孩嘛,就應該富養。”段林白說著就往嬰兒房走,房間裏隻有宋風晚在哄孩子,瞧他進來,也忍不住側目……

  今天這打扮……

  吃個便飯,需要如此隆重?

  段林白雖然平素有些浪蕩,對孩子倒很有耐心,就連抱孩子的姿勢都很標準。

  “哄過?”宋風晚打量著他。

  “親戚小孩多,自己沒生過,總抱過吧。”

  吃飯的時候,段林白這種好酒的人,居然難得滴酒未沾,下午無事,按照他的性子,就算不出去,也得招呼幾人在一起打牌唱歌,可他居然破天荒的說:“下午公司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指尖晃著車鑰匙,哼著歌兒就出了門。

  京寒川輕笑著,“他這是騙鬼呢,大周末的,說公司有事。”

  “打扮成那樣,應該是去約會了。”傅斯年說道。

  傅沉:“許醫生吧。”

  “他平時做事幹脆爽利,怎麽遇到感情的事,這麽拖泥帶水,他敢說,對那個許醫生沒半點感覺,還死鴨子嘴硬。”京寒川無奈。

  傅沉:“可能是害羞吧。”

  眾人:“……”

  害羞?

  段林白害羞?

  他們當中臉皮最厚就當屬他了,他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麽寫?

  *

  段林白離開傅斯年家較早,又沒到和許佳木約定的時間,開著車在街上像是遊魂一樣,蕩了兩個小時。

  他平時和人碰麵,都是別人等他。

  誰讓他幹等幾個小時,他絕壁是要發火的啊,現在卻不一樣,這越等越興奮是怎麽回事?

  臥槽!

  自己可能瘋了。

  餐廳仍舊是許佳木訂的,距離段林白家裏不算遠,比較經濟實惠的餐館,兩人碰麵的時候,段林白還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她今天難得穿了一件修身長裙,青綠色,就想湖邊垂枝的柳樹,招招搖搖,綽綽約約,頭發有些蓬鬆的披散著,隔著很遠就衝他微笑招手……

  似乎是有那麽點好看的。

  “不好意思,又讓你等了這麽久,公車有點慢。”許佳木最近畢業論文送審,加上家裏無事煩她,心情輕鬆了,給人的感覺也是如沐春風的。

  “我也剛到,進去吧。”段林白一手攥著保溫杯,輕輕咳嗽了一聲。

  鬼知道他在這地方都溜達兩個多小時了,連街邊有幾個路燈都數過了。

  自己可能被什麽髒東西附身了,這都做了什麽傻缺事啊。

  兩人進了餐館,許佳木訂了包廂,邊吃邊聊,時間過得也快。

  期間段林白稍微喝了一點酒,許佳木是斷然不敢喝了,生怕醉酒又麻煩他,這麽下去,這人情怕是還不完了。

  段林白本來也不想喝的,這不……

  包廂就他倆,許佳木說話還特別喜歡盯著別人看,他知道,這是尊重別人的表現,可是……

  看得他心慌慌的。

  都不知道該幹嘛了,隻能喝點酒,讓自己稍微舒服些。

  “給你助理打電話吧,讓他來接你,或者我給你找個代駕。”許佳木看他雙頰微紅,似有醉態。

  “你會開車嗎?”段林白挑眉。

  “我學過,不過沒……”

  “那你送我吧,回頭我再讓司機送你回學校。”

  許佳木擰著眉,那他幹嘛不直接叫司機過來?可是不待她開口,某人已經趔趔趄趄的準備走出包廂。

  他好歹也算個名人,許佳木擔心他這麽出去會出事,急忙扶住他一個胳膊,好不容易將人塞進了車裏。

  躬身幫他係安全帶,這副駕的位置空間不大,許佳木彎腰的時候,難免會蹭過他……

  段林白深吸一口氣,她身上總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惹得他頭皮一陣發麻。

  忍不住深吸兩口氣。

  “你是不是不舒服?”許佳木看他一直大喘氣,皺眉,略顯擔憂。

  “嗯。”段林白此時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安全帶勒得胸悶?還是……”許佳木蹙眉,仔細打量著段林白。

  他臉紅得不正常,甚至連呼吸都異常急促,有種哮喘發作的感覺,深吸吞吐的時候,灼熱的氣息就落在她臉上。

  “你平時喝酒沒事吧?之前是不是吃了什麽東西?吃藥了沒?”

  他這般模樣,實在不正常。

  許佳木生怕他吃壞了東西,喝酒又中毒什麽的,因為他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急促起來……

  夜色中,他的眼底很紅。

  本身長得好看,清臒春水般,隻是此時渾身卻熱得發燙。

  “我還是給你助理打電話吧,你的手機呢?”許佳木想問一下具體情況,要是真有什麽毛病就得及時送醫。

  “口袋。”段林白指了指衣兜。

  許佳木此時還哪裏管什麽男女授受不親啊。

  這要是在醫院,就是扒了褲子給他檢查,那也是常規操作,對她來說,並沒什麽無可厚非的,隻是此時她腰彎得更低了……

  身上的香氣衝擊著段林白的大腦。

  轟轟隆隆的。

  像是有什麽燒了起來。

  她手指漂亮,翻過她的口袋,去裏麵尋找手機,手指無意從他身上滑過。

  好似撩撥。

  “要不我還是直接送你去醫院吧,你這好像真的不正常。”許佳木伸手試了下他的額頭,這燙人的熱度,不像是酒精作祟。

  “你剛才說不舒服,到底是哪裏不舒服啊?”

  “身上,還是頭疼?”

  許佳木完全是職業病的習慣,看他眼底充血,下意識伸手要去撐開他的眼皮,去檢查他的眼睛是否有什麽症狀。

  她手指微涼,落在他眼睛處……

  滲進心底,他抬眼盯著許佳木,這心底莫名其妙就有些異樣了。

  “好像也沒什麽事啊……你自己說,哪裏不舒服?”

  “怎麽不說話?胸悶還是……”

  ------題外話------

  三更結束~

  來呀,大家猜猜看,浪浪到底會不會親上去!

  他是慫了,慫了還是慫了!

  或者當了回霸總,哈哈

  浪浪:╭(╯^╰)╮

  第733 浪浪化身霸總,小奶狗變小狼狗

  “怎麽不說話?胸悶還是……”

  許佳木手指還撐在他的眼睛上,微涼的指腹從他眼皮滑過,落在他額頭上。

  冰冰涼涼。

  這體溫比發燒高熱還厲害幾分。

  他瞳孔有些渙散,眼皮耷拉著,濃稠的夜色落在他瞳孔裏。

  呼出的氣息渾濁,帶著酒氣,皮膚不知是怎麽的,或許是酒精作祟,燒得通紅。

  “段林白?”

  許佳木看他這般模樣,略顯擔憂,此時手指已經碰到他的放在兜裏的手機。

  隻是她還是比較避嫌的,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小心翼翼,但是段林白開的是跑車,車廂不大,這也導致她束手束腳,手指一滑,沒攥住手機,手機滾到他的腳邊。

  她無奈得歎了口氣,“你別亂動,我找一下手機。”

  她想問一下段林白的助理,他是否對什麽過敏,或者白天吃了什麽,可能不宜喝酒。

  如果相克相衝,重則能要人性命。

  她一手撐著車子,彎腰去找手機。

  此時車子還停在路邊……

  偶爾會有行人經過,不過車內光想昏暗,看不真切臉,但是這種她趴在腿上的舉動,實在……

  有礙觀瞻!

  段林白目光落在她側臉上,原本別在耳後的頭發,輕輕滑落,露出一點瑩白的耳垂,有點好看。

  喉嚨滑動著,忽然伸手,幾欲伸過去……

  “你的手機呢!”許佳木有些懊惱,這下麵天黑,看不清,她隻能胡亂摸著。

  也就在這時候,一隻手從她側臉輕輕滑過。

  那人指尖帶著熱意。

  她就像是驚弓之鳥,幾乎是下意識直起身子,頭一下子撞到車頂,疼得她狠吸一口冷氣。

  腦袋被撞得昏呼呼的,眼前有一瞬花白。

  可是下一秒……

  原本斜靠在椅背上男人,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胳膊,一手捧住她的臉,在她瞳孔微顫的時候……

  猛地親過來!

  時間片刻禁止後,就宛若山崩海嘯般。

  許佳木是本碩博直讀的那種,身邊但凡有學醫的人都清楚,醫學生是真的忙,忙到沒空戀愛,她還真的沒交過男朋友,所以此時她是真的怔了下,不知該怎麽辦了。

  不過段林白也是沒敢繼續放肆,已經撤了回去……

  四目相對!

  許佳木有些懵逼了。

  受驚嚇的分明是她,怎麽他還一臉驚慌失措,哪兒有人占人便宜後,還一副難以置信模樣的。

  他呼吸急促著,這臉紅得更加厲害。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許佳木能清晰聽到某人的心跳聲,一下快過一下。

  已經到了破表的邊緣。

  段林白是真的緊張了,他確實喝了點酒,有些上頭,身體有些不受控,這麽想了,也就這麽做了……

  然後就……

  尷尬了!

  我去,現在這情況該怎麽辦,裝死?

  還是裝暈?

  還是一不做二不休……

  再親一下好了!

  就在兩人都不知怎麽辦的時候,許佳木忽然開口了。

  “段林白?”

  “嗯。”他眼睛被酒精熏得,有些醉了,所以眼神有些飄忽遊離,看著有那麽點天真無辜。

  “你喝多了嗎?”

  “嗯。”某人認真點頭。

  “你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麽嗎?”

  段林白臉都憋紅了,此時若是光線好一些,定然能看到某人渾身都是赤紅一片。

  整個人就像是被架在火上,渾身都蒸騰著熱氣,熱得讓人窒息。

  段林白算是臉皮比較厚的那類人,上學抄作業被老師發現罰站,都沒這麽窘迫過,或者以前學古典樂的時候,上台表演鬧烏龍,都沒這麽尷尬。

  現在是真的:親人一時爽,被抓火葬場了!

  不過後來段林白又得出另一條結論:

  親人一時爽,一直親一直爽。

  許佳木看不透他,看他眼神迷離,而且他生得好看,一副人畜無害的小奶狗模樣,帶著小動物特有的天真無措。

  她是學醫的,越是見過了生老病死,對這種軟萌的生物越是沒什麽抵抗力。

  加上她沒什麽初吻情結,無奈的歎了口氣,手指已經摸到了手機,直起身子離開車內,斜靠在這邊,給他助理打電話。

  也就是這時候,她看到了段林白給她的備注。

  【殺千刀的女人。】

  許佳木嘴角一抽,越發覺得,方才那個吻肯定是個意外。

  不過對於這個備注稱呼,她談不上生氣,隻覺得段林白過分幼稚,兀自一笑,給他助理撥了電話。

  小江一聽段林白喝多了,立刻就飛撲過來。

  他太了解自己小老板,喝完酒太容易放飛自我了,會出事的。

  *

  小江騎著折疊車到這裏的時候,許佳木正倚靠在車邊玩手機,段林白則坐在車裏,似乎是在打坐冥想,整個人都處於抽離放空的狀態。

  小江顯然已經習慣了來接他,就連車子都用的折疊的,看到許佳木,不好意思的衝她笑著。

  “許醫生,久等了,我們小老板沒做什麽吧?”

  “沒有。”

  “那你稍等。”小江熟稔的打開後備箱,將車子放進去。

  段林白此時卻從車裏走下來,緊挨著許佳木站著。

  兩人極少挨得這麽近,許佳木餘光微微仰著,才能看到他的臉。

  有些意外……

  段林白居然這麽高。

  “剛才的事……”段林白聽她說什麽都沒發生,這心底有些不爽了。

  老子主動獻吻,你居然沒感覺?

  “我知道你喝多了,可能把我當成別人了。”畢竟某人花邊新聞太多了。

  段林白懵逼了!

  這女人什麽腦回路。

  “我知道自己剛才親你了。”

  段林白吊著口氣,一顆心又要蹦出來了。

  許佳木略顯詫異得看著他,悻悻一笑,“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嘛?”

  “我……”

  段林白被一噎,我去,自己遲早會被這女人氣死的。

  小江聽到段林白說話的聲音,微微偏頭,想問他現在是不是不舒服,卻看到……

  他家小老板,居然把許醫生按在了車上,那姿勢……

  還是賊標準的壁咚。

  然後就……

  親了人家!

  這力道有點重,許佳木的臉被壓得有些變了形,然後某人就認真地看著她。

  “現在還說沒事?”

  許佳木怔怔的,呆呆的點了下頭,又猛地搖頭,都不知道自己該幹嘛了。

  人家叫她木子,不代表她真的是木頭,這被人親了,就算是生理上也會有反應的,她臉開始逐漸泛紅。

  小江手指發抖,低頭繼續摩挲著他的車子。

  臥槽,他現在到底該不該出去啊。

  好特麽尷尬。

  他家小老板終於出手了。

  剛才那姿勢,那動作,絕壁是霸總沒錯了。

  “許佳木……”

  “嗯?”許佳木是真的沒想到他會忽然來這一出,現在有點懵。

  “上車吧,我送你回學校。”

  許佳木此時腦子也是一團亂麻,按理說此時這情形,已經不適合待在一起了,她應該拒絕才對,可是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麽,她都記不清了,隻是渾渾噩噩得上了車。

  車子開到學校裏,在距離宿舍樓還有百米遠的距離停下。

  “那我先下車了。”許佳木腦袋嗡嗡的,隻是腦海中回旋複刻著剛才的畫麵,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許佳木!”段林白偏頭看她,神色認真。

  “嗯?”

  “我沒把你當成其他女人,我……”段林白憋著幾個字眼,臉都紅透了。

  “什麽?”許佳木蹙眉,一直在觀察周圍,這種跑車出現在學校裏,要是被人看到,指不定要傳出什麽流言蜚語。

  “我沒談過戀愛。”

  “……”

  “那是我的初吻!”

  許佳木呆愣得點著頭,一抹紅暈從衣領竄上來,快速爬滿整個臉。

  俏麗生姿。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僵硬得說了句,“那我先回去了。”

  “我看你進去再走。”

  許佳木手腳僵硬得往後走,在宿舍樓前,摸卡刷門的時候,餘光瞥見不遠處的車子,手指一抖,卡還掉了。

  今天這到底是怎麽了?

  段林白偏頭看著她,這心底就像是喝了汽水……

  咕嚕咕嚕冒著泡。

  還帶著甜味兒。

  看她把卡掉了,還癡癡一笑,“小江,你看到了沒?”

  “什麽?”

  小江今晚已經受了很多刺激,說話都悶悶的。

  “她剛才是不是臉紅了?”

  “嗯。”

  “好看嗎?”

  “好看啊。”小江是承認的,許佳木長得是絕對耐看的,“其實許醫生性格也不錯。”

  “好看?”他再次追問。

  “確實好看啊!”

  小江話音剛落,段林白忽然抬手,朝他後腦砸了兩下。

  “我特麽讓你看了嘛,不許看!”

  小江被他打傻了。

  怎麽特麽就不許看了,人長在那裏,不就是讓人看的嗎?

  許佳木住的宿舍,可以看到段林白停車的地方,她已經上樓許久,還不見他離開,忍不住給他發了個信息。

  【你怎麽還不走?】

  段林白是真的有些醉意,打字都有些錯亂,就給她發了條語音。

  【有點醉了,你要不要下來陪我坐會兒!】

  這人都親了,段林白膽子自然大了起來。

  許佳木又是情商很低的那種人,其實段林白已經做得很明顯了,這心底難免有些躁動,隻是強忍著,給他回了一條:

  【很晚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某人發了個委屈兮兮的表情,然後回了句:【那我走了,晚安。】

  許佳木是盯著段林白車子離開的,她忽然伸手摸了摸嘴又碰了碰臉。

  總覺得被他碰過的地方,火辣辣的,有種莫名的灼燒感。

  酥酥麻麻的。

  許佳木歎了口氣,又兀自一笑。

  小奶狗?

  這段林白剛才分明是隻小狼狗啊。

  她此時也沒什麽事,室友出去見男友了,今晚不回來,她洗漱好,靠在床邊翻起了段林白的微博和朋友圈。

  總是忍不住會笑出聲,真的是個寶藏男孩。

  *

  此時的段林白哼著歌兒斜靠在車邊。

  小江蹙眉,餘光瞥見他係著安全帶,才稍稍放心。

  不過看他這模樣,壓根不像是喝醉酒啊,這該不會借著酒精,故意占人便宜吧。

  這操作真騷啊。

  段林白此時已經在群裏發了條信息。

  【同誌們,老子戀愛了。】

  群裏就四個人,安靜如雞。

  段林白蹙眉,開始發各種耍賤的表情,甚至開始@每個人,輪番轟炸。

  傅斯年此時正在哄孩子,手機一直震動,他微微蹙眉,還是給他回了一條:【哦】

  段林白立刻興奮了:【老子今晚終於把珍藏了快三十年的初吻獻出去了,現在賊興奮,有沒有人想出來喝一杯?我請客啊。】

  傅斯年:【哄女兒,陪妻子。】

  傅沉:【陪晚晚寫作業。】

  京寒川:【帶小舅子打遊戲。】

  段林白:【……】

  【這天大的喜事,你們都不開心,不應該普天同慶?】

  【你們都給我一點反應啊。】

  京寒川:【你戀愛,我們要什麽反應?】

  隨後傅沉發了個紅包出來,無人搶,段林白手賤的第一個點開了。

  兩塊五……

  這是在罵他250?

  然後某人沒回家,而是途徑超市買了幾瓶酒,直奔傅沉家裏!

  ------題外話------

  吼吼~

  浪浪這種人,是屬於一旦開始,就開始各種騷浪賤的類型。

  就算臉紅脖子粗,還要占人便宜。

  段浪:……

  *

  化身霸總小狼狗的浪浪是不是也很可愛~

  為浪浪打call投票吧(#^,^#)

  第734 戀愛讓人變智障,索吻被拒?要自閉?(2更)

  晚九點,雲錦首府

  宋風晚手中拿著筆,裹著水彩,在畫板上勾勒塗抹,聽年叔說段林白來了,還有些詫異。

  都這麽晚了,他過來做什麽?

  “你繼續忙,我出去看看。”傅沉也在畫室陪著,手邊放了一摞文件,起身往外走。

  宋風晚蹙眉,還是低頭繼續畫畫。

  傅沉下樓的時候,就看到某人,笑得像個二傻子,他家小吧台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某人正抱著傅心漢……

  在親!

  傅心漢一個勁兒閃躲,看到傅沉,嗚嗚得哼唧了兩聲。

  那神情:

  好像遇到了變態。

  傅沉蹙眉,看了眼一側的小江,“林白怎麽了?”

  中午見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出去一趟,連狗都不放過。

  小江也很無奈啊,他也希望自家小老板能控製一下自己,或者管理一下自己的表情,這笑得簡直像個傻子。

  “傅三,你來了,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傅心漢脫離束縛,立刻往樓上狂奔,畫室的門虛掩著,它竄到宋風晚腳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宋風晚蹙眉,這狗子今晚是怎麽了?

  傅沉則走進段林白,略微蹙眉,“你之前喝酒了?”

  “一點而已,過來啊,大家一起喝。”

  傅沉蹙眉,這白的紅的啤的,招呼了一堆,這人是真不怕醉啊。

  “……你有過這種感覺嗎?就那種,心底蹭蹭蹭的,放煙花那種。”

  “那種感覺特別不一樣。”

  “就跟特麽小時候做雲霄飛車一樣。”

  “就好像心底有什麽東西翻騰著,又好像有什麽東西萬箭齊發,咻咻咻的——哈哈。”

  ……

  傅沉看著某人抱著酒瓶開始耍酒瘋的人,有些無奈得低頭摩挲著酒杯。

  他都談戀愛這麽久了,接吻是什麽滋味兒,他清楚得很。

  就是沒見過段林白這種,非要和人分享探討,什麽毛病啊。

  還咻咻咻?

  都說戀愛會讓人智商變低,變成個傻子,這怎麽讓他變成智障了?

  “林白。”傅沉認真看他。

  “嗯?”

  “真喜歡她啊?”

  “我覺得親她的感覺很好,這叫喜歡?”

  “這叫耍流氓。”傅沉輕哂,“喜歡就是想和她待在一起,看到會歡喜。”

  段林白此時已經喝得有些醉了,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傻笑起來。

  傅沉深吸一口氣,這二愣子。

  段林白糾纏著傅沉,一定要和他碰杯,一醉方休,傅沉滴酒未沾,而某人在喝了半斤白酒後,終於昏睡在他家客廳。

  傅沉給段家打了個電話,順便讓千江和十方將人扶回客房,給他喂點解酒藥。

  喂藥的本來是十方,他哄了幾句,段林白愣是不張嘴也不理他。

  最後還是千江,直接捏著他的下巴,手動撬開他的嘴,強行灌進去的。

  “我去,老江,硬灌啊,你牛b啊,這可是段公子,用強的?”十方直接看傻了。

  “反正喝醉了,明天也不會記得這些。”千江說得理所當然。

  “這倒也是。”十方認真點頭。

  段林白被扶回房間的時候,宋風晚聽到動靜,還出來看了眼,詢問傅沉他怎麽喝成這樣。

  “突如其來的愛情浪潮,把他拍成傻子了。”

  宋風晚怔了下,“戀愛?和那個醫生?”

  傅沉點頭。

  宋風晚恍然的點頭,對一個人的認知了解,通常都是一些事構成的,她對許佳木不算了解,雖一起吃過飯,但也見過她在酒店簡直端盤子和在許家的窘迫。

  “他們以後在一起,阻力會不會很大?”

  畢竟家庭差距還是有的,而且許佳木家人,還真不像是省油的燈,如果知道段林白與自己女兒這種關係,肯定要湊上來的。

  “林白也不是一般人,不會按常理出牌。”

  宋風晚點頭,“但是他們畢竟是許醫生的家人,如果她偏袒娘家的話……”

  “估計他倆也走不長,林白性子張揚,不會讓人拿捏,分寸問題,還得看她自己把握。”

  “段家那邊呢?他們家對他找對象,沒要求?”

  “有的。”

  “什麽?”

  “男女不論,隻要活的。”

  宋風晚笑著點頭。

  段家是真的有點著急,他們家是屬於比較典型的獨生子結構家庭,父母就是獨生子女,又隻有段林白一個獨苗苗,老人肯定是希望他早點能夠結婚成家的。

  他和傅沉有一陣兒,還傳出過各種流言,所以段家直接說了。

  帶回個男的也行。

  *

  這一晚,段林白莫名其妙的做了一個夢……

  直至夢到某些不可描摹的畫麵,他才整個人從睡夢中驚醒,渾身熱烘烘的,前胸後背都是一層熱汗。

  他大口喘著粗氣,打量著房間,翻找出手機,這才早上五點多啊。

  他跳起來,直接跑到一樓傅沉的小書房裏,果不其然,他正在抄經。

  “起這麽早?”傅沉詫異得擱了筆,抬手將一側正在播放的戲曲關掉,“不再多睡會兒?”

  “有衣服嗎?借我一身。”

  “急著出門?公司有事?”傅沉出門,兩人上樓,他回房給他拿了身自己還沒穿過的衣服,“我讓年叔給你準備早餐?”

  “不用,我洗個澡,馬上就走?”

  傅沉蹙眉,看著某人動作爽利得衝了個澡,換了幹淨清爽的衣服,頭發都沒吹幹,就樂顛顛的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段林白是夜行生物,喜歡睡懶覺,除非有急事。

  不過他這模樣,又不像是公司有事。

  不會一大早就……

  許佳木看到段林白的時候,是懵逼的。

  因為那時候才早上六點,學校裏幾乎沒人,她是前段時間忙著趕論文,弄得日夜顛倒,身體很虛,所以早起跑步。

  段林白心底也清楚,才特意跑過來的,因為她每天早上都會在朋友圈打卡。

  許佳木當時穿著運動短褲,一件簡單的運動衣,束著長發,出門跑步的時候,臉都沒洗,此刻被他撞見,囧得要死。

  段林白視線從她細白修長的腿上,飛快掃過。

  這麽冷的天,穿這麽點?

  “你怎麽來了?”許佳木額頭都是汗,看了眼周圍,隻有零星幾個學生在跑步,就領著段林白往人少的地方走。

  操場另一側,恰好是個小樹林。

  段林白心底莫名有些亢奮了。

  他上學的時候,就一直聽說,這種地方,特別容易出事。

  這一大早的,咳咳……

  莫名其妙就開始興奮了。

  許佳木偏頭打量著他,極為簡單的一身衣服,白色長袖襯衣,淺灰色褲子,質地柔軟,他出門又比較快,隻衝了澡,頭發隨意的落在額前,被晨風吹得微微浮動。

  清新幹淨。

  真是典型的小奶狗模樣,許佳木看他這般,總覺得昨天那一切,發生的不真實。

  “我衣服有問題?”這是傅沉的,還算合身,隻是不是他風格。

  “不是,挺好看的。”

  段林白低頭打量著衣服,她喜歡這種簡潔風?

  “你怎麽來這麽早?”許佳木昨天把他微博看完了,淩晨四點才睡,原本有點犯困,此時倒是睡意全無。

  “昨天讓你出來陪我坐坐,你說太晚了,我就早點過來了。”

  段林白說得理所當然。

  許佳木一怔。

  他這不算是什麽撩人的情話,卻聽得她心髒狠狠一跳。

  “我先陪你跑步,再去吃早飯?”

  段林白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篤定的,隻是眼神有那麽點慌。

  他倆這關係,似乎還沒到那份上,可他已經自動自覺代入了男朋友的角色。

  許佳木搓了搓手指,“你這張臉,陪我跑步?我估計馬上全校女生都要過來了。”

  “我有口罩!”段林白立刻從口袋裏翻出一個黑色口罩。

  許佳木一笑,沒作聲。

  兩人也沒跑步,就是繞著操場走了一圈,學校裏的博士生畢竟比較少,許佳木路上還遇到了幾個熟人,都是男生,喊她學姐,還盯著段林白看了好幾眼。

  男生大多不愛八卦,隻覺得學姐的這個小奶狗雖然戴著口罩,長得也過分秀氣好看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段林白視線一直往下瞄……

  盯著她的手。

  咬了咬唇,稍微朝她那邊伸了伸手……

  你大爺的!

  想牽!

  特別想!

  許佳木在走路,手肯定是隨著走路步伐前後小幅擺動,他總是碰不到,這讓他有些著急。

  直至他手指從她手背上滑過,兩人齊齊愣住。

  許佳木是有些詫異,此時才察覺他想幹嘛

  畢竟是女生,肯定有些害羞,而且他這般小心翼翼,弄得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段林白咳嗽兩聲,“別逛了,我帶你去吃早飯。”

  他飛快的往前走。

  許佳木盯著他,步履生風,耳朵卻徹底紅透。

  鬼知道他手心都是汗!

  居然沒牽到,段林白鬱悶了。

  他原想帶許佳木去外麵吃的,她卻選擇去食堂,此時學校吃早餐的人不多,兩人打了飯,就尋了個角落,更無人注意。

  刷的是許佳木的飯卡,這讓段林白有些挫敗感。

  “我馬上要畢業了,卡裏的錢消費不完也是浪費,學校這邊不退的。”許佳木解釋。

  段林白此時心底才舒服了些,低頭吃著東西,餘光卻一個勁兒往對麵人身上掃。

  “你今天有安排?”他咳嗽著,佯裝漫不經心詢問。

  “要去幫老師做數據,還有個麵試。”

  “你想去哪家醫院?”

  “市二院吧,不過他們今年隻要兩個人,估計比較難。”許佳木神情略顯無奈。

  “挺好的。”

  許佳木還想說,他對醫院各種體係也不了解,怎麽就聽到挺好了,不過她沒問出口,段林白就自己回答了她心底的疑問。

  “二院離我們家挺近的。”

  許佳木低頭喝著南瓜粥,沒再說話。

  段林白覺著自己說得也沒錯啊,二院就在他家門口,以後上班多方便啊。

  送她回宿舍的時候,學校已經有上早課的人,來回穿梭了,段林白還心心念念要牽她的手……

  “我到了。”許佳木也沒談過,而且她和段林白這關係也是莫名其妙的,她也不知該怎麽辦,總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嗯。”段林白蹙眉,他們學校怎麽這麽小,沒走兩步就到了。

  “那我進去了。”

  “麵試加油。”

  “嗯。”

  “那個……”

  “……”

  段林白是想親她的,看了眼周圍,此時恰好沒什麽人,他扯下口罩,幾乎是飛快的湊過去。

  可是許佳木卻本能的……

  躲開了!

  尷尬了!

  “我進去了。”許佳木飛快的刷卡進了宿舍。

  段林白傻眼了。

  她躲了?鬱悶了。

  剛才吃飯不是挺開心的,怎麽就……

  他隨即在群裏說了句:【兄弟們,有種胸悶的感覺,感覺要自閉了。】

  傅沉:【159****2233。】

  【……什麽鬼?】

  【心理醫生的。】

  ……

  段林白就好像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回家的時候,還蔫蔫的。

  “這是怎麽了?一副失戀的樣子。”他母親隨意調侃著。

  沒想到他爸直接補了一句狠的:“他戀愛過,失哪門子戀啊。”

  段林白縮在沙發上,弱小可憐又無助。

  “都這個點了,吃飯了沒?該去上班了。”他父親已經收拾東西,準備去公司。

  段林白冷哼著:不開心,今天要翹班。

  ------題外話------

  浪浪就是個小逗比,二傻子。

  段哥哥: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我:……你是該去看醫生了。

  段哥哥:╭(╯^╰)╮

  第735 三爺支招助攻,浪浪把小舅子給揍了?(3更)

  段林白心底不爽了,又翹班了,無所事事,就開始在群裏瘋狂的刷圖。

  很快係統提示。

  京寒川把群名改了【群裏有個大傻子】。

  段林白怒了,他正好沒事,直接開車殺到了京家。

  不過他不在家,據說是去許家了,段林白此時雖然有點失去理智,也不至於去許家“鬧事”,畢竟聽說京寒川新來的這個大舅子,脾氣古怪。

  這要是惹毛了,或者刺激了他,讓他對京寒川有意見,就那廝的做派,絕壁會把他丟進池子裏喂小魚的。

  況且許家也是龍潭虎穴,還是別去了。

  傅斯年那裏也去不得,打擾孩子,他歎了口氣。

  忽然覺得自己越發可憐無助。

  ……

  傅沉正在公司上班,今天上午有兩個會,剛結束十方就附在他耳邊說:“段公子來了。”

  他略微蹙眉。

  這說自己要自閉的人,在群裏撩開蹄子撒歡,怎麽又來他公司撒野了?

  這人瘋起來,可沒人攔得住,現在估計還在氣頭上,傅沉還是想躲開些。

  “把他帶去休息室,就說我在忙。”

  “他已經在辦公室了。”十方蹙眉。

  段林白過來,誰敢攔著啊。

  傅沉沒法子,隻能回到辦公室,卻看到段林白正樂嗬嗬得翹腿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沙發邊上,還放置著為數不少的購物袋。

  他餘光掃了眼,出門購物了?

  他姐以前心情不好,喜歡暴飲暴食,買東西宣泄,他一個大男人,怎麽還有這種毛病?

  “買東西了?”

  傅沉坐到位置上,打量著他。

  這看起來,也不像自閉了啊,在群裏發圖刷屏,搞得喪心病狂一樣。

  “嗯,你覺得我這身衣服怎麽樣?”他指著自己。

  傅沉挑眉,段林白早晨離開,穿的是他的衣服,難免有些不合身,此時已經換了套,隻是這簡潔幹練的風格,不像他的style。

  隻是他生得爽利,穿什麽都是好看的。

  “挺好,你買了不少衣服。”

  一大早去購物?這到底是受什麽刺激了?

  “這不要換季了嘛。”段林白悠閑地繼續喝咖啡。

  不過他以前張揚,穿衣服也是非常搶眼,各種花裏胡哨的東西,一個冬天穿貂,夏天愛穿花褲衩的人,突然走小清新路線了。

  “許醫生喜歡這種風格?”傅沉一語道破。

  段林白沒作聲。

  傅沉拾起桌邊的佛珠,盤了兩下,“為了她有必要改變自己喜歡的東西?不做自己?”

  他字句帶著一些玩味。

  而且這個問題,其實有些尖銳。

  “也不能這麽說,我喜歡的東西,那肯定會一直喜歡,會堅持的,畢竟我的性格喜好擺在那裏,哪兒那麽容易改變。”

  “不過她喜歡,稍微改變一下,她看著高興,我自己也覺得開心。”

  “適當討好對方,也沒什麽不可吧。”

  段林白做事素來很有分寸。

  傅沉得了回答,略微點頭,他隻是借著這件事,問一下他的態度而已。

  他與許佳木不熟,自然不清楚她與家人羈絆多深,隻是擔心段林白此時被衝昏了頭腦,真的被纏上,以後怕是麻煩不斷。

  看他說話還是很有分寸底線,傅沉也沒就這個話題細問。

  總之與他們家人的關係,還得段林白自己把握。

  “你早上怎麽回事?自閉了?今天還不去上班?”傅沉低頭處理了一下急件,拿著筆,在幾個文件上簽字。

  整天嚷嚷著,要賺錢的人,居然不上班,開始瘋狂購物,簡直奇葩。

  “沒事啊。”

  段林白總不能說,自己索吻被拒絕,太丟人!

  現在想起早上的畫麵,還是覺得好奇啊。

  “我還以為你昨天剛戀愛,今天就失戀了。”

  “怎麽可能!老子這麽討人喜歡!”

  他故意強調,字句說得極重,“她都要愛死我了!”

  傅沉一聽這話,筆頓住。

  這傻缺玩意,一聽這話就不可能,他們又不是沒見過許佳木,壓根不是那種戀愛腦,而且學醫,一定程度上,更理智些。

  “段林白,好好說話!”

  段林白冷哼,“就正常交往唄。”

  “你們真的在交往?”傅沉對此表示懷疑。

  他倆進展按理說沒這麽快,段林白這心思,大家心底都有數,不過許佳木應該不會……

  “這是肯定的啊。”

  段林白總不能說,自己連告白都沒有。

  現在有點,剃頭挑子一頭熱吧。

  傅沉直言,“今晚我攢局,請她吃飯,順便恭喜你們在一起。”

  段林白傻了,傅沉這廝怎麽總能讓他跳腳。

  “她還比較害羞。”

  “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麽可害羞的,要不我聯係她,她電話我這裏有。”許佳木請傅沉吃過飯,按理說,傅沉是不會存她號碼的,隻是想到段林白,覺著以後可能用得上,就特意備注了。

  傅沉作勢要打電話,段林白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傅沉,你給老子住手!”

  傅沉挑眉,放下手機,過了一秒,認真地說了句:

  “一個人談戀愛,還能這麽嗨的,你是第一個。”

  “就這樣?昨晚還好意思咻咻咻biubiubiu的?”

  “還在心裏放煙花?”

  ……

  段林白咬了咬腮幫,想咬死這混蛋。

  他提起東西,氣呼呼,準備離開。

  傅沉最後還是說了句:“和女孩子談戀愛,循序漸進很重要,不要以為所有人女生都喜歡霸總那一套,也要適當才去溫柔攻勢,別什麽都那麽急。”

  段林白的性格他太了解,一言不合就直接上手上嘴了……

  這關係和感情還沒到那一步,就想占人便宜,說不過去啊。

  段林白哼哼兩聲,頭也沒回就走了。

  傅沉抿了抿嘴,兩人昨晚既然有進展,許佳木沒一掌劈暈他,還是可以發展發展的,剩下的就看他怎麽做了。

  **

  今天周四,懷生所在的小學兩周一次長假,周四下午就能回來。

  傅沉去接了他,懷生此時不若剛下山的時候,穿著校服,頭發也長了些,留著寸頭,看著分外精神。

  他原本是想一直留著光頭的,畢竟他還心懷做住持的夢想,不過他那發型,實在過於突兀,普度大師說:

  “佛祖是留在心底的,隻要心底有就行,其他都是身外的。”

  小和尚踐行這一點,吃肉也不在乎了,反正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傅沉原想進他宿舍,幫他拾掇一下,他早已收拾妥當,還用一個床單罩著被子,說是怕落灰。

  “懷生很乖,而且很勤快,這學期成績進步也很大。”老師還把他誇了一通。

  傅沉笑著道謝,接他往外走。

  上車的時候,他從口袋摸出一個玩具糖。

  “最近不是讓你少吃糖,還吃?”傅沉偏頭看他,因為他最近在換牙。

  “這是賣給妹妹的,小漁妹妹今天去老宅嗎?”懷生看向傅沉。

  他通常回去老宅吃了晚飯才回山上,此時晝長夜短,傅沉來回一趟,到家時間也不算太晚。

  “不一定。”

  “如果妹妹不來,那你幫我把這個交給她吧。”懷生說得極其認真,“我攢了一周零花錢買的。”

  傅沉抿嘴笑了下,“嗯。”

  其實傅斯年是不大喜歡懷生去看傅漁的,因為他總能帶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然後傅漁的注意力就被吸引過去了。

  有一次她和懷生玩嗨了,從老宅要抱她回家的時候,還哭鬧了一路。

  不過好在懷生住校,摸清他放假規律,傅斯年就能很好的規避錯開兩人見麵時間。

  傅沉是喜歡搞事情的,“喜歡妹妹?”

  “她很可愛啊。”

  “帶你去她家先溜達一圈再去老宅?”

  懷生認真點頭。

  當傅斯年開門看到懷生出現在他家門口時,眉頭擰成一股繩,他衝他一笑……

  缺了顆牙齒,門牙漏風。

  “懷生說想看小漁,我帶他去老宅,順道來看看。”傅沉說著提著他的小書包,已經進了屋子。

  傅斯年冷笑。

  從學校回老宅,到他這在郊區的軟件園,壓根不順路好嘛!

  *

  傅沉當天送懷生上山,找普度大師解了一卦,耽誤了時間,山路不好走,當晚沒回去。

  這裏晚上沒什麽消遣,他盯著懷生寫了一會兒作業。

  說真的……

  輔導孩子寫作業,那才真的會讓人自閉。

  多次氣得語無倫次,這簡直就是在渡劫,這要是他親兒子,他可能真的想動手了。

  “三叔,你生氣了?”懷生一臉天真的看向他。

  “沒有。”

  “我這裏有清心訣。”

  傅沉悻悻笑著,他都想把書拍在他臉上,懷生察覺到他的不悅。

  “師傅說了,勿動怒,平常心。”

  “你還知道什麽?”

  懷生抿抿嘴,“佛語有雲:‘君子能忍,必成大器’。”

  傅沉被他搞得哭笑不得,“趕緊寫作業,我出去打個電話。”

  他正和宋風晚打電話,有個電話打進來,段林白助理小江的。

  “你等一下,我有個電話進來。”

  “好。”宋風晚應了聲,電話隨即進入通話保持狀態。

  這邊傅沉接起電話,助理小江聲音有點急,“三爺,出事了。”

  “林白?”傅沉挑眉,這家夥怎麽一刻都不消停,“他又怎麽了?該不會又打架了吧。”

  “算,也不算。”

  “到底怎麽回事?”

  “他把許醫生的弟弟給揍了。”

  傅沉挑眉,“許醫生的弟弟?”那不就是他未來小舅子?

  這兩人八字還沒一撇,就把人給打了?

  這什麽操作。

  “然後呢?進局子了?”

  “不是,他把人帶去京家了。”

  “去京家?想殺人滅口?”

  傅沉不過是調侃一句,隨口一說,沒想到那頭的小江居然認真回答道。

  “他說要讓他好好吃點教訓,說京家隱蔽,適合吊打!”

  “那你打電話去京家啊,打電話給我幹嘛?”傅沉笑道。

  “六爺不接電話,京家電話也沒人接,小老板當時都氣瘋了,揪著人就上車了,我沒追上去,這還是後麵打聽,才知道他去京家了。”

  “您也清楚,他脾氣有時候不可控,我擔心真的出事。”

  “想讓您去看看。”

  傅沉抿抿嘴,“不過我現在在山上,趕不回去,許醫生呢?讓她去勸一下,肯定有用的。”

  “許醫生也被他丟下了,我們兩個人現在正一臉懵逼得站著。”

  傅沉忽然笑出聲。

  段林白這二貨,這脾氣上來,連媳婦兒都丟了,提溜著人家弟弟跑了算怎麽回事?

  小江都急瘋了,“三爺,您別笑啊。”

  “你別擔心,有寒川在,出不了大事,最多就是嚇唬嚇唬他,沒什麽問題的,你要是不放心,現在帶許醫生過去看看。”

  “我們在等車了。”

  後來傅沉才知道,這壓根不是嚇唬嚇唬,段林白這未來小舅子……

  差點被嚇尿了!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

  大家看完別忘了留言投票呀,麽麽噠

  *

  懷生小和尚有逼瘋任何人的能力,哈哈

  三爺,輔導孩子寫作業,真的容易讓人崩潰,等傅寶寶出生你就懂了。

  三爺:……

  哈哈,你們猜猜,浪浪對這個小舅子幹嘛了,能把人給嚇尿~

  第736 自嗨式戀愛,浪浪教小舅子做人

  傅沉掛了小江電話後,才重新與宋風晚那段接通。

  “這麽晚,還有人找你?有急事?”

  “關於林白的,沒什麽大事。”段林白做事有分寸,傅沉絲毫不擔心會出什麽事,就是不清楚這男孩到底做了什麽,會把他給惹急了。

  “他昨晚不是在家裏住了,今天出門也挺早的。”

  宋風晚是有早課的,六點多起來的時候,段林白破天荒的不在了,簡直匪夷所思。

  “出去找許醫生了。”

  “兩人是不是真的在戀愛啊?”關於這點,宋風晚一直好奇。

  傅沉舌尖微微抵了下腮幫,“準確來說,現在是林白單方麵的自嗨式戀愛。”

  宋風晚笑出聲,自嗨式?這都什麽鬼。

  山風習習,遠處群山層巒,在夜色與月光掩映中交織出一副暗色水墨,傅沉偏頭看向遠處,心底思忖著:

  那孩子知道京家是什麽地方嗎?直接被拖過去,估計心裏會有陰影的。

  會不會造成什麽心理創傷?

  ……

  其實整件事還得從幾個小時前說起。

  段林白聽了傅沉的建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給許佳木發了條信息。

  【你晚上有空嗎?】

  許佳木當時正在某家醫院等待麵試,收到信息,嘴角不自覺上揚。

  都是成年人,有些邀約代表什麽,大家心知肚明,她咬了咬唇,回了一條:【我還在等麵試,不知什麽時候結束?】

  【地點,我去等你。】

  段林白素來是個行動派,不會讓她有任何猶豫反悔的機會。

  許佳木給他發了定位,這場麵試的等待過程,似乎就變得不是那麽焦躁了,約莫半個小時後,段林白的助理小江出現了,給她送了杯熱飲。

  “小老板讓我和您說,讓您加油。”

  “謝謝。”

  許佳木拿著熱飲,她極少被人關心,熱飲入喉,暖心暖肺。

  麵試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五點多,許佳木出來的時候,還是助理小江領著她,才找到段林白的車,他換了一輛比較尋常的黑色轎車,顯得更加低調。

  段林白之前就透過助理小江拍的照片,知道她今天穿了什麽衣服。

  因為是麵試,她穿得較為正式,修身的女士西裝,長衣長褲,隻是為了不顯得呆板,特意披散著頭發,知性又明媚。

  段林白攥著手機,看著照片,偏頭詢問小江:“噯,小江,好看不?”

  小江猶豫著,想起昨晚說好看被打的事,可又不能說不好看。

  “我也沒仔細看。”

  “沒仔細看?這麽好看,難道不是第一眼就能看到?照片都拍了,你說沒細看,你丫騙鬼呢!”

  小江胳膊又被拍了兩下。

  他真的想哭了,這到底是想讓他怎麽辦啊!

  這邊的許佳木已經上了車,小江自動自覺地從後車廂拿出折疊車,準備回家,等段林白再通知自己吧。

  “去吃飯?”段林白攥著方向盤,直視前方,餘光卻不自覺地往邊上瞄。

  “嗯。”許佳木明顯也有些不太自然。

  “你喜歡吃什麽?”

  “都可以。”

  有些時候,倒真不是女生特別喜歡說隨便、都可以這樣的字眼,而是在某些階段,你也不能直接告訴男生,我喜歡吃這個,喜歡吃那個,搞得自己多想吃一樣,肯定得矜持一些。

  戀愛之初,恨不能做個隻喝露水的小仙女。

  段林白選的餐廳是他常去的,和店長經理都很熟,打了電話,預定了包廂,到那邊直接進屋子就行,有特別通道,壓根不會引起外人注意。

  他是那種,有點事,就喜歡昭告天下的類型,不過此時與許佳木關係又沒問題,這般曝光,隻怕會適得其反,他還是比較小心的。

  餐廳經理對他太熟,笑著說道:“段公子,您可是第一次單獨帶異性來啊。”

  他也想試探著問一下許佳木身份。

  段林白瞥了他一眼:“你今天話有點多。”

  經理笑著招呼他們點菜。

  餐廳價位並不貴,分量也足,兩人隻點了三個菜,吃完之後,還不到晚七點。

  “要不要去看電影?”段林白試探著開口。

  他是那種看似鎮定,其實心底很多想法的。

  這耳朵硬生生給憋紅了。

  “你想看什麽?我訂票吧。”這錢可能沒辦法算得太細,比如說AA製,但是他請吃飯,她請看電影,還是可以的,她不喜歡欠人的。

  “都可以。”段林白清楚她的想法,也沒堅持非要自己請。

  兩人按照評分選了一部電影,考慮到段林白這張臉過於惹眼,兩人選了家比較偏遠的影院,在電影開場後才進去。

  當時影廳裏隻坐了三分之一不到的人,燈影全熄,裏麵一片黯淡,段林白走在前麵,進入影廳後,知道他們座位在最後幾排,便率直往前走。

  光線太暗,兩人走得非常小心。

  許佳木很少有機會來電影院,學業太忙,尤其是讀博後,還得兼職,都要忙成禿頂了,誰還有心思看電影啊。

  她一直在數著到了哪排,稍一偏頭,再轉頭的時候,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撞到前麵的段林白。

  她下意識伸手要尋個依靠支撐物,剛抓到一個東西,就緊緊攥住了。

  待她回過神,才知道,自己握住的……

  是段林白的手。

  他放慢兩步,兩人幾乎是並排而行。

  “跟我走就行。”

  段林白聲音被影院震耳的音效聲撞得破碎,她沒聽清,偏頭狐疑得看他。

  他咳嗽兩聲,靠得近了些……

  身體又不自覺地滾燙起來,嗓子眼像是幹得冒了火,說出的氣息都是熱辣辣的。

  “跟著我。”

  許佳木點頭。

  就任由他牽著自己往上麵走,好不容易找到座位了,大家都需要落座,就不方便牽著手了。

  這讓段林白有點鬱悶。

  剛才隻顧著找位置,都沒好好感覺一下……

  還想牽啊!

  因為剛吃了飯,兩人也沒點喝的與爆米花,就這麽安靜地看著電影。

  許佳木原本注意力是集中在電影上的,隻是慢慢地,她整個人開始焦躁不安起來,因為身邊的男人……

  幾乎一直都在看她。

  咱們不能好好看個電影?

  她抬手將耳側的頭發別過去,手隨意得擱在扶手上,段林白心頭一跳!

  機會來了!

  鬼知道他心底多緊張,手心瞬時竄出一股冷汗,他在褲子上蹭了下,稍微抬起手,偷摸摸的伸手靠近……

  他手指觸碰到許佳木手背的時候,她心底一跳,理智告訴她,現在應該把手抽回來了,可是沒等她動作,某人動作更快的一把攥住了。

  緊緊握住。

  生怕她跑了一樣。

  許佳木能清晰感覺到,包裹著自己的一雙手,溫度有多高,她僵著脖子,偏頭打量了一眼段林白,他正認真看著屏幕。

  若是此時燈光明亮,定能看到某人幾乎要燒紅的一張臉。

  你大爺的,不就是牽個手嘛,至於這麽緊張?

  很快的,許佳木感覺到某人手心的汗越來越大,這種熱度就像是會傳染一樣,弄得她身上也跟著發熱。

  手上汗津津的,定然不舒服,她手指稍微掙了下,段林白卻異常緊張瞬間箍緊。

  就像是有什麽東西,瞬間箍住她的心髒,許佳木心狠狠顫了下。

  也不再亂動。

  有些事就是這般,可能此時鬆開了,怕是沒勇氣再度牽起來,所以兩人心照不宣的,都沒鬆開,就這麽攥出了一手的熱汗。

  直至走出電影院,要開車了,才不得不鬆開。

  上車之後,兩人之間的話也不多,段林白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這車廂內都是甜甜的味道。

  許佳木搓著手指,偏頭看向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打破沉悶。

  “你以前學古典樂的?”

  “嗯,我爸媽說我小時候有多動症,據說學音樂能讓人修身養性,就把我送去學了,當時學琴,沒少挨罵。”

  “你會彈琴?”

  “我會的東西可多了,鋼琴,小提琴,大提琴……”

  話匣子打開,段林白自然不會讓氣氛冷下來,一路上氣氛也不錯。

  許佳木心底也清楚,段林白真的是個寶藏男孩。

  *

  到了學校,兩人還繞著操場走了幾圈,許佳木才說要回宿舍了。

  “那我送你。”

  “不用,很近的,你也早點回家吧,開車注意安全。”

  “我讓小江過來了。”段林白其實有幾份文件需要處理,隻是順便讓小江送來而已。

  兩人站在一棵樹下,也不知說了些什麽,居然又耽擱了半個多小時,此時正是學生來往穿梭最多的時候,許佳木沒讓他送自己到宿舍樓下,自己先回去了。

  段林白戴著口罩,在宿舍樓周圍饒了幾圈。

  直至小江過來,才打算離開。

  也就在這時候,她看到穿著睡衣,隻裹了外套的許佳木從樓道裏出來,直奔一個地方而去。

  他略微蹙眉,這麽晚又出來做什麽?

  小江還沒回過神,就看到段林白快步朝著一個方向走過去。

  許佳木去的是宿舍後麵的一處停車棚,這邊光線很暗,隔著很遠段林白就看到她和一個人在說話,根據身形判斷,是個男的。

  “小老板,這個……”小江傻眼了。

  這特麽什麽情況?

  難不成……

  他偏頭看了眼段林白,忽然覺得他整個人都冒著綠光?

  學校裏畢竟車來人往,不時有人過來停車,所以段林白兩人稍微走近些,也沒引起許佳木的注意。

  離得近些,段林白眯著眼,打量著那個男的。

  “小老板,這誰啊?”

  “許醫生這麽晚,穿成這樣出來?”

  “這兩人關係不一般啊。”

  ……

  段林白點頭,“她弟弟!”

  小江怔了下,認真看著那個少年。

  二十三四的模樣,染著一頭奶奶灰,頭發很長,有些遮著眉眼,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小混混的氣質,穿得更是吊兒郎當的,手裏夾著煙,斜靠在一個電瓶車上,晃著腿,看他抽煙的姿勢……

  也知道是個老煙民了。

  “弟弟?”小江蹙眉,一點都不像啊。

  而且許佳木一直都很嚴謹樸素,怎麽會有這樣的弟弟?

  段林白眯著眼,沒作聲,再稍微走近些,就能聽到兩人的對話聲。

  “……我身上沒錢了。”許佳木聲音透著些許不耐,“爸媽讓你出來旅遊,沒給你錢?”

  “給了,不夠花,你也知道京城消費高。”

  “那你就該回家了。”

  “家裏拆遷啊,髒兮兮的,最近也不知道怎麽搞得,有人把我們家窗戶都砸破了,媽的,也不知道哪個混蛋幹的。”

  段林白抿了抿嘴,估計是上次事情留下的後遺症。

  “不過我身上真的沒錢了。”

  “那你最起碼給我幾百,讓我今晚在京城住一宿吧,我現在連買車票的錢都沒有。”

  “你有錢抽煙,沒錢住宿?一身酒氣,你是和人出去喝酒了?”許佳木看他這般模樣,心底真是又急又氣。

  “這個你別管,就給我500吧。”

  “你是不是出去和人鬼混了?和社會上的小混混?你看你穿的這都什麽衣服。”許佳木總是忍不住想說兩句。

  “你給不給?我朋友還在外麵等著,微信還是支付寶?”少年說著就摸出手機。

  某牌子最新款的機型。

  許佳木輕笑,“我一分錢都沒有,實在沒錢,你今晚就露宿街頭好了。”

  她知道這錢給了,也是打水漂,他也不會念著自己半點好。

  說完就走。

  少年一看他要走,有些急了,“你要是敢走,我就去你樓下喊了?”

  “你隨便!”

  許佳木不管他的威脅,徑直離開。

  少年一看她軟硬不吃,伸手就要拉住她,不讓她離開,兩人不可避免發生一些小摩擦,許佳木饒是比他大幾歲,但男女體力懸殊,肯定要吃虧。

  一個不留神,她後背撞在一側自行車扶手上,疼得她當即臉都白了。

  “你到底有沒有錢?手機給我看看?”

  他說著伸手就要去摸她的口袋。

  這種情況,按理說段林白不便參與,他怕許佳木麵子上掛不住,但他畢竟是性情中人,這自己喜歡的人被人推了,這人還頗不要臉的,讓她身上翻東西……

  就算是姐弟,這個年紀,也是需要避嫌了般。

  “小老板!”小江沒攔住他。

  就看到段林白幾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揪住那個少年的衣領,許佳木也沒回過神,就看到段林白已經手指握拳,一拳砸了過去。

  “我去,你特麽誰……”少年話沒說完,一拳落在他臉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段林白是突然衝出來的,他還沒回過神,腦袋被打暈了,緊接著,又是一拳落在他臉上。

  少年就算沒什麽身手,也有蠻力,陡然抬手,掙脫他的束縛。

  “臥槽,你特麽到底是誰,我兄弟都在外麵,你想死是不是!你等著,我馬上叫人。”他說著就拿手機,準備撥號。

  “還叫人?能耐的你!”段林白早就想教訓他了,一腳踹過去。

  少年猝不及防,撞到後側的電瓶車上,一下子撞翻了幾輛車,深吸踉蹌摔倒。

  “你知道我跟誰混的嘛,你活膩了!”

  少年此時還在叫囂著。

  “年紀不大,出來跟人混?說說看,你跟誰混的?”段林白抬手脫了外套,解開袖扣,這架勢,明顯是要打到他怕的。

  “自己有手有腳,找女人要錢,還這麽理直氣壯。”

  “出來跟人混是吧,給我起來,老子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混道上的人,到底是個什麽模樣!今晚我就教你,怎麽做個人。”

  段林白說著,將他從地上揪扯起來,少年被打得沒了力氣,任由他拽著自己離開。

  “姐、姐——”

  他看段林白這般張狂,有些慌了,找許佳木去救。

  許佳木沒想到段林白沒走,腦子裏一團亂,壓根沒回過神。

  “小江,把車弄好,送她回宿舍!”

  段林白說著,揪著人就上了車,“自己係安全帶!”

  少年被嚇懵逼了,居然呆呆傻傻真的自動自覺係好安全帶。

  “段林白!”“小老板!”

  許佳木和小江追過去的時候,隻看到疾馳而過的車尾燈,車子直接消失在夜色中。

  許佳木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段林白開了免提:“你早點休息,這小子我保證給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姐,救命!”

  “你特麽再喊一聲,我就把你踹下去!”

  ……

  車子停在京家門口時,看到門牌漆金大字,少年已經快尿了。

  ------題外話------

  三爺評價相當中肯了,自嗨式戀愛【捂臉】

  浪浪怕是要把小舅子嚇出心理陰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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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7 浪浪太邪,告訴你什麽叫社會人(2更)

  京城的夜,霓虹交織,亮如晝,涼若水。

  少年剛坐上車,就準備反抗,剛才真的是被段林白一時的氣場給嚇懵逼了。

  “臥槽,你到底誰!”

  他話剛說完,段林白一個急刹車,車子緊急製停在路邊,他猝不及防,雖然係著安全帶,整個腦袋還是差點磕在前麵的擋風玻璃上。

  嚇得他臉倏然一白。

  “臥槽?你罵誰呢?”段林白偏頭看他。

  這少年就是外強中幹的貨兒,欺軟怕硬而已。

  遇到段林白,自然慫的一逼。

  段林白眯著眼,直接摸出手機,給京寒川打了個電話。

  “這麽晚,有事?”京寒川正在家看幾個投資報告。

  “叔叔阿姨在家嗎?”

  “不在。”

  “那正好,我帶個人過去。”

  “帶個人?”幾人關係太好,通常都是直接過來,極少提前打電話,除非帶的人他不認識,“你想做什麽?”

  “有個小朋友年紀不大,跟人出來混,我想讓他看看,什麽是真正的社會人。”

  京寒川輕笑,“還需要親自把人送來,說個名字,我讓人過去一趟。”

  “我已經在路上了。”

  “等你。”

  少年深吸一口氣,佯裝鎮定,“叫人是吧,我也有兄弟的。”

  段林白偏頭看他,“叫什麽?”

  “許乾。”

  “坐好了。”

  許乾呆了下,緊接著,車子像是開弦之箭,忽然以告訴飛了出去,周圍景物都好似走馬燈一般,疾閃而過。

  段林白車子看似普通,但也改裝過了,飆車的話,也不輸那些跑車。

  許乾哪裏坐過這樣的車,心髒收緊,就差開口喊媽媽了。

  “你特麽告訴你,你完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那些兄弟肯定回來救我的。”

  ……

  “你給老子等著,嗷——”

  少年還在叫囂,途徑紅綠燈的時候,段林白一巴掌抽在他後腦勺,“老子?你再說一遍?”

  “你到底是誰啊,你這是非法挾持!”他氣勢明顯弱了幾分。

  *

  許乾一直在低頭給自己兄弟發信息,似乎是在發定位,隻是那群人的車根本追不上段林白的,距離越甩越大。

  段林白沒管他,而車子開到郊區的時候,許乾已經有點心慌了。

  這深更半夜,帶自己來這種地方幹嘛。

  前方一直筆直向前的路,除卻路燈,隻有不遠處有幢房子,掛著紅色燈籠,夜色中,就好似冥界鬼火般。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許乾聲音有些發顫。

  段林白一路無話,顯然是在竭力壓抑著什麽,待車子停穩,他才沉聲道:“別愣著了,下車吧。”

  許乾一抬頭,看到京家字眼,當即就嚇尿了。

  他想出來跟人混社會,京家肯定是聽過的。

  “段公子。”京家人早就在外麵等著了。

  “把他請下來。”段林白眯著眼,看向攥緊安全帶不撒手的人。

  混小子!

  方才不是挺橫的,怎麽現在不吱聲了?

  “我不下去,我不去,哎,你們幹嘛啊——”

  許乾就像一個小雞崽一樣,被人從車上提溜起來,他生得比較瘦,有點營養不良的感覺,就算竭力掙紮,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我去,放我下來,你們要幹嘛,殺人啦!”

  段林白笑出聲,“你使勁兒喊,看誰來救你,要不要給你時間,給你那群兄弟打個電話,看他們敢不敢來要人!”

  “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到底想幹嘛啊!”許乾真是要被嚇瘋了。

  “先進去吧。”段林白徑直往裏走。

  此時由遠及近,可以聽到飄來的戲曲聲,唱念做打,在悄寂的夜色中,總是透著一些詭異,許乾聽到一聲銅鑼敲下,身子就一顫。

  這裏真的是鬼宅吧!

  “六爺讓我問您,準備怎麽招待這位小朋友?”京家人稍微錯一步,走在段林白斜後側。

  “比如說?”段林白挑眉。

  “把皮抽筋,挖眼沉塘之類的……”

  許乾一聽這話,腿一軟,若不是邊上兩人扶著,估計已經癱軟在地了。

  畢竟京家惡名在外,京六爺又是出了名的惡名昭彰,他其實就是跟著幾個混子耍著玩,外強中幹,其實……

  連隻雞都沒殺過。

  “那些都太血腥了,我覺得沉塘不錯。”段林白挑眉,“正好給寒川的魚當肥料。”

  “那直接去後院?”京家人笑道。

  他點頭。

  “噯,哥,哥——”許乾看到後院真的全是池塘,當即懵逼了,大聲喊著段林白,可他也不理會自己。

  “找個繩子,給他綁了。”

  剛才在車上,就差問候他家裏人了,現在知道喊哥了?

  遲了!

  再說了這特麽想做你哥啊!

  段林白找了京寒川平常釣魚的位置坐下,“這小子可是牛逼哄哄的,在我麵前裝社會人,還要帶人來揍我。”

  “小朋友,我出來混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玩泥巴呢。”

  “別,不要,唔——”許乾還想說些什麽,嘴巴被堵住。

  京家人動作幹淨利落,很快將人綁了,還弄了幾塊大石頭綁在他腳邊。

  “怕他浮上來,綁上石頭就能徹底沉下去了。”

  段林白挑眉,“你們比較專業。”

  許乾腿軟打顫,眼眶已經積了層眼淚。

  他自小嬌生慣養的,什麽事都有父母幫忙解決,何時見過這種陣仗,嚇得六神無主。

  “還愣著做什麽,扔下去吧。”

  段林白說完,兩個京家人立刻動作,許乾用盡全身力氣掙紮,在地上翻滾著,可是腿上有石頭,跑不了啊。

  “唔——”

  “段公子。”京家人走過去。

  “嗯?”

  “嚇哭了。”

  “哭了?”段林白蹙眉,哭笑不得。

  這小子剛才不是很能耐嗎?哭了?

  慫貨!

  “把他帶上,去客廳吧。”

  段林白就是想嚇唬一下他罷了,不可能真的把他丟進池塘喂魚。

  這種混小子,就是沒吃過虧。

  *

  許乾被帶進客廳的時候,京寒川正在廚房忙活,著人關了戲曲收音機,然後他就看到一個素衣白衫的男人,拿著刀走了出來。

  “這就是你帶來的小朋友?”

  “嗯。”段林白看他鼻涕都流出來了,強忍著笑意。

  “怎麽沒弄死?要不要我幫忙?”

  京寒川說著,拿起一側的軟布,將刀上沾染的紅漬給擦了。

  紅色的?

  許乾哭得更厲害了,偏生嘴巴被堵住,口不能言,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瞳孔渙散,顯然方才沉塘的事,已經被嚇得不輕。

  段林白走過去,屈膝彎腰,將他嘴裏的布團扯出來。

  “還和我叫囂?”

  他用力搖錢。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又不是殘疾,沒法出去工作,也畢業了,在家啃老就算了,還跑來京城啃你姐姐?你要臉嗎?”

  “我不要臉!”許乾哭哭啼啼的。

  京家人此時附在京寒川耳邊,“他叫許乾……”他們自然已經把這人的背景資料查過了。

  京寒川低頭擦拭著水果刀,這也就是說……

  如果段林白和那個醫生成了,這個是他小舅子?

  這麽玩的?

  真不怕把小朋友玩廢了啊,嚇出什麽毛病怎麽辦?

  段林白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你說你小子,穿得這是什麽東西,還有你這頭發,什麽東西,你覺得很時尚?”

  “不時尚。”許乾隻敢順著他的話說。

  “既然不時尚,你把自己捯飭成這樣,你腦子被驢踢了?”

  許乾閉嘴不語。

  “不給你錢,你還對她動手動腳的,你丫要臉嘛?男女有別不知道啊。”

  “你特麽亂摸什麽東西呢!”

  自己拉個手都要做很久的心理建樹,這小子簡直瘋了。

  “你剛才哪隻手摸的?”

  “我隻是想拿手機而已。”許乾哽著聲音。

  “哪隻?”段林白蹙眉,“寒川,刀子給我。”

  許乾瞳孔放大。

  他看過一些電影,這個人該不會要剁了自己的手吧?

  小朋友再次被嚇哭。

  “說吧,你想留哪隻手?”段林白可不理會他。

  既然要懲戒他,自然要一次就讓他覺得怕,要做就徹底一點。

  而此時京寒川已經吩咐人:“水果刀不鋒利,去給他換個別的,要幹淨利索點的,一刀下去……”

  “不會太疼!”

  他們彼此太了解,段林白想嚇唬他,他就陪他唱完這出戲。

  不過林白這小舅子,是有點慫。

  也是不諳世故,這點年紀出來跟人混社會,這外麵那些大聲叫囂的的流氓混子,真的狠的沒幾個。

  反而是某些看似正派的,比如說京許兩家,那才是真狠!

  許乾鼻涕眼淚一把抓,這特麽莫名其妙的,怎麽就被卷進狼窩了,他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根本沒時間和精力思考段林白與自己姐姐是什麽關係!

  “小子,你覺得你姐在京城是不是很容易?張口要錢,你這臉皮也是夠厚的。”

  “我以後不要了,還不成麽?”

  “你說你這手,生了也沒用,不出去做事,在家做蛀蟲,我看你腿也甭留了!”

  ……

  段林白年輕時候,也混過一段時間,年少氣盛嘛,總有逞凶鬥狠、年少輕狂嘛,他威脅人的時候,還是非常有氣勢的。

  乖戾又邪氣。

  加上此時在京家,邊上有人加持,更加事半功倍。

  這許乾之前差點被丟進池塘,已經被嚇得不輕,心理防線全部崩潰,腦子一片混亂,段林白隻要開口,他就是心頭一顫。

  都被嚇得出現應激反應了。

  京寒川看他被嚇得瑟瑟發抖,忍不住笑出聲。

  這小子到底幹嘛了,能把段林白惹成這樣。

  不過看他這身標配,也是在外鬼混的玩意兒。

  他忽然想到了許堯,這同樣都是小舅子,許堯就很燥了,不過做事也有分寸,倒不會逞凶鬥狠。

  可能大家以為,他和許堯這樣的出身,應該更加放肆才對,其實權力越大,約束力越大,他們反而更加規行矩步,生怕行差踏錯。

  *

  許佳木是十幾分鍾後,才知道段林白把自己弟弟帶去了京家。

  她是見過京寒川的,也知道這家人多麽“窮凶極惡”,她弟弟去那裏,還不得去了半條命,怎麽說都是親弟弟,也不能看他遭罪,見死不救。

  小江叫了車,兩人打車過去的。

  京家太遠,出租車畢竟不比段林白改裝過的車,車速提不起來,許佳木隻能幹著急。

  而此時距離段林白帶許乾到京家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許小姐是吧,請進。”京家人早就恭候在外。

  “謝謝。”

  許佳木咬了咬牙,快步往裏走。

  途徑院子,蟲鳴蛙叫,有種莫名的詭異感。

  其實還是心理作用,大家從一開始,就給京家定位了,而且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

  覺得這裏是鬼宅凶煞之地,而且京家門口,還掛著過年時候懸起的紅燈籠,更顯詭異。

  當她顫顫驚驚走到客廳時,許乾正坐在沙發上,瑟瑟縮縮。

  “許乾?”

  “姐——”許乾幾乎是從沙發上跳起來的,仿佛看到了救星。

  “咳咳!”段林白重咳兩聲。

  少年差點再次嚇尿,“姐,對不起,我錯了!”

  “……”

  許佳木怔住,怎麽回事?

  他弟弟可從來不會和自己道歉的,在家就是小皇帝,父母什麽都由著他,也比較縱容,所以性子驕橫。

  這般乖順的樣子,她還從沒見過。

  “你被打了?”許佳木看他眼睛紅腫,眼底俱是紅血絲,就連鼻子都是通紅的。

  他之前被段林白打了,左臉俱是淤青紅腫,看起來非常狼狽。

  “沒有,沒打我!”

  許乾說得這是實話。

  因為都沒動手,他已經被嚇尿了。

  “那你這是……”

  “我們就是隨便聊了幾句,他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且痛哭流涕,保證以後不當個蛀蟲,也不會找你要錢,是吧許乾?”段林白笑得人畜無害!

  完全不複方才屈膝盯著他時候的邪性張狂。

  剛才他好像真的想剁了自己的手腳。

  嚇得他此時後背還涼嗖嗖的。

  這男人,絕壁有毒!

  現在裝什麽傻白甜。

  可是人在屋簷下,他隻能點頭,“是啊,我以後不會找你和家裏要一份錢了,我要自己出去打工掙錢。”

  “你看他哭成這樣,這肯定是深刻認識到自己錯誤了啊。”段林白聳肩。

  許佳木知道其中定然發生了什麽,如果段林白這番舉動,能讓他轉性,也不是一件壞事。

  “許醫生,坐下吃點水果吧。”京寒川招呼她坐下。

  此時京寒川端出一盤切好的火龍果,又順手擦試了一下水果刀上的紅漬。

  許乾簡直想哭,這紅色的東西是紅心火龍果的?

  “謝謝,這麽晚來打擾,實在不好意思。”許佳木有些拘謹的坐下,許乾則緊挨著她。

  前一秒還是個小混混,現在真的是弱小可憐又無助。

  “我覺得和許乾挺有緣的,要不跟著我玩幾天?”段林白將一盤火龍果推給許佳木,“你嚐嚐,挺好吃的。”

  京寒川蹙眉,自己切的東西,他還沒吃一口,他倒是挺會借花獻佛的。

  “姐——”許乾扯著許佳木的衣袖,那眼神分明在說,千萬別拋下他。

  “太麻煩你了,我待會兒就帶他走。”

  段林白衝著許乾一笑,“那我待會兒送你們,他不是沒地方住嗎?由我安排吧,之前我聽說他想留在京城打拚,那以後常聯係……”

  許乾手指發顫,他姐到底從哪兒認識的這些魔鬼。

  許佳木原本還想拒絕的,可是段林白一直給她使眼色,她心底也清楚,此時不讓他吃虧受教訓,這般遊手好閑,以後隻會越發放肆。

  隻怕再過幾年,整個人就廢掉了。

  她咬了咬牙:“那就麻煩你了。”

  段林白笑了……

  許乾鼻子一酸,差點又哭了。

  京寒川低頭吃著火龍果,有點甜。

  ------題外話------

  浪浪,你真的把小舅子嚇尿了,這可咋辦,還去六爺的地方……

  段浪:我是在教他做人。

  六爺:火龍果很甜。

  ……

  第738 三爺道破玄機,浪浪過分精明(3更)

  這一晚,鬧鬧騰騰,許佳木回宿舍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一點。

  段林白送她下車,許乾還不斷用眼神和自己姐姐求救,皆被無視。

  “那個帥哥,段公子和我姐是什麽關係啊?”許乾方才是被嚇懵逼了,他認出了段林白,隻是事情發生的太緊急,他壓根沒時間八卦。

  小江看了他一眼,“我們小老板找她的導師教授看過眼睛。”

  他沒說太多,免得這小子以為他倆關係特殊,自己就能得到什麽優待。

  “看過眼睛?”

  許乾半信半疑。

  “今天正好碰見了,我們小老板素來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你正好撞槍口了。”

  許乾涉世未深,他經常上網,知道段林白有什麽說什麽,性子是真的爽直,就沒多想。

  隻能自認倒黴。

  段林白給他在一家連鎖酒店開了個房間,他戰戰兢兢的,一夜沒睡。

  第二天一早,天沒亮,就有人來敲門。

  站在門口的人,他不認識。

  蔣二少也同樣不認識他,隻是段林白告訴他,讓他好好招待他。

  “許乾是吧!”

  “對。”

  “你這兩天跟著我了,走吧,我給你安排了一份工作!收拾一下去上班吧。”

  許乾懵逼了,工作?

  玩真的啊。

  蔣二少打量著他,“傻站著幹嘛,快點啊!”

  許乾立刻收拾東西,跟他出去,頭發剪了,就連衣服都被換了,然後被送到了一家酒店端茶倒水,而且還給他找了兩份工,三班製輪流來。

  段林白就是想讓他體會一下,許佳木在京城以前是怎麽生活的。

  蔣二少以為就是個得罪段林白的傻蛋,還對他頤指氣使的,各種刁難,想著給他出口氣。

  *

  直至某天在酒店遇到了傅沉……

  那天是周末,懷生從山上回來,周一早上要送去學校,宋風晚和傅沉帶他出來購物,去超市買了點零食,又幫他買了兩件衣服,晚上就在外麵吃了。

  餐廳是傅沉常去的,由於人多,也沒要包廂,就在外麵用餐,經理特意給三人找了靠窗的位置。

  “懷生,你先點吧。”宋風晚將點餐平板推過去。

  懷生想喝奶茶,隻是換牙的時候,不太敢吃甜的。

  “喝一杯吧,不能加珍珠了,你牙口不好。”傅沉看他目光一直停留在飲料區。

  “嗯嗯。”懷生笑著點頭。

  點單之後,因為人較多,菜上的比較慢。

  “久等了。”那人上了菜,拿起放在一側的單據,“你們的菜齊了。”

  宋風晚笑著點頭,“謝謝。”

  這一抬頭,才覺得這人長得有幾分麵熟,她在桌下踢了下傅沉,給他遞了個眼神,傅沉看過去,也是略微挑眉。

  這不是許佳木家裏那寶貝弟弟?

  怎麽來餐廳打工了?

  “三爺,晚晚!”此時蔣二少過來了,由於許乾在這裏,他經常來監督工作。

  “蔣哥!”許乾看到他,非常恭敬。

  “行了,下去吧!”蔣二少大手一揮,許乾立刻退了下去。

  這家餐廳算是比較高檔的消費場所,所以對服務要求也非常高,對客人是有求必應的。

  許乾以前在家裏,那是小皇帝,在家作威作福習慣了。

  他們家也有點小錢,但是放在京城裏,那就壓根不夠看了,剛來第一天,他就被客人投訴,被經理罵得狗血淋頭。

  一個月工資就被扣了三分之一,餐廳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也能說是社會的縮影。

  許乾以前那一套拿出來壓根不管用。

  段林白直接告訴他:“這裏做不好,就去京家喂魚。”

  許乾慫了,隻能乖乖在這裏做下去,第二天晚上回員工宿舍,還以為聲音太大,被老員工說了一通,第二天就偷摸給許佳木打電話。

  “許乾?你在哪兒?現在怎麽樣,還好嗎?”這畢竟是親姐弟,許佳木還是關心他的。

  段林白把人帶走了,並沒告訴她任何事,隻說,不會把他弄死弄殘,讓她放心。

  許佳木沒等到對方回複,電話被掛斷了。

  許乾躲在宿舍外麵,痛哭流涕。

  他何時遭過這種罪,畏懼於段林白的淫威,又不敢說,更不敢告訴家裏人,更不敢報警,好幾天晚上都沒睡著。

  此時說到蔣二少的這邊……

  他也有些驚喜,居然能遇到宋風晚。

  “你也來吃飯?”宋風晚笑道。

  “有點事而已。”

  “叔叔坐。”懷生比較好心,拍了拍一側的空位。

  “謝謝。”蔣二少也不客氣,畢竟也熟悉了些,懷生他也是見過的,隻是沒怎麽說過話而已。

  “你和剛才那個服務生很熟?”傅沉詢問。

  “您說許乾啊?”蔣二少聳著肩,“大哥送來的,這小子不知道怎麽得罪他了,他和我說,教他好好做人,讓我把他弄來打工,體驗生活,我就是抽空來監工的。”

  傅沉與宋風晚對視一眼。

  此時有服務生幫蔣二少送了杯水和一套餐具,隻是他沒打算與傅沉等人一起用餐,隻是喝了點水。

  “不知道這小子哪裏冒出來的,剛來的時候,還挺橫的,被我教訓了一通,現在可乖了。”

  傅沉眯著眼,“你知道他是誰麽?”

  “嗯?”

  “那個許醫生的弟弟。”

  “是嘛?”蔣二少這腦子,還沒反應過來。

  “林白在和許醫生處對象,你教訓的對象,未來極有可能成為你大哥的小舅子。”

  傅沉說完,蔣二少愣了兩秒,喝了口冰水,悻悻笑道,“怎麽可能呢,我大哥談戀愛,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為許醫生,段林白會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這麽上心?”傅沉低頭剝蝦,丟了幾個蝦仁給宋風晚,又扔了兩個給懷生。

  “他想教訓誰,辦法多得是,現在玩的是什麽?”

  “準備感化他。”

  “他跟著他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有這麽閑?”

  傅沉說話總能直擊要害,蔣二少懵逼了,“他真和許醫生在談戀愛?”

  “你知道他為什麽要把這種事交給你嗎?而不是自己親自來?”

  “難道不是因為大哥很信任我?”

  傅沉笑了:這傻子!

  他和蔣端硯真的是親兄弟嗎?他哥過分精明睿智,他卻像個傻白甜。

  “因為以後他們要是成為一家人,感化了他,讓他走入正軌,這個小舅子會感激他,但是仔細算起來,這件事直接經手的人是你……”

  “教訓他,上手的人是你,你知道以後追責起來的話。”

  “林白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你就不一樣了。”

  “就算他是主犯,但是實施人是你啊,他已經嚇唬過這個人,不會繼續這麽幹了,這不是什麽吃力討好的買賣,林白這家夥,鬼精的。”

  蔣二少懵逼了。

  傅三爺的意思是,他的大哥把他給賣了?

  讓他來嚇唬自己小舅子?

  這特麽都是什麽操作啊。

  宋風晚看他一臉癡呆的模樣,低頭笑出聲。

  以前總覺得段林白除非在賺錢的時候,兩眼放光,才會智商在線,沒想到現在如此有腦子。

  傅沉低頭吃著東西,悠哉說道,“不過換句話來說,他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也是對你的一種信任。”

  蔣二少已經笑不出來了,他覺得被坑了。

  他也是個急性子,走出餐廳的時候,就急忙給段林白打電話。

  “這個點給我打電話?有事?”段林白此時在寧縣視察拆遷,人不在京城。

  “大哥,有件事我想問你,你一定要誠實的回答我。”

  “你說。”

  “你和許醫生是不是在談戀愛?”

  段林白笑了笑,“有問題嗎?”

  “你之前不是說,如果和她談戀愛,你的名字就倒著寫嘛!你——”

  “我說過這種話?我怎麽記得了。”

  蔣二少徹底傻了……

  這話說得……太特麽不要臉了!

  你要教訓小舅子,把我往坑裏帶幹嘛,這以後要是真成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哪裏來的臉見嫂子啊。

  太坑了!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

  大家別忘了留言投票呀,愛你們,筆芯。

  *

  浪浪談戀愛之後,智商咻咻咻的往上漲,哈哈

  吃力不討好的活兒,他不幹

  蔣二少也是個傻子!哈哈

  第739 別樣的孕期生活,三爺被罵小混賬?

  段林白在成功恐嚇了許乾後,將他安排在酒店打工。

  這小子性格本就欺軟怕硬,原本在家囂張跋扈,那是有人寵著護著,現在無人撐腰,隻能努力工作,他沒做過這類活,剛開始上班狀況頻繁,罰了不少工資。

  結算工資的時候,他第一個沒領到一分錢,反而負債400,因為打碎了幾個價格頗高的餐盤。

  當他拿到工資條的時候,差點就哭了。

  酒店非雙休日輪番調休,輪到他那日,許佳木給他打電話,請他去外麵餐館吃了一頓。

  許乾差點吃哭了,沒吃完還要打包。

  許佳木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樣,嚇得一愣一愣的,這裏麵許多東西,他在家都是不碰的,這段時間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而且鄰桌客人忽然喊了一聲服務生,他居然條件反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直接把她看傻了。

  但是他的改變也是肉眼可見的,最起碼穿得正常,對她態度也極好。

  男孩子嘴硬,不肯和她說體己話,吃了飯回宿舍的時候,她才看到手機裏有他發來的短信。

  【姐,對不起。】

  許佳木盯著手機看了良久,心底說不出什麽滋味兒。

  她知道弟弟轉變多虧了段林白,原打算請他吃個飯,不過論文盲審成績下來了……

  許佳木論文是合格的,但是盲審專家也給出了一些指導意見,她必須抓緊修改論文,接下來還得反複交給老師過稿審核。

  博士論文都是十幾萬字,牽一發動全身,修改起來頗為費勁兒。

  即便審核通過,還有格式修改,裝訂成冊,臨近畢業,雜七雜八的事情繁多,還有麵試找工作,她忙得無法分身。

  好在這中間也有利好消息。

  那就是她通過了市二院的麵試,隻要拿到畢業證和學位證,就可以順利入職。

  段林白反應比她還開心,甚至於在網上給她訂了個蛋糕。

  許佳木收到蛋糕的時候,哭笑不得。

  *

  但時間一晃,已經到了五一。

  宋風晚自然想回家,傅沉五一無事,就跟她一起走了,兩人並沒直接回南江,而是先坐飛機去了趟吳蘇。

  傅家二老惦念喬家人,加上湯景瓷懷著身孕,捎了些東西,讓他們帶過去。

  他們到喬家的時候,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因為喬家隻有兩個大老爺們兒,沒人照顧湯景瓷,所以她父母在她孕期六個月的時候就特意從國外回來,直接在喬家住下。

  所以湯景瓷孕期,基本是自己母親照顧著。

  二人到喬家的時候,除卻接機的喬西延,隻有湯景瓷一人和一個保姆在家。

  因為天氣熱,她正坐在院子裏納涼,穿著一件輕薄的白色長椅,肚子隆起的弧度有些可怕。

  而她手中居然還拿著刻刀……

  正精心雕琢著什麽東西,刀幾乎是懸在腹部上方的,看得宋風晚心肝直顫。

  湯景瓷這個肚子顯懷的時候,大得有些嚇人,以至於喬西延以為腹中不止一個孩子,後來查了下,也就隻有一個而已。

  她本來是冷瘦骨幹的人,沒想到孕期還胖了些。

  這也不能怪她,喬望北太期待這個孫子了,他本身是男人,做公公的,也不能整天對兒媳東問西問的,就找人各種尋思著給她補身子。

  還特意從喬西延外公那邊,特意要了山上的珍惜補品,合著雞鴨魚肉給她燉,每日滋補,她肚子逐漸大了,出門也少,不胖才見鬼。

  吳蘇這邊水土太養人,日子愜意,心寬自然體胖,這話說得也不假。

  不過有件事讓喬西延有點鬱悶。

  隨著月份大了,湯景瓷晚上經常起夜,有時起來,就很難入睡,別人夫妻睡不著,在床上摟摟抱抱,說點體己話,再甜蜜不過了……

  而湯景瓷第一晚失眠的時候,爬起來出去溜了圈,喬西延當時以為她是去洗手間,那你問她要不要陪同。

  喬家是老房子,廁所是獨立在外麵的,這點有些麻煩。

  “不用。”湯景瓷裹了外套出門了。

  喬西延最近一直在非常努力工作,賺奶粉錢,雕石刻玉需要持久的專注力,他白天消耗太多精力,本想等她回來一起睡,隻是眼皮撐不住……

  可是等他聽到腳步聲,一睜眼,就看到一道寒光從他眼前一晃而過。

  他媳婦兒正舉著刻刀坐在床頭,衝他笑。

  喬西延這人不怕鬼,這一天也是被嚇得夠嗆,瞬間清醒。

  簡直比看鬼片還刺激。

  “小瓷……”

  “師兄,我睡不著。”湯景瓷不大習慣喊他老公或者名字,一直循著師兄叫。

  其他親昵的稱呼,也就上了床會喊,這也就是喬西延的某些惡趣味罷了。

  “他鬧你了?”喬西延那時候真的後背涼颼颼的。

  當即出了一身冷汗。

  “還好,就是睡不著,我們做點有趣的事吧。”湯景瓷衝他一笑。

  有趣的事?

  這夫妻倆,那自然是……

  可是緊接著湯景瓷將刻刀塞到他手裏,“你教我雕刻大件東西吧。”

  喬西延悻悻笑著,“這麽晚了,要不你先休息,明天我再教你?”

  “睡不著,要不你睡吧,我自己摸索一下。”

  “那還是我教你吧。”最起碼自己在旁邊守著,也安心。

  所以別家夫妻半夜睡不著,最多就是在床上膩歪一下,這兩人就直接動刀了。

  這件事後來被喬望北發現,又不能說湯景瓷,倒是把喬西延叫過去訓斥了一頓。

  弄得他裏外不是人。

  ……

  宋風晚與傅沉到喬家住了三天,前兩日,湯景瓷說想和宋風晚說點悄悄話,兩人一起睡,就把兩個男人給踹開了。

  喬西延天黑無事,帶著傅沉沿著吳蘇小河遛彎。

  晚上傅沉回客房,喬西延則回機器房打磨玉器,有時一待就是一整夜。

  終於在喬家最後一天的晚上,宋風晚偷摸溜進了傅沉的房間。

  事先打了招呼,她剛進屋,就被傅沉抱了滿懷。

  老屋子客房沒裝空調,雖然此時天氣還不算炎熱,但是傅沉身上卻燙得嚇人,修長結實的雙臂從後側摟著她,幾乎要將她嵌入懷裏。

  身體的熱度,讓人忍不住戰栗。

  “你很熱?要不給你換個有空調的屋子?”宋風晚詢問。

  “不熱。”

  傅沉親了親她的耳朵,惹得她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就是知道你要過來,有點控製不住而已。”兩人耳鬢廝磨著,難掩溫情。

  “你這幾天睡得好不好?”喬家是鐵釘的木床,很硬。

  “不大好。”

  傅沉吻了吻她的側臉額角,“今晚就留我這兒吧。”

  宋風晚往他懷裏縮了縮,沒作聲。

  後來,她被傅沉抱到床上,隻覺得,燈在晃,床在搖。

  這鐵釘的大床,嘎吱嘎吱,響得厲害,喬家這老房子,談不上隔音之類的,宋風晚咬著唇,生怕自己發出什麽聲音,隻是傅沉有些不滿意了。

  總是哄著她,讓她喊自己三哥。

  這讓宋風晚氣結,這人莫不是變態吧!

  此時吳蘇的天已經有點熱了,兩人在床上膩歪著,出了一身汗,又不方便衝洗,傅沉則打了些水,給兩人擦了下身子,方才摟著她睡了。

  臨睡前還說喬家這床實在不牢靠。

  兩人隔天一早就離開了吳蘇,這兩人昨晚膩膩歪歪,喬西延又沒睡,自然聽到了些,回頭就和父親說客房床不牢固,需要找師傅加固一下。

  喬望北蹙眉,這種鐵定實木床挺牢固的啊,難不成是被蟲蛀了,他去查看了一番,在床上坐了下,試了下……

  隻聽到一聲巨響,天塌地陷。

  床塌了。

  喬望北傻眼了,他沒法說宋風晚什麽,隻能暗罵此時世風日下,年輕人都太開放,說傅沉這小混賬太不要臉……

  ------題外話------

  三爺:床壞了怪我?這不是舅舅您自己坐壞的?

  喬舅舅:……

  三爺怕是想被打死【捂臉】

  *

  周末啦~

  大家記得留言投票票呀,麽麽

  第740 三爺vs小嚴先森,我爸是嚴望川(2更)

  喬家壞了張床,這事兒傅沉是不認的。

  畢竟他離開的時候,床還是好好的,就算要追責,也得有證據,除非他離開後,這床沒人碰過,突然壞的,那他認了,若是有人碰了,這事兒他不管。

  那語氣分明是想說他碰瓷?

  氣得喬望北差點衝去南江揍他。

  “爸,這床,還找人修嗎?”其實這床確實老舊了,而且現在市麵上也沒這類床,隻能找老的匠人修繕。

  “修啊,幹嘛不修,不過……”喬望北挑眉,“給傅沉這屋換個床。”

  “……”

  “換鐵的!”

  看這小子以後過來,怎麽造!

  傅沉剛過來的時候,喬望北很開心,雖說現在變成外甥女婿,也不妨礙兩人忘年交,做他的小老弟……

  之前傅沉過來,喬家大喜,沒好好招待他,所以傅沉過來的第一天,喬望北帶他感受了一下吳蘇當地各種人文風情,此時提起他,都不喊名字了。

  直接叫混賬。

  *

  而這邊的傅沉與宋風晚已經到了南江。

  嚴少臣去接機,喬艾芸已經準備了一桌飯菜,也是擔心宋風晚在外麵吃不好,恨不能把最好的東西都捧給她。

  三人到家的時候,小嚴先森並不在,他此時已經能說會走。

  “小遲啊,他在外麵吧,黃媽在陪著。”喬艾芸笑道。

  “那我出去找找。”

  宋風晚出去,傅沉自然就陪著,在沙灘上找到了,正在和小朋友搭訕的小嚴先森。

  他和嚴望川性子完全不同,一個內斂到麵無表情,他反而熱情的像個小太陽。

  可能和成長環境有關,以前嚴家這片不是旅遊區,現在開發出來,人也多,孩子見識多了,一直和別人說話,性子不至於太內斂。

  此時五六月,天氣不冷不熱,正是南江的旅遊旺季,沙灘上很多外地遊客,有幾個三四歲的孩子圍在一起堆沙子。

  “我能和你們一起玩嗎?”小嚴先森奶聲奶氣的。

  幾個孩子看了他一眼。

  他們年紀大些,自認為成熟,不想帶一個小鬼玩,沒人願意搭理他。

  小嚴先森癟癟嘴,直接開口,“我叫嚴遲,我家就那邊,那個最漂亮的樓。”

  無人回答他。

  此時有個年紀大些的孩子看了他一眼,“我們又不認識你,你去找你爸媽吧。”

  小嚴先森小手握拳,有些委屈了,為什麽不帶他玩。

  傅沉和宋風晚此時已經和黃媽打了個照麵。

  就在這時候,小嚴先森忽然高昂著嗓子喊了一句:“我爸叫嚴望川!”

  幾個孩子哪裏知道這些,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玩沙子。

  小嚴先森:o(╥﹏╥)o

  為什麽爸爸的名字,在這裏不管用。

  明明去他公司的時候,超級管用的,能要到不少好吃的,還能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為什麽在這裏不行啊。

  這招明明屢試不爽啊。

  他年紀小,哪裏知道這些東西,隻知道,每次和別人說爸爸是誰,總能成為焦點。

  他癟癟嘴,咬著唇兒,差點淚奔。

  宋風晚站在邊上,差點笑噴了。

  這小鬼,剛學會說話才多久啊,就知道炫爹?

  傅沉則眯著眼,果然還是小孩子。

  “小遲。”此時黃媽走過去,將他抱起來,“你看看誰回來啦?”

  小嚴先森交朋友碰壁,此時對生活都是絕望的,一副苦大仇深,怨天尤人的模樣,看到宋風晚癟癟嘴,伸手要抱抱。

  “姐姐!”

  這小可憐兒的樣,成功勾起了宋風晚的母愛,伸手抱著他,“怎麽啦?沒交到朋友啊?”

  小嚴先森剛受了打擊,不想提這件事,摟著她脖子不說話。

  她隔三差五就會和家裏視頻,小嚴先森對她並不陌生,隻是對傅沉有點生分,畢竟孩子的記憶力有限。

  “姐,這個叔叔是誰啊?”

  傅沉嘴角一抽,叔叔?

  這小子一個月前,還喊自己哥哥的,一個多月沒看到,都長了個輩分。

  “這是姐姐的男朋友啊,以後是你姐夫,見過很多次的,不認識了?”宋風晚笑道。

  “姐夫好!”小嚴先森從善如流。

  傅沉此時覺著,這孩子非常不錯,回去的時候,不僅將帶的禮物給他,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紅包,因為小嚴先森周歲的時候,傅沉有事纏身,沒過來,就算是補償。

  “傅沉啊,你這個太客氣了。”嚴家老太太客氣道,他家不缺什麽,但是傅沉有這份心,肯定加分。

  “謝謝姐夫。”小嚴先森奶聲道。

  坐在一側的嚴望川神色未動的看了眼傅沉。

  不過是訂個婚而已,又沒正式結婚,讓兒子喊他姐夫?

  忒不要臉。

  “小遲啊,今天出去玩了什麽?”喬艾芸出來,循例問了句。

  原本還抱著紅包,喜不自勝的小嚴先森忽然癟癟嘴,坐在地毯上,一副要哭的模樣。

  宋風晚就把事情和家裏人說了下,小嚴先森頂著一張厭世臉看向宋風晚。

  “姐姐壞!”

  居然揭他的糗事。

  “小遲,以後出去,不能這麽做!”嚴望川將快要自閉的兒子抱到懷裏。

  “為什麽?”小嚴先森不懂啊,反正這麽說有好吃的好玩的,幹嘛不許他做。

  “這樣不好。”

  嚴望川本就笨嘴拙舌的,也不知該怎麽和他解釋這種事,說深了,他也聽不懂。

  不過小嚴先森伸手扣著腳丫子,奶聲奶氣的說:“你不說,我以後也不會這麽做了。”

  “他們都不和我玩。”

  “爸爸,你沒用了。”

  客廳一群人快笑瘋了,隻有嚴望川黑著一張臉。

  什麽叫他沒用了?這孩子說話能不能說清楚些。

  傅沉低頭,強忍著笑意,這孩子果然是好玩的。

  “小遲,爸爸還是有用的。”嚴望川強行挽尊。

  他注意力已經被別的東西吸引,漫不經心的嗯了聲,低頭繼續玩腳丫子。

  嚴老太太看兒子嘴笨的模樣,長歎一聲,“你這嘴啊,笨!”

  小嚴先森樂了,“爸爸笨!笨——”

  嚴望川是屬於不說話則以,一開口,也能把人氣死的。

  “笨會遺傳的,我笨,你以後也笨。”

  到底是孩子,小嚴先森立刻一副五雷轟頂的模樣,差點又哭了。

  “望川,來廚房幫我一下吧。”喬艾芸看他再說下去,兒子鐵定要把眼睛哭瞎了,就特意把他從客廳支開。

  嚴望川到客廳後,幫忙切了點菜,認真看著自己妻子。

  “艾芸。”

  “嗯?”

  “我挺有用的,你知道的。”

  喬艾芸笑出聲,小孩子的童言,他怎麽還當真了。

  ……

  因為今天宋風晚回來,晚餐格外豐富,小嚴先森自己坐在兒童餐椅上,拿著勺子,不斷往自己喂飯。

  他食欲非常好,看他吃飯,會覺得特別香,特別下飯。

  今天好吃的比較多,就算喬艾芸不太想讓他吃太多,怕他撐著胃,他就哼哼唧唧,一個勁兒要吃。

  小嚴先森是個挺會觀察人的,他早就注意到了,傅沉身邊是有保鏢的,心底認定這個姐夫很厲害,而且還給他許多禮物紅包。

  所以吃了飯,就賴著他了。

  就連洗澡都拉著傅沉一起。

  都是男的,一起洗澡也沒什麽,隻是伺候小孩子洗澡太艱難了,傅沉又沒經驗,喬艾芸幫忙洗了前半部分,最後讓傅沉陪他玩玩水就行。

  傅沉原想這小祖宗洗了澡,總該回屋睡覺了吧,他非賴在傅沉房間。

  他看著躺在自己床上,四仰八叉,嘴裏還吊著奶瓶的小家夥,有些頭疼。

  而且在他洗澡換衣服的時候,他忽然下床,說要噓噓……

  傅沉當時衣服都沒穿,也是有點絕望。

  隻能想伺候他噓噓。

  “姐夫,你別看我,噓不出來了。”小嚴先森蹙眉,“你不能盯著我看的。”

  傅沉輕笑,小屁孩一個,有什麽可看的。

  上床睡覺,還得給他讀睡前讀物,都是些兒童讀本。

  本以為讀一點,他就該睡著了,沒想到他反而來了精神,認真看著傅沉:“姐夫,你聲音真好聽。”

  “謝謝,你還不睡?”

  “不困,你陪我玩吧。”

  然後他拿著玩具飛機,開始新一輪的狂轟濫炸。

  ……

  此時宋風晚趕了一天飛機,早就睡了,反而是另一邊的喬艾芸有些擔心。

  “傅沉也不會帶孩子,把小遲留在那裏沒事吧?要不我還是把他抱回來吧。”

  “他挺乖的,喝完奶就睡,現在他晚上還用尿不濕,也不會出別的事。”嚴望川難得與她這般獨處,看她眼神都不對勁了。

  喬艾芸自然知道他想幹嘛,咳嗽兩聲,“孩子都在,還是要注意點。”

  “好,注意點。”

  嚴望川說著就把人反撲到了床上。

  又是一個激烈的晚上。

  喬艾芸畢竟不是小姑娘,折騰得骨頭差點散了架,而某人所謂的注意點,就是讓她別發出太大動靜,兩人就和做賊一樣,慢慢廝磨著。

  差點沒弄死她。

  鬼知道,他口中那個乖巧溫順的兒子,鬧騰了傅沉一整夜,而且晚上吃多了,半夜傅沉就聞到了一股味兒……

  還給他換了尿布,擦屁屁。

  他動作生疏,小嚴先森睡得昏沉,還不滿的踹了他兩下,弄得傅沉哭笑不得。

  這小子真是……

  *

  最坑爹的事,還發生在早上。

  傅沉一夜沒怎麽睡好,可是早上五點半,嚴望川敲開了他的房門。

  “嚴先生?”

  “晨練,換衣服。”

  傅沉深吸一口氣,此時畢竟在嚴家,還是得表現一下,不能過於惰怠,隻能拖著疲憊的身子與他出門晨跑。

  嚴望川昨晚滿足了,今天精力旺盛,傅沉則總有點提不起勁兒。

  “你這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年輕人要多動動。”

  傅沉悻悻笑著,把您兒子抱走,我明天肯定生龍活虎。

  五一假期比較長,宋風晚在南江多待了幾天,而小嚴先森好像特喜歡傅沉,做什麽都想讓他陪著,而且他想要什麽,傅沉總能滿足他。

  這讓他更想纏著傅沉了。

  其實小嚴先森還算乖巧,帶他並不是很累,但是天熱之後,晚上小嚴先森去他屋裏睡覺,空調就不能開了。

  嚴家空調是自動控溫的,但是孩子體質比較弱,可能受不住,所以隻能吹風扇。

  所以宋風晚在去傅沉屋裏串門的時候,就發現,素來精致的傅三爺,居然隻穿了個背心,就差打赤膊了。

  他以前在家都是襯衣長衫戴袖扣那種人,現在居然都穿到背心了?

  有點糙。

  “你以為帶孩子容易嗎?”

  傅沉這幾日算是體會做奶爸的滋味,實在不易。

  還不如讓他去上班。

  宋風晚抿抿嘴,“那以後我們的孩子,你不幫忙帶?”

  “肯定帶,不過我們的孩子肯定很乖。”傅沉覺著他倆性子都不歡脫,肯定孩子也不差。

  結果傅寶寶以後就差上天竄地了。

  ------題外話------

  小嚴先森,以後去京城玩,就說:你姐夫是傅沉!

  保證管用!

  小嚴先森:不管用怎麽辦?

  三爺:……

  小嚴先森:姐夫沒用!

  ……

  第741 誰敢坑六爺?【有獎問答】

  五一長假,除卻在國外求學的傅聿修,還有在南江的傅沉,傅家人都回京了。

  傅家人聚在一起吃飯,還調侃說傅沉出去,肯定是和宋風晚各種膩歪。

  誰又知道,傅沉在南江這段時間,都在哄孩子,想和宋風晚單獨待會兒,某個小家夥就不樂意說。

  宋風晚戲謔說:“這麽纏著你,你們以後關係肯定很好。”

  傅沉當時也是這麽想的。

  都說女大十八變,這男大簡直可以七十二變,以後兩人關係有些一言難盡了。

  *

  京城這邊

  傅仕南最近隻要有公休無事,也愛往京城跑,對傅漁這個孫女,他不僅是疼愛,甚至有些溺愛。

  而餘漫兮也是個疼孩子的,總想把自己小時候失去的一切都比彌補給她。

  “你們這麽寵著她,以後她嫁人可怎麽辦?”戴雲青笑著調侃。

  “可以找個入贅的。”傅仕南說道。

  “入贅?你不怕你孫女找個吃軟飯的?”戴雲青無奈。

  “那以後要養兩個人,斯年啊,你們兩口子得多幫她攢點嫁妝。”傅仕南這話說得不知是認真還是調侃。

  不過傅斯年冷冷說了句:“吃軟飯的?那就打斷這小子的腿,直接丟出去!”

  氣氛瞬時變得涼颼颼的。

  戴雲青咳嗽兩聲,這父子兩人都是聊天終結者,聽他倆說話,一個比一個頭疼。

  吃了飯,傅仕南夫婦就要帶傅漁回老宅住兩天,他們夫妻已經很久沒獨處過了。

  餘漫兮還計劃著,出去吃個飯,看個電影之類的,隻是計劃不如變化。

  傅漁離家幾天,她就在床上待了幾天。

  *

  五一假期最後一天,晚上傅沉回京,幾人就約著,出來聚聚。

  段林白整個五一都不在京城,因為全國長假,不少人回家,段林白得去寧縣搞拆遷動員,其實不想拆遷的,除卻是想多要錢的,也有不少老住戶是念舊,不願搬走。

  老人有些比較固執,隻能從年輕人身上下手,五一不少外出求學或者工作的人回家,段林白自然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

  折騰到了五一最後一天,動員效果不錯。

  幾人約在郊區的會所,段林白是最後一個到的。

  傅沉看了他一眼,黑褲花襯衫,能把這麽花哨的衣服穿得如此清新脫俗的,也就段林白一人了。

  他一直擔心段林白被愛情衝昏了腦袋,失去本我,現在看來……

  本性難移啊。

  “怎麽沒把許醫生叫來?”傅沉挑眉。

  “她在忙論文。”

  段林白肯定不會告訴他們,其實他也有段日子沒見到許佳木了,簡直忙成狗了,他要做個體貼不粘人的男朋友。

  鬼知道,他超級想黏著她。

  “許小姐呢,她怎麽也沒來?”段林白挨著京寒川坐下,他身邊的位置也是空的。

  “陪她哥。”

  “你那個難搞的大舅子啊,他不工作?感覺都沒什麽事?”段林白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口潤潤嗓子。

  “最近好像是不忙的。”

  其實京寒川整個五一也都是在陪著許舜欽,不過今晚,許舜欽直接說了:“難得放假,我們一家人想單獨聚聚。”

  這話的意思明顯就是攆人了。

  說京寒川還不是他們一家人。

  段林白喝著水,心底暗自慶幸,自己這個小舅子,已經被他拾掇得服服帖帖,看到他都腿軟,壓根不敢作妖。

  許家這兩個人,太難搞。

  “那個許舜欽沒什麽特別的喜好?”

  “唯一的喜好,可能是工作吧。”京寒川狀似無奈笑著,遇到這種難搞的人,他能有什麽辦法。

  “他是做什麽?”

  “在設計院上班。”傅沉說道,“高材生,以前還是省高考理科狀元。”

  “設計水電,消防這些?”

  京寒川點頭,不過五一之後,許舜欽就要回金陵了,似乎是設計院有什麽事,需要他回去一趟。

  這一走,會不會回來,就難說了。

  其實京寒川的苦日子也算是熬到頭了。

  許堯他已經拿下得差不多了,隻要許舜欽一走,他和許鳶飛想做什麽,自然不會有任何約束。

  自餘漫兮懷孕生產,幾人難得聚首,吃了飯,又喝了點酒,才各自散去。

  **

  翌日

  許舜欽早上十點半的飛機,由於許堯去上班了,許鳶飛過敏,出門不易,送他去機場的人是京寒川。

  他倆沒什麽話題可聊,而且許舜欽途中一直開著電腦,再和人進行視頻通話。

  似乎是在聊工作。

  到了機場,京寒川幫他取行李。

  “謝謝,麻煩了。”許舜欽與他接觸這麽長時間,兩人交流卻不多。

  “許先生慢走,鳶飛和許堯這邊,我會幫忙照看,您不用操心。”

  京寒川意思很明顯了,您趕緊走了,這裏我接受了。

  許舜欽臉上沒什麽表情,“那就麻煩你了。”

  “歡迎再來京城,期待與你的再次見麵。”

  京寒川這不過是客套話。

  許舜欽點頭,“你期待見我?”

  “這個自然。”京寒川還能說什麽。

  他看著許舜欽寄了行李入關,才開車離開,直奔許家。

  *

  許鳶飛早就在家裏等著,瞧他回來,衝過去一把抱住了。

  因為許舜欽一直在,兩人難得有獨處的機會,此時稍微靠得近一點,都有些心猿意馬。

  京寒川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他終於走了。”

  許鳶飛笑出聲,這語氣,太多怨念。

  他眸子深邃,像是帶著灼灼熱浪,就連呼吸都帶著一股潮熱甜膩的味兒,稍微靠近就能把人熏得暈陶陶的。

  兩人前段日子,最多就是抱抱,最多親兩下。

  那也隻是沾沾額頭,碰碰嘴唇,從未有任何更加親昵的舉動。

  “要不要回房?”京寒川笑著看她,此時兩人還在客廳內。

  “等不及了……”

  許鳶飛笑著踮腳,含住他的唇。

  許家人都紛紛退出去,不敢繼續看。

  京寒川笑著,低頭親她。

  兩人雖然許久沒親近了,但是此時親到還是會心悸,渾身不得勁兒,恨不能親近一些,更加近一些,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這親到一定份兒上,京寒川摟著她腰的手,逐漸收緊,也不知怎麽,兩人就撲倒在了沙發上,他在上麵……

  身下的人,聲嬌眼柔。

  看得他心尖顫顫。

  恨不能就這麽一口吃了才舒服。

  兩人身上溫度逐漸攀升,就在有些意亂情迷的時候,京寒川忽然聽到腳步聲,幾乎是下意識伸手直起身子,然後就看到拖著行李,站在客廳門口的許舜欽!

  這個可怕的大舅子……

  居然又回來了!

  “哥!”許鳶飛也是驚慌失措,急忙從沙發上爬起來。

  許舜欽很淡定的將行李交給許家人送上門,直接走到桌邊倒了杯涼水,“我早就和你說了,要親熱,兩人找個沒人的地兒,又在客廳?”

  “不是!”許鳶飛大囧,重咳兩聲,“您不是回金陵了?怎麽又回來了?”

  “剛才京寒川一直說期待和我再次見麵,我隻是沒想到他的心情如此迫切。”

  京寒川蹙眉,他迫切?

  什麽意思?

  “我們院接了個做消防的項目,就是你朋友搞的,京城有那麽多好的設計院,偏把項目給了我們院,還點名要求,讓我接手。”

  許舜欽解釋著。

  “項目很大,還得和他們好好開會討論,我估計要在京城留一段時間。”

  “沒想到為了讓我留在京城,你這麽用心,讓你朋友把這麽大項目給我,我本來已經過安檢了,接到院裏電話,就折返回來了。”

  “我一直覺得你是希望我離開的,沒想到……”許舜欽淡笑著,“謝謝。”

  京寒川眉頭擰緊。

  這到底是誰幹的!

  他朋友,就那麽幾個,他絕壁要把這人踹進池塘喂魚。

  ------題外話------

  三更結束,吼吼

  六爺,是不是相當刺激了。

  瘟神居然又回來了,還是你朋友請回來的!

  所有這次有獎問答的題目就是:【誰坑了六爺?】

  A、三爺

  B、段浪浪~

  C、傅斯年

  選項就是這幾個,嘿嘿~

  瀟湘這裏回答問題的均有15xxb的獎勵,大家來猜猜呀,誰膽子這麽大!

  第742 浪浪被綁架?心態徹底崩了【注意題外】

  嶺南許家

  許舜欽原定五一假期之後回金陵工作,機票也早早預定了,京寒川親自將他送去機場,親眼看他入關。

  一切塵埃落定才回到許家。

  他與許鳶飛剛親近幾分鍾,這人就陡然出現了。

  簡直可以用陰魂不散的來形容,也是把他嚇得夠嗆。

  和女朋友親熱,被他哥撞見,還不是第一次了,那場麵詭異而尷尬。

  而且剛才兩人在客廳那什麽,許家人與京家人都不在,許舜欽何時過來的,自然無人提醒。

  “哥,你的意思是,要在京城多待一段時間?”許鳶飛蹙著眉,那她豈不是又要活在大哥的陰影之下了?

  “這件事你不知道?”許舜欽後背依靠在桌邊,一手端著玻璃杯,一手解開領口的一粒扣子。

  動作瀟灑,神色恣意。

  A到爆!

  “……”許鳶飛看了眼京寒川,壓低了聲音詢問,“到底是誰做的啊?”

  他哥都走了,誰多此一舉,給他安排工作,還指名道姓讓他來,把人又給弄回來了,這不是故意坑他們嘛!

  京寒川心底掀起了萬丈狂瀾,可是麵上還得保持住,不動聲色。

  “怎麽了?這件事難道你不知道?在機場,你說期待與我的再度見麵,我還以為你是期待見到我的。”許舜欽回來的時候,看到兩人受驚的模樣,就猜到這件事京寒川定然不懂。

  他如果知道,壓根不會這麽猴急的跑來與自己妹妹親熱。

  故意被自己撞破,他又不是傻子!

  “你朋友這個項目很大,持續跟進的話,我可能要在這裏留三個月左右。”

  京寒川從嘴角擠出一點笑意,“那挺好的。”

  其他的話他也沒法說,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往腹中咽。

  又在許家坐了會兒,京寒川才回家,他一直在思考,到底是誰做的這事兒。

  “六爺,您說這是誰做的啊?三爺嗎?”這事兒做得太不厚道。

  畢竟這群人中,腹中黑的就是傅家叔侄,不過傅斯年是搞網絡的,與工程建設不搭邊,更聯係不到許舜欽,他也沒這個閑心管這事兒。

  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傅沉了。

  “我讓你們查,查到了沒?”京寒川靠在椅背上,不停搓著手指,好不容易把這個大神送走,居然有人把他請了回來,還是他的朋友?

  “在查。”

  約莫幾分鍾後,就有回複了……

  京寒川冷笑著,“他在哪兒?”

  “公司開會。”

  “是嘛……”

  他視線看向窗外不斷移動的景物,心底已經有了盤算。

  *

  會議室內

  一個高管正在匯報工作。

  “……目前商場已經建好,內部裝潢已就位,商戶都在忙著各自裝修,比原計劃提前了一周左右。”

  傅沉指尖攢著佛珠,沉香木的珠子被打磨得非常光滑,垂下的粉色絡子分外惹眼,因為醜醜的……

  “做得不錯。”

  他難得誇人,這高管瞬間收到了眾人歆羨的目光。

  “裏麵的基礎設施怎麽樣?”一側的段林白低頭翻看著報告。

  他們此時開得會議是針對新區開發項目的,因為是合資項目,會議集中了兩個公司的相關人員,在段家公司進行。

  “都差不多了。”

  “大概多久可以完全竣工。”段林白追問。

  “六月底七月初。”

  ……

  傅沉眯著眼,看了眼身側的人,他原本工作時候就挺認真,最近更是拚命,弄得兩家公司的人都覺得很莫名其妙。

  用段林白的話來說:“到了需要獨擋一麵、賺錢養家的時候了。”

  傅沉嗤之以鼻,“你們關係都沒最終確定,是不是太急了?”

  “遇到喜歡的人,在心裏,我倆都已經結婚生子,白頭偕老,過完一生了!”某人說得時候非常嘚瑟。

  傅沉無語。

  會議結束後,段林白與傅沉的交情,自然用不著親自送他出門,小江送傅沉一行人出去,又折返回來,準備送段林白去醫科大。

  今天許佳木論文定稿了,下麵隻需要排版打印就行。

  畢業論文需要每個答辯組導師打印一份,還有各種留檔的,加上論文十幾萬字,一份下來就要不少錢,所以段林白直接提議:“拿來,我幫你排版打印。”

  完全是霸總的口吻。

  其實許佳木想說:“我打印論文可以找導師報銷的。”

  隻是心底也是想有個機會與他獨處,就點頭答應了。

  段林白開會結束,還去辦公室隔間,衝了個澡,小江回去的時候,人家頭發都吹幹了。

  就是去幫忙打印論文,需要如此隆重。

  “我今天這身衣服怎麽樣?”段林白伸手整理淺藍色的襯衫,這顏色將他襯托得越發清臒幹淨。

  “好看。”

  就是這風格變得有點大啊。

  這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走吧,下樓。”段林白又噴了點香水,才滿意出門。

  下到地庫的時候,小江就是去開車的功夫,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段林白麵前。

  此時正好在電梯出口,段林白還以為是公司的誰過來,要搭乘電梯,微微眯著眼,還想著,他們公司哪個人如此有錢,居然換了豪車。

  不等他反應,車內下來幾個人,這個不是……

  小江開車過來,隔著很遠就看到他家小老板被人按著肩膀,扭送到了車裏。

  “我擦——”小江降下車窗,“喂,你們幹嘛!”

  黑衣人動作幹淨利索,捂住口鼻,擄人上車,不足五秒,車子已經揚長而去。

  手法專業。

  小江立刻給保衛處打電話,讓他們務必把車攔住。

  “江助理,車子已經走了。”

  “我……”

  小江氣急敗壞,直接衝到了保衛處,讓他們調取監控。

  他倒想看看,是誰如此大膽,這麽喪心病狂,居然衝到公司綁架他家小老板,這特麽是活膩了吧。

  光天化日,公然擄掠啊。

  當他看到車牌的時候,有些懵逼了。

  “江助理,我們已經報警了,警方正過來,公關部那邊已經全麵封鎖了消息,現在怎麽辦?要直接通知總裁和夫人嗎?”

  段氏的員工執行力很強,已經迅速做出了應對之策。

  “警察來了?”江助理嘴角抽了抽,“待會兒他們過來,你們好好招待一下,就說是個烏龍,麻煩他們跑一趟,一定要有誠意。”

  “這件事不許再對外說,就當沒發生!”

  “聽到沒!”

  江助理在外麵還算有威懾力,大家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麽。

  總不能說江助理和綁匪是一夥的吧,現在事情小範圍傳開,他也瞞不住的啊,沒必要搞這個,不過他是段林白的特助,權利還是有的,幾人還是把事情瞞了下去。

  而小江一邊開車出車庫,一邊打電話,可是沒人接。

  他這才想起了傅沉,傅三爺肯定沒走遠,而且他應該是回公司的,那邊與去京家恰好是一條路。

  傅沉接到他的電話,微微蹙眉,“小江?有事?”

  “三爺,我們小老板和六爺之間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什麽意思?”

  “六爺派人把小老板給綁走了。”

  “綁走?”傅沉挑眉,“你確定是綁走?”

  “肯定的啊,幾個大漢把他拽上車的,嘴都被堵住了,我們公司的人都報警了,今天又不是愚人節,六爺這是在玩什麽啊?”

  傅沉摩挲著佛珠,聽他焦急的神色,不像說謊。

  “你肯定那是京家的車?不會有人掛牌冒充?”

  “誰敢冒充京家人啊,這不是找死嘛,而且六爺不接電話,可能真的出了什麽事。”

  “我過去看看。”

  傅沉說完,也給京寒川打了電話,也是無人接聽,有點奇怪,不過他心底也犯嘀咕,這到底是不是京家的車。

  “十方,查個事。”

  “您說。”十方繼續開車。

  而結果顯示,那輛在停車場擄走段林白的車,就是京家的,不過是從許家出來的,直奔段氏……

  京寒川到底在搞什麽?

  難不成段林白做了什麽,把他惹毛了?

  **

  川北,京家

  傅沉到京家的時候,擄走段林白的車,還沒抵達,畢竟他離開得早。

  在這裏,很容易找到了在後院釣魚的京寒川,他手邊放著一盤櫻桃,神色悠哉,手機放置在一側。

  “怎麽不接電話?”傅沉走過去,挨著他身側的椅子坐下。

  五月驕陽,溫暖從容,落在身上,很舒適。

  “心情不大好。”京寒川微眯著眼。

  “你心情不好,綁架林白?就他的脾氣,等他過來,怕是要把你家掀了。”

  “不會。”京寒川吐了口櫻桃核,“在這之前,我會把他踹下去喂魚。”

  “他得罪你了?”

  京寒川沒說話,卻咬得牙癢癢。

  此捉了段林白的京家人,也是要瘋了。

  這人……

  話太特麽密了。

  畢竟是段林白,就算擄了,也是不太敢放肆的,到了車上,鉗製著他,讓他不能亂動,嘴巴自然是不能封著的。

  然後就……

  “你們特麽瘋了吧,誰讓你這麽做的?京寒川?京小六這廝到底想幹嘛!”

  “現在就放我下車,耽誤老子約會,我和你們沒完,你們的臉我可一一都記住了。”

  “幫我給京寒川打電話,告訴他,老子很生氣,這事兒完不了了!”

  “我去,老子要和他絕交!絕交!”

  ……

  段林白當時沒注意車牌這些,這車型也不是京家獨有,上車後才發覺這些是京家人,嚇懵逼後,直接爆發,心態炸了。

  對著這幾個人一通狂轟亂炸。

  這都搞什麽鬼啊,以為他真沒脾氣?

  直到抵達京家,才消停,不管這幾個人阻攔,氣勢衝衝的闖進去,客廳沒找到人,直撲後院,路過院子時,還折了一根樹枝,一副準備去找人幹架的模樣。

  京寒川此時也接到了消息,正在收杆,神色悠閑。

  “段浪浪來了,他好像很生氣。”傅沉坐在一側,穩若泰山,反正他今天就是看戲的。

  “京寒川,你丫別跑,給老子站住!”

  段林白氣勢洶洶的衝過去,這都沒靠近京寒川,他忽然起身。

  甩起手上的魚竿,這是可收縮的,魚竿瞬間抽長,抵在了段林白胸口,被他壓得略微弓起。

  段林白蹙眉,看著手中的半截樹枝。

  奶奶的,應該找個磚頭,直接拍過去好了。

  他抬手扔掉樹枝,揮開抵在胸口的魚竿,往前走。

  “你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和你沒完!”

  “派人綁架我?”

  “你在玩什麽?你還以為真的遇到綁匪了,心想這麽膽子這麽大,到我公司公然實施綁架!”

  京寒川收起魚竿,不由分說,一腳就踹了過去。

  段林白也會些拳腳,往後急退兩步,差點一腳滑進魚塘。

  傅沉挑眉:來真的?

  “我去,你丫幹嘛!”段林白狠吸一口氣,方才他抬腿,淩厲的腳風撲麵而來,他覺得……

  京寒川這廝是真的想踹他。

  “自己做了什麽,你心底不清楚?”京寒川眯眼看他,陽光烈烈,周身氣度卻寒意瑟瑟。

  “我知道什麽?我特麽還莫名其妙呢,準備去找女朋友,你丫把我擄來,還問我清不清楚?我又沒搶你女人。”

  “你若是搶了,當場就把你弄死了。”京寒川扶著眉骨,“我就問你一件事。”

  “你說。”

  “你們家在寧縣要建個中轉站倉庫,消防承包給誰了?”

  傅沉挑眉,段家搞房產的,消防水電有固定承包單位。

  段林白一樂,“你知道了?”

  “你之前吃飯不是說了嗎?你大舅子就喜歡工作,我就想著,那邊拆遷快結束了,已經在弄建築圖紙,正好要弄消防,那麽大工程,給你大舅子,夠他忙活好一陣兒了。”

  “我知道你想感謝我,但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吧,有點刺激啊。”

  京寒川挑眉,“這麽說,你是故意的,還是為我好?”

  “這必須的啊,你大舅子就是搞這個的,咱們以後都是自家人,也算照顧他了,怎麽樣?是不是他和你道謝了?”

  “我跟你說,這個項目,本來報價沒那麽高的,為了讓你大舅子多賺錢,價格我都沒壓。”

  “兄弟做到這份上,夠不夠意思!”

  段林白笑得嘚瑟。

  京寒川冷笑著。

  “他原本今天離京,因為你的項目,他現在要留在京城幾個月。”

  “原本在外地工作,遠離工作單位,他肯定要回去的,現在倒好,你給了他正當合理的理由留下,你說……”

  “我該怎麽謝謝你!”

  他語氣很慢,一字一頓,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傅沉強壓著笑意,居然還有這檔子事,難怪京寒川反應這麽大。

  段林白懵了,“你說他本來要走?”

  “今天就走!我親自送他去的機場。”

  “我特麽還想著,早點給他安排項目,特意選了五一後上班的第一天,我還覺得自己辦事效率挺高……”

  “效率特別高,沒上飛機,就把他攔截住了。”京寒川扯著嘴角,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沒想到事實真相,會是這麽個烏龍。

  段林白咳嗽兩聲,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那什麽……我還有點事,約了許佳木,馬上要到時間了,遲到不好。”

  他剛想走,京寒川上前幾步,扯住他的衣服,“走這麽快幹嘛,我家魚餓了。”

  段林白訕訕笑著,你家魚餓了,關我屁事啊,老子也是為你好啊。

  鬼知道你家大舅子今天就要走啊,你也沒打招呼啊!

  段林白看向傅沉:“傅三,你說句公道話,這事兒怪我嗎?”

  “不怪你,不過你這事兒做得確實欠。”

  “……”

  幾分鍾後。

  段林白提著裝著魚食的塑料小紅桶,站在魚塘邊,揮灑魚食。

  某人說了,不喂魚,就把他踹下去喂。

  傅沉低頭憋著笑:上一秒還是霸總,下一秒已經變成漁民了。

  段林白心底滿腹委屈:老子今天穿得這麽帥,就特麽來給你喂魚的?我是為你好,事情變成這樣,他也不想的啊。

  自己倒黴,怪他嘍!

  老子出錢幫忙,落得這般下場,真是世風日下,塑料兄弟情實錘了。

  *

  段林白特意給許佳木打電話,讓她等自己一下。

  “你要是很忙,我自己去校外打印就行。”

  “臨時有點事,很快就過去。”

  “突然忙什麽啊?”許佳木就是隨口一問,因為他之前說自己已經出發了。

  段林白又不能說,自己在喂魚,居然當著傅沉等人麵說了句,一本正經的說:

  “有筆上億的項目要談。”

  差點把傅沉等人笑噴,為了維護形象,也太不要臉了!

  ------題外話------

  吼吼~

  一更來啦,浪浪也是不容易啊,為了兄弟兩肋插刀,差點被六爺搞瘋掉,本來去約會的,結果在喂魚。

  浪浪:老子在談一筆上億的項目!

  眾人:……

  **

  今天更新比較早,是有事情要說一下,關於昨天的更新問題,原本更了三章,按時追文的小可愛肯定都看到了,而且還搞個小活動,哎——

  不過涉嫌違規被屏蔽了,所以隻剩下一章,不少人已經三章都看了,應該清楚我寫了什麽,現在親一下真的犯罪,審核特別嚴苛,修改之後,一直在審核狀態,沒有放出來,一個下午心態真的徹底崩了o(╥﹏╥)o

  現在弄得章節斷斷續續,這段時間為此沒少被罵,委屈卻也沒辦法。

  其實這本書正文部分已經在收尾了,希望能安安心心完結,謝謝大家的理解和陪伴,麽麽噠~

  感謝所有一直以來給月初留言、投票的美人兒,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