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三爺助攻霸氣奪權,二爺厲聲驅逐(2更)
  第610章 三爺助攻霸氣奪權,二爺厲聲驅逐(2更)

  傅沉優哉遊哉得一一回複公司高層發來的問候信息。

  傅沉生日不是休息日,今天卻是周六,宋風晚也沒課,學校也沒什麽事。

  她早已起身,考慮到中午要和傅家人一起吃飯,這次是以傅沉女友的身份,特意泡了澡,洗頭敷麵膜,忙得不可開交。

  此時的孫氏會議室內,劍拔弩張,似乎有場惡戰一觸即發。

  在公司一個元老的提議下,大家開始對近期公司的狀況進行總結。

  因為是彈劾孫公達,幾乎都在細數他的罪責,這讓他臉色越發難堪。

  從公司管理不力,到決策失誤,牽扯子女管教不嚴,惡聞頻傳,讓公司蒙羞,例舉十宗罪,每一個都像是紮在孫公達胸口的刀子,鈍鈍得疼。

  “你們似乎還忘了一條。”傅仲禮輕輕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

  “還有什麽遺漏?”發言那人蹙眉。

  “人品肮髒,手段卑劣,不配高位!”

  會議室全員肅然,傅仲禮指的肯定是他設計傅聿修的事,這個事他們也列舉了,但是給孫公達麵子,不好公開斥責他的人品,就沒提。

  沒想到傅仲禮,這般不給麵子,會議剛開會就打了他的臉。

  “傅仲禮,這裏是孫氏的股東大會,還不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孫瓊華笑著回應,“父母過世給我的股份,是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他為什麽不能發言,孫公達,你說話也要客氣點!”

  “看起來,你們今天就是衝著這位置來的?我是你親哥,你現在來踩我一腳,你不怕被人指指點點?”

  “不過是嫁出去的女兒,爸媽早就說過,股份給你,是為了讓你能在婆家好好生存,不是讓你拿來對付我的!”

  “這個位置我坐了二十多年,你以為你能奪走?”

  ……

  孫公達咬牙,字句都是警告。

  孫瓊華今天既然來了,自然不會往後退一點。

  “既然你這麽說了,在大家投票之前,我就和你掰飭一下這關係,在你設計我兒子,對付傅家的時候,你就沒把我當做你妹妹,就別和我扯什麽親哥哥了。”

  “這話說出來,我都替你臊得慌。”

  “再者說,爸媽給我的股份,也是為了讓我更好的監督你,這麽多年,我沒管過公司,股份也幾乎都放在你手裏,讓你代為處理。”

  “讓你代為管理,不代表這東西就是你的,你自己看看爸媽的公司被你變成什麽樣了?”

  “是啊,這位置你坐了二十多年,也時候滾下去了!”

  她字句犀利,可半點麵子都不給。

  滾下去?

  孫公達氣得狠拍桌子,恨不能衝過去就給她一巴掌,“孫瓊華,你簡直放肆!”

  傅仲禮卻忽然摘了眼鏡,捏著眼鏡腿兒,從口袋拿出帕子擦拭著鏡片,餘光瞥了他一眼,“你是想動手?”

  孫公達被他打了幾次,有點怕了,昨日被打得傷痕還隱隱作痛,跳起來又悻悻坐下。

  一想起昨日被群毆的場景,孫公達氣得窩火,傅家這群混蛋,媽的,說來勸架,哪個上來沒踹他幾下。

  尤其是喬家那混小子,

  下手最狠!

  孫瓊華輕哂,“孬種。”

  孫公達氣結,剛要發作,就被身側的助理按住了,“孫總,您冷靜點,您若是現在動手的話,一起都完了。”

  “我就坐在這裏,你有本事,就碰我一下,咱們立刻法院見,當眾傷人,不用董事會罷免,我也有理由,讓他們強製罷免你!”

  孫瓊華語氣輕描淡寫,卻氣得孫公達愣是嘔出一口老血。

  “那開始投票吧,超過三分之二就罷免孫公達公司執行官的位置。”那個元老咳嗽兩聲。

  “你們不會真以為找了孫瓊華回來,她就真能帶著你們喝酒吃肉?她不熟悉公司運作流程,你們真的不擔心,她把孫氏變成他們傅家的子公司?”

  子公司這個字眼,著實刺激到了不少人。

  畢竟如果真的成為傅仲禮家的子公司,他們能拿到的分紅肯定大打折扣,眾人麵麵相覷,到了投票的時候,居然真的有人開始猶豫不決了。

  但是有人是真的看不慣孫公達的作風,毅然決然舉手表明態度,緊接著,逐漸有人抬起了手……

  “要不還是保守一點,留下孫公達得了,如果真的被傅仲禮公司並購,我們這群人都得喝西北風。”

  “那也比現在強,現在誰還敢和孫公達合作,再這麽下去,公司都撐不了幾年,我就怕我們還得跟著他背負不少債務。”

  “我覺得二爺不會那麽狠。”

  “但二爺正在擴張京圈版圖,難保夫妻二人做局,吞下孫氏。”

  ……

  眾人議論紛紛,加之孫公達在公司樹大根深,肯定有些死忠,一分鍾後,會議室內稀稀拉拉有人舉手,但絕不會超過一半。

  孫公達看著台下,嘴角揚起一抹誌在必得的笑。

  就在他以為穩操勝券的時候,有人著急忙慌的衝進會議室,“孫總,不好了!”

  “有什麽事,回頭再說,你沒看到我們在做大事嗎?”

  “公司股票今天開盤大跌,不少股民跟著拋售散股,股票快跌停了。”

  “這個我後麵會處理!”孫公達得先穩住自己的位置。

  “前幾天談好的合作項目,對方公司打了電話,說不想合作了,怎麽辦?”

  “這不是已經簽了意向合作書?違約是要賠錢的!”孫公達最近一直在拉客戶,就是昨晚去生日宴之前,都在交際應酬。

  此時京城敢和他合作的公司,寥寥無幾,他能拉上一個合作商,都實屬不易。

  “他們說寧願賠點違約金,也不想後麵虧損更多。”助理怯生生說道。

  原本大家願意和孫家合作,是以為他認了江風雅做幹女兒,她又可能要嫁入傅家,這才願意與他合作,此時鬧成這樣,肯定要及時止損。

  在座的人都清楚公司運作,知道這單生意對公司來說多重要,聽說對方寧願違約也不想合作,心底又開始動搖。

  “傅仲禮,都是你幹的對不對?”孫公達立刻把矛頭指向傅仲禮。

  傅仲禮淡淡笑著,“你遇事為什麽不反思自己,總是要把責任推給別人?”

  “別說這事我沒摻和,就算是我做的?”

  “那又怎麽樣?商場素來不是和平世界,弱肉強食,你不如人,被踩了不是活該?”

  孫公達當真氣瘋了。

  “孫總,那現在怎麽辦?”助理也清楚此時情況多緊迫,有些慌了神,“而且有人在大量收購……”

  “滾出去!”孫公達哪兒有心思管這些,也不願在聽他說些什麽。。

  而此時會議室的風向已經有所轉變,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舉手表態,這眼看著票數已經要超過三分之二……

  他一顆心髒都蹦到了嗓子眼,就差兩票了。

  傅仲禮低頭看了眼腕表,十點半,傅沉這小子怎麽磨磨唧唧還不來?

  “我看差不多了吧,該表決的也都……”孫公達提前鎖定勝局,大喜過望,一拍桌子,準備將事情敲定。

  ……

  也就是這時候,外麵傳來嘈雜聲……

  “您不能進去,您別為難我們啊……”

  伴隨著助理惶恐不安的聲音,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十方先進去,幫傅沉撐開了場子,“三爺。”

  孫公達聽得動靜,一抬頭,就瞧見穿著西服的傅沉步入會議室。

  傅沉生日時天氣已經逐漸變涼,他身上還穿了件薄風衣,就像是裹著一層濃鬱的黑色,整個會議室瞬時靜得可怕,燈影落在他身上,斑駁陸離。

  他走路生風,額前墨發被吹得四下翻飛。

  腕上一串沉香佛珠,卻好似踏著暮色而來。

  氣場極盛。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傅沉?你來這裏幹嘛?”

  十方卻從容的摸出文件,扔到桌上,“這是我們三爺持有的股份,按照這個比例,我們完全有權利出席董事會。”

  有人急忙扯過文件。

  近期孫氏逐漸虧損,散戶大量拋售股票,這讓傅沉有機可乘,加上上午拋售的,他居然零零散散吸納了百分之六的占比。

  “孫總,在收購股票和股份的人,應該就是三爺,我之前想和您說,您沒讓我開口。”之前傅沉收購股票,都很低調,這次散戶拋售的多,他動作很大,自然引起了孫氏員工的注意。

  “三爺從幾個月前就著手收購了,這分明早就設了局,就等著這一天了吧。”認購協議在董事會各個人手中傳閱。

  “那現在怎麽辦?三爺肯定是站在二爺這邊的?孫公達還有勝算?”

  “勝算個屁,傅家擺明是要搞死他!”

  ……

  傅沉不緊不慢地說,“你們現在投票結束了嗎?”

  “還沒。”有董事立刻說道。

  “那我附議罷免孫公達執行人一職。”

  其實就是加上傅沉這一票,本來也左右不了定局,但是有他的助攻,大家勢必要考慮傅沉對孫氏以後的影響。

  若是孫公達贏了,孫瓊華與傅沉同時撤出公司,那影響可能更惡劣。

  思及至此,方才已經占孫公達的人,居然默默舉起了手。

  “喂,你們幾個!”孫公達氣結,一拍桌子,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

  傅沉今天來,分明就是助攻孫瓊華奪權的。

  而且籌謀這麽久,這小子到底計劃多久了。

  傅沉此時就站在會議桌另一側,與孫公達遙遙相對,目光相抵,一個氣急敗壞,猙獰可怖,傅沉則淡然一笑。

  穩操勝券。

  “孫總,你該不會想在這時候威脅恐嚇諸位董事吧?”傅沉笑道。

  “傅沉,你小子狠!”孫公達一心提防著傅仲禮,完全沒想到,自己真正得罪的人會是傅沉,等他防備之時,為時已晚。

  “你是不是早就計劃著想要搞我了?”

  “那麽多人和我取消合作,也是你搞的?”

  傅沉淡淡笑著,“孫總,大家都是生意人,別用搞這個詞。”

  “其實看你整日奔波求人搞業務,我看著也挺心酸的。”

  “說明白點吧,這不是搞……”

  “我就是想玩你!”

  “你不是想玩我們家嗎?那我陪你玩啊。”

  “您混蛋!”孫公達抬起手邊的水杯,猛地朝他砸去。

  砸在會議桌上,瓷杯碎裂,茶水瓷片四濺,嚇得周圍一群人都驚呼不止。

  “你特麽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幾個月前就開始吸納我公司股份,你小子怎麽那麽狠!”孫公達心底清楚,今日敗局已定,眾人還沒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繞開桌子,衝到傅沉麵前。

  傅仲禮在另一側,離得越遠,眼看著孫公達衝過去,霎時起身……

  畢竟比自己小了二十多歲的弟弟,私心疼愛,總覺得他是個孩子,下意識想護著。

  就在孫公達沒衝過去的時候,從傅沉身側已經衝出來另一人,橫亙在兩人中間,一腳就把孫公達給踹了出去。

  他沒有防備,身子一軟,撞到後麵的椅子上,後側脊柱磕在堅硬的計較上,疼得他狠吸口涼氣。

  千江又默默退到了一側。

  傅沉從始至終,都沒皺過一下眉頭,他此時摩挲著佛珠,走到孫公達麵前,“孫公達,我早就想動你了,之前不過看在二嫂麵子上,處處忍你、容你。”

  “這些年,你吸了傅家多少血。”

  “我再狠,也不會碰拿自己親外甥下刀,說起狠辣,我不及你萬分之一。”

  “管理公司這麽久,你手上估計不算幹淨,相信不久,你就會在獄中和你女兒重聚了。”

  “傅沉!”孫公達衝過去,就想撕碎麵前這混小子,“小芮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你就看著我被人戲耍,你特麽是魔鬼,魔鬼,我殺了你!”

  “自認為聰明,養虎為患,被反咬一口,怪我?”

  “就算我當時和你挑明江風雅的事情,你會信我?”

  “孫芮被毀,你有百分之九十責任!”

  “我殺了你,殺了你……”孫公達此時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千江,你還愣著做什麽,把人給我扔出去!”傅仲禮忽然高聲厲嗬。

  “我還是公司股東,你不能這麽做,傅仲禮——”孫公達神色淒厲。

  “孫公達精神有問題,不宜繼續參加會議。”傅仲禮神色平靜,“大家覺得以他現在的精神狀況,適合留在這裏?還是回家休養?”

  眾人麵麵相覷,紛紛附議傅仲禮的決定。

  “瓊華,瓊華,我是你哥……”孫公達再想說些什麽已經被千江捂住了嘴巴,直接拖了出去。

  孫氏公司今天麵臨重大人事調整,外麵都是財經方麵的記者,沒等到公司發公告,就看到孫公達以精神有問題為理由,被趕出了公司。

  而緊接著公司發布重大決策,將孫瓊華推上首席執行官的位置,並且高調宣布下半年將於傅仲禮公司達成若幹合作。

  而孫公達則以侵占公款,偷稅漏稅為理由,被檢察機關帶回去調查。

  孫氏也趁機來了一輪重新洗牌。

  數天之內,裁減冗員,給公司注入新鮮血液,各種雷霆之勢,孫氏所有員工都好似在刀尖上行步,舉步踽踽,但卻在最短時間穩住了公司的頹勢。

  傅家從未想過吞並孫家的資產,不是一個路子的,強行並購,有害無益,各自發展反而更為長久。

  孫瓊華雖掌管著公司,卻又從其他公司高薪挖角的一個厲害的執行人,自己則蟄居幕後,除卻出席重大會議,基本不管事。

  經過這麽多事,很多事她都看開了,專心投入自己小家。

  **

  宋風晚原本正在院子裏遛狗,看到手機新聞客戶端,推送的關於孫氏的各種消息,心底已經清楚,傅沉出門,八成是去收拾孫家了。

  孫家這次算是被一鍋端,翻不了身了。

  她低頭摸著傅心漢的狗頭,聽得外麵傳來車上,以為是傅沉回來了,帶著傅心漢迎上去。

  卻瞧見一輛白色小轎車停下,下車的居然是傅妧,“老三還有點事,我正好在附近,順路來接你去老宅。”

  “阿……”宋風晚想喊阿姨,又覺得不合適,張了張嘴,卻憋紅了臉。

  “收拾一下,上車吧,大哥也回來了,大家都在等你。”

  傅仕南都回來了?

  宋風晚簡直想撞牆,她該怎麽麵對傅家人啊。

  ------題外話------

  晚晚現在可能想哐哐撞大牆,哈哈……

  傅家人都等著你呢。

  晚晚:緊張o(╥﹏╥)o

  第611 三爺的嬌羞小媳婦,渣女碰瓷傅心漢?(3更)

  傅家老宅

  傅沉幫忙助攻奪權,但孫氏還有一屁股爛攤子要處理,耽誤了一些時間,從公司出來,已經接近十二點,家中老太太已經催了幾次,他隻能讓在附近購物的傅妧幫忙接宋風晚。

  “老三,今天謝謝你。”孫瓊華上車後,還說了不少感激的話。

  “我們是一家人,聿修也是我侄子,幫襯是應該的。”

  誰都看得出來,傅沉籌謀已久,今日就算孫瓊華不出手,他早就有動孫公達的心,這次不過是正好順水推舟,送了她一份禮。

  傅仲禮摩挲著方向盤。

  其實傅沉打得什麽主意,他一清二楚,昨晚他們就交流過這個問題,傅仲禮常年在外地發展,對京圈形式畢竟不熟,想找他多了解一下孫氏到底是什麽情況,好對症下藥。

  傅沉直接說:“你們想做什麽就放手去做,我會幫忙的。”

  傅仲禮當時就清楚,傅沉想對付孫公達,籌謀已久,這次幫他,也還有其他目的。

  因為他與宋風晚交往,他們一家應該是反映最大的,此時得了恩惠,就好比拿人手軟吃人嘴短,怕也不好多說什麽。

  就是用股份堵住了他們的嘴。

  傅沉這小子素來算得門兒清,精明得可怕。

  其實他們夫婦昨夜都聊過了,回家後,傅家二老也找他們談心,他們沒資格反對什麽,本就對不起人家姑娘,談戀愛也是他們個人自由。

  宋風晚如果是故意報複,存了心引誘傅沉,按照他們交往的時間推算,早就把傅家攪和得天翻地覆,沒有孫瓊華母子容身之地。

  經過江風雅和孫家的事,大家也都是明白,宋風晚是個安分的孩子,有些事就幹脆揭過去,不再重提。

  *

  宋風晚在去傅家的路上時,傅妧除卻開車,一直都樂嗬嗬得看著她。

  從前就是當故人家的親友晚輩看待,此時已是弟妹,心情複雜,倒也開心,畢竟傅沉的終身大事算是有著落了。

  宋風晚被她看得麵紅耳赤,一直嬌羞的垂著頭,和尋常乖巧大方的模樣,相差甚遠。

  “晚晚,你和我們家老三誰追的誰啊?”

  “三哥先開始。”

  “我就知道是這小子,死悶騷。”傅妧忍不住吐槽。

  “他平時對你好不好?有沒有欺負過你?”

  “挺好的。”

  “他小的時候,大院裏還有不少女生,有些女孩子想和他玩,他對人家愛答不理,有時候說話,都能把人氣哭。”傅妧把控著方向盤。

  “我當時還想著,是不是小男生愛麵子,想以欺負人的方式引起別人的注意。”

  “你上學時候應該也遇到這種吧,扯扯你的辮子,說是欺負你,其實就是想和你多說幾句話。”

  “是有這種。”宋風晚攥著手機,隨著距離傅家越來越近,手心都是熱汗。

  “我問過老三,是不是喜歡人家小姑娘,他直接問我,腦子是不是不正常,為什麽會有如此不正常的想法。”傅妧提起這個,還哭笑不得,“你說這小子是不是欠揍?”

  傅妧健談,很快就紓解她的緊張不安。

  她稍微鬆弛一下,傅妧就來了一句,“你和老三是不是該做的都做了?”

  宋風晚臉蹭得就紅透了。

  “別害羞,我就隨便問問。”

  ……

  待宋風晚到了老宅,一進屋,就傻了眼,這眾人齊刷刷坐在一排,全部都像打量什麽稀罕玩意兒般盯著她。

  也就傅聿修略顯尷尬。

  全家就他最崩潰。

  未婚妻,變成妹妹,現在又特麽變成三嬸?

  宋風晚張了張嘴,舌頭打顫,不知該怎麽稱呼麵前這群人,平素叔叔阿姨叫著,現在讓她變過來,也有些生澀,她支吾著,還是怯生生先循了以前的稱呼。

  “你這麽喊,若是被老三那腹黑玩意兒聽到了,肯定要說我們故意占他便宜。”傅仕南輕笑。

  宋風晚臉微微泛紅,站著不敢言語,被眾人笑得頭皮發麻。

  “過來這裏坐,別搭理他們,現在換不換稱呼都不打緊,以後給了紅包再改口,現在喊大哥嫂子,他們幾個白撿了便宜。”老太太拉著宋風晚坐到自己身邊。

  傅仕南幾人麵麵相覷。

  改口還要紅包?

  他們和傅沉差了不少年紀,以後他若是結婚之類,他們肯定少不得要準備不少紅包,現在看來,到時候,老太太是要讓他們各家大出血了。

  傅仕南咳嗽兩聲。

  “你和老三交往多久了?”

  宋風晚被他看得渾身一激靈,剛從老太太手中接過小瓣橙子,緊張得險些掉在地上,她此刻終於明白,當時餘漫兮見家長的時候,為何那麽心驚肉跳。

  簡直和學校訓導主任一樣。

  傅仕南是習慣了,說話舉止,不自覺就透著股官腔。

  “兩年多。”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保密工作做得不錯,若是放在以前,都是搞地下工作的好苗子。”傅斯年不說話的時候,也淩厲深刻,更何況此時問話。

  宋風晚都覺得自己像是在被人審訊。

  “你和老三以後有什麽打算?”

  “打算?”

  “比如什麽時候選個日子,訂個婚,打算什麽時候結婚要孩子。”

  “這個……”宋風晚才大二,還沒想過這麽深刻的問題,心肝直顫。

  “你是學美術的吧,以後想做什麽?留在京城還是回南江?”

  ……

  餘漫兮坐在一側,默默給宋風晚鞠了一把同情淚,她公公是真的嚇人。

  每次想打電話,想詢問她的身體狀況,都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問話就想例行公事般刻板老套,她已經習慣了,宋風晚肯定不適應啊。

  老太太抬手,差點拿手中的橙子砸他。

  傅老咳嗽兩聲,“仕南,你的話有點多,嚇著孩子了。”

  “隻是太好奇,他看上老三什麽了?我是怕小姑娘年紀輕,被他哄騙了,老三那小子慣會裝。”傅仕南咳嗽兩聲。

  戴雲青卻抬腳,踩住他的腳。

  這人就不能少說兩句,前些年和餘漫兮見麵,就把兒媳婦兒嚇得夠嗆,現在又來嚇唬弟妹。

  這人都什麽惡趣味。

  很快傅沉等人就回來了,眾人上桌後,所有話題繞不開宋風晚。

  除卻關心她的學習,就是圍繞她和傅沉的。

  雖然大家都很熟,以前也經常碰麵,但這種形式畢竟陌生,宋風晚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饒是如此,也是經常麵紅耳赤。

  儼然是個嬌羞的小媳婦兒樣。

  老太太看她緊張,想換個話題,“對了老二、瓊華,你們今天事情都處理好了?”

  傅仲禮點頭,“本來耽擱不了這麽長時間,老三遲到了。”

  傅沉麵無愧色的給眾人撒了把狗糧。

  “早上和晚晚說了會兒話,忘記時間了。”

  一大早純聊天?

  你倆騙鬼呢!

  傅聿修和沈浸夜緊挨著坐著,兩人都是裝死模式,一個是尷尬,一個是不敢說話。

  傅聿修心底這滋味說不上是吃醋,他對宋風晚本就沒什麽男女之情,就是莫名其妙多了個比自己小的嬸嬸,再看到自己心底敬畏,素來都是禁欲溫和的三叔,居然十分騷氣的開始秀恩愛……

  一時天雷滾滾,嚇得說不出話而已。

  好不容易吃了飯,宋風晚終於得以解脫,借口要去找喬西延,直接開溜了……

  傅沉送她去沂水小區的時候,她還調整車內風頁的位置,伸手扯了扯衣領,“我真是被嚇死了,你都不懂我多緊張,渾身都是汗。”

  “看得出來。”傅沉笑著看她。

  “你大哥太嚇人了。”

  “你臉紅得很厲害。”

  “現在還很紅嗎?”宋風晚自己都能感覺臉上熱氣繚繞。

  此時傅沉正在路口等紅燈,偏頭打量她,“轉過來,我看看。”

  宋風晚剛轉頭,傅沉已經稍微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你害羞的樣子,讓人有點受不了。”

  宋風晚臉漲得更紅了,心髒紊亂狂跳,這人開車怎麽還說這種渾話。

  “我剛才是不是太緊張了?有點丟人。”

  “我就是很擔心他們對我的看法……”

  宋風晚咬著唇。

  傅沉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緊張是正常的,說明你很在乎我,晚晚,你是不是特喜歡我?”

  宋風晚側頭看著窗外,隔了許久,才甕聲應了下。

  耳側都是男人愉悅的笑聲,撞擊著她的心口,沉悶的,心顫的……

  總之內心是歡喜的。

  **

  傅沉和宋風晚離開後,傅家坐在一起,商量著該如何處理江風雅的事情。

  關於她腹中的孩子歸屬一直是最關鍵的核心,其實懷孕最早8周後,就能檢測絨毛組織,最佳時間則是16周以後,差不多四個多月可以進行羊水穿刺,和江風雅現在懷孕時間差不多。

  最起碼得確認這孩子是不是傅家的,才好考慮接下來的事。

  但是江風雅咬死這孩子是傅聿修的,並且在醫院哭鬧,說傅家欺人太甚,擺明就是侮辱她。

  這種事,還需要最大程度征求孕婦的意見,不可能采取強製措施,所以事情一拖再拖。

  距離她生產,也還有五六個月,傅家也不可能讓她趴在背上吸血。

  “我和二嫂帶著聿修去趟醫院吧,看看她,順便和她分析一下利弊關係。”傅妧提議。

  “也好,你說話注意點,別太刺激她,據說孩子不大穩定,怎麽說都是一個小生命。”老太太說道。

  傅妧點頭。

  當他們買了些水果到醫院的時候,江風雅正躺在病床上發呆,神情恍惚,好似喪屍遊魂般。

  “你們來幹嘛?”江風雅坐起身子,看向對麵的三個人。

  “還是不願意驗DNA?”傅妧將果籃放在床頭,“如果真的是聿修的孩子,其實你不用如此緊張,總說我們趁機侮辱你,說孩子以後無法見人。”

  “其實你心底應該清楚,這孩子就算生下來,要我們傅家認他,也需要驗DNA,這是勢在必行的。”

  “隻怕你心底都不清楚,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吧。”

  江風雅對傅妧本就敬畏,聽她笑眯眯和自己說這些話,後背都涼透了。

  “你們難道還想綁著我去驗證?”

  孫瓊華伸手抵了抵自己兒子,“聿修,這事兒你自己說。”

  傅聿修看向床上的人,經過這一係列的事情,江風雅的真麵目已經逐漸揭開,他隻覺得這個女人心狠手辣,冷漠無情,他看到心底都發寒。

  “江風雅……”

  “聿修,其實我做了這麽多,都是為了你,真的,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啊。”她紅著眼,還想爭取一下麵前的男人。

  她太了解傅聿修,心太軟。

  “這也不是你傷害別人的借口,這孩子,你想生,沒人能阻攔,如果確定是我的,我會撫養,但是……”

  “我們之間這輩子都不可能,我不會要你。”

  “即便你為傅家生下孩子,也不會得到任何名分。”

  “傅聿修,你不能這麽對我!”江風雅氣急敗壞,抬手將傅妧剛遞過去的果籃打翻在地。

  “小姐,你冷靜點!”護士聽到動靜,立刻過來勸阻,說她情緒不穩定,讓傅家人先行離開。

  但是江風雅沒想到,當天晚上,傅家就對外發布了聲明。

  聲明冗長,總結起來就是傅妧曾經提過的四個字。

  【留子棄母】

  雖然網上有小部分聲音說傅家過於殘忍,但是更多的卻覺得江風雅是活該。

  “傅家也沒說不讓她見孩子,就是說孩子他們撫養而已,人家也有這個能力,跟著那個毒婦,孩子一輩子都要毀了。”

  “她肯定會拿著孩子,要挾傅家一輩子,這孩子如果知道自己就是母親交易的籌碼,以後心裏肯定扭曲。”

  “我覺得傅家做得沒錯,是她自己作死。”

  ……

  網上的聲音幾乎都是支持傅家的。

  江風雅雖然卷入了很多事,但她做得幹淨,警察沒證據指認她是主謀,她雖然舉報了孫芮,但這不犯法,反而應該鼓勵嘉獎,加之懷有身孕,警察都不敢留她在局裏過夜。

  一旦她身體出問題,那可能就會賴著他們,誰也不敢擔這個責任。

  江風雅在網上罵聲鋪天蓋地,而她在出了醫院後,居然徹底銷聲匿跡了……

  京城這地方不算大,但是她若有意躲藏,別人自然難找。

  當她再度出現時,又惹出了不大不小的風波。

  **

  宋風晚和傅沉公開後,老太太經常以改善夥食為由,讓她去老宅做客。

  那日她三點多下課,去雲錦首府接了傅心漢去洗澡做了個美容,到老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因為餘漫兮懷孕的關係,她雖然和傅斯年已經搬到了軟件園小區,時不時也會過來,傅心漢和年年都會掉毛,擔心影響孕婦,所以他們在老宅都是養在屋外。

  傅心漢一到大院,撒開了蹄子,到處去和老情人打招呼。

  它是喜歡勾搭小母狗,卻不好色,最近院子裏來了一隻泰迪,唯恐天下不孕不育,兩隻狗為了搶地盤,證明自己在大院的地位,經常纏在一起打架。

  可惜那隻泰迪是個戰五渣,被傅心漢嚇了幾次就慫了,傅心漢現在整天帶著年年,在大院瞎晃悠,儼然是大院的老大哥。

  這一貓一狗以前不對付,自從同時被放逐到屋外,就培養了深厚的革命友誼,現在感情好得不行,經常縮在一個窩裏睡覺。

  宋風晚到了老宅,進屋打招呼,留著傅心漢在院子裏,也沒管它。

  約莫二十多分鍾,門口保衛處打了電話來,說傅心漢在門口,把人撞倒咬傷,而被它咬了的人,恰好就是江風雅。

  傅沉還沒到老宅,一則惡犬咬傷孕婦致其流產的報道流出,引發民眾熱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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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2 給三爺潑髒水,生不如死吞惡果(4更)

  “……傅心漢在門口把人給咬了,就是那個大肚子的女人,你們家趕緊過來看看吧,我們拉不住狗啊!”

  宋風晚聽到消息,心頭狂跳,電話那頭,還有傅心漢的狂吠,她慌亂地撂了電話,朝著大院門口狂奔。

  “怎麽回事?”老太太看她臉色驚慌,“瓊華,你快跟去看看。”

  “好。”孫瓊華當時正在廚房摘菜,擦了手,急忙追出去。

  她年紀大了,哪裏比得上宋風晚,隻看她朝大院門口跑,隻能幾步一踹追著,不過千江倒是跟得緊。

  到了門口,就瞧見江風雅蜷縮在地上,哽著嗓子抽搐,下身鮮血淋漓,褲子都被咬破了,有些地方皮膚暴露在外麵,血肉翻飛,猙獰可怖。

  宋風晚看得心驚肉跳,那股子血腥味兒,伴著風,吹到她鼻息間,驚得她頭皮發麻。

  而傅心漢正站在一側,弓著身子,還做出一副攻擊性的姿勢,齜牙咧嘴,保安手中拿著電棍,卻也不敢靠近。

  “傅心漢。”宋風晚大嗬一聲。

  傅心漢看了她一眼,猶豫幾下,忽然走到另一側,低頭用鼻子拱了拱地上的小貓。

  年年趴在地上,那模樣,已經奄奄一息。

  這邊的動靜已經吸引了不少路人圍觀,加之江風雅還大著肚子,惡犬傷人致使孕婦流產的新聞立刻遍布大街小巷。

  後來有人扒出這狗是傅沉的,網上的呼聲頃刻間,全部一邊倒。

  “狗出來應該牽著繩子啊,不過一般狗也不會隨便咬人吧?”

  “沒養好的狗,那就是畜生,沒人性的。”

  “留了這麽多血,這孩子肯定沒了,簡直造孽。”

  “我有點陰謀論,會不會傅家故意放狗咬人啊。”

  ……

  孫瓊華出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也是心驚肉跳,救護車很快就到了,但是緊接著,警察就來了,帶了補犬工具,不由分說,先把傅心漢拖拽上了車。

  “嗚嗚——”傅心漢肯定不願意,沒反抗,就任由著兩人把它抬上了車。

  “狗的主人是誰?跟我們去做一下調查。”近些年,人與狗之間衝突不斷,有一點事情,就會被無限放大。

  “我……”孫瓊華剛要開口,就被宋風晚攔住了。

  這狗雖是傅沉養的,也算傅家的,孫瓊華出來沒什麽問題。

  “是我的。”宋風晚先站了出來。

  “你……”她此時看著宋風晚被帶走,回頭傅沉回來,孫瓊華都沒法交代。

  “您閱曆比我豐富,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您了。”接下來會有很多事要處理,宋風晚深深看了眼孫瓊華。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我馬上就通知老三。”孫瓊華隻能眼睜睜看著宋風晚被帶上警車。

  年年已經被人送去了寵物醫院,大院門口隻有一群人留下指指點點,還有兩個警察,在找保安調取監控錄像。

  孫瓊華給傅沉打了電話,又讓人盯著醫院,忙著通知傅家二老,一時忙得不可開交,她自己則緊跟著警察去了保衛處,調取了事發監控。

  “其實當時不怪傅心漢。”保安就在門口,自然目睹了一切,“這狗很乖,我們都認識,這女人可能和它有仇,隔著很遠就做出攻擊性的姿勢。”

  “傅心漢離她很遠,就拿東西扔它,打得狗嗷嗷直叫,我們嗬斥了它,它也沒上去撲咬。”

  “三爺真的把狗訓得很好。”

  ……

  保安努力和警察解釋,試圖還原當時的事發經過。

  **

  傅沉當時還在公司處理事情,十方推門進去,將一個平板遞過去,上麵的新聞,赫然就是惡犬傷人的。

  因為有人扒出了狗主人。

  一瞬間,大家都在聲討傅沉。

  說他沒教育好狗。

  傅沉家有惡犬,很多人都知道,一聽說是惡犬,似乎咬人就很正常了。

  “聽說以前三爺家的狗,就把一個男學生的腿咬斷了,太凶殘了。”

  “這樣的狗早就該殺了吧。”

  “這種事三爺也有責任吧,雖然我對他印象很好,但是這件事還是他不對。”

  ……

  一時間,幾乎所有髒水都潑向了傅沉。

  隨後傅沉才接到了孫瓊華的電話,和他說宋風晚和狗子都被扣了。

  “老三,我正在去看監控,你先別急,千江跟去警局了,暫時不會有什麽問題。”

  “嗯。”

  傅沉雖然這麽說,可是手指猝然用力,鋼筆筆尖瞬間劃破紙頁,暈出一灘墨漬。

  “三爺?”十方怯生生開口。

  傅沉眸色陰沉,沒說話,不作聲,顯得越發消沉可怖。

  而緊接著,江家那群無恥的親戚,居然接受采訪,說傅家縱狗行凶,江風雅孩子已經流掉了,在電視屏幕前痛哭流涕,讓傅家給個說法。

  說她現在生死未卜,要替她出頭,討回一個公道。

  **

  就在事情發酵的半個小時後,一則監控錄像由段林白微博發出來。

  畫麵中,江風雅在半個小時前,就在大院不遠處徘徊,當她看到傅心漢的時候,兩人之間距離有五六米遠,保安半彎著著身子,似乎給了他什麽吃的,他一直在搖頭擺尾。

  畫麵快進,江風雅和保安說了幾句話,當時傅心漢距離她也有近兩米,就是看了她一眼,她卻忽然拿包扔狗。

  當時被保安嗬斥,這狗子轉身,試圖離開。

  但是大家此時才注意到,保安室邊上還有一隻貓。

  隻看到江風雅一抬腳,踢了下貓,然後又猛地抬腳,將貓踹飛,這時候乖巧溫順的大狗才撲過來,咬住了她的腿。

  後來的畫麵就被打上了馬賽克。

  畫麵持續時間不長,因為保安阻攔,它將她撲倒,很快就離開了,就是站在邊上,做出攻擊性的姿勢,卻沒繼續動作,這期間,江風雅還拿東西砸了它腦袋。

  ……

  段林白評論:【有時候人狠起來,還不如狗。這狗若是畜生,有些人就連畜生都不如。】

  視頻激起千層浪。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江風雅從急診室被推了出來,有記者第一時間采訪到了主治醫生。

  “……孕婦情況怎麽樣?孩子保住了嗎?”

  醫生看了眼記者,“她孩子前些天已經流掉了,腿上被咬了兩口,有一口很深,恐怕會造成終生殘疾。”

  “已經流掉?不是剛才……”

  “她術後沒休息好,下麵一直在出血,方才也是如此,而且有一些並發炎症。”

  “您是說,她孩子早就沒了?”

  “應該是這一周內拿掉的,不好意思,我還有工作。”醫生說完就要走。

  “孩子怎麽會掉了?你該不是和傅家串通好了吧!”江家人就在外麵,一聽這話,瞬間跳腳。

  醫生停住腳步,看了他們一眼,“你們若是不信,可以找其他醫生來會診,她幾天前就做了流產手術。孩子是現在流掉,還是之前拿掉的,一查就清楚了。”

  “難道我還能聯合外人,把她孩子做掉?”

  “我可以告你們誹謗造謠的。”醫生聽了這話,臉都青了,“都什麽人啊?既然是你們的家人,她流掉孩子,這麽長時間,你們不清楚?”

  “搞什麽東西啊!孕婦身體很虛弱,術後恢複得很差!感染很嚴重,你們這些做家人的,都是幹什麽吃的!”

  “而且她還酗酒,你們讓孕婦喝酒,你們是瘋了嗎?”

  ……

  醫者仁心,江風雅為人如何,他們不想管,但這家人的做派,惹怒了她,所以這段視頻,也被原原本本放到了網上。

  眾人這才恍然,江風雅孩子早就流掉了,那她還裝孕婦在傅家門口溜達什麽?

  這江家人也是夠滑稽的。

  居然打著要替孕婦伸張正義的旗號,聲討傅家,結果孩子早就沒了,瞬間就成了眾人攻擊討伐的對象。

  “她被狗咬也是活該吧,各種挑釁,就是人都受不了,況且是狗子。”

  “這家人也真夠不要臉的,還準備趁著流產訛詐三爺?孩子在不在都不清楚?還敢找醫生質問,被人懟得屁都不敢放一個。”

  “垃圾人家,一家都不要臉,這江風雅在大院門口,怕是想碰瓷的吧,結果被狗咬了。”

  ……

  傅沉根本不需要多動手,隻要讓人將各種視頻證據往前推,自然有輿論會把江風雅推上風口浪尖。

  她本就在全網嘲,此時已經徹底惡臭了。

  很快,就有一則聊天記錄被放了出來。

  全部都江風雅威脅傅聿修的內容。

  【孩子我可以不要,當時你要給我一千萬,隻要給錢,我立馬把孩子打掉,保證一輩子不騷擾你。】

  最近的信息,還是今天的,而根據醫生所說,江風雅的孩子已經流掉快一周了。

  弄個假肚子還來敲詐?

  也是夠不要臉的。

  這件事傅聿修早就和傅仲禮說了,他們暫時沒和家裏其他人說,準備直接報警處理,沒想到江風雅已經迫不及待的堵到了大院門口,然後就發生碰瓷傅心漢的事。

  其實江風雅之前被傅心漢咬過一口,對它有陰影,看到傅心漢,就迫不及待上手,結果踢了年年,惹急了狗,自己差點被咬死。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醫生告知她……

  “你的左腿可能落下終生殘疾。”

  江風雅當即就崩潰了,後來聽說江家人拿了她的錢,她連醫藥費都交不起,畢竟是傅沉的狗咬了人,他墊付了部分醫藥費。

  但是後期她婦科並發症嚴重,這些就與傅沉無關了,沒錢交住院費,也隻能躺在走廊上。

  後來警方出麵幹預,江家人又聽說她還有小金庫,藏了不少私房錢,勉強將她這殘廢接回了家,她此時雙腿都無法動彈,在江家遭了不少罪。

  據說住了一周多,有三四天都鬧進了派出所,不給飯吃甚至挨打,這日子過得生不如死。

  根據宋風晚所知,就像老天要懲罰她一樣,她都曾經試圖自殺,結果都沒死成,愣是在江家被折騰得生死不能。

  不如死了幹脆。

  至於她腹中的孩子,如何流掉,是誰的,無人知曉,八成不是傅聿修的,不然她早就做了檢測,傅家不護著她,也會保孩子周全,她不會那麽傻讓孩子輕易流掉。

  後期有人扒出她在雲城大學就和不少男生關係不明,到了京城,似乎也有不少曖昧對象,這孩子是誰的,怕是自己都不清楚。

  不過這些也都是後話了,與傅家或者宋風晚也都沒任何瓜葛。

  **

  江風雅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風波後,很快事情就被蕩平解決。

  傅沉去警局接了宋風晚。

  對於咬人的狗,都會被處理掉,不過他們這個特殊,饒是如此,也走了不少程序,直至第三天,傅沉才看到傅心漢。

  它當時趴在籠子裏,門前放著水和糧食,愣是一口沒動,瞧著傅沉來了,渾身髒兮兮,眼淚汪汪,好不可憐。

  負責人打開籠子,“它過來之後挺乖的,也不叫,不吃不喝,可能以為你不要它了。”

  “我看過視頻了,那女人實在過分,兔子逼急了還咬人,況且是狗,你家這是乖的,換成別的狗,早就把她撕碎了。”

  “她還想追究狗的責任,也是不要臉。”

  傅沉沒作聲,蹲在籠子前,摸了摸傅心漢的頭,伸手揉了揉它的爪子,“出來吧,我接你回家。”

  傅心漢嗚咽著,蹭著他的手背。

  傅沉帶它去洗澡,順便探望在寵物醫院養病的年年。

  據說被踢得狠了,險些活不成。

  差點沒把餘漫兮心疼死。

  “傅心漢呢?”傅沉蹙眉。

  怎麽剛過來,就跑了?傅心漢不大喜歡這裏,每次到了門口,都是硬拽進來的。

  大家還以為它跑出去了,後來才在關著年年的籠子前,找到了守在它邊上的狗子。

  ------題外話------

  今天四更結束啦,更新仍舊很肥哈

  到這裏,江渣渣的戲份就徹底告一段落,有時活著可能比死了還難受。

  心疼我家狗子。

  傅心漢:嗷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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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3 三爺家暴晚晚?瞬秒情敵

  在江風雅事情告一段落後,大家日子都過得很平靜,宋風晚自從和傅沉關係公開,有人豔羨,自然也有妒忌。

  時間久了,網上就出現這麽一種言論。

  說傅三爺是模樣嫩的,宋風晚年輕有朝氣,他貪圖鮮嫩的身體,可能過些年厭了,還是會找個成熟穩重的人結婚。

  甚至有些陰謀論說宋風晚進入傅家,就是為了報複傅聿修,分裂傅家。

  那日傅沉從山上剛下來,懷生兩周一次長假,他正好無事,接他放學,送他上山,順便與普度大師討論了一些佛法。

  回家的時候,就瞧見宋風晚擼著貓,正在打電話,此時天氣已經有些轉涼,傅心漢趴在毛毯上,瞧著男主人回來,懶散地起身,抖動著身上的毛,朝他走過去。

  “……前幾天就走了,和我真的沒關係,壓根不是網上說的那樣,我們還一起吃了飯。”宋風晚瞧著傅沉,衝他笑了下。

  而趴在她腿上的年年,則跳下沙發,蹭到了傅沉腳邊。

  自從之前出事,傅心漢和年年,一貓一狗,感情變得格外好,餘漫兮那邊不適合養貓,傅心漢又緊盯不舍,傅沉就把貓也接了過來。

  “網上都是胡說的,非說是我把傅聿修排擠走的?怎麽可能啊,他沒和家裏人說,自己申請了國外的研究生,出去讀書了,和我根本沒關係。”

  “嗯。”喬艾芸點頭,“那你和傅沉二哥一家關係怎麽樣?”

  “挺好的啊,他們住在老宅,經常碰麵。”

  “那就行……”

  傅沉正拿著一根逗貓棒在逗弄小貓,想起這小家夥出事的時候,餘漫兮從電視台趕到寵物醫院的時候,傅家二老都在,然後就看到她紅著眼喊了聲,“年年……這到底是怎麽了?”

  “年年——”

  餘漫兮這一聲聲年年,把傅家二老給整懵逼了。

  它不是叫餘招財?怎麽又叫年年?

  然後大家把視線齊刷刷射向了站在一側的傅斯年,他淡淡別開頭,佯裝不知。

  隻有傅老過了數秒,才溫吞得說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這事兒被傅家二老口耳相傳,大家尋常看不到傅斯年的笑話,就因為年年這個名字,被家裏人笑話了許久。

  傅沉想到傅斯年憋屈卻無處申訴的模樣,嘴角勾著笑,而此時宋風晚也已經掛了電話,他剛要和她說話,沒想到又有人打進她的電話。

  “喂,蔣二少?”

  傅沉眉峰一挑,這小子又搞什麽?

  “……可以,那到時候再見吧。”

  還約著見麵?

  某人這臉瞬間就垮了。

  宋風晚還沒掛了電話,就瞧著傅沉上了樓,她緊跟著追上去,成功在門口堵住了他。

  “生氣了?”她眉眼彎彎,笑起來鳳眸慧黠得像個小狐狸。

  “他約你見麵?”傅沉知道他倆不可能有什麽,就是不舒服。

  宋風晚看他臉色緊繃,往前一步,踮腳仰頭去親他的唇。

  結果傅沉卻一偏頭,躲開了,她的唇從他下頜線處擦過。

  “先回答問題,別想蒙混過關。”

  宋風晚氣悶,這老男人醋勁兒怎麽這麽大,她拗起來,直接伸手扯著他的衣領,吻住。

  舌尖在他唇上舔舐,輕輕描繪著他削薄寡淡的唇線弧度。

  傅沉心底那隻凶獸被她勾起來。

  眼底著火。

  他低頭睥睨著懷裏的小姑娘,她皮膚通透,帶著一點紅暈,黑亮的瞳仁帶著些水光,他似乎發了狠,咬著她的唇,像是要將她吃了般。

  宋風晚還沒回過神,傅沉已經推開房門,將人抱進去,用腳狗上門,將人抵在牆上,眼底都是未泄的火。

  ……

  直至宋風晚被脫得一絲不掛,光著身子被他壓在身下,傅沉才壓著嗓子,聲響低沉喑啞,“有反應了?”

  宋風晚羞赧,“你不想知道我和蔣二少見麵幹嘛?”

  傅沉眸子猝然收緊,“你想和我在床上討論別的男人?”

  宋風晚沒想到,傅沉這次真的把她弄到哭了。

  小姑娘哼哼唧唧,眼角擠出幾滴水兒,可憐兮兮的。

  “我都沒敢用勁兒,你哭什麽?”傅沉看她這幅小可憐兒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

  他顧忌她年紀小,每次都不敢太狠,稍稍動一下,都哼唧直叫。

  “你這是家暴!”宋風晚氣悶,裹著被子不想理他。

  看著小姑娘憋屈的模樣,傅沉隻能低頭悶笑。

  也不知過了多久,宋風晚又轉過身,趴在他懷裏,“蔣二少之前送我那東西太貴,我尋思找機會還給他,約了邊上萬寶匯裏的咖啡店碰麵。”

  “我上網查了,居然要一百多萬,東西放在我這裏,我心底不太踏實。”

  傅沉點頭,“哪家咖啡店?”

  ……

  蔣二少和宋風晚約了晚上七點多碰麵,他心底清楚,自己和宋風晚壓根不可能。

  而且他沒膽子和傅沉搶人,饒是如此,為了出來見女神,他還特意去買了身新衣服,做了個發型,精細武裝到了頭發絲。

  坐在咖啡店裏,如坐針氈,緊張得手心都是冷汗。

  結果沒等到宋風晚,卻等來了讓他心驚肝顫的人。

  “三、三爺……”

  蔣二少嚇懵逼了,下意識往他身後看。

  “晚晚沒來。”傅沉坐到他對麵,“等很久了?”

  “沒、沒有啊,我也剛來。”

  傅沉輕哂,從口袋中拿出盒子,推到他麵前,“謝謝你對我們家晚晚的厚愛,這禮物太貴重,你還是拿回去吧。”

  “好。”蔣二少渾身熱血逐漸冷卻,“那我、我……”

  他想說先走了,可是傅沉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你待會兒有安排?”

  “沒有啊。”

  “那正好陪我聊聊天。”

  “好。”蔣二少真的是被嚇懵逼了。

  他心底有種感覺,就好像勾引別人媳婦兒被抓包一樣,現在真是慫的一逼。

  然後他就聽傅沉講了一些他與宋風晚的舊事,這壓根不是撒狗糧,是各種軟刀子往蔣二少心口戳啊。

  用萬箭穿心來形容也不過分。

  **

  其實宋風晚一直記得和蔣二少見麵的事,隻是被傅沉折騰得很了,身子乏累,還特意定了鬧鍾,結果也被傅沉取消了,然後某人就背著她偷偷見了蔣二少。

  回來的時候,自是滿麵春風。

  他還說,“沒想到那小子浪浪蕩蕩的,居然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十方站在邊上,差點嘔血。

  分明是您強迫人家聽了你的戀愛史,那小子被刺激得就差尋死覓活了。

  最後蔣二少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的家裏,在家宛若遊魂一樣,哼著什麽“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蔣家大少爺回家的時候,就瞧著自家弟弟抱著一個枕頭,在客廳遊蕩,他微微蹙眉,“這小子又怎麽了?”

  “不清楚啊,下午出門前還很高興,說要去見女神,回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二少沒事吧?”

  男人瞥了他一眼,提著公文包從蔣二少身側走過,就說了五個字。

  “傻缺玩意兒。”

  蔣二少瞬時崩潰,“你特麽不是我親哥,你是魔鬼,我都失戀了,你還刺激我,你有沒有良心啊……”

  “說得準確點,你這是單相思,沒戀愛過,哪裏來的失戀?”

  “反正老子現在很傷心!”

  “關我屁事。”某人說完直接上樓,壓根不理他。

  蔣二少懵逼了,知道自家大哥要辦公,特意把遊戲本搬到他隔壁,開著最大的音量,一直在打遊戲,嘴裏還罵罵咧咧,生怕隔壁的人聽不到。

  可是隔壁就好像沒反應,這讓他很憋屈,衝到書房,他哥還在辦公,十分淡定看了他一眼,“蔣奕晗。”

  “幹嘛!”

  “傅三爺就算失戀也不會像你這樣,所以你追不到宋風晚。”

  一招斃命。

  蔣二少這次算是被自家大哥的毒舌,給徹徹底底毒死了。

  “你特麽就是個冷血無情的男人!”蔣二少吼了一嗓子,那模樣,活像瓊瑤劇的女主角,吼完,還氣呼呼看著他,“你怎麽不說話!你倒是說話啊,你反駁啊。”

  某人將視線從筆記本上挪開,淡淡說了句:“說完就出去,幫我把門關上,我要工作了。”

  蔣二少徹底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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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吼,更新開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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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二少這小可憐,被三爺萬箭戳心,回家又被大哥一招給ko了【捂臉】

  第614 吐槽媳婦手殘被發現,表哥半夜想女人?(2更)

  傅沉生日後,京城氣溫急轉直下,寒意浸浸,老太太身體不大好,生了重感冒,吃藥不見好,在醫院還折騰了幾天。

  病去如抽絲,況且是年過八旬的老人,一點傷寒都能去了半條命,戴雲青當時已經回江城,傅妧尚未回金陵,就是她和孫瓊華輪流去醫院照看。

  其實傅聿修去國外進修後,傅仲禮夫婦也商量從老宅搬出去,也是考慮到傅家二老年紀大,身體總有些小毛病,就近方便照顧,就一直住在一塊兒。

  孫瓊華一心顧著自己的小家,遠離了商場,性子也軟了些,與傅家人關係調和得還算不錯。

  出院當天,傅沉去醫院接她。

  “你姐和嫂子都在,你不用特意過來,又不是什麽大病,不用這麽興師動眾的。”老太太無所謂的笑著,“其實我活到這歲數,已經夠本了,現在多活一天都是賺的。”

  “媽,您別說這種話。”傅妧一聽她提這個,心裏酸澀,就不是個滋味兒。

  老太太笑了笑,看向傅沉,“老三,反正來醫院了,你要不要去做個檢查。”

  “檢查?”傅沉挑眉,“我每年都會體檢。”

  “不是普通檢查,做一下其他方麵的。”老太太一說這話,病房內的氣氛瞬時就變了,原本在收拾東西的孫瓊華咳嗽兩聲,“我忽然想到,仲禮該來了,我出去打個電話問問。”

  傅沉嘴角抽抽,“媽,您到底想幹嘛?”

  他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我身體好得很。”

  “您這是閑的,整天瞎捉摸。”

  “這可不是瞎捉摸,我聽人說,男人一過三十,質量就不行了!”

  傅妧坐在邊上,垂頭憋著笑。

  傅沉臉都黑透了,“您到底從哪兒聽說的?”

  “你看晚晚才那麽小,你都這把年紀了,要是再過十年,你說你……”

  傅沉冷笑著,一言不發。

  出院的時候,傅妧還拍著他肩膀說,“媽是不是擔心你不行啊?”

  傅沉一整天都黑沉著臉,宋風晚問他原因,他自是不肯說,把自己憋屈了好些天。

  宋風晚知道他是接了老太太之後才有些反常,還以為是老太太身體出什麽問題了,便旁敲側擊找傅妧打聽。

  “老三沒事啊,你別管他,就是我媽說你倆年齡差得多,怕他以後精力有問題,讓他去檢查一下而已。”

  宋風晚笑抽了,還拿這件事打趣傅沉。

  結果自然可想而知,畢竟行不行,有沒有問題,做了才知道。

  **

  之後一個多月,宋風晚都在準備學院設計比賽的事情,因為上次高雪的事情,鬧得很大,學院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每個環節都有人專門監督,最後還邀請了校外人進行評選。

  還設置了嚴苛的獎懲機製,發現抄襲模仿,查出來,就會通報批評並且會受處分。

  而校外評審中,恰好就有湯景瓷。

  Joe要來國內開設計展的事情已經宣傳了大半年,段林白這段時間,也在忙著布置會場,由於設計作品都在海外,長途運輸,擔心有損壞,包機專運,還給每個作品上了過千萬的保險。

  設計展雖然在年底,但各項工作,尤其是宣傳工作,早已提上日程。

  京大美院設計比賽,在業內頗有名氣,段林白想趁機蹭一波熱度,京大能邀請到大師做評審,自然樂意與他合作。

  不過湯望津工作繁忙,抽不開身,湯景瓷又恰好要來京城查看設計展的進度,這個席位自然落到她的身上。

  和往年一樣,設計比賽頒獎典禮之前,獲獎名單已經公示出來。

  宋風晚得了個特別獎,其實就是所謂的安慰鼓勵獎。

  胡心悅還拍著她的肩膀安慰,“晚晚,其實很不錯啦,前麵的名次,基本都是大四生和研究生博士生包攬的,你能得獎已經很了不起了。”

  宋風晚點頭,隻能說自己還需要更多的努力才行。

  “聽說還有獎金?”

  “兩百塊。”宋風晚笑道,“發了錢,我們去下館子。”

  宿舍另外兩人自然高興。

  苗雅亭是設計班的,每天不是畫設計稿,就是窩在宿舍水論壇追劇,在名單出來的當晚十點多,宋風晚原先正在洗衣服,聽得苗雅亭一直在喊她。

  “怎麽啦?”

  “評審裏,那個湯景瓷和你什麽關係啊?”

  “算是我師姐吧。”宋風晚沒說破她與自己表哥的關係。

  且按照他父親與自己外公的關係,喊師姐在情理之中。

  “學校論壇有人下帖子在黑她。”

  “什麽?”宋風晚急忙湊過去。

  一個名為【設計比賽不公平,存在徇私舞弊】的帖子已經被訂到了論壇前麵。

  而這裏麵挖的人,就是湯景瓷。

  這人主要從兩方麵入手,論述比賽不公平。

  其一:湯景瓷不是Joe,她沒任何作品,在業內也沒任何成績,不配作為評委。

  她就是段家硬塞過來的,背後有資本,來宣傳設計展,混個眼熟而已,她不能代表Joe,所以這次評審問題很大。

  其二:她與宋風晚關係特殊,少有大二生獲獎,所以她肯定暗中幫助宋風晚了,這裏麵可能存在某些利益輸送。

  “這人是傻缺吧,她如果真的幫助你舞弊,怎麽可能隻弄一個安慰獎,最起碼讓你拿個二等獎或者一等獎啊。”胡心悅哭笑不得,“這人就是自己沒得獎,自己酸了,特意找茬的。”

  “不過晚晚,你師姐真的在這方麵沒有建樹和成績?”苗雅亭偏頭看向宋風晚。

  網上有人特意搜索了湯景瓷的關鍵詞,除卻一些同名的,沒有出現任何獲獎的履曆,比其他評審的履曆相比,不僅是寒磣,是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應該有吧。”她看過湯景瓷的素描畫,也知道她在給湯望津幫忙,但是具體做了些什麽,她沒問過。

  看她素描的筆力,也不是玩玩那種水平。

  湯景瓷和自家表哥一樣,平素出來行李中,都會帶著一些毛料和刻刀,總不可能為了裝逼,整天背著石頭滿世界跑吧。

  “這個帖子裏的人說,他們已經寫信給校長信箱了,過幾天的頒獎晚會,你師姐作為評審,肯定會出席的,你等著吧,保不齊就要好戲看了。”胡心悅聳肩。

  “其實自從你和你家三哥公開關係,就有不少人酸你,多少人等著看你笑話,巴不得你出什麽洋相,不然這帖子怎麽可能頂這麽高?”

  宋風晚無所謂的笑著,又回洗手間,繼續搓揉衣服。

  *

  這個貼在就在頁麵上待了幾個小時,就被人刪了,第二天學校也通過各班輔導班下發了通知,說設計比賽評審,均經過篩選,覺得有資格擔任職位,希望大家不要以訛傳訛,具體事宜會在頒獎典禮上詳細說明。

  因為頒獎典禮,也會展出一些老師和評委的作品,學校是準備趁著這時候澄清,學生不敢明目張膽說,但私下卻還在議論。

  宋風晚擔心湯景瓷沒準備,到時候被人為難,特意提前和她說了下。

  “……你的意思是,有人會在晚會上為難我?”湯景瓷剛雕了個紅玉少女小像,清理了桌上的玉屑,洗了手,在抹手油。

  “隻是可能。”因為獲獎的學生,可能會被大公司挑中,所以這個比賽,所有學生都很在意,“你有作品嗎?”

  湯景瓷輕笑,“你以為你們美院領導是吃白飯的?因為段林白經常資助學校活動,就把一個白丁塞進評委席,這不是等著讓人挑刺?”

  “話說這麽說啊,你不是在國外嘛,又頂著師叔頭銜擔任了職務,難免有人酸……”

  宋風晚努努嘴,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又不大好意思開口。

  “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是搞玉石雕刻,還是搞藝術創作的啊?”

  “我整天都帶著刀,你說呢?”湯景瓷繼續擦著手油。

  她皮子被磨得很薄,在刺目的台燈下,光線透過來,皮子通透瑩白。

  “可是我表哥怎麽說你手殘啊。”

  喬西延在傅沉生日後,就回了吳蘇,即便湯景瓷此刻在京城,他那邊接了個博物館的工作,要幫忙雕刻館內的一處浮雕,也沒趕去京城,不過工作接近尾聲,也就這兩天就能到京城。

  “你說什麽?”湯景瓷冷感的五官在燈光下,添了絲冷色。

  他們這種靠手吃飯的,被人吐槽手殘,這簡直比人身攻擊還嚴重。

  “這是我表哥說的……”宋風晚怯生生的說。

  他倆是男女朋友,宋風晚肯定找喬西延打聽了,問她具體在幹嘛,是不是也玩玉雕,喬西延就說了一句,“她手殘。”

  “喬西延說的?”湯景瓷嘴角浮出一絲笑意,拿起手邊的刻刀,在手中掂量著。

  “湯姐姐……”宋風晚聽她語氣不對勁,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沒事,謝謝你提醒我。”

  掛了電話之後,湯景瓷拿過手邊的一塊石頭毛料,在上麵狠狠刻了喬西延的名字。

  “我手殘,你是眼瞎了吧,你才是手殘!”

  這話說得太過分了。

  *

  喬西延剛忙完博物館的工作回家,衝了個澡,正打算和湯景瓷視頻,卻被告知,她已經睡覺了。

  這才晚上六點半,這女人睡的什麽覺?

  但是他這種直男,自然不會想到,她出什麽事,還以為她最近太忙累著了,就回了一條信息,【那你休息吧,晚安。】

  湯景瓷等了半天,居然等了這麽個消息,氣得半宿沒睡著。

  他怎麽不問一下,自己為什麽睡這麽早?晚安?

  喬西延,你這混蛋!

  喬西延性子比較直接,不會想那麽多,他心底想湯景瓷,也極少直接表達出來,夜裏睡不著煩躁了,在自家院子裏轉了一圈,嗓子癢得難受,摸出抽屜內側的煙,點了一根。

  戒煙時間長,忽然抽了根烈性的煙,還有點嗆嗓子。

  “哎呦,你這小子深更半夜不睡覺。”喬望北忙到半夜,回屋的時候,看到院子裏的黑影,差點把他嚇死,“你要嚇死我啊!”

  “睡不著。”

  喬望北盯著他看了半天,他又不清楚,喬西延已經和湯景瓷勾搭到一起,“西延,年紀不小了吧。”

  喬西延沒作聲。

  “你表妹都談戀愛了。”

  “你又想說什麽?”

  喬望北思忖半天,默默說了句。

  “你媽呢,走得早,爸對你關心不夠,這男人啊,有點欲望很正常的,人之大欲嘛。”

  喬西延挑眉,這老頭子年紀越大不正經了,他在胡扯些什麽?

  “您到底想表達什麽?”

  “你是不是想女人了!”

  喬西延手指一抖,煙灰落在粗厚的指腹上,也不覺得燙。

  他這把年紀,說這種事,怎麽不覺得臊得慌?

  ------題外話------

  老太太對三爺太關心了,三爺現在體力好得很,正值壯年好不【捂臉】

  表哥,這次算是把媳婦兒給得罪了。

  說人家手殘被發現了。

  你完了……

  你媳婦兒技術可能比你好。

  晚晚:不怪我,我沒說謊,又不是故意搞事情的。

  表哥:回頭我們再聊。

  晚晚:……

  第615 六爺,有人在泡你媳婦兒(3更,有獎問答)

  宋風晚忙完設計展的事情,在距離晚會之前,有一小段空閑期,對於學校的流言蜚語,她也一笑置之,有人不信她,怎麽解釋都沒用,等著湯景瓷用實力打他們臉就行。

  這時已經是濃秋,周末天氣不錯,段林白提議要出去郊遊燒烤。

  提起戶外燒烤,京寒川立刻否決。

  “難得大家都有空,你幹嘛非得搞例外?”段林白氣悶,“你就不能跟緊大部隊的腳步。”

  京寒川淡淡回了一句,“我素來特立獨行。”

  他是想起以前嶺南那小子,居然在他家後牆燒烤,那股子燒烤味兒,差點沒把他熏死。

  他對戶外燒烤有陰影。

  沒想到段林白這廝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湊齊了,開車扛著燒烤架,直接把碳火架到了他家後院。

  京家大佬帶著妻子出遊了,家中恰好沒人。

  “林白,你這是幹嘛?把我家當什麽?”京寒川蹙眉。

  “我思來想去,大家好歹都是名人,去外麵燒烤,被人拍到總歸不好,就你家風景最好,回頭釣幾隻魚上來,再來個炭火烤魚。”

  “烤魚?”京寒川挑眉。

  京家人已經在幫忙搭架子生火。

  段公子怕是想被打,六爺就差把魚當兒子養了,你卻要吃它們?

  “我喊了不少人,待會兒你家會很熱鬧,我已經和叔叔阿姨說過了,他們都是同意的,還讓我多帶幾個朋友。”段林白無奈搖頭。

  “誰讓你這麽悶,他們也想讓你多交際啊。”

  “對了,晚晚還把甜品店的老板娘也喊上了,她說會帶些蛋撻來,這老板娘人長得漂亮,還聲甜手巧,哎呦,也不知道以後誰會把他娶回家。”

  “我聽說有不少男學生,故意借著買甜品為理由,偷偷跑去看她,師院論壇還有她的照片,再這麽下去,她可能會變成一個網紅。”

  段林白滔滔不絕說著,忽然一灘水破空劈來,濺到他衣服上,臉上也粘了一下。

  “臥槽……”

  他大叫一聲,才發現,京寒川釣上一條魚,一甩魚竿,水都濺到他身上了,“你丫髒不髒,都弄我身上了,老子的新衣服啊,你知道這可是全球限量版!”

  “限量版?”京寒川瞥了他一眼,“你是來走秀還是來燒烤的?”

  “我去,那你魚塘裏的水也不幹淨啊。”段林白氣得去洗了把臉。

  京寒川淡定的將魚從鉤子上取下,嘴太碎,聽得煩。

  京家人麵麵相覷,垂頭不語,他家六爺絕壁是故意的。

  ……

  燒烤定在中午,約莫十點多,大家就陸續到了,這次餘漫兮和傅斯年並沒來,晚晚除卻接了許鳶飛,還捎上了湯景瓷,畢竟是未來表嫂,有好吃好玩的自然會惦記著她。

  隻是讓傅沉沒想到的是,段林白居然叫上了蔣二少。

  他開車剛到川北地界,就有些腿軟。

  媽的,為毛要約在這種魔鬼之地。

  自從之前被傅沉和自家大哥刺激,蔣二少就準備痛改前非,最起碼下次見到宋風晚,自己也能有個人樣兒。

  他和段林白都是愛玩的人,之前傅沉生日宴上,段林白就注意到了這個逗比,之後在酒吧碰見,就閑聊了幾句,他最近都跟著段林白混。

  當他進入京家,真實看到京寒川本人,他當時正在廚房幫忙處理幾塊肉,手中拿著刀,手法熟練,嚇得他腿都軟了。

  “林白帶來的?”京寒川手上沾了點血,稍微清洗了一下。

  “嗯。”

  “跟他混?”

  “之前和你提過,新收的小弟,怎麽樣?還不錯吧。”段林白看向京寒川。

  “這小子是腦子有病還是眼神不好?怎麽挑你做大哥?”京寒川忍不住吐槽。

  段林白冷哼,“你也就是嫉妒老子收了個小弟!”

  京寒川輕笑,果然是一路貨,才能走到一起。

  蔣二少麵對宋風晚,還是有點嬌羞,就和麵見過世麵的小處男沒兩樣,段林白在邊上一個勁兒搖頭,簡直是魔怔了,在夜店那麽玩得人,什麽女人沒見過,現在怎麽慫成這樣?

  “等你遇到喜歡的人,希望你別慫。”傅沉笑道。

  “怎麽可能,我跟你說,老子要是遇到喜歡的,絕壁是霸道總裁那種。”段林白拍著胸脯保證,“直接特麽上啊,慫什麽!”

  傅沉輕笑。

  鬼知道他以後的臉被打得多疼。

  *

  蔣二少作為小弟,燒烤的活兒自然是他做,他也大致清楚,今天過來的都是些什麽人,他不敢和傅沉、宋風晚說話,湯景瓷又是宋風晚表嬸,更不能碰……

  所以……

  為了避免自己局促尷尬,想找個人說話,他就把目標盯上了許鳶飛。

  她一直在忙活,就像是田螺姑娘,話不多,似乎和他們都不太熟。

  他以前也是紈絝,混得狠,和小姑娘聊天,肯定有技巧。

  許鳶飛是認識他的,不過他對自己也沒惡意,隨意聊天解悶而已,兩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

  蔣二少根本沒認出來,許鳶飛就是那日暴揍了飛車劫匪的人,還覺得這姑娘軟糯溫柔,人美聲甜。

  “你處對象了嗎?”蔣二少隨意問著。

  邊上幾個京家人懵逼了。

  這蔣二少該不會盯上許小姐了吧?畢竟某人前科累累。

  “你問這個做什麽?”許鳶飛低頭,正在烤著幾個雞翅。

  “你放心,我絕對不是想對你做什麽。”蔣二少心底很清楚,什麽樣的女生可以玩玩,什麽樣的不能碰。

  許鳶飛這種,就是不能碰的。

  “我就是覺得,你挺適合我哥的。”蔣二少是真這麽想,這種姑娘多居家啊,他家那個毒舌工作狂,就適合這類。

  許鳶飛悻悻笑著,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

  京寒川此時還在廚房忙活,京家人走過去,在他身邊晃了幾圈,欲言又止。

  “有事?”京寒川偏頭看他。

  “沒什麽。”猶豫著,還是沒敢說。

  此時傅沉等人都在屋裏,他們總不能直接說:

  六爺,有人在泡你媳婦兒吧!

  段林白當時也在屋裏,等他和京寒川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後院烤架邊,蔣二少正和許鳶飛有說有笑,那叫一個熱絡。

  京寒川沒作聲,很淡定的走過去,“你們在說什麽?”

  蔣二少一看到京寒川來了,嚇得渾身觳觫,身子一顫,立刻往邊上跳,“沒、沒事啊。”

  可是他卻覺得,京寒川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冰冷,寒意滲骨,他確實不像外界傳聞的那般凶神惡煞,但他為毛會覺得後背涼颼颼啊。

  趁著無人的時候,蔣二少偷摸去和段林白說,“我想先走了。”

  “還沒吃飯啊,去哪兒?”段林白詫異。

  “我感覺六爺對我有敵意,我心裏害怕啊。”

  “這是肯定的啊。”

  “可我也沒做什麽啊?哪裏惹著他了?”蔣二少是真的一臉懵逼,從他到京家開始,一直都是規行矩步,生怕行差踏錯,少說話多做事,什麽事都沒做啊。

  “你知道那姑娘誰不?”段林白指著不遠處的許鳶飛。

  “不是說一個甜品店的老板娘?”

  “可能是寒川未來媳婦兒,你特麽和她聊得那麽開心,他八成以為你想泡他媳婦兒,他沒丟你去喂魚,那是給我麵子。”

  蔣二少淩亂了。

  泡大佬媳婦兒?

  他腦子又沒坑,怎麽可能自尋死路。

  其實京寒川沒把他丟去喂魚,完全不是給段林白麵子,而是顧忌在許鳶飛麵前的形象罷了。

  就在蔣二少瑟瑟發抖的時候,宋風晚在吃飯的時候,又告訴了他一個晴天霹靂。

  “其實你和許姐姐見過的,就那次飛車劫匪事情,她就是那個見義勇為的老板娘啊,不過她當時皮膚不好,過敏戴著口罩,估計你一時沒認出來。”宋風晚說得輕鬆隨意。

  蔣二少連穿燒烤的簽子都拿不住了。

  他可清楚記得,那女人多彪悍,直接就把兩個大漢給撂倒了,出手暴戾凶狠,他一個大男人看過,現在回想都心有餘悸。

  他渾身冰涼,今天秋陽和暖,他卻儼然置身於寒日凜冬。

  “你在發抖?”段林白離得最近。

  “沒有啊。”蔣二少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一家都是大佬,惹不起。

  “如果不舒服,要不要進屋休息?”京寒川不愛吃燒烤,一直在邊上坐著,麵前放著一盤撥好的石榴,紫紅色石榴籽兒,晶瑩剔透,誘人清香。

  “不用。”蔣二少可不敢單獨離開,生怕被殺人滅口。

  畢竟某家惡名昭彰,京六爺更是殺人如麻。

  許鳶飛食量不大,吃了一點素菜,順手就拿了把京寒川麵前石榴籽兒。

  “這石榴怪甜的。”許鳶飛不大吃石榴,覺著吃著麻煩。

  “後院有石榴樹,結了不少,可以帶一點回去。”京寒川說得隨意。

  可是另外幾個人,除卻還處於懵逼狀態的蔣二少,與不明所以的湯景瓷,所有人都是傻了眼。

  雖然京寒川的盤子放在公共區,但誰都清楚,那是他自己吃的,而某人護食,幾乎從不與人分食。

  段林白想起就想吃他一個櫻桃,手都被拍紅了,心底瞬間不平衡了。

  再看一眼,正幫宋風晚地資金的傅沉,段林白憤恨得想著:

  戀愛中的男人,都是雙標狗!

  **

  燒烤結束,已經是下午兩點多,蔣二少火速離開了是非之地。

  傅沉、宋風晚、段林白和湯景瓷湊了一桌,在京家打牌消遣,原本是許鳶飛在玩,後來把位置騰給了湯景瓷,她坐在邊上指點。

  眼看著時間不早了。

  “我要先回店裏看一下,要先走了。”許鳶飛看著時間,已經快指向下午四點,馬上就到學生放學時候了,店裏會比較忙。

  “今晚不留下吃飯再走?”宋風晚看向她,他們是打算吃了晚餐再走的。

  “店裏還有事。”許鳶飛笑道。

  眾人知道挽留沒用,也就沒繼續。

  “那你去和寒川說一下。”傅沉說了一句。

  京寒川吃完飯,和他們待了一會兒,就說去樓上休息,之後就沒下來。

  “許小姐,我們帶您過去。”京家人很識趣兒,領著許鳶飛往樓上走,“二樓是老爺和夫人住的,六爺住在三樓。”

  “嗯。”許鳶飛之前過來,也隻在客廳待過,壓根沒往裏走,越往上,樓下打牌的聲音越發細微,除卻踩踏樓梯的聲音,周圍靜得有些可怕。

  “要不你們和他說一聲?我就不上去了。”許鳶飛心底莫名緊張起來。

  畢竟樓上是京寒川的私人空間。

  “馬上到了,您還是親自和他說吧。”京家人又不傻,自然想給兩人製造機會。

  到了一處房門口,門虛掩著,京家人指了指裏麵,“六爺在裏麵,您進去吧。”

  “這個是他臥室?”許鳶飛莫名緊張起來,整個樓層都仿佛充斥著他的氣息,無孔不入的侵襲著她,纏裹著她的四肢百骸,讓人難以喘息。

  “不是,是書房。”

  “哦。”許鳶飛深吸一口氣,還是有點打退堂鼓,猶豫再三,還是輕輕推開了門……

  而接下來,她也做了平生以來最大膽的一件事!

  ------題外話------

  今天隻有三更哈~

  不過今天有問答活動,今天的問題就是:

  【甜甜的許小姐,做了什麽大膽的事?】

  兩人肯定沒有為愛鼓掌,別的方麵猜,嘿嘿。

  回答問題的,瀟湘這裏均有15xxb的獎勵哈,快來發揮你的腦洞吧。

  第616 六爺被摸了親了,就差上下其手

  川北京家

  樓下的幾人還在打牌,段林白叫囂著,“傅三,你丫不厚道,給小嫂子喂牌就算了,你還給湯小姐喂牌,三人欺負我一個啊。”

  傅沉淡淡看了他一眼,“你要欺負新手?”

  湯景瓷不大會玩,甚至連抓牌的動作都稍顯笨拙。

  “我什麽時候欺負新手了?”

  “她是喬西延的女朋友了,你說我應該不應該照顧?”傅沉撩著眉眼盯著他。

  “現在是你們一家合夥欺負老實人唄。”

  老實人?

  宋風晚低頭悶笑,他怎麽好意思說這種話。

  湯景瓷還低頭盯著撲克,不知該出哪張,眾人也不催,安靜等著,傅沉垂眸抿了口茶,偏頭看向樓上。

  也不知這兩個人怎麽樣了。

  傅沉不知道這兩人具體進展到底怎麽樣,不過看兩人互動,似乎還朦朦朧朧的。

  說真的,他實在想不明白,許鳶飛喜歡京寒川什麽,孤僻毒舌,脾氣又倔又臭,甚至不願與人多說話,另類不合群。

  *

  其實許鳶飛到了書房門口,就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我還是回去吧。”她不太敢進去,光是站在門口,她已經很緊張了,手心都是熱汗。

  “六爺不太喜歡被告知事情,您有事還是直接和他說吧。”京家人並不願意當傳聲筒。

  許鳶飛隻能輕輕推開書房的門。

  此時已是傍晚,書房暖意充容,碩大的落地窗前,鋪就一層厚實的暖灰色毛毯,京寒川斜倚在窗邊,似乎是覺得陽光刺目,拿書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一點鼻尖和略薄的唇……

  夕陽斑斕,玫瑰金色,將他唇色襯得很淺,他雙手隨意搭在一側,十指纖細修長。

  “……”許鳶飛想和京家人說,他似乎在睡覺,不想打擾他,不曾想,京家人居然順手幫她把門給帶上了。

  “六爺?”許鳶飛低聲喚他,沒動靜。

  她打量著書房,房間不算大,百分之六十的空間,都被各種書籍填滿,在書櫥最下冊,居然還有《格林童話》這類書,這八成是他小時候看的。

  原來他小時候也是看這類書過來的啊。

  她踟躕猶豫著,思量要不要喊醒他,緩緩靠近,在他身邊坐下,他手邊放置著早已涼透的紅茶,盤中還有她帶來的蛋撻,整個屋子都是香甜的味道,讓人有些心猿意馬。

  她在看他……

  認真虔誠,像是要將他所有都深沉複刻在腦子裏。

  方才的緊張忐忑,似乎也逐漸得以紓解,慢慢的,整個人都平靜下來。

  除了他……

  滿心滿眼,容不下任何事物。

  她可能腦袋真的被砸壞了,想起小時候的事,她忽然勾唇一笑。

  京寒川壓根沒睡,隻是她剛才喊了一聲,自己沒應,此時忽然扯下書,總有些尷尬,他幹脆就沒作聲,想知道她到底想幹嘛。

  “六爺?”許鳶飛又低低喊他,聲音近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聲音本就甜軟柔美,京寒川忽然覺得嗓子眼又開始發癢了。

  “真睡了?”許鳶飛猶豫著,想要將他遮眼的書拿下來,還是沒敢伸手。

  她低喚了幾聲,沒動靜。

  許鳶飛目光落在他略薄淺色的唇上,呼吸有點重……

  想靠得近點。

  想親。

  腦海中的想法一旦成行,就想開閘奔湧的野獸,不可收拾。

  她目光落在他手指上,微微伸手戳了下,“六爺?”

  沒反應。

  不過她還是對比了兩人的手指,京寒川手指很漂亮沒瑕疵,陽光下,甚至有些通透感,怎麽自己手指就肉呼呼的?

  許鳶飛對這個也很絕望,不過家裏人都說,手胖有福氣。

  她指腹在他手背上輕輕滑著,微微磨蹭,細細蹭著……

  京寒川屏著呼吸,此時不僅嗓子癢,從手背傳來酥麻的觸感,更是慢慢傳進心口,好似百爪在撓,心尖都開始癢得不像話。

  他略微動了下手,嚇得許鳶飛立刻縮回了手。

  我去!

  許鳶飛,你丫瘋了吧,你在摸他?

  做賊心虛般,心髒狂跳,許鳶飛臉都憋紅了,“六爺?你醒了?”

  沒有回複。

  許鳶飛看了眼不遠處的書桌,想給他留個字條就離開,隻是目光落在他淺色的唇上,猶猶豫豫的……

  他皮膚略白,下頜線條,再往下是脖頸,他斜倚著,脖頸處露出一點鎖骨窩,稱著暖白色的薄毛衣。

  周圍靜得厲害,風吹樹影晃動,在他身上斑斕搖曳,她渾身有點熱,鬼使神差地,慢慢地,身子有點肆無忌憚地靠過去,沒有一點聲響。

  離得越來越近,她可以聽到男人清淺舒緩的呼吸聲,還有他胸口慢慢地起伏與躍動。

  京寒川眼睛被遮著,看不到,卻能感覺到她離得越來越近,她呼吸細喘,潮濕微熱,他甚至聽到了她的心跳聲……

  奔湧跳動,很急促。

  她很緊張。

  許鳶飛覺得自己有些變態了,他似乎洗了澡,身上沒有半點燒烤味的,反而帶著股淡淡得沐浴液味道。

  一呼一息。

  她不自覺的想靠近,呼吸同步。

  目光落在他的唇上,有種莫名的躁動和喜悅感充斥著四肢百骸,周圍聲息悄寂,就連心跳聲都很陌生……

  許久,京寒川知道她此時距離自己很近,近到呼吸都落在自己臉上,可她卻良久沒動靜,這讓他心頭莫名有點燥。

  時間慢得讓人心尖發顫。

  就在他稍微動了下手指的時候,感覺到有東西落在唇邊,不是正對著,微微斜著,落在他嘴角……

  很輕很軟。

  甚至緊張得有些發顫。

  他感覺到她的呼吸聲,還能聽到她狂跳失序的心跳聲,他呼吸凝澀,那觸感都沒來得及好好感受,她已經抽身離開。

  緊接著他聽到她似乎起身了……

  然後聽見抽取便簽紙的聲音,落筆聲,然後將東西放在了他身側,落荒而逃。

  門被關上的一刻,京寒川稍微挪了身子,書本從他眼上滑落,跌在胸口,他眼睛發熱……

  唇邊像是著了火。

  他伸手摸了兩下,熱的、軟的……

  讓人心底愉悅的。

  他細細摩挲著,目光落在壓在一側杯子下的便簽上。

  【六爺,店內有事,先離開了。】

  落款:許鳶飛。

  說實在的……

  小學生的字,不大好看,卻字跡工整雋秀。

  他摩挲著紙張,心髒像是被什麽填滿,激烈得跳動著,噴張而劇烈。

  不多時,他就看到許鳶飛的身影出現在院子裏,攥著自己單肩包,手中還提著半袋石榴,跑得飛快,長發翻飛著,耳尖赤紅……

  甚至不小心還差點被絆倒,有些局促尷尬得整理了一下衣服,又飛快往大門口跑。

  京寒川啞然失笑。

  既然害怕,還敢這麽大膽。

  對自己又摸又親,就差上下其手了。

  *

  許鳶飛下樓的時候,大家就看出異樣了,她似乎急著離開,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聲音發顫,麵紅耳赤,就連眼底都好使被染了一層豔,逃得很快。

  “許小姐,石榴。”京家人早已摘了石榴遞給她。

  “這個真的不需要。”許鳶飛心虛到發狂。

  她這輩子可沒做過這麽大膽的事。

  其實她此時並不清楚,認識京寒川之後,她會做出越來越多出格大膽之事。

  “六爺吩咐,您不要,他回頭會責備我們的,要不您親自和他說?”京家人笑道。

  “謝謝。”

  許鳶飛哪裏還敢去找京寒川,伸手接過,與眾人打了招呼,就飛快地逃離了犯罪現場。

  段林白蹙眉,“你們覺不覺得老板娘有問題啊?”

  傅沉優雅地整理撲克牌,“你都看得出來,你覺得我們會不知道?”

  “他倆在樓上幹嘛了?該不會京小六突然喪心病狂,把人給撲倒了吧,你看她受驚的樣子,活像後麵有鬼在追她。”段林白咋舌。

  許鳶飛好不容易跑到大門口,從包裏翻找鑰匙準備開車離開,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清亮柔媚的女人聲音。

  “許小姐?”

  她一回頭,就看到盛愛頤和京家大佬,兩人也是剛下車,看穿著也知道是出遊剛回。

  指尖發顫,車鑰匙都掉在了地上,她慌忙彎腰撿起來,“叔叔阿姨。”

  “過來玩啊?”盛愛頤笑盈盈看著她,眸色靈動有神,緊盯著她,像是能把她那點心思都看得一絲不剩。

  “嗯。”

  “快吃晚飯了,吃了再走?”

  “不了,我店裏還有事,叔叔阿姨再見。”

  盛愛頤和某大佬看著許鳶飛上車,她心底局促緊張,開車還沒啟動,居然接連熄火了兩次,她羞得差點撞牆,好不容易發動車子,又和兩人打了招呼,才飛快地駕車離開。

  “她似乎很緊張很害怕啊?我們家就這麽讓人膽顫心驚?”盛愛頤蹙眉。

  “怎麽可能,是這丫頭膽子太小。”某大佬冷哼。

  “你看她嚇得,臉都白了,這樣開車回去,沒問題吧?”

  “應該沒事,川北這邊車流不多。”

  “小姑娘自己經營一個甜品店,平時做甜品,還幫忙送貨,在京城打拚也是不容易,肯吃苦,這孩子人還是不錯,說話也柔聲細語的。”

  “真的有點麵熟。”某大佬蹙眉。

  可是他平素見的人也多,偏又想不起來。

  “隻要是漂亮小姑娘,你都眼熟。”盛愛頤冷哼著往屋內走。

  傅沉等人尚未離開,晚餐在京家吃了才回去。

  **

  嶺南許家

  許鳶飛之前是緊張心虛忐忑,回店內忙了一陣兒,回家之後,整顆心小鹿亂撞般,紊亂失序的,心亂如麻。

  卻都藏不住心底那絲狂喜。

  許堯坐在不遠處,正低頭玩手遊,忽然被自己父親撞了下胳膊,“你姐最近怎麽了?”

  “她怎麽啦?”許堯頭都沒抬。

  “看個《焦點訪談》,她傻笑什麽?”

  “有嗎?”

  “她是不是談戀愛了?”

  “談戀愛?怎麽可能?她整天忙得腳不沾地,除卻在店裏忙,就是給客人送貨,哪有時間啊。”許堯心底惦記著遊戲,壓根沒空管這些。

  “對了,上次你去傅家參加婚宴,遇到京家人了吧,沒發生什麽吧?”這位許爺後知後覺,幾個月後,才突然想起這件事。

  許堯手指一顫,想起被京寒川砸青一隻眼,還被拍照威脅,那叫一個火大,“沒發生什麽啊?”

  “那就行,我還擔心一個人過去,會被他欺負,你們倆從小打架,你可沒贏過。”

  “那是他比我大,個子比我高!”許堯解釋。

  “那小子也是欺人太甚,不過他家也是會打如意算盤,說什麽,你姐破相,就娶她,對她一輩子負責,我女兒要他負責?我就一個閨女?他們京家想得美!”

  “根本沒人敢嫁入他們家,就打起我們家的主意?”

  “做夢去吧!”

  許堯冷哼,“就是,而且那京寒川也有對象了。”

  “那小子處對象了?”

  “他親口說的,和人拉小手了,還特麽和我炫耀!”

  “那你小子還玩什麽遊戲,給我出去談戀愛啊!出去撩妹子啊,遊戲有什麽好玩的。”某人炸毛了,“不能輸給他!”

  許堯懵逼了,這東西還需要比?

  許鳶飛聽到不遠處兩人爭執,扭頭看了眼,“你倆在說什麽?”

  “沒事!”許爺還想著,京寒川肯定是自己閨女的噩夢,嚴禁許家人在她麵前提起,這名字就是許家的禁忌。

  許鳶飛蹙眉,這兩人神神秘秘幹嘛呢。

  而此時她手機震動著,京寒川的信息。

  【石榴吃了?】

  許鳶飛立刻抱著手機往房間跑,做賊心虛般,生怕被人發現,“爸,我先去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

  “去吧。”

  然後某人一轉頭,就和許堯討論起了如何撩妹的技巧。

  許堯無語望天,您那都二十多年前的撩妹技巧了,早就過時了,用以前那套方法,會被打的!

  他母親當年是有多單純的,居然會被這種東西套路,絕壁是被騙回來的。

  不過他父母當年也是趕了回時髦,據說是私奔、未婚先孕,被抓回去的,差點沒被外公棍子打斷腿,後來實在沒辦法,才同意兩人在一起。

  好在兩人真心相愛,婚後也非常幸福。

  “總而言之,不能輸給京家,你給我抓緊點,趕緊談戀愛!連京寒川那種人都能找的女朋友,你為什麽不能?你不如他?”

  “怎麽可能!很多人追我的好吧。”許堯一聽這話不樂意了。

  “那你倒是給我帶一個回來啊!你小子該不會是童子**!”

  許堯懵逼了,支吾著舌頭打結,“沒,當然不是!我經驗很豐富!”

  “繼續吹。”

  許堯想哭,這特麽還是自己親爹嘛。

  許鳶飛此時趴在床上,正樂嗬嗬得和京寒川發信息,雖然都是說些無關緊要的事,可是每次手機震動,她心髒也跟著一跳。

  笑得像個傻子。

  **

  另一側

  傅沉等人從京家出來,湯景瓷此時住在沂水小區,段林白順路,兩人又是合作關係,他自然殷勤地要送她回去。

  到了單元樓門口,段林白還特意下車與她說了幾句話。

  “謝謝您。”

  “客氣了,你自己住這裏真的沒問題?真不需要我給你安排其他地方?”

  “不用。”

  “你有什麽事隨時告訴我,後天京大設計比賽的頒獎晚會,要不要我過來接你。”段林白算是晚會讚助商,肯定要過去。

  “可以啊,那就麻煩你了。”湯景瓷也不推辭,自己打車過去,也麻煩,蹭個車也不錯。

  兩人又隨意扯了幾句,段林白看她上了電梯,才哼著《雙節棍》,哼哼哈哈的開車離開。

  湯景瓷今天過得很愜意,心情也好,剛到了樓層,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心底一喜,剛走過去。

  下一秒

  整個人就被喬西延按在了牆上。

  炙熱的吻,宛若火灼,她身子一僵。

  唇邊傳來讓人心悸的疼痛感。

  這人瘋了,一張嘴就咬?

  ------題外話------

  開始更新啦,日常求留言求票票~

  昨天回答問題獎勵,晚些下發哈,大家都猜對了嗎?

  評論區有人說,把六爺看光了?

  人家在書房啊,光著身子?他是有什麽怪癖嗎?【捂臉】

  騰訊那邊還有個最可怕的,說許小姐要拿板磚拍六爺?你是魔鬼嗎?

  第617 小別勝新婚,熱情如火(2更)

  喬西延是開車過來的,花了七個多小時,途徑高速服務區,也是停下抽根煙,吊個精神,他知道湯景瓷跟著宋風晚出去玩了,也沒催,就在樓道裏等著。

  出門太急,他沒帶這裏的鑰匙,聽著樓下有車聲,透過廊邊窗戶看下去,就瞧見湯景瓷在和段林白說話。

  那小子太白,一樣就認得出來。

  心頭很燥。

  所以湯景瓷出現的時候,身體本能驅使,按住她的肩膀,就把她抵在了牆上,不由分說就先吻住了她。

  想她……

  湯景瓷都沒回過神,感覺到他的手臂越收越緊,將她狠狠桎梏著,貼著她唇上的灼熱,帶著刺激的煙草味。

  唇邊的熱度就像是一團火,燃燒著她的四肢百骸,他身上的氣息濃烈,讓人目眩神迷。

  他呼吸很重,每一下都帶著輕微的喘息聲。

  “湯景瓷——”他張著嘴,含咬著她。

  湯景瓷呼吸急促著,“師兄……”

  “我想你了。”喬西延抵著她的額頭,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小臉,好像帶著電流,竄過她的四肢百骸。

  他聲音被煙草熏染得幹燥嘶啞,讓她覺得呼吸都不是自己的,完全被他奪了去,說話小心翼翼,目光落在他削薄的唇上,隻覺得喉嚨滾燙,渾身發熱。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嗎?嗯?”他聲音一如既往好聽,隻是此刻明顯帶著誘惑性。

  喬西延沒問段林白的任何事。

  他心底酸,卻也清楚,吃這種無端的飛醋沒意義,兩人聚少離多,何必把時間浪費在不相幹的人身上。

  湯景瓷整個人都是暈的,好似在夢裏。

  喬西延和她說,吳蘇博物館的工作,還需要三四天才能完成,並沒提前和她說會過來。

  “先進屋吧。”他啄了一口她的唇。

  他平時過於嚴肅冷峻,此時溫柔繾綣,像能將人魂兒都勾了去。

  “好。”湯景瓷點頭。

  喬西延半抱著她往回走,湯景瓷一打開門,整個身子就被帶了進去。

  她就安靜趴在他懷裏,手指勾勾纏纏的扯著他的腰上的衣服,後來幹脆大膽一些,直接摟住他的腰,他身上很燙,腰上的肉出乎意料得結實緊繃。

  湯景瓷渾身都發燙,小臉好像火燒。

  兩人剛剛進了屋子,喬西延忽然抬腳,將門直接踹上,不待她反應,就將她堵在了身體與門中間。

  她的心跳已經快破表了,缺氧的窒息感,心髒劇烈撞擊著胸腔,渾身的感官都隨著他的手指而起伏。

  隻是某人不動作,就那麽抵著她,輕輕蹭著。

  讓人瘋狂。

  就在她心焦難受的時候,喬西延忽然偏頭,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身子抵住她,將她狠狠按在門上,後背冰涼一片,可是胸口壓著的人,身體卻熱得發燙,冰火兩重天,湯景瓷腿發軟,伸手扯著他的衣服,隻能勉強依附著他。

  許久未見,這個男人……

  熱情如火。

  他的力道很重,狠狠研磨,舌尖從她唇邊,一點點擦過,小口咬著。

  “唔——”湯景瓷輕吟出聲。

  某人像是受了刺激,狠狠咬住。

  心尖輕輕發顫,腿軟得完全站不住。

  喬西延手指勾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按向自己。

  嚴絲合縫,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他好像無師自通一般,舔吸輕咬,親得湯景瓷渾身虛軟。

  兩人都不知道親了多久,直至不能喘息,衣服半開,喬西延才啄著她的嘴,伸手將她衣服輕輕合攏起來,“你最近在躲著我?”

  “沒有啊。”湯景瓷還記著他說自己手殘的事,心底憋悶。

  “沒有?”喬西延再次追問。

  “真沒有。”女生有時候就是會嘴硬。

  “我是不是做錯什麽了?”喬西延低聲哄著她。

  湯景瓷腦子昏昏沉沉的,哪裏還管什麽手殘的事情啊,趴在他懷來,整個人意識都是混沌的。

  “如果我做了什麽事惹你高興,你要及時和我說。”

  喬西延性子直,女生的心思真的難猜。

  “嗯。”湯景瓷點頭,“你吃飯了沒?”

  “還沒有。”

  “家裏還有點東西,我先做飯給你吃。”

  “你會做?”

  “肯定的啊,你先把東西收拾一下,很快就好。”湯景瓷脫了外套,捋起袖子就往廚房走。

  喬西延這才想起,自己行李還在門外……

  待他收拾好東西,站在廚房門口盯著她。

  “你過來怎麽不提前說一下,吳蘇的事情忙完了?”湯景瓷偏頭看他,這時仔細打量他的臉,才發現眼底俱是紅血絲,“你最近熬夜了?”

  “想快點過來。”喬西延聲音低沉平淡,像是在敘述一件簡單不過的事情。

  湯景瓷心跳有些亂,“其實也不用這麽急。”

  “39次。”

  “什麽?”

  “你說想我的次數。”他們視頻時候不會說這些,發短信肯定會膩歪一些,湯景瓷耳根有些熱,然後就聽到喬西延說,“我也很想你,想早些過來。”

  湯景瓷甕聲應著,心底甜得緊。

  在他吃飯的時候,湯景瓷回屋想要換身衣服,因為身上難免有點燒烤味,她剛進屋,就看到自己行李箱邊,放置著喬西延的,緊緊挨著。

  他今晚是要和自己住一起?

  她咬唇,心情複雜而忐忑。

  *

  湯景瓷是先洗澡鑽井被窩的,喬西延後麵進來,隻在腰上裹了浴巾。

  關了燈,黑燈瞎火,兩人摸摸索索了半點,湯景瓷被折騰得夠嗆,奈何某人似乎並沒有進入正題的打算。

  等她被弄得渾身熱汗,他居然一個翻身,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困不困?”

  困你妹啊,我都被你撩得有反應了?

  你不做了?

  湯景瓷心底那叫一個鬱悶,又不能直接叫囂,說自己多想,隻能悶悶哼著。

  “你是不是在期待什麽?”黑暗中,男人聲音顯得越發低沉好聽。

  “沒有。”她說得斬釘截鐵。

  “今天累了,等我調整好狀態。”喬西延摟著她,“肯定不會和上次一樣了。”

  湯景瓷想起上回某人的幾分鍾,強忍著笑意。

  兩人躺在床上,居然真的純聊天,說到後半夜。

  宋風晚第二天有早課,在雲錦首府吃了早餐,回學校會經過沂水小區,她特意打包了一些早點,給湯景瓷送些。

  她手中有鑰匙,打開門直接進屋,反正都是女生,就算她沒穿衣服,也不怕什麽,可是……

  入目就看到自家表哥,四目相對,一個詫異,一個卻淡定自若,“你來幹嘛?”

  宋風晚怔了下,“給湯姐姐送點湯包,我不知道你在,沒帶你的那份。”

  “放下吧。”

  湯景瓷睡眠淺,聽到外麵有動靜,急忙穿了衣服出去,她脖子上咬痕沒遮擋幹淨,宋風晚一看到她,臉微微泛紅,“我還有課,先走了,你們忙。”

  “讓你哥送你。”湯景瓷咳嗽兩聲,也覺得有些尷尬。

  “不用,三哥在樓下。”

  湯景瓷一轉頭,就看到自己昨天換下的貼身衣服在陽台上飄著,臉登時一紅。

  臊得慌……

  這男人要不要這麽勤快啊。

  *

  傅沉正低頭用手機刷著早間新聞,看到宋風晚紅著臉從樓道跑下來,鑽進車裏,還穿著粗氣。

  “怎麽了?”

  “表哥來了,感覺他倆昨天嘿咻嘿咻來著,太尷尬了。”宋風晚伸手拍打著羞紅的臉。

  “你又不是沒經曆過,羞什麽。”傅沉輕笑。

  “那也尷尬啊,而且表哥過來,都不和我說一聲。”

  “人家有女朋友,幹嘛通知你。”

  宋風晚冷哼著,看樣子她再也不是表哥唯一的小可愛了,哎,失寵了。

  “你表哥的事,你們家人知道嗎?”

  “還沒通知。”

  “讓他做好準備。”

  “什麽?”

  “他可能會被削死。”

  “沒那麽誇張吧,二師伯人挺好的。”宋風晚努努嘴。

  “沒觸及到自己利益時,他對誰都好,要是搶了他閨女,他不會給任何人好臉色的。”傅沉說得篤定,“讓你表哥多買幾份保險。”

  宋風晚咬了咬唇,不至於吧。

  喬西延心底有打算,等湯望津回京出席設計展,就和他攤牌,但是許多事是無法預料的,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暴風雨忽突而至,遠比想得更加洶湧猛烈……

  ------題外話------

  真的千萬不要去計劃什麽事,突發情況太多了【捂臉】

  三爺:所以提醒他,提前買保險。

  表哥:……

  第618 實力打臉,論有個技術好的媳婦(3更)

  京城大學美院牽頭舉辦的設計比賽,頒獎晚會如期而至,去年宋風晚是新生,在幕後幫了點小忙,今年已有學生喊她學姐。

  “學姐,你的位置在這裏,待會兒需要上台領獎,有人會帶你上去。”

  獲獎學生坐的區域,靠近校領導和讚助商的,挨著前麵,宋風晚坐下時,座位上放置著熒光棒,節目流程表,還有一瓶礦泉水。

  節目表背麵還印著段氏萬寶匯商場的宣傳圖。

  此時學生基本已經落座,禮堂人聲鼎沸,她正低頭端詳節目流程,忽而聽到有人喊她,“宋小姐。”

  她聽著聲音熟悉,抬頭就瞧見蔣二少。

  上次美院送老生晚會他就有讚助,今年這比賽,似乎也注資了一些,他與宋風晚之間隔了兩排位置,衝她一個勁兒揮手。

  今天特意穿了身西裝,和他的氣質有些格格不入,倒也人模人樣。

  宋風晚衝他笑了下,他剛想說什麽,就被他身側的男人,拉著按在了座位上。

  “哥?”

  “很多學生在看,你一臉癡漢樣,你不要臉,我還要。”男人說著已經找了位置坐下。

  蔣二少憤恨地冷哼,“就你麵子最值錢。”

  “領著智障兒童出門,我心裏壓力很大。”

  蔣二少傻眼了。

  你特麽才是智障,你全家都智障!

  在心底罵了一通,忽然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全家智障?

  他上回從京家回來,到家後,有些抓狂的嘶吼了一聲,他哥什麽都沒說,第二天家裏來了兩個心理醫生,說是給他看病的。

  媽的,他哥以為自己心裏有毛病?還帶他去一件照CT拍片,查腦子?

  “我特麽好得很,我沒病!”某人張狂叫囂著。

  男人淡淡看著他,“你回來耍狗瘋,我以為去京家一趟,被嚇傻了。”

  蔣二少冷哼,“你就是嫉妒我現在跟了個好大哥。”

  男人無奈笑著。

  不過他始終不太同意自己和段林白等人走得太近,用他的話來說,他們不是一個圈子的,跟著學東西可以,不要太僭越,低調收斂點,出去也別打著別人旗號出去嘚瑟,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蔣二少心底清楚,而且大部分人都以為他和段林白是酒肉朋友,壓根沒人注意他這個紈絝。

  宋風晚坐在後側,打量著正歪頭說話的蔣家兄弟。

  兩人長得不像,舉止談吐都完全不同,蔣家大哥是商人,身上沒有市儈的氣息,看著斯文秀氣,但也內斂鋒芒,不是好惹的主兒,蔣二少就比較跳脫了,怎麽看都不像親兄弟。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校領導和比賽評審陸續入座,喬西延是臨時過來的,位置被安排在了美院院長身邊,兩人側頭不知說著什麽,看起來非常熟。

  段林白出現時,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某人仍舊穿得很騷氣,花枝招展的,像個花孔雀,幸虧長了一張足夠清臒帥氣的臉。

  但是湯景瓷的入場,現場歡呼聲,伴隨著噓聲,聽得喬西延眉頭直皺。

  她五官生得冷感,卻又帶著灼灼奪人的鋒芒,今天要參加國內的活動,特意穿了一身旗袍,身材玲瓏嫋娜,在一眾年過半百的評委中,儼然是個精致的花瓶。

  現場鏡頭也在隨時捕捉每個人的動態投放在大屏幕上,鏡頭落在湯景瓷身上時,她正與人握手,抬手隨意攏頭發時,幾乎所有美院學生都注意到了她的手。

  鏡頭沒加濾鏡,更沒有半點修飾,她手指很細嫩,就連指關節的紋路都很淡,鏡頭下皮子薄嫩得不像話,像是一碰就能破了。

  根本不像個搞手工藝術的人。

  “我聽說很多人都打著藝術家的名頭,其實背地有槍手幫忙,自己可能沒那麽多真才實學。”

  “所以今天即便展示她的作品,也可能不是她做的?”

  “誰知道呢?反正她和邊上那些大師教授,風格完全不同,不像一類人。”

  ……

  底下學生議論紛紛,已經有人詢問宋風晚,她今晚要展出什麽作品。

  “待會兒你們不就知道了?”宋風晚低頭查看節目單,根本不理會這些人。

  *

  晚會開始後,現場議論聲也小了,前麵幾檔歌舞節目開始後,就開始逐一頒獎,宋風晚這種特別鼓勵獎,通常排在前麵,畢竟一等獎、特等獎肯定才是壓軸大戲。

  宋風晚上台的時候,因為舞台距離前麵主席台最近,蔣二少歡呼聲最為熱烈。

  他身側的男人,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恨不能從不認識這個智障。

  不過他倒挺感謝宋風晚的,最起碼弟弟不像以前那麽胡混,他還想著,等傅沉和宋風晚結婚時,一定要給他們送個大禮,聊表謝意。

  喬西延偏頭看了眼不遠處的蔣二少,光線很暗,他看不清那人的臉,隻聽到他叫囂的聲音,略微蹙眉。

  現在的小男生都這麽瘋狂?

  人家有男朋友還追得這麽狠?

  頒獎的除卻美院一些領導,就是獲獎評委了,湯景瓷就在其中,前麵所有流程,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直至頒發到二等獎的時候,有個女生並沒跟著所有學生下台,而是盯住了湯景瓷。

  “你有事?”湯景瓷偏頭看她。

  “可能是沾了您父親的光,但我實在不知,湯小姐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女生聲音不算大,加之台下亂哄哄的,也就周圍一些人聽到了她的質疑。

  立刻有人要將她帶下去,“你有什麽事待會兒說,現在晚會正在進行,台下這麽多領導,先下去。”有學生過來勸她。

  那女生性子很拗,就直勾勾盯著她。

  頒獎環節本就無趣,大家本來都興致缺缺,沒想到會橫生枝節,看著台上許久沒動靜,也知道出了事,瞬時安靜了下來。

  “趕我下去是心虛了?你們別碰我。”

  湯景瓷不怒反笑,“別拉她,給她一個話筒,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大大方方說。”

  其實搞藝術的人,大多有些怪癖,但都很清高,像高雪之前抄襲的事情,就耳聞惡臭,已在業內被徹底出名,私下搞蠅營狗苟的事,素來為人不齒。

  女生接過話筒,“學校有很多人質疑湯小姐的能力,覺得你不配占據評委席,甚至說你徇私舞弊,幫助宋風晚獲獎。”

  現場瞬時靜謐無聲,湯景瓷也從一側接過了話筒,“關於你們的質疑我略有耳聞,首先,關於我有沒有能力,待會兒我會和所有人證明,也會邀請你在台上近距離觀看。”

  “其次,對於徇私舞弊一說,完全是子虛烏有,我們拿到的所有畫作,都是學校傳給我們的,隻有畫作,沒有學員姓名,我與所有評委拿到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雖然我與宋風晚算是師姐妹,但我受西方流派影響比較大,她畫作承襲喬老,偏國風,後來獲獎名單出來,我才知道那幅畫是她的,你可以去查我提交的打分記錄。”

  “她的作品,我的評分是偏低的,十分製,我應該隻打了八點多,評分個人主觀因素太大,我喜歡她這個人,不代表喜歡她創作風格。”

  “關於我說的,你不相信,可以和院裏申請查詢,評委5人,沒有去掉最高分最低分一說,取平均分,可能沒有我的分數,她的成績可以進二等。”

  宋風晚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

  敢情自己是被表嫂給坑了?

  居然說不喜歡自己創作風格?太紮心了。

  真是躺著也中槍。

  那女生攥著話筒,手心已經滲出一絲熱汗。

  “等這輪頒獎結束,我會像你證明,我憑什麽能站在評委席。”

  原本湯景瓷的作品展示還在下麵,因為事發突然,與其中一個老師調換了位置。

  碩大的舞台上,用平板支撐了一張四米見方的宣紙,她選了幾隻毛筆,倒了一疊墨水,就和雕刻一般,粗刀出胚,細刀雕琢。

  大的毛筆揮毫潑墨,似乎完全看不出她畫了些什麽,待上了小羊毫,精工細描,慢慢就出了一絲形態。

  周圍幾個學生壓著邊角,有人跟著遞筆倒墨……

  那女生離得很近,隻看到她站在那裏,沒有任何支撐,端著筆,手腕絲毫不晃,除卻裹墨的時候,幾乎沒有一點停滯。

  她努力想要看清她每一步,可是她動作實在太快,以至於有些地方,她根本看不清。

  也就是十分鍾左右,四米見方的白色宣紙上,傾城潑墨的美院鈺鶴樓一景就出現在了眾人麵前,就連邊角的竹林也都栩栩如生。

  大家甚至不清楚那片竹子她是如何點綴上去的。

  而此時大屏幕上,已經播放了一段,關於石雕的畫麵,那是湯景瓷在雕琢大件石雕的畫麵,畫麵采取的是快進式的流程。

  上古神獸,從用筆描摹,帶動刀雕刻,動作都很爽利幹淨,畫麵雖然隻持續五六分鍾,卻詳細記錄了她繪刻的所有流程。

  之後則是一些作品展示,其中不乏大家眼熟的一些玉瓶雕刻,其中甚至還有幾個在國外獲過獎,隻是幾乎都是署的假名。

  但是湯景瓷有獲獎證書,這是騙不了人的。

  這些搞創作的,用假名再正常不過。

  湯景瓷抬手在宣紙一角寫了名字,拿了刻章蘸了紅泥,在宣紙上印上自己名字,“父親從不借著師公名聲在外宣傳自己,怕言行不慎,給他老人家招黑,對我要求也是這般。”

  “有本事,就自己出去闖出一片天地,而不是拚爹。”

  “視頻裏的大件石雕,我已經送給你們學校了,不久你應該可以看得到,如果對我能力還有質疑,你可以隨時找我。”

  其實湯景瓷手握幾個獎項,就足以坐上那個位置上,但她今晚算是用實力打了某些人的臉。

  尤其是喬西延的。

  這人居然說他手殘?

  光是看視頻,行家都看得出來,這絕對是從小就開始練就的,有些東西靠天賦,可以一蹴而就,雕刻不是,沒有沉澱,做不到一氣嗬成。

  喬西延坐在台上,手指下意識搓動著。

  兩人視線相撞,湯景瓷居然狠狠剜了他一眼。

  自己惹著她了?

  怎麽有點挑釁?

  此時美院一個老教授伸手抵了抵他的肩膀,“西延啊,你這小師妹技術可能比你的要好,最起碼大件石雕,國內少有這水準的。”

  “深藏不露那種,那幅畫也是不錯,水準算不得頂級,也是上乘。”

  “虎父無犬女啊,西延啊,你有沒有危機感啊。”

  ……

  喬西延悻悻一笑,難不成自己媳婦兒技術真的比自己好?

  手有點癢。

  以後如果被人說,技術不如她?

  這話能聽嗎?

  ------題外話------

  三更結束,大家看完別忘了留言哈!

  表哥,就問你的臉疼不疼吧~

  蔣二少就是晚晚的迷弟啊,可惜人家大哥把他當智障【捂臉】

  第619 技術這東西,還是要在床上比

  比賽頒獎晚會上,湯景瓷用實力打了某些人的臉,尤其是喬西延的……

  因為現在有人開始質疑,他技術不如湯景瓷了。

  晚會結束之後,校領導請讚助商和評審一道去吃飯,做東的是美院領導,自然叫上了喬西延。

  宋風晚第二天還有課,即便有人喊她一塊兒去,她也推拒了,就在她準備走出禮堂的時候,蔣二少從一側竄出來,“宋小姐。”

  宋風晚衝他頷首微笑。

  他就想和宋風晚說聲恭喜,可是麵對她,這臉憋得通紅,抓耳撓腮,愣是半個字都吐不出來,羞澀地很純情。

  “有事?”宋風晚狐疑得看向他。

  “我……我那個……”蔣二少結巴著,手心緊張出了一層熱汗。

  “晚晚!”胡心悅和苗雅亭就站在後側,開始喊她。

  “沒事了,你走吧。”

  蔣二少說完,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

  媽的!

  你這不爭氣的東西。

  宋風晚看他憋屈無奈的樣子,似乎猜到了些什麽,笑著和他說了再見,就轉身往外走。

  蔣二少盯著她離開的背影,捶胸頓足,那叫一個憋屈。

  “人都走遠了,還看?”在遠處等著他的男人走過去。

  “長得是真好看。”蔣二少咋舌。

  “你是看上她的臉了?”

  “當然不是,外在內在都是我的菜。”

  “可惜是別人盤子裏的菜,不是你的。”

  蔣二少心底瞬間那叫一個透心涼。

  “你絕壁不是我親哥。”

  “我也希望不是。”男人冷哼,“我待會兒要去趟公司,這邊的飯局我就不去了。”

  “這都九點半了,還去公司?”

  “有急事,少喝酒。”

  蔣二少抓了下頭發,“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

  “我怕你耍酒瘋丟人。”男人毫不留情的戳破他那點幻想的小泡泡。

  “臥槽,你……嗷——”蔣二少話都沒說完,就被男人抬腳狠踹了一下。

  “再說髒話?”

  蔣二少悻悻閉上嘴巴。

  “你18歲成年,請了一群狐朋狗友去外麵狂嗨,深更半夜,要不是你朋友攔著,你就差脫光出去裸奔了。”

  蔣二少心底有一萬個臥槽。

  “怎麽著,想遛鳥呢!”

  “哥——”蔣二少真的要哭了。

  “我先回去。”他說完直接就走。

  此時所有人都在退出禮堂,各個出口人都很多,他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正在和室友嬉鬧的宋風晚,三個女生擠在一處,也不知說什麽,笑得格外燦爛。

  宋風晚也看到了他,衝他笑了下。

  “恭喜獲獎。”他說得坦蕩直接。

  “謝謝。”

  然後再無對話,這個人給宋風晚的感覺,斯文儒氣,克製守禮,他可能也在打量著宋風晚,但是那眼神不至於讓人不舒服那種,真的想不出來,居然是蔣二少的親哥?

  *

  另一側

  蔣二少是坐著段林白的車到的酒店,等他進入包廂的時候,大家基本都在了。

  “不好意思,來晚了。”段林白在外麵還是人模狗樣的。

  “不遲不遲,快坐。”眾人招呼段林白和蔣二少坐下。

  湯景瓷坐在一個女教授邊上,與喬西延的位置恰好形成一個斜對角。

  喬西延斜靠在椅子上,他今日穿得休閑,麵色如舊冷峻,包廂光線偏暗,將他整個人罩上一層淡淡的朦朧感,有人和他說話,眼角微調,透著不拘,眼睛卻總是飄飄忽忽落在湯景瓷這裏。

  而她則調皮的衝他眨了個眼。

  冷感的五官,瞬時變得靈動多姿。

  喬西延手指微微搓動著,有種想撲倒她的衝動。

  喝酒吃飯之前,自然少不了各種客套,今晚湯景瓷大放異彩,大家的話題就落在了她身上。

  除卻誇獎她手藝好,邊上的女教授一句話,將話題給帶偏了。

  “小瓷啊,處對象沒?”

  在座的教授,雖然很多五六十了,孩子卻不大,不少都在讀大學,結婚比較遲,此時又不是在學校,大家不可能交流學術,說來說去就繞到了她的個人問題上。

  湯景瓷心底清楚,這裏有些人和父親有聯係,她和喬西延計劃過,年底和父親說,所以此時還不能暴露,就心虛的搖頭,“還沒。”

  “要抓緊時間啦,你看在場不少青年才俊啊,就沒個看對眼的?”

  在場有些博士生,還有幾個美院年輕的老師,年紀大的也就三十出頭。

  “還不急。”湯景瓷越發心虛,都不敢看喬西延。

  “你不能抱著這種心態啊,該談戀愛還是要談的,你能接受多大的年齡差啊,我兒子明年畢業,你介意嗎?”

  湯景瓷不斷喝水,餘光瞥向喬西延,某人正直勾勾看著她,眼底噙著一抹笑。

  她心底咯噔著。

  她實在受不了這些熱情的教授,直接尿遁了。

  “噯,大哥,她和……”蔣二少聽得一臉懵逼,他之前去京家的時候,見過湯景瓷,說是宋風晚的表嫂,那她表哥又在,這兩個人不是一對?

  宋風晚不止一個表哥?

  他剛想說什麽,段林白在桌下,直接抬腳狠踹了他一下,“少說話,多吃飯。”

  “好。”蔣二少咳嗽著。

  *

  湯景瓷洗了把臉出來的時候,喬西延正靠在一側牆上抽煙。

  他的煙還沒完全戒掉,他顯然是特意在等她的。

  他一隻手抄兜,一隻手垂在身側,指尖夾著根煙,微仰著頭,視線盯著正前方吞雲吐霧,聽見一陣腳步聲,轉過頭去。

  霧色中,那雙黑亮的眸子,越發深邃明亮。

  湯景瓷甩著濕漉漉的手從裏頭走出來,從包裏翻出紙巾,慢條斯理擦著手。

  人經過他麵前時。

  喬西延原本靠著牆的身體微微往前傾,站直,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住。

  他的手掌有力幹燥,掌心溫熱,而她的手臂冰涼柔軟,不堪一握。

  喬西延就在小時候拉著宋風晚的手穿街過巷,那時就覺得她的手,軟乎乎的,卻沒多大感覺,此時卻覺得湯景瓷渾身都軟得不可思議……

  細嫩得讓人想咬上一口。

  “又抽煙?”湯景瓷蹙著眉。

  喬西延叼著煙,拽著她的手,正居高臨下地打量她。

  慵懶散漫,甚至有點漫不經心,湯景瓷微微靠近他,將他銜在嘴邊的煙取下來,直接放在自己唇邊。

  她倒想知道,這東西,真有什麽魔力?

  她沒抽過煙,冷不丁狠吸一口,吸得太狠了,濃厚嗆人的味道瞬間充斥她的口腔,而後灌入鼻腔肺部,刺激得她劇烈咳嗽,眼淚水兒都要擠出來了。

  喬西延悶笑著,從她手中扯了煙,掐滅在垃圾桶內,伸手扶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則輕輕拍打她的後背,“舒服些沒?”

  “咳咳——”湯景瓷猛烈幹咳,那味道過於刺激,過了好久,才覺得舒服了些。

  “好些了?”喬西延嘴角難得帶著笑。

  “唔。”湯景瓷眼中帶著水汽兒。

  喬西延伸手揉著她的頭發,將人按在懷裏,聲音緊貼著她的耳邊,“你今晚讓我很驚豔……”

  其實湯景瓷想了許多說辭質問他。

  被他一揉一抱,身子軟了,脾氣自然硬不起來。

  “不少人都想知道,我們兩個人技術誰比較好。”

  “我也想知道,要不改天我們約著試試?”

  “你既然拿刀不晃,之前我看著怎麽就……”喬西延手指輕輕捏了下她的耳垂,他指腹盡是繭子,刺撓得她耳朵有些疼。

  湯景瓷耳根逐漸泛紅,沒說話。

  喬西延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成功讓某人渾身都開始發熱。

  回到包廂後,湯景瓷身上熱度不退,小臉還紅撲撲的。

  “小瓷,沒事吧?”邊上的女教授,關切的詢問。

  “沒事啊。”湯景瓷悻悻笑著,喝了杯酒壓壓驚。

  這男人剛認識的時候,分明不是這樣的啊,現在怎麽各種騷話都敢說,他居然說什麽:

  技術這東西,還是要在上了床才知道誰厲害,今晚回家就試試?

  簡直就是個流氓。

  ------題外話------

  更新開始啦~

  新的一周,日常求留言求票票啊

  表哥,你還記得你第一次是幾分鍾嗎?

  表哥:等我磨好刀,我就告訴你。

  我:……

  第620 所有熱情都給了她,甜甜小姐在相親?(2更)

  飯局結束,各自回家

  喬西延沒喝酒,湯景瓷卻被人勸了不少,兩人回到家,自然是意亂情迷,衣衫半褪,都不知道怎麽滾到了床上。

  湯景瓷被他壓在身下,眼裏暈著一汪春水,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低吟淺喘。

  喬西延支著身子,一路吻下去。

  手指也不斷往下探去,直至都到了最後,他……

  停住了。

  湯景瓷見他停下動作,才睜開眼,勾著他的脖子,手指還不斷撥弄著他後頸鬆軟的頭發,“怎麽了?”

  喬西延深吸一口氣,指了下抽屜,“沒東西。”

  湯景瓷偏頭看了一眼,之前這裏麵許多盒套套的啊?怎麽都沒了?

  不過她還勾著手指不斷撩撥著他。

  “還撩?”

  “要不別戴了?”

  “有了怎麽辦?”

  “你年紀也不小了,也可以有個孩子。”

  “我是沒所謂,但是我怕你後悔。”

  “我喜歡你啊。”

  聽到她這話,喬西延心底很燥,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亢奮。

  ……

  劈裏啪啦,電光帶火石那種。

  喬西延沒做到最後一步,隻是折騰得她死去活來,“舒服了?”

  湯景瓷紅著臉沒作聲,“你怎麽辦?”

  “我待會兒去……”

  湯景瓷沒作聲,掀開兩人身上的被子鑽了進去。

  ……

  這一晚,喬西延終究沒能證明自己。

  其實這東西是宋風晚拿走的,她知道湯景瓷要過來住的時候,就偷摸把犯罪工具轉移走了。

  湯景瓷第二天睡醒的時候,床頭已經沒人了,她知道喬西延出門晨跑,順便買早餐了,她洗漱完,出去的時候,就瞧見他已經進門,將早餐擺上桌。

  而他手側,還躺著一個半透明的塑料袋,她以為是什麽吃的,偏頭看了一眼,臉登時一紅,“你怎麽一大早出門買這個東西?”

  “有備無患。”喬西延一大早跑到24小時便利店,拿東西的時候,店員也是詫異。

  見過半夜出來買套套的,還沒見過一大早,天剛亮過來的,而且這數量?

  這是要回去搞批發?

  “我後天要出發去西北采購雞血石,要跟我一起去嗎?”喬西延為了不引起父親懷疑,打著出門采購石料為幌子。

  “西北?”湯景瓷近期在京城確實無事。

  “你要過去,咱們就開車自駕,你不去的話,我就買火車票。”

  “去幾天?”

  “四五天吧。”

  “那我跟你去玩。”

  兩人收拾打包東西的時候,某人還特意在行李箱內側夾層塞了不少盒套套,湯景瓷佯裝沒看到,莫名覺得緊張又雀躍。

  畢竟確認關係後,這是兩人初次這樣出行,有人幫自己提行李,收拾一切,那種感覺,奇異又溫暖。

  *

  宋風晚在得知兩人去西北的時候,他倆已經出了京城收費站,這讓她有些鬱悶。

  為什麽不能提前些告訴她,難不成她會不識趣兒的跟上去?

  所以她陪餘漫兮孕檢的時候,還忍不住多抱怨了兩句。

  “……我平時要上課,哪有空抽出幾個整天時間去當電燈泡啊,需要這麽防著我嗎?”

  餘漫兮笑了下,“可能就是忘記通知你吧,斯年馬上就過來接我,跟我去家裏吃飯?”

  “好啊。”宋風晚和她也不客氣。

  原本是傅斯年陪他來孕檢,前天晚上,似乎做給客戶的係統出了問題,他的整個工作室,為了修複bug,忙了幾天,抽不開身,餘漫兮就約了宋風晚出來。

  兩人坐電梯抵達一樓的時候,在醫院大廳,遇到了幾個電視台的記者,正架著機器,借著醫院後側的背景拍攝。

  而鏡頭的焦點,則是一個坐輪椅的漂亮姑娘。

  幾人看到餘漫兮和宋風晚,還友好的打了招呼。

  “餘姐,您怎麽也在啊?”有個拿著話筒的人走過來。

  “采訪?”

  “這不一年要過去了嗎?12月3號是殘疾人日,台裏要做檔節目,我們提前出來收集素材。”

  “那你們先忙。”餘漫兮若不是懷孕,很容易竄到電視台當家花旦,給她準備了不少節目,都因為懷孕被人替掉了,她自己覺得沒什麽,不少人都替她覺得可惜。

  宋風晚打量著不遠處正和記者說話的姑娘,她麵熟,因為之前在傅家見過。

  纖瘦孱弱,臉上沒什麽血色,嘴角始終掛著微笑,十分具有感染力,長得真的很漂亮,真的可惜了。

  “其實她不僅是個殘疾人,也算是個網紅,微博粉絲有一千多萬,前些年她的一組對抗疾病的視頻放出來引起了很大的反響。”餘漫兮解釋道。

  “長得漂亮,說話溫柔好聽,而且樂觀向上,鼓舞了不少病患。”

  “平素隻要有關於這方麵的采訪,記者都樂意聯係她,她手中還有不少代言,在他們圈子裏,是個名人。”

  宋風晚點頭,下意識打量著她,猝不及防視線相撞。

  女孩衝她頷首微笑,宋風晚卻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盯著身有殘疾的人,一直看,太不禮貌。

  她還在接受采訪,宋風晚已經扶著餘漫兮走出了醫院,坐上傅斯年的車,她就拿出手機,開始翻找那個女生的資料。

  這裏麵出現了許多病症,出過車禍,患過白血病……和母親相依為命,即便家庭困難,自己用不完的善款還捐贈給了別人,並且簽了死後捐贈器官的協議。

  總之端看這些東西,你會覺得,這女孩簡直像個天使。

  宋風晚當時還感慨,為什麽上天不厚愛這些善良的人啊。

  “還在看?”餘漫兮坐在她身側,偏頭看了眼她的手機。

  “挺可憐的。”宋風晚其實是個很心軟的人,網上有不少關於這個女生的視頻,直逼她的淚點,她實在看不得這些,就默默關了手機。

  她之後還和傅沉詢問過這件事。

  因為據她所知,傅沉應該幫助過她,那可能知道的更多。

  當她說出名字的時候,傅沉當時正辦公,伸手扶了下鼻梁上的防藍光眼鏡,“你在說誰?”

  宋風晚愕然,“你不認識她?你不是給她捐過錢?”

  她仔細說了一下,傅沉方才點頭。

  “我幫助的是她所在的整個機構,不是她個人。”

  傅沉公司每年會幫助很多人,他不可能一一記住,而且許多事,都是千江或者十方代勞處理,他與這些捐贈機構,沒有直接接觸過,更談不上什麽印象。

  “真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宋風晚咋舌。

  傅沉眉梢一吊,看著圈在沙發上玩手機的人。

  這一晚,宋風晚沒回宿舍……

  顫著身子,扭著腰,和某人低聲求饒。

  “剛才不是還說我冷血?”傅沉將她壓在床上,擒著她的雙手,舉高,單手壓住,固定在她頭頂,灼燙的吻,從脖頸一路往下……

  他非常有耐心的磨著她。

  傅沉不算好人,不然京圈人也不說他麵慈心狠,信佛手段卻狠戾的像個魔鬼,某些時候,他確實冷血得不近人情。

  但是他似乎將僅剩的那點熱情都耗在這件事上了。

  兩人呼吸重了,也亂了……

  酣戰結束,已經是淩晨一點多,這讓宋風晚覺得很鬱悶,躺在床上,橫豎睡不著。

  “還不想睡?”傅沉看著不斷蠕動的某個人,半刻都不消停。

  “有點睡不著。”她聲音有點悶。

  “睡不著?”傅沉低笑著,“那索性別睡了,做點別的。”

  某人說著,順勢就撩起她的睡衣……

  折騰得狠了,宋風晚哪兒還有力氣,直接睡了過去。

  第二天上課,還遲到了幾分鍾,頂著眾人揶揄的目光坐到位置上,那叫一個尷尬。

  教授瞥了她一眼,“十點上課還能遲到?昨晚是熬夜做什麽壞事了?”

  其實教授就是隨意打趣,可是宋風晚卻心虛得漲紅了臉,氣得兩天沒搭理傅沉。

  **

  而這兩天,傅沉和段林白跑了一趟新區,查看新開發的項目,這邊的商場樓盤都已經建好,裏麵在裝修,正在對外招商。

  最近媳婦兒不打理自己,傅沉也是有些鬱悶,而入秋後,京家後院池塘的螃蟹也長得非常肥美鮮嫩,他們家自己也吃不完,每年都會送些給親友。

  宋風晚前些日子還嘴饞說想吃螃蟹,他從新區回來,路過京家,特意取了幾隻回去。

  “隻要8隻?”京寒川偏頭看他。

  “嗯。”

  “你是不是和宋小姐鬧別扭了?”

  彼此太熟了,京寒川隻要看他一個眼神,就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麽?

  傅沉挑眉,不以為意,“小情侶之間鬧個別扭很正常。”

  “既然是正常的,那裏為什麽一副欲求不滿、悶悶不樂的模樣?”

  “你一個單身狗,知道什麽是欲求不滿?”傅沉撩著眉眼,幸災樂禍的看著他。

  段林白也是跟著一起來的,偏頭看著正在鬥嘴的兩個人,頗為無奈,臥槽,又開始了,這兩個人鬥嘴簡直無休無止了。

  兩人對視之間,自然是各種刀光劍影,血雨腥風。

  “對了,你和許小姐怎麽樣了?有段時間沒看到她了?上次你們在樓上,你是不是對人家小姑娘做什麽了?”傅沉好奇。

  這件事他早就想問了。

  京寒川語速不緊不慢,“怎麽就不能是她對我做什麽?”

  “那這姑娘,可能和虎狼借了膽子,敢對你下手,況且你戒備心這麽重,我就不信,她到樓上的時候,你是睡著的?”

  傅沉一語道破。

  京寒川隻是淡淡笑著。

  好像自從那件事之後,是有段時間沒見到許鳶飛了。

  送走傅沉和段林白,父母還在梨園未歸,他便開車去了師院附近的甜品私廚。

  他到店裏的時候,裏麵隻有兩個兼職的女學生,她們也都認識京寒川了,常客,長得又很有辨識度。

  “京先生,今天想吃什麽?”

  京寒川下意識抬眼看了眼後廚。

  其實大家似乎都看出,他和自己老板娘關係匪淺,好像又沒發展到那個地步,處於戀人未滿的狀態。

  “老板娘剛走。”

  “嗯。”京寒川點了幾樣甜品,店員幫忙打包。

  兩人對視一眼,似乎想說些什麽,支吾著欲言又止。

  “京先生……”

  “嗯?”

  “其實她出去相親了,就在前麵一條街的快餐店裏。”

  京寒川麵色未動,淡定的從她們手中接過甜品,付錢離開。

  “都怪你多嘴,老板娘不讓和人說的?”

  “我就想知道他會怎麽做啊,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你說他是不是根本不喜歡我們老板娘啊?”

  “應該是有感覺的吧?”

  “可我說了,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如果真的不喜歡,他可能覺得你是個智障,人家來買甜品,你和他說老板娘去相親?”

  京寒川穿過巷子,並未上車,而是直接去了前街。

  當他到前街,才知道,這裏是師範學院的小吃街,快餐店多達百家……

  ------題外話------

  六爺不是大海撈針,而是要大海撈媳婦兒了……

  第621 六爺:操作太騷,想親她(3更)

  幾乎每個大學邊上,總有那麽一條所謂的美食街,師院也不例外,京寒川甚至一眼看不到頭,幾乎都是小餐館和快餐店。

  有人相親約在這裏?

  京家人也是一臉懵逼,這不是大海撈針嗎?

  雖然還沒到正式放學時間,整個街上也有大半學生,瞧見京寒川,都不免多看幾眼,算不上人山人海,但小店鋪頗多,想要找個人也不是容易的事。

  他們聽說許鳶飛出來相親就挺意外的,他家六爺絕壁對人家有點意思,好不容易遇到個感興趣的,要是讓她跑了,以後再想遇到如此合適的,就太難了。

  主要是他家六爺最近心情不錯,方才從甜品店出來,臉都黑透了,若是許小姐和別人好了,那以後他們跟著京寒川,就沒好日子過了。

  許鳶飛此時也是很尷尬,他對麵坐著的人,她也是頭一次見。

  他爸媽出去旅遊,認識了一對夫妻,人家說有個兒子,博士畢業,在京城某個高校當老師,不過剛入職,不是什麽正副教授,隻是講師,不過她爸媽太喜歡知識分子,立馬就說家裏有個待嫁的女兒。

  互相看了照片,就想讓兩人交個朋友。

  這事兒說起來也怪京寒川。

  就是被他砸破了腦袋之後,他爸一心想給她找個斯文的另一半,千萬不能是粗魯的,對知識分子,簡直沒有抵抗力。

  許鳶飛並不同意,她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推辭,隻能說忙,一再推拒。

  他爸最後下了通牒。

  “你如果太忙,我就把相親地點定在你的店裏。”

  許鳶飛徹底傻眼了,她爸怎麽能如此凶殘?定在她店裏,這讓她以後怎麽見人?如果京寒川突然過來看到了,那她以後怎麽辦?

  沒辦法,她才把地點定在了這裏。

  對麵的男人,雖然也快三十了,去年剛畢業,雖然也快三十了,看起來並沒社會人的氣息,還顯得有些拘謹。

  就是模樣普通的人,******,五官端正,也算秀氣。

  “許小姐是本科畢業?在哪兒讀的?”

  這種素不相識的相親,尷尬至極,氣氛難堪。

  “京城師院。”許鳶飛有些無奈,這人實在太悶。

  “我是工大畢業的,學物理的,去年博士剛畢業。”

  許鳶飛盯著他的頭發,咳嗽兩聲,“看得出來。”

  這頭發簡直比她爸還少,發際線也是……

  “讀博很辛苦吧。”

  “還行,就是太忙了,沒空談戀愛,我就談了一個女朋友,本科畢業之後分手的……”男人很老實,將自己的所有底細都亮了出來。

  甚至他家在哪裏有房,每個月月供多少都和盤托出,很顯然,他是真的想和許鳶飛處對象,她一直淡淡笑著,雖然有些不耐煩,但他一直在說,她也不好打斷,隻能有禮貌的微笑聆聽。

  他顯然並不知道,許家到底是做什麽的,不然根本不敢來相親。

  真不知道他爸是怎麽忽悠人家父母的。

  這男人情商頗低,她幾次三番岔開話題,又被他扯到了物理學上,總說些她聽不懂的話,她隻能笑著應和。

  默默低頭,偷偷給自己弟弟發信息。

  【五分鍾後,江湖救急,你懂的。】

  許堯很快回了信息,【咱爸說了,毀你姻緣,擋你幸福者,殺無赦!】

  許鳶飛喝了口已經涼透的茶水,心底翻湧煎熬,就在她歎息一聲,偏頭看向窗外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京寒川,人流穿梭,他就安靜佇立著,天有些涼了,他穿著軍工色的長款風衣,正盯著她。

  臨風而立,風姿特秀。

  她以為自己眼花了,還狠狠多看了兩眼。

  他怎麽在這兒?

  “許小姐,那是你朋友?”許鳶飛一直盯著外麵發呆,對麵的人就是情商再低,也知道他們認識。

  “嗯。”許鳶飛心髒砰砰亂跳,心虛又忐忑。

  莫名有種偷情被抓的錯覺。

  “要不……請他進來坐坐吧。”男人好心提議。

  “不好意思,我先出去看看。”許鳶飛說著就小跑出去,京寒川還站在路邊,打量了一眼那個男人。

  頭發少,眼睛無神。

  他家裏人喜歡這一款的?

  “六爺,您怎麽在這兒?”許鳶飛內心那叫一個忐忑緊張。

  “去你店裏,順路來這裏看看有什麽好吃的。”

  邊上兩個京家人無語了,您老繼續吹!

  不過也是神了,這麽多的店,京寒川似乎是奔著這家店來的,然後就找到了許鳶飛,真特麽絕了。

  您是在人家身上裝了雷達還是跟蹤器?

  倒不是京寒川有多神,這條街對普通學生開放,大家消費能力有限,好的,看起來上檔次的,就那麽幾家店,許鳶飛既然是相親,自然不會去一般店裏,有目標了,找起來自然容易。

  “我、我和朋友在吃飯。”

  “相親,我知道。”

  許鳶飛大囧,這肯定是店裏那幾個大嘴巴學生說的。

  “既然您都知道,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什麽?”

  “待會兒你跟我一起進去,我們就坐一下,然後你說有事要找我,然後我們就直接先走,可以嗎?就耽誤你幾分鍾。”

  京寒川點頭,跟著她進了店裏。

  一分鍾後……

  三人入座,相對而坐的四人桌,京寒川自然坐到了許鳶飛身側,多了個人,這相親的氣氛就變了。

  京寒川個子高,方才兩人握手的時候,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場,就讓人心底難免心生畏怯,誰都有自知之明,這許鳶飛身邊有這種模樣的朋友,怎麽可能看得他這種普通樣貌的,他心底難免有點泄氣。

  最主要的是,這兩人坐在一起,意外和諧登對。

  原本還想約著吃飯,喝了杯茶,不待許鳶飛他們離開,他就起身說自己有事要先走了。

  “王先生,這就走了?”許鳶飛還麵露詫異。

  “忽然想起學校有點事,你們先吃,這頓飯我請客。”

  “麻煩你特意跑過來,這頓飯我請吧。”許鳶飛不想和他再有往來,自然不願賒欠他的東西。

  “怎麽有女人付錢的道理,還是我來吧。”

  “你住北麵,讓你跑過來,真的過意不去,我來吧。”

  ……

  兩人客氣到了收銀台,服務人員才幽幽說了一句,“你們的賬單,後麵那位先生結算過了。”

  許鳶飛回頭,才發現京寒川也跟著出來了。

  “賬單我讓人結了,可以走了嗎?”京寒川詢問。

  “嗯。”

  京寒川這舉動,讓那個男人,分外難堪,尤其是他方才還和許鳶飛在那兒客套,儼然像是個笑話。

  京家大佬有些大男子主義,在某些方麵,很早就和他說過,和女生約會吃飯,直接付錢就行,不要AA,也不要搞什麽和她搶著結賬之類的,沒必要。

  教了他十幾年,這話才派上用場。

  所以他的行為,對這個相親男來說,簡直比打他臉還難堪。

  京家人站在外麵,這招太絕了。

  稍微還有點骨氣的男人,心底都會不舒服吧。

  殺敵於無形,還特麽在許小姐麵前怒刷了一波好感。

  *

  許鳶飛好不容易得救了,此時又到了飯點,她就在附近請京寒川吃了飯,路過一家奶茶店,還買了兩杯奶茶。

  京寒川雖然嗜甜,卻不是很愛喝奶茶。

  “這家烤魚蠻不錯的。”

  許鳶飛揭開奶茶的蓋子,上麵鋪了一層白色的奶蓋,她就著杯口,淡淡抿了口,嘴角沾了點,她本能舔了下嘴角……

  京寒川視線從她身上挪開,偏頭看向別處。

  喉嚨微微滑動著,想起那日嘴角那抹柔軟,神情有些緊繃,緊抿著唇,似乎在竭力克製著什麽。

  想親她……

  怎麽辦?

  ------題外話------

  今天三更結束啦~

  大家看完別忘了留言投票票哈~

  六爺這招也是夠絕的,秒了潛在情敵,還刷了一波好感。

  想親就親呀,別慫~

  哈哈,不過許家喜歡知識分子,怎麽辦【捂臉】

  第622 六爺的神仙操作,讓人主動送上門

  轉眼間已到了放學時間,美食街人流湧動,聲音鼎沸,許鳶飛一邊低頭喝著奶茶,一邊佯裝漫不經心打量著對麵的人。

  軍工色將他襯得清和矜貴,他斜倚在凳子上,偏頭看著別處,似乎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今天的事謝謝啊。”許鳶飛假意清了下嗓子,“我爸朋友的孩子,一直想讓我們見一下,也是沒辦法。”

  “你家裏對你找對象的事很急?”京寒川看向她。

  其實京家何嚐不著急,就是沒辦法,想給他安排相親,沒人敢接啊。

  “還行吧,主要是我爸喜歡知識分子,那個人是博士畢業,他沒抵抗力,一直想讓我見見。”許鳶飛無奈聳肩。

  京寒川了然,眸子滑過一點暗光,不知在思考什麽。

  許鳶飛生怕京寒川誤會,想和他解釋點什麽,又擔心說太多不合適,畢竟兩人還沒到那一步,想起自己那日大膽的舉動,心裏燥,心髒撲通撲通……

  撞得她心煩意亂,臉不自覺的漲紅,就連嘴角殘留的一點奶蓋都渾然未覺。

  京寒川偏頭打量著她,目光落在她嘴角的那抹白漬,她舔了下,就是沒舔到那處……

  莫名其妙的。

  他唇線抿直,嗓子眼又幹又癢,無端升起了一抹饑渴感。

  兩人中間的桌子不算大,就在許鳶飛在發呆的時候,京寒川忽然起身、俯低身子,彎腰,朝她那邊湊過去……

  許鳶飛感覺到一團黑影迫近,抬頭的時候,瞧著京寒川靠過來,心頭一跳,下意識要往後躲。

  “別動!”

  他聲音好聽得緊,字正腔圓,還帶著點京味兒。

  許鳶飛呆坐著,眼睜睜看著他漂亮細長的手指伸過來,落在她唇邊,就像是羽毛蹭過,指腹從她上唇處,輕輕蹭過……

  她呼吸凝滯,心跳提速,周圍熱鬧喧囂,她的心底眼裏,卻隻容得下他一個人。

  心跳猛烈撞擊著纖細的肋骨,好似要破胸而出般劇烈。

  待她回過神,京寒川已經回到了自己位置上,扯了麵紙擦拭著手指,“你嘴上沾了東西,已經沾了很久了。”

  “謝謝。”許鳶飛胡亂地擦了下嘴,被他觸碰過的地方,好似過電流火。

  熱得人心顫發麻。

  京寒川低頭擦著手指,指尖殘留的觸感。

  柔軟,灼燙。

  弄得他心底越發煩躁。

  “我去趟洗手間。”許鳶飛借故離開,想緩解此時心底的燥熱,順便看一下自己妝容是否得體,再把賬單結算一下。

  她離開後,京寒川才看向麵前紋絲未動的奶茶,掀開蓋子,上麵鋪了層濃稠的奶蓋,他微微蹙眉,喝了一口……

  白桃烏龍味。

  很香。

  奶蓋偏鹹,不膩,卻很香滑。

  他莫名想起誰和他說過,談戀愛是比吃甜食還要甜膩的事情……

  他嘴角微微勾起。

  許鳶飛回來的時候,整個人也不若方才那般忐忑焦躁。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許鳶飛似乎經常遇到熟人,多是經常去甜品店的學生,大家就是打個招呼,不過小女生的目光,卻總是落在京寒川身上,這讓她心底莫名有點不是滋味兒。

  “老板娘,好巧啊。”有膽子大的,會直接過來搭話。

  “你也來吃飯?”大部分學生,許鳶飛都不知道名字,就是麵熟。

  “是啊,你和男朋友?”

  “我們……”

  許鳶飛剛要解釋,幾個女生在店員招呼下,笑嘻嘻的去了另外的離他們較遠的位置上坐下,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不好意思啊,這些孩子比較愛開玩笑。”許鳶飛瞥了眼京寒川,生怕他誤會。

  京寒川點頭應了下,你感覺不到他的任何情緒。

  *

  吃了飯離開的時候,外麵街燈初上,兩米寬的路,擠滿了學生,男男女女,都青春張揚。

  “我要去店裏,你要過去坐坐?還是送你去停車場?”

  “我送你回店裏,停車場,我自己過去。”京寒川走在她身側,他這身高,總有那麽點鶴立雞群的味道。

  許鳶飛私心想和他多待一下,京寒川主動要送她回店裏,她也沒拒接。

  而且她特意選了一條較遠的路,需要繞一下……

  待到人多的地方,並肩而行有些困難,許鳶飛在前麵帶路,京寒川就這麽安靜跟在後麵,偶爾垂眸打量著她,生得倒是真的小。

  前麵有一大群學生,成群結隊走來,許鳶飛往另一側走,避開大部隊,“六爺,這裏!”

  她側頭,下意識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胳膊,想將他往內側拉……

  她手指往下滑動的時候,似乎從他手背上輕輕蹭過,她身子一僵,差點被迎麵而來的學生撞個正著,京寒川本能拉住她的手,將人往自己身側帶了下。

  肩膀撞到他的胸口,許鳶飛恍然抬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指被他緊緊包裹住。

  男人手心溫熱,雖然看著漂亮纖細,卻很寬厚,將她手指輕輕包裹住,低頭問了句,“碰到了?”

  “沒有,謝謝。”許鳶飛隨意掙了下手腕,將手指從他手中抽出。

  整個過程,就像是意外。

  卻弄得兩人都略顯尷尬,再回去的路上,說話就少了許多。

  快到店門口的時候,許鳶飛扯了扯衣角,“就送到這裏吧,今天太謝謝你了。”

  “喜歡吃螃蟹嗎?”

  許鳶飛詫異得啊了聲,怎麽扯到螃蟹了?

  “還、還行。”螃蟹美味,誰都抵抗不了,但是吃起來太費力。

  “我不大喜歡欠人的,今晚你請客,改天可以來我家吃螃蟹。”

  許鳶飛心跳驟快,“這個……”

  “你先忙,我先走了。”

  京寒川說完轉身就走,許鳶飛目送他身影消失,心頭小鹿亂撞,笑著往回走,還差點被路上的青石階給絆了下。

  而另一側,京家人徹徹底底被自家六爺的騷操作給驚呆了。

  當時他們點餐之後,他們就用眼神示意過六爺,要不要先結賬,他一直沒給指示,許鳶飛就提前把賬單給結清了。

  和女生吃飯,哪兒有讓人請客的道理,他們實在不清楚,六爺之前搶著買單,現在為什麽不動作。

  現在可算是清楚了……

  吃什麽螃蟹,你分明是想讓人乖乖送上門啊。

  *

  許鳶飛剛回到店裏,一打開門,伴隨著【歡迎光臨】的聲音響起,她看到店裏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當即嚇得魂飛魄散。

  “爸,你怎麽來了?”某人正低頭喝著店內特製的秋日特飲。

  她心髒狂跳,剛才還激動地想哼歌,此時後背已經冷汗涔涔。

  “和他在外麵吃飯了?”

  “不是,和一個朋友。”

  “你不是出去相親?”

  “是見了,但是真的不太合適,他太悶了,總是和我說那些我聽不懂的話。”許鳶飛那叫一個心虛忐忑,幸虧沒讓京寒川送自己到店裏。

  就他爸的脾氣,看到京寒川,絕對連杯子直接砸他一腦袋。

  “聊不到一塊兒去?”

  “嗯。”

  “可能一直在讀書,不太懂和人打交道。”許父說得很輕鬆,本來就是以交朋友為目的,能不能進一步發展,還得看脾氣秉性,這東西不好說,“你和哪個朋友吃飯的啊?吃這麽久?”

  “就店裏一個老顧客,正好遇到了。”許鳶飛咳嗽兩聲,“您怎麽有空過來?”

  他們家人極少幹預她做生意,一年也不會來幾次店裏。

  “你媽和人打麻將去了,今晚不回來,我約了幾個老友,喝點小酒,正好過來接你回家?還要忙多久?”

  “不忙了,我換個衣服就走。”許鳶飛生怕京寒川突然折返回來,巴不得立刻帶著父親離開。

  許父抿了口喝的,總覺得自己女兒今天奇奇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不過後來她說相親對象悶的事情,也成了許爺攻訐京寒川的話柄。

  說人家和你談物理,你覺得悶?

  那這個整天和魚打交道的人,日子過得比他還老年的人,就不悶?

  一天坐著都不帶動作的,要不是喘個氣兒,還以為是雕塑,這種人就有趣?

  說到底還是不喜歡。

  許鳶飛一直擔心那個相親男回去之後會說些什麽,如果他父親知道她吃飯的朋友是個男人,這一查,就一切都完了,索性那人雖然情商低,卻也沒那麽不識趣兒,就說不合適,雙方家長也就沒追問。

  回家路上,秋風乍起,許鳶飛忽然開始惦念京寒川的螃蟹了……

  **

  京寒川回去的路上,還特意給傅沉發了信息,內容則是:【你覺得什麽樣人,算是高級知識分子?】

  傅沉眯著眼,看了眼信息,思忖片刻。

  【你準備去哪裏裝斯文忽悠誰?】

  京寒川蹙眉,果真,什麽事都不能問傅沉。

  而宋風晚今晚留宿在雲錦首府,正和湯景瓷在視頻,之前她和喬西延進了山裏,信號不大好,今天才聯係到……

  而她居然被送進了縣醫院。

  “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怎麽進了醫院?”

  湯景瓷那邊信號不大好,說話斷斷續續的。

  “是不是我表哥對你做出什麽禽獸行為了?我早就和你說了,和他單獨出去,要保護好自己,你看看才出去兩天,就出事了。”

  湯景瓷想和她解釋,但是畫麵斷斷續續,就連聲音都傳不出去,弄得她很是尷尬。

  而喬西延已經奪過手機,切換成語音模式,“宋風晚!”

  宋風晚心頭咯噔一下,立馬討好得笑道,“表哥——你也在啊,嗬嗬……”

  “原來在你心裏,我就是這麽禽獸不如的人?還能把人折騰進醫院?”

  宋風晚垂頭,小臉羞得通紅……

  偷聽女生說悄悄話,臉皮真厚!

  這話她不敢說,隻能任由著喬西延訓斥,無非是說她現在膽子很大,什麽渾話都敢往外蹦……

  *

  川北京家

  京寒川到家的時候,父母均在,瞧他回來晚了,但手中還提著甜品,料想是出去買東西了,也沒多問。

  某人回屋後,從書房翻找出自己的各種畢業證和結業證明,攤開看了許久。

  什麽樣才算是知識分子?

  他們家喜歡知識分子,難道她家是書香門第,想要找個門當戶對的?

  這麽一看,似乎想討他們家人歡心不是件容易的事。

  京家人有些無奈了……

  “你說六爺把這些東西翻出來幹嘛?連許小姐都沒追到手,就想著如何搞定嶽父嶽母,是不是想得有點早?”

  “不過今天緊張很快啊,有肢體接觸,擦了小嘴,還拉了手。”

  “那算拉手?”

  “四舍五入也差不多啊。”

  “這麽算的話,上回六爺就穿著浴袍出來,春光都外露了,四舍五入,他倆算不算睡過?”

  ……

  ------題外話------

  更新開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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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3 病中溫情,遠比想得更愛你(2更)

  雲錦首府

  傅沉和京寒川發完信息,偏頭看向蜷縮在沙發上剛視頻語音結束的人。

  “出什麽事了?湯小姐怎麽住院了?”

  “不知道吃了什麽,還是碰到了什麽東西,過敏了,蠻嚴重的。”宋風晚還有些擔憂,“難怪剛才視頻,我覺得她脖子那裏紅紅的。”

  傅沉點頭,“應該沒大礙。”

  “好像是夜裏突然發作的,表哥估計嚇死了。”宋風晚雙腿蜷縮著,下巴擱在膝蓋上,“舅媽就是夜裏發病,沒多久人就走了。”

  傅沉對這一塊沒什麽過多的印象,喬西延的母親,走得比喬老還早,據說還不到三十歲,他隻聽父母提起,有人想給喬望北說親,畢竟孩子小,不能沒母親,都被他怒斥了出去。

  “什麽病?”

  “具體的不大清楚,我根本沒見過舅媽,就在舅舅家看過照片。”宋風晚與喬西延差了不少歲數,她出生前,舅媽已經走了。

  “照片還是我無意中在一個櫃子裏翻到的,長得很漂亮。”

  “反正聽我媽說,舅舅忙喪事的時候,四五天沒吃沒喝,無休無眠,下葬之後,他就住進了醫院,差點就跟著去了。”

  傅沉點頭,喬望北該是很愛她的,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一直都沒另娶的打算。

  當時他年紀不大,喬家也是如日中天,就算過去當後媽,怕也不少人願意。

  “我媽說,當年舅舅為了追舅媽,整天去西南山裏,那時候交通不方便,一跑就是兩三個月,外公都起了讓他入贅別家的心思。”

  傅沉隻安靜聽著……

  喬望北生得過於嚴苛犀利,就連天生棱角都讓人覺得刻薄,真的想不出來,陷入愛河會是什麽模樣。

  或許這世上,再無人能讓他變得溫柔繾綣。

  **

  另一側的西北某縣城

  其實湯景瓷是昨天夜裏住進的醫院,兩人在外麵奔波,借住在一戶農家,湯景瓷是和農戶女兒住在一起的。

  她白天就覺得渾身有點癢,並沒多在意,困意襲來,架不住連日奔波,頭黏了枕頭就沉沉睡去。

  夢裏,她仿佛掉進了沼澤,渾身被泥沼包裹,又痛又癢,口鼻被包裹著,越掙紮越痛,極不舒服。

  邊上的小姑娘睡得淺,聽到她夢囈,借著月光,看到她一腦門的汗,以為她做噩夢,想推醒她,卻發現她渾身發燙,一開燈,才注意到她手背紅腫,鞋子都沒穿,跳下床去叫人。

  喬西延當時還沒睡,跑過去,看到她紅著臉,渾身都是熱汗,脖子上有嚇人的紅塊,當即覺得壞了事,給她裹了件大衣,抱著就上了車。

  先去鄉裏的衛生所,值班醫生說可能是過敏,但沒見過情況這麽嚴重的,不敢給她用藥,讓她去縣醫院。

  “她這個太嚴重了,雖然是過敏,但也能要了人命,你趕緊開車過去,別耽擱時間,我也擔心她是食物中毒,就怕她撐不到……”

  在車上,喬西延還試圖叫醒她,湯景瓷躺在後座,身子軟塌塌的,渾身是汗,眉頭擰緊,嘴裏哼唧著,十分痛苦。

  喬西延心慌得厲害,這心也跟著顫抖起來,恨不能替他難受。

  莫名想起小時候父親也是半夜,這麽抱著母親上了車,再送回來時,醫生的意思是,已經是回天乏術,讓他們把人接回去。

  剛才醫生的話,就像是一塊大石,壓得他喘不過氣。

  到縣醫院,開車就需要一個半小時,喬西延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麽開車抵達的。

  好在值班醫生處理這類情況駕輕就熟,立刻給她開了藥,包括外敷的,雖然不能立刻見效,但能稍微緩解一些。

  湯景瓷大部分情況是不太清醒的。

  根本不清楚,這一晚上,喬西延做了多少事,檢查、住院、陪著她輸液,寸步不離,什麽手都親手來。

  等她情況好轉些,已是淩晨四點。

  而湯景瓷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中午,腦子混沌一片,根本不知身處何地。

  “醒了?”那聲音嘶啞低沉,卻很輕。

  她扭頭,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喬西延,滿目赤紅,一夜未睡。

  “……”她想說話,可是身子一動,渾身都疼。

  “你過敏了,醫生檢查過了,已經沒事了。”

  湯景瓷轉了轉眼,想伸手去碰碰他,手臂睡麻了,抬起的力氣都沒有。

  她過敏的地方都在脖子、身下和大腿處,臉上沒有,本就冷感的臉,顯得越發蒼白,一碰就會碎那種。

  喬西延深深看了一眼,最後俯下身子,在她眉心輕輕啄了下……

  他的吻很輕,又緩緩落在她眼睛上,她睫毛輕輕顫動著,刷著他的唇角,有點癢。

  喬西延隨後出去,幫她買了點吃的,湯景瓷身體能動了,才發現自己手臂紅得觸目驚心,嚇得她都不敢碰。

  “疼嗎?”喬西延回來後,盯著她的脖頸手臂。

  “不疼。”

  她就是嘴硬,其實渾身都像是有火在燒,恨不能此時就伸手抓撓。

  也就是這時候,醫生和護士來了,幫她檢查,醫生扯上床周圍的簾子,抬手,要檢查她的下半身。

  “比昨晚好多了,你都不知道,昨天夜裏值班的同事說,你老公抱你過來的時候,渾身都是汗,都不讓我們碰。”

  湯景瓷耳根泛紅,並沒糾正她什麽。

  “聽你們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來旅遊的吧,山裏的東西不要亂碰,很容易過敏的。”

  “現在身上疼不疼?”

  醫生問話,肯定要如實回答,然後湯景瓷漲紅了臉,吐了一句,“疼。”

  “多疼?”

  “很疼!”

  喬西延站在簾子外,雙手抱臂,神色冷凝。

  “這是正常的,我開了外塗的藥,讓你老公給你擦一下就舒服了。”

  待醫生出去,湯景瓷觸及到喬西延的目光,一臉窘迫,心虛得別開眼,“那個,我的藥呢,我自己擦吧。”

  “脫衣服吧,我來。”喬西延將病房的門鎖死,將簾子扯起來,兩個人瞬間被隔絕在一處狹**仄的空間裏。

  “先把脖子抬一下。”喬西延拿著棉簽,裹著藥膏。

  湯景瓷沒辦法,隻能仰著脖子,睫毛微微發顫,麵麵通紅,任由他擦拭。

  她胸口沒怎麽過敏,主要集中在背部和大腿,尤其是大腿內側,這地方過於隱私,即便兩人也曾坦誠相見,讓她脫了褲子,給他上藥,她也不好意思。

  膚薄,敏感,好像別人一碰,渾身都無可遏製的緊張,甚至下意識激靈下。

  喬西延低頭幫她上藥,眼底好像沒有半點欲念,可是藥膏冰冰涼涼,塗抹在火燒般的地方,難免讓人心顫,她總忍不住會哼唧兩聲。

  喬西延一抬頭,目光所及之處,她衣衫半敞,滿臉通紅,失去血色的唇,顏色很淡,但耳朵卻充血到紅透。

  當他手指觸碰到她的大腿的時候,她身子一顫,渾身電流滑過,細小的電流竄向四肢百骸,整個臉爆紅。

  心快得要跳出來了。

  “舒服點了?”喬西延幫她擦好藥膏,因為藥膏滲透需要時間,暫時還不能穿上衣服,她衣不蔽體,整個人就這麽暴露在他視線裏。

  “嗯。”她點著頭。

  “想不想接吻?”

  “什麽?”

  “我想親你。”喬西延聲音僅在咫尺。

  呼吸交纏,不待她說些什麽,他已經貼了過來,他的唇很薄,軟軟的貼著。

  也不知怎麽了,兩人又不是初次接吻,她卻有種熏熏然的感覺,腦袋暈乎乎的,手心全是汗。

  被他觸碰過的地方,比身上還熱。

  ……

  湯景瓷在縣醫院住了三天,待身上舒服一些,兩人就啟程回京。

  “雞血石都買好了?”湯景瓷坐在副駕,他最近一直在醫院陪自己,寸步不離,怕是正事半點沒幹,“我覺得這次不應該跟你出來。”

  “身上還疼?”喬西延偏頭打量著她。

  “不是。”湯景瓷搖頭,“耽誤你做事了。”

  “我覺得你這次生病也挺好的。”

  “什麽意思?”

  “因為我發現……”喬西延側頭看她,“我可能比自己想的喜歡你。”

  湯景瓷心髒猛地跳了下,滿麵通紅,側頭看著窗外,手心攥出了一層熱汗。

  **

  兩人抵達京城時,是傍晚四點多,直接到了京城人民醫院,宋風晚得了消息,幫湯景瓷掛了號,在大廳等著。

  到醫院的時候,湯景瓷迷迷瞪瞪剛睡醒,雙腿發麻,伸手捏了下,“怎麽又來醫院?”

  “再檢查一下。”喬西延還是不大放心。

  “腿麻了,你等我一下,我緩緩。”

  “抱你?”喬西延挑眉。

  湯景瓷沒那麽嬌氣,隻是某人說這話的時候,太具有誘惑性了,他就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因為提前打了電話,聽說兩人快到了,宋風晚跑到門口的時候,就瞧見自家表哥抱著湯景瓷下了車。

  不是說過敏?怎麽走路還需要抱著?

  “表嫂,你的腿沒事吧?”宋風晚此時對她的稱呼,已經從善如流了。

  “沒事,就是坐太久,有點麻了。”

  宋風晚蹙眉,說話語氣有點酸。

  “我以前腳麻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剁幾下就好,你怎麽不抱著我?”

  “你有傅沉,還需要我抱?”

  “我當時還沒遇到三哥啊,你果然不是我親哥,有了媳婦兒就忘了妹妹。”

  “表的……”喬西延淡淡說著。

  宋風晚氣得把掛號單塞到他手裏,“你們自己去吧,我要回學校了。”

  沒想到喬西延就冷酷的說了句,“注意安全。”

  氣得宋風晚跳腳,一路上還在和傅沉抱怨,“……太冷血無情了,虧我還擔心他,果然妹妹還是不如媳婦兒重要。”

  傅沉隻安靜聽著,“現在要回去?”

  “對啊。”

  “那我去接你,剛和林白聊完事情,就在附近,你等我。”

  宋風晚覺著,果真還是他家三哥最好了。

  她站在醫院外麵等傅沉,兩人電話一直沒掛斷,她難免抱怨自家表哥太不是個東西,那模樣,就像個傲嬌跳腳的小動物,與尋常小姑娘沒什麽兩樣,她還戴著口罩,也沒多少人看她。

  她卻忽然聽到後側傳來笑聲,宋風晚一轉頭,就看到那個坐著輪椅的姑娘,登時有些窘迫。

  “宋小姐?”那女孩開口了,“我們在傅家見過。”

  “嗯,您好。”宋風晚對經曆過苦難,還能如此樂觀的人,總有些欽佩。

  “等人?”

  “對啊,你也在等人?”

  “我等我媽。”

  宋風晚這才想起她好像是和母親相依為命的,她穿的衣服也很樸素,但非常幹淨整潔,讓人看著很舒服。

  兩人隨意聊著,因為不太熟,氣氛難免僵硬。

  不多時傅沉就來了,“你去哪裏,要不要我們送你?”宋風晚客套的邀請。

  “謝謝,我媽就要來了,你們先走吧。”

  宋風晚也不強求,簡單道別就分開了。

  那女孩盯著傅沉遠去的車子,手指輕輕掐進搭在腿上的毛毯,目光落在自己雙腿上,神色晦暗。

  宋風晚現在的生活無疑是讓所有人心生豔羨的,美好得沒有一點瑕疵和殘缺,美好得讓人想摧毀……

  ------題外話------

  話說腿麻了,多蹬幾下,跺兩下確實有效果。

  晚晚:╭(╯^╰)╮這哥哥是表的!

  表哥:本來就是表的。

  晚晚:……

  第624 三爺恩愛秀上天,浪浪打人進局子?(3更)

  宋風晚上車後,還和傅沉抱怨著自家表哥的無恥行徑,鼓著小臉,可愛得讓傅沉捏了好幾下。

  “……反正見麵之後,他就沒正眼看過我,一門心思撲在表嫂身上,我算是徹徹底底失寵了。”

  沒有小嚴先森的時候,她是獨女,宋家的堂兄弟姐妹,關係都不一般,就和喬西延關係好,此時失寵,心底還是有些小失落的。

  傅沉看她氣鼓鼓的小臉。

  當他再度伸手過來的時候,宋風晚側身躲開,“臉都被你捏紅了。”

  兩人原本約著直接去吃飯,傅沉接了個電話,要去公司處理個急件。

  “一起去公司?”

  “我過去?”

  宋風晚之前都是偷偷摸摸的,正大光明去他公司,她心底還有些忐忑,“遇到你公司那些員工,是不是不太好。”

  “哪裏不好?”傅沉已經示意十方調轉車頭,去公司。

  “你說他們對我是什麽印象啊?”

  “你隻要在乎我的就行,管他們做什麽?”傅沉素來特立獨行,壓根不在乎別人。

  到了公司門口,宋風晚原想在車裏等著,可是傅沉處理事情時間不確定,她一個人待在地下車庫心底也不自在,最後還是縮著腦袋跟他上了電梯。

  從地下車庫上去,直達他的辦公室,因為是專屬電梯,根本沒人注意。

  到了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傅沉的幾個秘書早就在等著了,忽然瞧著自家三爺牽著個小姑娘出來,嚇得瞠目結舌。

  雖然兩人戀愛的消息,早就傳開,但宋風晚沒在公司露過麵,此時見到未來老板娘,所有人緊盯著她……

  有那麽一刻,宋風晚覺得自己像是動物園裏,任由人觀賞的動物。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攥緊了傅沉的手,和幾人點頭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你在辦公室等我一下,我開個會,馬上就回來。”傅沉將她安頓好,就轉身去了同樓層的會議室。

  而宋風晚到公司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公司。

  “咱們三爺終於開始秀恩愛了。”

  “據說是手拉手過來的,說話那叫一個輕聲細語,簡直絕了。”

  “果然一般不秀恩愛,秀起來,簡直要上天了。”

  ……

  不少人都借著來樓上送文件為理由,想看一下傳說中的老板娘,可惜千江死死守在門口,愣是不讓人看。

  *

  宋風晚也不是第一次過來,在屋子裏隨便溜達著,無聊打開傅沉電腦,玩了幾局掃雷,又趴在隔間床上,刷了會兒微博。

  百般無聊,餘光瞥見一側的衣櫥,打開看了眼,整齊劃一的排列著格式襯衫西服。

  大部分都是黑色的,但是這裏麵居然有一件暗紅色和墨綠色的,顯得格外紮眼,簇新的,估計是沒穿過。

  傅沉回來的時候,就瞧見那個墨綠色的西服被掛了出來。

  “我怎麽沒看過你穿這個顏色的?”

  “我姐買的。”傅沉瞥了眼衣服。

  “那裏麵的暗紅色的也是?”

  “那是她結婚時給我買的,穿了一次。”

  “試試這個吧。”宋風晚隻覺著顏色實在漂亮。

  傅沉撩著眉眼,抬手扯了下領帶,那模樣有點慵懶邪肆,“有好處嗎?”

  “我有什麽好處給你?”

  “你說呢?”

  宋風晚臉微紅,“你先穿了我看看。”

  這身衣服特別挑膚色,皮膚白的,穿得經驗,所以很適合傅沉,襯衣,馬甲,領帶,甚至連領帶夾都是配套好的。

  宋風晚坐在沙發上,安靜等著,待他換了衣服出來,眼睛就直了。

  傅沉隨手解開西裝紐扣,露出裏麵板正的小馬甲,一隻手隨意插進褲子口袋,那模樣,看起來清貴,卻又痞又邪。

  “好看?”

  “嗯。”宋風晚點頭,看得有些傻了眼。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傅沉誘惑到了床上的,等兩人結束的時候,宋風晚都要氣瘋了。

  自己被脫得一絲不落,剝得精光,某人居然衣衫整齊,稍微整理一下,仍舊斯文儒氣,哪裏像自己這般狼狽。

  此時用衣冠禽獸來形容他也不為過。

  宋風晚清洗了一番後,稍事休息,兩人才出門吃飯,傅沉的秘書幾乎都在加班,瞧著兩人出來,他們三爺還換了身衣服,當即整個秘書室就炸了。

  “臥槽,兩人在裏麵待了快兩個小時吧,衣服都換了,說明什麽?”

  “主要是三爺這身衣服好騷啊,他從沒穿過這樣的顏色。”

  “兩個小時啊……不愧是三爺。”

  ……

  宋風晚壓根不知道,傅沉公司內部,許多事越傳越邪乎,最後壓根不能聽了。

  **

  傅沉和宋風晚吃了飯,兩人又在京大校園裏溜達了一圈,因為天色很暗,此時天又冷,兩人都戴著口罩,就和尋常情侶沒什麽兩樣。

  “天太冷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宋風晚仰頭看著他。

  “那我送你回宿舍?”

  就在兩人回女生宿舍的路上,傅沉手機震動起來,他看了下來電顯示,是段林白助理打來的。

  尋常業務交接,他都是直接和十方聯係,從不給自己打電話,除非是段林白出了什麽事。

  “喂——”

  “三爺,真是不好意思,打擾您了。”他先道了歉,聽他語氣也是有些急躁。

  “沒關係,說事。”

  “我們小老板打人進局子了。”

  “嗯?”傅沉蹙眉。

  “現在事情不好和您解釋,他不讓我找老爺和夫人,現在還在警局鬧騰,我們又攔不住他,隻能找您處理了?”

  “在警局還鬧騰?”這小子瘋了不成。

  “您如果方便,能過來一趟嗎?沒人勸得住他。”

  段林白平素是浪蕩了些,但是惹急了,性子邪性又浪蕩,就怕是和親爹都能懟起來,更別說外人了,哪裏還管什麽警局派出所,隻怕是真出什麽事了。

  “你們在哪個派出所?”

  宋風晚正縮著脖子,低頭數著地上的方格地磚,聽得派出所一詞,才警覺地看向傅沉。

  “城西。”

  “我馬上過去,二十分鍾左右。”

  “麻煩您了。”

  傅沉掛了電話,宋風晚才追問,“出什麽事了?”

  “林白和人打架進局子,那小子不消停,在局子裏還叫囂,暫時不想驚動家裏人,我先去看一下。”

  “我和你一起?”

  “不用,想送你回宿舍。”

  “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快去看看吧,別真出什麽事。”

  傅沉點頭,叮囑了她幾句,才上車,直奔城西的派出所。

  *

  過去的路上,才了解到,他這還不僅僅自己打架,而是帶著蔣二少,打群架。

  一群人都被拉走了。

  幸虧此時還沒驚動記者什麽的,若不然早就在網上炸開了。

  而此時蔣家也收到了電話,無非是讓他過去撈人。

  “打架進局子?”男人眯著眼,這小子還真是消停不了太久啊。

  “哥,事情很複雜,反正這次真不是我想惹事,你快點過來。”蔣二少蹲在牆角,給自家大哥打電話。

  “不是你的錯?”他顯然不信。

  “真不是,我這次是代表的是正義!”

  “你以為你是美少女?還代表正義。”

  蔣二少懵逼了,這都什麽事了,他還有心思毒舌自己,“反正你今晚不來,我就要在派出所過夜了,你忍心嗎?”

  男人沉吟片刻,“據說現在拘留所條件挺不錯的。”

  蔣二少差點哭了,眼看著不少人的親屬朋友過來撈人,他蹲在角落。

  弱小可憐又無助。

  段林白此時還在和人交涉,不知對方說了什麽,惹急了他。

  所以傅沉剛到派出所,都沒進入辦公室的門,就聽到段林白的叫囂聲:“你特麽再給老子說一遍?信不信我打爆你的狗頭!”

  傅沉挑眉,這小子吃火藥桶了?火氣這麽大!

  段林白在他們這群人中,算是好脾氣的,這人也是有本事,能把他惹成這樣?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

  大家可以來猜一下,浪浪到底因為什麽進了局子?

  能把咱們浪浪惹急了,也是相當不容易啊!

  浪浪:╭(╯^╰)╮老子不是個好惹的人!

  三爺:……

  *

  最近有人想看小劇場嘛~

  不過劇場君離家出走了。

  劇場君:你懶,還讓我背鍋?

  第625 邪性乖張的浪浪,打殘老子賠錢

  城西派出所

  傅沉剛到門口,門半掩,某人叫囂的聲音越發乖張,“你特麽再給老子說一遍?信不信我打爆你的狗頭!”

  他聲量很高,明顯是被氣炸了。

  “很少見到段公子這麽生氣了。”十方說道。

  傅沉平靜得點頭。

  此時已經晚上九點多,派出所卻並不平靜,院子裏除卻警車,還有不少價值不菲的私家車,走廊更是有不少人穿梭行走,看樣子這件事牽扯了不少人。

  十方輕輕推開門,辦公室內的情景便出現在了傅沉視線中。

  四個穿製服的警察,除卻段林白和蔣二少,還有五個染著各色頭發的小青年,臉上均不同程度受了傷,麵色潮紅,滿屋子都是刺鼻的酒味兒。

  還有幾個類似親友的人,正在幫忙勸架,和民警交涉。

  有受傷嚴重的,頭上還纏著繃帶,紗布邊角還有血水外滲。

  地上水漬和一次性紙杯落了一地,倒在地上的椅子,還有一些被茶水浸透的紙張,看起來進了局子,這群人也沒消停。

  “特麽的,你給我等著,我告訴你,這筆賬不會就這麽算了。”被警察扯住的小青年,還指著段林白鼻子叫囂。

  “我要弄死你。”

  “我的事你也敢管,我看你是不想在京城混了!”

  ……

  “你大爺的,你想弄死誰啊!”蔣二少跳起來,跟著叫囂。

  “哎呦,好久沒人敢這麽威脅我了,我等著你,你特麽不把我給弄死了,你就是孬種!”段林白神智清醒,他脖子有紅痕,衣服被撕扯得不成模樣,其餘地方倒看不出什麽。

  “你要是不給我點顏色看看,我特麽都瞧不起你。”

  “老子家裏地址都能給你,你有種就過去!”

  警察無語,“段公子,他喝多了,您別和他一般見識了。”

  段林白輕哂,“喝多了?”

  “喝多了,對著人家女孩子上下其手的時候,還知道人家胸大不大?屁股翹不翹?”

  “但凡今晚出點事,他就說喝醉不記得了?那人家就平白無故被他輕薄調戲?這混蛋剛才說什麽,你們也聽到了……”

  “說人家穿得裙子短,就是故意勾引他?艸,我這暴脾氣。”

  ……

  從段林白的敘述中,傅沉已經把事情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而那個小青年跳著腳,還指著段林白,“我看上她,是她福氣,誰特麽讓你多管閑事了!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你還說,你給我閉嘴!”勸架的警察也急眼了,還消停不了了?“段公子,我們安排您去隔壁,何必和他們爭執啊。”

  “嗬——”段林白掐著腰,“希望他們醒酒之後,也敢這麽和我橫,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們特麽還在家裏撒尿活泥巴呢!”

  “我們帶您去另一邊。”

  段林白一轉頭,就瞧見站在門口的傅沉,伸手抓了把頭發,“你怎麽來了?”

  “要不通知你爸媽過來?”

  “他倆過來,能把我念叨死。”段林白顯得有些懊惱,不斷扒拉著略顯狼狽的頭發。

  警察與三爺打了招呼,領著他們往隔壁走,後麵的小青年,還指著他們後背叫囂著。

  “孬種、慫b,你特麽有種別跑啊,老子打斷你的腿……”

  這話說得越發難聽。

  段林白咬了咬牙,一腳都踏出門了,咬了咬後槽牙。

  猛地轉身……

  那人小青年,顯然沒想到,段林白會突然衝了回去,下一秒,他已經衝到了自己麵前,“你不是要打我?來啊!”

  小青年喝了酒,腦子意識轉不過來,怔了下。

  “你特麽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嘴縫起來?”段林白抬手拍了拍他的臉,“在京城,還沒人敢這麽和我橫,繼續說……”

  “看我能不能揍得你滿地找牙!”

  那模樣……

  囂張跋扈到不可一世。

  傅沉瞧著那小子被嚇得一愣一愣的,低頭悶笑,段林白上學的時候,也曾經有過叛逆期,經常和人出去打攪,叫囂唬人什麽的,駕輕就熟。

  “走吧。”傅沉說道。

  段林白這才跟著一個民警往外走,他伸手扯了扯衣服,“和我們一起過來的女生呢?”

  “在另一邊,我的兩個同事在給她做筆錄。”

  “我……”段林白咳嗽兩聲,“我能去看看她嗎?”

  “你們是熟人?”警察詢問。

  “不算熟,就認識。”

  “那我帶你過去。”

  其實事情的經過,各種是非曲直都很明了,那群人酒後調戲服務生,段林白等人看不過眼,把人給揍了。

  *

  到了一個休息室,門被推開,傅沉站在門口,就看到了裹著黑色飛行夾克的人,這是段林白的衣服,而裏麵坐著的人,居然是……

  許佳木。

  她看起來並沒什麽大礙,看到段林白猝然從椅子上站起來,“你沒事吧?”

  “沒事。”段林白有些局促得扯了下頭發。

  幾個民警瞧著他們有話說,幹脆就讓他們待在一起了。

  “對不起,連累你了。”許佳木起身的時候,傅沉才注意到她穿著某酒店的製服,即便已是深秋,還是一襲短裙。

  “是那群人欠揍。”段林白瞥了她一眼,似乎還想說什麽,張了張嘴,又轉頭看向別處。

  其實晚上的經過也很簡單……

  段林白帶著蔣二少出去應酬,地點就在許佳木打工的酒店,其實他是這裏的常客,但是兩人碰麵的次數不多,她本就是臨時工,不可能負責一個包廂,隻是幫人上菜而已。

  他們準備出去的時候,路過一個包廂,就聽到裏麵傳來爭執聲,似乎是領班在和客人解釋什麽。

  “八成是哪個醉鬼。”蔣二少揉了揉鼻子。

  段林白也不是那種遇到什麽事,都會見義勇為的人,並沒打算多管閑事,徑直離開。

  “是她主動勾引我的,穿得這麽少,總在我麵前晃,不就是想讓我上她?”

  “先生,這是酒店的統一衣服。”領班也是無奈。

  “不就是調戲了兩句,還特麽沒摸到她,她就把我兄弟腦袋砸開花,這筆賬怎麽算?”

  “醫藥費我們酒店會負責的。”領班說道。

  “你知道我是誰嘛?我差錢?今晚她必須跟我們走!”

  ……

  幾人說著,裏麵似乎又爭執了起來。

  然後“咣——”一聲,酒瓶碎裂聲。

  而緊接著,聽到領班氣急敗壞的聲音,“許佳木,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段林白這才停下腳步。

  “大哥?”蔣二少疑惑,“不走了?”

  段林白咬了咬牙,能來這裏消費的,家裏都有點小錢,就許佳木那臭脾氣,肯定得吃虧,賠錢被開除都是小事,要是這群人不放過她,怕是在京城都混不下去。

  媽的,老子怎麽就那麽心軟!

  他心一橫,直接就轉身,踹開了那個包廂的門。

  裏麵酒水茶盤散落一地,甚是狼狽,許佳木被攔著,就站在門口,還氣得身子發抖,看到段林白,有些窘迫。

  “段公子?您怎麽來了。”領班詫異。

  段林白看著許佳木被拉扯得微微敞開的衣領,猶豫一下,將外套脫了扔給了她,伸手捋起袖子,“穿著。”

  “謝謝。”許佳木拿著衣服,卻沒動作。

  段林白示意一側的蔣二少,他跟著段林白混了一段日子,知道他想幹嘛,立刻拿出手機。

  “艸,你這賤人瘋了,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我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你還給我拿喬,還特麽甩酒瓶!”有人叫囂著。

  “在我麵前裝什麽純情,你這種女人我看多了。”

  “一萬塊賣你一晚還不夠?”

  ……

  那人顯然喝多了,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什麽渾話都往外蹦。

  “錄下來了?”段林白偏頭看向身側的人。

  “都錄下來了。”蔣二少點頭。

  段林白看了眼許佳木,“被欺負了?”

  許佳木沒說話,其實遇到喝多了和人,遇到些酒品差的,確實有人會毛手毛腳,但是像今天這般跋扈無恥的,還是第一次見。

  “被摸了?”段林白也不是傻子。

  許佳木沒說話。

  其實兩人說不上特別熟,但許佳木的為人,段林白還是清楚的,如果真的貪慕虛榮,有他的聯係方式,早就開始千方百計勾搭他了。

  畢竟他有錢有顏,比麵前這群二百五好多了。

  什麽裝純情,估計拿喬,根本是不存在的。

  “劉少爺,你們的損失我們會賠償,醫藥費我們都負責,這件事就算了吧,她就是個普通員工,您犯不著和她一般見識。”領班希望息事寧人。

  “她把我兄弟腦袋開瓢了,算了?你讓我以後怎麽混!”

  “那也是你們活該!”段林白輕哂。

  這群人都喝得顛三倒四了,根本認不出麵前的人是誰,隻瞧著清臒白瘦,俊美灑然,甚至比尋常女人都長得妖氣嬌俏。

  “你是哪裏來的小白臉,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

  “想英雄救美啊?”

  “趕緊給我滾蛋!”

  “這件事想解決也簡單,今晚她跟我們走,出什麽事我們負責!”

  說著就有人來拉扯許佳木。

  其實圈子裏有不少人愛玩,許佳木今晚跟他們走了,這裏五六個男人,她這輩子就完了。

  許佳木剛要避開,段林白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扯到身後,一腳就朝著那人胸口踹過去,那人身子趔趄,一屁股摔倒在地。

  “段林白。”許佳木拉住她,“你幹什麽?”

  段林白輕哂,“對付這種混子,最好的辦法,就是以暴製暴,要不然,你今晚跟他們走?你知道他們會怎麽玩你?”

  許佳木身子一僵。

  “我特麽還能幹嘛?”段林白將袖子捋到手腕處,眼神忽然凶狠暴戾,“幹他們啊!”

  蔣二少一看段林白動手了,也不能讓自家大哥吃虧,也脫了衣服,衝了進去。

  現場頓時就一片混亂。

  這群醉鬼,有些都神誌不清了,根本打不過他們。

  其實段林白是學古典樂出身的,無論是長相氣質,都是翩然貴公子,隻是沒想到他動手打人,幹脆又利落。

  一側的領班都要急瘋了,立刻打電話給保安過來勸架。

  “段公子,您別打了!”

  “你放心,打不死他!”段林白眼神凶狠。

  “這特麽要是殘了……”

  “老子賠錢!”

  十幾分鍾後,一群人就被拉上了警車。

  中途,蔣二少還罵罵咧咧的,“大哥,那個服務生是你熟人啊?”

  他跟著段林白混了快一個月,就算出去交際,他也不帶女伴,私生活更是幹淨得令人發指,根本不像外麵所說,整天和網紅廝混。

  與他談生意的人,心底也清楚,平素吃飯喝酒,也從不找女人作陪。

  吃飯就吃飯,談生意就談生意,這種事他劃分得很清楚。

  “嗯。”段林白點頭。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也有熟悉的女性朋友?你剛才打架那麽狠,這人會不會成我嫂子啊?”

  段林白平時聯係的對象,異性的話,除了公司員工,就是他母親,蔣二少肯定好奇。

  這又是給人穿衣服,聽說人家被欺負,還幫忙出頭,關係肯定不一般。

  “嫂子?我找她?我和他要是在一起,我把名字倒過來寫!”段林白冷哼,說得異常篤定。

  “哦……”蔣二少點頭,“那我能追她嗎?”

  “你特麽是不是看到個女人,就想網上撲啊,你是色鬼投胎吧,不是說對小嫂子是真愛,你現在搞什麽?”

  “我和宋小姐是不可能的,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啊。”蔣二少其實就是隨口一說。

  “你去追她試試,看她能不能把你腦袋開瓢了。”

  那女人連自己都敢打,更何況這個慫貨。

  到了警局之後,通過酒店領班了解到,他們還逼許佳木喝酒,甚至動手動腳,許佳木也是忍不了才動手的。

  最後自然是那群人承擔大部分責任。

  ……

  此時休息室內,氣氛也顯得有些沉悶。

  “三爺,段公子,我借了個藥箱。”十方推門進來,手中提著醫藥箱。

  “你哪裏受傷了?”許佳木追問,畢竟是因為自己受傷,她肯定擔心。

  “沒有。”段林白話音未落,傅沉就開了口,“胳膊傷了。”

  “我給你看看吧。”許佳木說著坐到離他最近的地方坐下,拉住他的手腕,他想抽回去,卻被她更用力的拽住了,“你別動!”

  她捋起他的衣袖,小臂和手肘處,都有淤青擦傷,嚴重的地方還隱隱滲血,她深吸一口氣,轉身去藥箱裏翻找藥物。

  “其實沒什麽大礙的,男人嘛,身上有點疤是正常的。”段林白咳嗽兩聲。

  許佳木卻並不理會她,拿了消毒水和棉簽出來,“胳膊給我。”

  然後嘴硬的某人,立刻乖乖抬起了胳膊。

  傅沉坐在一側,悶聲笑著。

  口嫌體直的典型,嘴巴上叫囂著,身體還是蠻誠實的。

  蔣二少身上也有傷,他自己揉了兩下,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喂,大哥……你來啦,我在一樓啊,最左邊的休息室裏。”

  蔣二少說著就起身走了出去。

  不多時,就聽到外麵傳來蔣二少的慘叫聲。

  “哥,別打頭啊。”

  “我想看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打群架?厲害哈?”

  “我這次真的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不是為了耍帥?”

  “怎麽可能,我這次真的是代表正義,不信你去問警察叔叔啊。”

  “也是,就你這三抓貓的身手,也就隻有挨揍的份兒,沒被打得屁滾尿流已經不錯了。”

  蔣二少垂頭,一腦袋撞在牆上,真想去死。

  “別撞了,本來就隻有三歲智商,再撞下去,真成弱智了。”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得語重心長。

  休息室裏的幾個人,集體笑出聲,蔣二少算是徹底沒臉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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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浪真的很少生氣,脾氣好著呢。

  蔣二少這傻缺,是想去泡佳木小姐姐?

  玩嫂子?你怕是會被打死【捂臉】

  第626 蔣家大少不是池中物,化身純情小處男(2更)

  傅沉看到許佳木在給段林白上藥,也沒多說話,起身走了出去,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走廊裏,蔣二少還被自己親哥拍著腦袋訓斥。

  “哥,事情你都了解了,我真不是故意惹事,我最近很乖的,這點你是清楚的。”

  蔣二少心底那叫一個憋屈,“大哥都上去幹架了,我不可能幹站著。”

  “我不上,難道在邊上給他加油助威,你覺得像話嗎?”

  ……

  “你小子還嘴硬?”那人說著,又朝他後腦勺拍了兩下。

  “蔣先生。”傅沉開口。

  “三爺。”男人轉身,與傅沉打招呼。

  兩人合作過,不然傅沉生日宴也不會邀請他前去。

  “這件事和你弟弟確實關係不大,他真的是見義勇為。”傅沉解釋。

  “我就說了吧,我真的是路見不平……嗷!”蔣二少剛開口,就被他踹了一腳。

  “你也不是什麽好人,給我閉嘴。”

  蔣二少這才悻悻然閉上嘴巴。

  “這件事我了解過了,三爺不必幫他說話,這小子從小就很皮,打群架這種事,做了不少次,雖說這是不怪他,我看他打得也挺歡暢的。”

  蔣二少癟癟嘴。

  我要是打得不狠,今天腦袋開花的就是他了。

  “年輕人,都這樣,火氣比較大。”傅沉打量著這對兄弟。

  其實蔣家不是京城本地人,前些年才把總公司定在京城,算不得頂級豪門,也有不少資產,父母過世後,不少人盯著他們家的公司和資產,是這位蔣家大少爺,一手把公司撐起來的。

  甚至把版圖擴張到了京城。

  傅沉欣賞他,所以有幾個合作案,都是和他公司洽談的。

  這種人有野心,也衝勁兒,敢闖敢拚,也知道感恩,洽談合作,從來都不占一點小便宜,甚至給傅沉公司更多益處,他隻是缺少平台而已,傅沉不介意幫他一把。

  他生得斯文秀氣,說話溫吞徐緩。

  其實他一肩擔起公司,對弟弟的照顧肯定沒法周全,公司急速擴張,加之蔣二少以前青春叛逆,非常愛玩,索性根子上沒壞。

  蔣家在京城位置比較尷尬,有實力,但紮根淺顯,本地名門權貴看不上,說他們是暴發戶,雖然有往來,心底是瞧不上的。

  況且他們沒父母,更沒家族依仗,能走到今天,實屬不易。

  “那我去幫他處理一下手續問題。”男人說著就提溜著蔣二少的衣領往另一側走。

  傅沉盯著兩人離開的背景,“假以時日,他會讓所有人刮目相看的。”

  “您說蔣端硯?”十方指著那兄弟倆。

  “難不成是蔣二?”傅沉摩挲著腕上的佛珠,“據說當年,不少人都等著瓜分他們家,能從一群老狐狸手中保住家業,也是個狠角色。”

  “以前和他搶公司的那些,現在不是破產,就是企業瀕危。”

  “這種人,就算成不了摯友,也別交惡,否則不大好辦。”

  十方點頭。

  而此時不少涉事青年家屬都陸續到了,看到他們被打得那麽慘,自然不少人氣不過,說要找段林白理論。

  他們最主要的托詞還是幾人喝多了酒,意識不清醒,說段林白等人下手太狠,他們有責任,但段林白等人,也必須受到懲處。

  “過去看看。”傅沉走向一處辦公室,裏麵不少人在叫囂,還說什麽把律師都找來了,還要驗傷什麽的,鬧得動靜很大。

  ……

  另一側休息室

  許佳木還在給段林白上藥,她是醫學生,手法自然是專業的,但是消毒藥水刺激性很強,段林白強忍著,還是難免倒吸一口涼氣。

  “你不是說不疼嗎?”段林白氣結。

  “你覺得疼?”許佳木挑眉,“我剛才問你,你說不疼,我就稍微用了點力。”

  段林白愕然。

  這女人是魔鬼嘛!

  他是男人,也是要麵子的好吧。

  “你是醫生,你還故意讓我痛?”

  許佳木悶聲笑了下,忽然湊過去,在他患處吹了口氣。

  細風徐徐,手臂有點刺痛冰涼感,隻是她靠得有點近,潮熱的呼吸落在肩膀上,讓段林白有些不自在。

  “這樣不疼了?”

  “還、還行!”段林白別開眼。

  這女人絕壁有毒,把他當三歲小孩啊,還特麽吹氣,老子四五歲的時候,就不吃這一套了。

  “你身上受傷沒?”

  “沒有。”他說得篤定。

  “我檢查一下。”許佳木記得有人打到了他的後背,既然是擦藥,肯定要擦全了,她說著,就要去扯他衣服。

  “喂,你這女人什麽毛病,直接上手啊!”

  段林白其實純情得很,沒和異性太親近過,莫名有些緊張,一副堅貞不屈的模樣,活像許佳木要對他意圖不軌。

  許佳木愣了下,“你放心,我是醫生,不會對你做什麽的,在我麵前,所有人身體都是差不多的。”

  “臥槽,什麽叫差不多,我……”段林白被她這話噎著了,“你到底看過多少男人的身體?”

  什麽叫一樣,我怎麽可能和別人一樣?

  “學解剖的時候,什麽樣的都見過。”

  “你不是學眼科的嘛,還看人體解剖?”

  “有些基礎醫學知識,也需要涉獵的,眼部問題,不一定就是眼睛出問題,可能是身體其他部分有問題,也可能是腦子,也可能……”許佳木停頓一下,“像你上次的雪盲症,心理因素問題比較大。”

  段林白蹙眉,這麽覺得這女的在罵他。

  說他心理有毛病?

  老子可是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好嘛?

  “你轉過去,我看一下你後背。”許佳木畢竟是醫生,手法專業。

  但是段林白就顯得有些別扭了,感覺到自己後背衣服被撩起來,皮膚大麵積接觸空氣,有點涼。

  他腰側有片巴掌大的淤青,因為他皮膚太白,看著有些滲人。

  “你自己撐著點衣服,我給你後麵擦點藥。”

  “哦。”段林白略顯尷尬得撩著衣服。

  許佳木屈膝半蹲著,在後麵給他擦藥。

  段林白能感覺到上了藥水,還有她輕輕吹氣觸感,他手指扯著衣服,心底有點異樣的感覺。

  “今晚回去別洗澡,明天再上點藥,過幾天應該淤腫就散了。”

  許佳木說話的時候,熱氣還一瞬不瞬的落在他腰後。

  這地方挺敏感的,弄得段林白渾身不自在。

  許佳木知道上藥肯定疼,特意轉移話題,“你身上膚色好像不大一樣?”

  “之前去南江做生意,特意去曬的。”

  “後背有點黑。”許佳木就是隨口一說,“你的臉色也不如以前白了,其實你不太適合這種古銅色,白一點也蠻好看的,比較秀氣。”

  段林白臉莫名有些燙?

  這女人該不會是在誇自己吧。

  “你現在比以前黑了好多。”

  段林白被噎住,她說自己黑?

  臥槽!

  他素來以膚白貌美著稱,居然被人說黑?

  “況且你五官比較精細,膚白襯得更好看,膚色這東西不用刻意追求。”許佳木安心給他上藥。

  壓根不清楚,段林白此時心底在想什麽。

  有民警推門進來的時候,意外看到段林白臉有些紅,“段公子……”

  “許佳木,你輕點兒,你要疼死老子啊。”

  “我已經很輕了。”許佳木無奈,大男人,怎麽如此嬌氣。

  民警恍然,是被疼的啊。

  “家屬基本都到了,你們要不要出去見見,看看怎麽協商這件事。”

  畢竟誰都不想把事情鬧大,能私下解決最好。

  “她出去幹嘛,我去解決就行了。”段林白見她已經上好藥,將衣服放下,“難不成還讓她再給你那群人複述一遍事情經過?”

  許佳木其實很早就知道,段林白雖然大大咧咧,卻是個很心細的人,她低頭收拾著藥箱,“謝謝你。”

  她說得很鄭重,垂著頭,嗓子有點嘶啞,哽著嗓子,聲音略微有些發顫。

  自己獨立習慣了,忽然被人保護著,心底莫名感慨。

  “沒事。”段林白隨意得擺擺手,出去的時候,耳朵忽然赤紅一片。

  他伸手搓了兩下。

  他不是什麽壞人,卻也不是好人,她說得過於鄭重,反而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林白,好了嘛?”傅沉緊跟著進來,瞧著他麵紅耳赤的模樣,略微蹙眉。

  這兩人上個藥,這小子怎麽一副純情小處男的模樣?

  臉怎麽還紅了。

  傅沉看人素來透徹三分,段林白被他看得有些煩躁,咳了下嗓子,“我出去應對那些人。”

  “嗯,你的律師也來了,有幾個家屬有些難纏,你注意點,這裏是警局,別再咋呼起來。”

  “我知道,沒通知我爸媽吧?”

  “沒有。”

  “那就行。”段林白局促得整理了一下,出門的時候,仍舊是那個瀟灑不羈的段公子。

  *

  其實大部分人都是利己主義者,對方家屬肯定也千方百計想為家人開脫,不願承擔過多的責任。

  而且他們確實被打得很慘,腦袋開花那個,以後肯定要留疤的,那家叫囂的最為厲害。

  段林白也不客氣,他們有人證,還有錄音,直接甩在了那些人麵前。

  “你們想談打架鬥毆的事情,那我們一件事一件事慢慢談,先說一下,他們騷擾調戲女服務員這筆賬怎麽算?”

  “已經到了動手動腳的地步。”

  “別和我扯什麽,他們喝多了酒,既然喝多了,人事不分,怎麽不對男人上下其手,還特麽能認出是男是女?”

  “這幾個小混蛋,怎麽不朝著我撲過來?也知道找漂亮小姑娘下手!所以別拿什麽醉酒來搪塞我,耍流氓還這麽多借口。”

  “出事就是酒惹的禍,這酒要給你們背多少黑鍋啊。”

  段林白可寸步不讓,直懟得那群人啞口無言。

  那群人說不追究,隻要賠償醫藥費,段林白也不客氣,既然要賠錢,就把事情掰扯清楚,酒店賠償,還有服務生的精神損失費,各種都費用,全部加起來算一下。

  大家都受了傷,想驗傷,那就一起去。

  反正他是半點虧都不吃那種人,想從他身上占便宜,門兒都沒有。

  這群人本就理虧,到最後隻拿了點小錢,就灰頭土臉地走了。

  “其實可以追究他們責任,讓他們進去關幾天。”傅沉看向段林白。

  “你也看到那群家屬了,賠點錢,嚐了教訓就行,關幾天我是沒問題,他們接下來肯定會去騷擾許佳木,她本來就夠忙的,還是別給她再找麻煩了。”

  段林白伸手揉了下後腰,臥槽,是真的疼。

  “畢竟她才是受害人,肯定要從她那裏下手的,別弄得她學校都知道了。”

  “這有些事看著沒問題,保不齊傳出去,事情的味道就變了。”

  傅沉笑著點頭,平素隻顧自己解氣舒服的人,也會關心人了?

  實在不容易。

  *

  幾人折騰到接近十二點才從派出所出來。

  許佳木在進派出所的時候,酒店那邊就說,希望她不要再去上班了,本來也是臨時工,沒合同,隨時解雇都沒問題。

  酒店也是擔心因為她承擔什麽責任,況且今天損失也足夠嚴重了。

  她最近在忙著寫畢業論文,還在醫院實習,本來想做完這個周末和經理請辭,現在也省事了。

  傅沉送許佳木回了學校,又送段林白到家,才驅車回雲錦首府。

  蔣二少則被自家大哥提溜著上車,比他們還早走了幾分鍾。

  段林白本來就是參加飯局,搞應酬的,光顧著和人說話,吃得不多,又和人打了一架,肚子餓得慌。

  他回去的時候,在冰箱裏翻找半天,拿了點餅幹和黃桃酸奶準備上樓。

  “這麽晚回來還沒吃?”他母親聽到動靜從樓上下來。

  “又有點餓了,媽,你給我做個蛋炒飯唄。”段林白是真的四肢不勤,壓根不會做飯那種,“媽,人是鐵,飯是鋼……”

  “一頓不吃餓不死。”他母親接過話茬。

  段林白:“……”

  他絕壁不是他媽親生的。

  這麽狠?

  “大晚上的,別吃餅幹!”他母親說著,還奪走了他唯一的口糧。

  段林白心底那叫一個鬱悶,回屋後,洗了個澡,準備打兩局遊戲再睡,想著許佳木說自己臉黑……

  他想起她母親在樓上有個小冰箱,裏麵都是存放麵膜的,他偷溜出去……

  翻找半天,看了一眼各種麵膜功效,最後拿了一片,偷摸回了房間。

  天底下,哪有母親不心疼兒子的,段林白母親雖然嘴巴硬,還是特意給他煮了碗麵,端到樓上,段林白偷了麵膜,做賊心虛,忘記鎖門……

  等她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兒子蹺著腿,喝著酸奶,正在不斷敲打著鍵盤,和人打遊戲。

  這畫麵簡直驚悚。

  “媽……”

  四目相對,段林白也大囧。

  “我給你送碗麵。”他母親將麵條放在桌上,餘光瞥了眼被他丟在垃圾桶的麵膜包裝,是她的麵膜。

  功效:美白修複。

  “媽,咳咳,最近外麵紫外線有點強,我這臉被曬的不太舒服,就想敷一下麵膜。”段林白那叫一個尷尬。

  “是嘛。”

  夏天特意跑去南邊日光浴,南方紫外線多強啊,也沒看他保養,這都要冬天了,說紫外線強烈?

  這小子騙鬼呢。

  “抓緊把麵吃了,時間長會坨掉。”她說完就離開了。

  段林白氣得揭掉麵膜。

  “媽的,老子肯定瘋了,男人黑一點怎麽了!”他氣呼呼得丟掉麵膜,還跑去鏡子前照了下。

  不過說實在的,這美白麵膜,效果還是不錯的。

  然後隔天,蔣二少再度見到段林白的時候,就看他戴著墨鏡口罩,居然還讓小助理給他買了個防曬霜,就差一把遮陽傘了。

  果然是大哥,還知道護膚?

  真是個精致boy!

  ------題外話------

  浪浪真的很純情,哈哈……

  我也需要美白修複麵膜。

  浪浪:滾——

  第627 三爺被催生?浪浪的初次約會(3更)

  段林白打架進局子的事,還是密不透風被瞞了下來,那群人也是要臉的,事情捅出去,難堪的隻會是他們。

  他們巴不得把事情壓下去,酒店那邊,也積極進行了補償。

  有些網站發了消息,說在某酒店發生打架鬥毆,疑似醉酒鬧事,也沒掀起什麽水花。

  許佳木在事發後的第三天,給段林白發了信息。

  【今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感謝那天你出手相救。】

  段林白此時正在傅家,正好路過,來老宅探望一下二老,盯著手機看了許久。

  這女人把自己撤出黑名單了?

  女生邀約,要是拒絕了,似乎太不給麵子了,不過他還是過了十多分鍾才回信,【可以。】

  【那晚上六點,地點我微信發給你。】

  【好。】

  段林白低頭打量了自己的衣服,他剛和人洽談完業務,穿得過於正式,這樣過去的話,有些太鄭重了。

  “林白,晚上留下吃飯吧,寒川昨天剛送了十幾隻螃蟹,傅沉去接晚晚了,等他過來,我們就吃飯。”雖然傍晚五點不到,但傅家已經在準備晚餐了。

  “不了,我晚上有約,我要先回家一趟。”段林白不顧傅家二老挽留,衝出去跳上車,就直接開回了家。

  回去之後,還特意洗了個頭發,吹了個造型,弄完之後,又覺得自己傻缺了。

  又不是沒和女生吃過飯,需要搞得這麽鄭重其事嘛!

  還是隨意點好!

  他隨手打散頭發,換了幾身衣服,才哼著歌兒出了門。

  “咱家兒子最近沒事吧?出去應酬,需要穿得這麽好看?還特意洗頭弄了造型?”段夫人盯著段林白的背影,“老段,咱兒子是不是有情況了?”

  “他最近一直和蔣家那小子廝混,兩個男人,能有什麽情況。”

  “我上次還看到他敷麵膜了?”

  某人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

  **

  而傅沉和宋風晚回到老宅的時候,螃蟹剛下鍋。

  螃蟹性涼,餘漫兮懷有身孕,不讓她吃,所以京家的螃蟹,基本都送到老宅來了。

  宋風晚在廚房看著老太太準備蘸料,傅沉則陪著老爺子在外麵拾掇院子裏枯枝落葉。

  “爸,您別忙了,我來吧。”秋風起,殘葉凋敝,隻需半天,就落了半個院子,老爺子平素沒事,總會親自拾掇一下。

  “明年在院子裏種幾株石榴吧。”

  “嗯?”

  “之前中秋京家送了石榴,她饞得很。”

  傅沉點頭應著,其實老太太血糖高,許多甜食不能吃,就算是石榴,也隻能少量食用。

  “晚晚明年該20了吧,可以領證了。”老爺子忽然開口。

  “嗯。”傅沉點著頭。

  “你倆商量過結婚要孩子的事嗎?”

  其實傅家二老對這種事不急,但是歲月不饒人,他們這把年紀,是多活一天多賺一天,自然想看到所有兒女成家立業。

  “還沒有。”

  “能生的時候,就趕緊生,多生幾個,別到了我這個歲數,弄一個老來子。”傅老長舒一口氣,“去給你開家長會都不好意思。”

  傅沉:“……”

  什麽叫能生的時候趕緊生,這話說得,好像過兩年,他就不行了?

  宋風晚出來喊他們進去吃飯,看傅沉臉色不大對勁,還多問了一句,“你們聊什麽呢?臉色不太對啊,不會是挨批評了吧。”

  “不是。”

  “你別和他頂嘴。”

  宋風晚是了解傅沉脾性的,有時候說話真能氣死人。

  “我沒和他頂嘴,老頭子催著我給他生孫子。”

  這下換成宋風晚臉紅了,“說這個,也太早了吧。”

  “所以我也沒辦法。”

  傅沉還想著要和宋風晚多過點二人世界,壓根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從小就麵對一大群喊自己叔叔伯伯舅舅的人,他對小孩子實在沒好感,一哭起來,鼻涕眼淚一大把,髒兮兮的。

  養個這樣的小祖宗在家,怕是會被煩死。

  況且他也見識到了,宋風晚對自己弟弟那親熱勁兒,要是再來個討債鬼,怕是沒好日過了。

  嚴家的那個小嚴先生,已經會哦哦啊啊發音,每次和宋風晚視頻,對著鏡頭就親,口水都能攝像頭糊掉。

  宋風晚自然是高興的,看到什麽好東西都巴不得往他麵前送。

  不過嚴家這孩子確實和嚴望川不像,很討人喜歡,養得白白胖胖的,此時南江天還很熱,還穿著各種開襠褲到處摸爬,嚴家有不少人對喬艾芸心底總有些微詞。

  畢竟曾拒絕過嚴家婚事,此時嫁過來,有些長輩還放不下以前的舊怨,總覺的是帶了個便宜女兒來搶財產的。

  不過小嚴先森出生,反而把嚴家關係徹底緩和了。

  畢竟這孩子討喜,逢人就笑,陌生人抱著也不哭鬧。

  這也導致嚴老太太幾乎寸步不離守著,生怕他遇到什麽人販子,說他是個傻白甜,被人拐走,還會幫人數錢。

  拐賣這個之後還真發生過一次,他差點把人販子坑死,這都是後話了。

  小嚴先森是認識傅沉的,每次看到他出現在鏡頭內,總顯得很亢奮。

  傅沉私心覺得,這孩子還是不錯的。

  傅仲禮和孫瓊華晚上有應酬沒回來,就他們四人坐下吃飯,傅沉輕車熟路的幫宋風晚處理螃蟹。

  宋風晚咬著筷子,看向身側的人……

  看樣子小時候真的沒少被姐姐使喚啊。

  **

  另一邊

  段林白已經早早到餐廳門口等著了,自己大小也算個名人,他特意戴著口罩,生怕被人認出來。

  為了讓自己顯得成熟穩重一些,加之天冷,隔著很遠許佳木就看到站在樹下的段林白……

  手中居然提著一個保溫杯?

  此時天空飄起了一絲細雨,許佳木撐著傘,快步朝他走過去。

  心底還忍不住犯嘀咕。

  他這個年紀,已經開始養生了?

  是平時玩得太狠?身體虧損得太厲害?

  她一直想著,段林白幫了自己,自己怎麽著也得表示一下,送點東西,卻不知道他缺什麽,現在心下有數了……

  買點桂圓枸杞給他好了,枸杞補腎生精,應該很適合他。

  一陣秋風吹來,段林白穿得又不多,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我擦,怎麽還下雨了。

  這女人到底來不來?是想凍死他不成?

  “段公子。”許佳木已經小跑過去,稍微抬起手臂,將傘撐過他的頭頂,“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

  “還行。”是段林白提前到了。

  “你是不是挺冷的?穿得有點少。”許佳木已經裹上呢子衣和圍巾了,某人還穿著皮夾克。

  “怎麽可能,老子身體好得很,我身體特別硬朗。”段林白說著還晃了晃脖子,掰了掰手腕,試圖展示自己“美好青春”的肉體。

  但是隨著他的一係列動作,腿關節忽然發出……

  “咯吱嘎巴——”的脆響。

  兩人離得還很近,弄得許佳木忍不住笑出聲,段林白更是尷尬到有些氣惱,嘴唇抿得死緊。

  “進去吧,我特意訂了包廂,這家菜色挺不錯的。”許佳木也沒那麽多錢請他吃好的,就在學校邊上訂了個館子。

  段林白一時又急又氣。

  點菜的時候,許佳木還特意點了份大骨湯。

  “你剛才腿骨響的時候,不疼吧?”

  “不疼啊?”

  “如果關節彈響伴隨疼痛感,年輕人那可能有外傷,年紀大的,就要考慮骨質疏鬆之類的,不過還是多補充一點鈣質比較好。”

  段林白愕然,他是來吃飯的,不是來看醫生的!

  恰好此時許佳木手機震動起來,她看了一眼,是她室友發的語音,她也不知道自己揚聲器音量那麽大,本想轉換成文字,卻無意點開語音……

  “木子,你知道那混蛋多過分嗎?自己做錯事,還狡辯,真想把他給解剖了,看看他心肝什麽顏色。”

  段林白握著保溫杯,喝口水壓壓驚。

  許佳木低頭,幹笑兩聲,“她開玩笑的,她學中醫的,不是臨床,不動刀的,一直幫他男朋友調理身子,兩人感情挺好的。”

  段林白悻悻一笑,一直調理身子?喝中藥還是搞針灸拔罐?

  還沒分手,也特麽是真愛啊。

  “你最近還熬夜?”許佳木也不知說些什麽,隻能盯著他的眼睛看。

  “哈?”

  “眼白充血,可能有點結膜炎。”

  ……

  段林白咳嗽兩聲,還不如留在傅家吃螃蟹,絕壁不能找學醫的女朋友。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

  大家別忘了留言投票票呀,群麽麽

  *

  大家比較想看誰的小劇場呀,我準備把離家出走的劇場君找回來了【捂臉】

  劇場君:╭(╯^╰)╮

  第628 浪浪醉酒抱著喊媽,道德綁架埋禍根

  段林白拿著保溫杯,漫不經心抿了口熱茶,對麵的人輕車熟路得拆開麵前的一次性餐具,倒些溫水燙了下,然後……

  把餐具推到了他麵前,轉而把他的拿到了自己麵前,重複之前的動作。

  “那個……”除了他媽,還是第一次有女人“伺候”自己,他這心裏有些小別扭。

  “怎麽了?”許佳木疑惑地偏頭看他。

  “沒事。”段林白清了下嗓子,“聽說你被解雇了?還要找兼職?”

  “不找了,最近學校事情就忙不過來了,顧不上兼職。”

  “那群人後來找你了嗎?”

  “沒有,謝謝你啊。”這件事許佳木是真的念他的好。

  她這般鄭重,真的弄得段林白有些尷尬了。

  因為有段林白在,許佳木還要了一小瓶酒,隻說敬他一杯,段林白本來不想喝的,不過某人自認為酒量可以,一小杯而已,就喝了些。

  沒想到這酒太烈,一下子就嗆到了嗓子,不過味道還行。

  因為天冷,兩人要了份小火鍋,喝點小酒才配,段林白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段林白的小助理接到許佳木的電話,抵達醫學院附近的小餐館,天已經完全黑透,他隔著很遠就看到自家小老板和許佳木正站在一個廊簷下。

  秋雨潺潺,他家小老板手指勾著人家姑娘小手,兩排小白牙在夜色裏,笑得分外晃眼。

  “許小姐。”小助理撐傘小跑過去。

  “他喝多了,拉著我喊媽。”許佳木一臉黑線。

  小助理心底清楚自家小老板喝多了,是個什麽德性,登時羞得差點鑽到地縫裏。

  “小老板,我們回家了。”小助理試圖分開兩人的手,奈何段林白手指緊緊勾著,他也不好用強,一時有些僵持不下。

  “我送他上車吧。”許佳木一隻手被他拽著,無法撐傘,小助理最近撐著兩把傘,幫兩人遮著雨。

  到了車邊,段林白還不想鬆手,也不知許佳木靠在他耳邊說了什麽,他便鬆開手,乖巧安靜地坐著。

  “許小姐,不好意思啊。”小助理後背都被秋雨淋透。

  “沒關係。”許佳木倒覺得他蠻可愛的,沒架子,也不會端著,讓人覺得無法靠近。

  “我多句嘴,您剛才和他說什麽了?他怎麽肯鬆手的啊?”他以為許佳木有什麽良策,這以後他喝多了,自己也好應對。

  “我和他說,媽媽去給你買糖吃。”

  許佳木何時離開他都不記得了,嚇得直接懵逼了。

  他要是敢和段林白說,爸爸給你買糖,絕壁會被搞死的。

  ……

  段林白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多,在自己房間,他揉著額角一邊脫衣服,一邊往浴室走。

  洗澡洗了一半,才想起昨天發生了什麽。

  他隱約還記得一些事,可是腦子裏全部都是許佳木那句:“乖,鬆開,媽媽去給你買糖吃。”

  “臥槽!”段林白咒罵一聲,“這死女人占我便宜?”

  可是那時候是自己喝多了,也不能怪人家,可把段林白給憋屈壞了。

  等他打開手機看消息的時候,許佳木給他發了信息:【睡醒了嗎?我給你買了東西,寄到你家裏可以吧?】

  許佳木曾經給段林白送過藥,自然清楚他家地址。

  段林白心裏一樂,這女人還是非常懂人情世故的嘛,還知道送禮,雖然他心底期待她會送些什麽,還是委婉的推辭了兩遍。

  她買的東西是同城的,當天就能送達,然後某人那天借著宿醉的名義,一整天沒去上班。

  等到傍晚才收到一個包裹,他樂嗬嗬的打開一看。

  兩大罐精選黑枸杞!

  “呦,白白也知道養生啦,喝枸杞?”他父親笑道,“枸杞這東西,對男人好的啊。”

  “對男人好?”段林白這個可沒研究。

  “補腎益精,你說呢?”

  段林白懵逼了,這女人什麽意思?

  說自己不行嘛!

  氣得他又氣無處發泄,許佳木還特意發信息問了下東西到了沒,段林白秉持著紳士原則,隻能硬著頭皮說一句,【收到了,謝謝。】

  其實黑枸杞也能養肝明目,對眼睛也極好。

  不過隔天,傅沉約著段林白談生意,就看到某人拿了個透明的保溫杯,裏麵泡了不少黑枸杞,他還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家夥平時就連礦泉水都喝得少,怎麽開始保溫杯泡枸杞了?

  “林白,你身體還好嗎?”傅沉隨口一問。

  “老子身體好得很!”段林白冷哼,“朋友送的,不能浪費了。”

  傅沉眯著眼,八成是許佳木送的吧,每年給他送禮的不少,也沒看他說什麽浪費。

  “你最近很閑啊,小嫂子沒空理你啊?”段林白看向對麵的人。

  “班級組織出去郊遊寫生,兩天一夜。”

  “你怎麽不跟著去?以前上學,搞這種活動,都能帶家屬的,露天野外啊,多刺激啊……”

  “說得好像你處過對象一樣。”傅沉譏嘲。

  段林白冷哼,低頭看著文件。

  其實宋風晚和傅沉提過,不過傅沉心底清楚,他跟過去了,怕是他們一個班級的學生都不自在,況且談戀愛,又不是真的要天天綁在一起,有各自空間也蠻好。

  “過些日子,我要去一趟M國,我們得把所有細節敲定好了。”

  “M國?”傅沉挑眉,“出差?”

  “Joe的設計展要開始了,許多作品需要空運,損壞一件都不行,我去那邊盯一下。”

  傅沉點頭。

  **

  Joe——湯望津的設計展在12月到元旦期間舉行,展館外麵已經拉起了巨大的畫報,一些網站電視台,也在宣傳這件事。

  餘漫兮肚子已經六七個月大,行動不太方便,加之京城冬天來得早,十二月已經下了場早雪,傅斯年不讓她出門,她預產期在年後,加上年假,她就提前休了產假。

  結束所有工作前的最後一次采訪,就是關於湯望津與喬家的。

  因為之前有過良好的合作,她拿到了獨家,加之是生產前最後一次露麵,當天節目播出,就創造了一個收視小高峰。

  餘漫兮這次工作如此順利,也多虧湯景瓷合作,所以她想邀請她來家裏吃頓飯,又擔心她拒絕,特意找了宋風晚當說客。

  宋風晚那天抵達設計館的時候,展館內裝潢都已經完全調整好,部分展品都已經上架,她在現場沒找到湯景瓷,詢問了工作人員,才得知她在後麵辦公室。

  她往後走,辦公室的門緊閉著,她本想離開去外麵等,卻聽得裏麵傳來對話聲。

  “……湯小姐,真的拜托你了,都是為了孩子好。”

  這聲音聽得莫名有些熟悉。

  “實在抱歉,所有展位都提前設計規劃好了,實在空不出多餘的位置。”

  “就隻要一點點小的地方?這也不行嗎?他們就是群熱愛繪畫的孩子。”

  “不好意思。”聽湯景瓷的語氣,似乎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我隻是相幫他們爭取一下,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了。”

  “沒關係,我送你出去。”

  ……

  伴隨著一陣窸窣聲,門打開,宋風晚才終於看到裏麵的人是誰。

  居然就是那個坐輪椅的姑娘,她看到宋風晚,還和善的點頭微笑。

  待湯景瓷送她出去,回來才有些頭疼得揉了下眉心。

  宋風晚給她倒了杯水,“她來找你幹嘛?怎麽回事啊?”

  “說是有些盲啞兒童,熱愛畫畫,想要借著這次展出給他們騰些位置,或者是幫忙宣傳,還有不到一周,設計展就要舉行了,現在給他們開辟展區也不現實。”

  “最近找了我三四次,但我無能為力啊。”

  宋風晚了然得點頭,“你就直接拒絕了?”

  “這也沒辦法,若是提前一個月來,還能商量,現在太急了,我回頭和父親與林白說一下。”

  “可以邀請部分孩子過來看展,或者是展出幾幅作品,開辟展區太難。”

  “你和那女孩認識?很熟?能說上話嗎?”

  宋風晚搖頭,“就見過兩麵而已,他們應該能理解的吧,畢竟他們找的時間點也不對。”

  湯景瓷點頭。

  “你今天打扮得這麽漂亮,是因為表哥要過來了嗎?”宋風晚笑著湊到她麵前。

  湯景瓷之前過敏,回京養了一段時間,喬西延手頭也有事情在忙,她身體恢複,自己去了趟西北,采購雞血石,還得照看各地玉堂春的生意,滯留京城時間不多。

  “晚上約了吃飯,你還記得吧?”

  “我知道。”湯景瓷點頭。

  *

  兩人開車去軟件園公寓,過去的時候,傅沉也已經到了,因為天冷,又擔心眾口難調,所以傅斯年家裏做了火鍋。

  剛一進門,一股辛辣嗆人的辣椒味撲麵而來。

  “懷孕了,能吃這麽重口?”湯景瓷嗆得咳了幾嗓子。

  “快進來坐吧。”餘漫兮穿著寬鬆的孕裝,招呼她進屋,“也不知怎麽的,懷孕了,反而更愛吃辣了。”

  “女兒?”湯景瓷盯著她的肚子,畢竟民間有傳言酸兒辣女。

  “不清楚。”餘漫兮笑著給她端了杯水,“你稍等一下,馬上就能吃飯了。”

  宋風晚則已經湊到了傅沉身邊,靠在他身邊,說了幾句話,就坐在沙發上,自己玩了會手機。

  她之前有關注那個輪椅女孩的微博,所以她發布內容,會立馬有提示。

  【已經盡力溝通了,終究還是讓孩子們失望了。】

  她微博粉絲不算活躍,但一個微博留言下的留言也有五六百條,有不明所以的,卻有一些攻擊性很強的。

  【小姐姐,你盡力就好,不成功是很正常的,孩子們也不會怪你。】

  【聽說展出的廣告位都是百萬起的,讓他們免費宣傳太難了吧,他們也要賺錢的。】

  【準備回國圈錢吧,國內這些人就是錢多人傻。】

  ……

  不過她沒明確點名是因為什麽事,一條微博,就像是石沉大海般,沒引起半點波瀾。

  宋風晚盯著她的微博,總覺得很不舒服。

  她好像沒做什麽,隻是陳述了一個事實,可是聯係前因後果,就好似如鯁在喉,讓人極不舒服。

  但她沒和湯景瓷說,她過來的路上,還和段林白打電話,在磋商這件事,要是看到這個微博下的留言,怕是會不舒服。

  殊不知這些事,後來還是被人翻了出來。

  “斯年,你給六爺打電話了嗎?”餘漫兮從廚房出來,詢問傅斯年。

  京寒川父母出國探親,此時家中隻有他一人,前些日子見麵,還約著有空一起吃火鍋,段林白此時不在京城,自然是聯係不上人。

  “打了,他說有事來不了。”傅斯年語氣如常冷靜。

  “有事?”餘漫兮蹙眉,“大冷天的,他一個人在家,能有什麽事啊?”

  *

  川北京家

  京寒川正看著電視中《眾生》欄目的回放,播放的恰好就是講述湯望津的那一期,他瞥了眼腕表,手指輕叩著膝蓋。

  這人已經……

  遲到5分鍾了。

  ------題外話------

  更新開始啦~

  你們猜六爺在等誰,哈哈

  *

  關於這本書的進度問題,都是按照時間線來的,主線劇情,剩下的不多了,後麵還有幾個坑會填,三爺和晚晚感情穩定,一直高甜,也沒必要為了虐而虐,所以配角戲份會稍微增多,很多人不大想看副線cp,在時間線的劇情,我會一起寫,後麵再適當增補番外吧。

  第629 六爺在線撩妹,想看就離近點(2更)

  一期節目播了一半,京寒川手指叩打膝蓋的動作,逐漸變得不耐,距離約定時間過了整一刻鍾,才聽得外麵傳來動靜。

  “六爺,許小姐到了。”

  京寒川轉頭就看到進屋的許鳶飛,屋內有暖氣,她正換鞋脫衣服,“六爺,不好意思,今天店裏有點忙。”

  除卻店裏忙,她又特意收拾了一番,耽擱了點時間。

  她裏麵穿了件紅色毛衣,這顏色還是很挑人,她皮膚又白又犀利,簡單的緊身褲,將雙腿輪廓勾勒得一覽無遺,她手中還提了幾分小蛋糕,走得有些急,小臉紅撲撲的。

  “嗯。”京寒川點頭。

  “叔叔阿姨不在嗎?我還給他們帶了吃的。”

  京寒川之前說邀請她來吃螃蟹,可是時間總是咬合不到一起,今天終於有時間了。

  “他們不在家。”

  “……”

  許鳶飛怔了下。

  京寒川已經起身進了廚房,她硬著頭皮走到廚房門口,“叔叔阿姨出門了嗎?什麽時候回來?需要等他們吃飯?”

  “不用,隻有我們兩個人。”

  “就我倆?”

  “不行?”京寒川偏頭看她。

  “不是。”許鳶飛立刻搖頭,心底還莫名有些小雀躍,“需要我幫忙嗎?”

  “幫我把生薑處理一下。”需要弄一些吃螃蟹的蘸料。

  “嗯。”

  許鳶飛在邊上處理生薑,餘光一直落在京寒川身上,他手指生得漂亮,看起來真不像是個會做菜的人。

  他今天隻穿了一件輕薄的毛衣,圓口低領,從側麵看,一截脖頸,就連微微突出的喉結都一清二楚。

  京寒川知道她在注視自己,偏頭朝她看了眼,“怎麽了?”

  “沒事。”許鳶飛倉惶的垂下頭,“《眾生》這欄目挺好看的哈。”她生硬得轉開話題。

  “嗯。”

  “餘小姐長得也挺好看的,個子又高挑,她那長相,應該所有男人都會喜歡吧。”

  餘漫兮長得媚而近妖,就是女人看著都覺得精致,更何況男人,就算上電視,打扮過於成熟,也藏不住骨子裏的媚。

  “我不喜歡。”京寒川低聲說。

  他伸手從許鳶飛手中接過生薑,“各有所愛,我覺得……”

  他手指接過生薑時,指尖狀似無意得從她手上滑過,惹得她輕輕一顫,距離近了些,他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

  “她沒你好看。”

  許鳶飛那一刻,就好似靈魂出竅般。

  好似有電流從體內炸裂開,在她骨血裏瘋狂叫囂著。

  四目相對,他嘴角微微勾著,微微垂眸,背著光,整個身影將她籠罩起來,眸子越昏暗越明亮,分明清清淡淡的,卻有灼人的力量。

  她的心焦好似被火舌舔過,燒得她渾身發燙。

  而他已經轉身,又開始忙著自己的事情了。

  不遠處的京家人,算是瞠目結舌了。

  六爺這算是紅果果的撩妹吧。

  果然把人約回家,是真的圖謀不軌啊。

  她垂著頭,手指不停搓動著粘上的些許水漬,外麵寒風呼嘯,她心頭卻如流火在燒。

  站在廚房裏,有些手足無措。

  “已經沒什麽需要幫忙的了。”京寒川看向身側的人。

  “我知道,我就想看看,你是怎麽製作蘸料的。”許鳶飛清了下嗓子,一抹紅暈從耳後一路蔓延到脖子根,趁著紅色毛衣,整個人熱得好似在發燒。

  “想偷師?”

  許鳶飛有些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他剛才說的那句話,本能的啊了聲。

  “你不是說想看?”

  “嗯。”

  “你站那麽遠,看得到嗎?”京寒川側頭看她,“離我近點。”

  許鳶飛猶豫著,心底掙紮,身體卻很誠實的往前挪了兩步,離他近了些,整個廚房,除卻一些調料味,還有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幹燥而溫柔。

  邊上的京家人已經淩亂了。

  他家六爺真的不會撩妹嗎?

  這特麽身子都要貼到一起了好嘛?

  京寒川低頭,看著距離還有一寸距離的人,目光落在她赤紅的臉上,不是搓著手指,就是絞著衣服,小動作不斷。

  “你很熱?”

  許鳶飛茫然地抬頭,“啊?還、還好。”

  “那怎麽一直亂動,臉還這麽紅。”京寒川蹙眉。

  “可能真的有些熱。”許鳶飛佯裝扯了扯領口。

  她此時不僅僅是熱,還有些緊張,“我忘記給家裏打個電話了,我出去一下。”

  說完落荒而逃。

  *

  吃東西的時候,因為隻有兩個人,所以兩人坐得很近。

  許鳶飛實在不大會剝螃蟹,又不好意思當著她的麵,直接上牙齒咬,吃得很是憋屈。

  反觀京寒川,幹淨利落的處理好一隻螃蟹,用筷子夾著,在自己醬料碗裏蘸了下,又在碗口濾了下,姿勢優雅得體。

  食物沒送入嘴邊,他將蘸好醬料的蟹黃肉,抬手遞到了許鳶飛的嘴邊。

  “你不是想嚐一下我的醬料?”

  兩人蘸料不同,京寒川的薑多寫,口味略重。

  “嗯?”許鳶飛有些傻了眼。

  她腦子有些放空,頭皮發麻,不知該不該張嘴吃下,猶豫不決的時候,耳根紅得好似能滴血。

  “再不吃,蘸料要滴下來了。”

  許鳶飛猶豫兩秒,手臂微微撐著桌子,身體前傾,張嘴含住那塊蟹黃。

  她口腔好像失去了味覺,吃不出什麽味道,就是心頭熱熱的。

  而她看到京寒川還拿著之前喂她吃東西的筷子,低頭繼續吃東西,那筷子……

  她碰過了啊。

  他怎麽還能這麽大大方方用,這不就等於……

  “怎麽?還想吃?”京寒川語氣很平勻,聽不出什麽喜怒。

  許鳶飛幹笑著,“不是。”

  “我的蘸料好吃嗎?”

  “挺好的。”許鳶飛壓根沒品出什麽味道,滿心滿眼都是兩人用了同一雙筷子。

  “那這份給你。”京寒川將自己手中的蘸料推給她。

  “不用,我吃自己的就行。”

  “我再去弄一份。”

  許鳶飛見他進了廚房,垂頭專注吃東西,不敢再看他。

  耳畔垂落一縷黑發,隨著她的動作,偶爾在臉上輕輕掃過,許鳶飛此時手上帶著剝螃蟹的一次性手套,沒辦法將頭發弄上去,弄得她有些懊惱。

  京寒川從廚房出來的時候,走到她身側,俯身,抬起手臂,將她耳側的頭發,輕輕撩起,他沒做過這種事,動作很慢,甚至有些笨拙。

  他指尖有些燙,從她側臉輕輕滑過,緩緩落在她的耳廓上。

  “謝謝。”許鳶飛感覺到酥麻的觸感,轉頭道謝。

  不曾想他的手還沒收回去,從她兩側再次滑過,她臉有些紅,京寒川淡淡點著頭,坐回位置上的時候,喉結微微滾動著。

  想親。

  “吃東西的時候,還是把頭發束起來比較好。”不知何時,兩人距離似乎又進了一些。

  “沒帶頭繩。”許鳶飛店裏很忙,出來的時候,又特意梳妝了一番,哪裏還顧得上那麽多細節。

  “嗯。”京寒川喉嚨發癢,壓根沒了吃螃蟹的性質。

  最後剝了個螃蟹遞給你許鳶飛。

  “螃蟹性寒,女孩子還是少吃點。”

  許鳶飛悶聲點頭。

  “最近你們家人讓你相親了?”眼看著也快到年底,又是一年相親旺季。

  “沒有,我爸媽最近也挺忙的,沒空管我。”許鳶飛解釋得很快,生怕他誤會。

  京寒川沒作聲,嘴角卻輕輕勾著。

  *

  吃了飯,東西自有人收拾了,兩人分坐在兩張沙發上,盯著央視的新聞聯播,似乎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阿姨年輕時長得很漂亮啊。”許鳶飛指著客廳牆上的一組照片。

  “嗯。”

  “你們家照片還蠻多的。”

  “因為咱們六爺喜歡攝影啊。”有個京家人多了句嘴,“他有很多拍照設備,這裏許多照片都是他拍的,還獲過獎。”

  京寒川偏頭看了那人一眼,明顯覺得他話太多了。

  “我能看一下你的攝影作品嗎?”許鳶飛正覺得無聊,可是又不能剛吃完飯就離開,就好像把人家當成餐廳,不大禮貌。

  “下次吧。”京寒川說道。

  許鳶飛甕聲點頭。

  下次……

  還是來這裏?

  最近節日太多,聖誕元旦擠在一起,甜品店生意很忙,許鳶飛最近確實很忙,京家暖氣充盈,又吃飽喝足了,加上新聞聯播過於催眠,她沒看幾分鍾,就已經有些困意了。

  本來想強撐著等十幾分鍾後,和京寒川說離開,眼皮一塌,便沉沉睡著了。

  京寒川手指摩挲著遙控器,餘光瞥見某人已經睡著,他垂眸看了眼時間。

  約定時間遲到一刻鍾……

  那就多留她一刻鍾好了。

  他偏頭打量著許鳶飛,她一般側臉埋在毛衣領口,整個人恨不能縮成一團,他輕輕走過去,與她坐到同一張沙發上……

  沙發略微塌陷,她身子也朝那側偏移幾分。

  他偏頭,不動聲色打量她,其實她毛衣很寬鬆,軟塌塌罩在身上,隨著她偏移的動作,略大的領口,露出雪白的脖頸。

  周圍安靜地厲害,他略微動了下身子,許鳶飛身子就徹徹底底靠了過去,長發垂在他肩頭,她呼吸很淺,胸口微微起伏著。

  他隻要偏頭,就能輕鬆碰到她額前的一小塊皮膚,他抬手,輕輕將她散落的頭發撥過去,稍許靠近……

  上次她偷親的觸感,太快,幾乎來不及感受些什麽。

  她唇色此時有些豔,就是不知到底是什麽味?

  他覺得身下有點燥熱,整個人仿佛被一股不知名的情欲包裹著,直達脊髓的饑餓感。

  口幹舌燥。

  ……

  似乎所有陰影都籠罩過來,整個世界都變得昏暗。

  京寒川斂著眉眼,目光落在她唇角,稍微偏頭,薄唇壓在她額角,稍微蹭了下,往下挪了半寸,摩挲間,好似帶起細小的電流。

  他動作再想往下的時候,就瞧著自家幾個手下,正站在不遠處,一瞬不瞬盯著他,那模樣,似乎比他還著急。

  他一記冷眼射過去,幾人轉過頭。

  “臥槽,您倒是親下去啊!”

  “對準嘴巴,直接吻下去!”

  “別慫啊……”

  他們看著都著急。

  *

  許鳶飛驚醒的時候,整個人睡得有些混沌,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裏是京家。

  而此時京家來了客人。

  “原來許小姐在這裏,我剛從從你店裏出來,買了些東西,路過寒川這裏,特意給他送一些,早知道你在,我就不過來了。”

  來的人是傅沉與宋風晚。

  傅沉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逡巡,似乎想看看出點什麽。

  不過京寒川能夠肯定,傅沉絕對是故意來的,他素來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麽可能平白無故如此好心,還給自己送甜品?

  “謝謝。”京寒川從他手中接過甜品,臉色如常,眼睛卻寒意沉沉。

  傅沉嘴角勾著笑,宋風晚扯著他的衣服,“三哥,我們來得不是時候啊?”

  ------題外話------

  話說傅三這老男人蔫壞蔫壞的,你自己有對象,還要來破壞別人的。

  三爺:我就是想看看,他有什麽事,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六爺:不需要,你可以走了。

  三爺:……

  第630 六爺是個好男友,潑漆事件(3更)

  因為傅沉和宋風晚來了,許鳶飛也有理由先行離開。

  “你沒開車,我送你。”京寒川說著就要抄著車鑰匙往外走。

  “我叫了出租,應該快到了,家裏有客人,你別送我了。”許鳶飛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還穿著高跟,不大方便開車。

  “我送你到門口。”京寒川也不強求。

  在門口約莫等了兩三分鍾,一輛藍白相間的的士緩緩停下,許鳶飛打開車門,很快鑽了進去,降下車窗和京寒川道別,“我走了,你快進去吧。”

  “到家給我發信息。”

  “好。”

  ……

  許鳶飛離開的時候,還順手拿了幾隻大閘蟹回去,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姐,你是要去嶺南?”司機又詢問了一遍,從京城一南一北,來回一趟可不便宜。

  “嗯。”

  “那個人是你男朋友?”

  司機問得很小心,其實天黑之後,很少有人趕往川北這邊跑了,他也是看,許鳶飛在平台發的信息,給的價格很高,想著最後交班前多賺點才來的。

  “嗯?”許鳶飛愣了下。

  “還在門口看著呢。”

  川北這條路平坦筆直,許鳶飛一轉頭,就看到站在門口的京寒川,此時已是門燈籠罩下的一團黑影。

  “你男朋友是京家……”司機想問什麽,又不大敢多問,支吾著,“你男朋友真不錯。”

  直到許鳶飛的車子開出去很遠,淡黃色的燈在視線中逐漸消失,京寒川才給她發了信息:【車牌我記下了,有問題,隨時聯係我。】

  畢竟現在夜路做車出事的單身女性很多。

  許鳶飛摩挲著手機,心底說不出的熱乎。

  *

  回家之後,他父親和弟弟還沒睡。

  正在客廳聊天,說得無非是許堯工作上遇到的事情。

  許堯剛畢業,沒進家裏的公司,而是在外麵打磨曆練,誰也不知道他是許家小爺,自然當普通員工對待,職場上老員工壓榨小菜鳥的情況太多,他回家難免抱怨,正和父親抱怨著。

  “姐,你這是從哪兒回來啊?還拿了螃蟹!”許堯一看到螃蟹,眼睛都放光了,“這螃蟹真肥。”

  “一個老顧客送的。”

  “我能吃嗎?”許堯還真的有些餓了。

  “嗯,我去弄。”許鳶飛起身往廚房走,“媽呢?”

  “她朋友孩子結婚,出去喝喜酒了。”許堯聳肩,“應該快回來了。”

  “爸沒跟著去?”

  “那小子有點怕咱爸,小時候被嚇到了。”

  “什麽時候被嚇過?”許鳶飛顯然不記得了。

  “還不是小時候你被京家那混蛋砸破腦袋那回,他們家拿了水果來探病,咱爸弄了個花臂紋身,把人嚇哭了唄。”

  許鳶飛恍然,好像是有這麽回事。

  其實他爸壓根沒紋身,當時為了唬人,帶人去京家討要說法,特意用貼紙搞了個青龍白虎,後背還弄了個關公耍大刀,看起來甚是嚇人。

  估計當時京寒川也被嚇得夠嗆吧。

  他爸嚇唬人的時候,也是蠻厲害的。

  許鳶飛根據在京寒川那裏偷師來的手藝,弄了蘸料,父子兩人就在餐桌上啃起了螃蟹。

  “你這顧客對你不錯啊,這季節螃蟹不便宜了吧,還都是母蟹,肥得很。”許堯一邊砸吧手指一邊說道。

  “老顧客了。”許鳶飛咳嗽兩聲,“蘸料也是他給的配方,味道還行吧。”

  “豈止還行啊,特別好,我聽說京家那混蛋,家裏也養螃蟹,絕壁沒有這個好吃。”

  “他家的蟹子肯定和他一樣,瘦瘦巴巴,沒有半兩肉。”

  “他幹脆在家開養殖場得了,當個魚塘主。”

  ……

  許堯記仇,現在想起京寒川的一拳之仇,還耿耿於懷。

  許鳶飛摸著鼻子,你吃著別人東西,還好意思數落人家?要臉不?

  許爺在默默拿出兩隻螃蟹,守在盤中蓋好。

  “唔,爸,你幹嘛藏東西?”許堯急眼了,螃蟹東西本就不是能果腹的,他剛吃上癮,怎麽還有這麽當父親的,吃獨食?

  “留給你媽的!”

  許堯咋舌。

  “你剛才說京家那小子沒找工作?在家養魚?”許爺挑眉。

  “對啊,人家京家有礦,不愁吃喝。”

  “那也不行啊,人還是要做點什麽才好。”許爺如是說道。

  許鳶飛在一側聽著,京寒川沒工作怎麽辦?她咬了咬腮幫,“不過京家有很多投資,每年也賺很多啊,也不算什麽都沒做吧。”

  許爺偏頭看了她一眼,“你在幫京家說話?”

  “不是,我就隨口一說。”許鳶飛被父親一瞪,有些慫了。

  她低頭,繼續和京寒川發信息,無非是說自己早就安全到家,還有家裏人很喜歡他送的螃蟹。

  京寒川眯著眼,他家人喜歡螃蟹?

  等來年開春,要不要把一個魚塘改成養蟹?

  “對了姐,你是不是和宋風晚很熟啊?”許堯低頭啃著螃蟹,麵前一堆殘殼,相比較京寒川的優雅,真的是有點粗魯了。

  “你想認識她?她有男朋友了。”許鳶飛抬眼看著自己弟弟。

  “不是,誰不知道她和三爺的關係啊,我是想說,你能不能去問問她,搞幾張設計展的門票,幾個月前就銷售一空了,現在外麵黃牛票簡直和搶一樣,這是她師伯的設計展,她肯定有一些票。”

  “你隻會去漫展看漂亮小姐姐,什麽時候對設計展感興趣了?”

  “拍個照裝逼不行啊。”

  許堯冷哼,就是現在炒得太熱,想去湊熱鬧而已。

  黃牛票貴的都大幾萬了,如果有免費的,自然更好。

  “不過我聽說,喬家和京家貌似有什麽關係。”

  許鳶飛正低頭詢問宋風晚,是否有多餘的門票,聽到他這話,手指頓了下,“你說什麽?”

  “上回那個抄襲的設計展上,有人說看到了京寒川過去了,之前家族聚會,我無意中聽人說的。”

  “好像有些見不得人,反正消息鎖得很死,好像知道的人不多。”

  “關係蠻複雜的,你看喬老給自己徒弟取名字就看得出來,都和京家有關,川北京姓幾字都要占全了,我聽說是因為喬老……”

  “許堯!”一側的許爺忽然厲斥一聲,嗬止住了他,“你聽誰說的?”

  許堯被父親這般神色嚇到了,“我也記不清了,就聽人八卦了兩句。”

  “別以訛傳訛!在人背後說三道四,尤其是關於長者的。”

  “我知道了。”許堯訕訕住了口。

  平素也會一起調侃京家兩句啊,怎麽突然發火了?

  許鳶飛看著父親神色,心底清楚,這兩家八成是有關係的,但是看宋風晚和京寒川相處,也不像是舊識,那可能是祖父輩有牽連吧,她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

  宋風晚手中本來有門票的,基本都贈給了老師、室友和相熟的同學。

  許鳶飛來問,她自是沒有,不過她知道喬西延手中肯定有多餘的,而他昨晚也到了京城,中午約了吃飯,順便找他要兩張門票。

  已經到了約定時間,宋風晚在學校附近餐館已經等了許久,都沒見到喬西延和湯景瓷,忍不住打了電話。

  “表哥,怎麽還沒到啊?”

  “有點事在處理,你要是餓了就先吃。”喬西延語氣如常冷肅,沒有一絲感情。

  “沒關係,我等你們過來。”宋風晚百無聊賴,低頭玩著手機。

  她最近關注最多的就是二師伯設計展的相關消息,係統有什麽相關內容,也會第一時間推送給她。

  而最新的一則消息卻是【Joe的女兒車子被人潑油漆,疑似遭人報複。】

  新聞上有圖,這不是湯景瓷的車,是段林白借給她的,黑色前車身,包括擋風玻璃,全部都是紅色油漆。

  以這件事為開端,喬家的陳年舊事都被翻找出來,可能潑漆的人,都沒想到,事態會朝著不可遏製的方向發展,直至把京家牽扯出來。

  ------題外話------

  今天三更結束啦~

  大家看完記得留言打call哈,麽麽

  *

  這個坑挖很久了,當時對付晚晚渣爸的時候,京家就出手過,在【181】章,以前是有交情的。

  大家可以把現在出場的喬老的弟子名字聯係起來看。

  湯望津

  嚴望川

  喬望北

  姓氏是自己父母給的,中間是輩分排行,後麵幾個字就是京、川、北……

  第631 晚晚設計引蛇出洞,蔣二少遭非禮?

  宋風晚知道喬西延在處理事情,就安靜在餐廳等著,本來約好12點,一點半左右,兩人才過來,而事情已經在網上迅速發酵。

  捆綁上了最近大熱的設計展,還是段林白的車,連小區監控視頻都被人放到了網上。

  因為是冬天,那人遮掩得很嚴實,在車前晃悠了好久,最終才確定對車子下手,一桶油漆潑了三次,才扔了桶逃走。

  網上已經有人在查找這個人了。

  【這是早有預謀吧?還踩點了。】

  【八成是個神經病,還有這麽搞的,不知道這是誰的車?】

  【這種瘋子早點關起來。】

  ……

  由於牽扯到了湯景瓷,消息在當天下午就傳到了外網,真是丟人丟出國門了。

  警方已經在調監控找人。

  湯景瓷倒是沒多大感覺,段林白已經著急上火了,偏生他此時還在國外,隻能在群裏叫囂,找人幫忙。

  浪裏小白龍:【@傅沉、@京寒川,你倆給力點啊,幫我把這個混蛋揪出來。】

  傅斯年要照顧餘漫兮,估計也沒空管這事兒。

  【這種瘋子,要是在展出當天惹事,這得出多大事啊。】

  【就是打我的臉啊,不行,你們得快點幫我把這個人找到,看他背後是不是有什麽勢力,免得突然被人捅一刀,還不知道是誰搞我。】

  京寒川:【你最近得罪誰了?】

  段林白懵逼了:【我奉公守法,一不偷二不搶,我能得罪誰啊,估計是誰眼紅老子有錢。】

  群裏一陣沉默……

  因為設計展當天,喬家、嚴家人都會來捧場,還有很多業內大佬,要是當天有人蓄意鬧事,那就是大事故了,段林白怎麽可能不緊張。

  京寒川:【我幫你查。】

  段林白給他發了一連串的麽麽噠,京寒川差點想把他拉黑。

  **

  段林白在發信息的時候,傅沉已經和宋風晚等人碰了麵。

  宋風晚也在問湯景瓷,最近是不是得罪誰了。

  “我能得罪誰啊,我在京城除了認識你們,就是林白公司的員工,還有設計館的裝修工人。”湯景瓷聳肩。

  “那你最近想做什麽,和我說,別單獨出去。”喬西延心底窩火,剛到京城,第二天就遇到這事兒,放在誰身上都糟心。

  傅沉點頭,“他說得有道理,這人可能還會搞動作,你如果落單,他可能會下手。”

  湯景瓷點頭。

  接下來兩天都平穩無風,但警方和京家始終也沒找到那個人。

  隨著設計展臨近,大家心頭都有些不安,生怕這人會挑著展出當天搞事情。

  那天晚上湯景瓷正在對展覽館做最後的檢查,宋風晚在一側等著,蔣二少則衝著她大獻殷勤。

  喬西延不可能24小時貼身跟著湯景瓷,所以尋常他沒空,都是蔣二少跟著,這自然是段林白指派的,他最近成了湯景瓷的專職司機。

  因為這樣,他也經常能見到宋風晚,他自然是高興的。

  就算知道兩人沒可能,看著她心裏也歡喜。

  湯景瓷檢查完後,走到宋風晚身邊。

  “其實最近我一直覺得,有人在展館附近晃悠,好像是在跟蹤我。”

  宋風晚看著她,“你沒報警?”

  “我查了監控,那人很狡猾,神出鬼沒的,我很擔心他會在大後天惹事。”

  “你說他還跟蹤你?膽子這麽大?我去——”蔣二少原本就是個小暴脾氣,一聽這話就急眼了,“不是說京家也在找他,他還敢出來?”

  大家下意識聯想到了潑漆的人。

  京家在找人方麵確實厲害,但在京城裏撈一個連正臉都沒看到的人,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

  “這可能是我的錯覺,我最近太緊張了。”湯景瓷揉了下眉心。

  潑漆事件,她是不在意的,但考慮過些日子,父親、師叔等一眾長輩過來,要是針對他們做什麽,她晚上都無法安然入睡。

  “最近展館附近記者蠻多的,可能我有點神經質了。”湯景瓷歎了口氣。

  宋風晚自然清楚她的顧慮,她咬緊腮幫,努努嘴。

  “其實想知道這個人是不是跟蹤你的,想對你做什麽,很容易,引蛇出洞。”

  偌大的展館,隻有三人的私語聲。

  湯景瓷抿著嘴,“我也這麽想過。”

  她以前是玩極限運動的,手中攥著刻刀的話,心有防備,很少有人能傷得了她,但這個提議直接被喬西延否決了。

  “你們瘋了吧,絕對不行,喬大哥和我說了,讓我看緊你們。”蔣二少雖然平素傻乎乎的,關鍵時候也知道不能胡鬧。

  “要是出什麽事,怎麽辦,大哥說了,你如果出事,就要打爆我的狗頭。”

  “這個絕對不行,太危險了,你們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不能這麽做。”

  “其實……”宋風晚打量著蔣二少,“引蛇出洞,也不是非要表嫂親自出馬啊,你的身高好像……”

  蔣二少懵逼了!

  他個子確實一般,以前愛玩,身形削瘦,除卻肩膀寬厚了點,要是偽裝成個女人,也不是難事。

  而且現在是冬天,大家都穿的很多,又不是夏天,還要露個胳膊,露個大腿的。

  “嗬——晚晚……”蔣二少和她熟了,也不再喊宋小姐,“你可別開玩笑,我怎麽……”

  “我打電話給千江大哥,讓他準備一下。”

  宋風晚說引蛇出洞的時候,就已經把主意算計到了蔣二少頭上。

  看之前車庫的監控視頻,應該是個男人,個子還不到一米七,都是男的,讓蔣二少再帶著防身工具,他們在暗處盯著,隻要是同一個人,吃不了什麽虧。

  **

  半個小時後

  宋風晚看著蔣二少,裙子裏套著秋褲,裹著湯景瓷的呢子大衣,戴著一頂小禮帽,再裹上圍巾,又是冬天,還真瞧不出什麽異樣。

  蔣二少伸手扯著假發,“這樣不好吧,真的不通知三爺和喬大哥?再不然,總得和我大哥說一聲吧。”

  他腳上還踩著一雙高跟,都不知道千江是從哪兒弄來四十多碼的高跟鞋,真特麽絕了。

  走路一瘸一拐,差點摔一跤。

  “拿著這個。”湯景瓷給他塞了把刻刀。

  說著還要給他塞幾塊石頭防身。

  蔣二少懵逼了,大姐,你這石頭塊頭有點大啊。

  千江不僅給他準備了假發,還給他找了個防彈衣,說什麽,有人捅他都沒事。

  去你大爺的,這烏鴉嘴,就不能盼著他點兒好。

  “這個……”蔣二少沒握過刻刀,觸摸到那冰涼的刀柄,莫名直冒冷汗,“真要這麽做啊?”

  “也可能是表嫂多慮了,那人根本不會出來,你別太擔心。”宋風晚寬慰他。

  “這混蛋要是一桶油漆潑過來怎麽辦?”蔣二少越想越覺得,這是個餿主意。

  “不會,他提油漆桶,很惹眼,我會馬上製服他。”千江開口。

  “好吧。”蔣二少此時衣服都換上了,也隻能走出去。

  幸虧是冬天,天黑得早,他又很瘦,大衣腰帶一係,從後麵看,還真有幾分嫋娜之感,他一直垂著頭,盡量用假發和圍巾遮著臉。

  他穿著高跟,走路隻能極其緩慢,我去,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了。

  碰到巡邏保安的時候,他們還笑著喊了聲湯小姐。

  蔣二少一臉懵逼。

  你大爺的,這群人是瞎子嘛,居然真的把他認成了女的。

  守株待兔,引蛇出洞這事兒,需要很有耐心,蔣二少就在展館門口轉悠著,那模樣似乎是在等車。

  這邊是郊區,若不是叫了車,極少有出租過來,他凍得瑟瑟發抖。

  臥槽,那個變態到底出不出來啊。

  蔣二少從九點,一直晃悠到快十點,腿都酸了,他想找個能坐下的地方歇歇腳,路邊公共座椅都在樹下,有些背光,而且樹蔭擋著監控,拍不到畫麵。

  不過他現在是真的累了,走路還盡量讓自己扭起來,佯裝是個女人,他們約好,十點整沒人出現,就收工。

  他滿心以為,終於可以結束回家的時候,從一側的綠化灌木叢裏忽然伸出一伸手,從後麵一把把住了他。

  勒住他的胸口,捂住他的嘴巴就往灌木叢裏拖。

  蔣二少一時有些懵逼,隻覺得一隻潮熱充滿著汗味的手捂住他,手也抱住了他的腰。

  他畢竟是男人,用力掙紮,從口袋摸出藏匿的小刻刀,他用不順手,還差點傷了自己,此時那人試圖薅住他的大衣,假發都被甩得亂七八糟。

  兩人爭執的時候,那人的手,直接摸到了蔣二少的隱私部位。

  “臥槽,你特麽往哪兒摸呢!”蔣二少急眼了,一腳蹬過去,而千江已經從不遠處狂奔而來,將那人一把按在了地上。

  那人也是沒想到,會是個男的,怔了數秒。

  “艸,媽的,居然被一個男人摸了,我特麽……”

  蔣二少那模樣,又急又氣。

  “抓到了嗎?”

  宋風晚和湯景瓷也從不遠處的監控室跑出來。

  “看身形很像。”千江將那人製服,將人帶到路燈下,扯了他遮麵的帽子口罩,他被蔣二少踹了,居然也沒出聲。

  千江稍微檢查了一下,從他身上摸出了殘疾證。

  居然是個聾啞人。

  這也難怪大家找了半天,總是摸排不到嫌疑人,可能從一開始,大家就沒把重點放在這類人身上。

  “聾啞人?”湯景瓷此時才想到了什麽。

  難不成就是因為自己之前拒絕幫那些殘疾兒童展出畫作,才被報複?

  “你大爺的……”蔣二少算是被惡心透了。

  “沒受傷吧!”宋風晚看他一臉嫌惡。

  “沒有,這種小嘍囉怎麽可能傷得了我。”他揉了揉腳,就是好像剛才爭執,有些崴腳了。

  “謝謝。”湯景瓷和他道謝。

  “沒事。”

  “那把人直接送去派出所。”千江說道。

  **

  京城蔣家

  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沉寂,蔣端硯此時還在處理公司事務,手機震動,看到來電顯示,他還略微蹙眉,“喂,您好,我是蔣端硯。”

  “您是蔣奕晗的哥哥吧?”

  “對,我是。”

  “麻煩來一趟京郊派出所吧。”

  “我弟弟又出什麽事了?”蔣端硯捏著眉心,這小子一個月是要進幾次局子啊,幹脆收拾一下行李,搬進去住吧。

  “他被人非禮了。”

  “你說什麽?”饒是淡定如蔣端硯也一頭霧水。

  他一男人,被人非禮?

  什麽情況?

  “我去,警察叔叔,你說話要說清楚啊,我這特麽不是被非禮,我是智擒小賊。”

  “不是你說,自己被摸了?”民警一臉淡定。

  宋風晚坐在一側位置上,低頭悶笑,難怪他一路上,整個人都不對勁。

  蔣二少無話可說。

  也就半個多小時,蔣端硯到了派出所,一看到自家弟弟,微微蹙眉,沒問事情原由,就來了一句讓蔣二少崩潰的話。

  “蔣奕晗,聽說你被人猥褻了?”

  ------題外話------

  呦呦,更新開始啦~

  蔣二少確實被晚晚坑了,哈哈,被人摸了

  還是被一個男人

  蔣二少:(╯‵□′)╯︵┻━┻

  第632 女裝大佬,質疑你男人能力?(2更)

  “蔣奕晗,聽說你被人猥褻了?”

  蔣端硯聽說這事,也沒來得及多問,開車就過來了,一路上,腦子也有點亂,“對方是男的女的?”

  蔣二少一聽這話,當場崩潰,“哥,不是,我……”

  這都哪兒和哪兒啊!

  他急著起來解釋,忘了自己腳上還踩著高跟,險些趔趄摔倒。

  蔣端硯打量著他的衣著打扮,又默默補了一刀。

  “你是不是有異裝癖,被變態盯上了?”

  “我對你是不是太不關心了?”

  “還需要給你找心理醫生嗎?”

  宋風晚坐在一邊,低頭悶笑。

  “哥,事情不是這樣的。”

  最後還是在警方的解釋下,他才了解事情經過,“……其實蔣二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民警笑著,這嫌疑人抓到了,他們心底一塊大石頭也放下了。

  湯景瓷是M籍華人,要是出了事,不大好交代,最近京城這邊,每個分局派出所,都在留意嫌疑人,能抓到自然是好事。

  蔣端硯點頭,“他從小沒做過什麽好事,有點不敢相信。”

  一盆冷水澆下來,蔣二少也是無語了,難不成自己大哥心裏,自己就是個天生的闖禍精?

  這也不能怪他,蔣二少從前進局子也是常事,基本都是和人打架鬥毆,突然轉性做好事,做大哥的也不敢相信。

  **

  民警特意找了手語專家幫忙詢問,又找了殘聯,後來才算弄清楚事情經過。

  潑漆事件,確實是他做的,原因也是湯景瓷拒絕了展出孩子畫作,他氣不過想要給她一點教訓。

  他當時扔了裝漆的桶,上麵有指紋,他無法否認。

  人被拘了,湯景瓷等人做了筆錄,還沒走出派出所,就看到斜倚在車邊的喬西延。

  他穿得不多,隻裹了一件羽絨服,正低頭抽著煙,夜色籠罩下,那雙濃深若海的眸子,更顯陰鷙。

  此時已經入夜,空氣中飄散著一團白霧,喬西延一身黑衣,襯得整個人幹淨利落,因為穿得不多,身體線條都被勾勒出來,斜斜倚靠在車門上,神色晦暗。

  “表哥,你怎麽來了?”宋風晚被他看得心虛。

  畢竟整件事是在她操作下完成的。

  喬西延扔了煙,踩滅,那動作莫名帶著股狠勁兒。

  “你倆先上車。”

  “喬大哥。”蔣二少頭皮發涼。

  喬西延盯著他打量了一番,“她衣服好穿嗎?”

  “嗬嗬——”蔣二少幹巴巴笑著。

  “我叮囑你的話,你可能都忘了,跟著她們兩個胡鬧?出事怎麽辦?”這人手中但凡攜棍帶刀,他今晚都得見血。

  蔣二少扯著頭發,不敢吱聲。

  “聽說你被非禮了,需不需要去檢查一下。”喬西延打量著他。

  “檢查什麽,就是被摸了一把,又不是真的被那個啥了……”蔣二少小聲嘀咕著。

  “還是謝謝你。”喬西延不算是個特會說話的人。

  “那我們先走了。”蔣端硯與喬西延道別,才提溜著自己弟弟上了車,“趕緊把你這身衣服脫了,你不覺得丟人,我覺得沒臉。”

  “現在脫了,你讓我怎麽回家啊?”

  “你下麵沒穿啊?真空的?”

  蔣二少不說話了,脫就脫唄,反正還有秋衣秋褲。

  **

  另一邊,喬西延直接把宋風晚送回了學校,車內隻有他和湯景瓷兩個人,氣氛變得有些古怪。

  “其實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湯景瓷知道他不讓自己這麽做,定然會生氣,支吾半天,才開口。

  “宋風晚那丫頭教你這麽做的?”喬西延手指攥著方向盤,臉色始終不大好。

  “不是她,是我的主意。”

  “你確實會這麽想,也敢這麽做,但是讓一個男人假扮你出去,也就宋風晚幹得出來這事兒,這丫頭鬼精的。”

  喬西延對她倆的性格還是很了解的。

  若是湯景瓷想做,肯定就自己上了,想不出這類鬼點子。

  “你也別怪她,最近因為這事兒,大家都疑神疑鬼的,把人抓了也是好事,最起碼不用再擔驚受怕,索性今晚也沒出別的事,挺順利的。”湯景瓷長舒一口氣。

  喬西延一個急刹車,將車子停靠在路邊。

  “索性沒事?如果出事怎麽辦?”他偏頭緊盯著湯景瓷。

  湯景瓷也知道這麽做不穩妥,而喬西延也確實是生氣了,她不知怎麽哄他。

  忽然想起宋風晚和自己說的話。

  她和傅沉偶爾也會有拌嘴的時候,男人嘛,親親抱抱就行了,很好哄的,她準備實踐一下。

  她伸手扯了下他的衣服,“師兄?”

  “想說什麽?”喬西延十點多的時候,玉堂春店裏打烊,他正在和那邊經理說店內最近的銷售情況,聽說這話,立刻驅車過來,還闖了兩個紅燈。

  “生氣了?”

  湯景瓷勾著他衣角的手指緩緩收緊,將他衣服緊緊攥在手心。

  “你又想做什麽?”喬西延偏頭看她。

  湯景瓷見他無動於衷,幹脆心一橫,傾身過去,腿一橫,直接跨坐在她身上,雙手按在他胸口,盯著他,那目光深得好像要將他吸進去。

  大膽又赤裸。

  喬西延放在身側的手,稍微調整一些座椅間距,讓她不至於過於拘束。

  “什麽時候膽子這麽大了?”喬西延背靠著座椅,就這麽看著她,“以為這樣我不會追究這件事了?”

  這次是運氣好,就算那人是蔣二少,如果出現意外,他也沒法和蔣家交代。

  “下次不會了。”湯景瓷是想著有千江在,他是特種兵退役,身手敏捷,有他在暗處守著,肯定不會出什麽事,才會兵行險著。

  她俯低身子,在他唇上親了下,“還生氣?”

  她說完,也不顧他是什麽感受,不管他想說什麽,直接低頭就去親他的側臉和脖子,她的唇有些涼,像是初雪般,貼在他耳後頸側,舒服刺激得喬西延渾身一個激靈,喉嚨發幹。

  像是有火舌在跳動,嗓子眼又幹又燥。

  她手指已經往下,輕鬆扯開他羽絨服的拉鏈……

  密封的車廂,靜謐無聲,隻有兩人偶爾接吻的嘖嘖聲,聽得人心頭狂跳。

  前段時間,湯景瓷生病,身上紅點未褪,她都不願讓喬西延碰,最近這段日子,她心裏有事,對那種事更是沒興致,此時心理放鬆,自然就滲出了旖念。

  湯景瓷在國外長大,作風本就大膽些,當她手指觸碰到他腰間的皮帶,手指被人按住。

  “差不多了。”

  湯景瓷蹙眉,他明明也有感覺,怎麽就差不多了?她再想用力的時候,卻扯不過他,有些懊惱,“真不想?”

  “坐回去!”喬西延將她按回去,甚至順手把她的安全帶都係上了,低頭整理衣服,擰著眉,調整呼吸。

  湯景瓷打量著他,“師兄,問你個事兒。”

  “說。”

  “你是不是不行啊?”

  “誰說的。”

  質疑自己男人的能力,這女人八成是瘋了。

  “上次不就是七分鍾還是八分鍾……”湯景瓷癟癟嘴。

  喬西延氣得差點爆粗口,這男人第一次快一點不是很正常,這女人是真的覺得自己治不了她了?

  得虧是自己媳婦兒,這要是別人,他早就一腳踹過去了,哪兒能留她到現在。

  “要是不行,咱就早點去看看,聽說京城有家醫院,專門治療……”

  “湯景瓷!”喬西延深吸一口氣,目光略顯凶狠。

  湯景瓷打量著他,有些嫌棄,“早讓你別熬夜,少抽煙了。”

  “嗬——”喬西延輕笑,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車子直接飛了出去。

  “大街上,雖然是晚上了,車來人往也不方便,回家我們再說。”

  湯景瓷伸手扯了扯頭發,對他說得狠話,完全沒放在心上。

  所以後麵遭罪的自然是她了。

  ------題外話------

  嘿嘿,你們猜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咳咳

  第633 向大佬低頭,愛情的車啊慢慢開(3更,必戳)

  宋風晚躺在床上,和傅沉打電話也說了這件事,傅沉此時在外地出差,若不然早就過去了,最主要的是千江居然半點風聲都沒透露。

  “宋風晚,你等我回去收拾你。”

  “三哥——”宋風晚怕喬西延秋後算賬,準備拉他做擋箭牌的,誰知他也要收拾自己。

  “宋風晚同誌,這麽晚了,你再秀恩愛,就把你丟出宿舍了。”睡在另一側胡心悅正在追恐怖片,冷不丁聽她嬌嗔一句,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傅沉:“早點休息。”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後天芸姨他們過來,我和你去接他們。”

  兩人又說了兩句,才把電話掛斷。

  而傅沉手機震動起來,千江這才給他發了信息。

  【三爺,潑漆之人已經抓住,多虧宋小姐機智,蔣二少犧牲色相,我身手敏捷。】

  【人已經被抓緊派出所。】

  【三爺,祝您好眠。】

  傅沉摩挲著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千江此時已經回家休息了,看到傅沉來電,立刻正襟危坐,“喂,三爺。”

  “你信息裏所說的就是全部實情?為什麽晚晚說出這種主意的時候,你沒及時阻止?”

  “當時情況特殊。”

  傅沉輕哂,真是在外麵放飛太久了,翅膀硬了,學會幫宋風晚遮掩了,“你可能忘了,你的工資是誰發的。”

  “三爺,我錯了。”某人立刻向金錢低頭。

  “下次有事及時告訴我。”傅沉這才掛了電話。

  千江盯著被掛斷的電話,深吸一口氣。

  今天也是向資本主義大佬低頭的一天,沒辦法,他也要吃飯啊。

  十方剛陪傅沉應付完客戶,正陪他處理文件,看到千江被問責,忍不住跟著附和了兩句,“老江這老小子,就是翅膀硬了,居然學會說謊瞞報了,不是個東西。”

  “哪像我啊,聰明伶俐,機智懂得變通。”

  “這要是我在這裏啊……”

  傅沉挑眉看他,“你的武力值,怕是人沒抓到,先被人踹一腳。”

  十方懵逼熄火了。

  **

  另一側

  喬西延和湯景瓷已經到了沂水小區,一下車,喬西延抓著她的手,就往電梯口走。

  “你急什麽。”

  此時已接近12點,小區內已經沒什麽人活動了,周圍安靜極了。

  喬西延攥著她的手,稍微抬起,按在自己胸口,他心跳有些快,沉穩有力,撞擊著她的手心。

  似乎在急切的期盼著什麽。

  湯景瓷踮著腳,偏頭上前,在他唇邊啄了一口。

  “好點了嗎?”

  喬西延輕哂,“好不了了。”

  說話間,電梯已經到了,他上前兩步,直接把人扯進去,手指很快的按下樓層與關門鍵,將人按在了電梯內壁上。

  光潔的電梯內壁,將人影襯得有些扭曲變形,他俯頭,精準得吻住她的唇。

  他動作很急,舌尖抵開她的唇齒,手指也從她敞開的羽絨服伸進去,伸手摟緊她的腰,他手指有些涼,不輕不重得捏著她腰間的軟肉。

  輕輕揉捏著。

  滾燙的呼吸,像是能把人給溺死。

  “監控。”湯景瓷指著犄角的亮著紅燈攝像頭。

  “沒事,我就親一下。”

  喬西延方才車裏已經被她惹起了火,將她說完扣回電梯內壁上,低頭繼續咬著她的唇。

  待到了樓層,兩人都急促喘息著。

  湯景瓷滿麵通紅,呼吸很急。

  喬西延翻找鑰匙,開鎖進門。

  她剛往裏麵踏進一步,整個人已經被他拖起來,身子懸空,臀部被托著,進了公寓,他抬腳,就把門給勾上了。

  進了屋,也沒開燈,今晚沒什麽月光,屋內空寂冷清,湯景瓷纖細的腿,忍不住往上……

  纏住他精壯的腰身。

  “你怎麽這麽急?”她呼吸同樣急促,整個人落在他身上,渾身沒勁兒,像是化了水般。

  “為了證明自己,你說我急不急?”喬西延潮熱的呼吸往她耳朵裏麵鑽。

  周圍氣息都變得熱烘烘的。

  讓人渾身發麻。

  湯景瓷低低笑著,主動將自己送了上去,她能清晰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用額頭輕觸著他的,蹭了兩下,“你身上變得好燙。”

  喬西延已顧不上其他的,抱著她往房間走,頭埋在她脖頸處,輕輕嘬著,聲音低沉充斥著濃重的欲望,“想你想的……”

  湯景瓷心尖打顫,隻能任由著他親著咬著。

  喬西延想把房間燈打開的時候,湯景瓷阻止了他。

  “別開。”

  “怎麽?”

  “我身上還有疤,醜。”

  之前過敏又癢又疼,湯景瓷沒忍住,抓撓了兩下,留了點疤痕。

  “好,不開。”喬西延將人直接丟在床上。

  她身體本能想要往後縮,卻被他精準無誤抓住了腳踝,整個人被拖到了他的身下,直接壓下。

  兩人對彼此身體也算挺熟悉的了,喬西延很快就能抓到她的敏感點,惹得她身子輕顫。

  “喬西延,你差不多得了。”

  她是真的沒想過,為什麽在某些事上,男人怎麽就能進步得如此神速。

  喬西延之前確實是第一次,湯景瓷也是如此,這一時沒忍住。

  但是這種事,怎麽可能讓她一直笑話,肯定要找回自己的場子。

  他的吻一開始是有些粗魯的,到了後麵,反而越發溫柔,房間溫度也在逐漸升高。

  互相觸碰的皮膚,就好像摩擦碰撞出了些許火星,原本就是一點點,後來就綿延數裏,燎原不停。

  脫衣服的時候,因為冬天起了靜電,劈裏啪啦的聲響,帶起淡青色的火星,讓人心跳無端又加速跳動。

  喬西延脊椎湧起一陣難以言說的灼燒感。

  抑製不住,冷水不滅。

  她斷斷續續發出一些抗議聲,清淺短促,在她身下戰栗著……

  經過充足漫長的鋪墊後。

  湯景瓷伸手推搡著他,“那個……”

  她抬手指著床頭櫃。

  喬西延隔了良久,才啄著她的嘴,低聲說道,“等一下。”

  他聲音低沉,靠在她耳邊,舒服得讓人安心。

  “你這次不會又……”湯景瓷促狹道。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喬西延將她按在床上,“你真以為我不在意你說的話?”

  然後這一晚。

  湯景瓷差點沒被某人撞散架。

  ……

  也不知過了多久,湯景瓷得了點喘息的時間,摸著手機去看時間,居然都要淩晨三點了。

  這人到底要折騰多久啊,果然有些話不能亂說的。

  “要喝水嗎?”黑暗中,男人嗓子越發低沉嘶啞。

  “嗯。”

  湯景瓷喝了點水,喘了幾口氣,“休息夠了?”

  她本以為都這麽久了,總該睡了吧,沒想到某人拖著她又玩命一般的來了一次。

  湯景瓷趴在床上,真的和死了沒什麽兩樣,她自認為自己身體素質還是極好的,此時早已沒了半點力氣,整個人軟塌塌癱軟著,這個姿勢有點羞恥,可她實在不想動了。

  等喬西延將她反過來,趴在自己身上,“帶你去洗澡?你身上出了很多汗。”

  湯景瓷氣結,我為什麽流汗,你不清楚嗎?

  “湯景瓷……”

  “嗯?”

  “這次時間夠久嗎?”

  久得她都想死了。

  **

  床上兩次,浴室一次。

  等外麵有清晨的車聲,兩人方才消停。

  用喬西延的話來說,為了給她加深印象,重要的事情做三遍,公開耍流氓,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地,也隻有她了。

  湯景瓷第一次懷疑自己身體素質,好像沒有自己想得那麽好。

  這喬西延也是近三十歲的人了,怎麽和年輕氣盛、不知好歹的小夥子一樣,橫衝直撞,完全不知節製,也不管她能不能承受,簡直了。

  總之,她此時是精疲力盡的。

  兩人洗了澡,她縮在喬西延懷裏,連抬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兩人都沒穿衣服,覺得有些尷尬難受了,還是喬西延幫她穿了睡衣。

  她身上被捏得青一塊紫一塊。

  他方才知道,自己剛才下手多重。

  確實沒控製得住。

  “下次注意點。”

  剛才湯景瓷洗澡的時候,喬西延將兩人床單換了,此時拿水泡了下,許是沒困意了,從褲子口袋摸出煙,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抽一根。

  湯景瓷趴在床上看她,“你還準備來根事後煙?”

  “不抽,我努力戒了。”

  “其實戒不了也沒事,少抽點。”湯景瓷不排斥他身上的煙味兒,就是覺得對身體不大好。

  就和她去玩賽車一樣,都是一種紓解壓力的手段,喬西延頭頂著喬老的光環,若是不努力,不知多少人盯著看他笑話。

  兩人都沒什麽困意,靠在一起聊了會兒天。

  無非是接下來如何與兩家長輩攤牌。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湯景瓷幾乎是蹭得一下從床上跳起來。

  “怎麽了?”

  “剛才在浴室裏,你戴那個沒?”湯景瓷忽然想到了這個,整個人如遭雷劈。

  喬西延下意識搓動著手指,“應該不會那麽巧的。”

  當時已經在那個勁兒上,而且在浴室開著燈,之前在床上都是抹黑來的,那感覺自然是不一樣的,他就把這件事給徹頭徹尾忘記了。

  “也是,應該不會那麽巧。”湯景瓷心存僥幸,“要不待會兒你去給我買點藥來?”

  “別吃了,懷了就生。”喬西延伸手幫她順著頭發,“我養。”

  湯景瓷此時趴在他懷裏笑著。

  後來才覺得,自己當時簡直是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傻子,兩人就是在談戀愛,一沒訂婚二沒領證,就扯到要生孩子的問題,要是某人是個渣男,拍拍屁股直接走了,那她豈不是成了掛著拖油瓶的婦女?

  ……

  兩人也不知說了多久,直至天色大亮,才昏沉得睡著。

  “等我爸來了,到底該怎麽說啊?”湯景瓷心底有些忐忑。

  喬西延摟著她,有些迷糊的吻著她的臉。

  “……說什麽啊?”

  “對啊,說什麽?”

  “說我娶你啊。”

  湯景瓷心頭仿佛被什麽熨燙了一下,熱乎乎的,靠在他懷裏,她父親疼愛自己,可能反應會很大,但前麵就算是萬丈深淵,她也跟他一起跳了。

  她啊……

  也想嫁給他。

  **

  第二天

  宋風晚上午有兩節課,九點五十下課,坐了車就到了沂水小區,她知道喬西延遲早會找自己算賬的,還不如主動點來領死。

  總好過心底忐忑。

  所以買了些水果,直接到了沂水小區,她剛到門口,就傻了眼。

  鑰匙掛在門上,還沒拔掉。

  這是誰這麽糊塗,要死進賊了怎麽辦?

  她開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地上散落的一些衣物,臉有些赤紅,難怪都十點多了,還沒人接電話,他倆是知道長輩要來,所以拚命狂歡?

  待喬西延起床的時候,就看到客廳放置著一袋蘋果,下麵還壓了一張紙條。

  【我看你們在休息,就先走了,地上的衣服我幫你們收拾在沙發上了,這車得慢慢開,不要急。】

  落款是:宋風晚。

  還畫了個調皮的鬼臉。

  喬西延輕笑,這丫頭以為幾個蘋果就能收買他?

  還學著調侃他了,真是皮癢膽大了。

  而他手機激烈劇烈震動著,他手機放在桌邊,稍一震動,跌在地上,邊角磕出一點裂紋,像是在預示著什麽不詳之事。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

  吼吼,終於開起小車車了。

  晚晚: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我要下去!

  恭喜表哥終於翻身把歌唱了,哈哈

  看以後誰再敢說什麽。

  **

  【小劇場】

  某日傅寶寶鬧脾氣,一個勁兒要和傅老睡。

  老爺子睡眠淺,這小家夥又鬧騰,蹬被子翻身,就差睡著打滾了,傅沉自然不讓他去,他抱著傅老大腿,“爺爺,我就要你睡。”

  “這脾氣,簡直像個小倔驢。”傅沉無奈。

  傅寶寶立刻樂了,“哈哈,那你就是大倔驢。”

  傅三爺臉黑了,傅老卻笑了。

  隻聽到傅寶寶又冒了一句,“這麽算的話,爺爺就是老倔驢。”

  整個屋子都安靜了。

  宋風晚伸手扶著額頭,這小子可能皮癢欠揍了。

  然後某寶寶就被傅沉提溜著衣領扯到了門外。

  手都沒碰到他的小屁股,某人已經嘰嘰哇哇大喊大叫了……

  第634 喬家密辛,怕是想天下大亂

  喬西延接起電話,原來是派出所那邊沒找到湯景瓷,才聯係到了他,希望他們去所裏一趟,對方希望私下和解。

  “和解?”喬西延順手抄起電茶壺,燒了些水,盯著涼水煮沸,這心情卻異常平靜。

  “對方是殘障人士,已經引起社會廣泛關注了。”

  “所以呢?”

  民警也是為難,一大早,一群人就聚集在所裏,大部分都有殘疾,他們不能碰,溝通困難,這件事甚至驚動了記者。

  “對方是希望和你們麵對麵聊一下,私下把事情解決了。”

  “他是身體殘疾,不是心智不全吧?難道他不知道這麽做的後果是什麽?”喬西延心理上是不願接受和解的。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們聽了,估計對蔣二少的遭遇,還覺得有幾分可笑。”

  “如果換成湯景瓷,你們還能笑得出來?現在我就是想關他幾天,就他犯的事兒,我告非法跟蹤也是可以的。”

  “關於車子的賠償問題,我還沒和他細算,你告訴我,怎麽和解?”

  民警心底也清楚,喬西延這邊,確實已經網開一麵了,沒追償,也沒起訴他,就是想把他關幾天,吃點教訓,最起碼等設計展結束再說。

  現在放出去,難保再出什麽亂子,他們的擔心也合情合理。

  隻是這邊也不讓步啊,非要把人帶走,弄得他們很為難。

  “要不您還是過來一趟吧?”民警也非常無奈。

  “我會讓律師過去的。”

  民警掛了電話,歎了口氣,這事兒根本沒法聊。

  半個小時後,到派出所的是段氏集團的律師團,他們本就不占理,而且證據確鑿,那人也認罪了,當時潑漆事件多麽惡劣,大家有目共睹,所以談了一個上午,最終還是將他拘留在所裏。

  潑漆事件本來就引起了各方關注,嫌疑人伏法後,各大媒體跟進報道。

  這個人本身殘疾,就已經賺足了噱頭,媒體還非要深挖。

  最後一則微博被找了出來。

  【已經盡力溝通了,終究還是讓孩子們失望了。】

  而此時不少人也采訪到了嫌疑人親屬,說是因為他們沒答應畫展,他氣不過,一時情急才做出這等錯事,希望能求得原諒。

  他們本就是弱勢群體,加上湯景瓷這邊表現得確實強勢,原本很正常的輿論風向,很快就出現了不一樣的聲音。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何必抓著不放啊。”

  “他們已經很可憐了,他們要想玩死他們,不是很容易?”

  “就是啊,放了吧,他也是為了孩子啊。”

  ……

  宋風晚在網上瀏覽了一下新聞,並沒過多的放在心上,雖然有不一樣的聲音,但是大部分人還是站在她們這邊的。

  覺得犯罪犯錯就應該收到懲處,不應該因為有殘疾,就能幸免。

  不過湯景瓷拒絕給殘疾兒童畫作提供展位的事情,還是被人翻找了出來。

  說他們過於冷血,特意回來圈錢,在這方麵質疑聲音也越來越大。

  而有記者也在第一時間聯係到了發微博的人,就是那個坐輪椅的女孩。

  “……你覺得對方為什麽拒絕你們?”

  “原本我們過去就很突然,向他們提出這種要求本身就很無理,被拒絕是很正常的,就是……”

  “是什麽?”記者追問。

  “孩子們比較傷心,他們都很喜歡Joe大師,不過他們的門票太貴了,我們基本都負擔不起。”

  ……

  采訪很長,後麵她呼籲大家多關心殘障人士。

  她關於這件事的采訪,單獨拎出來,似乎沒什麽毛病,但是聽著總讓人覺得心底不舒服。

  宋風晚盯著她的微博,默默取消了關注。

  說話很柔和,卻又句句帶刺,想讓人去深究點什麽。

  **

  京城大學

  此時已經臨近期末,傅沉又在外地,宋風晚這兩天,除卻和湯景瓷待在一起,幾乎都泡在圖書館,她正戴著耳機,在想設計圖。

  胡心悅忽然伸手戳了戳她。

  “怎麽了?”宋風晚摘了耳機,壓低聲音。

  此時圖書館不少人都朝她看過來,她在學校雖然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名人,但大家平時經常見,也不會這般盯著她看。

  這是出什麽事了?

  “趕緊收拾東西,出去說。”苗雅亭也催著她。

  宋風晚在關掉手機音樂的時候,才注意到係統推送的幾條消息。

  【名家密辛,一代大師與梟雄曾共用一妻】

  宋風晚一臉懵的點開那條推送消息。

  是一個小網站發的稿子,裏麵所有人都是用的化名。

  但是裏麵提及了這位大師有弟子將在近日歸國舉行設計展,根本不用多想,定然就是喬家了。

  而這裏麵最主要提及的,則是宋風晚的外婆——柳芸。

  吳蘇出名的名伶,嫁給喬老之後,兩人恩愛有加,夫妻二人早年後北上參與革新運動,遭遇戰亂走失,也就是這時候,她被北方某很有勢力的閥門擄走,當了姨太太。

  後來托人找關係,輾轉回到了喬家。

  而後生了一子一女。

  這裏麵敘述的話,完全就是在說,宋風晚外婆不貞潔,甚至連喬家這一子一女,都可能不是喬老所出。

  這裏麵舉證詳細,就連時間地點都說得一清二楚。

  而且這位記者,確實是有備而來,因為采訪到了喬家的老鄰居。

  他們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幹嘛的,自然有一說一。

  “他們確實分開了一段時間,後來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也是難得啊。”

  “不過那個年代是挺亂的,他們能走到一起,實在不容易。”

  “老太太人非常好,樂善好施,是個善人,有時候聊天,還說很感激當年收留她的人?至於這期間發生什麽,我們就不清楚了。”

  ……

  最可怕的是,他們在喬老幾個弟子名字上發現了蛛絲馬跡。

  雖然沒指名道姓,那個收留喬老夫人的是誰,但是大家都猜得出來。

  就是川北京家了。

  說喬老為了感恩,特意將弟子署名為這樣,這個說得通。

  但是這篇報道最後,說了個陰謀論:喬老太太臨死還朝北望,連親兒子名字都取為“望北”,甚至要求下葬時候,棺材也要朝北,就是對以前的舊情念念不忘。

  好似有段露水姻緣,卻還難以忘懷,一直牽腸掛肚

  直接點的意思就是:喬老被戴綠帽子了。

  對方還是個大佬!

  宋風晚逐字逐句將這個報道看完,並且記下了這個記者的名字:丁晶怡!

  這裏麵可能有些事是真的,因為她確實聽外婆提起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自己與外公走失,但是做姨太太、還不忘舊情簡直是無稽之談。

  她外婆走的時候,已經不是土葬了,是火化的,之後外公走了,兩人合葬在祖墳裏,哪裏來的什麽棺材朝向一說。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汙蔑。

  報道裏還提及了一點,說是喬老大弟子,因為妄議這件事,曾被喬老剁去一指,至今過得都非常落魄。

  直言喬家不是表麵看著如此光鮮靚麗,連弟子姓名都取的如此諂媚,怕是和有些人家早就勾結到了一起。

  都是一窩髒。

  所以這次設計展,不放過那個殘障人士,也就說得過去了,畢竟以前就是心狠手辣的主兒。

  這個報道,借了潑漆事件的東風,在網絡上廣為流傳。

  雖然用的都是化名,隻要這人不是弱智,都看得出來指的是誰。

  都說真實性極強。

  喬家被綠了,為了遮羞,諂媚討好大佬,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

  宋風晚走出圖書館的時候,立刻給喬西延打了電話。

  “表哥,網上的那個報道,你看到沒?”

  “剛看了。”

  “這簡直就是汙蔑,外婆什麽時候和京家有那層關係了……”

  “是啊,要是老頭子知道自己過世這麽多年,還被戴了一頂綠帽子,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宋風晚哭笑不得,“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空和我開玩笑?現在怎麽辦啊?”

  “這種陳芝麻爛穀子都能被人說成這樣,老頭子聽到,八成要從土裏爬出來了。”

  “喬西延!”宋風晚咬牙,都這時候了,他怎麽還說這種事。

  喬西延剛想說這丫頭沒大沒小,直接喊他名字,父親電話打了進來,“先不和你說了,我爸電話。”

  宋風晚電話被切斷,暗恨得咬了咬牙。

  **

  報道傳播得很快,雖然這則新聞很快被刪除了,但是網友截圖了,消息自然是擋不住的。

  傅沉首先就讓人查了這則新聞的報道者。

  “三爺,有消息了。”畢竟是有單位的,查找起來非常方便。

  “什麽?”

  “這事兒喬家還真是冤枉了,這女記者,應該不是衝著喬家去的,她是奔著少夫人和段公子來的,就想讓這個畫展辦不下去。”

  “不是奔著喬家?”

  “您還記得小和尚懷生家的那件事嗎?這個記者,就是當初報道這起事件的女記者,當時名聲大噪,還靠爬床,擠走了少夫人。”十方提醒傅沉。

  “這檔節目是段公子讚助的,後來和少夫人聯手,把她趕出去了。”

  “她在圈子裏名聲臭了,段公子下了封殺令,各家電視台不要她,正規播音主持出來的,隻能在不正規的小網站當娛記混口飯。”

  “少夫人因為報道喬家的事情,收獲了不少好評,而這場設計展,又是段公子承辦的,如果搞臭了,損失最大的就是他了。”

  傅沉摩挲著手中的沉香佛珠,“居然是那時候惹得禍端。”

  “這個人已經蓄謀已久,就等著這時候輿論沸燃,順勢將報道發出來,如果平時發,大家隻會當野史看,一笑而過,此時大家都在關注喬家,事情就傳開了。”

  “她是搞新聞,自然清楚,什麽時候該幹什麽。”

  “隻是這件事不僅牽扯到了喬家,還把京家也拖下水了。”

  傅沉輕哂,“京家這些年太低調了,她怕是以為,就算報道出來,京家也無人會跳出來吧。”

  “可惜算盤打錯了,與京家有舊交的人不多,京家念舊,這麽大一口黑鍋砸下來,他家不會坐視不理的。”

  十方點頭,“這事兒豈不是要鬧得天下大亂?”

  “可能她發這篇報道,就是為了想讓林白蒙受損失,沒意識到後續產生的影響吧。”傅沉分析,“不過……”

  傅沉語氣遲疑,“這些事很私隱,知道內情的,大部分都過世了,她又是從哪兒知道的?”

  十方蹙眉,“三爺,您的意思是,是有人估計把這件事捅出去的?”

  “借著她的手,名為折損段家,這中傷最深的,名譽受損的還是喬家。”傅沉手指不停搓動佛珠,一時拿捏不清到底是奔著誰家去的。

  因為這事兒受災麵太廣。

  “三爺,受損的還有京家。”十方補充。

  傅沉撩著眉眼,“京家惡名昭彰,還有名聲可敗壞?”

  十方頓挫,這話說得好似也沒什麽毛病。

  京家名聲都那麽臭了,確實沒什麽可敗壞的。

  傅沉給京寒川打去電話,想和他商量一下這件事,可是手機無人接通,隻能打京家的座機。

  “三爺,不好意思,六爺在隔間衝洗照片,那裏沒信號,您有什麽事需要我轉達嗎?”

  “不能讓他接電話?”

  “這個……”京家人有些為難,“現在恐怕不方便。”

  傅沉垂眼斂眉,隔了數秒問了一句,“許小姐在你家?”

  對方沉默了。

  傅沉無奈了。

  外麵都炸開鍋了,說你爺爺強搶民女,把人給綠了,你還有空撩妹?

  ------題外話------

  開始更新啦,吼吼~

  其實事情沒大家想的那麽玄乎,喬家與京家有過救命的恩情而已。

  沒有那種,什麽親戚關係啊,六爺和晚晚更不是什麽失散的親戚【捂臉】,沒那麽複雜的關係。

  我發現你們的腦洞比我大,哈哈

  第635 六爺:哪管洪水滔天,眼裏隻有她(2更)

  川北京家

  在報道沒出來前,許鳶飛想來京家再要幾隻螃蟹,原因無他,自己那個饞嘴弟弟想吃,還說自己聯係這個顧客,問他在哪裏買的,花點錢也沒關係。

  許鳶飛自然不可能告訴他,他吃的是京家的蟹子,隻能單獨聯係京寒川。

  九點多的時候,兩人就碰麵了,螃蟹早已打撈放在簍子裏。

  “我讓人幫你清洗一下,用繩子捆綁好,你直接帶回去。”京寒川還沒找她,沒想到她又主動送上門了。

  “謝謝。”來他們家吃東西,還要帶點回去,許鳶飛也覺得不大好意思,剛想開口,詢問要不要給點錢什麽的,京寒川已經岔開了話題。

  “想看照片嗎?”

  “照片?”

  “上回你不是說想看?”

  “嗯。”此時是上午,店裏也不忙,許鳶飛時間很充足。

  她跟著京寒川到了一處隔間,門打開的時候,就聞到一股說不出的異味,裏麵很暗,隻有一盞小夜燈搖曳著,給人一種幽閉晦暗的消極之感。

  “這是顯影液的味道。”

  “嗯。”許鳶飛揉了下鼻子,下意識跟著他就要往前,可是前麵太暗,她根本不知有台階,一腳踩空,“啊……”

  身子一歪,失去重心,整個人往前栽去。

  京寒川轉身,下意識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她則一頭撞進了他的懷裏,雙手本能尋找支撐,緊緊攥住了他腰側的衣服,死死收緊。

  心有餘悸的喘了兩口細氣。

  潮熱的呼吸,不輕不重的呼吸聲透過他的衣服,點點落在他的心口,有點燥。

  “有台階的。”京寒川手指扶著她的胳膊,聲音變得越發低沉,“忘記提醒你了。”

  他垂頭說話,他呼吸很輕,就連氣息都帶著一點涼意,身上還有從外麵沾染的些許涼意。

  “這裏麵有點暗,剛進來可能有些不適應。”

  許鳶飛這才注意到,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他生得高挑削瘦,也總習慣穿著寬鬆的衣服,隻是靠得這麽近,才能知道,他身上硬實的肌肉紋理。

  沉穩有力的心跳,帶著旺盛的張力,聽得她心跳都忍不住亂了。

  “沒關係。”許鳶飛略微往後退一點,腳後跟抵在台階上,便無路可退。

  “注意點。”

  許鳶飛紅著臉點頭。

  兩人身子分開,京寒川往裏走了兩步,打開了燈,幾平見方的小隔間,掛著各式各樣的照片,還有各種攝影裝備陳列在一側櫃子上,各種洗照片的工具也很多,看得出來,非常專業。

  聽說玩攝影都是燒錢的,他又搞什麽賽級金魚,這得燒多少錢啊。

  她莫名又想起父親吐槽他是無業遊民的事了。

  許鳶飛剛準備往前一點,才發現自己腳有點崴了,她強忍著痛意,心底有些懊惱。

  平常一直鍛煉,不會發生這種事的,怎麽關鍵時候崴腳了?

  京寒川視線似乎一直落在她身上,“我出去一下,你隨便看看。”

  “嗯。”

  京寒川剛出去,她就尋了個椅子坐下,脫掉棉襪,準備觀察一下腳踝情況,殊不知不足一分鍾,他已經折返回來,手中還拿著一管藥膏。

  “崴了?”

  “嗯。”許鳶飛覺得有些窘迫,“那個,我自己來吧。”

  京寒川沒說話,轉而半蹲在了她麵前,可是……

  讓他給自己搽藥?

  許鳶飛隻要一想到某些畫麵,連呼吸都變得潮熱起來,就在她發呆的空當,京寒川已經握住了她的腳踝。

  她腳踝骨上,綁著一根細細的紅色繩子,穿著一個米粒大小的小銅錢圖案,掛在她腳上,襯得非常好看。

  京寒川這才注意到她的另一側未脫的襪子,居然是個麋鹿圖案的,忍不住勾著唇角。

  許鳶飛:“……”

  她不知道該做什麽,隻感覺他的手心很熱,指尖卻很涼,在她腳背上,輕輕摩挲著,似乎在檢查,

  她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戰栗著,腳下意識弓起。

  京寒川除卻在幫她檢查患處,也在觀察她的腳形,她的腳……

  太小了。

  “你的腳多大?”

  “穿36碼的。”許鳶飛都能感覺自己呼出的氣息都是燙人的,隔間光線很暗,她臉卻紅得可以滴血,有些局促得抓著一腳。

  那種感覺,就像是要被人淩遲一般。

  直至京寒川觸碰到患處,她才狠吸一口涼氣。

  “就是這裏?”他聲音自下而上傳來,微微仰頭看著他,整個臉暴露在燈光下,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他模樣生得有些女氣,不至於陰柔,許是看出了什麽,刹那一笑。

  “你在緊張什麽?”

  許鳶飛被他笑得晃了眼,怔了下,“還是我自己來吧,這個不大方便……”

  京寒川卻沒理會她,徑直擠了藥膏,搽在她崴腳的地方,“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我會記得提醒你,不會再崴腳了。”

  許鳶飛臉紅得更厲害了。

  撲通撲通——

  心髒撞擊著胸腔,讓人有種窒息感。

  上藥過程很快,隔間有衝洗照片的地方,自然也有洗手的池子,京寒川洗了手,擦著手指偏頭看她,“不是很嚴重,休息兩天就行。”

  “嗯。”許鳶飛趁著椅子扶手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隔間裏照片非常多,基本都是盛愛頤的,還有不少風景照,也有不少小魚的,甚至有幾張非常漂亮的錦鯉。

  “這些全部都是你自己拍的?”

  許鳶飛調查過他,但肯定不能明目張膽的,也擔心驚動了京家,所以能查到的東西,也隻是皮毛。

  “嗯。”京寒川已經倒了些顯影液,拿著一側的鑷子,準備清洗照片。

  外行看熱鬧,許鳶飛一開始就是偏頭盯著,不過看衝刷過程,總是覺得新奇,這手就有點癢了。

  “要不要試試?”京寒川提議。

  “我怕給你洗壞了。”

  “沒事,試試看。”他說著將工具遞給她。

  許鳶飛動手能力很強,模仿京寒川剛才動作,開始慢慢衝刷照片,整個過程,動作都很慢。

  隔間幾平見方,空間本就狹小,兩人站在一個工作台邊,離得不算遠。

  京寒川目光落在她抿緊的唇上,她搽了些口紅,很溫暖的顏色,淺淺淡淡的,襯得她唇色細膩柔和,他眸色暗了暗,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莫名的……

  想吻。

  可是兩人此時的關係,似乎還沒到那一步,他心底天人交戰,生怕自己過於激進,她再跑了,隻是猶豫再三,京寒川還是決定不做什麽正人君子了。

  “你這個動作不太對,手要這麽拿。”

  他說著,很自然得傾身靠近。

  一片潮熱的氣息從斜後側傳來,許鳶飛心髒像是被人倏然攥緊,眼睫不安地顫動了兩下,“這樣還不對?”

  空間閉塞,聲音好似還帶著些許回響,她聲音壓得特別低,綿綿軟軟,有些嘶啞,透著那麽點曖昧。

  京寒川輕輕嗯了聲,下意識屏住呼吸,略薄的唇,微微抿著。

  許鳶飛抬眼看他,眼看著男人離自己越來越近,漆黑的瞳孔,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她手指稍微收緊。

  兩人呼吸漸近,他氣息仍舊有點涼。

  許鳶飛一顆心,完全亂了節奏,身體本能的想要往後閃躲,稍微往後仰了下。

  京寒川卻好似完全沒注意到她的動作,仍舊是稍微靠近了點。

  他這是……

  想吻她?

  有些答案呼之欲出。

  也就在這時候,手機震動聲打破了曖昧旖旎的氣氛。

  京寒川暗恨得咬了咬牙,稍微收斂了情緒,簡直是瘋了,“你繼續吧。”

  他摸出口袋裏的手機看了眼,傅沉的。

  答案自然是不接了。

  許鳶飛手指有些發抖的繼續衝洗照片,後背一片潮熱,方才那方拉鋸,她渾身血液和神經都被調動起來。

  如果京寒川再往前一點,許鳶飛可能會直接衝過去,將他撲倒。

  都這時候了,哪裏還管以後會發生些什麽,滿心滿眼的,全部都是他。

  京寒川壓根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麽事,當時內心就隻有一種感覺。

  就算外麵洪水滔天,也想嚐一口她到底是個什麽滋味兒。

  不過氣氛被打散,再想重拾起來就很難了。

  “這個照片衝洗好了,我們出去吧。”許鳶飛扶著一側放設備的架子,一瘸一瘸得往外走。

  京寒川目光隨著她動作轉了轉,最後還是跟著走了出去。

  “六爺……”京家人也是剛接到了傅沉的電話,外麵發生的事情,他們也都清楚,就是沒敢進去打擾。

  此時見他出來,欲言又止。

  許鳶飛很識趣兒,“你們有事的話,你們先聊,我正好要回店裏了。”

  京寒川猜到可能出事了,不然傅沉的性子,不會這個點平白無故給他來電話,“我送你。”

  “不需要,我找個代駕就行。”她腳崴了,暫時也沒法開車。

  “那我讓人替你開車。”從京家到甜品店,來回也得兩個小時,許鳶飛覺著沒必要讓京寒川來回跑,基本都是拒絕的,隻是這次自己確實不方便,點頭同意了。

  提著螃蟹往外走。

  許鳶飛剛離開,京家人就和他說明了情況。

  京寒川捏著魚食兒,往魚缸裏投喂,“你是說,我爺爺強搶民女?逼人做姨太太,喬家還為了討好我們家,連弟子名字都取的阿諛諂媚?”

  “對,事情經過大致就是這樣的,三爺許是找你商量對策。”

  “他不是想找我商量對策,是讓京家出麵。”京寒川摩挲著魚食兒,“這件事和傅家沒直接關係,卻與我們家有直接牽連,不找我找誰?”

  “那現在如何處理?”

  京寒川對當年的事情所知不多,還是先打了電話,詢問自己的父親。

  此時京家大佬正陪著妻子在國外探望老丈人,因為時間差的問題,那裏恰好是淩晨四點多。

  聽到電話響起,某大佬當時就有些抓狂。

  “京寒川,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爺爺是不是搶了喬老的媳婦兒,還逼人做姨太太?”

  “簡直是放屁,誰特麽胡說八道,你爺爺對你奶奶一心一意的,誰在背後胡說八道!”某大佬一聽牽扯到自己過世的父親,立刻跳腳。

  “外麵這些人真是瘋了,以前說你爺爺有十八房姨太太,妻妾成群,現在又冒出搶人媳婦兒?”

  “真以為我們家都是死人嘛!”

  京寒川摸了摸鼻子,這反應未免太大了。

  “之前我還看到,有文章說我在外麵養了五六房小三小四,我這輩子,一頭腦袋就栽進你媽這個坑裏了,哪裏還有空看別的女人,這些流言,你聽聽就得了,居然當真,還打電話來問我?”

  某大佬很是生氣。

  “事情已經鬧大了,我們家無所謂,惡名在外,喬家那邊不大好弄。”

  “我和你媽訂今天的機票回去,你爺爺好友沒幾個,喬老算一個。”

  “怎麽沒看兩人有什麽聯係!”京寒川挑眉,之前宋風晚家裏出事,也就是他那無恥父親作妖,當時京寒川父親還暗中做了手腳,他有所察覺,也覺得詫異,但沒深究。

  “他們一直有書信往來,靈魂知己。”某大佬打著哈氣,瞥了眼時間,淩晨四點,這小子是純粹不想讓自己睡覺了。

  京寒川挑眉,他爺爺脾氣不大好,能受得了那種火爆脾氣的,喬老脾氣得有多好啊。

  還靈魂知己?神交那種?

  ------題外話------

  大家看文也記得留言多和我交流哈,最近評論區都不活躍了【捂臉】

  哈哈,十八房姨太太,京家老爺子也是蠻厲害的~

  六爺:……

  第636 風波又起,搞了喬西延的女人?(3更小劇場)

  Joe設計展是段林白一手承擔的,不少人都想分一杯羹,他胃口大,自己能吞下的蛋糕,幹嘛要和別人分。

  喬家被流言波及,自然影響到了湯望津的展出,這事情背後不知多少推手。

  畢竟段家在商場上一直惹人眼紅,想看他家吃啞巴虧垮台的太多,這世上見不得別人好的人可不少,原本說湯望津是國家之光,現在已經有人開始抵製。

  甚至說他門票售價太高,而且作品是被吹捧起來,不值這個錢。

  “簡直是胡扯,一張門票88,還送紀念品和手工藝品,一天內都能自由進出展館,這還貴?”湯景瓷看到網上評論,有些頭疼。

  “那些票價貴的,都是黃牛,怎麽還算到我們頭上了?”

  “這些人是沒腦子?都在官網上澄清了,還抓著這個不放。”

  宋風晚瞧她氣呼呼的,繞到她身後,伸手捏著她的肩膀,“別管他們,有些人說不通的,我幫你倒杯水。”

  此時兩人正在展館內進行最後的檢查工作,展出就在後天,今天檢查完畢,就會徹底封館。

  就在宋風晚幫她倒水的時候,一個工作人員著急忙慌的推門而入,“湯小姐,外麵出事了。”

  “又有記者來了?”

  從早上開始就有記者,絡繹不絕。

  “不是,是那群聾啞人,就在門口蹲著,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麽,估計還是為了昨晚被抓那人來的。”

  這若換成其他人,湯景瓷早就報警處理了,這群人還是難辦。

  難溝通,不能碰。

  “記者還在采訪他們,好像他們才是受害者一樣。”那工作人員說得義憤填膺,“就讓他們在門口蹲著嗎?”

  湯景瓷捏著眉心,“暫時也隻能這樣啊,現在出去的話,如果起衝突,那些記者肯定會大做文章。”

  隻會讓事態更加惡化,她不能冒這個險。

  “好,那我讓保安注意點。”

  工作人員離開,宋風晚將水杯遞給她,“喝點水吧,沒事的。”

  “我是真沒想到,我就是拒絕了別人一個要求,事態就會變成這樣。”

  宋風晚坐在她身邊。

  其實潑漆事件與後麵接連的跟蹤,都是因為那個坐輪椅女孩的幾條微博,其實在她後發的微博之前,她就曾經轉發過設計展官微,並且說道:“如果能讓聾啞孩子有更廣闊的空間就好了。”

  隨後緊跟著的留言,她回複說會找關係和對方洽談,看能不能合作。

  她給了某些人希望,結果湯景瓷拒絕了,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麵。

  從各個角度看,她都是出於好心,似乎沒什麽責任,可是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宋風晚怎麽都覺得不舒服。

  現在這些人以身體殘疾為由,讓湯景瓷這邊和解,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都是道德綁架。

  加上喬家的風波,幾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這件事我再和父親商量,晚晚,我先送你回學校吧。”湯景瓷喝了幾口水,起身要離開展館。

  *

  他們從後門離開,並未遇到什麽記者。

  來接他們的,還是蔣二少。

  蔣二少自從昨天被人抓了一把,回家搓了好幾遍澡,大半夜去泡湯泉,可把他惡心壞了。

  好不容易覺得舒服些了,半夜段林白還給他打了個電話。

  沒有慰問,上來就哈哈大笑。

  “蔣二,聽說你被男人摸了?哈哈,我讓你去接送保護湯小姐,你也不用犧牲這麽多吧!”

  “聽說還出賣色相了,哈哈……”

  “你說你咋怎麽慘。”

  蔣二少一臉懵逼,這是他想的嗎?

  主意是宋風晚想的,他的女神發話了,他能拒絕嗎?

  他此時看到宋風晚,還覺得有些羞恥,“我們現在去哪兒?”

  “先去京大吧,送晚晚回宿舍,又麻煩你了。”總讓他來回跑,湯景瓷也覺得不好意思,不過喬西延又去了趟派出所,暫時還沒回來,隻得麻煩他。

  “沒事。”

  蔣二少想起昨晚的事,還覺得有些尷尬,“我新弄了幾首歌,咱們聽歌吧。”

  他說著打開車載音響。

  一首《男兒當自強》,引爆耳膜。

  宋風晚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喜歡這個啊?”

  蔣二少懵逼了。

  臥槽!

  今天一大早,他哥就找了心理醫生來給他做谘詢,還特麽旁敲側擊問他有沒有異裝癖和喜歡同性還是異性等問題。

  這也就罷了,醫生說最近聽些舒緩的歌,他哥給他搞了些什麽音樂啊。

  湯景瓷原本還在愁展覽的事,被他一攪和,陰鬱的心情一掃而光。

  蔣二少僵著手腳,準備換首歌,《萬裏長城永不倒》、《男人哭吧不是罪》、《陽光總在風雨後》……

  宋風晚靠在湯景瓷肩上,都要笑瘋了。

  這些歌尋常聽著沒問題,若是結合他被人非禮猥褻,這就非常有問題了……

  “我們聽廣播吧。”蔣二少算是恨透自己大哥了,這特麽都給他搞了些什麽東西啊。

  還特麽男兒當自強,去你大爺的!

  送完宋風晚,蔣二少準備送湯景瓷回小區,路過一個藥店的時候,湯景瓷眯了眯眼,“在這裏停一下。”

  “你要買藥?”蔣二少狐疑,周圍店鋪都是電器門店,肯定是衝著藥店去的。

  “嗯。”

  “我陪你去吧。”蔣二少說著就推門下車。

  “不用了,我自己去,走幾步就到了,這也不可能出什麽事,你不用貼身跟著。”

  “現在是非常時候。”

  “真不用,我一分鍾就出來了。”

  兩人在車邊說了半天,湯景瓷才小跑著進了藥店。

  昨天被喬西延折騰狠了,今天中午才起床,到展館最後檢查,身體卻更加疲乏,她準備直接回去休息,隻是想起昨晚有一次沒做措施,猶豫著,還是吃點藥比較保險。

  她和喬西延都沒和家裏攤牌,這要是再懷上了,就他爸的脾氣,肯定得弄死喬西延。

  買了一盒毓婷,便揣在口袋,湯景瓷有些心虛忐忑的準備離開。

  這種藥本就私隱,她快步鑽上車,兩人驅車離開,絲毫沒注意後麵有鬼跟著。

  那人拿著高倍長焦照相機,拍了幾張照,便進了藥店,“不好意思,我是剛才那位買藥小姐的妹妹,請問她拿了什麽藥?”

  店員看她脖子上掛著照相機,看了她一眼,眼中透著些許警備,“不好意思,這是病人隱私。”

  “我是她的妹妹,真的。”

  “你們可長得半點不像。”店員正打算將櫃麵的幾個其他包裝的藥盒收起來,也就是這時候,那人拿出相機對著那些藥拍了一張,便飛快地跑出藥店。

  “噯——”店員蹙眉。

  方才湯景瓷過來買藥,她拿了幾款避孕藥,和她說明,讓她自行挑選,還沒來得及將其他藥收好,這人怎麽……

  她心底氣惱,卻又沒辦法,低頭又繼續收拾藥盒。

  而這記者上了自己的車,翻出方才拍到的照片,櫃麵上還有三種藥,藥名都拍得很清楚,她拿出手機百度了一下。

  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避孕藥。

  她嘴角勾著一絲笑。

  果然是國外回來的,作風夠開放的啊,之前與段公子有緋聞,又和蔣二少拉拉扯扯不說,做那事都不做措施,吃藥?

  私生活也是夠亂的。

  **

  湯景瓷買了藥回去後,正打算煮水吃藥,湯望津打了電話過來。

  “……爸,您別過來了,就按預定時間來就行,這邊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這都不牽扯到你師公了,我怎麽坐得住!”

  湯望津時間安排得很緊,他此時國外也有展覽,時間都是卡在一起的,根本挪不開身,段林白是準備陪他一起來的,在國外多滯留了幾天。

  “林白不是在撤新聞壓熱度了嘛,網上也沒什麽消息了,您別擔心。”

  此時網上確實沒什麽新聞了,而隨著展館封閉,那些在門口聚集的聾啞人和記者,知道湯景瓷也不在那裏,蹲了一會兒也自行離開,此時看著一切都風平浪靜。

  “那你照顧好自己。”

  “您放心吧,師兄在呢。”

  “得虧西延在,等我過去,一定要好好請他吃頓飯,今天也是辛苦他了,一直在派出所忙活。”

  湯景瓷悻悻笑著。

  也就是這時候,喬西延開門進屋,手中還提了一點水果,瞧她在打電話,也沒打擾,進了廚房,準備清洗水果,卻看到電茶壺邊上的一盒藥,他摸起看了眼,眸子一緊,隨手把藥丟進了垃圾桶內。

  吃這東西對身體不好。

  湯望津明天夜裏的飛機回京,到時候就能和長輩攤牌,結婚是遲早的事,若是真懷孕了,就生下來,沒必要吃這個。

  湯景瓷安撫好父親,又和展館負責人打了電話。

  “我好困,我先去睡一覺。”湯景瓷講完電話,與喬西延打了聲招呼,哈氣連天的往臥室鑽,她進廚房的時候,沒看到桌上的藥,就把這事給徹底忘了。

  喬西延眯眼看了眼垃圾桶,默默將屋子裏所有垃圾收拾起來,下樓一並丟掉。

  毀屍滅跡!

  **

  京城蔣家

  蔣二少送完湯景瓷,回家之後,直奔自家大哥書房。

  蔣端硯此時正在和人打電話,示意他小點聲。

  蔣二少掐著腰,氣呼呼得在書房來回走,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氣,又愣是等了他半個鍾頭,好不容易聽他說了聲再見,掛了電話,才衝到桌前,“哥,你都給我弄了些什麽音樂,不是說舒緩的輕音樂嘛!”

  “醫生說你不僅需要舒緩安神,也需要鼓勵,所以我給你下載了勵誌歌曲,不好聽?”

  “……”

  “那我重新給你選一些。”

  蔣二少氣得直拍桌子,“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之前在宋風晚麵前被一個男人摸了一把,現在又丟人了,自己在她心裏肯定形象全無了。

  蔣端硯正拿著手機,準備再撥一通電話,和人洽談業務,殊不知看到一則新聞,眸子沉了沉,將手機直接扔在桌上。

  “現在變成我的臉被你丟光了,這是怎麽回事?”

  蔣二少懵逼的拿起手機,瞳孔震顫。

  【蔣二少新歡原是大師Joe的女兒】

  點開新聞,裏麵居然有湯景瓷出入藥店的情景,兩人在藥店門口說話的畫麵,也被人描述成,是為了孩子爭執。

  而此時他才知道,湯景瓷是去買避孕藥的。

  蔣端硯手指輕輕撫弄著手邊的一根老舊的鋼筆,筆有些年頭了,甚至不是大牌,雖然保養得好,也有不少磨損。

  其實湯景瓷與喬西延的關係,並不為人所熟知,但就是昨夜派出所見了一次,他也看出了些許端倪。

  這兩人決不是普通師兄妹。

  “蔣奕晗。”

  蔣二少懵逼得看著手機,又恍然抬頭看了眼自家大哥。

  “你不會搞了喬西延的女人吧?段林白讓你去接送保護人家,你把人搞上床了?”

  蔣二少哭笑不得,“哥,我是那種人嗎?”

  蔣端硯點頭,“你不是?”

  蔣二少恨不能一頭撞牆,以死明誌,“我真的痛改前非了!”

  另一邊,喬西延正在客廳桌上雕刻玉器,看到消息,也是瞳孔震了震,又看了眼是哪家媒體放出來的消息。

  報道記者:丁晶怡。

  又是她。

  湯景瓷還在臥室安然睡覺,絲毫不知外麵因為她,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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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我要出趟遠門,還是盡量每天一萬字的更新呀。

  **

  【小劇場】

  傅寶寶還小的時候,蔣二少經常往傅家跑,給他買玩具送東西,甚至萌生要做他幹爹的想法,被三爺一口回絕了。

  理由是:“怕影響孩子智商。”

  蔣二少差點崩潰。

  然後傅寶寶又問了個直擊心靈的問題,“你為什麽不結婚,自己生寶寶?”

  “他在等你媽。”傅沉說道。

  傅寶寶:“你想幹掉我粑粑,取代他的位置?”

  蔣二少立刻解釋,“不是,我是覺得單身很好。”

  傅寶寶:“單身是好,可怕的是,隻有你一個單身,那就是沒人要。”

  蔣二少:他絕壁是傅沉親生的。

  第637 遭圍堵:小嚴先森嚇懵,師兄很生氣

  宋風晚一開始也沒注意到新聞,她當時正和母親視頻。

  小嚴先生正趴在鏡頭前,啃著玩具,就差把自己腳丫子塞進嘴巴裏了。

  “明天傅沉要是沒空,讓你表哥來接我們也是一樣的。”喬艾芸正在收整行李,這次去京城,會多留一段時間,加之京城很冷,棉服裝箱,很占地方。

  這次出去,還要帶上小嚴先森,小孩子的東西就非常占地方。

  “傅沉已經說會來接,你又何必麻煩西延。”嚴望川坐在一側,並未入鏡,卻能聽到聲音。

  喬艾芸是看女婿,越發滿意,心疼唄,不想麻煩他。

  嚴望川卻不這麽想,傅沉主動請纓要去接他們,幹嘛不讓他來?

  可勁兒使喚,可勁兒造。

  “你咋怎麽愛使喚傅沉啊?”喬艾芸蹙眉。

  嚴望川蹙眉,是他自己主動提議的,怎麽變成他使喚傅沉了?

  反正他是看出來了,喬艾芸心裏是向著傅沉的。

  也就是這時候,嚴老太太拿著衝好的奶粉進了屋,她並未注意到喬艾芸在和宋風晚視頻,將奶瓶塞到自己孫子嘴裏,小家夥已經四仰八叉躺在床上,開始吮吸。

  “東西收拾得怎麽樣?”

  “差不多了。”喬艾芸笑道。

  “你知道網上又出事了嗎?”

  “還是我母親那件事?”喬艾芸對這種流言蜚語,完全沒放在心上,“這群人也是夠無聊的。”

  “不全是這個,我這人不愛看手機,消息不靈通,還是少臣剛才打電話來說,說是小瓷出事了。”

  “小瓷?”喬艾芸收拾東西的手指頓住,“她怎麽了?”

  “說她和人胡搞,還懷了孩子,買藥打胎之類的。”

  嚴望川聽著,神色凜然,拿著手機出去給喬西延打電話。

  宋風晚此時也切斷了視頻,方才看到網上確實有這則新聞,而且熱度竄得很快。

  就連湯景瓷之前和段林白那點流言蜚語都被翻出來,當時是以兩人合作,需要見麵協商堵住了悠悠眾口,這次的緋聞對象居然是蔣二少。

  他在外風評算不得好,但凡與他有牽扯的,多是不好的消息。

  而且確實拍到兩人在藥店門口滯留的照片,加深了緋聞的可信度。

  這群人真是瘋了。

  段林白這邊得了消息,除卻第一時間讓人撤消息,自然是找蔣二少求證事情原委。

  這期間已經很多人來找他了。

  都說他很有本事,居然能泡到湯景瓷。

  還有些有交情的,知道他喜歡宋風晚,說他泡不到人,就把視線轉移到人家師姐頭上,操作也是很溜。

  蔣二少氣急敗壞。

  很溜?

  溜你大爺的!

  由於段林白壓了消息,此時又是晚上,消息被封鎖在國門內,湯望津自是不知。

  *

  湯景瓷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手機充斥著各種消息,即便喬西延阻攔,她也肯定能看到新聞。

  加上最近各種事件充斥著,原本好好地設計展,籠罩了一層陰霾。

  大家不關心展出本身,而是將焦點集中在了私生活八卦上。

  當時喬西延正在陽台上和嚴望川通電話。

  湯景瓷則給段林白發了信息。

  【後天展出正式開始,如果還和以前一樣冷處理,難保當天會出事,我想明天開個記者招待會,你幫我安排一下。】

  段林白本想在網上發聲明和律師函,看到她的提議,還有些猶豫。

  畢竟直麵記者,場麵可能無法控製。

  【光是靠網上發聲明,堵不住那些人的嘴,我不想展出當天出意外,不如把所有苗頭先扼殺。】湯景瓷又發了條信息。

  【好吧,我找人安排,你等我信息。】

  段林白本就是搞新聞的,行動速度很快。

  兩人九點多發完信息,設計展官微在夜裏十點就發了信息,會在段氏集團舉行記者招待會,為大家答疑解惑。

  安排在段氏,也是為了最大程度保障湯景瓷的人身安全。

  喬西延掛了電話之後,也看到了段林白最新發布的消息,扭頭看著已經坐在沙發上啃蘋果的人。

  “國內媒體可不好對付,你想好了?”

  湯景瓷點頭,“這兩天過得太憋屈了。”

  喬西延點頭。

  就在當晚,喬西延手機震動著,傅沉給他發了不少信息。

  幾乎都是關於那個記者丁晶怡的。

  而且料很充足,幾乎都是猛料。

  喬西延瀏覽完所有資料,才給傅沉發了信息:【謝謝。】

  【不客氣。】

  畢竟是自己大舅子,該幫的時候還是要幫的。

  後來喬西延才知道,傅沉的人情可不是白欠的,總要還的。

  湯景瓷睡太久,晚上睡不著,裹著毛毯追了個夜間劇,餘光瞥見喬西延正坐在客廳操作電腦。

  屏幕燈光打在他臉上,將他棱角襯得越發分明立體,好似帶著一絲寒光。

  “這麽晚,你在忙什麽?”

  “你明天不是要開發布會,我在給你弄ppt。”

  “什麽?”

  湯景瓷主要是想解釋近期的事,她心底有一套說辭,他給自己做什麽ppt。

  她湊過去看了眼,“這是誰啊?”

  “最近搞事情的那個記者。”喬西延挑眉,“她一直追著我們不放,明天的招待會肯定會去的。”

  “然後呢?”

  “我覺得傅沉有句話說得非常有道理。”

  “什麽?”

  “既然要搞大動作,就不如徹底一點,將所有隱患徹底除掉,免得遺禍無窮。”

  湯景瓷點頭,坐在他邊上等著,也不打擾他。

  **

  這邊嚴家得知湯景瓷要開招待會,想著她在國內無親無故,擔心她被欺負,特意調整了去京城的時間,原本應該中午到,改成淩晨四點多的飛機,早上八點左右就能抵達京城。

  而遠在吳蘇的喬望北就有些鬱悶了。

  他恐高,不能坐飛機,就算提前更改行程,到京城也得下午,趕不上招待會。

  喬艾芸不想麻煩傅沉,更改行程就通知了宋風晚而已,這也導致在他們抵達京城時,差點出了意外。

  嚴家人出發的時候,天都沒亮,小嚴先森到了機場,還趴在自己父親肩頭睡覺,飛行到了一半,到了換尿布的時候,他才扭著身子睜開眼。

  他們位置靠窗,偏頭就能看到浮空而過的雲片,如夢似霧。

  “呀呀……”他此時隻能咿咿呀呀叫喚,眼睛盯著窗外,有些興奮。

  “噓——”喬艾芸立刻伸手阻止他,指著隔壁還在熟睡的人。

  小嚴先森抑製不住亢奮,雖然不喊了,仍舊手舞足蹈,就沒怎麽安分過。

  他們到機場的時候,宋風晚也到了。

  千江知道宋風晚早上沒課,想著她會睡懶覺,便也在家休息,不曾想卻在六點多接到她的電話,讓他送自己去機場。

  他也才得知,嚴家人提前到了。

  顯然沒通知三爺。

  他猶豫著,他知道,自己應該向資本主義大佬低頭,還是給傅沉發了信息。

  【三爺,嚴家人已經到了。】

  傅沉此時正從外地回京,到京城最早也得九點,根本趕不及。

  不待他回信,千江信息又來了,【是嚴家和宋小姐故意隱瞞,與我無關。】

  傅沉摩挲著佛珠,咬緊腮幫。

  他現在不僅是翅膀硬了,有情況隱瞞不報,還學會推卸責任了?

  **

  宋風晚到機場的時候,除卻趕早班飛機的,接機的人寥寥無幾,她很快就接到了人。

  “啊——”小嚴先森一看到宋風晚,眼睛亮得不像話,一個勁兒扭著身子,試圖掙脫喬艾芸的懷抱投向宋風晚。

  “小遲。”宋風晚看到弟弟,小跑過去,將他一把摟到懷裏。

  嚴遲則咿咿呀呀,糊了她一臉口水。

  小孩子都是一天一個樣兒,小嚴先森以前還有些嬰兒肥,現在也褪了些,眼睛烏黑發亮,肖似喬家人,靠在宋風晚懷裏,咧嘴一個勁兒笑。

  “媽、嚴叔,我先帶你們去吃飯。”宋風晚笑道。

  幾人出了機場,上車之後,喬艾芸還問了關於湯景瓷的事。

  “晚晚,小瓷和那個姓蔣的,是不是那種關係啊?”

  “不是啊。”宋風晚低頭逗弄著弟弟。

  “那她買避孕藥做什麽?她是不是處對象了?你認識嗎?”

  宋風晚神色有些僵硬,訕訕笑著,“二師伯夜裏也會到京城,到時候就知道了。”

  “你知道?”喬艾芸看她不自然的神情,就猜出了一二,“我是不太讚成未婚先孕的,而且兩人還沒見過家長,也沒確定婚事,這男人居然連措施都不做,肯定是圖一時快活,八成不是什麽好東西。”

  嚴望川坐在副駕,偏頭看著窗外,宋風晚則咳嗽兩聲,低頭繼續逗弟弟。

  “吃藥對女孩子身體不好的,我回頭要好好和她說說,可不能仗著年輕,就隨意糟踐自己身子。”

  “找男人一定要慎重。”

  她自己吃過虧,自然不想小輩重蹈覆轍,看到那個新聞就坐不住了。

  “我看新聞上說,那個蔣二少,特別花心風流,之前還是那個孫芮的男朋友,小瓷怎麽就和他走到一起了……”

  這也不能怪喬艾芸多心,蔣二少以前風評確實不怎麽好。

  宋風晚又不能此刻說,那個圖一時快活的男人,就是你外甥。

  算了,還是等那兩人主動攤牌吧。

  “記者招待會在上午十點,吃了飯,能趕過去吧?”喬艾芸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八點半了。

  “媽,您和嚴叔還是別去了,表哥那邊會搞定的,您要是再過去,保不齊現場會更亂。”宋風晚昨晚和傅沉打過電話。

  據說京寒川父母昨天就回京了。

  估計今天現場會很亂。

  “她和你表哥都是孩子,能處理什麽事啊,還是得過去看看。”喬艾芸放心不下。

  最後拗不過她,隻說吃了飯就去段氏集團。

  宋風晚不想再聊這個話題,生怕說太多,自己繃不住,就把自家表哥的那點奸情都給抖了出來,故意岔開了話題。

  “媽,你們這次怎麽要在京城待一周多啊?太久了吧。”

  “我本來就打算待兩天的,這不傅家一個月前就打了電話,說要和我們商議一下你和傅沉的婚事嗎?”

  宋風晚本想轉移話題,卻沒想到,這把火猝不及防,直接燒到了自己身上。

  “你說什麽?我和三哥的婚事?”

  “我也說現在談婚事太早,但是傅家說,想先訂婚,把親事定下來,你還小,但傅沉年紀不小了啊,傅家又很有誠意,你倆感情也挺穩定的,我覺得可以談談。”

  主要是喬艾芸是真心喜歡傅沉。

  宋風晚捏著自己弟弟的小臉,耳根有點發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小家夥不覺得疼,還一個勁兒衝她笑。

  **

  從機場出來,一切都很平順,宋風晚還在擔心,待會兒去招待會,要是鬧出什麽意外怎麽辦,沒想到剛到了早餐店門口,她擔心的事就發生了。

  幾人下車,徒步往早餐店走,有輛麵包車停在他們後側,千江注意到這輛車從機場出來,似乎就跟在他們後麵了,但是從機場到市區,就這麽一條路。

  後來車流多了,麵包車看不到了,他也就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還在後麵。

  憑直覺,千江篤定,這裏麵坐得八成是記者,他催著宋風晚等人進早餐店,“趕緊進去吧,可能被記者盯上了。”

  “嗯?”宋風晚詫異,快步走著,“他們怎麽知道我們行蹤的?”

  “應該是從機場就跟過來了。”千江說道。

  “機場?我媽他們是臨時變更的行程啊。”

  “現在明星的行程都不是什麽秘密,泄露得太多,想知道他們的行蹤,現在很簡單。”千江解釋。

  宋風晚無奈。

  後麵緊跟著的那群人,確實是記者,看到宋風晚等人快步疾走,料到他們是察覺到了,原本是想一直跟蹤的,接下來怕是很難了。

  他們有察覺,肯定會想方設法甩開他們,也拍不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幾人一合計,幹脆跳下來,直接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雖然隻有兩個設備,但是對準的幾乎都是從未曝光過的小嚴先森,他當時正趴在嚴望川肩頭,雖然戴著帽子,裹著圍巾,但眼睛露在外麵,被閃光燈刺得難受。

  “唔——”小家夥哼哼唧唧,難受得往嚴望川懷裏鑽。

  “喬女士,請問你對近期網上關於您母親的事情,有什麽看法,您具體知道多少?”

  “這次過來,是為了明天的設計展嗎?關於湯景瓷的私生活,您持什麽態度?”

  “嚴先生……”

  嚴望川手中抱著兒子,喬艾芸麵對鏡頭,還是第一時間先把宋風晚擋在了身後,饒是千江阻攔,他一個人也難以阻止三個記者,有個記者的長焦鏡頭,差點越過他,懟到了嚴望川臉上。

  小嚴先森難受得一直扭著,一臉無辜,顯然是被這陣仗嚇懵了。

  就算在南江,偶爾遇到偷拍的人,也是隔得很遠,從不敢近身打擾。

  “我們先進去吧。”喬艾芸懶得應付記者,扯著嚴望川的衣服,試圖拉著他進屋。

  嚴望川神色凜然,盯著那幾個記者,抬手拍了拍擋在身前的千江,“別攔了,讓他們拍。”

  他語氣冷硬強勢,表情稀缺到近乎冷酷。

  小嚴先森還沒見過自己父親這般模樣,感覺到周圍氣氛不對,癟癟嘴,往他脖子處拱了拱,又在他臉上蹭了兩下,似是安撫。

  嚴望川心頭一軟,將兒子塞給喬艾芸。

  “你帶晚晚先進去,我來應付他們。”

  嚴望川氣場很強,那群記者怔了下,回過神的時候,門口隻剩下他和千江兩個人。

  他神色清冷嚴峻,“說吧,想問什麽?”

  他突然來這麽一出,記者都有些傻眼了,不知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麽搞。

  “說話啊,想問什麽?”

  他聲音陡然提高,嚇得記者身子一顫。

  臥槽,莫名有種被人支配的恐懼感。

  ------題外話------

  今天星期天,大家周末快樂~

  日常求票票、求留言呀……

  *

  小嚴先森真的超萌的,還知道師兄生氣,去蹭一蹭拱一拱,哈哈,不過他現在還不會說話走路,三爺還覺得他是個好孩子。

  小嚴先森:╭(╯^╰)╮我本來就是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