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你有想過我這八年是怎麽過的嗎?
  第19章 那你有想過我這八年是怎麽過的嗎?

    所以,在他看到阿苓時,腳步都停頓了一下,神情有些怔然。

    他沒想到,阿苓會在院子裏等他回來。

    是擔心他?

    還是吃醋了?

    或者是什麽其他的情緒?

    他不知道,也不敢太自作多情。

    當年,他那麽自作多情認為阿苓絕對不可能離開他,結果不還是一走就八年?

    那是八年的時間,不是八天八周,甚至是八個月。

    但他也就是停頓了一下,他記得阿苓的傷口線還得過幾天才能拆呢。

    吹風總歸是不好的,萬一生病了……

    沐澤蘭皺了下眉頭,把門給插上,就大步流星地朝向他走了過去。

    “阿苓?”

    他還忍不住叫了一聲。

    戚子苓聽到門聲的時候,還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中無法抽離,直到聽到那聲阿苓才緩過了神。

    他瞬間扭過頭,就看到沐沐朝向他走了過來。

    沐沐穿的很正式,清冷貴公子的模樣,脖子上的痕跡遮掩住了,看著特別養眼。

    看得他心口都忍不住一梗。

    到底是去見什麽人,能穿的這麽正式,還這麽帥?

    他心裏沒底,等了近一個白天的折磨,讓他那雙桃花眸都泛著狼性的紅,裏麵閃爍著幽光。

    “小沐哥,你去哪了?”

    他就站在原地,幾乎是麵無表情地詢問,聲線甚至有點冷,指尖微顫。

    “見一個朋……”

    沐澤蘭走到他麵前,跟他說了一句。

    結果——

    就這一句都沒說完!

    戚子苓單手扣住了他的頭,將他抵在了梧桐樹粗壯的樹幹上,堵上了他的唇。

    那眸底,夾雜著瘋狂和暴怒。

    似乎是氣瘋了。

    沐澤蘭怔然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沒想到阿苓會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看到阿苓的眼尾都泛著紅,深邃幽暗的瞳孔裏閃爍著冷意和瘋狂,還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狠勁兒。

    這種狠勁兒,每每這個時候,他都能看到。

    他心下一個咯噔,手指都顫了顫。

    後腦勺被阿苓的手擋著不疼,但後背撞上梧桐樹的枝幹上有點疼。

    阿苓的力氣太大了,他根本就掙脫不開。

    他能察覺到阿苓的暴怒。

    不知道是因為他晚回來,還是因為他出去沒跟阿苓說一聲。

    可這,不該是常態嗎?

    這麽多年都過去了,阿苓一次都沒管過,甚至都不曾出現過。

    現在出現了,就開始憤怒了?

    八年了啊,他出去過無數次了。

    沒有人吃過醋,也沒有人在意他出去到底是做什麽,現在阿苓吃起了醋,這不是太晚了嗎?

    他眼前都有些發暈,想踢阿苓,都沒什麽力氣。

    良久,戚子苓放開了他,眼尾紅的嚇人,裏麵席卷著瘋狂和暴怒。

    他的手從腰間往上,捏住了沐澤蘭的下頜,撞上他迷茫又恍惚的眼睛,沙啞的嗓音裏噙著極致的危險。

    “讓老子等了你一天,你真他媽有種,你等著吧!”

    說完,他一把將沐澤蘭公主抱進了懷裏,抬腳就朝向屋子走去。

    進了屋,把門帶上,他走到裏麵大床的那個臥室,將沐澤蘭扔到了床上。

    *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映襯著泛紅的眼尾。

    戚子苓是真的發了瘋,胸口處翻騰的怒火,怎麽都壓不下去。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憐惜。

    天知道,等了一天的他有多忐忑。

    “你不是出去嗎?你他媽再給老子出去試試?”

    他凝眸看向眼睛都紅了的沐澤蘭,唇瓣貼在他的耳邊嗤笑了一聲。

    就是他不夠狠,才讓沐沐跑了,還他媽玩了一天,會什麽小情人。

    上了車,居然還開飛行模式。

    一天找不見人,可真有種啊!

    是當他沒脾氣嗎?

    還是覺得他不會在意這種事?

    沐澤蘭漂亮的眼睛都泛著紅,臉頰呈現出粉色,唇瓣通紅。

    他怎麽都沒能壓住阿苓的怒火。

    戚子苓就跟個瘋子一樣,等到他緩過神,怒火壓下去了,天邊都開始泛起了白。

    沐澤蘭感覺戚子苓已經瘋了,看著他眼睛裏對他的占有欲和暴怒,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嗬!”

    眼淚從眼角滑落。

    “你笑什麽!”

    戚子苓心口都泛著冷。

    不知道為什麽,占有沐沐卻依舊感覺到心裏發空,就好像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明明人是他的,卻好像心隔的很遠。

    沐澤蘭攀上他的脖頸,撞上他的眼睛,眼眶通紅地冷笑道:“這就受不了了嗎?”

    他以為阿苓還能很平靜,沒想到也是裝出來的。

    “什麽?”

    戚子苓微怔。

    “才一天不到你就受不了嗎?那你有想過我嗎?我他媽等了你八年!阿苓,你現在這麽難受,那你有想過我這八年是怎麽過的嗎?”

    沐澤蘭眼睛裏都溢滿了淚珠,哈哈大笑。

    他自欺欺人的夠久了。

    所有人都覺得他過的很好。

    開了一家醫館,住著四合院,有著無數追求者。

    看似什麽都不缺。

    可實際上呢?

    這八年,現在回想起來,他都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

    就那麽一天一天的過來了,跟做夢一樣。

    總想著哪天,他的阿苓就回來了。

    從一天、一個月、半年、一年……

    他無數個日子裏都在房間裏。

    配藥從阿苓走後就沒有再喝了,他不想煮不想喝,會睹物思人。

    可他的身體到底沒那麽強壯,為了避免受寒生病,除非必要的情況以外,他連門都很少出。

    最多做的就是躺在院內的梧桐樹下,想著那個狠心的男人。

    他足足這樣過了八年,憤怒到了骨子裏,卻都沒有辦法去發泄,去說些什麽。

    因為那個人不在,他就算是作,也不會再有人心疼。

    夜間再冷,被子裏也就他一個人,手腳冰涼也不會有人給他暖,隻能靠暖氣。

    暖氣再暖,也隻能暖他的手腳,卻暖不了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僅僅一段話,就讓戚子苓的瞳孔微縮。

    他心口像是被無數根針來回紮了無數遍,又像是被刀子狠狠捅進去,又再拔出來。

    自從他回來了以後,他頭一次見到沐沐這樣的笑,那種泛著絕望和痛苦的笑。

    他光是看著就難受極了,手指都在顫抖著,垂頭堵上了沐沐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