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在喬舒本所在的末世,那時候世界被灰霧籠罩，看不到太陽和月亮,大家每天的日常就是捕獵外麵的巨型怪物,日子很是枯燥
好在出門的時候能去翻找那些個‘古前遺跡’，總是能找到一些東西的，喬舒本最喜歡的就是那一本本書了
裏麵描寫了很多她沒見過的東西
而《霸道村姑俏知青》這本書更是了,別的書裏描寫的什麽品牌車子豪宅她是一點興趣沒有，但是這書裏的
女主被女配嘲笑是鄉下人,窮的隻能啃樹根那是深深印在了喬舒本的記憶裏
樹根啊,那可是樹根！！
他們基地總共就隻有幾顆草還在生長，那都是被當作寶貝呢,而這些人可以隨便啃樹根，還是窮人都能啃,可想而知這對於當初的喬舒本刺激有多大了
雖然現在看來，啃樹根真的算不上個什麽好事情
喬舒本開始回想了一下當初看的書,整本書就是圍繞著司堅白和莊書語來那個個人的愛情故事
當然，再簡單一點就是莊書語‘打怪升級’之路
農家一身力氣的霸道小村姑看上了大隊上新來的白白淨淨的知青，幫他種地幫他喂雞給他吃給他喝，想用糖衣炮彈來腐蝕城裏來的知青
哪裏知道,人家是城裏來的少爺,見過的東西多了去了，對於霸道小村姑自然是不屑一顧
但是無奈，這小村姑難纏得很,又是一身力氣,他隻能委曲求全,兩個人在一起了。
但是兩人在一起的路相當艱難,俏知青的朋友家人愛慕者都看不上霸道村姑這個文盲村姑,一直致力於各種拆散兩人
霸道村姑的家裏人也看不上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俏知青，更不想把霸道村姑嫁出去，隻想給她招贅把人留在家中賺錢
但是霸道村姑是何人？
她可是個能幹人，人擋踢人佛擋殺佛，所有的攔路石統統踹開
她一個人努力上進，考大學，做生意，從一個村姑到了一屆首富，曆盡萬難最終讓家裏人同意了她和俏知青的事情，也得到了俏知青家裏人的認可，最後兩人幸福生活在了一起
喬舒本盡量忽視一提到這本書腦袋裏就冒出來的紅薯魚蝦野果子，回想裏麵的內容，這還真的能對上啊
仔細想想，這書裏麵還真有一個也叫‘喬舒本’的人，霸道村姑的對門，和霸道村姑的生活完全相反，每天吃香喝辣，年輕時候日子頂頂好過
但是不思進取，隻知道靠家裏人，等到多年以後
霸道村姑成功進階霸道總裁，而她，也從俏村花降級為黃臉婆，兩個人對比鮮明，也更襯托了霸道村姑的努力上進
“……”媽媽呀，還真的對上了啊
喬舒本神情有些恍惚，感情，她這隻是生活在一本書裏麵？
不對，不管是她還是周圍的人可都是真實的，這一切可不能是她想象出來的，她自己想象力可沒這麽好呢。
而且書裏是這樣寫的可不代表她一定要這樣走啊
喬舒本回過神來，又有了另外一個問題
話說，書裏麵的她最後變成‘黃臉婆’村姑的時候，是不是吃飽喝足吃嘛嘛香？
喬舒本覺得肯定是的，她們家日子這麽好，光是種地都夠吃了
這樣想著，喬舒本立馬又喜滋滋的了，把什麽書裏不書裏的拋到一邊去了
反正她也不是什麽主角，也不是什麽‘霸道村姑’的，不用今天和這個鬥了和那個鬥，受了這個委屈受那個委屈
不過想到這裏，喬舒本可算是想起了她此行的目的
送‘霸道村姑’來醫院看病
霸道村姑呢？
喬舒本一下子站了起來
“怎麽了乖乖？”喬天關心地看著她
“我把霸道”喬舒本話說到一半，又默默咽了下去，說道，“小語，我把小語忘了，我去找她。”
“喲，等等我”喬天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也跟著走了下來，道，“我和你一起去，乖乖你一個人可別走丟了。”
“……那也不至於，我可以問路呢”喬舒本狡辯
“路那麽好問，那小語呢？”
“就在對麵病房，我就差那個病房沒找了。”喬舒本驕傲
“……乖乖啊，你過來讓祖祖牽著吧。”喬天捂著胸口說道，這走丟了可不得了
“那我攙著你吧，祖祖你真的身體都好嗎？我們要不檢查一邊吧”喬舒本上前攙著人
“你扶著我我就都好”喬天道
“……好吧”
兩個房間就麵對這麵，走兩步就到了，要是這房間沒人，喬舒本就有充足理由懷疑是莊書語不聽話自己跑了出去
不過很可惜，他們一走進去，莊書語就麵無表情地看過來了，喬舒本的想法落空
“哈”
不知道為什麽，喬舒本現在一看到莊書語的臉，就莫名想到了那本書裏麵對她的形容
她，霸道村姑，皮膚黝黑，表情銳利，渾身都是力，輕輕鬆鬆就抱起那俏知青過了河
對不起，這實在是太有畫麵了，不僅是莊書語，就連那素未蒙麵的司堅白喬舒本都一起無法直視了
一想到這個場麵，喬舒本就忍不住捂著嘴哈哈笑了起來，完全停不下來，看的莊書語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說，就連病房裏的其他人也跟著看了過來
剛才還向喬誇獎喬舒本碰瓷大法的喬天隻覺得腦袋上的白發又無端掉了幾根
“乖乖”見她笑了半天還停不下來，喬天連忙拍了拍喬舒本的腦袋，讓她乖一點
“雖然小語的造型是邋遢了一點，但是你也不能嘲笑她啊，你們可是好朋友。”
喬天語重心長，“你這樣會傷到她的”
謝謝，本來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莊書語這下是真的受傷了
好吧，她現在的造型，身上穿的就是上工穿的破衣服，也是她唯一的一身衣服，還沾了好多血跡和藥草的痕跡
臉上不僅有泥點還有血跡，幹了一天活又坐著自行車被風吹了半天，頭發亂七八糟，上麵還沾著枝丫
雖然說就算是公社，大部分人也是下地幹活，人來人往也是鄉下人，不是很注意形象，但是像她這麽‘邋遢’的那也是少數了
再加上年輕女孩這個後綴的話，那街上也就她一個人了
莊書語抿著嘴，表情越發僵硬了。
真是謝謝您了喂
喬舒本也是被喬天這說的給又逗樂樂，捂著肚子就蹲在一邊笑，笑得臉蛋通紅，眼淚花就出來樂，好一會，這才勉強站起來，擦了擦眼睛。
“我不是笑話你”
莊書語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你覺得我信嗎？
“好了好了，可算是找到你了，流了這麽多血，我們先去吃點東西補補身體。”喬舒本說道，“沒事，飯店肯定有水，我們去借用一下就好。”
“我不餓”莊書語搖了搖頭，說道，“直接回去就好，順便回去煮飯。”
“煮個屁”
喬舒本氣得爆粗口，瞪她，“感情我今天說了半天你都沒聽啊？都這樣了還煮什麽飯？讓他們煮飯，還要給你煮點雞蛋，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聽到沒有。”
莊書語沉默了一會，這才說道，“我自己煮雞蛋比較方便”
等家裏人煮那是不可能的
她是這個意思
“哦哈哈”喬舒本尷尬撓了撓腦袋，又立馬高興起來，說道，“就是得這樣，不過這會兒我們先去吃東西。”
她興高采烈地轉頭，道，“天祖祖，你這邊事情弄完沒有，我們一起去飯店開小灶。”
“弄好了，不過我和你爺爺約好了晚上一起回去。”喬天摸摸自己空落落的一兜，尷尬道，“不過我沒帶票，去飯店也點不了什麽。”
“沒事兒”喬舒本神秘一笑，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張肉票，“當當當，我帶了兩斤肉票呢，剛好還可以買點肉回去晚上吃，不過我們可以先開個小灶。”
“喲謔，這哪裏來的？”喬天震驚了，道，“你奶這麽大方了？”
他兒子媳婦他還是了解的，可不是這麽大方的人咧，兩斤肉票呢，兩斤
“不對啊，你爺一個月肉票也才兩斤，家裏前幾天才吃了肉。”
不應該還有這麽多才對
“嘻嘻”喬舒本一手扶著莊書語，一手摟著喬天就往外麵走去，一邊走一邊就把今天收到快遞的事情說了一遍。
“北京來的，也不知道是誰寄的。”她悄悄咪咪問道，“祖祖，你和我說，是不是我奶他們在北京找了什麽人？這可是關係你家乖乖我的終身大事，可得慎重。”
“沒有的事”喬天皺了皺眉，說道，“你奶他們是讓我們給你尋摸合適的人，但是這還在尋摸呢，哪裏能定這麽早？我們乖乖還小呢”
“而且北京這麽遠，咱們乖乖可不能嫁過去，這太遠了受欺負可怎麽辦？”
“就是就是”聽到這裏，喬舒本這才放心下來，軟乎乎說道
“我可不能離家太遠了，天祖祖又消息一定要先告訴我，這可是終身大事呢，不能盲婚啞嫁。”
“不害臊的乖乖”喬天哈哈大笑，說道，“我們乖乖放心，這找的人一定要你喜歡，咱們乖乖不喜歡的都不成。”
“天祖祖真好”
有了這個準話，喬舒本這才心滿意足，她又想開口讓喬天有機會也給莊書語尋摸一個，他們認識的人肯定會比莊家介紹的強
但是又想到莊書語是主角，她又立馬住了嘴，繼續控製不住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小，小語，你以後會很霸道的。”
莊書語：？？
“你確定你迷路過程沒被人敲悶棍？”莊書語嘴角一抽，難得嫌棄道，“怎麽人突然就傻了？”
“咳咳，我不和你計較這個。”喬舒本輕哼兩下，臉上帶著快樂的笑容，哼著歌兒就帶著他們往公社唯一的一家國營飯店走去
“吃肉肉，肉幹巴，吃香香，喝辣辣……”
他們這邊國營飯店的手藝是相當不錯了，一頓飯喬舒本是吃的喜滋滋的，雖然家裏麵也吃的好，但是吧
咳，這手藝還是差了一點點的
整個吃飯過程，喬舒本一邊喜滋滋地吃著，一邊給光是白米飯不夾菜的莊書語夾肉
他們可沒有什麽生病了吃清淡點的說法，平日已經夠清淡了，生病了就得多吃點肉補營養咧
等到飯吃飯了，喂了彌補自己開小灶的愧疚感，喬舒本又炒了三兩的紅燒肉打算帶走呢，到時候讓家裏也吃吃
至於票？這不是就算要退，家裏也還有嘛，不就是一頓罵，她挨得起嘿嘿
黃飛紅：……這不孝孫女
等吃完飯的時候剛好五點出頭，喬舒本他們就在這邊門口坐著等著喬會全下班，到時候好一起回去
至於坐哪裏，那自然是哪裏有台階就坐坐哪裏了，可沒有講究。
在等待的過程中，麵前還路過了一輛賣冰棍的攤攤，喬舒本眼睛一亮，就跑過去了。
“叔，要三根冰棍。”
“好咧，有有兩分錢老冰棍，還有五分錢的牛奶冰棍，你要哪一種？”
“五分的五分，要三個。”一聽牛奶冰棍，喬舒本眼睛一亮，一點都不帶猶豫。
“好嘞”賣冰棍的男人就開始打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鐵皮盒子
喬舒本就打算掏錢呢，一道比她更快的身影提前給了錢，聲音帶著幾分沙啞，道。
“一起付了，再來一根一樣的。”
“哎，餘樂和，你怎麽在這裏？”
來人正是上次給喬舒本遞雞蛋糕的年輕男人，也是他們一個小隊的，自小和她一起長大。
話剛說完，喬舒本就反應過來，嘟囔道，“也是，你不在公社才奇怪咧，嘖嘖，看你這臉色，你這又打了一晚上的牌？”
餘樂和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說道，“打起勁了”
“嘖”喬舒本嘖嘖兩聲，搖了搖頭，說道，“你這看著就跟風要吹走了似的，你等會回大隊嗎？”
餘樂和眼底青黑，身上煙酒味濃重，整個人帶著眼中頹廢感，他笑了笑，說道，“不回了，去我哥們家睡一晚。”
喬舒本撇了撇嘴，正好雪糕拿出來了，就接過雪糕。
“對了，你怎麽過來公社了？”餘樂和接過自己的雪糕，又看了看她手上的三根，狀似不經意地說道。
“小語割到手了，我送她來醫院看手。”
“……就你一個人？”餘樂和驚愕
“怎麽，不行？”喬舒本笑得凶惡，衝他比了比拳頭，讓他好好說話。
“不是”餘樂和見好就收，又到，“那你買三根？你可別吃多了，你身體不好，這玩意涼。”
喬舒本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一隻手拿著兩根他們的，另一隻手拿著自己的就吃了起來。
這是哪裏看出來她身體不好的？
“我天祖祖也在，好了，我先過去了，不然雪糕都要化了，五分錢一個呢。”喬舒本揮手告別，“你自己注意身體，可別摔溝裏了”
“五分錢一個也是我出的錢，再買就是了”餘樂和在後麵小聲嘀咕，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背影。
“樂哥，這就是嫂子嗎？”等喬舒本一走，一個流裏流氣的男人突然冒了出來，摟住餘樂和的肩膀，眼睛都看直樂，“這天仙也就就這樣了”
“別亂說”餘樂和用手肘拐了拐旁邊的人，話是這麽說，臉上的笑卻說明一切。
“嘿嘿，懂，我懂。”黑蛋賊眉鼠眼地笑了笑，說道，“難怪你對那邊上的小寡婦不感興趣，是我我也看不上。”
餘樂和沒說話，但是臉上帶上幾分驕傲的笑容，帶著幾分不屑，道，“別亂比較”
“知道知道”黑蛋又笑笑，湊近了就跟著他打聽，“哥你快給我說說嫂子的事，我還是頭一回見著這麽好看的人，這十裏八鄉，別說公社，怕是縣裏都沒這麽好看的”
餘樂和有些驕傲，心也有些飄飄然，不過到底還是清醒的，沒說什麽，拉著人就走了
“說什麽說，趕緊去老千家睡覺，打了一晚上牌，困死了。”
這後麵的事喬舒本背對著不知道了，但是在那邊青石板上蹲著的喬天和莊書語看的事一清二楚，兩人都有些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可惜了啊”喬天感歎，“小樂這孩子，要不是他那造孽的娘，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子。”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說的可是沒錯的
就算是餘文樂現在人看著還將就，但是長久跟著這些人混在一起，喬天可不認為他能一直不變
而且這整天不幹活，淨是打牌喝酒，可真不是什麽好事
他歎了歎氣，說道，“等大隊情況好些了，得勸勸這孩子”
再這樣下去，人都得廢了。
莊書語也點了點頭，看向那邊的黑蛋還有旁邊的人皺了皺眉，總覺得這些人讓人不舒服。
“快吃快吃”喬舒本這會兒帶著雪糕匆匆跑了過來，焦急說道，“雪糕化了，化得好快”
“我就不吃了，我手還傷著。”莊書語覺得總算找到正當理由拒絕了，就見喬舒本瞪大眼睛看著她，道。
“傷什麽傷？你看看這雪糕裏有什麽，有牛奶有糖，都是好東西，這平時都吃不上呢，絕對補身體，不傷身的。”
不知道為什麽，這話聽著雖然很有道理，但是總感覺怪怪的。
但是莊書語向來是扭不過喬舒本的，吃上了人生中的第一根牛奶雪糕，奶香中又加著甜，是莊書語記憶中第二甜的東西了。
至於第一甜，那可能是小學時候，喬舒本給她買的第一根冰棍了
三個人就蹲在這路邊吃著奶白雪糕
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家，一個綁了半隻手的‘邋遢村姑’
還有一個白白嫩嫩宛如花兒一樣的小姑娘，在沒什麽人的公社路邊，別提有多顯眼了
現在正是四點多接近五點，正是很多人吃飯的時候，不管是那些廠子的工人還有打牌的小混混，一個個走來走去，都要經過這條街
喬舒本正喜滋滋吃著冰棍了，就見著視線裏多了幾雙鞋，順著看上去是幾個流裏流氣的男人，一個個一身煙酒味，看著就是虛得很。
“嘿嘿”
“咻”
……
幾個人也沒有說話，就站在那裏，嘴上吹著口哨聲，臉上也帶著戲弄，視線就落在喬舒本臉上，調戲的意思相當明顯了。
喬天一下子就怒了，不過他還沒站起來，更快的倒是綁著一隻手的莊書語了
因著習慣問題，她吃東西向來很快，雪糕也是三兩口就吃完了
這會她嘴上叼著冰棍的木棍，一腳就朝著三人裏麵個子最小的男人踹了過來，沒等旁邊兩人反應過來，又是一人來了一腳
莊書語能年紀輕輕就在大隊拿著滿公分，那除了幹活利索，力氣也是一等一的大，輕鬆就把人給踹飛了。
她臉上帶著些冷意，怒道，“滾”
“你個小娘皮的”三個男人被個女人踹翻，那是又惱又羞，站起身就想要打莊書語
這會喬天也起身了，就要上前幫忙，倒是喬舒本穩穩蹲在地上，衝著一邊就大喊。
“爺爺，救命啊，有流氓要欺負我們。”
“我倒是看看誰敢欺負我孫女，就是你們三個是吧？”
三個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呢，身上就狠狠挨了一下子，他們吃痛的同時怒氣衝天
“你他媽的龜孫孫，老子打死”
可惜，狠話放到一半就堵在了嘴上，三個人的動作也頓住了，腿都軟了幾分，不停抖動
“有話，有話好好說”
“對對對，好好說”
一把步木倉正指著他們的腦袋，三個人那是一點都硬氣不起來，腿哆嗦著，嘴也顫抖了
“是我錯了，我的錯，我嘴賤”
其中最左邊的男人連忙扇了扇自己的臉，趕著道歉，另外兩人也是有樣學樣，三個人就在這裏扇著，又吸引了一堆人為了過來。
“這不是孫老七嘛，看樣子是惹著硬茬了。”
“能不硬嗎？那邊民兵連連長”
“嘶”
……
人群中一堆吸氣聲，孫老七幾個聽到喬會全身份也是腿軟了幾分
他們這個地方，那就是大隊長都是個‘官’，更別說著民兵連的連長了
“夠了”冷眼看了好一會，喬會全這才冷聲說道，“你們三個現在就跟我去民兵連，騷擾女同誌，我看你們是吃了雄心包子膽了。”
“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
“我們什麽也沒做，不信你問問，真的沒有”
“對對對，我們就是，就是看您家孫女好看，多看兩眼，真沒打歪主意。”
……
三個人去求饒
雖然不知道後麵會是什麽懲罰，但是這去民兵連聽著就不是什麽好事情，尤其是這可是連長，是那裏的老大
三個人看著那槍口都覺得腦殼一通，仿若挨了一槍一樣。
看著他們這樣，喬舒本翻了個白眼，把雪糕好好吃完了，這才擦擦手站起來。
“爺爺，就得抓過去操練操練，呸，這些欺軟怕硬的壞東西，不就是看我們這老弱病殘的好欺負嗎？”
喬舒本冷哼，一點都不同情這些人，這是什麽都沒說，但是調戲一定得是說了做了？等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這今天也是他們，換了個膽小的小姑娘，就一個人，這些人還會隻是這樣？那可不好說了
“姑奶奶，叫你姑奶奶了行吧，我們真沒做什麽啊。”孫老七還在那邊叫冤
“別說叫我姑奶奶，叫媽都不成。”喬舒本翻了個大白眼，雙手抱在胸前，那模樣，簡直囂張急了。
但是喬會全看著卻很是欣慰，不怕自家孫女脾氣不好，就怕這脾氣太好了出門在外被欺負了也不知道說，這才得焦死個人。
“老漢，舒舒，小語你們在這裏等著，我一會就過來。”於是喬會全匆匆過來，又立馬匆匆離開了。
他這一離開，周圍的人倒是沒跟著走，還在那邊好奇打量著喬舒本三個。
喬舒本習慣了被大量，直接忽視那些人的目光，拉著莊書語就坐到一邊，仔細看她手上包紮好的紗布。
“沒事的”莊書語抗拒
喬舒本瞪她，拉著她的手給她檢查，一邊換一邊說道，“都說了要注意要注意，你著衝動幹什麽？為了那麽幾個人渣不值當”
“還有，你看你這手，又出血了，你還要不要手了？”
喬舒本恨鐵不成鋼，道，“這紗布該換就換，算了，紗布我收著了，到時候我每天去找你換，反正我買的多，放家裏也能用。”
紗布可是不好買的，在外麵也要票，但是在醫院就不用了，她和那邊醫生護士套近乎還多買了些呢
莊書語不說話了，沉默了好一會她才篤定說道，“錢年底一定會還你的”
喬舒本挑了挑眉，有些驚訝，這個時間就很具體了，具體到喬舒本覺得莊書語在年底一定會有動作
看著她篤定的樣子，喬舒本有些為她高興，其實隻要莊書語不一什麽都聽家裏的乖乖順從，她的日子會好過很多的
“那我就等你啦”喬舒本眉眼彎彎，甜滋滋說道，“這樣的話，我以後給你東西你就不用拒絕了吧？”
莊書語認認真真看著她，然後點了點頭。
“嗯”
她以前不要是因為知道還不起，她在家什麽都拿不了，但是隻要改變現狀，她就能還得起了。
改變啊
莊書語右手掌心捏了捏，手上便傳來一股疼痛，她輕輕皺了皺眉，然後斂了斂眸子，心道
會好起來的
**
回去的路上有了喬天和喬會全爺倆的加入順利的許多，他們兩個大男人騎著車，喬舒本又變乖乖坐在後座上麵，一隻手扶著車子，一隻手吃著爆米花，可是不要太愜意了。
雖然坐後麵也很抖，但是比起騎著的累，那還是要好上許多了。
“等以後大隊賺錢了，我們就把這條路重新修一修。”喬舒本在後麵大放厥詞
“哈哈，你這目標可不小，這修這麽長一條路可不簡單。”喬會全道
“做人嘛，就得有目標。”喬舒本仰著下巴說道，“咱們大隊就要做縣城發展最好的大隊”
“行，我就等著我們乖乖給我出主意。”作為大隊長的喬天大笑，然後誇獎道，“我們乖乖最厲害了”
“就是就是”喬舒本也跟著笑
幾個人高高興興的，莊書語坐在一邊聽著，臉上幾帶上了幾分輕鬆
等到他們到大隊範圍的時候，天還沒黑，但是相比起他們幾個的笑容，這回到家的喬家人和莊家人麵上那是風雨欲來，一家臉色比一家黑
“呸，那是你們家喬舒本多管閑事，就那點傷去什麽公社？我和你說，這醫藥費什麽的我是不可能給的，你們還得給我們誤工費”
“這回家飯也沒煮，雞也沒喂，你家喬舒本好吃懶惰隻知道吃喝擺閑就算了，別帶著我們家莊書語一起犯懶”
“還去公社，我看就是她想玩非要帶上莊書語這死丫頭，這死孩子，都不上工了也不知道呆在家裏收拾一下，都是你們家喬舒本把人帶壞了”
“我就直說了，讓你們家死丫頭離我家的遠一點，她自己不用幹活嫁不出去我家的還要呢。”
喬家和莊家就住在對麵，那對罵最遠也就隔著那兩米來寬的土路
平日兩家其實交際不大，他們兩家在喬天那一輩子就結了怨，關係一直不太好，但是都是要麵子的人，平日頂多少交集，不至於為了這陳年爛芝麻的往事吵鬧
這現在吵起來，也是因為今天莊書語去公社看手的事了
莊二婆這人不說關心一下莊書語的手，這一下工發現家裏一點煙火氣都沒有，預計好的飯也沒有煮好，水缸也是空的
在打聽莊書語跑到公社去了，整個人瞬間就爆發了，站在門口就衝著也剛下工的黃飛紅等人怒罵了起來
很好，她這麽一說，喬家人也是怒了。
這要是單純吵架但是罵他們都無所謂，但是這把矛頭指向他們家寶貝蛋
那不是糞坑裏扔鞭炮——找死（屎）嗎？
這是完全不能忍的
“我呸你個老巫婆，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個一把年紀為老不尊上不尊老下不關小的瘋婆子，一把年紀了還把著一家老小不放，還真以為你自己事以前有錢人家太太，指望著人給你端飯擦屁股呢？”
“啊呸，我就和你這麽說，就你這惡毒的瘋樣子，等你老了被扔到山裏喂狼那我是一點都不意外的。”
“人在做天在看，你是怎麽對你家莊書語的你自己知道，人小丫頭從小就家裏家外各種忙，成績那都是班上第一名的，還考上初中，也就你這個眼皮子淺的東西非要人回來種地”
“行吧，種地就種地，人能拿滿公分了，你也就不把人當人看了，這老黃牛更低都還得休息，你就說你家莊書語這一年到頭休息了多少天？你才給她吃了多少糧？”
慕如撩起袖子就是一副激動模樣，恨不得上前就去和他們打一架，但是不行，她家哥哥們還沒過來，唯一留在大隊的男人喬謹安也還在那邊村委會呢
慕如也就穩著性子，雙手叉腰就繼續輸出，不過這一次，她把輸出對象轉向了一邊站著話都不敢說的林小葉夫妻，也就是莊書語的爸媽。
畢竟，她怕再對著莊二婆說下去，這人氣暈了她還得賠錢。
“你們，對，就你們倆個。”說起來，慕如的年級比林小葉還要大上一歲，但是
一個受盡寵愛靈氣滿滿，一個飽經滄桑死氣沉沉，兩個人站在一起就像是兩輩人
慕如對於這兩人那可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兩人那是比莊二婆這人還要煩。
“你們兩個就看著你家瘋婆子在這裏吵吵嚷嚷？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罵的人和你們沒關係呢，怎麽，莊書語這娃娃不是你們家的？這一天天從早到晚幹活，忙裏忙外，現在手受傷了，怎麽還活該她受傷？”
“這不是你們家莊科那渾小子弄的？你們倆不幫著莊書語報仇就是了，還在這看著瘋婆子罵她？怎麽，你們也覺得她手受傷不嚴重，跑去公社失去偷懶？”
“她就拖著一手傷在家裏還給你們煮飯挑水洗衣服？你們倆臉呢？這人可以窩囊，但是也不能窩囊到這個地步吧？”
“就你們倆這樣配當然爸媽嗎？配得上莊書語這麽勤快的娃嗎？我要是你們，這就去挖個坑把自己給埋裏麵，懶得還出來丟人現眼”
麵對著慕如的痛罵，兩個人都有些惱羞
“我們怎麽養孩子和你有什麽關係？”林小葉回道，“就看你們家那孩子，你還真沒資格管我們怎麽教孩子。”
“啊呸”慕如冷笑，“我們家孩子怎麽了？我們家孩子乖巧可愛人美心善，知道鄰居受傷了還知道把人送到公社醫院去，倒是不像這親爸嗎，親閨女受傷還一點感覺沒有，還任著人罵自家閨女的”
話剛說完，慕如頓時反應過來
等等，是她家閨女送人去的？
慕如一下子就怒了，哪裏還管什麽後援不後援的，一下子就朝著林小葉撲了過去抓她頭發，然後尖叫罵人。
“啊啊啊啊你個沒用的東西，老娘閨女要是出事了，我要弄死你們啊啊啊”
“你還敢嫌棄我閨女？還敢說我閨女壞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背地裏怎麽說的，老娘平日不和你們計較，你們倒是翻了天了”
莊有生見自家媳婦被按著打，這也坐不住了，上前就去抓著慕如頭發要一巴掌下去
“啊你個龜兒子，你敢打我兒媳婦，當老娘不存在啊”
他這麽一來，黃飛紅葉站不住了，立馬拿起牆邊的大掃帚就朝著莊有生衝了過來，用著棍子一下又一下就打了過去
場麵頓時就混亂了起來
按理來說喬家就黃飛紅和慕如兩個人在場，莊家小二十人，喬家保準的吃虧
但是奈何著莊家心不齊，見他們婆媳倆和莊有生林小葉打起來了，一個個還在那裏看熱鬧了，可沒人過來幫忙，倒是不如周圍的鄰居還上前來勸一勸了
“別打了快別打了”
“有話好好說”
“小紅你穩著點，你的腰啊”
……
在圍觀眾人的勸說下，兩家人可算是分開了
這不過是短短幾分鍾，本來還整整齊齊的慕如這會頭發散開，衣領也被拉開一些，臉上受傷多了不少劃痕，疼得她呲牙咧嘴
相比較之下，林小葉狀況就要好了很多，她就是頭發看著亂，但是臉上可沒什麽上，論力氣，慕如這個不咋幹活的人可和她不能比
不過慕如雖然打不過，但是她氣勢足啊，咧著嘴，手指著林小葉和一邊囂張的莊二婆大喊
“我呸，你們這不要臉的一家，還不讓你們家莊書語和我家舒舒玩，我呸，要不是書語這孩子是個好孩子，你以為我稀罕你們家？”
“就你們這上奸下盜，偷人不要臉的模樣，我看著就想吐。”
這話一出，那邊莊二婆臉一下子就陰了下來，厲生說道，“你給我閉嘴”
“呸呸呸，現在怕了？你個瘋婆子當年爬床的時候怎麽不說？嘖嘖，莊二婆莊二婆，小輩不知道還以為你行二，這知道的誰不知道你就是個小老婆？”
“嘖嘖，爬了你姐夫的床下了崽。”看著莊二婆陰沉沉的目光，慕如更是冷笑，說道
“還有莊有生你個東西，自己親媽死的不明不白，倒是把這小娘當親媽，可真不怕你親媽夢裏麵找你”
“你胡說八道什麽”莊有生眼睛瞪大，額頭青筋暴起，眼睛冒起了血絲，滿臉的暴怒，舉著拳頭就衝著慕如過去
“你個賤皮子，我日你的仙人板板的欠打，老子不打的你哇哇叫你真當自己是個啥子東西東西，女人家的回家縫你的衣服生你的娃去……”
“我呸”看著他衝過來，慕如冷笑，大罵，“平日看著老實懦弱，在小娘麵前跟個孫子似的，在外人麵前倒是裝大”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老子就幫喬謹安那小白臉教訓教訓你。”莊有生直接就衝了上來
這剛才上來勸架的多是女人，哪裏拉的住這麽個暴怒的常年幹活的男人？
就見他舉著拳衝到了慕如麵前就要揍她
慕如那是一點不怕的，直接就雙手抱胸地站在那裏，然後
“砰”一下，莊有生直接被趕過來的慕家兄弟幾個按著揍
“我日你個仙人板板的，你要打哪個？”
“我家妹兒用得著你來管？還敢打？我看你是跟閻王比命長，找死”
“我家妹兒說錯了啥子嗎？你們有本事做就不要怕人說，一個個窩囊廢”
……
“別，別打了”
“生哥，生哥”
場麵瞬間是壓倒勢翻轉，這慕家人以來，莊家其他人現在就不是不想幫是不敢幫了，一個個退得可快了，任由這邊挨揍
林小葉衝上去想救人，一點沒意外地被擋在外麵，她滿臉急切，一下子就衝到慕如這邊，哭喊。
“我們錯老，錯老，你快喊他們莫打老”
“人要打壞了”
看著她這個樣子，慕如不僅沒有心軟感動，倒是更覺得諷刺了
慕如自己就是個欺軟怕硬偷奸耍滑的人，但是誰要是敢欺負她閨女，她鐵定第一個衝上去
這林小葉倒是絕了，莊有生挨頓打心疼得要死，這閨女天天被當做小丫鬟，現在又挨刀子了，都不見她心疼一下的
林小葉此刻是又焦急又心疼的，見著慕如充滿諷刺的眼光，忍不住咬了咬唇，滿臉通紅，最後惱羞成怒大喊
“這到底關你什麽事，我家孩子別說隻是受傷了，就算是死了那也用不著你們關心，也和你們沒關係，用得著你狗哭耗子多管閑事嗎？”
“她這麽大吃我們的喝我們的，家裏還花錢送她去上小學了，不過是幹點活怎麽了？誰家不幹活了？
她不幹活她吃什麽喝什麽，你有本事愛管閑事，那你倒是有本事把她給領回家給她吃給她喝啊”
林小葉一口氣說話，看著慕如愕然的臉色，隻覺得痛快無比，這些年壓在心裏的氣也都順著一口氣出了出來。
她冷笑道，“你說的比唱的好聽，說幾句好聽話就是為我女兒好了？她吃的喝的穿的住的不樣樣都是我們出的？
就是你們送去公社，那還不是要找我們拿錢，別說的自己有多好似的”
“你真要是為她的，有本事你來養人啊”
“哈”慕如都給氣笑了，道，“你有病吧？怎麽，你自己生的閨女你給吃給喝有問題？她沒幹活沒幫你忙以後不給你養老？”
“還要我養，嗬嗬，我倒是敢養，這麽大個閨女拿滿公分的，人自己都能養活自己，嗬嗬”
慕如冷笑，“你有本事倒是把人給送過來，送來了以後別跪著過來要人”
林小葉臉也陰沉下去，她沒想到慕如敢接話，不過也就是一會，她又冷笑，說道。
“我們都把人給養這麽大了，你這接桃子倒是接的好，可惜，我們可不是慕家那群缺心眼。”
那邊還在揍人的慕家人：？？？
“你要接人走，行啊，一百塊錢，一百塊錢就當是我們這麽多年養她的錢了”說著，林小葉陰陽怪氣道，見慕如噤聲了，冷笑一下說道。
“給錢吧，給一百塊錢人就給你們家了，不是喜歡這孩子嗎？不是覺得我們對她不好嗎？嗬嗬，有本事給錢，別來貓哭耗子。”
話剛說完，周圍一片安靜，尤其是對麵慕如古怪的臉色，更是讓她心裏有種不祥預感，她連忙轉身，就對上莊書語麵無表情的臉。
林小葉囁了囁嘴皮，倒是又變成往日軟弱呆愣的模樣了。
沉默了好一會，她才小聲說道，“回來了啊，回去煮飯吧。”
作者有話說：
喬舒本：哇哇哇，當女配好啊，誰沒事想當女主吃苦啊
莊書語：你禮貌嗎？
在喬舒本所在的末世,那時候世界被灰霧籠罩，看不到太陽和月亮,大家每天的日常就是捕獵外麵的巨型怪物,日子很是枯燥
好在出門的時候能去翻找那些個‘古前遺跡’，總是能找到一些東西的，喬舒本最喜歡的就是那一本本書了
裏麵描寫了很多她沒見過的東西
而《霸道村姑俏知青》這本書更是了,別的書裏描寫的什麽品牌車子豪宅她是一點興趣沒有，但是這書裏的
女主被女配嘲笑是鄉下人,窮的隻能啃樹根那是深深印在了喬舒本的記憶裏
樹根啊,那可是樹根！！
他們基地總共就隻有幾顆草還在生長，那都是被當作寶貝呢,而這些人可以隨便啃樹根，還是窮人都能啃,可想而知這對於當初的喬舒本刺激有多大了
雖然現在看來，啃樹根真的算不上個什麽好事情
喬舒本開始回想了一下當初看的書,整本書就是圍繞著司堅白和莊書語來那個個人的愛情故事
當然，再簡單一點就是莊書語‘打怪升級’之路
農家一身力氣的霸道小村姑看上了大隊上新來的白白淨淨的知青，幫他種地幫他喂雞給他吃給他喝，想用糖衣炮彈來腐蝕城裏來的知青
哪裏知道,人家是城裏來的少爺,見過的東西多了去了，對於霸道小村姑自然是不屑一顧
但是無奈，這小村姑難纏得很,又是一身力氣,他隻能委曲求全,兩個人在一起了。
但是兩人在一起的路相當艱難,俏知青的朋友家人愛慕者都看不上霸道村姑這個文盲村姑,一直致力於各種拆散兩人
霸道村姑的家裏人也看不上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俏知青，更不想把霸道村姑嫁出去，隻想給她招贅把人留在家中賺錢
但是霸道村姑是何人？
她可是個能幹人，人擋踢人佛擋殺佛，所有的攔路石統統踹開
她一個人努力上進，考大學，做生意，從一個村姑到了一屆首富，曆盡萬難最終讓家裏人同意了她和俏知青的事情，也得到了俏知青家裏人的認可，最後兩人幸福生活在了一起
喬舒本盡量忽視一提到這本書腦袋裏就冒出來的紅薯魚蝦野果子，回想裏麵的內容，這還真的能對上啊
仔細想想，這書裏麵還真有一個也叫‘喬舒本’的人，霸道村姑的對門，和霸道村姑的生活完全相反，每天吃香喝辣，年輕時候日子頂頂好過
但是不思進取，隻知道靠家裏人，等到多年以後
霸道村姑成功進階霸道總裁，而她，也從俏村花降級為黃臉婆，兩個人對比鮮明，也更襯托了霸道村姑的努力上進
“……”媽媽呀，還真的對上了啊
喬舒本神情有些恍惚，感情，她這隻是生活在一本書裏麵？
不對，不管是她還是周圍的人可都是真實的，這一切可不能是她想象出來的，她自己想象力可沒這麽好呢。
而且書裏是這樣寫的可不代表她一定要這樣走啊
喬舒本回過神來，又有了另外一個問題
話說，書裏麵的她最後變成‘黃臉婆’村姑的時候，是不是吃飽喝足吃嘛嘛香？
喬舒本覺得肯定是的，她們家日子這麽好，光是種地都夠吃了
這樣想著，喬舒本立馬又喜滋滋的了，把什麽書裏不書裏的拋到一邊去了
反正她也不是什麽主角，也不是什麽‘霸道村姑’的，不用今天和這個鬥了和那個鬥，受了這個委屈受那個委屈
不過想到這裏，喬舒本可算是想起了她此行的目的
送‘霸道村姑’來醫院看病
霸道村姑呢？
喬舒本一下子站了起來
“怎麽了乖乖？”喬天關心地看著她
“我把霸道”喬舒本話說到一半，又默默咽了下去，說道，“小語，我把小語忘了，我去找她。”
“喲，等等我”喬天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也跟著走了下來，道，“我和你一起去，乖乖你一個人可別走丟了。”
“……那也不至於，我可以問路呢”喬舒本狡辯
“路那麽好問，那小語呢？”
“就在對麵病房，我就差那個病房沒找了。”喬舒本驕傲
“……乖乖啊，你過來讓祖祖牽著吧。”喬天捂著胸口說道，這走丟了可不得了
“那我攙著你吧，祖祖你真的身體都好嗎？我們要不檢查一邊吧”喬舒本上前攙著人
“你扶著我我就都好”喬天道
“……好吧”
兩個房間就麵對這麵，走兩步就到了，要是這房間沒人，喬舒本就有充足理由懷疑是莊書語不聽話自己跑了出去
不過很可惜，他們一走進去，莊書語就麵無表情地看過來了，喬舒本的想法落空
“哈”
不知道為什麽，喬舒本現在一看到莊書語的臉，就莫名想到了那本書裏麵對她的形容
她，霸道村姑，皮膚黝黑，表情銳利，渾身都是力，輕輕鬆鬆就抱起那俏知青過了河
對不起，這實在是太有畫麵了，不僅是莊書語，就連那素未蒙麵的司堅白喬舒本都一起無法直視了
一想到這個場麵，喬舒本就忍不住捂著嘴哈哈笑了起來，完全停不下來，看的莊書語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說，就連病房裏的其他人也跟著看了過來
剛才還向喬誇獎喬舒本碰瓷大法的喬天隻覺得腦袋上的白發又無端掉了幾根
“乖乖”見她笑了半天還停不下來，喬天連忙拍了拍喬舒本的腦袋，讓她乖一點
“雖然小語的造型是邋遢了一點，但是你也不能嘲笑她啊，你們可是好朋友。”
喬天語重心長，“你這樣會傷到她的”
謝謝，本來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莊書語這下是真的受傷了
好吧，她現在的造型，身上穿的就是上工穿的破衣服，也是她唯一的一身衣服，還沾了好多血跡和藥草的痕跡
臉上不僅有泥點還有血跡，幹了一天活又坐著自行車被風吹了半天，頭發亂七八糟，上麵還沾著枝丫
雖然說就算是公社，大部分人也是下地幹活，人來人往也是鄉下人，不是很注意形象，但是像她這麽‘邋遢’的那也是少數了
再加上年輕女孩這個後綴的話，那街上也就她一個人了
莊書語抿著嘴，表情越發僵硬了。
真是謝謝您了喂
喬舒本也是被喬天這說的給又逗樂樂，捂著肚子就蹲在一邊笑，笑得臉蛋通紅，眼淚花就出來樂，好一會，這才勉強站起來，擦了擦眼睛。
“我不是笑話你”
莊書語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你覺得我信嗎？
“好了好了，可算是找到你了，流了這麽多血，我們先去吃點東西補補身體。”喬舒本說道，“沒事，飯店肯定有水，我們去借用一下就好。”
“我不餓”莊書語搖了搖頭，說道，“直接回去就好，順便回去煮飯。”
“煮個屁”
喬舒本氣得爆粗口，瞪她，“感情我今天說了半天你都沒聽啊？都這樣了還煮什麽飯？讓他們煮飯，還要給你煮點雞蛋，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聽到沒有。”
莊書語沉默了一會，這才說道，“我自己煮雞蛋比較方便”
等家裏人煮那是不可能的
她是這個意思
“哦哈哈”喬舒本尷尬撓了撓腦袋，又立馬高興起來，說道，“就是得這樣，不過這會兒我們先去吃東西。”
她興高采烈地轉頭，道，“天祖祖，你這邊事情弄完沒有，我們一起去飯店開小灶。”
“弄好了，不過我和你爺爺約好了晚上一起回去。”喬天摸摸自己空落落的一兜，尷尬道，“不過我沒帶票，去飯店也點不了什麽。”
“沒事兒”喬舒本神秘一笑，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張肉票，“當當當，我帶了兩斤肉票呢，剛好還可以買點肉回去晚上吃，不過我們可以先開個小灶。”
“喲謔，這哪裏來的？”喬天震驚了，道，“你奶這麽大方了？”
他兒子媳婦他還是了解的，可不是這麽大方的人咧，兩斤肉票呢，兩斤
“不對啊，你爺一個月肉票也才兩斤，家裏前幾天才吃了肉。”
不應該還有這麽多才對
“嘻嘻”喬舒本一手扶著莊書語，一手摟著喬天就往外麵走去，一邊走一邊就把今天收到快遞的事情說了一遍。
“北京來的，也不知道是誰寄的。”她悄悄咪咪問道，“祖祖，你和我說，是不是我奶他們在北京找了什麽人？這可是關係你家乖乖我的終身大事，可得慎重。”
“沒有的事”喬天皺了皺眉，說道，“你奶他們是讓我們給你尋摸合適的人，但是這還在尋摸呢，哪裏能定這麽早？我們乖乖還小呢”
“而且北京這麽遠，咱們乖乖可不能嫁過去，這太遠了受欺負可怎麽辦？”
“就是就是”聽到這裏，喬舒本這才放心下來，軟乎乎說道
“我可不能離家太遠了，天祖祖又消息一定要先告訴我，這可是終身大事呢，不能盲婚啞嫁。”
“不害臊的乖乖”喬天哈哈大笑，說道，“我們乖乖放心，這找的人一定要你喜歡，咱們乖乖不喜歡的都不成。”
“天祖祖真好”
有了這個準話，喬舒本這才心滿意足，她又想開口讓喬天有機會也給莊書語尋摸一個，他們認識的人肯定會比莊家介紹的強
但是又想到莊書語是主角，她又立馬住了嘴，繼續控製不住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小，小語，你以後會很霸道的。”
莊書語：？？
“你確定你迷路過程沒被人敲悶棍？”莊書語嘴角一抽，難得嫌棄道，“怎麽人突然就傻了？”
“咳咳，我不和你計較這個。”喬舒本輕哼兩下，臉上帶著快樂的笑容，哼著歌兒就帶著他們往公社唯一的一家國營飯店走去
“吃肉肉，肉幹巴，吃香香，喝辣辣……”
他們這邊國營飯店的手藝是相當不錯了，一頓飯喬舒本是吃的喜滋滋的，雖然家裏麵也吃的好，但是吧
咳，這手藝還是差了一點點的
整個吃飯過程，喬舒本一邊喜滋滋地吃著，一邊給光是白米飯不夾菜的莊書語夾肉
他們可沒有什麽生病了吃清淡點的說法，平日已經夠清淡了，生病了就得多吃點肉補營養咧
等到飯吃飯了，喂了彌補自己開小灶的愧疚感，喬舒本又炒了三兩的紅燒肉打算帶走呢，到時候讓家裏也吃吃
至於票？這不是就算要退，家裏也還有嘛，不就是一頓罵，她挨得起嘿嘿
黃飛紅：……這不孝孫女
等吃完飯的時候剛好五點出頭，喬舒本他們就在這邊門口坐著等著喬會全下班，到時候好一起回去
至於坐哪裏，那自然是哪裏有台階就坐坐哪裏了，可沒有講究。
在等待的過程中，麵前還路過了一輛賣冰棍的攤攤，喬舒本眼睛一亮，就跑過去了。
“叔，要三根冰棍。”
“好咧，有有兩分錢老冰棍，還有五分錢的牛奶冰棍，你要哪一種？”
“五分的五分，要三個。”一聽牛奶冰棍，喬舒本眼睛一亮，一點都不帶猶豫。
“好嘞”賣冰棍的男人就開始打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鐵皮盒子
喬舒本就打算掏錢呢，一道比她更快的身影提前給了錢，聲音帶著幾分沙啞，道。
“一起付了，再來一根一樣的。”
“哎，餘樂和，你怎麽在這裏？”
來人正是上次給喬舒本遞雞蛋糕的年輕男人，也是他們一個小隊的，自小和她一起長大。
話剛說完，喬舒本就反應過來，嘟囔道，“也是，你不在公社才奇怪咧，嘖嘖，看你這臉色，你這又打了一晚上的牌？”
餘樂和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說道，“打起勁了”
“嘖”喬舒本嘖嘖兩聲，搖了搖頭，說道，“你這看著就跟風要吹走了似的，你等會回大隊嗎？”
餘樂和眼底青黑，身上煙酒味濃重，整個人帶著眼中頹廢感，他笑了笑，說道，“不回了，去我哥們家睡一晚。”
喬舒本撇了撇嘴，正好雪糕拿出來了，就接過雪糕。
“對了，你怎麽過來公社了？”餘樂和接過自己的雪糕，又看了看她手上的三根，狀似不經意地說道。
“小語割到手了，我送她來醫院看手。”
“……就你一個人？”餘樂和驚愕
“怎麽，不行？”喬舒本笑得凶惡，衝他比了比拳頭，讓他好好說話。
“不是”餘樂和見好就收，又到，“那你買三根？你可別吃多了，你身體不好，這玩意涼。”
喬舒本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一隻手拿著兩根他們的，另一隻手拿著自己的就吃了起來。
這是哪裏看出來她身體不好的？
“我天祖祖也在，好了，我先過去了，不然雪糕都要化了，五分錢一個呢。”喬舒本揮手告別，“你自己注意身體，可別摔溝裏了”
“五分錢一個也是我出的錢，再買就是了”餘樂和在後麵小聲嘀咕，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背影。
“樂哥，這就是嫂子嗎？”等喬舒本一走，一個流裏流氣的男人突然冒了出來，摟住餘樂和的肩膀，眼睛都看直樂，“這天仙也就就這樣了”
“別亂說”餘樂和用手肘拐了拐旁邊的人，話是這麽說，臉上的笑卻說明一切。
“嘿嘿，懂，我懂。”黑蛋賊眉鼠眼地笑了笑，說道，“難怪你對那邊上的小寡婦不感興趣，是我我也看不上。”
餘樂和沒說話，但是臉上帶上幾分驕傲的笑容，帶著幾分不屑，道，“別亂比較”
“知道知道”黑蛋又笑笑，湊近了就跟著他打聽，“哥你快給我說說嫂子的事，我還是頭一回見著這麽好看的人，這十裏八鄉，別說公社，怕是縣裏都沒這麽好看的”
餘樂和有些驕傲，心也有些飄飄然，不過到底還是清醒的，沒說什麽，拉著人就走了
“說什麽說，趕緊去老千家睡覺，打了一晚上牌，困死了。”
這後麵的事喬舒本背對著不知道了，但是在那邊青石板上蹲著的喬天和莊書語看的事一清二楚，兩人都有些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可惜了啊”喬天感歎，“小樂這孩子，要不是他那造孽的娘，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子。”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說的可是沒錯的
就算是餘文樂現在人看著還將就，但是長久跟著這些人混在一起，喬天可不認為他能一直不變
而且這整天不幹活，淨是打牌喝酒，可真不是什麽好事
他歎了歎氣，說道，“等大隊情況好些了，得勸勸這孩子”
再這樣下去，人都得廢了。
莊書語也點了點頭，看向那邊的黑蛋還有旁邊的人皺了皺眉，總覺得這些人讓人不舒服。
“快吃快吃”喬舒本這會兒帶著雪糕匆匆跑了過來，焦急說道，“雪糕化了，化得好快”
“我就不吃了，我手還傷著。”莊書語覺得總算找到正當理由拒絕了，就見喬舒本瞪大眼睛看著她，道。
“傷什麽傷？你看看這雪糕裏有什麽，有牛奶有糖，都是好東西，這平時都吃不上呢，絕對補身體，不傷身的。”
不知道為什麽，這話聽著雖然很有道理，但是總感覺怪怪的。
但是莊書語向來是扭不過喬舒本的，吃上了人生中的第一根牛奶雪糕，奶香中又加著甜，是莊書語記憶中第二甜的東西了。
至於第一甜，那可能是小學時候，喬舒本給她買的第一根冰棍了
三個人就蹲在這路邊吃著奶白雪糕
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家，一個綁了半隻手的‘邋遢村姑’
還有一個白白嫩嫩宛如花兒一樣的小姑娘，在沒什麽人的公社路邊，別提有多顯眼了
現在正是四點多接近五點，正是很多人吃飯的時候，不管是那些廠子的工人還有打牌的小混混，一個個走來走去，都要經過這條街
喬舒本正喜滋滋吃著冰棍了，就見著視線裏多了幾雙鞋，順著看上去是幾個流裏流氣的男人，一個個一身煙酒味，看著就是虛得很。
“嘿嘿”
“咻”
……
幾個人也沒有說話，就站在那裏，嘴上吹著口哨聲，臉上也帶著戲弄，視線就落在喬舒本臉上，調戲的意思相當明顯了。
喬天一下子就怒了，不過他還沒站起來，更快的倒是綁著一隻手的莊書語了
因著習慣問題，她吃東西向來很快，雪糕也是三兩口就吃完了
這會她嘴上叼著冰棍的木棍，一腳就朝著三人裏麵個子最小的男人踹了過來，沒等旁邊兩人反應過來，又是一人來了一腳
莊書語能年紀輕輕就在大隊拿著滿公分，那除了幹活利索，力氣也是一等一的大，輕鬆就把人給踹飛了。
她臉上帶著些冷意，怒道，“滾”
“你個小娘皮的”三個男人被個女人踹翻，那是又惱又羞，站起身就想要打莊書語
這會喬天也起身了，就要上前幫忙，倒是喬舒本穩穩蹲在地上，衝著一邊就大喊。
“爺爺，救命啊，有流氓要欺負我們。”
“我倒是看看誰敢欺負我孫女，就是你們三個是吧？”
三個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呢，身上就狠狠挨了一下子，他們吃痛的同時怒氣衝天
“你他媽的龜孫孫，老子打死”
可惜，狠話放到一半就堵在了嘴上，三個人的動作也頓住了，腿都軟了幾分，不停抖動
“有話，有話好好說”
“對對對，好好說”
一把步木倉正指著他們的腦袋，三個人那是一點都硬氣不起來，腿哆嗦著，嘴也顫抖了
“是我錯了，我的錯，我嘴賤”
其中最左邊的男人連忙扇了扇自己的臉，趕著道歉，另外兩人也是有樣學樣，三個人就在這裏扇著，又吸引了一堆人為了過來。
“這不是孫老七嘛，看樣子是惹著硬茬了。”
“能不硬嗎？那邊民兵連連長”
“嘶”
……
人群中一堆吸氣聲，孫老七幾個聽到喬會全身份也是腿軟了幾分
他們這個地方，那就是大隊長都是個‘官’，更別說著民兵連的連長了
“夠了”冷眼看了好一會，喬會全這才冷聲說道，“你們三個現在就跟我去民兵連，騷擾女同誌，我看你們是吃了雄心包子膽了。”
“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
“我們什麽也沒做，不信你問問，真的沒有”
“對對對，我們就是，就是看您家孫女好看，多看兩眼，真沒打歪主意。”
……
三個人去求饒
雖然不知道後麵會是什麽懲罰，但是這去民兵連聽著就不是什麽好事情，尤其是這可是連長，是那裏的老大
三個人看著那槍口都覺得腦殼一通，仿若挨了一槍一樣。
看著他們這樣，喬舒本翻了個白眼，把雪糕好好吃完了，這才擦擦手站起來。
“爺爺，就得抓過去操練操練，呸，這些欺軟怕硬的壞東西，不就是看我們這老弱病殘的好欺負嗎？”
喬舒本冷哼，一點都不同情這些人，這是什麽都沒說，但是調戲一定得是說了做了？等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這今天也是他們，換了個膽小的小姑娘，就一個人，這些人還會隻是這樣？那可不好說了
“姑奶奶，叫你姑奶奶了行吧，我們真沒做什麽啊。”孫老七還在那邊叫冤
“別說叫我姑奶奶，叫媽都不成。”喬舒本翻了個大白眼，雙手抱在胸前，那模樣，簡直囂張急了。
但是喬會全看著卻很是欣慰，不怕自家孫女脾氣不好，就怕這脾氣太好了出門在外被欺負了也不知道說，這才得焦死個人。
“老漢，舒舒，小語你們在這裏等著，我一會就過來。”於是喬會全匆匆過來，又立馬匆匆離開了。
他這一離開，周圍的人倒是沒跟著走，還在那邊好奇打量著喬舒本三個。
喬舒本習慣了被大量，直接忽視那些人的目光，拉著莊書語就坐到一邊，仔細看她手上包紮好的紗布。
“沒事的”莊書語抗拒
喬舒本瞪她，拉著她的手給她檢查，一邊換一邊說道，“都說了要注意要注意，你著衝動幹什麽？為了那麽幾個人渣不值當”
“還有，你看你這手，又出血了，你還要不要手了？”
喬舒本恨鐵不成鋼，道，“這紗布該換就換，算了，紗布我收著了，到時候我每天去找你換，反正我買的多，放家裏也能用。”
紗布可是不好買的，在外麵也要票，但是在醫院就不用了，她和那邊醫生護士套近乎還多買了些呢
莊書語不說話了，沉默了好一會她才篤定說道，“錢年底一定會還你的”
喬舒本挑了挑眉，有些驚訝，這個時間就很具體了，具體到喬舒本覺得莊書語在年底一定會有動作
看著她篤定的樣子，喬舒本有些為她高興，其實隻要莊書語不一什麽都聽家裏的乖乖順從，她的日子會好過很多的
“那我就等你啦”喬舒本眉眼彎彎，甜滋滋說道，“這樣的話，我以後給你東西你就不用拒絕了吧？”
莊書語認認真真看著她，然後點了點頭。
“嗯”
她以前不要是因為知道還不起，她在家什麽都拿不了，但是隻要改變現狀，她就能還得起了。
改變啊
莊書語右手掌心捏了捏，手上便傳來一股疼痛，她輕輕皺了皺眉，然後斂了斂眸子，心道
會好起來的
**
回去的路上有了喬天和喬會全爺倆的加入順利的許多，他們兩個大男人騎著車，喬舒本又變乖乖坐在後座上麵，一隻手扶著車子，一隻手吃著爆米花，可是不要太愜意了。
雖然坐後麵也很抖，但是比起騎著的累，那還是要好上許多了。
“等以後大隊賺錢了，我們就把這條路重新修一修。”喬舒本在後麵大放厥詞
“哈哈，你這目標可不小，這修這麽長一條路可不簡單。”喬會全道
“做人嘛，就得有目標。”喬舒本仰著下巴說道，“咱們大隊就要做縣城發展最好的大隊”
“行，我就等著我們乖乖給我出主意。”作為大隊長的喬天大笑，然後誇獎道，“我們乖乖最厲害了”
“就是就是”喬舒本也跟著笑
幾個人高高興興的，莊書語坐在一邊聽著，臉上幾帶上了幾分輕鬆
等到他們到大隊範圍的時候，天還沒黑，但是相比起他們幾個的笑容，這回到家的喬家人和莊家人麵上那是風雨欲來，一家臉色比一家黑
“呸，那是你們家喬舒本多管閑事，就那點傷去什麽公社？我和你說，這醫藥費什麽的我是不可能給的，你們還得給我們誤工費”
“這回家飯也沒煮，雞也沒喂，你家喬舒本好吃懶惰隻知道吃喝擺閑就算了，別帶著我們家莊書語一起犯懶”
“還去公社，我看就是她想玩非要帶上莊書語這死丫頭，這死孩子，都不上工了也不知道呆在家裏收拾一下，都是你們家喬舒本把人帶壞了”
“我就直說了，讓你們家死丫頭離我家的遠一點，她自己不用幹活嫁不出去我家的還要呢。”
喬家和莊家就住在對麵，那對罵最遠也就隔著那兩米來寬的土路
平日兩家其實交際不大，他們兩家在喬天那一輩子就結了怨，關係一直不太好，但是都是要麵子的人，平日頂多少交集，不至於為了這陳年爛芝麻的往事吵鬧
這現在吵起來，也是因為今天莊書語去公社看手的事了
莊二婆這人不說關心一下莊書語的手，這一下工發現家裏一點煙火氣都沒有，預計好的飯也沒有煮好，水缸也是空的
在打聽莊書語跑到公社去了，整個人瞬間就爆發了，站在門口就衝著也剛下工的黃飛紅等人怒罵了起來
很好，她這麽一說，喬家人也是怒了。
這要是單純吵架但是罵他們都無所謂，但是這把矛頭指向他們家寶貝蛋
那不是糞坑裏扔鞭炮——找死（屎）嗎？
這是完全不能忍的
“我呸你個老巫婆，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個一把年紀為老不尊上不尊老下不關小的瘋婆子，一把年紀了還把著一家老小不放，還真以為你自己事以前有錢人家太太，指望著人給你端飯擦屁股呢？”
“啊呸，我就和你這麽說，就你這惡毒的瘋樣子，等你老了被扔到山裏喂狼那我是一點都不意外的。”
“人在做天在看，你是怎麽對你家莊書語的你自己知道，人小丫頭從小就家裏家外各種忙，成績那都是班上第一名的，還考上初中，也就你這個眼皮子淺的東西非要人回來種地”
“行吧，種地就種地，人能拿滿公分了，你也就不把人當人看了，這老黃牛更低都還得休息，你就說你家莊書語這一年到頭休息了多少天？你才給她吃了多少糧？”
慕如撩起袖子就是一副激動模樣，恨不得上前就去和他們打一架，但是不行，她家哥哥們還沒過來，唯一留在大隊的男人喬謹安也還在那邊村委會呢
慕如也就穩著性子，雙手叉腰就繼續輸出，不過這一次，她把輸出對象轉向了一邊站著話都不敢說的林小葉夫妻，也就是莊書語的爸媽。
畢竟，她怕再對著莊二婆說下去，這人氣暈了她還得賠錢。
“你們，對，就你們倆個。”說起來，慕如的年級比林小葉還要大上一歲，但是
一個受盡寵愛靈氣滿滿，一個飽經滄桑死氣沉沉，兩個人站在一起就像是兩輩人
慕如對於這兩人那可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兩人那是比莊二婆這人還要煩。
“你們兩個就看著你家瘋婆子在這裏吵吵嚷嚷？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罵的人和你們沒關係呢，怎麽，莊書語這娃娃不是你們家的？這一天天從早到晚幹活，忙裏忙外，現在手受傷了，怎麽還活該她受傷？”
“這不是你們家莊科那渾小子弄的？你們倆不幫著莊書語報仇就是了，還在這看著瘋婆子罵她？怎麽，你們也覺得她手受傷不嚴重，跑去公社失去偷懶？”
“她就拖著一手傷在家裏還給你們煮飯挑水洗衣服？你們倆臉呢？這人可以窩囊，但是也不能窩囊到這個地步吧？”
“就你們倆這樣配當然爸媽嗎？配得上莊書語這麽勤快的娃嗎？我要是你們，這就去挖個坑把自己給埋裏麵，懶得還出來丟人現眼”
麵對著慕如的痛罵，兩個人都有些惱羞
“我們怎麽養孩子和你有什麽關係？”林小葉回道，“就看你們家那孩子，你還真沒資格管我們怎麽教孩子。”
“啊呸”慕如冷笑，“我們家孩子怎麽了？我們家孩子乖巧可愛人美心善，知道鄰居受傷了還知道把人送到公社醫院去，倒是不像這親爸嗎，親閨女受傷還一點感覺沒有，還任著人罵自家閨女的”
話剛說完，慕如頓時反應過來
等等，是她家閨女送人去的？
慕如一下子就怒了，哪裏還管什麽後援不後援的，一下子就朝著林小葉撲了過去抓她頭發，然後尖叫罵人。
“啊啊啊啊你個沒用的東西，老娘閨女要是出事了，我要弄死你們啊啊啊”
“你還敢嫌棄我閨女？還敢說我閨女壞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背地裏怎麽說的，老娘平日不和你們計較，你們倒是翻了天了”
莊有生見自家媳婦被按著打，這也坐不住了，上前就去抓著慕如頭發要一巴掌下去
“啊你個龜兒子，你敢打我兒媳婦，當老娘不存在啊”
他這麽一來，黃飛紅葉站不住了，立馬拿起牆邊的大掃帚就朝著莊有生衝了過來，用著棍子一下又一下就打了過去
場麵頓時就混亂了起來
按理來說喬家就黃飛紅和慕如兩個人在場，莊家小二十人，喬家保準的吃虧
但是奈何著莊家心不齊，見他們婆媳倆和莊有生林小葉打起來了，一個個還在那裏看熱鬧了，可沒人過來幫忙，倒是不如周圍的鄰居還上前來勸一勸了
“別打了快別打了”
“有話好好說”
“小紅你穩著點，你的腰啊”
……
在圍觀眾人的勸說下，兩家人可算是分開了
這不過是短短幾分鍾，本來還整整齊齊的慕如這會頭發散開，衣領也被拉開一些，臉上受傷多了不少劃痕，疼得她呲牙咧嘴
相比較之下，林小葉狀況就要好了很多，她就是頭發看著亂，但是臉上可沒什麽上，論力氣，慕如這個不咋幹活的人可和她不能比
不過慕如雖然打不過，但是她氣勢足啊，咧著嘴，手指著林小葉和一邊囂張的莊二婆大喊
“我呸，你們這不要臉的一家，還不讓你們家莊書語和我家舒舒玩，我呸，要不是書語這孩子是個好孩子，你以為我稀罕你們家？”
“就你們這上奸下盜，偷人不要臉的模樣，我看著就想吐。”
這話一出，那邊莊二婆臉一下子就陰了下來，厲生說道，“你給我閉嘴”
“呸呸呸，現在怕了？你個瘋婆子當年爬床的時候怎麽不說？嘖嘖，莊二婆莊二婆，小輩不知道還以為你行二，這知道的誰不知道你就是個小老婆？”
“嘖嘖，爬了你姐夫的床下了崽。”看著莊二婆陰沉沉的目光，慕如更是冷笑，說道
“還有莊有生你個東西，自己親媽死的不明不白，倒是把這小娘當親媽，可真不怕你親媽夢裏麵找你”
“你胡說八道什麽”莊有生眼睛瞪大，額頭青筋暴起，眼睛冒起了血絲，滿臉的暴怒，舉著拳頭就衝著慕如過去
“你個賤皮子，我日你的仙人板板的欠打，老子不打的你哇哇叫你真當自己是個啥子東西東西，女人家的回家縫你的衣服生你的娃去……”
“我呸”看著他衝過來，慕如冷笑，大罵，“平日看著老實懦弱，在小娘麵前跟個孫子似的，在外人麵前倒是裝大”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老子就幫喬謹安那小白臉教訓教訓你。”莊有生直接就衝了上來
這剛才上來勸架的多是女人，哪裏拉的住這麽個暴怒的常年幹活的男人？
就見他舉著拳衝到了慕如麵前就要揍她
慕如那是一點不怕的，直接就雙手抱胸地站在那裏，然後
“砰”一下，莊有生直接被趕過來的慕家兄弟幾個按著揍
“我日你個仙人板板的，你要打哪個？”
“我家妹兒用得著你來管？還敢打？我看你是跟閻王比命長，找死”
“我家妹兒說錯了啥子嗎？你們有本事做就不要怕人說，一個個窩囊廢”
……
“別，別打了”
“生哥，生哥”
場麵瞬間是壓倒勢翻轉，這慕家人以來，莊家其他人現在就不是不想幫是不敢幫了，一個個退得可快了，任由這邊挨揍
林小葉衝上去想救人，一點沒意外地被擋在外麵，她滿臉急切，一下子就衝到慕如這邊，哭喊。
“我們錯老，錯老，你快喊他們莫打老”
“人要打壞了”
看著她這個樣子，慕如不僅沒有心軟感動，倒是更覺得諷刺了
慕如自己就是個欺軟怕硬偷奸耍滑的人，但是誰要是敢欺負她閨女，她鐵定第一個衝上去
這林小葉倒是絕了，莊有生挨頓打心疼得要死，這閨女天天被當做小丫鬟，現在又挨刀子了，都不見她心疼一下的
林小葉此刻是又焦急又心疼的，見著慕如充滿諷刺的眼光，忍不住咬了咬唇，滿臉通紅，最後惱羞成怒大喊
“這到底關你什麽事，我家孩子別說隻是受傷了，就算是死了那也用不著你們關心，也和你們沒關係，用得著你狗哭耗子多管閑事嗎？”
“她這麽大吃我們的喝我們的，家裏還花錢送她去上小學了，不過是幹點活怎麽了？誰家不幹活了？
她不幹活她吃什麽喝什麽，你有本事愛管閑事，那你倒是有本事把她給領回家給她吃給她喝啊”
林小葉一口氣說話，看著慕如愕然的臉色，隻覺得痛快無比，這些年壓在心裏的氣也都順著一口氣出了出來。
她冷笑道，“你說的比唱的好聽，說幾句好聽話就是為我女兒好了？她吃的喝的穿的住的不樣樣都是我們出的？
就是你們送去公社，那還不是要找我們拿錢，別說的自己有多好似的”
“你真要是為她的，有本事你來養人啊”
“哈”慕如都給氣笑了，道，“你有病吧？怎麽，你自己生的閨女你給吃給喝有問題？她沒幹活沒幫你忙以後不給你養老？”
“還要我養，嗬嗬，我倒是敢養，這麽大個閨女拿滿公分的，人自己都能養活自己，嗬嗬”
慕如冷笑，“你有本事倒是把人給送過來，送來了以後別跪著過來要人”
林小葉臉也陰沉下去，她沒想到慕如敢接話，不過也就是一會，她又冷笑，說道。
“我們都把人給養這麽大了，你這接桃子倒是接的好，可惜，我們可不是慕家那群缺心眼。”
那邊還在揍人的慕家人：？？？
“你要接人走，行啊，一百塊錢，一百塊錢就當是我們這麽多年養她的錢了”說著，林小葉陰陽怪氣道，見慕如噤聲了，冷笑一下說道。
“給錢吧，給一百塊錢人就給你們家了，不是喜歡這孩子嗎？不是覺得我們對她不好嗎？嗬嗬，有本事給錢，別來貓哭耗子。”
話剛說完，周圍一片安靜，尤其是對麵慕如古怪的臉色，更是讓她心裏有種不祥預感，她連忙轉身，就對上莊書語麵無表情的臉。
林小葉囁了囁嘴皮，倒是又變成往日軟弱呆愣的模樣了。
沉默了好一會，她才小聲說道，“回來了啊，回去煮飯吧。”
作者有話說：
喬舒本：哇哇哇，當女配好啊，誰沒事想當女主吃苦啊
莊書語：你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