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緣盡洱海
  第42章 緣盡洱海

    警方在掌握了白邵聞整個犯罪證據鏈之後,申請了通緝令,對白邵聞進行通緝。

    終於在兩個月後,白邵聞落網,因為故意殺人罪、綁架罪等多項罪名,被判處死刑;白培華也因為故意殺人罪、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罪、綁架罪、行賄罪等多項罪名,被判處死刑,喬均亭因偽證罪、幫助毀滅、偽造證據罪、故意傷害罪、行賄罪,被判處20年有期徒刑。

    路晴回到A市,去墓地看看楊洛洲。

    她坐在墓前,微風吹過她的頭發,整個人顯得憔悴極了。“洛洲,我來看看你,告訴你個好消息,壞人都受到了他們應有的懲罰,你也可以安心了。你爸爸媽媽總是勸我再找一個,可是吧,我習慣了你在我身邊,接受不了其他人了。你說過,永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你食言了,你還是把我一個人丟下了,楊洛洲,我真的好想你啊···”

    路晴說著說著,眼淚滑落,突然一隻蝴蝶飛到了墓碑上,撲扇著翅膀,路晴眼睛一亮,她覺得是楊洛洲回來了,含著淚笑著伸出手,“你看,我還戴著戒指呢,我認定你了。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為你而活著。”

    人這一輩子,在最美好的青春遇見那個驚豔自己青春的人,在未來的日子裏無論是誰出現在自己的生活當中,即便這個人再優秀,可終究不是他!

    在A市陪楊洛洲的父母陪了一周,又去給爸爸掃了墓,然後路晴又回到了C市。

    她和蔣溫華一起漫步在城市公園,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路晴又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從前。

    “你接下來什麽打算?”蔣溫華問道。

    “我想離開這。”

    “去哪?”

    “去一個隻有我和他的地方,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路晴,他已經不在了,你···不考慮考慮其他人嗎?”蔣溫華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期盼著路晴能給自己一次機會。

    路晴轉過身,微微一笑,看起來疲憊極了,“我已經結婚了,和他。我已經沒有精力再去重新經營一段感情了,他足夠好,好到讓我除了他不會再想和別人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也永遠不會忘記他,所以我不想因為這個耽誤任何人。學長,你值得更好的。”

    蔣溫華知道楊洛洲對於路晴來說意味著什麽,隻是他看見路晴這個樣子,整日裏沒有笑容,像是抑鬱了。

    路晴往前走了兩步,回過身對蔣溫華說:“學長,謝謝你,謝謝你幫了我們這麽多的忙。”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蔣溫華在身後喊道:“路晴!我們以後還會再見嗎?”

    路晴轉過身,微笑著說:“也許會吧!”

    蔣溫華看著路晴的背影,漸行漸遠,隻是這一別不知道下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也許再也不會見了···

    ···

    監獄。

    趙寧曼來看喬均亭,兩個人隔著玻璃,對視了好久,誰都沒有先開口。

    終於喬均亭含著淚說道:“你最近怎麽樣?還好嗎?”

    趙寧曼強忍著淚水,點點頭,“我回上海了,我爸給我重新找了工作,也安排了我相親,我···我過得很好。”

    “挺好的,你好好生活。”

    趙寧曼眼淚控製不住得往下流,“我會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我會過得很好···”真的會過得很好嗎?其實趙寧曼自己也不知道。

    “你去見路晴了嗎?她怎麽樣?”喬均亭問。

    “她不見我,聽說她誰都不見。電話號碼也注銷了,這裏的工作也辭掉了,他們的房子她以楊洛洲媽媽的身份租掉了,誰也找不到她,不知道去哪了。”

    喬均亭垂下頭,想起了他們三人曾經在雲南的美好時光,那時候的三個人無憂無慮,每天都很開心,他又想起他給路晴表白,楊洛洲吃醋,想起在英國和趙寧曼的點點滴滴。一切好像就發生在昨日,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趙寧曼走了,喬均亭也回到了他該待著的地方。

    ···

    路晴切斷了所有人和自己的聯係方式,來到了雲南,來到了當初他們一起吃過的那家破酥包子鋪。

    老板還是那個老板,包子也還是那個包子,連味道都沒有變。

    可是和自己一起的人就剩下了自己。

    路晴拿起包子,輕輕咬了一口,想起當年三人在這裏的場景,心髒就像被針紮了一樣疼,她邊吃邊流下了淚水,最後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

    什麽都沒有變,可偏偏和自己吃包子的人不見了。

    老板看到路晴哭,急忙走過來,“姑娘,你沒事吧,要不要緊啊?”

    路晴抬起頭,搖搖頭,“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她整個人下就像一縷魂魄一樣,飄在這個城市當中,仿佛沒有了七情六欲,萬念俱灰,兩隻眼睛再也沒有了光芒,整個人看起來老了十歲。

    ···

    五年內,

    譚曦晨以白盛集團為基礎建立了匯晨集團,成為C市赫赫有名的女總裁;

    徐詩悅依舊在C市,努力工作,戀愛、結婚······

    蔣溫華成功成為了律師界的翹楚,隻要是他經手的案子就沒有敗訴的,隻是他的感情史成了業界的謎題之一,所有人都說他有一個藏在家裏的嬌妻,可隻有他知道,他一直在等一個人,甚至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還會不會回來。他的父母起先還催婚,後來見他沒這個心思,便放棄了。

    趙寧曼跟隨父母回了上海,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重新開始了一段新的愛情,並且結婚有了孩子。

    楊洛洲的父母每個月總能收到一筆錢,雖然是匿名的,但是他們也知道是誰寄來的,路晴每年過年會回去陪陪他們。

    所有人都在往前不斷進步發展著,好像隻有路晴一個人被困在了過去···

    五年後。

    洱海邊蒼山腳下一個不大的花園,在陽光的照耀下,躺椅上躺著一個戴著眼鏡,頭發淩亂,麵容憔悴的女子,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

    一群小孩跑了進來,將她搖醒,“路阿姨,路阿姨!快醒醒,我們要聽你講故事!”

    躺在躺椅上的人是路晴,看見孩子們進來了,立馬坐起了身,抓了一把糖遞給他們。笑著說:“你們今天來得挺早啊!說吧,今天想聽什麽?”

    一個小姑娘一邊吃糖一邊說:“路阿姨,我表姐那天回來帶了她的男朋友回來,我媽媽說女孩子長大之後都是要交男朋友的,我們怎麽沒見過你的男朋友呀?”

    路晴沉默了好久,抬起頭看看藍天,笑著說:“我當然也有啊,不過呢他是我的丈夫。”

    “丈夫?”這些小孩子明顯不知道男朋友和丈夫有什麽區別。

    路晴耐心地解釋:“和男朋友結婚之後,他就會是你的丈夫。就像你們媽媽的丈夫就是你們的爸爸!”

    孩子們一臉什麽都懂了的表情,小女孩又問:“那你的丈夫呢?他去哪了?”

    “他呀,他去了很遠的地方。”

    “啊?那你能不能見到他啊?”

    路晴一臉真摯地點點頭,“當然能了。”她從脖子裏拿出那個小話筒的項鏈,又伸出手,“你們看,通過這個項鏈,還有這個戒指我就能看見他!”

    小孩們紛紛跑過來想要從項鏈和戒指中看見什麽,當然什麽也看不到,大家都很失落。路晴暖心安慰道:“他是我的丈夫,當然隻有我能看到了。”

    “那他是什麽樣子啊?”

    “他啊,長得很好看,很溫柔,很陽光···”

    “我聽我表姐說他們認識三年了,18歲認識的!路阿姨,你和你丈夫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啊!”

    “我們18歲認識的,算上今年,認識了14年了。”

    孩子們發出驚歎聲,“14年了!那現在呢,你們是不是都是···都是32歲呀?”孩子們掰著手指算十四加十八等於多少。

    “我18歲的時候遇見18歲的他···”

    “那現在呢?”

    路晴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看手上的戒指,再抬頭看看陽光,沉默了許久才輕聲說:“現在,我32了,他···他27。”

    孩子們並不明白為什麽年紀不同了。

    孩子們走後,路晴也進了房子,裏麵陳設很簡單,她來到一個櫃子前,裏麵擺滿了她和楊洛洲,還有她和爸爸的合照,拿出來一個一個擦拭一遍,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工作。

    傍晚,她又躺在了院子裏,抱著自己養的白貓,閉上眼睛,聽著蟬鳴,聞著花香,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

    楊洛洲。

    你看到了嗎,我完成了我們的心願,在雲南,洱海邊,一套小房子,有花有草,有貓,什麽都有,可唯獨沒有你。

    我那天去吃了破酥包子,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味道和以前不一樣了,好像沒有以前那麽愛吃了。

    我最近一直在聽那首信仰,我可真後悔,沒把你當年唱得錄下來。

    我還一個人去了玉龍雪山,想去看看納西族人殉情的地方,不過很可惜因為身體受不住連山都沒能上去。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多久沒有你陪伴的日子,我每天盡量讓自己忙起來,我每天出去給這裏的人們做做采訪,在賬號上寫寫稿子,可是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又會想起你。

    如果真的有來生的話,你一定要來找我,我就在這等你。

    楊洛洲。

    我好想你······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第二天清晨陽光照到臉上,她緩緩睜開眼,看見陽光下一個少年,穿著白色運動服,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