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就差一步我們就可以結婚了
  第41章 就差一步我們就可以結婚了

    路晴拚命向實驗室跑去。

    “楊洛洲!”她期望著楊洛洲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告訴他實驗室有炸藥,可是剛喊出聲,實驗室突然爆炸,火光衝天,濃煙滾滾!

    ···

    ···

    “楊洛洲!楊洛洲!”路晴在夢中拚命呼喊著他的名字。

    在夢裏,她看見楊洛洲微笑著離她越來越遠,她怎麽追都追不上。

    猛地驚醒,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蔣溫華和徐詩悅坐在自己身旁,看見她醒了激動不已。路晴以為爆炸是一場夢,可就在這個時候病房裏的電視上正在播報新聞:C市華生實驗室發生重大爆炸事故,造成兩人受傷,一人死亡!

    路晴猛然反應過來,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自己是在警察局暈倒的!

    她一把拽住蔣溫華的袖子,聲音顫抖著說:“楊洛洲呢?他在哪?”

    蔣溫華和徐詩悅不知道該怎麽告訴路晴,兩人都躲著路晴的眼神,路晴看看蔣溫華,又看看徐詩悅,全身都在不住地顫抖。

    蔣溫華支支吾吾地說:“路晴,楊洛洲他···已經不在了!”

    路晴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拚命搖著頭,“不可能!不可能!昨天是我們九周年紀念日,他怎麽可能···”

    她不相信,她不信!她要去找他!

    她慌張地掀開被子下床,徐詩悅一把攔住她,“路晴!你冷靜一點!楊洛洲已經不在了!他的爸爸媽媽已經到了,在警局呢!”

    徐詩悅拿出新聞給她看,新聞上明確說了死者叫楊洛洲!!!

    路晴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心髒瞬間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就像隨時都要裂開一樣,渾身就像是紮滿了荊棘,五髒六腑被刀刃淩遲,頭疼欲裂!

    瘦弱而蒼白的麵孔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變形,牙齒緊緊咬著嘴唇,很快就滲出了血,雙眼瞪大,眼神慌亂而無助,隻覺得頭部眩暈,周身冒出虛汗。

    怎麽會呢?!

    就在爆炸的前幾個小時,他還在跟自己打電話,說今天不加班了,要回來陪自己,她滿懷期待做好了一大桌子飯菜,就為了在一起九周年的紀念日!

    我們才剛剛領了證,都已經訂好了婚期,看好了場地,試好了婚紗,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為什麽會這樣!!!

    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馬上就可以永遠永遠在一起了!

    為什麽!!!

    這個時候,一名警察開門進來了,是譚警官。

    他看見路晴極度痛苦的樣子,也落了淚,他輕輕走到路晴身邊,“對不起,請您節哀!”

    見路晴沒有反應,便繼續說:“不知道您是否願意和我們一起去一趟警局,配合我們調查?”

    路晴搖搖晃晃站起身,跌跌撞撞朝門外走去。

    ···

    警察局。楊洛洲的父母聽說兒子發生了意外,媽媽哭暈過去好幾回,爸爸哭得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路晴被帶到了警察局,看見這幅場景,心在滴血。

    譚警官給路晴倒了杯水,“能說明一下當時的情況嗎?我們看監控,你正在開車趕去實驗室的路上,但是車中途撞向了欄杆,能解釋一下嗎?”

    路晴好久沒有說話,嗓子像是被刀割了一樣,一張口就撕心裂肺的疼,虛弱地慢慢說:“有人給我發短信,說他的實驗室有炸藥。我就慌了,然後就撞向了欄杆。”

    “我可以看看短信嗎?”

    路晴微微點頭,將短信打開遞給他,譚警官看了看短信,讓身旁的警察去查查這個手機號。

    “在這之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情?”譚警官耐心地問。

    路晴現在思緒很亂,想了很久,突然想了起來,立馬坐起了身,“警官,這一定有問題!這肯定不是意外!”

    譚警官見她情緒如此激動,急忙安撫道:“你別急,慢慢說。”

    路晴將趙寧曼給她打電話,喬均亭見過白邵聞和去找過楊洛洲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譚警官陷入了沉思。

    “警官,我想問問,他···”話到嘴邊路晴卻不敢問了。

    譚警官說:“當時整個實驗室,隻有三個人,其他兩個人應該是後麵才到的,而楊洛洲離爆炸源太近了,才沒能躲掉。其實我們一直沒有將這件事定性為意外,是因為我們在現場發現,他所處的那間實驗室的門,有人從外麵鎖了,導致他出不來!而且在現場我們發現了炸藥殘留物,的確是人為製造。另外,現場沒有找到他的手機,這一點很奇怪,我們把實驗室搜遍了也沒找到,還有現場還有一個禮盒,是雲南破酥包子的禮盒。”

    路晴抬起了頭,“破酥包子?”

    譚警官點點頭。

    原本鎮靜下來的路晴聽到這個又低聲痛哭起來,他一定是要把這個拿回家來慶祝紀念日的,可是沒想到發生了這種事情。

    “監控呢?”

    “實驗室附近的監控都被炸毀了,我們正在找人修複。你剛剛說的喬均亭,你覺得他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係?”

    “一定有,他一定有問題。”

    “好,我們會全力調查的,我找人送你回醫院。謝謝你的配合。你···節哀!”

    路晴回到醫院,碰巧看到了喬均亭和趙寧曼來看自己。

    喬均亭是萬萬沒有想到實驗室會爆炸,知道之後他給白邵聞打電話,可是白邵聞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麽都找不到。

    對他來說,雖然兩個人鬧掰了,可是並不是什麽感情都沒有了,楊洛洲的死對他也造成了很大的打擊。他恐慌、他害怕,害怕最後查出來這件事和他有關,心裏一直有一塊巨石,壓著自己喘不過氣來。

    趙寧曼說要來看看路晴,他可能是為了彌補一點自己的愧疚,便也一起來了。

    路晴看到他,心頭強烈的恨意湧上,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手,死死盯著喬均亭。

    趙寧曼拉過路晴的手,先開了口,“路晴,你沒事吧,洛洲他···”

    路晴甩開趙寧曼的手,緊緊盯著喬均亭,喬均亭心裏一陣發毛,打了個寒顫。

    “路晴,你怎麽了?”趙寧曼見她這樣,疑惑不解地問。

    路晴壓著心裏的痛苦,問喬均亭:“喬均亭,你告訴我,楊洛洲實驗室的門是誰鎖的?是不是你?”

    趙寧曼愣了一下,看看路晴,再看看喬均亭,她以為路晴是在開玩笑,“路晴,你開什麽玩笑呢?”

    路晴回過頭,眼睛布滿了紅血絲,眼淚滑落,“你覺得這種時候我會跟你們開玩笑嗎!”

    趙寧曼不說話了,再看喬均亭,整個人在發抖,狠狠咬著自己的嘴唇,趙寧曼心裏頓時涼颼颼的,她也盯著喬均亭,期待他說不是。

    路晴麵色沉靜,眼神卻有鋒利的寒芒淩厲地閃動,見喬均亭不說話,她怒火中燒,大吼道:“回答我!”

    喬均亭和趙寧曼被她嚇了一跳,趙寧曼拉拉喬均亭,著急地說:“你快說啊,這怎麽可能是你呢!”

    喬均亭也流下了眼淚,他想開口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是我。”過了許久才吐出兩個字。

    兩個字不僅對路晴來說是晴天霹靂,更是給了趙寧曼當頭一棒。趙寧曼不可置信地問:“喬均亭,你說什麽呢!”

    “是我關的門。”喬均亭又重複了一遍。

    路晴大滴大滴滾燙的眼淚落在來砸在手臂上,她從未像現在這麽絕望崩潰過,咬著牙,一顆心被狠狠揪緊。

    “為什麽?”

    喬均亭語無倫次地將所有的事情講述了一遍,趙寧曼這才知道原來喬均亭瞞了她這麽多事。

    路晴突然笑了,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又哭又笑,崩潰的情緒達到了頂峰,手拽住喬均亭的衣領著,撕心裂肺地喊道:“是你害死了他!是你!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喬均亭臉上布滿了淚水,他現在心裏萬分懊悔!楊洛洲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曾經最好的朋友,幫著惡人害死了自己。

    路晴慢慢鬆開喬均亭,蹲了下來,抱住頭失聲痛哭,“就差一步,就差一步我們就可以結婚了!”喬均亭想蹲下來安慰她,可是又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資格!

    路晴冷靜了下來,站了起來含著淚對喬均亭說道:“喬均亭,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從不認識你,多希望他沒有你這個朋友。”

    這句話更像是一把無比鋒利刀子狠狠割向喬均亭的心。

    路晴跌跌撞撞轉過身,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醫生急忙將路晴送進了搶救室。

    喬均亭回頭一看,趙寧曼已淚流滿麵,他伸出手想觸碰趙寧曼的手,可是趙寧曼往後退了兩步,“喬均亭,你瞞了我多少事情?為什麽要這麽做?你一直以為你隻是和楊洛洲鬧了一點小矛盾而已!沒想到,當初因為你他們差點死在昆明,因為你,現在楊洛洲連命都沒了!你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白邵聞答應我,讓我升職。”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趙寧曼,“所以他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喬均亭,你怎麽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誰都能怪我,偏你不能!我這麽做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你爸媽不喜歡我,我便拚了命努力做到符合他們心中模樣的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所有的一切都怪我們家是嗎?喬均亭,你早說啊,你早說你這麽痛苦,你早說你會走到歧路上,你告訴我!我肯定不耽誤你,我肯定和你分手!”

    趙寧曼泣不成聲,兩個人都冷靜了許久,趙寧曼深吸了一口氣,哽咽道:“喬均亭,我們到此為止吧,你好自為之。”

    說完拎著包就往外走,剛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對喬均亭說:“你如果還有一點良心,就去自首,把白邵聞供出來!”

    趙寧曼走後,喬均亭蹲坐在地上埋頭痛哭,他現在心裏有極度後悔,可是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什麽都來不及了。如果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一定不會再走這條路,可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

    路晴醒來後,就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在家門口見到了楊洛洲的爸爸媽媽。

    三人進了房子,路晴給他們倒了水,“小晴,對不起,我們···”楊媽媽含著淚說道。

    路晴握住她的手,“是我對不起你們,早知道那天我就攔住他不讓他去上班了。”

    “可是誰能提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呢?”

    楊爸爸接著說:“小晴啊,我們聽警察說這件事是人為的,對麽?”

    路晴小心翼翼地點點頭,爸爸氣得捶自己的腿,痛哭道:“殺千刀的,怎麽這麽惡毒的心啊!”

    路晴急忙說:“叔叔阿姨,你們放心,我已經在調查了,交給我吧,你們先回去,我一定會將害死他的人繩之以法!”

    “太危險了,你跟我們一起回去。”

    路晴搖搖頭,“那些人不能再猖狂下去了,他們必須受到懲罰。等我處理好這些事,我就回去陪你們。”

    “小晴,謝謝你,洛洲遇到你是他的福氣,可他終究享受不到了。等這些事,處理完,你就繼續你的生活,重新談個戀愛,好好生活,以後我們就是你的爸爸媽媽!”

    路晴淚流不止,靠在楊媽媽的懷裏痛哭,她不會再遇到比愛楊洛洲更愛的人了,也不會找到比楊洛洲更愛自己的人了。

    ···

    路晴在蔣溫華、譚曦晨還有警察的幫助下,一直在搜尋關於白邵聞的證據。

    快遞員給路晴打電話,讓路晴下樓取快遞,不知道是誰給她寄來的一份文件是白邵聞這幾年所有的犯罪證據還有一個錄音筆,還有楊洛洲的手機。

    路晴猜測到這是喬均亭寄給她的。錄音筆裏麵是白邵聞讓他去鎖門的錄音,好在他當時錄了音。

    路晴看著楊洛洲的手機思緒萬千,用自己的生日打開他的手機,手機壁紙是她,相冊裏麵大部分都是兩個人的照片。

    她總是勸自己先不要去想,可是腦海裏總會浮現出楊路洲的身影,每每一想起,整個人就會崩潰。尤其是看到從前兩個人的家現在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家裏的紙、碗都是楊洛洲在的時候買的,家裏處處都有他的痕跡。

    有的時候路晴甚至還會出現幻覺,總覺得他還在自己身邊,總能看到他為自己做飯、打掃衛生的畫麵。

    路晴整夜整夜失眠,即便有時候睡著一會兒,也會被噩夢驚醒。

    自從楊洛洲走後,路晴的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整個人好像一具屍體,沒有靈魂。蔣溫華一直很擔心她的身體,因為她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她總是盯著兩人的照片,一盯就是兩個小時,時不時拿出結婚證看好久。

    本來很平靜地做著某件事,可是經常做著做著就會想起他,就會默默哭泣。

    路晴經常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了什麽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