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白羽
第267章 白羽
徐勉不是庸醫。
司瑤懷孕了，兩個月。
司瑤倒豆子似的把從前沒說的都說了，抑鬱吃的處方藥，半年前吃了很多年的避孕藥，大姨媽不規律，等等等。
主任醫師打斷：“就目前來看沒什麽，胚胎正常著床，有心跳。”
司瑤抿唇：“正常嗎？”
主任醫師：“備孕多久了？”
司瑤手握緊：“大半年了，沒抽煙沒喝酒，沒怎麽熬夜，也沒吃過什麽藥，我……我……”
上次檢查說不好懷孕，司瑤一直有在查，雖然說治愈率很高，但難免心裏會忐忑。
乍一懷孕總有點心裏落不到實處的感覺。
主任醫師：“沒事，後續正常產檢就好。”
司瑤：“謝謝。”
問完司瑤側臉看旁邊一直在沉默的刑玨。
問診室有兩個板凳，司瑤坐了一個，剩下一個刑玨卻沒坐，一直站著，手插兜默默的聽，從驗孕到彩超憋尿，到結果出來，到進了這裏，一句話也沒說。
司瑤晃晃他的手：“你怎麽了？”
刑玨：“沒事。”
司瑤去藥房重新開了點葉酸和鈣片，挽著刑玨的手出去。
刑玨一直在沉默，司瑤便跟著沉默了，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到現在依舊感覺很不真實。
上車後扯安全帶，手被按住：“別壓著他。”
刑玨聲音很輕。
司瑤怔鬆片刻，側臉看他許久，手抬起來擦了擦他額角的冷汗：“他現在還沒有我小拇指甲蓋大。”
刑玨抿唇：“我……”
司瑤探身子伸手。
刑玨默默的擠進她懷裏，臉頰在司瑤脖頸處蹭了蹭：“我害怕。”
“怕什麽？”
不知道，就是感覺事情好像太順了，比被刑柯算計那次還要順，順到刑玨有些惶恐。
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司瑤第一次懷孕那會。
刑玨其實是願意的，也接受了司瑤懷著別人的孩子和他一起過下半輩子，否則也不會換了張兩米四的大床，為以後做好了打算。
但天卻不如人願。
刑玨至今還能想起那天向阿姆給他打電話，說司瑤流了很多很多血。
刑玨趕去醫院的時候，司瑤臉色蒼白，眼底含著淚，默默的說：“咱倆的孩子沒了。”
刑玨以為不是他的孩子他會沒什麽感覺，心裏也念叨著沒了好，沒了挺好，但刹那間心裏還是會失落。
不知道是男孩女孩，不知道會不會長一張和司瑤一模一樣的臉。
刑玨調了監控。
很匪夷所思，司瑤上樓，刑阿霓下樓，相錯間，肩膀互撞，刑阿霓拍了拍肩膀，輕推了司瑤一下。
司瑤後背撞到了牆壁，然後在刑阿霓走後捂著肚子蹲下。
再後……孩子就這麽沒了。
刑玨眼眶含淚，閉眼埋進司瑤脖頸裏：“給你買個手銬銬起來吧，別走路，別接觸人，這樣咱倆的孩子應該能平安生下來，對不對？”
司瑤怔了怔。
刑玨：“對不對？”
司瑤拍拍他的後背：“那次是意外。”
現在想來，那個孩子留不住其實很正常。
在礦山那會，司瑤感覺五髒六腑都不是自己的了，更不提長達半年的飲食不正常，回來後很長時間走路都打飄，身子太虛，留不住孩子，司瑤現在想起來真的感覺正常。
司瑤拍拍他的後背哄：“都過去了，我們這個孩子會很順利很正常的生下來的，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
刑玨悶悶的不說話。
司瑤抬手：“真的，我發誓。”
刑玨抿唇：“恩。”
司瑤以為刑玨的不安會很難消散，卻不是，到下午的時候便開始興高采烈，回家的路上哼著小曲。
傍晚接到徐勉有些悻悻的電話，更開心了：“去啊，怎麽不去。”
司瑤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飯局的事她在路上聽徐勉說了，沒確定懷孕前不好說他去不去，確定懷孕了，司瑤以為他不會去了。
在他掛了電話後，狀似無意的問：“去哪？”
“徐勉打電話說約了幾個以前經常一起玩的，酒局。”刑玨整整衣服，湊近司瑤親親：“別等我，早點睡。”
刑玨久違的認真搗鼓了頭發。
資本本身就好，認真搗鼓了一會，看的司瑤心裏很複雜。
刑玨……太年輕了。
尤其是頭發垂下來，眉眼清雋，很有唬人的少年氣。
如果穿的不是一身休閑服，換成件衛衣牛仔褲，說成是大學生也有人信。
刑玨出去前對上司瑤的眼神，眉眼彎彎的笑了笑，撅嘴親親她，揉揉腦袋哄：“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說罷背手走了。
司瑤很久沒晚飯一個人了。
沒什麽滋味的吃完，回房間躺下看平板。
看了會心煩意亂的看不下去了。
起身在屋裏轉悠了幾圈，換了身衣服，戴個漁夫帽和口罩，開門出去。
心裏念叨的是開車去散散心，畢竟懷孕的喜悅無人分享多少有點鬱悶。
卻不由自主的開車去了K1。
在門口趴在方向盤上朝裏麵看了半天，開車門下去。
“隨便轉轉。”司瑤嘀咕。
手背後慢吞吞的蹭進去。
繞開一道道包廂門，在拐彎靠近刑玨包間門口時，身後傳來兩道說話聲。
“都是認識的，進去喝兩杯唄。”
司瑤眨眨眼看過去。
身後包廂推門出來兩個男人。
剛才說話的是徐勉，站在他對麵的是……白羽。
司瑤愣了下，心裏有些複雜。
老太太臨死前說的那樁事她記得。
白羽最初拿礦山劇本和她翻臉，司瑤還沒想這麽多，現在經由老太太的口說出來，心裏的滋味不好明說。
雖然他的威脅理由很幼稚並且略顯拙劣。
但到底是在護著她。
白羽搖頭拒絕。
徐勉：“因為刑玨在，你不好意思進去？”
白羽：“滾進去喝你的酒。”
說著朝這邊推了兩把徐勉。
司瑤站在兩個包間中間的拐角處，一時間進退不得。
漁夫帽和口罩中間的眼睛和白羽對視了眼。
不過一眼，司瑤往下壓了壓漁夫帽。
想了想，準備走了。
刑玨來沒說讓她一起，不打自招來像是在說對他不放心，而且別人會認為老阿姨很粘人。
越想越後悔，司瑤心理建設十足，和徐勉擦肩而過。
在徐勉進了包間後，司瑤肩膀被輕拍了一下。
徐勉不是庸醫。
司瑤懷孕了，兩個月。
司瑤倒豆子似的把從前沒說的都說了，抑鬱吃的處方藥，半年前吃了很多年的避孕藥，大姨媽不規律，等等等。
主任醫師打斷：“就目前來看沒什麽，胚胎正常著床，有心跳。”
司瑤抿唇：“正常嗎？”
主任醫師：“備孕多久了？”
司瑤手握緊：“大半年了，沒抽煙沒喝酒，沒怎麽熬夜，也沒吃過什麽藥，我……我……”
上次檢查說不好懷孕，司瑤一直有在查，雖然說治愈率很高，但難免心裏會忐忑。
乍一懷孕總有點心裏落不到實處的感覺。
主任醫師：“沒事，後續正常產檢就好。”
司瑤：“謝謝。”
問完司瑤側臉看旁邊一直在沉默的刑玨。
問診室有兩個板凳，司瑤坐了一個，剩下一個刑玨卻沒坐，一直站著，手插兜默默的聽，從驗孕到彩超憋尿，到結果出來，到進了這裏，一句話也沒說。
司瑤晃晃他的手：“你怎麽了？”
刑玨：“沒事。”
司瑤去藥房重新開了點葉酸和鈣片，挽著刑玨的手出去。
刑玨一直在沉默，司瑤便跟著沉默了，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到現在依舊感覺很不真實。
上車後扯安全帶，手被按住：“別壓著他。”
刑玨聲音很輕。
司瑤怔鬆片刻，側臉看他許久，手抬起來擦了擦他額角的冷汗：“他現在還沒有我小拇指甲蓋大。”
刑玨抿唇：“我……”
司瑤探身子伸手。
刑玨默默的擠進她懷裏，臉頰在司瑤脖頸處蹭了蹭：“我害怕。”
“怕什麽？”
不知道，就是感覺事情好像太順了，比被刑柯算計那次還要順，順到刑玨有些惶恐。
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司瑤第一次懷孕那會。
刑玨其實是願意的，也接受了司瑤懷著別人的孩子和他一起過下半輩子，否則也不會換了張兩米四的大床，為以後做好了打算。
但天卻不如人願。
刑玨至今還能想起那天向阿姆給他打電話，說司瑤流了很多很多血。
刑玨趕去醫院的時候，司瑤臉色蒼白，眼底含著淚，默默的說：“咱倆的孩子沒了。”
刑玨以為不是他的孩子他會沒什麽感覺，心裏也念叨著沒了好，沒了挺好，但刹那間心裏還是會失落。
不知道是男孩女孩，不知道會不會長一張和司瑤一模一樣的臉。
刑玨調了監控。
很匪夷所思，司瑤上樓，刑阿霓下樓，相錯間，肩膀互撞，刑阿霓拍了拍肩膀，輕推了司瑤一下。
司瑤後背撞到了牆壁，然後在刑阿霓走後捂著肚子蹲下。
再後……孩子就這麽沒了。
刑玨眼眶含淚，閉眼埋進司瑤脖頸裏：“給你買個手銬銬起來吧，別走路，別接觸人，這樣咱倆的孩子應該能平安生下來，對不對？”
司瑤怔了怔。
刑玨：“對不對？”
司瑤拍拍他的後背：“那次是意外。”
現在想來，那個孩子留不住其實很正常。
在礦山那會，司瑤感覺五髒六腑都不是自己的了，更不提長達半年的飲食不正常，回來後很長時間走路都打飄，身子太虛，留不住孩子，司瑤現在想起來真的感覺正常。
司瑤拍拍他的後背哄：“都過去了，我們這個孩子會很順利很正常的生下來的，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
刑玨悶悶的不說話。
司瑤抬手：“真的，我發誓。”
刑玨抿唇：“恩。”
司瑤以為刑玨的不安會很難消散，卻不是，到下午的時候便開始興高采烈，回家的路上哼著小曲。
傍晚接到徐勉有些悻悻的電話，更開心了：“去啊，怎麽不去。”
司瑤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飯局的事她在路上聽徐勉說了，沒確定懷孕前不好說他去不去，確定懷孕了，司瑤以為他不會去了。
在他掛了電話後，狀似無意的問：“去哪？”
“徐勉打電話說約了幾個以前經常一起玩的，酒局。”刑玨整整衣服，湊近司瑤親親：“別等我，早點睡。”
刑玨久違的認真搗鼓了頭發。
資本本身就好，認真搗鼓了一會，看的司瑤心裏很複雜。
刑玨……太年輕了。
尤其是頭發垂下來，眉眼清雋，很有唬人的少年氣。
如果穿的不是一身休閑服，換成件衛衣牛仔褲，說成是大學生也有人信。
刑玨出去前對上司瑤的眼神，眉眼彎彎的笑了笑，撅嘴親親她，揉揉腦袋哄：“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說罷背手走了。
司瑤很久沒晚飯一個人了。
沒什麽滋味的吃完，回房間躺下看平板。
看了會心煩意亂的看不下去了。
起身在屋裏轉悠了幾圈，換了身衣服，戴個漁夫帽和口罩，開門出去。
心裏念叨的是開車去散散心，畢竟懷孕的喜悅無人分享多少有點鬱悶。
卻不由自主的開車去了K1。
在門口趴在方向盤上朝裏麵看了半天，開車門下去。
“隨便轉轉。”司瑤嘀咕。
手背後慢吞吞的蹭進去。
繞開一道道包廂門，在拐彎靠近刑玨包間門口時，身後傳來兩道說話聲。
“都是認識的，進去喝兩杯唄。”
司瑤眨眨眼看過去。
身後包廂推門出來兩個男人。
剛才說話的是徐勉，站在他對麵的是……白羽。
司瑤愣了下，心裏有些複雜。
老太太臨死前說的那樁事她記得。
白羽最初拿礦山劇本和她翻臉，司瑤還沒想這麽多，現在經由老太太的口說出來，心裏的滋味不好明說。
雖然他的威脅理由很幼稚並且略顯拙劣。
但到底是在護著她。
白羽搖頭拒絕。
徐勉：“因為刑玨在，你不好意思進去？”
白羽：“滾進去喝你的酒。”
說著朝這邊推了兩把徐勉。
司瑤站在兩個包間中間的拐角處，一時間進退不得。
漁夫帽和口罩中間的眼睛和白羽對視了眼。
不過一眼，司瑤往下壓了壓漁夫帽。
想了想，準備走了。
刑玨來沒說讓她一起，不打自招來像是在說對他不放心，而且別人會認為老阿姨很粘人。
越想越後悔，司瑤心理建設十足，和徐勉擦肩而過。
在徐勉進了包間後，司瑤肩膀被輕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