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冷
  第173章 冷

    司瑤釣魚是真的不行,但是可以叉。

    尤其是小點那會缺肉吃。

    司瑤經常牽刑玨去青城旁邊的水溝裏叉魚。

    刑玨嫌棄水髒不下水,司瑤自己下。

    削得尖尖的木棍往下,一叉一個魚出現的時候,刑玨會很高興,挑高眉說司瑤厲害。

    司瑤也感覺自己厲害。

    加上刑玨誇,感覺自己更厲害了。

    那種驕傲的感覺記憶猶新。

    司瑤生理反應的站起身,目光灼灼:“哪呢?”

    聲音清脆帶笑。

    刑玨笑意加深,朝東邊指:“那。”

    司瑤去了。

    快步走到小步跑,一蹦一蹦的。

    刑玨在後麵跟著,半餉後手背後,得意的笑了。

    果然。

    司瑤很高興。

    沒枉費他問了這麽多驢友,這個破城市哪裏好玩。

    幻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時間是最鋒利的刺刀,可以將倆人打磨成彼此都認不出的樣子,也能把原本清澈見底的小河變成渾濁到下不去腳的水溝。

    司瑤小時候叉魚的那條水溝,很清澈,從岸邊往下看,顆顆小石子,清楚分明,就連透明帶了點點粉的小水蟲都依稀可見。

    後司瑤去過一次。

    麵目全非。

    根本不是司瑤從前見過的,也想見的樣子。

    現在這個也是,甚至還不如從前的那個。

    司瑤蹲在河邊看旁邊一邊釣魚一邊抽煙的一個個老釣魚佬,已經預感到他們手裏的煙頭,歸宿大約就是麵前這條渾濁的河水。

    司瑤身邊站了個人。

    “回去吧。”司瑤說著要轉身,眼神微錯,對上了刑玨的眼神,怔了怔,狠狠地皺了眉。

    刑玨的眼神似乎不太對勁。

    司瑤朝刑玨走了一步:“你怎麽了?”

    沒怎麽,不過是看見麵前的這一切,被事與願違磨到麵目全非,有些扭曲和心裏不平衡罷了。

    刑玨抹了把臉,擺出笑:“走吧。”

    司瑤回頭看了眼河水,再回頭後笑笑:“房車裏有釣魚的工具嗎?”

    司瑤上了餌,找了個地方開釣。

    沒大會,刑玨搬著個小凳子坐在司瑤身邊。

    “你怎麽不釣?”司瑤好奇。

    “等著給你接魚。”

    司瑤失笑:“就像我幫你和你那些鶯鶯燕燕接魚一樣?”

    刑玨從前帶司瑤去釣過幾次魚,在漁場裏,他摟著女人撐著魚竿。

    司瑤環胸坐在旁邊昏昏欲睡,屢屢快睡著的時候,被一腳踢在小腿上醒了。

    刑玨讓她接魚。

    司瑤拎著漁網站在漁場邊邊,彎腰把刑玨拉到場邊的魚網進漁網,濺起高懸的水珠。

    司瑤想起從前,感覺,其實也挺有意思的。

    “別老提以前行不行?”

    司瑤翻了個白眼:“憑什麽不能提。”

    刑玨撇嘴不說話了。

    司瑤起勁:“我該也找個男的摟懷裏,才算公平。”

    刑玨臉比吃了泔水還難看。

    司瑤悶笑了兩聲,沒再說了。

    沒釣到魚。

    肉少僧多,能釣到的很少。

    天色暗下來後,露營地亮起點點燈光。

    刑玨在搭帳篷上的燈,司瑤打開手電筒幫他照著。

    隨後聽見一聲招呼。

    “刑玨。”

    司瑤回頭,一眼和一群人對視上了。

    四五個,男的女的都有,有些麵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沒等司瑤思考出要不要打招呼。

    刑玨的腦袋從司瑤後方漏了出來,打量他們一會,吐出一句:“你們誰啊。”

    看樣子,比司瑤還要陌生。

    司瑤有些擔心是青城圈子裏的。

    隨後人群中有點胖的男人抿唇小心的開口”

    司瑤愣住,和刑玨對視了一眼。

    慢吞吞的,倆人都不太高興了。

    刑玨不高興是因為司瑤會想起從前。

    司瑤不高興就是因為會想起從前。

    不太高興卻隻是一小會,司瑤笑笑:“你們好。”

    隨著開口打招呼,對麵四五個人客氣回應,司瑤感覺……沒什麽感覺。

    而且有些新奇:“你們都是刑玨的?”

    幾人都有些拘謹:“對。”

    “這麽多年了,還一直聯係?”

    “我們是鄰居,按您的說法,是結黨營私,是一個幫派。”

    小胖說完笑了兩聲,司瑤後知後覺的想起了早些年。

    司瑤給刑玨開

    那會她打進來電話嚇了一跳。

    花了十塊錢去路口賣化妝品的店裏畫了一個妝。

    妝麵是新娘妝,帶著濃鬱的婚慶色彩,眼影都是藍色的。

    本意是給刑玨撐腰。

    到了地方被刑玨的指指點點。

    人群說完都在笑,司瑤跟著笑笑:“對,你們說我是鄉巴佬。”

    小胖不自覺的瑟縮了下,看看刑玨的臉色,開口:“恩,就因為這句,我著掃了一年的廁所。”

    司瑤微怔。

    那年司瑤後找不到刑玨所在。

    後找人問路。

    ,本來沒什麽事,但因為司瑤先入為主,認為有人欺負了刑玨,所以語氣很衝。

    再加上他們態度看她隱約帶了奚落,就這麽在口吵了起來。

    他們都

    教訓他們輕而易舉。

    三兩句說得他們傻了眼,還挽了袖子作勢要打人。

    被匆匆趕到的刑玨帶公室,再出來就沒找到這些人了。

    司瑤那年心裏一直想起這幾個被她凶的一臉可憐相。

    因為刑玨的裏沒人敢欺負刑玨,之所以突然打電話,是因為有個刑玨報了名,可刑玨不願意去僅此而已。

    原來後來……這些因為她受了一頓無妄之災,還被刑玨教訓了嗎?

    司瑤看向刑玨。

    刑玨聳肩,明顯什麽都沒想起來。

    像是習以為常做慣了這些事,也像是無所謂。

    沒來由的,司瑤想起了刑阿霓為什麽會懷孕,想起了從前圈子裏大家議論紛紛的刑玨發瘋三兩事。

    想起了溫穗被關在宅子裏瑟瑟發抖,恐懼到不能自己的模樣。

    隨後想起了現在配合刑玨說已經懷孕了的唐糖。

    司瑤心裏打了個突。

    手不自覺的緊了又緊。

    唐糖……在司瑤的印象裏,其實是個挺好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