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最後的狂歡
  第172章 最後的狂歡

    刑玨開車的速度很慢很慢,而且不走高速,一直在走下麵的小路。

    紅綠燈,市區不能進,各種繞路。

    刑阿霓這種不經常開車的不清楚,司瑤卻門清。

    刑玨微頓,隻是笑,什麽都沒說。

    司瑤接過他給熱好的便當,打開看裏麵有些焦的荷包蛋,叉子叉上去,歎了口氣:“刑玨。”

    刑玨在她對麵坐下,嗯了一聲。

    司瑤:“說好的……”

    刑玨打斷:“說好的,物產、百貨、人壽、信用卡、星耀、星雲,你的這些,全部都是你的,絕對不會有人能從你手裏拿走。”

    司瑤點頭,很滿意。

    吃飯的時候眉眼帶笑,誇獎刑玨飯做的不錯。

    刑玨隻是笑,什麽都沒說。

    刑阿霓上車瞧見的就是這一幕,隱隱約約的,心裏有些不舒服,除此之外,還有點酸。

    到了下午,也不在前麵跟車了,去後麵車廂睡覺。

    刑玨開車,生拉硬拽著司瑤坐在副駕駛。

    天色暗下來後,房車在刑阿霓老家附近的縣城停了下來。

    刑玨導航了露營地,從房車頂上拆下帳篷,原地搭了一個。

    方方正正的倆人間。

    刑阿霓看看司瑤看看一直看司瑤的刑玨,氣得牙疼:“你倆住?”

    司瑤拒絕:“我不……”

    刑玨打斷,毫不留情的趕人:“你先回去吧,打車,反正離你家也不遠了。”

    說的話很無情,但是語氣很溫柔,像是在哄戀人。

    刑阿霓咬牙原地站定。

    刑玨看了眼司瑤,隱約有些不耐煩,最後忍下了,衝刑阿霓招招手。

    刑阿霓眼淚幾乎馬上就要往下掉。

    刑玨噓了一聲,唇角的笑不見了,不耐煩在臉上顯而易見。

    刑阿霓手掌鬆鬆握握,最後沒說什麽,抬腳跟刑玨去了一邊。

    刑玨:“你媽不是身體不好嗎?先回去看她吧。”

    “然後留你和她單獨在這裏?”

    刑阿霓覺得刑玨在欺負她,拿她當個傻子。

    刑玨點了根煙架在嘴邊,睨了她一眼,聳肩道:“我說了,沒意外的話,三天後我們會離婚,這麽多年的感情了,你讓我們在最後幾天單獨相處一會怎麽了?”

    說著冷冰冰的補充:“能死是嗎?”

    刑阿霓微怔。

    刑玨接著說:“我說了我愛你,你為什麽連這點空間都不給我。”

    “我……”

    刑玨打斷:“隨便你吧,你永遠都是這樣,嘴上說一萬遍改改改,卻永遠都不改,也許咱倆當初就不該聊到複合。”

    刑玨說完心不在焉的側臉看司瑤。

    司瑤在搭房車上麵的燈。

    卻因為房車高,她身量不夠,踮著腳也夠不到。

    有點……說不出來的笨拙和可愛。

    刑玨不自覺的笑了笑。

    側臉看見不配合的刑阿霓,不耐煩幾乎要溢出來:“你不願意就算了。”

    說罷轉身要走。

    袖子被拽住。

    刑阿霓:“你不能送我嗎?”

    “你是個成年人了,你可以。”說著拍拍她的腦袋敷衍:“快走吧,天黑了不安全。”

    刑阿霓看了刑玨良久,喉嚨滾動:“阿玨,你說過的,這次咱倆好好的。”

    刑玨嗯了一聲。

    溫柔又繾綣。

    刑阿霓走了。

    一直到帳篷搭好了,司瑤還在看刑阿霓走的方向。

    刑玨:“你……”

    “你可真是沒紳士風度。”司瑤點評。

    也隻能點評出這麽多了。

    因為刑玨和刑阿霓在那邊說的什麽,司瑤不知道。

    平心而論,司瑤挺爽的。

    尤其是看見刑阿霓形單影隻自己一個人,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可刑玨卻還在。

    司瑤想著刑阿霓的眼神。

    無端的,心裏對刑阿霓多年的鬱氣,不知道為什麽,就這麽緩慢的消了。

    因為說到底,刑阿霓當年碰掉她的孩子……是意外。

    司瑤一直都知道。

    因為刑阿霓截止到現在,甚至都不知道她曾經懷過孕。

    她那會之所以針對刑阿霓,說白了,隻是想給自己滿腔的無能為力找一個宣泄口。

    加上刑玨喜歡她。

    司瑤就是不想讓她坐上刑玨太太的位子而已。

    到了如今,看淡了,感覺其實挺……無所謂的。

    在刑玨搭好帳篷叫司瑤的時候,直接關上了房車的門,拉開玻璃說話:“你住外麵吧,我住車裏。”

    刑玨的笑臉垮了。

    司瑤衝他笑笑,毫不猶豫的關了門。

    當晚刑阿霓沒回來。

    司瑤讓刑玨給她打個電話。

    刑玨說不用打,刑阿霓直接打車去了老家,現在已經洗幹淨躺床上了。

    與此同時。

    司瑤接到了電話。

    說刑戴去深海出差了,徐易年陪同,但徐易年現在已經回來了,在朝刑阿霓老家趕。

    司瑤半夜睡不著,翻出紙筆畫最近刑家的動向圖。

    畫來畫去,詭異的察覺,刑家重要的人幾乎都離開了青城。

    司瑤皺眉不解,爬去窗戶看外麵帳篷裏的刑玨。

    刑玨在玩手機,手機屏幕忽明忽暗的照耀在臉上,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麽,隻感覺陰森。

    司瑤有些怔訟,想開口說些什麽,最後什麽都沒說。

    隔天車輛繼續。

    刑玨的速度卻更慢了。

    在第二天的午後堪堪到了刑阿霓母親的城市。

    然後刑玨將車停到了野營基地。

    宣布說這些天倆人就在這待著。

    司瑤凝眉:“你……”

    刑玨打斷:“別問,別說。”

    “為什麽?”

    “離婚前最後的狂歡。”

    刑玨說的像是玩笑,唇角帶笑,眼睛也帶笑。

    司瑤卻隱約看見了些悲傷和委屈。

    這瞬間,司瑤釋然了。

    隨後有些想笑。

    實不相瞞。

    司瑤一直以為刑玨不管怎麽樣絕對不會和她離婚,這麽久了,司瑤一直是這麽以為的,雖然嘴上沒少‘離婚’二字,但真的沒百分百以為刑玨會和她離婚。

    真的看見刑玨承認了,心裏有點說不出來的滋味。

    更多的卻是釋然。

    也挺好的。

    司瑤主動了,挽袖子幫刑玨搭帳篷,皺眉指點刑玨帳篷的杆是反的,所以昨天刑玨睡覺才會腳在外麵。

    刑玨摸鼻子笑,和同樣來野營的一起打水,回來後告訴司瑤說那邊可以釣魚,不想釣,可以自己下河去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