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她沒承認
  第94章 她沒承認

    “因為我會給你做飯洗衣服,掙錢給你交學費,幫你挨後媽的巴掌。”司瑤的聲音很淡,還隱約帶了些笑。

    刑玨手臂伸長,握住她的手,“那隻是小時候。”

    “長大了有區別嗎?”

    刑玨思考:“有區別,不用打掃衛生,偶爾做飯,還有,那個老女人已經死了,你不用再挨別人的巴掌。”

    “吃飯吧。”司瑤收回手夾菜後對他笑笑。

    感覺她很難和這樣的刑玨在一起撐到礦山劇本播出的那天。

    刑玨晚上洗了澡擰開司瑤的房門。

    屋裏一片昏暗,司瑤背對著他看著像是睡著了。

    刑玨沒開燈,往屋裏走了幾步。

    目光移向書桌旁亮著的筆記本。

    刑玨走近想把筆記本合上。

    目光落在屏幕上時眯起。

    拉開凳子坐上去,操控著屏幕往下緩慢的滑動。

    這是一篇慘無人道的礦山女主采訪稿。

    不夠嚴謹,看著更像是……自傳。

    刑玨看了幾頁看不下去了,鼠標上移,滑到背景。

    海外的一座孤島,有209個礦工。

    在那一年的六月,娶了一個二十二歲的女孩。

    刑玨愣了一瞬,重新看。

    鼠標頁麵滑到了最後一行。

    采訪人:司瑤。

    刑玨無意識的關上這個文件稿,眼睛漫無目的定格在電腦上的文件夾。

    采訪稿授權書。

    刑玨點開授權書。

    這是一封授權函,授權的改編權給的是星耀編劇部。

    附加感謝,謝謝星耀劇本大賽的參賽選手還原采訪稿內容,隻是可惜,為什麽把她為了初戀寫成為了孩子,她年紀輕輕,哪來的孩子。

    刑玨看了半響,關上頁麵,關上電腦。

    後背倚上椅背,哆嗦著手在昏暗的房間裏點了根煙。

    一根煙燒到尾聲。

    刑玨站起身繞到司瑤的床那邊蹲下,嗓音沙啞:“司瑤。”

    司瑤似乎睡著了,睫毛一動不動,就這麽沉默的閉著眼睛。

    刑玨抬手湊近司瑤的鼻息,半響後起身走了。

    司瑤聽著房門被關上,睜開眼給奶奶打了個電話,躺平後陷入安逸的沉睡。

    刑玨開車直奔刑家老太太的四方院子。

    砸門進去後去書房翻找刑家礦山的資料。

    刑玨當年找司瑤幾乎要找瘋了。

    在與她醉酒的那個吻後煩悶的去了網吧包夜,早上買了豆漿回去。

    隻是一晚上的功夫司瑤不見了,跟著不見的還有身份證、銀行卡、行李,行跡匆匆到像是在玩離家出走。

    刑玨去了她的學校,去了她打工的地方,隻要是她出現過的所有地方都去了,尋尋覓覓了三天,沒有半點頭緒。

    最後找到了刑家裏看著最好說話的刑老太太這。

    她給了刑玨一個出境證明。

    司瑤跟著白羽出國了,帶走她給他攢的學費,買電腦和手機的全部錢,去找白羽了。

    刑玨還記得自己親司瑤,她反手壓著自己親完,醉醺醺吐出的‘白羽’。

    刑玨憤怒,惱怒,把能砸的都砸了,連夜買機票去了白羽所在的城市找她。

    沒找到,白羽不在原來的學校,司瑤更不在。

    刑玨在海外待了五個月,回家找刑家老爺子。

    就一句。

    把司瑤給我找回來,我回刑家。

    老太太同意,但說司瑤親口說的,要等一個月再回來。

    刑玨憤怒暴躁的叫罵連天,在老太太的院子裏鬧了一個月。

    一個月後,司瑤在刑家的家宴上回來了。

    理所當然,刑玨沒太多的意外。

    隻是司瑤有些太瘦了,精氣神還在,卻瘦得像是一個竹竿,抱在懷裏都嫌咯得慌。

    為什麽那麽瘦?

    刑玨那會憤慨,感覺她瘦了是活該,就該瘦死到隻剩一口氣吊著。

    這會驚慌失措,發了瘋的翻找書房裏的資料。

    扒拉出刑家礦山的資料,跪在地上一頁頁的翻開看。

    刑家礦山在海外的一個孤島。

    七年前。

    礦山工人男性:三百減一,餘二百零九。

    礦山工人女性:加一,餘一。

    更新日期:六月十七日。

    六年前。

    礦山工人男性二百零九減九,餘二百。

    礦山工人女性一減一,餘零。

    更新日期:一月十九日。

    刑玨愣愣的看著這個數字。

    司瑤去國外一百八十六天。

    在刑家的礦山待了一百八十二天。

    ……

    刑老太太站門口看了眼滿室的狼藉,目光定格在他手裏的賬本上,“司瑤怎麽說的?”

    刑玨轉頭看向她:“你不是說她去找白羽了嗎?”

    “對。”

    “為什麽會在礦山。”

    “你小媽騙她說白羽轉學去了那。”

    刑玨喃喃:“所以她就這麽去了?為了找白羽傻不愣登的坐船穿越了黃海去了一個孤島?”

    刑家老太太毫不猶豫的點頭:“是,她去礦山待了一百八十二天。”

    “為什麽不告訴我?”

    “司瑤不讓奶奶告訴你。”

    “老不死的。”刑玨拎著賬本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扒了扒頭發陰鷙的笑笑:“你他媽說話前後矛盾啊,司瑤消失五個月後我讓你找她回來,你說司瑤不願意回來,她在那個鬼地方會不願意回來?”

    “養傷。”刑老太太說:“她全身都是傷,要養傷,隱瞞真相好嫁給刑柯,畢竟當年爬床是她一手策劃的,你比我清楚。”

    刑玨晃了晃,有些站不穩。

    刑老太太走近,找出一個盒子,打開遞給刑玨:“阿玨,司瑤是自願去的。”

    這是一張出入境證明。

    白紙黑字,針戳章印做不得假。

    是當年刑太太給刑玨看得那張司瑤出入境證明。

    “她的確去了白羽大學所在的城市,但他轉學了,司瑤沒找到。”刑家老太太緊了緊拳頭,麵不改色接著道:“不相信,你現在去問問她,問清楚司瑤是不是為了白羽拋棄了你。”

    刑玨點了根煙,把出入境證明和礦山的賬本一起丟在地上,跟著蹲下,半響後眼睛移向地麵上散落的一張宣紙。

    這是上次司瑤來,用小篆刻筆寫出的‘落子無悔’。

    他塗上了。

    但那四個字還在腦海裏。

    司瑤說‘落子無悔’。

    她不後悔為了白羽一去礦山半年。

    不後悔就這麽拋棄了他。

    刑玨緩慢的撿起那張宣紙,豎起看了一會,用煙點燃,隨後丟到了賬本和證明中。

    火苗從小到大,一直躥升至刑玨的眼簾。

    刑玨:“我不問。”

    刑玨站起身笑笑,“司瑤沒承認呢,就算承認又怎麽樣,白羽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