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番外:海鳥飛魚46
  第805章 番外:海鳥飛魚46

    所以以前對歐鷗來講,旱冰場就像夜店酒吧的代餐,滑旱冰是蹦迪的代餐。

    但那時候的她可以接受夜店酒吧裏的男人群魔亂舞,接受不了旱冰場裏的男人們為了吸引女生的注意力像隻開屏的孔雀一般極盡地炫技。

    自詡心智成熟的歐鷗看他們就像在看蠢而不自知的傻逼。

    而現在在她麵前極盡炫技的人是戴非與,還是她要求戴非與炫技的,畢竟要鑒定一下“貢安輪滑王子”的外號是否名副其實。

    以前歐鷗對在旱冰場裏跟她搭訕甚至因為她站不穩而企圖趁機牽她手的同行的男同學嗤之以鼻置之不理,現在她明明可以自己站穩卻還要假裝要摔倒假裝害怕從而牽著戴非與的手死活不鬆開。

    可實際上她的輪滑技術很一般,屬於又菜又愛玩的那種類型,於是拖累得戴非與跟著她摔了好幾次。

    戴非與問:“你屁股摔不疼啊?”

    歐鷗說:“不知道啊,你要不要掀開我的裙子幫我看看我的屁股有沒有摔疼?”

    戴非與:“……”

    歐鷗放聲大笑,在廣場裏都仿佛形成了回聲。

    戴非與是真沒見過穿著裙子還肆無忌憚玩輪滑的人。剛剛他給她套的護膝好像都不夠她用。她倒也不怕走光。

    歐鷗這回摔倒爬起來之後,鬆開了戴非與的手,自己先滑出去了。

    戴非與就定在原地看著她如海藻般長長的卷發和她飄逸的充滿春天氣息的裙子一並明豔地迎風飄動。

    她笑著轉身與他的目光對上,並朝他伸出手的一瞬間,戴非與帶著劇烈的心跳迎上前握住她的手,覺得他抓住了她這團捉不住的青濛濛的煙氣。

    “你有沒有看過一本書?”歐鷗問。

    戴非與:“什麽書?”

    歐鷗:“《外婆的道歉信》。”

    戴非與還真看過:“嗯,我知道。”

    歐鷗知道他知道,因為有一回視頻的時候,她發現他的書架上有這本書了。

    他的書架上大多數是他珍藏的漫畫,於是襯托得為數不多漫畫之外的書籍特別醒目,其中就有《外婆的道歉信》。

    歐鷗不得不記在心裏。對於她這個不愛看書的人來講,離開學校脫離不得不看的課程教材之外,她難得主動地完完整整地看掉了一本書。

    她不是個會關注書的人,所以買到這本書也完全是個意外。源自於她出差在機場等飛機,進了機場的書店買筆的時候,意外看見貨架上醒目地擺著這本書。

    這本書的書名帶了“外婆”兩個字就主動會吸引她在它麵前停留,她也很難不好奇書裏的內容,於是她買了,作為她後麵幾次坐飛機必定會帶在包裏的讀物,斷斷續續地閱讀完了。

    “我覺得裏麵有一段話,完全就是我的姥姥寫給我的。”歐鷗勾唇。

    戴非與一瞬間福至心靈,在她張嘴的同時,也開口——

    “要永遠年輕,永遠熱情,永遠不聽話。”

    “要大笑,要做夢,要與眾不同。”

    “人生是一場偉大的冒險。”

    他的聲音幾乎交疊著她的聲音,每個字都令歐鷗的心跳加快一拍,她的心潮澎湃洶湧難以平複。

    不僅僅是因為,他恰恰好知道她要講什麽,也因為,歐鷗沒想到自己會對他提到自己的姥姥,哪怕隻是“姥姥”兩個字。

    她在生活中提及自己姥姥的次數太少太少了,即便麵對喬以笙也寥寥無幾。遑論日後必然要分手的一個男朋友。

    他也是第一個聽她提起“姥姥”的她的男朋友。算是有一個破例吧。

    歐鷗扯著他的手,將自己順勢滑進他的懷抱裏,啄了一口他的唇,打趣道:“還以為你書架上除了漫畫以外的書都隻是擺設。”

    “確實都隻是擺設。”戴非與的手搭著她的腰,“剛剛好就看過這一本而已。”

    “哇,這麽剛好。”歐鷗故作誇張地驚歎,“ 我們好有緣。”

    戴非與的眸子很深:“嗯,真的很有緣。”

    歐鷗莫名覺得他這句話特別有意味。

    很快她知道了,他的意味在哪裏——

    就在他們玩完輪滑,還了輪滑鞋之後,歐鷗懶得從包裏掏自己的手機,直接問戴非與幾點了。

    戴非與點亮手機屏幕的時候,歐鷗湊過去一起看了,發現他換了一張新的屏保,不再是《海賊王》裏的路飛,變成了一張海邊的風景照,照片裏的女人雖然很小,但還是被歐鷗眼尖的逮個正著。

    當場歐鷗就吃醋了:“怎麽回事?哪裏狐狸精讓你把你摯愛的海賊王都給替換了?我要鬧了啊。”

    “……”戴非與咳了咳。

    原本歐鷗隻是鬧著玩圖個樂子調個情,無所謂究竟是什麽照片。她猜測女人無關緊要,主要應該是整個風景構圖,不知道他哪裏找來的照片,估摸女人隻是模特,或者是哪位娛樂圈女明星的硬照唄。男人有個自己喜歡的女明星不算奇怪。

    可現在戴非與的反應,歐鷗意識到不太尋常,她有點認真了:“屏保再給我仔細瞅瞅。”

    上一次被她瞄見他手機網頁的曆史搜索記錄,他死活不給,這回戴非與大方了一點點,僅猶豫幾秒鍾,他便狀似拿她束手無策地遞出手機:“交了個女朋友,我是一點壞事都不能幹了。”

    “不會是蒼老師吧?”歐鷗調侃,接過手機後,比起方才的驚鴻一瞥,更為清楚地發現女人的背影略微眼熟,海天一線的風光之中,女人滿頭的薔薇色發絲尤為紮眼。

    歐鷗愣住,狐疑地抬眼看他。

    戴非與有點窘迫和尷尬:“怎麽了?”

    “……這是我嗎?”歐鷗很確定又不太確定。

    戴非與笑了:“你覺得呢?”

    歐鷗更困惑了:“不對啊,這張照片連我自己不知道,你怎麽會有?”

    剛問完,歐鷗突然記起他房間裏的那個鍾馗麵具,記起他說過,喬以笙高考畢業那年的暑假他原本要帶喬以笙一起去奧口漁村玩。隻是彼時勾起她不愉快的往事,她很快轉移了話題。

    心念電轉間,歐鷗猜出來了:“不是吧?你和我曾經同一天在奧口漁村?看的同一天的日出?”

    “嗯。”戴非與捏捏她的下巴,“你們大一開學,在以笙的宿舍,我就是憑你的頭發認出我暑假在奧口漁村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