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番外:歐鷗37
  第721章 番外:歐鷗37

    聶季朗彎腰,撿起毛巾。

    莫斕已然迅速從方才一霎的失態中回神,笑著接回毛巾,問:“什麽時候的事情?”

    她並不知道她此刻正在詮釋“強顏歡笑”四個字。

    聶季朗回答:“最近。”

    莫斕還是在笑:“那天晚上你本來答應在家裏睡,又突然走了,是因為她?”

    聶季朗始終保持和她的對視:“是。”

    就是那天晚上回來聶公館,他開始意識到,小姑娘上了他的心。

    在滿足莫斕的需求過夫妻X生活的過程中,他腦子裏一直在想的是,小姑娘在幹什麽,他答應接完電話陪她坐跳樓機的,可他直接走了,她會不會生氣。

    所以他又從聶公館走了,想去找小姑娘確認。

    莫斕無意識間攥緊毛巾,笑著再問:“……她是不是,很年輕很漂亮?”

    聶季朗極輕地皺一下眉:“莫斕,這和我們現在在說的事情沒有關係。”

    “對不起,是我失言了。”莫斕道歉。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聶季朗把毛巾從她手裏扯出來,丟到桌上,不讓她繼續攥得手指發白,“結婚前我向你承諾過,在我們的婚姻維係期間,我在外麵不會有其他女人,現在我食言了。”

    “對不起,我出軌了。”最後這六個字,聶季朗特地稍頓了一下,和前麵分開來講。

    “好,我知道情況了。”莫斕說完快速轉身,抖著手重新抓起那條毛巾,要往衛生間走。

    “莫斕。”聶季朗拉住她。

    莫斕沒有回頭,微微側了側臉,仍舊笑,笑著問:“還沒講完嗎?總不會你要為了她和我離婚吧?”

    她沒有嘲笑的意思,也不是威脅他什麽,她不過道出一個事實。

    的確是事實。聶季朗拉住她不是要跟她談離婚,他沒有要和她離婚。

    隻是她現在的樣子,他得善後,畢竟她因為他的話才難受的,而且基於他們這多年利益婚姻的合作關係,他也應當表達一點關心:“如果你覺得受到了傷害——”

    “沒有,我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莫斕否認,“結婚之前,你和我談得很清楚了,你能給會盡量滿足我。我明白,愛情就是你不能給我的。”

    她明白,不過她還是陷入他基於彌補而給予她的無盡的好之中,導致她生出了他可能也慢慢喜歡上她的錯覺。而現在,她的妄想和幻夢,被他親手敲醒了……

    聶季朗鬆開了她。

    莫斕背著身,語氣極力如常:“你看看要不要睡會兒?如果不打算睡的話,就回去和繼續和大家一起守著。你和我說的這個事,我心裏有數了。既然你都喜歡上了,想必你已經做過背調,是幹淨來路。你自己外麵當心點,家裏我也會替你瞞好。之後有任何變動,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否則萬一出了紕漏,我不好幫你應對。”

    話落,不等他回應,她徑自帶著毛巾進去衛生間,關上門,打開水龍頭,開大最大,令水流聲充斥整個空間。

    她低垂頭,搓洗毛巾,一遍又一遍地搓洗。

    ,

    在定好的鬧鍾響了近十分鍾,歐鷗從被子裏鑽出來,用力地摁掉,心裏一萬隻羊駝奔騰而過,搞不明白自己腦子是不是被長頸鹿踢壞了,才會覺得自己能在淩晨四點起得來床去看日出?

    鑽回被子裏一分鍾後,歐鷗到底還是憑著堅定的毅力爬起來了。說到底她也不是為了他做男女朋友的事才來這個小漁村的,而是為了日出——前者是後者順帶的。

    就因為他走了,不陪她了,她連日出都不看了,那她也太戀愛腦了。她歐鷗可不能是個被男人牽絆住自我的女人。

    不過歐鷗的毅力沒有太多,挪不了到化妝這件事上。反正她的計劃就是看完日出回來繼續補覺,倘若現在為了讓日出看見她的妝容,沒多久就又要卸妝,太浪費了,那讓日出看看她不化妝也天生麗質也很好。

    刷牙的時候發現鏡子裏的自己因為沒睡飽又沒化妝而有一點點沒精神,出門前歐鷗還是決定遮掩住自己的美中不足,戴上口罩。

    下樓後歐鷗見到以往接送她的那輛賓利,司機小哥哥也在,顯然是知道她要去看日出,已經做好要送她一程的準備。而交代司機小哥哥的人無疑是他。

    歐鷗沒領這份情,騎走了民宿老板的單車。在她原本的計劃裏,現在應該是那個老男人騎著單車帶她去看日出。

    算了,沒了男人她就自己騎嘍。

    別說,這個時間點的海風可比昨天晚上的清爽得多。

    邊騎歐鷗邊想,她好像忘記了,她一個女孩子天還沒完全亮獨自在這個陌生的小漁村裏穿行,危險係數並不亞於她晚上獨自在酒吧蹦迪喝酒。

    但那又怎樣?

    得益於昨晚的踩點,歐鷗駕輕就熟地抵達目的地。

    這裏是網友們推薦的日出最佳蹲守點的堤壩,剛剛騎單車過來,越靠近這邊,停靠在路邊的車也越多。一看就是也來蹲守日出的遊客的車子。

    歐鷗感覺被網友欺騙了,明明人挺多的樣子。

    她沒讓司機小哥哥開車送她過來也是明智的,否則現在沒合適的車位停車。

    單車就容易多了,歐鷗輕輕鬆鬆把單車往路邊的樹下一鎖。

    樹下這一邊的草地上有許多帳篷,目測是為了今早的日出昨晚來露營的遊客。

    歐鷗本來也考慮過要不要露營,可考慮不過兩秒就被她否決,一來太麻煩,她折騰不了,二來昨晚她要和他過二人世界的,露營住帳篷多沒勁?還是得泳池和舒舒服服的大床。

    鎖好車,記住它的位置,歐鷗背著她的斜挎包,穿過馬路到對麵,順著堤壩的階梯往下走。

    這會兒沒漲潮,下麵一塊地是幹的,可以直接走。三三兩兩的還有其他遊客也前往壩口的方向,歐鷗跟著走就對了。

    走在她身邊的三四個大學生模樣的人正聊天。

    “怎麽少了一個人?”

    “少了飛魚唄。”

    “他怎麽了?還在睡?”

    “是啊,喊他他不起,來來回回昨晚的話,痛心疾首斥責我們向金錢屈服,訂好的民宿被趕出來,老板幾個錢就把我們打發來這邊搭帳篷了。”

    “……昨晚帶頭向金錢屈服的人不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