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愛你
  第49章 愛你

    “可是,他為什麽?又為什麽會跟著我?”葉甜梨不解。

    “他長得很像一個我認識的醫生。”

    “醫生?”

    靳沉如此受不了醫院的味道和討厭醫生都是為了什麽?是因為和溫故很像的那個醫生嗎?

    “他跟著你或許是想利用你,因為你是我的命根子啊。”

    靳沉著重說了命根子三個字。

    “那他把我殺了或者劫持我不就好了,何必這麽麻煩?”葉甜梨搞不懂他們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

    “因為能讓我更難受的是,你愛上別人。”

    “愛上別人,會讓你更難受嗎?”葉甜梨笑笑,隻當靳沉說的是傻話。

    “大概率比死了還難受。”靳沉卻格外認真。

    葉甜梨愣住,她從來沒想過愛上別人,即使她離開靳沉,她應該也再不會愛上其他人。

    愛過燦如朝陽的他,眼裏哪還看得見別人。

    溫故為什麽會這樣,靳沉心中有數,美人兒,誰不愛?溫故也是個正常男人,看向葉甜梨的眼神可算不得多清白。

    看葉甜梨正在思索,靳沉心有不滿,他的葉甜梨,是不是在想會不會愛上溫故?

    葉甜梨想別的男人都不行,而且在他麵前光明正大地想。

    “甜梨,抱抱我吧,我好疼。”靳沉撒嬌道。

    他想把葉甜梨囚禁在他的身邊,管他什麽溫故,涼故,涼皮,熱幹麵的,誰敢動葉甜梨,他會讓他後悔的。

    單憑一個溫故,想動他,真是雞蛋碰石頭。

    看著靳沉委屈巴巴,葉甜梨也沒有再追問,而是坐在了旁邊。

    “你睡吧,我看著你。”他受傷以後乖多了。

    靳沉可不讓她這樣坐著,直接將她拉進自己懷裏,長腿直接壓在她的身上,頭窩在她的後頸處。

    葉甜梨剛要掙紮,就聽他嘟囔道“你要是亂動,我身上的傷口就好疼,你別動,好不好?”

    她身上味道香甜,靳沉喉頭幹渴,失而複得,靳沉恨不得把她綁在自己身邊。

    葉甜梨,你別跑,不然下一次我可能就發瘋了。

    葉甜梨也沒轍,隻能乖乖聽他的話。

    靳沉笑了,他怎麽忘了,葉甜梨是最心軟的。

    她太乖了,乖到靳沉都舍不得讓她知道外麵的黑暗,他會把葉甜梨保護好。

    但是首先,他會把自己完全交給葉甜梨,她內心不安,他知道。

    “你知道我為什麽怕醫生嗎?”靳沉幽幽說著。

    葉甜梨搖了搖頭。

    “我從我母親那裏被接回來以後,為了能夠讓我忘記母親,他們把我關在了那間隔音室。”

    “三樓那間?”想到隔音室裏的血腥氣和掛在牆上,各類各樣的鉤子,小刀,葉甜梨十分害怕。

    “嗯,那時我才5歲,因為我死活不改口,他們把我關在那裏,每天打我,罵我,牆上的小鉤子,小刀還在那裏,每一件都曾劃過我的皮肉,那一對夫妻真是好樣的,在我每次受傷崩潰之際,他們就趁機釋放催眠藥物,然後讓醫生過來給我治病。”

    靳沉平靜地敘述,就像在說別人的事。

    但5歲的孩子,離開母親,被父親毒打,本身就是一件多麽讓人崩潰的事。

    那些發著寒光的刀,怎樣紮進小靳沉的心裏。

    “曆經一年,他們每天都給我注射催眠藥物,終於我認了別人做母親,而那醫生一度成為我最信任的人,可藏在心底的記憶、恐懼消除不掉了,即使如此,他們也沒有間斷給我注射藥水,我渾渾噩噩過了十年。”

    靳沉那十年是個什麽?是個傀儡,是個令人擺布的傻子?

    葉甜梨想轉身安慰他,他卻沒同意。

    “不動,我心裏最髒的一麵被你知道了,我不想現在麵對你,甜梨。”靳沉聲音顫抖,他太肮髒了。

    “後來,我母親找了過來,我意識突然恢複,當天,她就被喂了毒,我去看她的時候,其實她沒死,鼻腔,嘴裏都是血,疼得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可她笑著和我說,別怕。”

    靳沉聲音有嗚咽,葉甜梨反握住他的手。

    他沒有和她說過這麽多,他上次一提而過,原來有這麽苦痛的過往。

    “你知道我母親怎麽死的嗎?我,活活,掐死的。你能想象嗎?她太痛苦了,她的血流在我的手上,還很燙,因為求生的本能,她拉扯著我,我暈倒了,等我醒來時,她死了很久了。”

    雖然殺人是件可怕的事,可是讓人如此痛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是真的殘忍。

    “夏天很熱,她的身體都有味道了,在隔音室,消毒藥水和腐臭味、血腥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嘔。我逃了,我不能被他們發現,我認出了母親。她沒有親朋好友,直接火化了事,無人過問,她的骨灰在哪裏我都找不到。”

    靳沉沒有哭出聲,但是葉甜梨耳邊的皮膚潮濕,有了眼淚的痕跡。

    “那個夜裏的淩晨三點,我殺了唯一愛我的那個人。”

    “五年以後,我那父親病逝,那女人被我送進了監獄,醫生畏罪自殺了,一切事情了結,我接手鼎世,從此再沒有那個無助痛苦的小孩了。”

    靳沉聲音陰狠起來,所有對不起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商場上人人看他小好欺負,卻不知他是從惡中爬出來的,反正他無所顧忌,什麽都不怕失去。

    “不過,現在,沒有人知道這一切了,隻剩下老管家了,她擔心我太小吃過多的藥身體不好,所以她偷偷將催眠藥物換了維生素,她不會害我,隻是怕我而已,怕我像對付他們一樣對付她。”

    靳沉看葉甜梨渾身發抖,她是不是害怕了,也怕他這個魔鬼是嗎?

    靳沉就像刺蝟一樣,渾身長滿了尖銳的刺,任誰來都縮成一團,將那人刺傷,而現在,他將自己最柔軟的地方,展示給了葉甜梨。

    他下意識鬆開了她,終於把他最肮髒的一麵暴露給了葉甜梨,她會嫌棄對嗎?

    以後沒有人會愛他,疼他了。

    可他不怪,不怨,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怕。

    葉甜梨縮成一團哭了,他講得輕描淡寫,可哪裏不是吃人的狼。

    不知不覺間靳沉離自己遠了一些,空間大到葉甜梨可以隨意翻身。

    她轉過身,撲住靳沉的懷裏。

    “以後會有很多愛你的人,我們會重新有一個家,靳沉,別怕,我們以後的每天都會好的,沒人能傷害我們了。”

    靳沉還沉浸在她突如其來的懷抱裏,心中絢麗的煙花,在她向他轉身的那一刻就綻放了。

    終於有一個人重新抱住了他。

    靳沉終於哭出聲,他壓抑地太久了,久到真的以為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個不需要愛,不需要關懷的人。

    他害怕沒人愛他,所以從來不敢輕易付出,他隻能以戲弄的態度來對待周邊的一切,生怕自己的真心換來的是一場失望。

    他把自己打造成銅牆鐵壁,可葉甜梨像炙熱的火焰,慢慢包容了他,溫暖了他。

    “我會教會你愛人的,靳沉,我們會有很多孩子,孩子們會很幸福,不會像我們一樣都是沒人愛的小孩。”

    “生孩子?甜梨,我就知道你想和我生孩子。”

    靳沉開始慢慢解衣服,雖然身上很疼,但是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你幹什麽?”葉甜梨看著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對勁啊。

    “生孩子啊。”

    “你去睡覺啊,你這個老流氓!”

    “我好想你。”靳沉抱緊她。

    “我就在這兒。”葉甜梨回擁住他。

    靳沉終究是重傷,兩人鬧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甜梨,我愛你。”

    比愛自己的生命更愛你,別怕我好嗎?

    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了。

    這邊溫香軟玉在懷,而溫故則被丟到了寒冷的爛尾樓裏。

    “你們也知道靳沉的身份了,兩位大哥既然想要錢,這不就是上天送上門的財神爺嗎?綁了葉甜梨,靳沉多少錢不掏?”溫故不慌不亂,從容不迫,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你特麽當我們哥倆是傻子嗎?我們查過了,靳沉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將那小娘們護著和眼珠子一樣,就憑我們兄弟倆,不就是在送死!”

    “你隻怕是想借刀殺人,你打傷了他,隻要他再處理了我們倆,你做的事就誰都不知道了!然後你還占了一個和他交好的理由。”另一人惡狠狠地說。

    溫故嗤笑出聲,如鬼魅一般,聲音沙啞,笑得肆意又瘋狂。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溫故跺著腳,沒受傷的右手拍著大腿,像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

    “我和他交好,我呸,他也配!我恨不得他立刻就死在我麵前,靳沉,逼迫我的母親自殺,我隻怪昨晚夜太黑,居然沒將他一擊致命。”

    溫故臉色一變,咬牙切齒,瘋魔了一般,在黑色的籠罩下,他無助又瘋狂!

    “哼,哼”溫故喘著粗氣,歎了一口氣,隨即又恢複了溫和的模樣,隻是眼睛裏有嗜血的鮮紅。

    “我有個主意,二位不妨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