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許願
  第24章 許願

  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太過夢幻,虞粒興奮的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好久都不舍得入睡,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過去,第二天鬧鍾一響將她吵醒之後,她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扭頭去看床頭櫃,玫瑰花和香水還有高跟鞋都好好擺在上麵。

  她又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項鏈,手指細細的摩挲著項鏈上的ZN,T。

  隨後,虞粒跳下床,抱著玫瑰花聞了好一會兒,這才跑去洗漱。

  收拾好一切之後,虞粒又像上次那樣,輕輕的敲了敲程宗遖的房門,然後開門走進去。

  程宗遖像是已經習慣了虞粒這樣“自來熟”又驕縱的性子,也適應了有人和他共處一室的事實,所以對於她再一次闖入他的房間,將他吵醒,他的起床氣倒是被硬生生的磨沒了。

  她像一隻歡快又活潑的小鹿,蹦蹦跳跳到他的床邊。

  “早啊。”她眉眼彎彎的說。

  “早。”程宗遖眼睛虛虛掀開一條縫,睡意惺忪,隨後胳膊搭在眼皮上,嗓音沙啞到極致。

  時差還沒倒過來,到現在又隻睡了兩三個小時。

  虞粒心裏一歡喜,肆無忌憚的往他床上一趴,掀開被子鑽進去。抱住了他的腰。

  程宗遖瞬間清醒了幾分,撩起眼皮看她,還不待他說話,虞粒便搶先一步開口:“我就是來找一點實感。”

  “嗯?”程宗遖抬抬眉骨。

  “你是我的,對吧?你昨晚是這麽說的。”虞粒問。

  程宗遖發出一記慵懶的鼻音:“嗯。”

  “那我可以抱你嗎?”虞粒笑嘻嘻的。

  程宗遖垂眼,饒有興致的看看她緊環在他腰間的手,抱都已經抱了,還問?

  雖是這麽想,還是耐心的回答:“當然可以。”

  下一秒,虞粒便更加用力的收緊胳膊,她的臉埋進了他胸膛。

  他的心跳聲格外清晰。

  終於有了點實感。她真的好怕昨晚的一切都是幻想,也真怕自己是灰姑娘,過了零點就會回歸原樣。

  不過好在,是真的,真實發生過的。

  程宗遖說,他是她的。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又不像香水味。

  虞粒像著了魔一樣,不停的在他身上嗅,喃喃自語:“你身上好香。”

  對於男人來說,清晨大概是最不經撩的時刻之一。

  虞粒像小狗一樣抱著他聞個不停,手搭在他腰上,頭發會輕掃過他的下巴,癢癢的,而這股癢意似乎順著神經組織,傳遍了全身,直至匯聚在一個地方。

  他的喉嚨發起了麻,舔著唇吞了兩下唾沫,隨後便有些用力過度的將她往後一拽,拽出了自己的懷抱。

  他目光犀利而危險,壓抑著濃濃的欲望和目的性。眼睛裏是睡眠不足導致的紅血絲,再搭上這樣淩厲的眼神,看上去格外的凶。

  相反,虞粒滿眼無辜,一臉的茫然。

  就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沒起到任何作用。

  她太單純,好似完全不懂風花雪月那些事兒。

  “不抱了。”程宗遖鬆開她,平躺下來,與她保持距離,心裏煩躁,語氣莫名的冷硬,命令中帶著隱隱的不耐:“下去。”

  程宗遖的態度忽然來了個360度大轉變,虞粒很是摸不著頭腦。

  她在想,他陰晴不定的毛病又犯了?

  還是說起床氣來得這麽遲?

  莫名其妙被凶一頓,虞粒忽而覺得有點委屈,他變臉速度實在太快了。

  而且這麽長時間,其實程宗遖和她相處時,總是充滿了縱容,雖偶爾忽冷忽熱,可他從沒有這麽凶她,一直都是溫溫和和帶著笑的語氣。

  小姑娘坐在床邊,半天都沒有動靜。

  程宗遖忍不住側頭睨了她一眼,發現她正耷拉著腦袋,落寞得很,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程宗遖心裏更煩了,可又莫名的於心不忍,甚至有了點罪惡感。

  虞粒察覺到他審視的目光,她立馬順杆兒爬,就勢發起了脾氣:“你凶什麽凶!”

  程宗遖太陽穴猛跳,煩躁就擺在他臉上,可他也聽到了自己的一聲輕歎,似乎是妥協。

  隨即坐起身,拉過她的手腕,將她再次拉進懷中,手安撫般拍拍她的背,語調恢複了往常的溫柔,“沒凶你,你上學快遲到了。”

  虞粒沒吭聲。

  程宗遖哄她:“回來再抱。”

  下了早自習後,陳澤寧手中拿著一本用A4紙訂在一起的冊子,興衝衝跑到虞粒的座位前。她同桌出去了,陳澤寧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她同桌的位子上。

  虞粒正戴著耳機,一邊聽歌一邊刷題,突然間一本冊子擺到了她的試卷上,壓得她的筆尖一劃,在試卷上劃出了好長一條線,虞粒瞬間擰起眉。扭頭朝旁邊看了一眼,當看到是陳澤寧時,臉上的不滿這才猖獗起來,一摘耳機,推搡了一把陳澤寧:“你大早上就開始找罵是吧?”

  虞粒這一下可不含糊,陳澤寧差點兒沒從座位上摔下去,幸好眼疾手快抓住了虞粒的胳膊,他也不生氣,手臂順勢搭在了虞粒的肩膀上,朝她靠近,神秘兮兮的衝虞粒挑眉,一指麵前的冊子,“看看。”

  虞粒將陳澤寧的胳膊甩下肩膀,一臉莫名其妙,可還是沒忍住好奇心,翻開了冊子。

  隨後,愣了幾秒。

  因為一翻開,就是房屋出租的詳情介紹,寫得很細致,屋子的照片準備得也很充分。唯獨沒有寫出租價格是多少。

  “這套房離我家很近,就隔了一條街,這樣你就可以坐我的車上下學了,到時候陳妍寧自己騎車。”陳澤寧指著圖片,細心的介紹:“隻不過這房有一點不好,做飯不方便,但你可以上我家來吃飯。”

  隨後他開始翻下一頁,“這套離學校近,步行十分鍾,不過吧,靠北,采光不好。”

  再翻下一頁,“這套就有點遠了,但裝修風格很不錯,你應該喜歡……”

  虞粒呆呆愣愣地聽著陳澤寧絮絮叨叨般介紹,那專業程度簡直比得上中介了。

  她還沒聽完,終於反應過來,用手中的中性筆拍了下他的手,“陳澤寧,你這是幹嘛…改行當中介了?”

  陳澤寧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筆,很輕的一下敲在她腦袋上,一臉理所當然:“我中你個頭,我是讓你選房子。”

  筆在他手指間靈活的轉動幾圈,瞥她一眼,幹咳一聲,像是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了。

  可隻是不好意思了那麽幾秒鍾,他又恢複了往常的裝逼又中二的模樣。

  他非常做作的做了一個抹發鬢的耍酷動作,“寧哥我,大男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說了要帶你脫離苦海,就一定不會食言!”

  虞粒沒說話,還是看著他,狐疑中帶著點驚訝。

  “也不用太感動,這些隻是花了我一個晚上整理出來的而已,一點都不辛苦。”陳澤寧明明嘴上說著不辛苦,可又非常合時宜的打了個哈欠,胳膊搭上虞粒的課桌,臉湊近虞粒麵前,有意無意的展示自己快要垮到下巴的黑眼圈。

  就想邀功,想讓虞粒誇他兩句。

  虞粒被他這樣兒逗得噗嗤笑了一聲,有點好笑,但也確實挺感動的,心裏暖暖的。

  她原本以為陳澤寧當時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還真給她整理了這麽多套房子出來,真要給她租房子。

  其實怎麽說呢,她一直都是一個被老天眷顧的人。

  ===第36節===

  原生家庭的遺憾和不幸,換來了一生的摯愛和兩個知心好友。這就足夠了。

  “中國好兄弟!說的就是你!”虞粒一拍陳澤寧的肩膀,眉眼舒張開來,眼睛格外的明亮,真誠的道謝,“謝謝你,真的。”

  “知道誰對你最好了吧?”陳澤寧得意。

  “啊對對對,你對爸爸我最好。”虞粒順著他的話說,“大課間請你去小賣部。”

  陳澤寧食指左右晃了兩下,“這就算了,真想感謝我的話,就選離我家近的這一套,以後我們可以一起上下學,多方便。”

  虞粒搖頭:“算了真的,不用給我租房子。”

  陳澤寧坐直了些,眉毛擰起來,一改方才的不正經,嚴肅中帶著點恨鐵不成鋼:“你媽都把你打成什麽樣兒了,你就不能有點骨氣?有你寧哥在,你怕什麽!不用擔心房租的事兒,這點房租我還是付得起。”

  “不是…”虞粒彈了彈筆帽,說,“我有地方住了。”

  這個回答,陳澤寧倒是出乎意料,虞粒的家庭情況,陳澤寧還是了解一點的,她爸好早就去西藏打工了,已經很久都沒有和虞粒聯係過了,不知是死是活。

  她除了唐家還能去哪裏?她唯一的親人就是蔣瀟雅。

  “你住哪兒了?怎麽沒聽你說過?”陳澤寧審視般看著她。

  虞粒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將實話告訴陳澤寧。

  “我住在我喜歡……”

  這時候,虞粒的同桌回來了,看到陳澤寧坐在自己位置上,離虞粒那麽近。這樣的角度,乍眼一看,兩人的舉止十分親密,於是他帶頭起哄。

  “哦喲,幹嘛呢這是?”

  他往前湊了點,看到了虞粒麵前的租房信息,更是激動,“喲喲喲,可以啊這進度,你倆要同居了?”

  此話一出,教室裏的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虞粒和陳澤寧,同時發出一聲“哦喲~”

  自從上次班主任興師動眾的給他們倆換了位置,之後又把虞粒叫去了辦公室之後,所有人對陳澤寧和虞粒都默認是情侶關係。

  而陳澤寧似乎也沒想澄清,隻是簡單粗暴的直接抄起桌上的書就要砸過去。

  “哥哥哥,寧哥,寧大爺,我錯了————”

  男生笑著往後退。

  虞粒皺眉,正想說話時,上課鈴就打響了。

  陳澤寧不情不願的回了座位,走之前還深深看她一眼。

  男生坐了下來,虞粒用筆敲敲他的桌麵,好看的秀眉擰在一起,前所未有的嚴肅,警告道:“吳力洋,你別再說些不靠譜的話,我跟陳澤寧那就是鐵哥們兒,你別瞎傳,不然我跟你沒完。”

  吳力洋暗自撇撇嘴,這話狗都不信吧。

  不過還是礙於陳澤寧的麵前,不好多說什麽。陳澤寧不僅是個學霸,而且還在學校混得很開,打架也厲害,要是虞粒去告了狀,陳澤寧護犢子心切把他給揍一頓怎麽辦?

  而且虞粒家裏有錢,他也惹不起。

  他應道:“得勒。”

  虞粒摘下另隻耳邊的耳機,正打算將手機放進桌肚,可這會兒老師還沒來,她又開始心猿意馬了。

  於是重新打開手機,給程宗遖發了條微信:【dd】

  程宗遖這次回得很快:【怎麽】

  小魚不遊泳:【沒什麽,就是想你了/狗頭/】

  自從表了白之後,她就開啟了沒臉沒皮模式。

  Zn:【暫時別想我,想學習】

  小魚不遊泳:【那你想我了嗎?】

  繼續沒臉沒皮,連彎都不帶轉一下的。

  Zn:【暫時沒想你,在工作】

  Zn:【圖片】

  虞粒點開。

  辦公桌上的電腦呈現的是滿篇的英文,還有一些很複雜的拋物線,虞粒根本就看不懂。

  電腦旁邊有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煙灰缸裏是一支快要燃到盡頭的雪茄,還冒著微弱的白煙。

  看布局,應該是在家裏的書房,沒在公司。

  虞粒腦子轉得很快:【也就是說,工作之前在想我咯?/機智/】

  她看見聊天框上的“對方正在輸入”一直在閃,她不由期待的抿了唇。

  然而期待了許久,他的回複卻是:【穿什麽碼的衣服,我讓人置辦一些】

  虞粒鬱悶又失落的吐了口氣,有氣無力的打字:【不說】

  越想越氣不過,她嗆他:【你那麽會摸,連我穿多大碼的鞋都能摸出來,那等我回來你摸摸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