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

  會同館的事, 蕭韞壓了下去,不許任何人泄露消息。一來涉及兩國顏麵,二來景王殿下被下藥, 傳出去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但雁靈公主被蕭韞抓了起來,單獨關在個地方。至於那杯酒也被太醫證實確實含有催,情,藥, 而且, 在雁靈公主的指甲上還發現殘餘藥粉。

  如此鐵證如山, 雁靈公主再也不敢喊冤,隻寄希望於拓跋泓能為她求情。

  而此刻,豊國六皇子拓跋泓便坐在景王府大廳, 請求見麵。

  蕭韞在書房處理庶務, 聽幕僚稟報完事之後, 揉了揉眉心:“拓跋泓等了多久?”

  “殿下,”陳瑜回道:“已經等了兩刻鍾。”

  “請他過來吧。”

  好歹也是一國皇子,晾一晾就好, 不能太過。

  沒片刻,拓跋泓進了書房,先是行了一禮, 而後著急道:“景王殿下, 舍妹不懂事冒犯殿下, 還請殿下饒恕她一回。”

  蕭韞掀眼:“饒恕可以,但要看六皇子有幾分誠意。”

  聞言, 拓跋泓一怔。

  最後,誰人也不知兩人在書房談了什麽, 隻知道, 豊國六皇子在景王的書房裏待了將近兩個時辰才離開。

  如此又過了兩日, 宮裏下了道聖旨, 說齊王與豊國公主八字不合,將婚事取消。

  婚事取消的次日,豊國使團便匆匆收拾行囊回程了。

  一同跟他們回去的,還有剛放出來的雁靈公主。

  雁靈公主被蕭韞關了幾天,也餓了幾天,整個人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大圈。

  她臉色蒼白,眼下烏青,渾身都沒了以往那副驕傲公主的精氣神。

  此時,坐在馬車裏懨懨地不說話,一旁拓跋泓責備道:“你差一點就要毀了我們的計劃。”

  雁靈公主見識了蕭韞的冷酷無情後,已經心如死灰,任兄長在一旁斥責也無動於衷。

  拓跋泓氣道:“你可知阿兄答應了他什麽條件,他才肯放你的?”

  半晌,雁靈公主抬眼:“什麽條件?”

  “景王表示願扶持我當豊國皇帝,隻不過,卻要我豊國每年進貢黃金、米糧,還有金塔、寶石、檀香等稀珍之物若幹。”

  雁靈公主大驚:“如此一來,我們豊國豈不是成了他大塑的附屬之物?”

  景王趁火打劫,好陰險狡詐!

  ,

  阿圓這兩日的心情如雨後天氣似的變化極其明顯。

  貼身婢女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但褚夫人就奇怪得很了。還以為她是瞧上了哪家公子,吃午飯的時候,順便商量道:“上次讓你看的名冊你覺著哪家公子不錯?”

  “嗯?”阿圓動作頓了頓。

  “你不是對梁家公子不滿意嗎?”褚夫人說:“那咱們過幾日再相看別的試試。”

  想起蕭韞那夜的話,阿圓默了片刻,說道:“還是別相看了。”

  “為何?”褚夫人問:“你此前還說要好好相看的,怎麽突然改主意了?”

  隨即她一副了然的模樣,笑道:“我家阿圓可是有屬意之人?”

  阿圓頓時臉一紅,嬌嗔道:“阿娘不許打趣我。”

  “好,娘不打趣你,但你可否告訴阿娘是哪家公子?”

  這要如何告訴?說出來怕嚇著她們。

  想到此,阿圓突然覺得頭疼起來,蕭韞此前是以她師父的名義相處,在父母眼裏,蕭韞是個好人,好得跟活菩薩似的。若是得知兩人私下相好了許久,恐怕要撕了蕭韞。

  要如何才能讓父母既容易接受又不會生氣呢?

  吃過飯後,阿圓沿著遊廊想了會,直到跨進簌雪院的拱門,婢女桃素提著個食盒等在那裏時,她就沒空想了。

  桃素這個丫頭,她還有筆賬沒跟她算呢。

  “是什麽?”她停下來,掃了眼精致的檀木食盒。

  “姑娘,”桃素行了一禮:“是公子讓人送來的水晶桂花糕,公子說了,往後姑娘想吃多少就有多少。若還想吃別的,隻要姑娘說出來,定讓廚子做。”

  這是蕭韞的原話,桃素原封不動地複述,到最後越說越低,連頭也低了下去。

  阿圓語氣寒涼:“他是你主子,還是我是你主子?”

  “當然姑娘是奴婢的主子。”桃素道。

  “那你處處為他辦事是何意?”阿圓說:“我相親的消息也是你傳的吧?我與豊國公主在戲樓門口說話那次可也是你?私下裏,是不是還有許多我不知道的?”

  “姑娘恕罪。”桃素跪下來:“我也是逼不得已,公子吩咐奴婢如此,奴婢不敢違抗公子的命令。”

  “罷了,你還是收拾東西回瀾苑吧,我也不罰你,該給的例銀也不會短你一文。”阿圓徑直略過她:“口口生生說我是主子卻又吃裏扒外的婢女我可不敢用。”

  阿圓倒不是氣她什麽,她為蕭韞辦事就辦事,可一邊把她當主子一邊又背叛自己,這可是原則問題,她斷不能容忍。

  “姑娘,您就再饒恕奴婢一回吧。”

  “饒恕你什麽?”阿圓轉身:“饒恕你下次再背叛我?再自作主張把我姐姐攔在門外?”

  回想當時,桃素沒什麽底氣再求情了。

  ===第141節===

  少頃,她磕了個頭:“姑娘保重,那奴婢回去了。”

  她悄悄抬眼看阿圓,卻見她連轉身都不曾,背影決絕,似乎已經鐵了心不再要她這個婢女。

  桃素心中悲涼。

  她伺候姑娘快三年,姑娘是個和善的主子,從來不會罰她們罵她們。她們這些做下人的,最大的幸運無非就是遇著個脾性好的主子,然而,是她自己沒這個福氣。

  她動了動喉嚨還想再說什麽,最後還是咽了下去。

  桃素離開後,蓮蓉不大忍心,私下問阿圓:“姑娘真不要桃素了?”

  “你覺著我是什麽樣的人?”阿圓反問她。

  蓮蓉被問得一愣,不知怎麽回答。

  “你們跟了我這麽久,你們是什麽樣的性子我自然清楚。桃素心腸不壞,但就是拎不清。一人侍奉兩個主子,這是大忌,她遲早會因這個吃苦頭。”

  “當然,她現在已經開始吃苦頭了。”阿圓說:“我此番隻是想讓她回瀾苑好生反省,想清楚以後要侍奉誰,陽奉陰違要不得。”

  “是,奴婢明白。”

  她話落,蓮蓉心中一凜,暗想,姑娘在周嬤嬤的教導下越發地有氣勢了。

  ,

  農曆七月七這日,是七夕,又稱乞巧節、少女節,是大塑傳統的節日。

  大塑的婦女們以拜星辰為主,譬如祭祀牛郎織女,又譬如占卜未來命運,或是祈求智巧諸事。

  各式各樣的乞巧活動很多,尤其以穿針引線在民間盛行。擺瓜果佳肴設於亭中、或是樓台之上,婦女對月穿針,謂之乞巧。

  往回阿圓也喜歡做這樣的事,跟姐姐和母親一起,擺一桌零嘴吃食在小院裏,對月穿針,聽母親說牛郎織女的故事,頗是有趣。

  不過今年恐怕不成了,今年是外祖母六十大壽,她得跟娘親去參加。

  肖家辦壽宴,很是熱鬧,阿圓一大早就去了肖府,跟二表姐肖梓晴坐一起吃茶。

  一同坐著的還有肖梓晴的好友,吏部侍郎家的三姑娘何慧珠。

  何慧珠跟肖梓晴一樣的年紀,但去年已經定了親,預計明年十八就成禮。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湊在一塊就喜歡談論婚嫁之事,況且今日還是七夕,這話頭提起來就沒停過。

  阿圓邊喝茶邊聽何慧珠問她二表姐:“聽說你跟你表哥相看了?定下來了嗎?”

  阿圓也想問,轉頭去看肖梓晴。

  肖梓晴卻是興致缺缺:“長輩們還在商議。”

  “想必也該快了,即便你等得你表哥可等不得呢。”何慧珠打趣她:“快說說你表哥是個什麽樣的人,可還威武?”

  “一介文弱書生,何來威武?”

  “不是你自己說想嫁個威武的男人嘛。”

  “我想嫁,但世間不一定尋得著。”

  “怎麽,聽你口氣,不大喜歡你那表哥?”

  肖梓晴張了張口,卻是道:“別提我的事了,我最煩說這個呢。說說阿圓吧,姑母前幾日不是給你相看人家了嗎?如何了?”

  話題冷不丁轉到自己身上,阿圓吃糕點的動作緩緩停下。

  她拿帕子壓了壓唇角,半掩飾半遲疑,最後說道:“我跟表姐一樣也不喜談這事呢,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可懂?”

  肖梓晴拿團扇拍她:“什麽叫己所不欲,我看你分明是心裏有鬼。怎麽?阿圓長大了學會藏秘密了?”

  “,,,”

  何慧珠敏銳地看過來,笑道:“哎呀,阿圓有喜歡的男子了?”

  “,,,”

  “快說說到底是何人,長得俊不俊?”

  俊是俊,就是不敢說,阿圓心想。

  “是哪家的公子?”肖梓晴也稀奇地看過來。

  阿圓臉紅紅的:“是,,是,,哎呀等日後你們就知道了。”

  “日後?為何要等日後?哦,莫不是怕親事不成惹非議?”何慧珠點點頭:“也對,不說便不說。不過,,”

  她眨眨眼促狹地問:“今日七夕,你們難道就不準備見一麵?”

  這樣的日子,正是小情侶們紮堆見麵的好機會。今日隨便往大街上一瞅,都能瞧見成雙成對的男男女女們,好不熱鬧。

  阿圓其實也在想這事呢,不過又覺得不大可能,畢竟七夕人多,蕭韞也不適合在人群中露麵。若是他帶個女子出現在京城街頭,保準次日全京城都得轟動起來。

  再說了,早上陳瑜送糕點過來的時候,還聽他說起蕭韞近日事多呢。

  想來他是不得空的。

  但沒想到,等阿圓吃完酒席,正欲跟母親歸家時,蕭韞就來了。

  還是直接來半路劫的人。

  彼時阿圓正跟母親坐在馬車上,褚夫人還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說今日來了誰家誰家的夫人,家中公子如何如何年輕有為什麽的。

  結果馬車突然停下來。

  “夫人,”小廝慶安在外頭說:“小姐的師父過來了。”

  “師父?”褚夫人席間吃了點酒,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說的是蕭韞。

  蕭韞是阿圓的師父,褚夫人也見過幾次,大多是平日裏逢年過節,跟丈夫攜禮上門拜訪。不過蕭韞比較忙,每次都是匆匆露一麵就離開了。

  說起來,接觸不多,乍一提起,褚夫人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師父來了。”她說,幫女兒整理了下發髻,然後拉開車門。

  不過沒見著蕭韞的身影,而是陳瑜站在外頭。

  陳瑜經常去褚家送東西,自然認得褚夫人。他行了一禮道:“夫人,我家公子請褚姑娘過去一趟。”

  “現在?”褚夫人看了看天色,已是傍晚,再過不久即將天黑。

  “正是,”陳瑜一本正經地回道:“上次褚姑娘做的文章,我家公子看過後發現有諸多錯處,今日公子得閑,特地讓小的來請姑娘過去,公子已經在茶樓等著了。”

  “哦哦哦。”這麽一說,褚夫人還挺感動,忙問:“你家公子在何處?我送阿圓過去。”

  “褚夫人放心,”陳瑜說:“公子派小的來接褚姑娘,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褚夫人探頭瞧了眼,就見前方停了輛華麗的馬車。

  想了想,她轉頭對女兒叮囑:“你師父平日忙,難得抽空來教導你,務必要好生學,可知道?”

  “嗯。”

  阿圓乖巧地點頭,高興的同時心裏也愁。她母親把蕭韞想這麽好,若是以後得知真相了該怎麽辦?

  她與母親道別後,徑直上了對麵的馬車。

  哪曾想,甫一鑽進去就被蕭韞扯了過去,頓時跌入他懷中。

  阿圓心驚肉跳地捶他:“你做什麽,我娘還在呢。”

  “她走了。”

  阿圓扭頭,透過車門縫隙,瞧見那廂慶安已經駕馬拐了彎。

  “不是說在茶樓等我嗎?你為何在這裏?”阿圓窩在他懷中問。

  蕭韞把她提起來,坐直在膝上。

  “我想你想得緊,等不及過來接你。”

  蕭韞這人,自從那夜表明心跡之後,就徹底不要臉起來,什麽話都敢說出口,說得阿圓臉紅紅的,都不知如何應對。

  她美目一瞪,七分驕縱三分嫵媚:“說什麽要教導我文章,有你這麽為人師表的?”

  “嗯?”

  臉是什麽?蕭韞早就沒這東西了,他理所當然地道:“現在不正在教導嗎?”

  “哪有這樣,,”徒弟坐師父身上教導的?

  不要臉!

  阿圓暗暗呸他!

  蕭韞勾唇,鉗住她下巴問:“幾日不見可想我?”

  “前日不才見嗎,哪有幾日?”

  “那也是過了兩日,可想我?”

  “不想。”阿圓偏過頭,努力壓了壓唇角。

  蕭韞又把人扳過來:“真的就一點也不想?”

  “就是不想,你多大的人了,還非得讓別人想才能過日子?”

  蕭韞幽幽睇她,指尖用力捏了捏,很快,她下巴處就有一小塊紅印。

  小姑娘肌膚實在嬌嫩。

  莫名地,蕭韞想起那日夜裏瞧見的美景,他眸色暗了暗。

  他確實想她,尤其是夜裏入睡之際,想這個小女人若是能陪在身邊就好了。甚至想快一點入主東宮,屆時便直接賜她為太子妃,早一些成親。

  不過這事卻急不得,眼下皇上抱恙,朝堂還在清理賢貴妃餘孽,諸多事要忙。

  還不是時機。

  她嬌嬌氣氣坐在他膝上,還在無知無覺地把玩他腰上的玉佩。這麽微微低頭露出一截白皙脖頸,脖頸下交領處布料柔軟,緊緊裹著她曼妙身姿。

  也不知她今日用的什麽香,清清淡淡地鑽入蕭韞鼻中,如醉人的陳年老酒。

  “用的什麽花露?”蕭韞開口問。

  “什麽?”阿圓抬眼,眸光盈盈。

  “你今日很香,用的什麽花露。”

  原本好好的,因他這句話驟然使得整個車廂內的氣氛變得旖旎起來。

  “你問這個做什麽?你們男人家又不用。”

  ===第142節===

  阿圓掙紮欲從他身上下來,免得一會他又忍不住做出什麽事。

  但遲了,蕭韞早就忍不住了。

  二十好幾的男人,若換做旁人,早就兒女三兩個了,也就蕭韞光棍到如今。他血氣方剛的,頭一回嚐到女人滋味,又豈會不貪念?

  食髓知味,說的便是如此。

  況且阿圓這身子跟旁的姑娘不一樣,是真養得好。玲瓏飽滿,骨肉均勻,不僅嬌,還嫩,從適才輕捏下巴起紅暈便可知。

  蕭韞攬著她的腰肢:“你別動,若再動,我可就,,”

  “就什麽?”阿圓說:“別忘了你領了罰的。”

  蕭韞勾唇,不以為意。

  想起什麽,他問:“身上的傷好了?”

  他突然問這個,阿圓臉霎時就紅了。

  此前胸口被他弄得發疼,後來蕭韞派人送藥過來,一聽是抹那種地方的,阿圓都要羞死了。

  不過藥膏是真的有效,抹了兩天上頭的印子就消失了。如若不然阿圓頂著脖頸上的紅痕,還真沒法出門見人。

  阿圓點頭,低聲道:“已經好了。”

  “全好了?”

  “嗯。”

  小姑娘羞答答,真是越看越勾人得緊。

  蕭韞又把人攏近了些,問:“今日過得如何?”

  “挺好。”阿圓繼續把玩他的玉佩,說:“外祖母六十大壽來了許多人,我舅舅的同僚還有各家夫人小姐們,很熱鬧。”

  “你喜歡熱鬧?”

  “當然喜歡熱鬧,誰不喜歡呀。”

  十五六的小姑娘們正是喜歡呼朋的時候,阿圓自然也如此。

  想到什麽,蕭韞說:“往後我們成親了,你隻管每日設宴邀請你的好友們來吃茶。”

  好端端的就說到成親,饒是阿圓臉皮不薄,也鬧得發燙。

  她啐他:“你白日做夢呢,誰要嫁給你。”

  蕭韞勾唇。

  懷裏的小姑娘實在愛嬌,紅唇微微嘟起時,撩人而不自知。

  蕭韞眸色暗了暗,低頭噙住。

  馬車在去往茶樓的路上。茶樓在城東,從城西過去約莫要走三刻鍾。

  可三刻鍾過去,馬車停在茶樓門口,陳瑜在外頭問是否下車時。蕭韞忙裏抽空地吩咐:“再繞一圈。”

  “,,”陳瑜習武之人耳力自然好,他家殿下在裏頭做什麽,也猜得七八分,聞言,便趕緊讓車夫繼續繞。

  還專門往偏僻的路繞。

  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下來,馬車裏光線變得朦朦朧朧地瞧不清。

  而此時,阿圓坐在蕭韞膝上,纖纖玉手攀著蕭韞的肩,偶爾摩挲他發髻上的玉冠,泣泣然不成調。

  ,

  結束後,阿圓坐得離蕭韞遠遠的,憤憤地剜他。

  蕭韞默不作聲,老老實實地迎著她羞怒的目光。

  過了會,他低聲哄道:“莫氣了,我也是忍不住。”

  “可你之前分明領了罰的。”

  “我一時忘了。”蕭韞不要臉地道:“誰讓你今日這麽香?”

  “,,”

  阿圓臉頰燙得不行。

  想起適才她發出的那些羞人的聲音,整個人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似的。所幸這會兒車內昏暗,瞧不出什麽,她強行鎮定道:“分明是你故意的,你太壞了。”

  蕭韞一開始還動作溫柔,到後來越發地急越發地凶狠,到現在她的舌都還疼得發麻。

  起初她攔住蕭韞不肯給,可後來也不知怎麽的,被他親了會後,她就是使不上力氣,骨頭都是軟的,隻得任他作為。

  這會兒,她真是氣,氣蕭韞,也氣自己沒出息,怎麽這麽容易就,,

  而且,身上的衣衫被他弄皺了,這可是她最喜歡的一套衣裙。再有,她唇上的口脂都被他吃光了,這會兒上哪抹口脂去?

  蕭韞拉過阿圓的手,卻被她甩開。

  “別氣了,”蕭韞說:“我以後再也不這樣。”

  “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

  “,,”

  “那你要如何才能消氣?”蕭韞道:“今日七夕,我帶你去東寧閣觀星如何?給你準備了吃食零嘴,你不是最喜歡吃水晶桂花糕嗎,我讓廚子做了許多,還是熱乎的。”

  “別以為你說這些我就會心動。”

  蕭韞笑:“我的阿圓最是有氣節,斷不會被這些俗物收買。”

  “哼!”阿圓背過身,不想理他。

  “,,”

  這時,陳瑜在外頭問:“殿下,還回茶樓嗎?”

  “不必,”蕭韞吩咐:“去東寧閣。”

  阿圓扭頭過來:“誰要跟你去了?你都不問我樂不樂意去。”

  蕭韞無奈,小姑娘如今是越來越嬌蠻了。

  “那我現在問你,,”他做小伏低道:“我帶你去東寧閣觀星,你想不想去?東寧閣靠近皇宮南城,是京城最高的樓,不僅可以觀天上繁星,還能俯瞰整個京城夜景。”

  阿圓原本想說不去的,但被他這麽一介紹,又有點心動。

  “去也可以,”她拿喬道:“但你不能再那樣了。”

  蕭韞莞爾,點頭道:“好。”

  ,

  馬車又掉頭去東寧閣,隻不過行至半路時,有護衛過來稟報事情。

  也不知是什麽事,蕭韞聽後,沉吟片刻,對阿圓道:“你在馬車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你要去哪裏?”

  “見個人。”

  “很久嗎?”

  “不會,很快就好。”蕭韞道:“你若是無聊,可下馬車逛逛,但不許走遠,我會讓護衛跟著你。”

  “哦。”

  等蕭韞離開,阿圓百無聊賴坐了會,她掀開車簾瞧了眼外頭。

  這會兒走到京城的中央大街,這條街最是繁華熱鬧。此時到處掛起了燈籠,街道兩旁也擺滿了各樣的小攤。

  年輕男女有的牽著手逛街,有的許是不願被認出,臉上戴著麵具,破有意思。

  她想了想,提裙擺下馬車,護衛上前詢問:“姑娘要去哪?”

  “不去哪,我就在這逛逛。”

  她視線打量了一圈,停在一個賣麵具的小攤上,然後走過去。

  “姑娘可要買一個?”攤主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見她這麽個靈動俏麗的姑娘,便指著兔子麵具道:“姑娘喜不喜歡兔子?這個麵具很合適。”

  阿圓一看,很喜歡:“那就這個,多少錢?”

  “十文。”

  阿圓從錢袋裏掏錢付給他,然後也沒走,就這麽站在攤子旁瞧熱鬧。

  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有點擠,但這個攤子旁還有空地,阿圓索性就留在這了。幾個護衛也守在她旁邊,謹防有人衝撞她。

  隻不過,一行人站了沒多久,不遠處就有人喊:

  “阿圓,你怎麽在這?”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顏婧兒,此時她旁邊站著個身姿挺拔的男人就是顧丞相。

  今日顏婧兒跟顧景塵出來逛街,遠遠地瞧見站在麵具攤子旁的小姑娘,怎麽看都怎麽像阿圓。但她身邊站著幾個護衛,就有點不大確定。

  這會兒走近仔細一看,竟不想還真是阿圓。

  “你怎麽在這?”隨後,她指著幾個護衛問:“這些是,,,”

  阿圓緊張死了。

  冷不丁在這樣的地方碰見婧兒姐姐,若是婧兒姐姐得知她跟蕭韞的關係,那豈不是她姐姐褚琬也會知道?

  屆時她要如何解釋?

  這一刻,她隻祈禱蕭韞晚些來,等她蒙混過關再說。

  但好死不死,在顏婧兒認出阿圓之後,旁邊又傳來個驚訝的聲音。

  “阿圓,你在這做什麽?”

  這回,是她姐姐褚琬,她身後還不緊不慢跟著大理寺卿賀璋賀大人。

  阿圓咬唇,膽戰心驚,腦子裏隻一個想法。

  完了完了!

  今日恐怕逃不過去了!

  褚琬剛從酒樓出來,經過這邊隨意瞥了眼,自己的親妹妹又豈會不認得?盡管她戴著兔子麵具,她一眼就瞧見是阿圓。

  ===第143節===

  “你怎麽出來了?”她問:“你一個人在這?”

  阿圓慌得不行,一時不知該怎麽辦,索性背過身去。

  褚琬走近她,欲開口再詢問,結果就被兩個護衛攔在身前。

  “你們做什麽?這是我妹妹。”褚琬道。

  那兩個護衛神情嚴肅:“還請姑娘速速離開,我等奉命護褚姑娘,不得有任何閃失。”

  褚琬奇奇怪怪地看著自家妹妹:“阿圓,到底怎麽回事,這些護衛哪來的?”

  阿圓見躲不過去,拉下兔子麵具,笑得比哭還難看:“是蕭哥哥的。”

  “哪個蕭哥哥?”

  褚琬又朝那兩個侍衛打量了眼,她可不是不諳世事的姑娘了,這樣的侍衛一眼就能瞧出來是從小就培養的,不是皇孫貴胄都不敢用。

  她心裏疑惑,雖然知道妹妹認得好幾個哥哥,但那些人她或多或少都知道些。譬如陸家的陸亦桓,還有衛國公府的謝世子,再有就是阿圓的師父沈霂。

  可這個蕭哥哥又是哪位?

  她問:“哪個蕭哥哥?你何時又多了個姓蕭的哥哥了?”

  阿圓抿了抿唇,為難得很,不知該從何說起。

  見妹妹這支支吾吾的模樣,褚琬怒了:“他到底是誰?”

  是哪個不要臉的,居然敢偷偷拐她妹妹出來看花燈。

  實在是!

  豈有此理!

  與她同樣想法的還有顏婧兒,顏婧兒也走過去,跟褚琬互望了眼,各自從對方眼裏看到擔憂。

  但很快,她們身後響起一道如玉石溫潤的聲音。

  “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