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替他出頭
  第一百六十五章替他出頭

    “阿川,這是即時錄像嗎?”

    蘇北北走到屏幕前,雨太大,跪在雨中的男女完全看不清麵容,隻見女人綁好的發髻已經被雨水衝歪在耳後,整個人在雨中搖搖欲晃,狼狽至極,而男人想用身體為女人遮風擋雨,可哪抵擋得住這四麵八方的狂風驟雨。

    邢川冷冷掃了一眼,不鹹不淡的語氣,“這是邢崇安養在外頭的三房。”

    直呼其名,可見父子關係有多惡劣。

    蘇北北抿唇,“就是偷你遊戲的暢遊?”

    邢川淡淡嗯了一聲,“死到臨頭,沒辦法隻能來求我了,北北,你去茶室等我,我換好衣服下來。”

    陳博推著邢川往臥室走,蘇北北跟上前,“阿川,我可以幫你。”

    邢川拉住她的手,“你是我女朋友,不是保姆也不是護工,這些事陳博做就好,你乖乖在去茶室等我。”

    這話說的蘇北北都沒法反駁,再者她畢竟也不是專業的,她抿著唇,點了點頭,到前廳的時候才發現陸文博把廖靜和李溪冉都帶到他那去了。

    蘇北北進到茶室,站在落地窗前能看到邢公館大門的部分景象,門口的梧桐被狂風刮的沙沙作響,從這個角度看,樹枝被刮偏了大半,而樹下的女人好幾次都堅持不住癱倒在地上,那瘦弱的身軀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刮跑。

    她越看心口越緊,她想起邢川在飛機上的沉默,想到如果邢川娶了別的女人,那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也會被扣上一個私生子的名號。

    甚至在未來還可能被迫卷進這吃人不吐骨頭的豪門鬥爭裏。

    這時,茶室門突然被推開,打斷了蘇北北的思緒。

    她轉身看去隻見邢川頭上的紗布已經卸下,他換上了藏藍的高定西裝,俊朗的麵容除了一點冷白根本看不出半點病態。

    就連他的指甲,襯衫袖的褶皺,紐扣邊緣,皆一塵不染。

    那淩厲的上位者氣息卷土重來,帶著狂妄的荷爾蒙,是那種欲海翻騰,偏偏又淡漠疏離的味道,這兩種極致的反差絞纏在一塊,悄無聲息勾的人要死要活。

    “北北,來我身邊。”邢川朝蘇北北招手,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感瞬間瓦解。

    蘇北北握住他,邢川順勢牽著她往懷裏帶,“靠近一點,我臉上有東西。”

    蘇北北俯下身認真看,“哪?”

    緊接著唇就被吻住,邢川一隻手不方便,隻能牽住她的手,貪婪索取她的吻,直到房門再次被敲響,蘇北北才掙脫開,她依牆站立,臉紅的像番茄,“你怎麽老是這樣。”

    邢川舌尖舌忝了舌忝唇角,將蘇北北拉坐在自己身旁,“我唇色白,借你點口紅,不容易露餡。”

    “進來。”

    陳博推門進入,身後的劉曉燕和邢承傑撲通跪在地上,蘇北北這才看清他們的臉有多蒼白,簡直比漿糊的紙人還白。

    “大公子,求求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和承傑吧,我們真的知道錯了,二房把我們逼得太緊,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劉曉燕哭哭啼啼求饒。

    邢承傑垂著頭,連直視邢川的勇氣都沒有,他顫顫巍巍喊了聲,“大哥。”

    劉曉燕一掌拍到他臉上,“叫大公子,你還不配喊大哥。”

    “大,大公子。”

    邢川單手提起茶壺,澆在茶寵上,“饒?我何時找過你們麻煩?”

    邢承傑往前跪了幾步,自顧自的扇自己巴掌,一邊扇一邊懺悔,“是我鬼迷了心竅,妄圖爭奪邢家的家產,是我自以為天衣無縫讓人去偷眾誠的遊戲,想以此扳倒眾誠,我錯了大哥,暢遊現在麵臨百億的賠償款,我根本拿不出來,父親不願管我,邢佔霖利用完我就扔,我真的不想坐牢大哥,大哥求求您饒了我一次,我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

    這是蘇北北第一次見個大男人哭得這麽悲慘,可一想到他們對邢川做的那些事,她隻覺得活該。

    “你好好做你的老板,踏踏實實賺你該賺的錢,我何時動過你?”邢川拾起茶勺,將茶葉放置壺中,“自己作死,誰救得了你?”

    邢川不放話,邢承傑根本不敢停,一個一個耳光扇的耳朵嗡嗡作響,其實如果沒有惠清和邢佔霖的威逼利誘,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挑釁邢川,可身在豪門,你不爭,最後可能連自保的機會都沒有。

    劉曉燕心疼兒子,強忍著淚,往地上磕頭,“大公子,是我教子無方,您如何泄氣我都認,隻求您給承傑一條生路,我手裏積攢了些惠清私下偷拍富商的私蜜視頻,她威脅我去錄的,以此作為日後威脅他們的籌碼,我沒辦法隻能去做,但我留了個心眼,私下拷了一些備份,我通通給您,還有她私下勾結黨羽炒地皮,我有部分人的名單,我都給您。”

    “隻要您願意給承傑一條生路,哪怕要我死在你麵前我也願意,求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承傑吧。”

    邢川將泡好的茶推至蘇北北麵前,柔聲說:“嚐嚐西山的茉莉花茶。”

    蘇北北淺抿了一口,堪堪隻沾濕了嘴唇,李溪冉提醒過她,孕婦不能喝濃茶,“嗯,很香。”

    邢承傑聞聲,抬頭看了眼蘇北北,立馬朝她的方向跪挪了一步,“大嫂,求求您讓大哥放過我一馬,隻要不讓我坐牢,我什麽都願意,我求求您,求求您。”他又開始朝著蘇北北磕頭。

    蘇北北看著邢川,兩人四目相對,邢川的眸底閃過些許戲謔情緒,似是被邢承傑這句大嫂給取悅了。

    蘇北北放下茶杯,“我不是你大嫂,如果我是,就算你邢川願意放過你我也不願意。”

    她話音一落,跪在地上的母子倆同時怔住,邢川也驚愣了幾秒,他側臉看向蘇北北,隻見她冷下臉,眸底仿佛淬了冰。

    “吃飽了撐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想著謀財害命,現在出事了,跪在這扇幾巴掌磕幾個響頭就兩兩相抵了?如果今天輸的不是你們,是邢川,那今天破產,坐牢甚至沒命的就是他!”

    她一口氣說完,氣息一起一伏,邢川手覆在她後背上,他剛想開口,蘇北北伸手捂住他的嘴,淩厲的眼神瞪著地上的邢承傑。

    “明明是你自己作死,主動挑戰,現在輸了就舔著臉來求和?邢川願意放你們進來是他仁善,換我,你跪死在外麵也是自找的,我絕不多看你一眼。”

    她話音一落,像有什麽東西從邢川沸騰的血液裏急速蔓延到心尖處,燙得他幾乎不敢呼吸。

    在他近三十年的歲月裏,邢川覺得他好像什麽都有,也好像什麽都沒有。

    在那反複浸泡在唾棄,輕視,與無盡的陰謀的歲月中,他一直在學習如何保護身邊的人。

    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也會有人主動站出來,替他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