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我們沒可能
  第一百四十四章我們沒可能

    蘇北北愣愣的看著她們兩,“我月經推遲了10天,驗一下保險。”

    “等著,我去給你買。”李溪冉一溜煙跑出去。

    廖靜坐到蘇北北身旁,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蘇北北靠在她肩頭,眼皮開始打架,“我眯會,冉冉回來叫我。”

    她話音才落,輕微的鼾聲響起,像奶貓打呼。

    廖靜杵著一動不敢動,生怕蘇北北肚子裏真有小寶貝,萬一嚇著了,邢家人她惹不起。

    李溪冉火急火燎十幾分鍾跑回辦公室,進來的時候將門反鎖住,“我買了三個牌子的,北北,憋尿沒?”

    蘇北北迷迷瞪瞪拿著試紙進到洗手間,李溪冉在門外平均五秒鍾敲一次門,“好了嗎北北?”

    “拿出來給我看看。”

    “隻要有兩條杠都算。”

    “很淺很淺的也算,你不一定看得見,所以拿給我看看,別扔啊。”

    蘇北北站在鏡子前盯著浴室櫃上的驗孕棒,確實有李溪冉說的很淺的一條杠,她心裏咯噔一下,說不上是驚喜還是驚嚇,緊接著大腦一片空白。

    “北北?你便秘嗎?”李溪冉在門外焦躁的來回踱步,當蘇北北拿著驗孕試紙出來的時候三個人都沉默了。

    那條剛剛還很淺的杠,顏色越來越深。

    李溪冉頓時如臨大敵,“北北,邢淵還是邢川?”

    蘇北北平靜的坐回沙發,淡淡開口,“邢川。”

    對比她的鎮定,李溪冉和廖靜臉上隻能用四個字形容,兵荒馬亂。

    尤其是李溪冉,她挨著蘇北北坐著,正色道:“北北,現在的邢川幾乎遭受全網的討伐,桑野手上的案子都推了,一門心思給邢川打官司,我不知道他們邢家究竟想幹什麽,但很明顯有很多人都期盼著邢川垮,邢崇安一點動靜都沒有,十有八九不會管他這位長子,如果那些人發現你懷了邢川的孩子,你絕對受牽連。”

    “去年年初一個做貿易的老板她老婆在我醫院保胎,出門就被車撞了,小三買通一個癌症晚期的患者假裝酒駕,原配摘去子宮保住性命,年底來複查的時候已經跟她老公離婚,小三攜子上位,一家子人都心知肚明是怎麽回事,但是找不到證據,肇事者一口咬定沒有受人指使,老公沒了,孩子沒了,那女人也不是極端的性格,一直在找律師上訴但都因證據不足而敗訴,小三生了一對雙胞胎男寶,和她前夫其樂融融,她這口氣能活活把自己嘔死。”

    “豪門的帶血戲碼就更不用說了!”

    廖靜打斷,“你別說的那麽嚇人,北北也沒說非得要。”

    “我要。”

    兩人同時驚住。

    蘇北北撫著小腹,想起劉阿婆的話,心口處隱隱作痛,“今天我和舅舅去霖州山遇到冉冉以前提過的劉阿婆,她摸了我的手說我六親情分很薄,她說的很準,確實很薄。”

    “我從小就沒見過我爸爸,我不知道他是誰,長什麽樣子我也不知道,媽媽因為受傷變成植物人一直躺在醫院,還有一個所有人都說不存在的弟弟,尋找多年未果,但現在我知道他確確實實存在,隻不過我還沒有找到他,但是隻要我不放棄我就一定能找到他。”

    蘇北北說著說著,嗓子啞了一半,“剩下舅舅和表妹相依為命,可蘇婷卻一直把我當仇人,現在她在靈華寺裏出家,就算她洗心革麵不恨我了,但也都回不去了,她這輩子也不會再喊我一聲姐姐。”

    “北北,你別說了。”李溪冉抱著她,“想要就生吧,我們一起保護你和寶寶,我是他幹媽。”

    廖靜歎了口氣,“那我當他三娘吧,誰叫我晚一步呢。”

    蘇北北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三個人抱在一起傻笑,廖靜開始好奇,“冉冉,多大能看男女啊?”

    “還早著呢,三個月的時候我偷偷告訴你,或者一個半月的時候給厲害的老中醫號脈,但是那樣不安全,還是到時候我偷偷給北北做B超吧。”

    廖靜又問:“生孩子到底疼不疼?”

    “有的人二胎也疼的死去活來,有的人頭胎三十分鍾就生完下地了,生孩子不能問的這麽片麵,得根據個人體質。”

    兩人沒懷孕的討論的熱火朝天,蘇北北起身走到茶水台,她的杯子是一個扭腰的馬克杯,奶粉色,邢淵偷偷買的情侶杯,蘇北北上去送資料的時候才發現他辦公桌上還有一個扭腰的藍色杯子。

    兩個杯子湊在一塊中間會呈現一個愛心的形狀。

    她看著杯子愣神了許久,李溪冉將杯子接過,倒了杯溫開水給她,“北北,你打算告訴邢川嗎?”

    “不打算。”蘇北北沒再碰那個杯子,“這個孩子體內有我精血,我沒有不要他的道理,至於其他人,我不在乎,等月份大了我就去國外,再不行找個人假結婚,總之辦法總比方法多。”

    她脫掉高跟鞋換上純棉質地的薄拖鞋,全程冷靜的猶如局外人般,這突如其來的小生命,她很自然的就接納了,哪怕日後會遇到很多無法預料的困難,她都不會放棄。

    因為,這是與她血脈相連的生命。

    廖靜與李溪冉互看了眼,都從彼此眼底看到了惋惜,有這個孩子,邢淵是沒戲了,就算他不介意,以蘇北北的性格她也不會同意。

    下午六點,蘇北北拎著包邁出電梯,在地下車庫的入口遇見了邢淵。

    他手裏捧著一束向日葵,頭頂的光線介於白與灰之間,整個畫麵像張被保存完好的老舊唱片,是那種複古卻驚豔至極的味道。

    邢淵上前握住她的手,手心的潮熱感像極了那天,在沙發上,他吻她吻到近乎失控。

    他的一切明明那樣克製,卻也同樣炙熱。

    蘇北北停住腳,喊了聲,“邢淵,”

    在他駐足的瞬間她手一縮想抽離出來,但沒成功,邢淵又握住了,握得更緊,“怎麽了?”

    “我想清楚了。”蘇北北注視著他,清冷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歉疚,“邢淵,我們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