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情難自控
  第一百四十章情難自控

    蘇北北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夜裏十點了,廖靜開著車帶她繞了近一個小時的海路,胃裏的酒精蒸發了一半,但她坐在沙發上仍暈暈沉沉的。

    她想起回來的路上蘇國強給她打的電話,到底是養了幾十年的女兒,哪怕沒有血緣關係,哪怕混賬到骨子裏,他還是放不下。

    蘇國盛喝了半瓶米酒,在電話裏說聯係不到蘇婷,擔心她偏激出事,情緒一上來沒忍住哭出聲,蘇北北一想到舅舅哽咽的腔調,心揪得慌。

    蘇婷還在邢川手裏。

    她拿出手機在微信好友列表裏找到邢川,點開他的朋友圈,發現他早上八點零八分的時候發了一條動態,兩個字:【祝賀】

    蘇北北盯著界麵愣了許久,這是隔空祝賀她麽?

    她不想自作多情,又返回對話框,陸文博和桑野都在微信上發了祝賀的話語,也讓人送了花籃,隻不過都很默契的沒有到場。

    她下巴抵著手機殼猶豫了會,最後調出陳博的號碼撥了出去。

    這邊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陳博正在喝最後一碗湯,看到來電顯示他驚得站起,“邢總,蘇小姐來電話了!”

    邢川抬起眼眸,臉色有些灰暗,“她打給你?”

    陳博心裏咯噔一跳,走到邢川身邊,將擴音打開,“您好,蘇小姐。”

    “晚上好陳助理,不好意思這麽晚還打擾你,我想請你幫個忙可以嗎?”蘇北北的聲調很軟,像極了剛剛睡醒的狀態。

    邢川冷冷盯著陳博,那眼神分明帶著質問,她為什麽會找你幫忙?

    陳博垂著頭,恭敬回:“蘇小姐您請說。”

    “陳助理,你知道蘇婷現在在哪嗎?”

    陳博心裏鬆了口氣,“對不起蘇小姐,這件事恐怕隻有邢總本人才知道,我把電話給邢總,您親自問問。”

    “不用。”蘇北北立馬打斷,邢川盯著手機屏,臉色越來越沉。

    “她還活著嗎?”

    “活著。”

    “有缺胳膊少腿嗎?”

    陳博掃了眼邢川的神色,像覆了冰渣一樣寒。

    他倒抽口冷氣,斬釘截鐵說:“沒有。”

    “那我知道了,謝謝。”

    “您客氣了。”陳博半個字不敢多說,更不敢說錯。

    蘇北北走到廚房,切下兩片檸檬放杯子裏,頓了幾秒問:“你老板欠了很多錢嗎?”

    “保守估計760個億。”

    邢川抬眸看了眼陳博,那寒鷙的神色總算緩和了幾分。

    電話對麵又是一陣沉默,蘇北北往檸檬水裏加了勺蜂蜜,然後用勺子一點一點攪拌均勻,“怪不得要征婚以身抵債。”

    她話音一落,陳博明顯感受到周身氣壓都結冰了,他垂著腦袋都不敢往邢川的方向看,“蘇小姐,網上是謠言。”

    “把卡號發給我吧。”

    邢川聞言微愣住,等著蘇北北的下文,陳博問:“您是想替邢總還債嗎?”

    “怎麽可能,我又不是富婆。”

    邢川捏著眉心險些被氣笑。

    “我欠他三百多萬房款他沒要,打你卡上吧,萬一他真的破產了,到時候你再把這筆錢拿出來。”

    蘇北北盯著手中的玻璃杯,裏麵的冰塊在冒著小氣泡,她含上一塊,“三百萬夠他吃飯了。”

    緊接著電話被掛斷。

    邢川點開朋友圈,編輯四個字,小白眼狼,依舊僅對蘇北北可見。

    末了,他站起身拿起沙發沿上的外套,“還安分嗎?”

    “蘇婷在住持的教導下已經抄了五百份心經。”

    “讓她給家裏回個電話,這輩子就在那過了。”

    陳博摸了摸拔涼的脖頸說了聲是。

    隔天邢淵將下午的會議挪到了清晨,喬楚楚坐在他右手邊的位置做會議記錄,每次抬頭都能瞥見他眼角那絲極淡的笑紋,卷帶著濃烈的熟男韻味。

    參會人員一個接著一個的匯報工作,近一個小時的會議,邢淵的視線始終落在自己的手機屏保上,喬楚楚認真看了一眼,是蘇北北在雪地裏的照片,她雙手捧著雪球,笑容十分明媚。

    “邢董。”她小聲提醒。

    邢淵回過神,看著她,“怎麽了?”

    喬楚楚起身,將文件遞給他,“李主管向跟您匯報工程進度。”

    邢淵翻閱文件夾,臉上笑意不減,“不錯。”

    李主管接過,“邢董是有喜事?”

    身邊幾位同僚跟著附和,“十有八九,邢董春風滿麵。”

    邢淵看了眼腕表,“是嗎?”

    “當然,心有美事,藏不住。”

    “一點私事。”

    一提私事,大家頓時心領神會,“那一定是大喜事。”

    六點的會議,七點準時結束,邢淵直奔機場,十一點四十五分,他趕回別墅,到門口的時候管家接過他手裏的公文包,“蘇小姐十點就來了,她親自購買的食材,不讓我們幫忙。”

    邢淵眼底的笑漾出,“我去幫她。”

    他走到玄關口,看到這一幕,窗外樹影浮動,微微的海風透過窗沿縫隙吹了進來,浮動了蘇北北臉頰的幾縷發絲,也浮動了她及踝的裙擺。

    她側躺在沙發上似是睡著了,烏墨般的長發半垂在沙發邊,離地麵的羊毛毯堪堪隻差分毫。

    邢淵站在原地,頃刻間失了魂。

    這人世間千萬種溫柔,皆不及她。

    他脫下西裝外套掛在玄關口,一舉一動小心翼翼生怕驚醒了蘇北北。

    他坐到她身邊認真注視著她,她睡得很沉,呼吸很平穩,隻有那卷曲的睫毛時不時發著顫,右眼角的那顆淚痣在光影的浮動下時深時淺。

    邢淵伸出手,撩開她落在鼻側的一絲烏發,指尖觸碰到她肌膚,像溫涼的潤玉,也像鮮嫩的豆腐,沒有骨骼亦沒有筋絡,嬌軟的心疼。

    他從沒有如此沉迷過這一刻,情難自控,隻想親吻她,一下而已,可當邢淵真正觸碰到的時候才發現,他想要的遠遠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