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尤物
  第一百章尤物

    蘇北北在醫院住了四天,廖靜每天準點下班到醫院看她,每次都待到深夜才走,倒不是舍不得蘇北北,而是和李溪冉相恨見晚,兩個八卦收集聖手一見麵嘴就沒停過。

    要多聒噪就多聒噪,不過聊得都是悅耳搞笑的八卦,聊到蘇北北公司私底下傳言時,說蘇北北就是因為被邢川抱了才遭人報複,然後躺進醫院半死不活。

    來醫院看她的同事不少,每個部門都派了代表送花送水果,但背地裏幸災樂禍的更多。

    李溪冉聽到這嘴一禿嚕,將蘇北北和邢川的關係說破了嘴,廖靜瞪大眼珠子好半天才緩過氣。

    她驚魂未定看著蘇北北,“北北你還把邢川睡了?”

    “你沒死已是大幸!”

    蘇北北剝著荔枝,神色懨懨,“是我命大。”意外保險差點生效。

    廖靜咽著口水,“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聊我不如聊聊你怎麽撲倒的陸文博,某人等著傳經。”

    李溪冉驚呼,“你把小陸總撲倒了?生撲還是死撲?”話落音,李溪冉擺擺手,“還是算了,我那天知道北北是因為跟他們玩飛盤才受的傷,一時氣惱沒忍住……”

    蘇北北將荔枝皮扔進垃圾桶,“你沒忍住什麽?”

    “我給小陸總發了八百字的問候信,幾乎發泄了我所有的憤怒,然後給桑野發了大概一百字的不滿,至於邢川……我沒他號碼……”她縮了縮脖子,也沒那膽子。

    廖靜好笑道:“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到了?回你沒?”

    李溪冉興致缺缺,“小陸總回了我個老六,附加一個6666的紅包,喏,這兩天的水果夥食我拿紅包的錢買的,至於桑野,他沒搭理我但也沒把我拉黑。”

    蘇北北頓時覺得手裏的葡萄有些塞牙,陸文博來看過她,但她兩次都裝睡沒跟他說話,他放下禮品就走了。

    倒不是因為邢川遷怒他,而是陸文博那張大嘴一開口絕對會提邢川,蘇北北不想聊邢川的話題。

    跟他有關的,她都覺得累。

    “你發的什麽,給我參考參考,我給他發個八千字的。”

    蘇北北放下水果盤,喝了口水問:“冉冉,我明天可以出院了吧?”

    李溪冉說:“你傷的是腦子,多住幾天沒壞處。”

    “反正也不扣你工資。”廖靜接著補充。

    這時病房門被敲響,廖靜上前開門,原地怔住兩秒,隨即回頭臉部表情相當誇張,唇語說了句,好帥啊。

    她側身貼著門沿,表情恢複正常,“北北,你朋友 找你,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家了,改天來看你。”

    蘇北北側身看去,廖靜身後走出一個氣場極強的男人,他穿著純黑的商務裝,黝黑的皮鞋被擦的蹭亮,在燈光的折射下,整個人仿佛鍍了一層金屬的光澤,帶著一種不易接近的剛硬。

    李溪冉眼睛都看圓了,立馬起身,“北北,我去值班了。”

    兩人相繼退出,才到門口就忍不住討論,“哇撒,這個帥,不比那個差。”

    “更熟,有安全感是吧,果然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兩個人的聲音漸遠,蘇北北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尷尬,她將胸前的散發捋到耳後,臉頰微微泛紅,“邢先生,你怎麽來了?”

    邢淵將果籃放置茶桌上,上麵還別著一束向日葵,他將西裝脫下挽在臂膀處,看著蘇北北局促不安的小模樣,眉眼含笑,“本來想跟你談生意,你秘書說你住院了,所以我順路過來看看你,好些了嗎?”

    蘇北北從病床上下來,“我已經好了,隨時都可以出院。”

    她走到窗戶邊給邢淵倒茶,抬起胳膊的時候,肥大的病服被撐起,扣子與扣子的空隙有點大,包裹在內的姣好身材在邢淵眼前若隱若現。

    他收回視線,握拳撐在嘴邊,喉結上下滾動兩下。

    蘇北北放下茶壺的時候意識到這一點,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耳後根,她微垂下頭,將身後的長發卷帶到胸前,“邢先生,你喝茶。”

    邢淵雙手接過,指腹無意觸到蘇北北蔥白的指尖,纖細嬌軟,隻一瞬間蘇北北指尖好像被燙了一下,餘溫極高。

    她收回手藏在寬大的病服後卷起,這一幕剛好被邢淵捕捉到,他臉上笑意更濃,“吃飯了嗎?”

    “我去醫院食堂吃。”

    “食堂夥食怎麽樣?”

    “應該還好吧。”蘇北北坐回床上,用被子圍住身體,這幾天她都沒有食欲,吃什麽都一個味道。

    “邢先生是有業務想談嗎?”

    “邢淵先生。”他聲音明明溫潤,可落入蘇北北耳中卻極有力道,穩穩擊在她心坎上,仿佛要落地生根。

    蘇北北鬼使神差般的跟著他糾正,“邢淵先生。”

    “我有一個很重要的場合,缺一名懂多國語言且體麵的女伴,你願意幫這個忙嗎?”末了,他補充,“你在慈善會上的表現我有所耳聞,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什麽時候?”

    邢淵看了眼腕表,“兩個半小時後。”

    蘇北北揪著病號服,聲音有些沒底氣,“我傷了腦子,可能轉不過彎。”

    邢淵走近她,他看蘇北北的眼神不如邢川那樣時而清冷時而灼熱,而是很隱晦,很深沉,令人不受控的想要深入,一探究竟。

    “我相信你。”他的聲音帶著蠱惑力,四個字,就把蘇北北的後路堵得死死的。

    她看著他的眼睛,片刻失神,“我沒衣服。”

    “我安排。”邢淵直起身,打了個電話,大概十五分鍾的樣子,一個染著酒紅色卷發的女人走進來,手裏提著兩個大黑袋子,“邢董,蘇小姐。”

    邢淵重新穿好外套,走到門口,“榮秘書,幫蘇小姐換好。”

    榮音點頭,“是,邢董。”

    她將盒子平放在床上打開,是一件輕古風味的黑色旗袍,袖口是網紗的泡泡袖,溫婉中帶點小俏皮。

    蘇北北換上,腰身的尺度卡的剛剛好,海藻般的微卷發垂落在胸前,再配上殷紅的唇,即使不施粉黛也如水墨畫裏走出來的溫婉美人。

    榮音怔在原地險些沒挪開眼,“蘇小姐,你的氣質很適合穿旗袍。”

    蘇北北修長白皙的手指劃過腰間的麵料,問:“你怎麽知道我的尺碼?”

    “這是邢董親自選的。”

    言下之意,是邢淵知道,蘇北北指腹微卷,不經意間就紅了耳朵,他們明明才見過兩次麵而已。

    榮音低頭打開另一個黑盒子,是一對銀製流蘇耳環和一支銀發簪,蘇北北暗暗落了口氣,她真怕是什麽昂貴的首飾,戴在身上像扛著秤砣,又累又險。

    邢淵給她準備的旗袍首飾低調精致,不繁重也不算奢華,沒有令人不適的沉重感反而不經意間撩人。

    在蘇北北晃神的片刻,榮音已經將她頭發束好,簡簡單單的,再配上那對流蘇耳環,將蘇北北骨子裏的清媚氣息襯托的淋漓盡致。

    哪怕同為美女的榮音也忍不住感歎,真乃尤物啊,怪不得能讓他們邢董上心。

    蘇北北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突然想到什麽,側頭問:“榮秘書,邢淵先生……跟邢川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