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誰拿走的錢
  第七十五章 誰拿走的錢

    佛羅倫薩是藝術之都,各處都是屬於詩人的浪漫,但在池煙的心中,卻如同揮之不去的夢魘。

    她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便跟著金都一起過來了,果然支撐不住,在酒店裏發著高燒,連起床都困難,金都安慰了他一番之後,便帶著律師到了警察局。

    不同於對待池煙高傲的樣子,那些警察們在金都的麵前有些畢恭畢敬,那渾身的氣度,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人。

    金都坐在接待室裏,金發碧眼的一個美女給她端來了一杯咖啡,他看都沒有看一眼,等著律師從外麵進來,手裏還拿著兩個文件袋。

    “這是池小姐的兩份案件檔案,其中一份……”

    金都已經接過來一份,修長的手指解開纏繞著的細繩,剛想將裏麵的紙拽出來,誰知幾張照片“吧嗒”一聲,已經落在了地上。

    他俯身撿起,看著那上麵的情形,手指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這是池小姐當初在公園裏被流浪漢打了,那時候懷著孕!”金都眼底滿是震驚和錯愕,小小的她在地上躺著,雙手死死地抱著肚子,但她的身邊,是一本雜誌。

    那本雜誌金都記得,那是國外媒體對自己的采訪,封麵的照片是自己坐在辦公桌上,而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目光看向的是牆上的那張隻有背影的油畫。

    “她為什麽……”金都心疼的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警察說好像是宴冬易想拿掉孩子,她不肯,就離家出走了,佛羅倫薩有規定,過了三個月就不能打胎了,所以……”

    金都渾身都在戰栗,他情緒失控,一腳狠狠的踹在桌子上,那杯咖啡倒了,全撒在了桌子上,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還有另一件事,已經查到了,這些年可能遲小姐被人騙了,那個孩子可能不是您要找的,那夥人可能是騙子,故意演戲呢!”

    金都隻感覺渾身都是冷的,良久才慢慢的道:“那孩子呢,可能隻有宴冬易知道了。”

    金都眼底血紅,雙手緊緊的攥著,他從來沒有這麽恨過一個人。

    律師看著金都欲言又止,最後將手裏剩下的那份文件放到了他的麵前,“金總,我看過當年池小姐的筆錄了,按照我多年的經驗,發現她那個房東有問題。”

    金都回到酒店的時候,池煙正躺在床上,渾身發著高燒,枕頭已經被汗水給淋透了,嘴唇幹裂的有血絲。

    她聽到聲音,慢慢的睜開眼睛,在看見金都之後,變得激動起來,“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金都不忍看見如此的她,抿了抿嘴唇,“孩子還在找,很快就有消息了,你跟我去醫院。”

    或許是太了解金都了,池煙死死地盯著他,那慘白的唇幾乎被她給咬出血來,“你別騙我,金都,別逼我恨你!”

    “可能是你想不到的人,他騙了你!”金都一把將池煙抱在懷中,試圖安慰著渾身抖若篩糠的她,“這世上的人不都是像你這麽善良的。”

    池煙再見到吳姐的時候,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兩個東方麵孔的女人,在異國他鄉,一個帶著手銬,一個滿臉的淚痕。

    屋內隻有四個人,吳姐和他的聽不懂中文的老公,還有池煙和金都。

    才多久沒見,吳姐蒼老了很多,鬢角多了一些白發,眼皮耷拉著,形容枯槁。

    “都是他逼我的,好妹妹,我不想害你的。”吳姐顫抖著,指著一旁大腹便便的外國男人。

    “是他非要拿著孩子的事情騙你的,拿著電話都是他找人打過去威脅你的,也是他找了一個孩子扮演你兒子的!”

    池煙看著她,覺得無比的可笑,明明自己在異國他鄉的時候,她那樣的幫助了自己,池煙被趕出去之後她還悄悄的給池煙送貨錢。

    她似乎成了這個異國他鄉裏,池煙感覺到的唯一一點善意了。

    金都站在池煙的身後,冷笑著道:“別演戲了,你還做了還說說吧,那件事足夠你在牢裏待上很久了吧。”

    池煙聽出了他話中有話,指著她,渾身都在發抖,“你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吳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是我拿了你藏在洗衣機裏的錢,我當時真是鬼迷心竅了,那麽多的錢,我控製不住啊!”

    她作為房東,是有備用鑰匙的,她怕家裏的東西被弄壞了,便有時候進去偷偷的進去查看,直到那天她發現了那些錢。

    “你知道你害的我有多慘嗎?”池煙撲過去,拚命的撕打著她,“你為什麽要拿走那些錢,為什麽讓我誤會宴冬易!”

    池煙這輩子都沒有這麽發瘋一樣的打人,扯著頭發,用指甲抓著臉,很快吳姐抱著頭在那裏求饒。

    金都走過來一把環住她的腰,將她抱到一旁,“夠了,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動手,別髒了自己,你放心,我不會放過她的。”

    吳姐狼狽跌坐在地上,終於不忍,還是將心機埋藏了太久的話給說了出來,“其實宴冬易的那個黑包是我故意拿給他的,為了讓你徹底誤會,我還藏了她就給你的信。”

    池煙說不上什麽感覺,欲哭無淚,“他說什麽了?信呢?”

    金都站在她的身後,雖然看不見她此時的表情,但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崩潰,原來自始至終她還是沒有放下那個人。

    吳姐看著池煙,又看著一旁什麽都不懂的老公,“信已經毀了,我看了一眼,上麵給你留了一個國外的地址,說他先離開了,讓你想好了之後就去找他,究竟是死心塌地的跟著他,還是回國。”

    她不能讓兩個人相見,要不自己偷錢的事情就暴露了,“那時候他還讓我告訴你,他去別的國家之後手機已經換號了,社交軟件也換了,新的他都在信上寫給你了。”

    那時候她的手機丟在家裏,金都便留了封信走了,以為她會看到。

    池煙明白,那是宴冬易讓他做的選擇,究竟要選擇誰,那時候有些話,他們已經不能當麵講了。

    “地址是哪裏?”池煙恨不得活剝了她,“說啊。”

    “我根本記不清楚了。”吳姐背了太多的良心債了,此時將一切說出來,隻求一個解脫,“其實那上麵還留著一個福利院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