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倒黴的言君諾
  第六百六十一章 倒黴的言君諾

    天空一片昏黃。

    地麵幹裂與天同色,餓殍滿地。

    “江山永固,抑嫡扶庶,言君諾,這就是你覬覦大凰江山的下場。”

    “若非是你貪戀權勢,大凰又何至於落得如此境地?”

    “天降災禍於大凰,作為大凰如今唯一執掌者,求攝政王登台祭天,寫下‘罪己詔’,以死祭蒼生。”

    【別跟作者杠什麽隻有皇帝才能寫罪己詔,作者肯定也知道,一切都是劇情需要。】

    天下臣民紛紛跪地拜向京都方向。

    “求攝政王爺登台祭天,寫下‘罪己詔’,以死祭蒼生。”

    高台之下,屍橫遍野,血染長階。

    早已拉弓搭箭的弩手站在四周,將整座高台團團圍住。

    高台之上,言君諾發絲散落,在獵獵猛風中張揚亂舞。

    一襲玄衣布滿了泛著水光的口子,鮮血正順著翻起卷刃的百刃一滴一滴往下淌。

    即使狼狽不已,他依然傲然而立,狹長的鳳眸裏,蘊含的依然是睥睨天下的霸氣。

    “本王無錯,為何要‘罪己’,又為何要祭蒼生?”

    站在弩手最前麵,是一名身著華服,發束金冠的俊美男子。

    隻見他道貌岸然的看向言君諾,“一切都是因為你而起,你不死,死的就是天下蒼生,”

    沒等他把話說完,言君諾就不屑的冷笑道,“你憑什麽認為本王會因為你的一句話而乖乖赴死?蒼生範圍這麽廣,你又為何一再指定全是本王的錯?本王即使是死,也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而來,何時輪到你們這群螻蟻多話?”

    “頑抗負隅,”俊美男子冷哼一聲,伸手一揚,“放箭。”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如瀑箭雨,全數指向言君諾,

    “君諾,跑啊。”

    項知樂猛然驚醒。

    前額發絲早已被冷汗浸濕,心跳快如擂鼓。

    抬眼看向窗外,一片夕陽紅。

    又一天過去了。

    她疲憊的以手按了按眉心試圖推開繚繞在心頭的絕望。

    “不行,這裏的問題不能再拖了。”

    喃喃自語間,她掀被下床,腳下卻像踩了棉花一樣。

    “他大爺的,幾天沒吃東西,餓得麻木了,”

    項知樂低聲咒罵了一句,閃身進了空間。

    ,,

    京都。

    一片染血的紗布丟在盆中,被一隻粗糙的大手搓洗過後,再次印在一個皮開肉綻的傷口周邊。

    “王爺,屬下真的感覺最近很邪門,要不咱們找個廟宇去拜拜?”

    楚山小心翼翼的幫言君諾擦洗後背那個深可見骨的傷口,撒上金瘡藥,包紮。

    這些天王爺幾乎每天遇到刺殺,幾乎每天受傷,著實讓楚山不安。

    有多少年,王爺沒有像如今這樣受傷頻繁了。

    而且王爺的受傷,不是因為技不如人,而是像走了衰運一般,他親眼看到都有好幾次了。

    一次是刺客死在王爺手上,手裏的武器脫落之時,居然鬼使神差的劃到了王爺的腿上,給王爺的大腿劃拉出了一個傷口,好死不死,刀上還有毒,幸好府上常備解毒丹,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還有一次就是王爺在下朝回府的路上遇刺,王府的馬車就像為了影響王爺的發揮而存在似的,刺客的毒箭像不要錢似的往王爺那邊發射,王爺有好幾次要飛身離開馬車閃躲,馬車的周圍卻像有一張網在攔截,硬是讓王爺挨了一箭,戰況才得以扭轉,可惜那一次的刺客全數覆滅,找不到主謀,

    最離譜的就是這一次,刺客混了進來,本想打算暗中刺殺王爺,因腳下踩著一顆石子,提前撲到王爺身後,而向來身手敏捷的王爺,居然像被嚇傻了一樣,定定的站著被人拿刀砍,

    若不是王爺在關鍵時刻往前挪了一大步,隻怕他現在已經被刺客的大刀劈成左右兩截了。

    看言君諾對自己的話沒有半分表示,楚山忍不住再次開口,“王爺,屬下說的是認真的,您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

    “有顏昌舟的消息回來了嗎?”

    不欲跟楚山“倒黴”“邪門”在這些問題做糾纏,言君諾隨手端起素麵純金飯碗,仰首把碗裏的中藥一飲而盡。

    伴隨著他把碗放下的瞬間,本來碗口渾圓規則的飯碗,一下子變成了不規則的圓,

    對於這種情況,楚山早已見怪不怪,畢竟王爺這些天的倒黴,不止體現在被刺殺上麵,這些天,連王爺碰過的東西都像沾有黴運一樣,簡直倒黴到姥姥家了。

    王爺端起來吃飯的瓷碗,當天裂開是常態,誇張些的,還沒等王爺放下,碗就自行斷裂成兩半了,

    還有茶盞,王爺有一段時間壓根連熱茶都喝不得,一旦熱茶被王爺端在手上,那碎裂的茶盞碎片簡直就像暗器一樣濺得到處都是,如是幾次,連王爺自己都差點受傷了。

    一開始,他們都以為是王府的瓷器被動了手腳。

    後來他們還特地在其他地方買了幾套瓷碗茶盞回來,分別讓幾個心腹拿著瓷碗吃飯喝熱茶,確定碗跟茶盞的安全沒問題,才放到王爺的麵前。

    結果,任何高質量瓷器,到了王爺的手中都無一例外的裂開甚至像暗器一樣碎片四濺,

    這時,他們才發現,問題出在王爺身上。

    後來天氣冷,王爺的胃受不得寒,實在沒辦法,他隻能跟李管家商量,輪流以銀製湯匙喂王爺喝溫水,

    一個男人喂另一個滿臉不情願的男人喝溫水,這場景,想想就起雞皮疙瘩。

    尤其是這個活落到李管家的頭上時,活脫脫的像爺爺喂孫子,

    王爺英明神武的形象一下子變得跟傻子似的,

    總之,為了這些事,李管家偷偷離府去廟裏都不知道拜了多少次了,

    再後來,王爺的倒黴情況越來越嚴重,李管家幹脆花了重金給王爺打製了一套純金茶盞跟碗筷,雖說用完以後變了形,但是多備幾套輪著用,總比每次吃飯讓王爺冒險要好,

    當時他還問過李管家,“為什麽不給王爺打製銀餐具呢?”

    李管家理所當然的叉著腰,“銀餐具怎麽配得上王爺?如果不是因為王爺最近情況特殊,我還想給王爺的餐具嵌上寶石呢。”

    聽得楚山是滿臉惡寒——小老頭,別的正事不幹,就會整些花裏胡哨。

    “楚山,本王說的話,你可記清楚了?”

    言君諾的聲音把楚山從回憶拉回了現實。

    “屬下在,王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