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與歐陽瑤有私人恩怨
  第六百五十八章 與歐陽瑤有私人恩怨

    這是自言君諾告訴她, 他把沈墨池這株爛桃花折斷並且兩人達成了暫時的合作以後,她第一次跟沈墨池重遇。

    項知樂先是給今早悄悄跟在她身後一同外出的麒麟衛發了信號。

    想了想,還是重新走到他的身邊,語氣疏離的對他開口道,“眼下大夫不好找,我先幫你把毒箭拔出來吧。”

    雖說,她是因為他才進不去空間,但是後來他幫她擋了一支毒箭也是事實,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在自己麵前毒發,

    看著身前不遠處隨風搖曳的火光,沈墨池沉默片刻,從腰間取出一丸男人拇指大小的蠟丸,“有勞。”

    “這是,”

    “金瘡藥。”

    項知樂謹慎的接過蠟丸,扶起沈墨池,又往小溪邊靠近了幾步。

    沈墨池順著她的動作,伸手扶了一下右肩,虛弱的低笑一聲,“我原以為,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

    “一碼歸一碼,”等他背對著溪流盤腿坐下後,項知樂從自己的長袍下擺位置撕下了幾片碎布,把其中一小塊碎布疊成布枕,讓他咬在嘴裏,如實說道,“你救了我,我不想因此欠你人情。”

    說完,她返回火堆旁,挑了幾根比較耐燒的柴火在沈墨池身邊架起了一小堆火。

    隨後繞到了沈墨池的身後,半跪在地上,手中握著隨身攜帶的匕首,一點一點把他傷口處的衣裳挑開。

    撲麵而來的血腥味,讓項知樂頓感不適,她再次壓下胃裏的翻湧感,試圖借由說話轉移注意力,“這毒,,能解嗎?”

    “現在我與言君諾在合作,替你擋下那一箭隻是為了讓言君諾欠我一個人情,你別想太多,”聽出了項知樂語調的異常,沈墨池取下了咬在口中的布枕,昏黃搖曳的火光下,他臉色蒼白,嘴唇幹裂泛著不正常的暗色,“箭上的毒名為‘逍遙’,普通人見血即封喉,因死法在所有劇毒之中算是最利落而得名,可是這種劇毒對我傷害不大,等毒箭拔出,把傷口周圍的毒血擠出來就可以了,不礙事。”

    他的聲音嘶啞,語氣還帶有幾分漫不經心,跟之前與她獨處時的態度截然不同。

    沈墨池變了。

    項知樂壓下心中詫異,把喉間的翻湧感咽下,“好,毒箭拔出之時稍微有點痛,你忍一下。”

    沈墨池點頭,重新把布枕咬在嘴裏。

    手中匕首被燒得滾燙,隨著項知樂利落的手起刀落,沈墨池驟然瞪大雙眸,咬緊口中布枕,身體因疼痛而緊繃痙攣,卻沒有吭出半聲。

    毒箭拔出帶出了一支血箭,項知樂咬牙屏息擠出毒箭周邊的黑血,等到看到出來的血變成鮮紅,她才放鬆下來。

    這一放鬆,讓她注意到了血肉模糊的傷口,一個沒忍住,再次趴在溪邊吐得昏天黑地。

    沈墨池臉白如紙,滿額冷汗,聽到身後的動靜,吃力的自行伸左手點住了右肩周圍的幾個穴位以減緩血流的速度。

    轉頭看向她,“你怎麽了?”

    上一世她看到的場景比他現在的傷口還要血腥百倍,照樣麵不改色。

    難道這一世被言君諾養得嬌氣了?

    “沒事,估計是吃錯東西了。”

    項知樂就著流淌迅速的溪水把手中血汙洗淨,在溪邊捧了一點水漱了漱口,不著痕跡的往嘴裏塞了一顆酸梅,朝他擺了擺手。

    對於自己有孕一事,她還不敢對任何人聲張。

    把碎布打濕後重新回到沈墨池身後,項知樂幫他擦洗傷口上的血跡並掰開蠟丸把金瘡藥撒在傷口上。

    沈墨池沒有再說話,心下卻明白她的症狀根本不是吃錯東西。

    心中有了猜測,他的瞳孔微縮。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頓時湧上心頭。

    不多時,傷口因金瘡藥起了作用,傷口處的血痂凝結了起來,項知樂簡單的以碎布幫他包紮了一下,正要將他扶起摻回火堆旁。

    沈墨池終究還是忍不住,趁著她扶起自己的時候伸手捏住了項知樂的手腕搭上了她的脈。

    項知樂身子一僵,本能的想掙脫。

    這一掙紮,扯痛了沈墨池身上的傷口,他悶哼一聲,“別亂動。”

    指下脈搏並無異常,他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項知樂趁著沈墨池放鬆警惕的時候把手掙開收回,後退一步,任由他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居高臨下的慍怒道,“你若是再敢拉拉扯扯,我就把你丟在這裏喂狼了。”

    沈墨池苦笑著對她說了一聲“抱歉”後,自行艱難的往火堆旁挪動。

    看他實在狼狽且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做那種讓人反感的事情,項知樂最終還是伸手給他借了一下力,將他扶回了火堆旁。

    等待麒麟衛的過程,項知樂心中忐忑,擔心沈墨池會發現自己有孕一事,幹脆假借著閉目養神跟躬耕3號建立起了溝通,把自己的擔憂跟躬耕3號說了一下。

    躬耕3號安慰道,“放心吧,即使是醫術高明的大夫,要號出喜脈,也要一個月。”

    聞言,項知樂暗自鬆了一口氣——沈墨池剛才號脈的手法這麽熟練,一看就是懂醫的。

    雖然他嘴上說著跟君諾合作,可是這種以結果為目的的人,會不會突然改變主意,誰知道呢?

    這麽一想,她又不動聲色的跟沈墨池拉開了距離。

    沈墨池一直都沒有閉眼,目光始終都在緊緊的追隨著閉目的項知樂,看 到她往一邊挪,他最終還是虛弱的開口道,“你真的不必這樣防著我,我若是真有心思要對你做些什麽,你根本防不住。”

    項知樂睜眼垂眸,沒有繼續挪動,也沒有跟他再說話。

    兩人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最終,還是沈墨池打破了沉默。

    “雖不知你靠近歐陽瑤的大帳所為何事,但我感覺你我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想歐陽瑤死。此時歐陽瑤中毒,雖一時半會沒要她的命,但是她短期內也用不了毒,要對西夏大軍做些什麽,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聞言,項知樂心中警鈴大作,警惕的抬眸看向他,“你都知道些什麽?”

    “不必這樣看著我,”她的警惕,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沈墨池本能的挺直了腰杆,一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他立刻伸手捂住了右肩,輕咳一聲,“我與歐陽瑤有私人恩怨,即使今日你不出現,我也會前來取歐陽瑤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