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為什麽不直接登大統?
  第六百四十章 為什麽不直接登大統?

    這時,魯平海也反應過來了。

    “不對啊,公,月姑娘出來了,那桃桃去哪了?”

    這會,齊牧之總算知道少了什麽了。

    隻見他臉色微微一變,轉身往內城快步走去。

    “去‘屍堆木馬’那裏找找。”

    ,,

    時值正午。

    偌大的關城空地上,橫七豎八的躺靠著包紮過傷口的士兵。

    也有沒來得及處理的屍體。

    項知樂一路謹慎小心不讓自己碰到傷兵。

    等她找到離月的時候,離月手上的傷已經包紮完畢了。

    正靠坐在一處牆根陰影下,臉色蒼白的閉目養神。

    捆在她手上的繃帶毫無章法,不是軍醫的包紮方式。

    項知樂斂了聲息,走到離月身邊坐下。

    “項知樂,你來啦。”

    離月沒有睜眼,但她知道是她。

    在這種時候,敢靠近她的,也就隻有她了。

    看到離月微濕的睫毛,項知樂輕聲問道,“怎麽回事?”

    離月搖頭,睜眼,兩眼木然的看向蔚藍的天空,“我當初離開南楚皇宮,是因為公孫明的幫助,”

    從離月的口中,項知樂知道了當時公孫明是冒著被殺頭的危險把她帶回大凰南嶺的。

    回到南嶺後,因為不想跟公孫明有其他的牽扯,離月留書出走了,沒來得及到北嶺跟春愁她們匯合,又遇到了強盜,被路過的紀柔所救。

    好巧不巧,就在紀柔準備帶她啟程去北嶺找春愁她們的時候遇到了迷路的齊牧之等人,然後幾人一合計,就在紀柔的幫助下,抄著那些平時沒什麽人煙出沒的小道往西而行,中途趙濤還因為離月走路太多腳上磨起了水泡而發脾氣踹斷了兩棵樹苗,

    認真聽完離月的闡述,項知樂沉吟了片刻,試探性的問道,“你喜歡蕭哥?”

    雖然她的心中有了答案,但是這種事情,從來都是當事人承認才作數,

    離月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隻是悠悠開口道,“皇甫蕭有必須討厭我的理由。”

    那曆盡千帆的語氣,

    讓項知樂有種眼前這個十四歲的姑娘,看上去竟比她這個兩世加起來活了四十多年的女人還要老成的錯覺。

    莫名的,她想到了小3說的那句——好的愛情,可以讓女人越活越幼稚,不好的愛情,隻會讓女人變得越來越成熟,鬧心鬧出來的,

    不過,未經他人事,莫勸他人言。

    人與人之間,最難做到的就是感同身受,所以即使項知樂想要勸,她也不知道該站在什麽立場去勸。

    看著離月失神,她隻能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轉移了話題。

    “那你把當年被他朋友出賣到匪寨當藥人的真相告訴公孫明了嗎?”

    果不其然,話題一轉,離月眼底的黯然慢慢恢複了光亮。

    “說了,當時公孫明問我為何要出走,眼看我逃無可逃,就把當初的實情全告訴了他。

    結果他把我說的事情全部否認了,緊接著,他又把他的經曆以及這些年如何去尋我的事情通通都告訴了我,我們的經曆相碰。

    一下子就發現問題出在了他的朋友身上,公孫明也因為他錯信他人向我道了歉。”

    相較於在京都的時候,離月如今對公孫明的態度坦然了不少,連話也多了。

    項知樂故作輕鬆的打趣道,“那你們之前那一茬算是揭過了嗎?”

    被項知樂的輕鬆語氣感染,離月的眉梢也慢慢舒展了開來。

    “算是吧,畢竟於我而言,我寧願相信他不知情。

    其實說回來,現在看回過往,我恨了他幾年,除了讓自己傷心難過,他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連我都覺得可笑。”

    人往往就是這樣。

    所謂的放不下,其實都是不甘心,等到忽然醒悟的那一天,回頭再看看過往的自己,隻要稍微有點理智,都能發現在這之前,所有的怨恨自憐,不過都是自己在自己搭建的戲台上不停的給自己加戲,

    項知樂伸手像長輩一樣揉了揉她的發,“誰沒有一點過往呢?勇敢從過往走出來了,麵對新的人生,看到的就是截然不同的風光。”

    “就是這麽回事,”離月難得每一句話都給項知樂回應,“項知樂,以前我覺得你話多,言君諾應該會很厭煩你才對,現在我感覺,你話多似乎也沒那麽討厭。”

    聞言,項知樂臉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來,連揉她發的手也收了回來。

    佯裝惱怒的瞪向她“嘖”了一聲,“混蛋離月,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別什麽都扯到我家君諾。”

    這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模樣像極了偷吃東西塞滿嘴巴的小老鼠,離月忍不住笑了出聲,漾起了兩個淺淺的梨渦。

    “笑了,就說明你心情好多了。”項知樂伸手托著下巴看向她,一雙狐眼晶亮如同發光的寶石。

    “項知樂,我沒事了,不用擔心。”離月收起笑,嘴角依然還有一個淺淺的弧度。

    “看出來了,”項知樂重新坐直身子跟她並肩而坐,嘴裏還不忘問道,“那你跟公孫明算是和好如初了嗎?他應該不會再找你了吧。”

    離月嘴角的弧度再次淺了幾分,“和好容易,如初難,找與不找現在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

    項知樂再次保持了沉默。

    那一天,風很輕,還帶著一點深秋的涼意,充斥在鼻翼之間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牆根之下,兩個小小的身影在那裏窩著休整了一下午。

    牆根不遠處,一雙目光不再澄澈純粹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著離月與項知樂。

    ,,

    就在崖嘴關這邊戰火連連的時候。

    大凰京都同樣暗流湧動。

    從言北祁死後到現在已將近三個月。

    這三個月以來,自從真正的言北祁死後。

    顏昌舟就尋來了一個身形與言北祁差不多的人作為傀儡,正式開始把持朝政。

    由於高官都是他的自己人,職位低下的又沒有說話的分量,言君諾一直抱病不上朝,“言北祁”把一切權力放給了顏昌舟,如今的大凰朝堂基本上成了他的一言堂。

    退朝後。

    “言北祁一如往日”“臥病”在床,忍不住問正在批閱奏折的顏昌舟。

    “顏主,為什麽您不直接登大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