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項知樂,必須得拿捏住
  第五百七十二章 項知樂,必須得拿捏住

    以往需要讓李管家光明正大的親自上門“請”到府上做客的人,除了王妃,基本都一個手可以數過來,其他剩下的,基本都是讓他跟弟兄們自己上門去“請”。

    當然,那些被他們親自“邀請”前來王府的人,最終都沒什麽好下場就是了。

    聞言,李管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孟府的方向,悠悠道。

    “這孟大人,能做三朝元老,且王爺親自吩咐不能得罪,足以說明,他絕對不是咱們看的那麽簡單。”

    而且,直覺告訴他,那個孟大人請王爺到那個叫“奇居”的書齋,肯定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還會有什麽危險。

    他得提醒一下王爺才行。

    ,

    日薄西山。

    皇宮。

    榮華殿。

    言北祁臨時給項知樂養胎安排的住處。

    “這裏位於皇後娘娘的梧桐宮右側,從梧桐宮到榮華殿不過就是一炷香的路程,自從王妃住到這裏來以後,皇後娘娘每隔一兩天就會遣人前來看望王妃,也有前太醫密切關注王妃的身子狀況,王爺不必擔心。”

    領路內侍恭敬的對言君諾解說項知樂這些天在宮中發生的一切。

    讓他奇怪的是,不管他怎麽跟身前的主子講述皇上皇後對王妃的重視,這位主子都是冷冷淡淡,似乎提不起絲毫興致的。

    一路死氣沉沉的到了榮華殿。

    內侍才剛報唱。

    皇後夏氏就雍容的從殿中出來,對言君諾行了一禮。

    “皇叔。”

    言君諾微微頷首,抬腳就要往殿中走去。

    “皇叔請留步。”

    聽出了夏氏語氣的急切,言君諾頓住了腳步,沒有轉身。

    “何事?”

    也許是言君諾的語氣冷淡得讓人遍體生寒,又或許是擔心事情敗露以後的結果,夏氏的後背緩緩的爬上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二月的天,風中帶著寒意,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皇嬸剛服過安胎藥,這會還在休息。”

    ,,

    禦書房中。

    黑狐皮絨擋去了他脖間的掐痕,言北祁雙目通紅,臉色蒼白的看著大開的房門。

    “皇上,王爺已經前往榮華殿了。”

    內侍小心翼翼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

    “趙千。”

    他的聲音輕緩,帶了幾分迷茫。

    “奴才在。”內侍低眉順眼的應道。

    “你說,”他收回了看向門口的目光,緩聲道,“言君諾到底是真的為了言氏,還是為了一個女人隱忍呢?”

    明明言君諾已經知道了西夏使者一事是他教唆沈墨池所為,他也確實從言君諾的眼神裏看到真切的殺意,言君諾也掐上了他的脖子,

    但是,在最後一刻,言君諾還是放過了他。

    也是在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以為的一切盡在掌控之中是多麽的可笑——隻要禦書房的門一關,言君諾弄死他依然像掐死螞蟻那麽簡單。

    他可不認為言君諾會對他這個侄子有所謂的惻隱憐憫之心。

    所以,能讓他想到的,最大的可能,還是在宮中被他拿捏的“項知樂”——一旦他死了,不管跟項知樂有沒有直接的關係,隻要她被言君諾接回攝政王府,在世人眼中,她就會成為那個讓言君諾弑君的凶手,不管走到哪裏,她都會背上禍國殃民,荼毒大凰皇室的罵名。

    感覺到了言北祁的怒意在隱隱積攢,趙千沒有說話,眉目垂得更低了幾分。

    ,,

    入夜。

    攝政王府。

    李管家把孟仲說的話轉告給了言君諾。

    言君諾以為自己聽錯了。

    “‘奇居’麽?”

    “孟大人確實這麽說的,”李管家確定的點頭,隨即渾濁的眼底盈滿了對言君諾的擔憂,“王爺,這孟大人身上肯定還有秘密,”

    “本王知道了。”言君諾頷首,“孟仲如何,本王心中有數,李叔不必擔心。”

    “如此,老奴先行告退,王爺也不要太過操勞了。”

    李管家退下沒多久,楚山回來了。

    “王爺,確定了,隻是一名身形與王妃相似,眼睛與王妃神似的宮女。”

    聽到楚山的話,言君諾沒有半分意外。

    他的手掌覆上了項知樂留給他的那封信,指尖輕輕摩挲著“君諾親啟”幾個字,語氣涼薄。

    “殺了,換一個。”

    “是。”

    ,,

    晚些時候。

    言北祁破天荒的在別的妃嬪那裏過來梧桐宮夜宿。

    夏氏對言北祁恭敬的見了禮。

    言北祁熱切的把夏氏扶了起來。

    一個眼神看向身側大宮女。

    大宮女會意,恭敬的帶著其餘宮人退下了。

    一時之間,寢殿隻剩夫妻二人。

    “如何,瞞過去了嗎?”

    不難聽出,言北祁的語氣中,還帶有幾分急切,以及,興奮。

    鼻翼之間充斥著言北祁跟別人的味道,夏氏心中明白,如果不是因為白天的事情,她的丈夫根本不可能舍下其他更年輕的嬪妃來見她,

    她更明白,隻要涉及到言君諾,她的丈夫總是很難保持一個君主該有的氣度。

    從一開始他打算瞞著言君諾的時候,她就勸說過他,言君諾並非一般人,很難瞞得住。

    奈何言北祁根本不聽勸,夫妻本是同林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既然開了頭,也就隻能見步走步了。

    “臣妾以孕婦容易疲累需要休息為由,還找了太醫前來作證,才堪堪瞞了過去阻止了攝政王爺的靠近,可是,下一次,如果攝政王爺再要見項氏,怕是不好再隱瞞了。”

    “他信了嗎?”這才是關鍵。

    不管他們做戲如何,可是一旦言君諾不相信,一切白搭。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夏氏語氣平靜,“總歸,當時皇上把人留在宮中,如今人出了事,跟清王又是死無對證,如果攝政王爺真要發難,皇上終究還是弱勢的一方,還不如一開始就直接跟王爺說明真相,然後一同尋找。”

    一同尋找?

    想得倒是天真。

    “皇後以為,說出了真相,結果就會比現在好了麽?”言北祁的眸子緩緩闔起,“你可知,今日朕差點死在了言君諾手上?”

    聞言,夏氏猛然抬眸對上言北祁的鳳眸,眼底寫滿了難以置信。

    “所以,項知樂,必須得拿捏住。”言北祁斬釘截鐵的說出了他的打算。

    不但要拿捏住,還要想辦法讓言君諾相信“項知樂”“移情”沈墨池,

    雖然他不知道言君諾到底用了什麽方式瞞過了沈墨池,但是衝著沈墨池之前騙過他,讓他如此狼狽,那麽,他也不要好過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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