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兒臣的扒皮技術,還是父皇手把手教的
  第五百四十八章 兒臣的扒皮技術,還是父皇手把手教的

    說話間,竺星瀾再次抬腿把想要靠近自己的小君諾踹開。

    “母後,君諾不走,”眼看無法靠近竺星瀾,小君諾轉身跪在了言修堯的腳邊,拉著言修堯的長袍下擺,哀求道,“父皇,求求你,放了母後,好不好?以後君諾不會貪玩,會聽父皇的話,好好念書,好好習武,”

    看到母子二人的崩潰,言修堯的眼底閃過一絲報複的快意,他沒有讓言君諾離開,而是順著他拉著自己長袍下擺的力度彎腰抱起了言君諾,對麵前麵前幾欲瘋狂的女子漾開了一抹殘忍的笑容。

    “君諾,看清楚了,對待不聽話的人,就要割了她的舌,扒了她的皮。”

    了解他的意圖,竺星瀾頓時雙目瞪圓。

    要是真讓君諾看到, 這是他一輩子的陰影啊。

    從此慈愛、溫柔的母後在他的夢裏、心中,隻會是一具血淋淋的、殘缺不堪的屍體。

    “言修堯,你還是人嗎?你配,”

    話沒說完,竺星瀾就被當著言君諾的麵生生的拔了舌。

    “母後。”

    滾燙的熱血濺到了小君諾的臉上,小小的孩兒被嚇呆了,反應過來以後,他立刻哭著想要下地把那些傷害他母後的人推開,卻被言修堯抱得死緊,一動不能動。

    竺星瀾難以抑製的慘厲叫聲響徹整個地牢。

    然後是手上的指甲,身上的皮肉,

    被言修堯強行掰著腦袋看完全程的小君諾哭得撕心裂肺,在竺星瀾咽氣後,小君諾也跟著被生生的嚇暈了過去。

    在一旁目睹一切的項知樂雙目通紅,身上難以自抑的發著抖,手心早已被指甲掐出了血。

    畫麵一轉,南風抱著小君諾到了一處水池邊,在隱在假山後的言修堯的冷眼示意下,南風遲疑了。

    “皇上,三皇子還這麽小,”

    “南風,別忘了,朕讓你跟在他身邊的初衷是什麽?朕需要的是一件守護大凰的殺戮武器,不需要所謂的皇子,若是他死了,說明他命該如此,若是他沒死,就說明這是他的造化,他日他定能把覬覦大凰江山的人都屠戮殆盡。”

    南風聞言,立刻收起了猶豫,把昏迷中的小君諾扔進了池子裏。

    隨即大喊。

    “快來人,三皇子落水了。”

    附近的侍衛宮娥內侍紛紛落水救人。

    畫麵再次切換。

    這次,是一處名為“銜雲宮”的宮殿裏。

    前殿。

    太醫顫顫巍巍的跪在了言修堯麵前。

    “皇上,三皇子還在高燒不退。”

    言修堯冷哼一聲。

    “沒用的東西。”

    這種厭惡眼神,不知道是在罵言君諾,還是在罵給他問診的太醫。

    很明顯,太醫自己對號入座了。

    連忙瑟縮了一下。

    “微臣知罪,求皇上開恩。”

    言修堯沒有給太醫任何眼神,徑自起身,威嚴的對一旁的內侍開口。

    “傳朕旨意,三皇子落水著涼受驚,隨伺奴才一律杖斃,若再出現疏忽讓三皇子落單,整個銜雲宮的人都別活了。”

    “是。”

    ,,

    小君諾自從落水被救回來以後,足足病了三個多月才痊愈。

    因著大病初愈,他的臉上泛著不健康的蒼白,連本該粉嫩潤澤的小嘴也起了幹皮,乍眼看去,像個小老頭似的。

    初時,小君諾還會問南風,“阿風,母後是不是被父皇關在地牢裏了?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每到這個時候,南風總會心有餘悸的告訴他,“三皇子,您不記得了嗎?那天您跟屬下追風箏落了水,可把屬下嚇壞了。”

    如是幾次,小君諾也不再問南風關於夢境的事情。

    而那個喜歡玩鬧,傷心之時會哭著找母後的孩子仿佛在病了一場以後瞬間長大,變得不再貪玩,也不愛笑。

    五歲不到的年齡,沉穩的像個大人,一雙本該盈滿光亮的眸子沒有任何在這個年齡該有的天真爛漫,隻有時不時閃過幾分獨屬於皇家之人的精光與內斂。

    春去秋來,轉眼間,小君諾到了七歲。

    那個噩夢似乎對小君諾造成不了太大的影響了。

    再一次,他扛著一柄銀光閃閃的長槍在言修堯麵前武得殺氣騰騰,收招之時,毫無懸念的得到了言修堯滿意的讚賞。

    “君諾最近的進步,讓朕甚是欣慰。”

    半大的孩子熟練收槍,謙卑垂首。

    “謝父皇誇讚。”

    接下來的日子,言修堯都像一位和藹的慈父一般,對言君諾的功課、策論一一進行了過問,時不時就著奏折上某些大臣上奏的一些問題問言君諾的意見。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後,言修堯嘴角的笑意愈發深刻,而小君諾眼底的暗色也愈發濃鬱。

    ,,

    畫麵再轉。

    到了言修堯的彌留之際。

    言修堯唇色發黑,典型的中毒之像。

    八歲的言君諾此時已如大人一樣沉穩,他屏退左右,滿臉冷漠的站在床邊,沒有半分哀傷。

    “兒臣所做一切皆為自保,多謝父皇成全。”

    言修堯一個怒氣攻心,抖著手指著言君諾,“你,逆子,”

    言君諾輕輕拍掉了言修堯的手,清越的聲線雖然尚且稚嫩,卻沒有任何波瀾起伏,讓人莫名的毛骨悚然。

    “下毒的是皇兄的人,父皇罵錯人了,況且,父皇既然早已屬意皇兄,又何苦讓兒臣當靶子?”

    說著,他看了一眼外殿,輕輕湊到了言修堯的耳邊,“皇兄此時應該快到了,看到傳位聖旨,他應該會很開心,至於咱們的帳,”

    說到這裏,言君諾拖長了尾音,眼底緩緩染上猩紅,身上是與年齡完全不相符的嗜血殺意,“等父皇入殮了,咱們再慢慢清算,當年,你是怎麽對待母後的,兒臣等你咽氣再對你做那樣的事,已經是看在這幾年的‘父子情份’了。”

    聽言君諾提起當年的事情,言修堯的鳳眸一下子瞪圓了。

    他想問言君諾到底記得多少,可是話語卡在喉嚨,半天擠不出一點聲響。

    “兒臣的扒皮技術,還是父皇你手把手教的呢,剛好可以用在父皇身上。”

    言君諾輕笑一聲,“對了,父皇是不是以為兒臣當時年齡甚小,親眼所看到的事情被奴才糊弄一下就過去了?”

    “兒臣也希望是在做夢啊,可是,母後不甘心啊,天天在夢裏找兒臣,竺氏滿門,還有母後的血債,兒臣總要讓母後瞑目,你看,母後來接你了。”

    順著言君諾指著床尾的位置,言修堯恍惚之間似乎真的看到了血淋淋的竺星瀾正在死死盯著他,本已是彌留,言修堯又驚又懼,一時之間急氣攻心,催發了劇毒的發作,腦袋一歪,毫不瞑目的咽氣了。

    像看垃圾一樣看了言修堯的屍體一眼,言君諾拂袖冷笑一聲,斂去了身上那股嗜血的殺意,恢複了往日的沉穩模樣,紅了眼眶哀慟的大喊一聲,“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