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死性不改
  第四百六十九章 死性不改

    一車一車被裝好了的行李原封不動的停在了門口。

    後來進門的人擎著火把有秩序的站在四周。

    本來因天黑而光線昏暗的練武場霎時間亮如白晝。

    還有幾人連總鏢頭的大交椅都搬到了項知樂身後。

    項知樂豪橫落座,冷眼看向開始倒塌的“羅漢山”,身子微微往前傾。

    “現在,來個會說事的,跟爺說說,是怎麽回事?”

    白衣書生是第一個成功落地的。

    人的趨吉避凶本能,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遠離項知樂的視線,奈何他的身後除了有持著長棍擎著火把的家丁,在看不到的角落,他隱隱還看到了火光映出來的刀光。

    退了兩步,他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吊捎的三角眼快速閃過一絲探究——

    在麵前落座的小子究竟是什麽來頭?

    為何年紀不大,卻氣場十足?

    看紀剛的神色,很明顯不認識這個小子。

    難道是那幾個女人的救兵?

    他“上門”之前沒人告訴他會有這個小子的存在啊。

    在白衣書生打量項知樂的同時,項知樂也在審視著他。

    這人的臉部輪廓,有點眼熟,

    等“羅漢山”的人稀稀拉拉落地後。

    項知樂眉梢一挑,看向白衣書生。

    “你是紀柔的丈夫?”

    “正是不才。”

    白衣書生倨傲的對項知樂拱了拱手。

    不管如何,氣場不能輸。

    “紀柔在哪?”項知樂再次開口。

    白衣書生眼神一凝,隨即落在了別處。

    “自然是在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

    項知樂淡淡一嗮,隨即伸手擊掌兩下。

    她右側的擎火拄棍的下人立刻讓開了一條道。

    幾個麵如菜色,形容落魄的身影慢慢出現在人前。

    伴隨著這群人的出現,空氣中立刻彌漫了一股嗆鼻的臭味。

    站在幾人附近的鏢師紛紛捂嘴幹嘔。

    看到出現的幾人,白衣書生的眼底明顯閃過一絲慌亂。

    訝異白衣書生的冷靜,項知樂涼聲一嗤。

    “怎麽,安全的地方就是把人關在後院的柴房蓋上幹柴擋住?不給吃不給喝的打算讓人活活餓死渴死?”

    被說到了不堪回首的傷心事。

    紀柔看向那些人的神色更是猙獰得仿佛想吃人。

    “我好心好意選擇相信你們,沒想到你們居然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紀柔的身後,是滿眼通紅的張伯以及幾名麵有愧色的老者和幾個少年。

    老者們看到紀剛一行人以後,紛紛的以拐棍擊地,滄桑的臉早已因羞惱而激動的情緒變得十分扭曲。

    “畜生,畜生啊。”

    在帶他們前來的下人解說下,項知樂才知道。

    那些老者就是曾經勸說紀柔留下紀剛他們一行人以及逼紀柔出嫁的“長輩”。

    通過下人的解說,項知樂大致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串聯了起來。

    紀柔“成親”當天,所有人都被下了迷藥。

    順從紀剛的人沒事,但是僅有那麽一小部分順從紀柔的人包括紀柔在內都在昏迷期間被關起來了。

    至於紀剛為什麽會把這幾位“向著他”的“長輩”也關起來?

    原因很簡單,紀剛偷偷給他們承諾,一旦他重新接手鏢局,必定會洗心革麵,多開分局,往後再將鏢局發揚光大。

    當時,他們是真的以為紀剛回頭是岸了。

    勸說的時候半分餘力也沒有遺留,硬是為紀剛在鏢局重新爭取回來了一席之地。

    因此,當喝完喜酒一覺醒來,他們發現自己被綁成粽子一樣扔在柴房用幹柴蓋了起來的時候,他們以為自己在做夢。

    直到後來無意間偷聽到柴房外兩個小鏢師聊天說漏了嘴,他們才知道,紀剛哪有什麽回頭是岸。

    那是時時刻刻的賊心不改。

    不僅想賣鏢局,連妹妹的下半輩子幸福都算計了進去。

    那個書生,根本就不是什麽未婚夫,而是紀剛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找來冒充的“兄弟”,

    在這之前,紀柔確實有過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未婚夫比紀柔大五歲,是另外一個鏢局的少爺,可以說除了年齡不相符,兩人簡直就是門當戶對。

    可是那個未婚夫在七歲的那一年,因為他的父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押送了一趟不該押送的鏢,得罪了某方大勢力,不僅出門的鏢師全部死在押鏢的路上,連整個鏢局都被屠了,那個小少爺更是在翻牆逃走的時候被一箭射入了心窩,從牆頭上摔落的時候早已斷了氣。

    官府礙於那一方勢力的壓力,最後隻能以草寇盜竊草草結案。

    這些事情,他們都知道,當時總鏢頭還讓他們不許再提起。

    可是不知道怎麽的,紀剛居然也知道。

    明明當時紀剛也就四五歲的年紀。

    然而發揚鏢局對他們來說是真的太有吸引力了,以至於紀剛把這個事情重新提出來的時候,他們不僅沒有對紀剛有半分質疑,還選擇助紂為虐,參與“逼婚”一事,

    如今,他們是以自己的經曆,親身體驗了什麽叫“白眼狼”永遠不會心懷感激。

    隻要一想到這些天幾人被綁在柴房,吃的喝的根本沒有,拉的撒的直接都是在原地和衣解決,,

    他們就恨不得直接拿拐杖敲死紀剛。

    那些天,他們身上幹了濕濕了幹,那股味道,以後都成為一種噩夢,,

    再次遇到這種情況,經曆過項府的“洗禮”,項知樂早已經沒有了上次的觸動。

    她好整以暇的往後仰到靠背上,雙腿交疊。

    看向紀柔,眼底毫無波瀾。

    “我記得,當初我妹妹離開之前跟你說過,幫你們隻是各取所需,若是你們能好好配合她的人,咱們皆大歡喜,但是如今看來,你們是重視所謂的‘自己人’,多於重視咱們這次的合作,如此,今晚把事情攤開講了,沒法合作就斷個徹底了。”

    振威鏢局雖說是首選,但是並非必要。

    如今在鏢局耗費的心神,足以讓她另起爐灶再建一個了,這次的教訓是真的瓷實。

    紀柔自知理虧,偷偷看了春愁一眼,看春愁沒有理她,便垂下了腦袋不再說話。

    對紀柔下了最後通牒,項知樂起身看向那堆已經站起來的人。

    “之前的事情如何,我不想理,趁我現在還有那麽一點點耐性,你們最好老實交代,鏢局賣給了誰,否則,”

    說到這裏,她反手抽出腰間長鞭,鞭走如龍,揮向了那個沒有來得及帶走的兵器架,結實的兵器架頓時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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