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完全出師
  第四百五十四章 完全出師

    不然她實在難以理解,她都要出遠門了,他居然還可以這麽無動於衷。

    “傻君諾,你告訴我,你現在才二十二,是不是已經‘不行’了?”

    項知樂的質疑,讓言君諾在心裏暗暗記上了一筆,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就著托著她的力度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臀。

    “言北陌這幾日有意到宮中看‘你’,需要我的人把他引開或者幹預嗎?”

    言北陌啊。

    仔細一想,上次見這個“好侄兒”好像還是項天歌跟張茜兒死的那一天。

    項知樂的眸色沉了沉。

    “不必。”

    項府沒了,她跟言北陌的梁子還在呢。

    雖說這一世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麽,

    或者說,這一世,她沒有給他任何可以傷害君諾的機會,所以他才沒來得及做什麽,,

    因著張茜兒一事引發一係列的事情發生,他與言北祁離了心,又對鍾太後下了手,這麽大的把柄落在言北祁手中,他最後的下場如何,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塵埃落定了,屆時也不需要她親自動手。

    可是,有些事情,她必須要跟他說清楚,免得他老是裝作一臉深情來惡心她和君諾。

    ,

    翌日,言君諾讓楚山向宮裏遞了折子,說最近操勞過度,“舊傷複發”,因此,最近需要恢複在府上辦公。

    早早起來跟項知樂一同用過早膳後,兩人就“各自為政”了。

    麵對項知樂重提差不多時候要“出門”的事情,言君諾埋首書案,頭也不抬,隻是輕輕開口道。

    “等你‘出師’了再說。”

    出師?

    項知樂眼皮一跳。

    難道這個月言君諾是把自己當成“徒弟”了?

    想起他的嚴厲,

    讓他作為師父,似乎也沒毛病。

    好吧,既然“師父”說沒有出師,那就沒有出師吧。

    反正出師沒出師她都要在七月之前離開京都,否則到了南方要處理的事務不少,她怕事情一耽擱就趕不上武林大會了。

    用過午膳後。

    批閱完各地信函,言君諾回到了寢殿,批閱項知樂這些天寫的策論,把裏麵存在的問題以朱批劃出。

    項知樂則靠坐在羅漢榻上翻來覆去的看皇甫景、皇甫蕭以及離月給她留的信。

    相較於皇甫景跟離月信中各種不放心的囑托,讓她感動異常,皇甫蕭的信中,全是對言君諾的控訴。

    看得項知樂哭笑不得,卻又欲罷不能。

    尤其是生辰的那一天,他為了拿到言君諾給他備下的生辰禮,愣是從皇甫小郡主變成了丐幫幫主,上跳下竄的忙活了大半夜才把禮物拿到手,為此,他還折了一顆牙齒,害得他這些天說話漏風,都不敢來見她。

    信中的語言生動風趣讓人看得舍不得撒手,如果不是因為那是皇甫蕭的實際經曆,項知樂不想勾起他的“傷心回憶”,她都要想勸他寫寫話本子了。

    “樂樂。”

    聽到言君諾的輕喚,項知樂下榻穿鞋走到了書案前。

    “怎麽了?”

    言君諾把寫滿朱批的策論往她麵前一推。

    “策論勉強出師,至於兵法,”

    言君諾看了一眼殿外。

    起身。

    “你隨我來。”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以往“對戰”的沙盤邊。

    “用你所知道的,與我戰一局,不論輸贏,都算你完全出師。”

    完全出師?

    “完全出師,,”項知樂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是我想的那樣嗎?”

    她記得早上的時候,這人說過等她“出師”了再說,她都做好了跟他“打太極”的準備了。

    沒想到才僅僅半天,

    言君諾點頭,“完全出師,就可以南下了。”

    “一言為定。”生怕言君諾反悔,項知樂說完話後立刻興衝衝的走到了沙盤麵前分棋布陣。

    把上一世跟林不凡所學的以及這一世言君諾指導的一切通通都呈現在沙盤上。

    還不忘轉頭催促。

    “快點啊,別耽誤了我出師。”

    言君諾嘴角微微一勾,向來冷寂的眼底逐漸轉濃,山雨欲來,,

    半個時辰後。

    項知樂挫敗的趴在沙盤上。

    “君諾你真有良心,明明你可以直接出手把我團滅,卻還要跟我彎彎繞繞走那麽久。”

    手腕一緊,她被人拉了起來。

    “多大的人,還往沙子裏鑽?”

    說完,他鬆開了拉著她的手,把剛才收了她“地盤”的城旗重新擺回原位。

    “看好了。”

    等到把所有的落子都恢複成了項知樂的敗局後,言君諾反手把另外一子落在了她剛才落子的西南方。

    項知樂的狐眼瞪圓了——就一子,敗局一下子扭轉成勝局。

    她脫口道。

    “為何會這樣?”

    “戰場上,每一個呼吸都是決勝關鍵,你太急躁冒進了,反而忽視了隱藏的危機和生機,靜下心冷靜下來思慮全局,並非所有死局都不能破。”

    項知樂的視線依然落在那一子上。

    “置之死地而後生。”

    “不全然是。”

    說話間,他已用濕帕子把手擦幹淨。

    “你過來。”

    說話間,他已牽起了帶她回到了書案之後。

    “若是讓你帶領十萬大軍奔赴戰場,一戰決勝負,你腦海裏最先想到的是什麽?”

    項知樂思索了一下。

    取過玉筆,蘸上墨汁。

    工整的寫下了一個“變”字。

    在她即將放下玉筆之際,言君諾伸手扶住了那支即將離開她指尖的筆,修長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的手在另外一張宣紙上一筆一劃,勾勒出一個字。

    “慢?”

    項知樂轉過臉看向他的側臉。

    周身都是他的氣息,她隻覺得心跳不斷在加速,連呼出來的氣息都熱了幾分。

    言君諾沒有放開她的手,而是一直維持那個左手環著她的腰下頜抵在她右肩上的姿勢。

    “你除了急躁,還過於注重結果,這是行軍大忌。

    上一世你領兵的時間不長,所以並沒有發現太大的弊端。

    然而真正的大戰,不是莽撞急躁就可以,你要記住,任何戰役,都是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因此,你不僅要時刻警惕氣候變,地形變,人心變,謀略變,還要靜下心,慢下攻勢,設身處地的分析敵人的意向,記住了,一旦上了戰場,哪怕你身後的那人是我,你也必須要防著。”

    項知樂的目光依然在“變”與“慢”兩字之間梭巡,眉心微蹙,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