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中看不中用
  第四百五十三章 中看不中用

    項知樂還在低頭“忙碌”的擺弄沙盤,一邊努力壓下自己突如其來的小情緒,一邊讓自己保持理智組織語言開口問他皇甫景父子的事情。

    忽然,她腰間一緊,後背抵上了一片充滿力量的胸膛。

    “可是,我想你了,樂樂。”

    男人微微喑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帶著纏綿繾綣得化不開的情緒。

    “半個月沒有好好與你一起了。”

    半個月沒有好好與你在一起了。

    男人的話音剛落。

    “錚”的一聲,項知樂努力讓自己保留理智的那根弦斷了。

    但是她沒有忘記她今晚最想找他問的事情。

    “景叔他們是怎麽回事?還有,鍾太後既然薨了,為何沒有任何要發國喪的跡象?”

    似乎早有準備,言君諾把三封厚度不一的信從袖袋取出,遞給了項知樂。

    “這是景叔他們給你留的信。”

    項知樂接過信以後,言君諾繼續說道。

    “這是我們達成的共識,不讓你受到波及。自從出了西夏信函一事,京中大臣的行蹤都在被密切關注,連南楚使節也不例外。兄長與你生辰那一天,沈墨池離京而複返,落在了我的手上,,”

    話說到一半,他看向外麵的天色,再看回項知樂,語氣有點小委屈,“樂樂,我還未用晚膳。”

    聽到言君諾的訴求,項知樂二話不說吩咐下人立刻備膳,然後滿臉緊張的淨了手拉著言君諾在一旁坐下,還關切的問起了他的胃疾。

    被關懷備至以後,身心舒暢的言君諾抿了兩口下人捧上來的參茶,繼續簡潔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項知樂捋了一遍。

    包括鍾太後死後,言北祁與言北陌做出秘不發喪這個決定的原因。

    “鍾太師與鍾太後向來感情深厚,若是要處理鍾太師,有鍾太後在,朝中大臣定然會勸諫言北祁三思而行,”

    沒等言君諾說完,項知樂就把事情的大致走向推測了出來。

    “所以,言北祁不知用什麽方法勸說了言北陌,把鍾太後‘解決’了?鍾太後並非自盡,而是死在言北陌手中?”

    言君諾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鍾太師勾結西夏,鍾太後薨逝的時間點過於敏感,他們隻是秘密處理了鍾太後的遺體,把玉坤宮的宮人全部處死,打算把太師府處決了以後,過兩年再讓鍾太後自然“病逝”,之後再發國喪,立牌位,全兩人的孝子之名。”

    言君諾沒有否認她的推測,那就說明,她的推測沒錯。

    項知樂不由得唏噓。

    “沒想到,前世今生兜兜轉轉,鍾太後沒有死在先皇手中,卻還是逃不過被親生兒子親手灌藥的命運。”

    雖然她對這個女人沒有半分好感,但是不可否認,她待言北祁確實做到了一個嫡母該做的一切本分,而對待言北陌,隻要不涉及鍾秀秀,鍾太後向來也是有求必應。

    估計她到死的那一刻,也想不明白,為何自己的親兒子會這般狠心吧?

    如此一來,上一世鍾太後的死,極有可能並非因為淫亂後宮,而是在某些地方損害到了言北陌皇權的威嚴了,又或者是,她知道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過,皇家向來無親情,

    想到這裏,項知樂忍不住後脊發涼,偷偷看了言君諾一眼。

    好巧不巧,與言君諾的視線對上了。

    覺察到她的不安,言君諾握住了她的手拍了拍,跟她轉移了話題,提起了歐陽燁與上官澈私下達成同盟,上官澈南下的目的。

    “言北陌一事還涉及了西夏跟北齊,景叔早些回去南楚倒也是好事。”聽完言君諾的話,項知樂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如此一來,武林大會,我是非參加不可了,若是我明日或者後日出發南下,腳程快一些,搞不好還可以追上景叔他們。”

    如果事情真的按照君諾所推測的發展,那麽,今年的武林大會,估計也不簡單。

    聽到項知樂主動提起南下,言君諾眼底快速閃過一絲猩紅的暗茫,輕輕“嗯”了一聲,“不急,沈墨池此行離京秘密‘押解’歐陽燁到西川與西夏來使交涉,是言北祁默許的。”

    言北祁默許了歐陽燁到西川?

    “他這樣做,跟放虎歸山有什麽區別?”項知樂到現在都還記得西夏刺客冒充南楚刺客刺殺她的事情。

    相較於擔心西夏對她莫名的敵意。

    項知樂更擔心的一件事情是:如果沈墨池的母妃真的是西夏長公主,那麽言北祁這次,無疑就是引狼入室。

    言君諾冷笑一聲。

    “他就是要放虎歸山,否則又怎麽會有理由讓我領兵征西?”

    “什麽?讓你的人鎮守塞北不夠,還想讓你征西?”項知樂的聲音陡然拔高,站了起來,再也顧不上形象,在言君諾麵前來回踱步,“簡直是貪得無厭,太過分了。”

    看到小女人摩拳擦掌的為他抱不平,言君諾決定,還是不告訴她言北祁想打他塞北大軍主意的事情了。

    否則以她的性子,肯定會想辦法打言北祁一頓。

    這點小事,不值得她惹麻煩上身。

    更何況,西川一行,即使言北祁不委派他,他也會想辦法帶人去一趟——無影衛,一天不連根拔除,對他來說,始終是一個隱藏的禍患。

    不多時,下人們把晚膳送了上來。

    言君諾在項知樂絲毫沒有平息怒意的情況下,用了一碗半的飯,喝了一碗湯。

    然後,帶著氣在頭上的小女人去浴池舒舒服服的沐了個浴。

    “傻君諾,你是不是真的對我沒有興趣了?”

    從浴池出來,項知樂挫敗的趴在他的後背上。

    不管她在浴池怎麽碰他,他就是半分麵子都不給。

    明明他都已經,

    言君諾的冷靜自持,讓項知樂不得不懷疑他之前傷了腰,是不是“中看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