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102章

    古博城, 早在千年前就是中原王朝的領土。

    四百多年前,當時強盛一時的前朝, 在這上麵建造了如今的古博城, 真正成為中原王朝的防禦體係。

    一百多年前,此地因戰亂,被當時的前朝藩王占據。

    如今, 終於回歸中原王朝。

    紀煬等人冒著風雪,走了舊時的城牆,一百多年的時間, 從古博城到太新縣,今安縣的兩處城牆, 早就已經破損得不成樣子。

    看著既有人為破壞痕跡, 也有自然風霜侵蝕。

    但隻要根基還在, 那就有重建的可能。

    吳將軍道:“等天氣暖和一點, 我就派人過來丈量, 到時候把準確數據送到灌江城。”

    紀煬點頭:“有了這些,就可以算算建造城牆需要多少銀錢。”

    “雖說灌江府庫房因抄家富裕不少, 可年後需要用錢的地方極多。”

    他好歹也在灌江府待了兩年, 大概情況都了解。

    需要建設的地方極多。

    他不能把銀子一股腦全用到這上麵, 民生恢複也很重要。

    說到底, 所做的一切,都是讓百姓們生活質量更高。

    昨天晚上冒著風雪去看了關外,這會又冒著風雪看關內的屯兵地。

    這風霜直接糊臉。

    紀煬等人回去的時候, 頭上還帶著寒霜。

    不過一行人卻極高興,連旁邊小雲中小白鶴都很興奮。

    特別是小白鶴, 她似乎很喜歡這座邊城, 還對這裏的曆史熟知, 應當是五姑娘講過的。

    回了古博城內,寒風明顯少了些,但破敗的街道雖然經過簡單修整,還是殘破不全。

    不僅殘破不全,還沒有一個人。

    韓瀟道:“古博王室對此地百姓吸血極狠,整個城內,隻有皇城周圍還算幹淨整潔,其他地方的房屋,不對,根本就沒房屋。”

    “所以我跟玉縣丞,還有吳將軍商議,把皇城周圍清理出來,以及皇宮裏也收拾出來,讓一部分百姓安置。”

    “城內隻有皇宮,皇家別院,官員豪強們的家,以及許多邪神廟宇幹淨整潔。”

    “現在古博城大部分百姓,都安置在裏麵。”

    古博城十五萬百姓,一起供養最上層的五千人。

    他們自然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好在韓瀟跟玉縣丞的安排下,開糧倉,整理房屋,換做最窮苦的百姓進去。

    不過韓瀟看了看韓大夫跟林婉芸,又道:“除了吃喝之外,生病也是很大問題,所以還要調用一部分藥材跟醫女。”

    藥材是太新縣種的,自然要讓紀煬這個知府同意。

    醫女們是林娘子跟韓大夫一起帶出來的,自然也要林娘子點頭。

    這都不是太大問題。

    而玉縣丞反應過來,韓瀟這是幹嘛?

    提前搶東西啊!

    他的寧興縣難道就不要了?

    那邊沒什麽人口,跟之前的扶江縣有的一拚,旁的不說,基礎建設的東西肯定要。

    眼看大家大過年的,都能進入工作狀態,倒有幾分像紀煬了。

    武知縣看得樂嗬,他又不是知縣了!是校尉!

    根本不用管這些。

    誰料吳將軍給他使眼色。

    以後屯兵不要東西了?

    還在這傻樂?

    不止他們,隨後過來的文饒縣趙大人,還有今安縣徐銘,基本都是這個意思。

    以前大家湊在一起,都是想怎麽薅別人羊毛。

    輪到自己的時候,紀煬直接挑眉:“年後再議,我心中有數。”

    眾人忍不住笑。

    怎麽回事,跟著紀煬時間久了,竟然開始變得這麽熱愛工作?

    接下來,紀煬倒是認真商議古博城的規劃。

    吳將軍負責屯兵,就在古博城跟今安縣之間的地方駐紮,這不用說。

    韓瀟作為第一任代理城主,開春之後徹底清查此地人口,幫助百姓修繕房屋。

    趁著修繕房屋的時候,把以前的邊城模樣修整出來。

    古博城本就四四方方,中間最大集市,以前就是用來做關市,提前收拾出來。

    等到四五月份的時候,就可以進行關市貿易。

    以後來交易的人都要到古博城內,所以這裏人口土地必須清查丈量,為以後每年的貿易打好基礎。

    不出意外,古博城隻要安穩幾年,以後就是連接西邊跟承平國的貿易之城。

    此地的繁榮會遠超其他地方。

    可再大的餅,也要一點點地烙。

    做好基礎建設,幫助此地百姓恢複生產,才是頭等要事。

    不過說到最後,韓瀟躊躇片刻。

    “那個,等到年後,聽說朝廷會派來一批官員?”

    紀煬立刻裝傻:“說是三月份左右到,具體還不清楚。”

    “反正古博城肯定不會派人,你都做得這樣好,陛下怎麽會再派人手。”

    他也不會派人手啊。

    有韓瀟在,他還能不放心嗎?

    話又說回來,如今灌江城已經穩住,那搬遷至潞州扶江縣的韓家還回來嗎?

    韓瀟對這個自然有答案,每個月都有從扶江縣來的幾封家書。

    韓瀟,玉縣丞,淩縣尉他們都跟家裏經常通消息。

    “韓家應該不會再搬回來,不說官學裏當夫子,還有韓家女眷在扶江縣開的女學也進入正軌,此時搬回來,他們也不忍的。”韓瀟罕見笑,“再說,扶江縣有你打的底子在,如今可是十分繁華之地,大家也不想離開。”

    韓家人是避世,但不代表不喜歡繁華穩定的地方。

    那裏山清水秀,花田芬香,航運通達,十分宜居。

    隻是韓家倒是沒怎麽住縣城的宅子,反而搬到更為僻靜的新建村落,周圍種田耕牛,一片田園美景。

    不愧是韓家,還是你們啊。

    說起這事,韓瀟又說了件事。

    等年後韓家人會秘密過來取走藏在書庫的書籍,算是正式搬遷,這是把家底也拉過去了。

    不過韓家人會借口來看韓瀟,再秘密回來。

    跟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玉縣丞跟淩縣尉,衛藍的家人,一個是來看望他們,還有就是帶著妻兒到任地。

    他們幾個,連衛藍也一樣,最少要在這裏待上三年,也算穩定,肯定要帶著家人上任。

    以前灌江府情況不明,所以才沒提這件事。

    如今事態平穩,家人自然會過來。

    不過玉縣丞的娘子應當是個例外,她還操持著香粉作坊,不過這次也會過來探望。

    夫妻二人分居兩地,可兩人心中都對美好生活有向往,又有自己的事業,書信也來往地頻繁,感情依舊不差。

    每個人的生活都在往前走。

    紀煬心裏也算寬慰,跟著自己,算是沒讓大家白忙一場。

    說到最後,玉縣丞跟淩縣尉,衛藍,還說起如今扶江縣的發展。

    他們三個是土生土長的扶江縣人士,家人也都在那邊,對那邊的發展最為了解。

    不怪韓家都要把家底拉過去定局。

    實在是那邊山清水秀的,在新知縣繼續治理下,航運陸運,都暢通無阻。

    兩岸碼頭的生計日漸紅火,當地百姓的田地也被治理的肥沃起來,再也不是當初一提起,就說他們田地特別貧瘠,特別苦的地方。

    再加上幾個作坊,那葫蘆作坊已經遠近聞名。

    化肥作坊還能持續下去,隻要裏麵東西不用完,他們的日子會繼續好過。

    香粉作坊則是最繁榮的一個。

    吸引十裏八鄉的女子都過去學□□提高了當地女子知識水平跟家中話語權。

    所以當地女學才會辦得紅火。

    那香粉不管是汴京,還是江南一帶,賣得都很好。

    當然,這也依托紀煬在時候修建的運河。

    扶江縣已經成為潞州有名的富裕縣城,人口直逼上縣,水渠也修得漂亮,糧食產量更是喜人。

    聽完扶江縣變化,紀煬笑笑:“希望有朝一日,灌江府也是如此。”

    眾人點頭。

    特別是灌江府本地人。

    當初那麽窮的小縣,在他們知府手裏都能發展起來。

    灌江府還有關市這個大殺器在,應該不會太差?

    昌盛三十七年的年末,不少人心裏升起新的希望。

    要讓灌江府百姓也富裕起來!

    古博城的事情處理完,也到紀煬,林婉芸該離開的時候。

    上次還帶了很多人一起走,現在隻有淩縣尉,衛藍,兩個小孩跟著。

    其他人也要出發,去到自己任地。

    眾人並未多做敘別,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麵。

    從古博城分開,紀煬肯定還是要回一趟太新縣。

    現在的太新縣百姓惶惶不安。

    之前他們還十分興奮地準備冰麵比賽,可突然聽到他們知縣要去當知府的消息。

    更是看到拉著知縣行禮的馬車早就出發,而他們知縣到古博城,也不過是看看情況。

    等到紀煬他們再回來的時候,每到一處都有人問候。

    還好紀煬早有準備,笑著道:“我還在灌江府,不過在灌江城做事而已,以後太新縣有事,我更能照拂。”

    好像是這個道理?

    而且知府,比知縣大多了。

    又好一通安慰,大家問題來了。

    誰來暫管太新縣?

    新知縣要明年三月才能來。

    紀煬看了看旁邊的秀才尤誌。

    那尤誌自然說不出的激動,他隻是秀才之身,如何暫管太新縣?

    紀煬卻道:“還有隔壁文饒縣的趙大人,他會協助你,主要聽他的就行。”

    尤誌大喜。

    心裏更加興奮。

    有經驗的官吏帶著他,這是好事的啊。

    等秋天的秋闈考舉人,他也會更有文章可寫。

    同樣從古博城跟著紀煬回來的趙大人,自然早就知道這個決定。

    他一邊管著文饒縣,一邊管著太新縣。

    這兩個縣的人口麵積可都不小,還要負責年後的縣試。

    想想都知道是怎麽樣的忙碌。

    這分明是把他前幾年的清閑給補回來了啊!

    不過這樣的忙碌,正是升遷官吏需要的。

    就像玉縣丞不來安逸的太新縣一樣,而要去更為荒涼的寧興縣。

    重壓之下,更能顯現他們的能力。

    今年的年末考核,因為灌江府種種事情耽擱,但明年還要考的。

    更是紀煬來考。

    想也知道他肯定十分嚴格。

    多做事,肯定沒問題!

    誰都知道,在紀煬手底下當差,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唯一一點,就是特別忙?

    忙就忙吧!隻要忙得有意義!

    就怕瞎忙活!

    看看紀煬手底下的人,幾年的時間,身份機遇大不一樣,而是各個都是能做事的人。

    誰不想跟在他身邊?

    不知多少人羨慕能被紀煬重用呢!

    太新縣其他事情基本不用吩咐,但林婉芸還是認真跟趙大人交接,讓他有事盡管給自己寫信。

    趙大人心中感慨。

    不愧是林大學士的孫女,許多公務辦得格外不錯,他都佩服的。

    等這些事做完,當天紀煬等人便帶著汴京來的內官們回灌江城。

    趕在大年三十前回去。

    這次回去,是真的可以好好休息了。

    內官已經快要習慣這樣的行程了!

    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在皇宮天天喊著忙,根本都是假的!

    看看人家這速度!

    紀煬笑:“這次情況特殊而已,我們平時也還好。”

    內官立刻搖頭:“看看你手底下人的辦事速度,就知道這不是還好,是已經習慣了!”

    陛下估計都不知道,紀煬他們在外麵如此辦差。

    不過若是知道了,心裏肯定對他們印象更佳。

    有如此能臣,也是承平國幸事。

    更別說,雖然邊關風雪大,他也跟著去外麵瞧了又瞧,這些官員談論年後事情的時候,對他也不避諱。

    樁樁件件,都被他記在心裏,又記在本子上。

    回頭陛下肯定會問。

    不過就像如此坦蕩的紀煬等人一樣。

    內官覺得自己也變得格外坦蕩,這些事情沒有一件不能說的。

    依照紀煬如此行事。

    他回汴京,那是板上釘釘的事。

    自己都要靠他照拂,此刻不打好關係,什麽時候打好關係?

    所以內官反而不喊苦,硬是咬牙同行。

    能對自己這麽狠,也怪不得能當宣讀旨意的內官。

    再次上路,林婉芸親自背著她做“實驗”的東西,其他物件都讓丫鬟家丁們提前送到灌江府,可這些東西,卻要自己拿著。

    雖然在太新縣研究兩年時間,結果是害死許多兔子,但到了灌江城,她還是會繼續做的!

    紀煬自然分擔了不少。

    說不定真能做出來?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內官雖不知他們夫婦兩個對什麽東西那麽寶貝,但依舊記在心裏。

    已經臨近年關,各處都已經不再忙碌,除了趕往灌江城的紀煬一行。

    灌江城,灌江府,在風雪之間,迎來他們的新知府了!

    臘月二十七,汴京。

    從灌江城出發的吳將軍副將侯正終於抵達汴京。

    他身後是涼西州指揮使的部下,以及押送犯人的兵士二百人,再加上車上一百四十九名罪犯。

    這些罪犯剛出發的時候,還有些傲氣,一路上的奔波,以及兵士們刻意加快的腳程,讓他們已經骨瘦如柴。

    但根本沒人會可憐他們。

    他們欺壓百姓,吃百姓肉,喝百姓血的時候,可沒有過憐憫。

    既如此,也就別想其他人可憐他們了。

    這些罪犯,自然是古博王室跟雷溫兩家主犯,為首的兩個皇子一個公主,還有溫家的家主。

    許多人隻有半口氣在,就算不殺他們,也快死了。

    至於治療?

    那是在做夢。

    他們押送犯人的,自然不走汴京正門,直接有早早得了消息的刑部等人。

    刑部眾人嚴陣以待,不僅順利接收犯人,還把千裏迢迢趕來的兵士們安頓好,直接把一處官方客棧包下來,讓他們好好休息。

    隻是副將侯正卻捏捏紀大人給他的小包裹,這東西要給陛下。

    怎麽給?

    萬一陛下不見他們怎麽辦?

    侯正以為他心裏藏著事,肯定睡不著,誰知道熱水一洗澡,再有周圍人服侍,吃了熱菜熱飯,沾了枕頭就睡。

    沒辦法,太累了。

    提前了十五天趕到汴京,可見他們這路上風餐露宿,夜以繼日地趕路。

    押送犯人的兵士們鼾聲如雷。

    皇宮內則是另一片驚雷。

    前幾日又接到灌江府傳來的第四封信,那就是犯人已經在路上了!預計年前就到!

    這些可都是戰俘!

    趕在年前送戰俘過來,是多麽揚我國威的事情。

    這些人越狼狽,越氣惱,就越說明他們事情辦得很對。

    再說裏麵更有前朝餘孽,以及膽敢造反的豪強,都是殺之而後快的人物。

    趕在年前送來這麽大的禮,汴京的新年肯定過得更好。

    更別說,他們師出有名,是正義之戰,是保衛承平國之戰。

    而這些戰俘,就是戰利品!

    皇帝連說三個好字,背手起身,看向下麵朝臣:“紀煬此人,倒是跟他的名字極為不符。”

    這話說完,朝堂上隱晦看了看紀家伯爵府那一些人。

    他們羞愧的都要找地縫了。

    煬這個字有多不好,隨便讀過書的人都明白。

    但當初紀伯爵硬是給寫了這個名字,人人都知道他心裏有多恨,恨武侯對手下比對兒子好,甚至對手下的女兒,都比兒子好。

    甚至把家業都分給手下的女兒,也就是他的原配夫人。

    等武侯征戰回來的時候,名字已經被他胡攪蠻纏上了族譜,紀煬生母更是整日以淚洗麵,武侯剛要再改,外麵又有戰事。

    原本以為回來之後再說,可武侯那次出去,就再也沒回來。

    之後紀煬他爹成了伯爵,也有這事的緣故,否則憑借他爹的功績,陛下如此仁厚,肯定會幫他保留一輩爵位。

    可與之相應的,紀煬他爹更恨紀煬母子,直到生母去世,紀煬無依無靠。

    朝中陛下又因沒有子嗣的事爭吵不休,在皇後主持下,納了新妃,無暇顧及太多。

    這名字也就留了下來。

    紀伯爵別的事還好商量,可對上這股恨意,是如何都不肯讓步的。

    以前紀煬是紈絝還好,現在這種情況,自然覺得這名字格外諷刺。

    不過要紀煬自己說,他不太介意。

    名字而已。

    再說丟的又不是他的人。

    可陛下提起,那就是給他打抱不平了。

    以後就算他繼續叫這個稱呼,也不會有人再敢說三道四。

    隻是跟伯爵府那邊,以後紀煬跟他老爹,肯定還有好戲。

    好在陛下隻是說一嘴,並未深究,到底還是給武侯顏麵,不苛責他兒子。

    紀煬都不知道,他如今聲名顯赫了,連往日不被人在乎的細節都被拿出來討論。

    汴京因為他送來戰俘的事,讓這個新年格外歡欣。

    聽說刑部那邊已經定下雷溫兩家,以及前朝餘孽等人行刑時間。

    就定在大年初一,在金明池旁的春節盛大會旁砍頭。

    兩邊對比,用於威懾人心。

    到時候這場麵,一定很有意思。

    十二月二十九,整整睡了快兩天的副將侯正被陛下身邊內侍喊醒,明顯是要召見他。

    侯正被驚得一激靈,連滾帶爬起身。

    剛要出發的時候,又摸了摸這個小布包!

    沒錯!

    東西還在!

    侯正根本不知道,他帶著灌江府的兵符走了一路,更不知道陛下打開布包之後的久久沉默為了什麽。

    遠在千裏之外的紀煬,此刻已經帶著家眷手下抵達灌江城。

    兵符那事,是他早就想好的。

    到底擅自調動兵馬,還是不妥,再說當時自己雖不知要當知府,但已經實際掌控灌江府,這種情況下,還拿著兵符,更是不行。

    所以在副將侯正要押送犯人去汴京的時候,順手把兵符裹了裹送回去。

    東西雖然好,可也燙手。

    紀煬看看灌江城,看看早就收拾好的最新五鬥院。

    三住五鬥院,這院子倒是一次一次寬敞了?

    大年三十,紀煬等人終於安穩坐下。

    以後,紀煬便是整個灌江府的知府,他要肩負起改變灌江府的職責。

    讓此地百姓生活好起來,讓衣食住行不再是問題。

    內官跟著他們,依舊把這些事牢牢記下。

    不知為何,他格外相信紀煬,相信他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