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爺大概會為你拋妻棄子,做盡混蛋事
  第158章 爺大概會為你拋妻棄子,做盡混蛋事

    進入六月,天氣開始炎熱。

    寧安城四周臨海,風從車窗外吹進來,帶進股濕悶的氣息,喬綰扇著扇子,黛眉輕蹙。

    季九爺翹著腿坐在她身邊,見狀將佛珠戴回手腕,伸手奪過折扇,親自給她送風。

    “若是不舒服,安排人到家裏來檢查,咱們回去?”

    喬綰搖了搖頭,她已經很久沒出門了。

    她看著車窗外,入目洋樓鄰立車水馬龍,大熱的天街道上人也不見少,瞧著格外煩躁。

    喬綰想起那個古樸綿靜的小城,她在那兒長大,在那兒認識九爺。

    同樣的六月,這個季節,她同他一起居住在有垂花門的小院兒裏,紫藤花這會兒應該都開了。

    喬綰櫻唇微抿,撫了撫肚子,看向季九爺。

    “咱們什麽時候才能回蘇城?是不是很長一段時間都回不去了?”

    季九爺沒成想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他鳳眸寧靜看著喬綰,薄唇微抿。

    她一直不太喜歡寧安城,也不習慣季公館,他知道的。

    他沉了口氣,大手將喬綰的素手包在掌心,輕輕捏了捏。

    “再等等,這邊的事爺盡快接手,等一切盡在掌握,陪你回蘇城住一陣子。”

    喬綰月眸清澈,看著他淺淺一笑。

    寧安城是季家的勢力中心,九爺若是繼了大帥的位,他們自然是留在這裏的時間多。

    她還惦記著回到蘇城生活,是不太應該。

    她垂著眼想了想,乖巧溫順的笑了笑,挽住他臂彎柔聲道。

    “也沒什麽特別的,隻是想起院兒裏的垂花門,紫藤花開了,這會兒在下頭擺張桌椅,吃著瓜果乘涼,一定很舒適。”

    季九爺聞言,溫和含笑,修長的指節屈起,刮了刮她白嫩精致的鼻頭。

    “趕明兒讓人在東南樓院子裏搭個紫藤架。”

    喬綰抿著嘴笑,“您在蘇城送我的洋樓,我都沒好好住過呢。”

    季九爺薄唇撇了撇,手搭在膝頭敲著拍子,一臉若有所思,沉凝了一會兒,才徐徐開口。

    “在寧安城建棟一樣的小院兒,也不是難事。”

    喬綰怔了怔,探頭盯著他瞧,發覺他冷峻的眉眼沉穩平靜,不像是隨口說說。

    她哭笑不得,輕輕捏了他一把。

    “別再幹這種勞民傷財的事兒了,大帥剛送走,您這地位還沒穩固,收斂點兒。”

    季九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應好也沒反駁。

    下午三點,車子抵達醫院。

    因著提前派人安排過,喬綰這番檢查很順利,結果也很令季九爺滿意。

    兩人從西醫院出來,已經是傍晚,喬綰先上了車。

    透過車窗,看見韓兆拿了封信封,跟季九爺在說些什麽。

    季九爺將信看了,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將信遞給韓兆,轉身上了車。

    喬綰看了看他臉色,低聲詢問。

    “出什麽事了?”

    季九爺眉眼冷峻,淡聲道。

    “前兩日已經給薛啟軍打了電報,礦洞開始重新動工。霖城的消息,琉蝶放秦書傑進府看孩子,乳母被迷暈,秦書傑抱走了孩子,她急的趕回蘇城,帶著府兵到秦家鬧了一場,孩子是搶回來了,隻是病的嚴重,這會兒正往寧安城來。”

    喬綰驚愕,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琉蝶的月子,還有幾日才坐滿呢!還有,這麽小的孩子…”

    她簡直能想到,琉蝶一定急的要瘋了,喬綰黛眉緊蹙。

    季九爺拍了拍她手背,眉眼沉靜地安撫她。

    “急也沒有用,隻能等她到了再說,她身邊帶了大夫,多少管用,已經讓韓兆去知會秦燕璃了。”

    喬綰抿著唇沒吭聲,正如季九爺所說,急也是沒有用的。

    隻是想到佟琉蝶,她心裏多少是有些心酸,任是誰遇上這樣的事,恐怕都是心都要揉碎了。

    佟琉蝶是第二日夜裏到的,東風和秦燕璃親自去接,將母子倆直接接到了傅府。

    喬綰跟著季九爺趕過去時,小小的孩子正燒的哭都哭不出來,佟琉蝶捏著手來回踱步,眼眶紅腫焦慮不安。

    她不能言語,正是因為如此,心裏再急再痛都無法表達出來。

    喬綰和明秋跟著紅了眼,抱著她一再安撫。

    到了夜裏十一點鍾,窗外突然下起大雨,佟驍行色匆匆奔進屋,整個人都濕透了。

    佟琉蝶悲痛的嗚咽了一聲,撲進他懷裏痛哭,父女倆抱在一處,佟驍眉頭皺的死緊,拍著她背低聲安慰。

    直到秦燕璃和老大夫從裏屋出來,這令人心酸焦慮的場景才總算緩過去。

    秦燕璃抱了抱佟琉蝶,柔聲安撫她。

    “小嬰孩是這樣的,不是大病。現今是不再抽動了,灌了些藥,熱也正退下去,今夜我守著,會沒事的。”

    眾人皆鬆了口氣。

    從傅府出來,已經是淩晨三點鍾,喬綰隻覺得頭昏腦脹,靠在季九爺懷裏卻怎麽也睡不著。

    她滿腦子都是佟琉蝶無助又崩潰地模樣,心裏又酸又難過。

    於是,閉著眼摸索著握住季九爺的手,與他十指相扣,聲音輕細。

    “我終於明白當日你說的話。”

    季九爺捏著她纖細的手指,聞言微微低頭看她。

    “嗯?”

    “當日在蘇城,您決定回寧安城娶我之前,曾說近兩年內不要孩子,擔心我像您的母親一樣…”

    季九爺鳳眸微眨,他是說過,若是孩子有個意外,他替不了她痛。

    他垂著眼看喬綰,鳳眸漆黑微起波瀾,攬住她肩頭輕輕拍了拍。

    “你是被今日的事嚇著了。別擔心,爺拚了全力,也不會讓你們母子出事。”

    喬綰唇角輕輕翹起,抱住他手臂蹭了蹭。

    “九爺,你說,琉蝶在成婚前,明明知道秦書傑的本性,為什麽還要嫁給他?”

    別人的男女情事,季九爺又如何好說。

    他默了默,反問喬綰。

    “那你說,老七明知白芍的所作所為,卻偏是執迷不悟放不下她,又是為何?”

    是啊,為什麽?喜歡一個人,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愛,正是為了讓相愛的人不顧一切,拋卻理智,它本身就是摸不透的。

    喬綰睜開眼,下巴擱在他肩頭與他對視,少頃問他。

    “如果我認識九爺時,九爺已經有妻有子,您還會這麽愛我疼我?”

    這個問題,季九爺覺得多少有些傻了。

    他笑睨著喬綰,話說的頗有幾分流氓無恥。

    “該愛還是要愛,該疼也要疼,你的性子,又是個不肯與人共侍一夫的,那爺大概會為你拋妻棄子,做盡混蛋事,也許真跟現今的季老七差不多。這樣夠不夠?”

    喬綰被逗笑,她拍了季九爺一巴掌。

    “胡言亂語。”

    季九爺悶笑一聲,捏住她鼻子磨了磨牙。

    “胡言亂語的問,自然得的是胡言亂語的答案,少想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