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害與被害
第68章 害與被害
門口站著的是孫正的媽媽。
孫正快步走過去，小聲地問：“你怎麽來了？不是說不要來嗎？”邊說，邊把老太太外外推。
老太太輕輕地厲聲說：“我怎麽就不能來？讓開！”說完，便從一邊擠進了病房。
施嵐本來想睡會兒，聽到孫正和婆婆的對話，她抬起頭，正好看到老太太往沙發走。她一下子坐了起來，問：“你來幹什麽？”
老太太聽到了施嵐的問話，但根本沒理會，而是徑直走向窗邊的沙發。
施嵐起身下床，孫正趕忙走過來扶她，施嵐一把甩開他，說：“走開！”
“嵐嵐，你現在需要靜養。”孫正有些焦急。
“靜養？”施嵐反問道，她的意思孫正當然明白，他說：“我會勸媽走的，你先躺下。”
“我不躺！”
兩個人正在推扒搡搡的時候，孫正媽媽說話了：“我知道施小姐不想看到我，你覺得我傷害了你。但比起你對別人的傷害，綽綽有餘！”
施小姐？我傷害別人？施嵐憤然轉身，大聲問：“你血口噴人有癮嗎？之前你對我父母大放厥詞，我還沒找你算帳！”
施嵐話還沒說完，便被老太太打斷了：“你父母的事情，句句屬實，日後你可以慢慢核實，而我說你的話當然也不會假！你就是個殺人犯！”
“出去！”施嵐對著老太太大喊。
“媽！”孫正聽不下去了，製止了母親：“你在說什麽啊？別再胡說了！”
“胡說，你也覺得我是在胡說？”老太太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孫正，說：“這張照片，你見過的吧？施小姐也見過。”
孫正接過照片，看了一眼後遞給施嵐，施嵐沒接，孫正說：“是那個小女孩。”施嵐這才瞥了一眼，然後奪過了照片，照片正是之前施嵐在爸爸家發現的那張，她哼了一聲，把照片扔在了床上：“虛張聲勢！”孫正卻問：“媽，你認識她？”
老太太沒說話，又從包裏掏出了一遝照片，遞給孫正，孫正接過後，站到施嵐身邊，和她一起看。
這些照片看起來似乎記錄了那個小女孩的成長，從幾歲到 10 多歲，再到 20 多歲、30 多歲，但容貌不斷地在發生著變化，麵容越來越扭曲。
孫正越來越不淡定了，他不斷地搖頭，看完後驚呼：“媽，這小女孩是我表姐？”
“是的，是你那苦命的表姐。”
“你表姐？所以你認識這個女孩？”施嵐吃驚的問，她突然感覺孫正和他媽媽變得神秘起來，他們認識，為什麽之前不說？
“嵐嵐，我是今天才知道她是我表姐。”孫正申辯道。
鬼才相信！騙子！
“施小姐，你不用懷疑，他確實今天才知道，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
施嵐沒搭理老太太，她想不通的是為什麽孫正表姐小時候的照片會在爸爸的家裏。她甚至認為，老太太之前說那麽多關於爸媽的事情，會不會她和爸媽之前認識？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這種想法，轉而堅信老太太在信口雌黃。
“小正，你告訴她你表姐現在在哪裏。”老太太對孫正說，口氣完全是命令。
“不用告訴我，我不關心。你可以走了。”施嵐直接懟了回去。
“怎麽？這麽急著趕我走，心虛了？”老太太微笑著說。
又是這該死的微笑！透著虛情假意、奸詐的微笑！
“心虛？我有什麽可心虛的？”
“你毀了她一生，你不後悔嗎？”老太太的聲調提高了一倍。
“你胡說八道什麽？”施嵐站了起來，孫正也對著母親大喊：“媽，別再說了！她現在有孕在身，剛從昏迷中醒過來，有什麽事改天再說不行嗎？”
“不行！”老太太也變得激動起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都是她害的，你表姐才住進精神病院，住半輩子！”
“你血口噴人！”
“媽，你為什麽要這麽說施嵐？她根本都沒見過表姐，怎麽能去害她？”
“沒見過？她們兩個在 20 多年前已經見過。”老太太越說越激動，聲音已經有些發顫，她指著施嵐對孫正說：“小正，你姐姐 5 歲時，被她推下了山坡，才 5 歲啊。”
施嵐聽完懵了，我推那個女孩？我怎麽不知道？
“你姐姐摔傷了腿，成了跛腳，經常被人嘲笑，她越來越自卑，學也不願上了，後來連屋門都不願出了，”老太太說著還哽咽起來，孫正走過去把紙遞給她。
“你姐姐天天待在家裏，精神越來越不好，有時還會割腕。”老太太擦了擦眼淚，然後接著說：“有一天半夜，你大姨發現她割腕，騎車送她去醫院，出了車禍……”老太太泣不成聲。
演得不錯！都聲淚俱下了！施嵐絲毫沒被嚇到，故事編得再好總有漏洞，那女孩是孫正的姐姐，至少比孫正大一兩歲，孫正比我大 1 歲，她 5 歲時，我最多 3 歲，我推她？還推下山坡？騙鬼呢！
施嵐突然感覺好餓，走到櫃子邊上拿了一盒點心來吃，剛放進嘴裏，便聽到老太太又開了腔：“小正，他們一家都是歹毒之人啊，害了你姐姐，問都不問一句，連夜搬家。”說著就淚流滿麵。
施嵐沒有耐心再看她表演，準備出去，卻聽到老太太對孫正說：“你把這張匯款單拿給她，上麵白紙黑字簽著她令尊的名字。”
孫正接過單子，遞到施嵐的手上，施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頭看收據。
5 萬元的匯款單，地址和金額都好像見過，並且在匯款人一欄確實簽著“施威”兩個字，那字跡再熟悉不過。
“傷人致殘，寄了區區 5 萬元了事，兩條人命啊，傷天害理！”老太太開始咒罵。
施嵐呆住了！那張匯款單她在爸爸的遺物裏曾經見到過，難道老太太說的是真的？她不敢相信！
“一張匯款單說明不了什麽，偽造簽名太簡單了！你還有什麽證據？”施嵐需要更多的證據做支撐。
“沒想到你在鐵證麵前還能如此麵不改色，物證我沒有了。但我可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告訴你。”
“那就不用了，我沒時間聽你講故事。”施嵐不想再給她繼續誣陷自己的機會。
“媽，媽，這件事我們放放再說。”孫正也跟著勸母親，但老太太哪裏會聽他的，大聲說：“講故事？你還是不肯承認？不怕遭報應嗎？”。
頓了下，她接著說：“你是不怕，因為施威他已經遭到報應了！沒有生育能力是對他最大的報應！”
“你……”施嵐無法再忍受：“你如此費盡心機，不就是為了讓我離開你的寶貝兒子嗎？”
“施嵐！”孫正叫了一聲，但施嵐沒理他，接著說自己的：“你幾次三番找事，來挑撥我和孫正的關係；然後又讓柳玲住進我的家裏，並且對我惡語相向，侮辱我的父母；現在又來捏造事實！你就是個人麵獸心之人！”
“怎麽，不敢承認？看來你還是不死心，那我就再講點事情給你聽。”
“媽，別再說了，我送你回家，走走走。”孫正再次勸母親。
“孫正表姐的父親寧信就是你媽的初戀！”老太太麵帶微笑地說：“出事那年，你媽帶著你去見初戀，兩人約在一座小山上，湊巧的是寧信也帶了自己的女兒。他們兩個聊天時，你們兩個孩子就去一邊玩，你們把山坡當滑梯，他姐姐坐在頂上準備往下滑時，你用力地推了她一一下，導致下她坡速度過快，直接滾了下去，撞到了一旁的岩石，右腳腳踝骨折。就因為你是小孩子，所以你沒有被追究法律責任！”
“你看見了？”施嵐問。
“他姐姐親口說的。她爸爸因為自責，跳河自盡了！好好的一家人被你毀了！”
施嵐冷笑了一下，故事編得挺不錯。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海江縣公安局查資料。”
“我當然不信，也當然不會去。就憑你幾句無憑無據的話，我就成了罪人？你太高估你的智商了！明明是你傷害了我，還把自己搞得像個受害者”
“像個？事實就是事實，你不承認也不行！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小正和你結婚？”
孫正痛苦地看著母親。
“從孫正大姨去世那天起，我就發誓要為她們一家報仇。但我人單勢薄，報仇談何容易？連仇人長什麽樣子也不知道。但功夫不負有心人。”
孫正母親講述的複仇之路讓人不寒而栗！
她選擇的是讓孫正來幫她達成願望，逼他學理，逼他留在上海，都隻是因為她在施威老家得知施威住在上海，開了一家自己的建築公司。
當然，說服孫正與施嵐結婚也是複仇重要的一個環節！
“你們傷天害理，連老天都在幫我。就那麽湊巧，孫正去到你家的公司實習，又遇到了你。”
“你的意思是，孫正是你派來複仇的？”
“是！”
“媽！”孫正走到母親身邊，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外走。
“你們喪盡天良，天理不容，天理不容！”老太太見無法掙脫兒子，邊走邊大聲喊叫。
門口站著的是孫正的媽媽。
孫正快步走過去，小聲地問：“你怎麽來了？不是說不要來嗎？”邊說，邊把老太太外外推。
老太太輕輕地厲聲說：“我怎麽就不能來？讓開！”說完，便從一邊擠進了病房。
施嵐本來想睡會兒，聽到孫正和婆婆的對話，她抬起頭，正好看到老太太往沙發走。她一下子坐了起來，問：“你來幹什麽？”
老太太聽到了施嵐的問話，但根本沒理會，而是徑直走向窗邊的沙發。
施嵐起身下床，孫正趕忙走過來扶她，施嵐一把甩開他，說：“走開！”
“嵐嵐，你現在需要靜養。”孫正有些焦急。
“靜養？”施嵐反問道，她的意思孫正當然明白，他說：“我會勸媽走的，你先躺下。”
“我不躺！”
兩個人正在推扒搡搡的時候，孫正媽媽說話了：“我知道施小姐不想看到我，你覺得我傷害了你。但比起你對別人的傷害，綽綽有餘！”
施小姐？我傷害別人？施嵐憤然轉身，大聲問：“你血口噴人有癮嗎？之前你對我父母大放厥詞，我還沒找你算帳！”
施嵐話還沒說完，便被老太太打斷了：“你父母的事情，句句屬實，日後你可以慢慢核實，而我說你的話當然也不會假！你就是個殺人犯！”
“出去！”施嵐對著老太太大喊。
“媽！”孫正聽不下去了，製止了母親：“你在說什麽啊？別再胡說了！”
“胡說，你也覺得我是在胡說？”老太太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孫正，說：“這張照片，你見過的吧？施小姐也見過。”
孫正接過照片，看了一眼後遞給施嵐，施嵐沒接，孫正說：“是那個小女孩。”施嵐這才瞥了一眼，然後奪過了照片，照片正是之前施嵐在爸爸家發現的那張，她哼了一聲，把照片扔在了床上：“虛張聲勢！”孫正卻問：“媽，你認識她？”
老太太沒說話，又從包裏掏出了一遝照片，遞給孫正，孫正接過後，站到施嵐身邊，和她一起看。
這些照片看起來似乎記錄了那個小女孩的成長，從幾歲到 10 多歲，再到 20 多歲、30 多歲，但容貌不斷地在發生著變化，麵容越來越扭曲。
孫正越來越不淡定了，他不斷地搖頭，看完後驚呼：“媽，這小女孩是我表姐？”
“是的，是你那苦命的表姐。”
“你表姐？所以你認識這個女孩？”施嵐吃驚的問，她突然感覺孫正和他媽媽變得神秘起來，他們認識，為什麽之前不說？
“嵐嵐，我是今天才知道她是我表姐。”孫正申辯道。
鬼才相信！騙子！
“施小姐，你不用懷疑，他確實今天才知道，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
施嵐沒搭理老太太，她想不通的是為什麽孫正表姐小時候的照片會在爸爸的家裏。她甚至認為，老太太之前說那麽多關於爸媽的事情，會不會她和爸媽之前認識？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這種想法，轉而堅信老太太在信口雌黃。
“小正，你告訴她你表姐現在在哪裏。”老太太對孫正說，口氣完全是命令。
“不用告訴我，我不關心。你可以走了。”施嵐直接懟了回去。
“怎麽？這麽急著趕我走，心虛了？”老太太微笑著說。
又是這該死的微笑！透著虛情假意、奸詐的微笑！
“心虛？我有什麽可心虛的？”
“你毀了她一生，你不後悔嗎？”老太太的聲調提高了一倍。
“你胡說八道什麽？”施嵐站了起來，孫正也對著母親大喊：“媽，別再說了！她現在有孕在身，剛從昏迷中醒過來，有什麽事改天再說不行嗎？”
“不行！”老太太也變得激動起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都是她害的，你表姐才住進精神病院，住半輩子！”
“你血口噴人！”
“媽，你為什麽要這麽說施嵐？她根本都沒見過表姐，怎麽能去害她？”
“沒見過？她們兩個在 20 多年前已經見過。”老太太越說越激動，聲音已經有些發顫，她指著施嵐對孫正說：“小正，你姐姐 5 歲時，被她推下了山坡，才 5 歲啊。”
施嵐聽完懵了，我推那個女孩？我怎麽不知道？
“你姐姐摔傷了腿，成了跛腳，經常被人嘲笑，她越來越自卑，學也不願上了，後來連屋門都不願出了，”老太太說著還哽咽起來，孫正走過去把紙遞給她。
“你姐姐天天待在家裏，精神越來越不好，有時還會割腕。”老太太擦了擦眼淚，然後接著說：“有一天半夜，你大姨發現她割腕，騎車送她去醫院，出了車禍……”老太太泣不成聲。
演得不錯！都聲淚俱下了！施嵐絲毫沒被嚇到，故事編得再好總有漏洞，那女孩是孫正的姐姐，至少比孫正大一兩歲，孫正比我大 1 歲，她 5 歲時，我最多 3 歲，我推她？還推下山坡？騙鬼呢！
施嵐突然感覺好餓，走到櫃子邊上拿了一盒點心來吃，剛放進嘴裏，便聽到老太太又開了腔：“小正，他們一家都是歹毒之人啊，害了你姐姐，問都不問一句，連夜搬家。”說著就淚流滿麵。
施嵐沒有耐心再看她表演，準備出去，卻聽到老太太對孫正說：“你把這張匯款單拿給她，上麵白紙黑字簽著她令尊的名字。”
孫正接過單子，遞到施嵐的手上，施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頭看收據。
5 萬元的匯款單，地址和金額都好像見過，並且在匯款人一欄確實簽著“施威”兩個字，那字跡再熟悉不過。
“傷人致殘，寄了區區 5 萬元了事，兩條人命啊，傷天害理！”老太太開始咒罵。
施嵐呆住了！那張匯款單她在爸爸的遺物裏曾經見到過，難道老太太說的是真的？她不敢相信！
“一張匯款單說明不了什麽，偽造簽名太簡單了！你還有什麽證據？”施嵐需要更多的證據做支撐。
“沒想到你在鐵證麵前還能如此麵不改色，物證我沒有了。但我可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告訴你。”
“那就不用了，我沒時間聽你講故事。”施嵐不想再給她繼續誣陷自己的機會。
“媽，媽，這件事我們放放再說。”孫正也跟著勸母親，但老太太哪裏會聽他的，大聲說：“講故事？你還是不肯承認？不怕遭報應嗎？”。
頓了下，她接著說：“你是不怕，因為施威他已經遭到報應了！沒有生育能力是對他最大的報應！”
“你……”施嵐無法再忍受：“你如此費盡心機，不就是為了讓我離開你的寶貝兒子嗎？”
“施嵐！”孫正叫了一聲，但施嵐沒理他，接著說自己的：“你幾次三番找事，來挑撥我和孫正的關係；然後又讓柳玲住進我的家裏，並且對我惡語相向，侮辱我的父母；現在又來捏造事實！你就是個人麵獸心之人！”
“怎麽，不敢承認？看來你還是不死心，那我就再講點事情給你聽。”
“媽，別再說了，我送你回家，走走走。”孫正再次勸母親。
“孫正表姐的父親寧信就是你媽的初戀！”老太太麵帶微笑地說：“出事那年，你媽帶著你去見初戀，兩人約在一座小山上，湊巧的是寧信也帶了自己的女兒。他們兩個聊天時，你們兩個孩子就去一邊玩，你們把山坡當滑梯，他姐姐坐在頂上準備往下滑時，你用力地推了她一一下，導致下她坡速度過快，直接滾了下去，撞到了一旁的岩石，右腳腳踝骨折。就因為你是小孩子，所以你沒有被追究法律責任！”
“你看見了？”施嵐問。
“他姐姐親口說的。她爸爸因為自責，跳河自盡了！好好的一家人被你毀了！”
施嵐冷笑了一下，故事編得挺不錯。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海江縣公安局查資料。”
“我當然不信，也當然不會去。就憑你幾句無憑無據的話，我就成了罪人？你太高估你的智商了！明明是你傷害了我，還把自己搞得像個受害者”
“像個？事實就是事實，你不承認也不行！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小正和你結婚？”
孫正痛苦地看著母親。
“從孫正大姨去世那天起，我就發誓要為她們一家報仇。但我人單勢薄，報仇談何容易？連仇人長什麽樣子也不知道。但功夫不負有心人。”
孫正母親講述的複仇之路讓人不寒而栗！
她選擇的是讓孫正來幫她達成願望，逼他學理，逼他留在上海，都隻是因為她在施威老家得知施威住在上海，開了一家自己的建築公司。
當然，說服孫正與施嵐結婚也是複仇重要的一個環節！
“你們傷天害理，連老天都在幫我。就那麽湊巧，孫正去到你家的公司實習，又遇到了你。”
“你的意思是，孫正是你派來複仇的？”
“是！”
“媽！”孫正走到母親身邊，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外走。
“你們喪盡天良，天理不容，天理不容！”老太太見無法掙脫兒子，邊走邊大聲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