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第十日（3）
第038章 第十日（3）
202X 年，九月，第十日，夜。
盧文軒驅車來到舊城區。
車外大雨瓢潑。
車內他不斷給陳洵打電話，但對方根本不接。
“這個家夥又在鬧什麽幺蛾子？”他不禁心想。
他將車停在澡堂外。
下了車，發現澡堂的門是開的。
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推門而入。
“陳洵？”他呼喚道，無人回應。
這家夥不在？
盧文軒心裏七上八下，他先是去了休息室，又去了男澡堂，途徑更衣室，被獵槍轟成篩子的衣櫃映入眼簾。
他嚇得一個趔趄，連忙撥打陳洵的電話。
手機鈴聲從更衣室的長椅下傳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緊張到不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可還沒行動，突然，男澡堂裏傳來一聲巨響。
他嚇了一跳，穩了穩心神。
“陳洵？”他試探性地問道，無人應答。
他推開門，走進男澡堂。
砰的一聲。
桑拿間的門被人從裏麵踹了一下。
他咽了口唾沫，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刀。
自打被陳洵纏上後，他刀不離身。壯著膽子，他打開桑拿室的門，迎接他的卻是正中腹部的一腳。
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瘦子死命地將他踹倒，自己也跌倒在地。
這些天，他不斷被陳洵逼問，受盡折磨，但他想要反抗，想要逃脫的心思從來沒有熄滅。
每天晚上，陳洵為了讓他老實，都會給他注射麻藥，但是今天，陳洵沒有出現。
恢複氣力的他不惜蹭掉一層皮，從束縛帶裏掙脫出來，才有了剛才的反擊。
盧文軒躺在地上，被踹得五髒幾乎移位，好不容易導上一口氣，瘦子卻壓在他身上，質問道：“澡堂老板在哪兒！說！”
“我、我不知道。”盧文軒被壓得難受。
瘦子更難受。
他渾身燙傷，劃傷密密麻麻，能撐到現在還不暈，已經很了不起了。
自感狀態不行，他沒有繼續逼問，一拳將盧文軒打倒，脫了他的衣服穿在身上，還拿走了他的車鑰匙，又從休息室找來一個旅行箱，將他塞進去，離開澡堂。
他打算把盧文軒帶到自己的地盤，慢慢審問。
但是當打開盧文軒汽車的後備廂時，他愣住了，隻見江明哲蜷縮著身體，躺在車裏，昏迷不醒。
“原來你在這兒啊。”他露出獰笑。
將旅行箱扔到後排，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雨越下越大，很快，五米之內的東西便看不清了。
瘦子放慢車速。
他的眼皮很重，渾身火辣辣地疼，還伴有高燒。
突然，他眼前變得模糊，頭一歪，車子偏離馬路，撞進了灌木叢裏。
不一會兒，一輛車跟了上來，在旁邊停下。
趙蕊穿著雨衣下車。
這一夜，她都在跟蹤盧文軒，一直跟到了陳家澡堂。
盧文軒進了澡堂，對她來說，本是救出老公的最好機會，但是對方的車子鎖住了，貿然撬車會觸發警報。
她不敢冒險。
之後，她又看到渾身是傷的瘦子拖著一個行李箱從澡堂走出來，上了車。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故，遠遠見到瘦子將車發動，便跟了上去。
開出好一段，忽見前車偏離道路，撞進灌木叢。
此時大雨瓢潑。
這條路又很偏僻，根本沒什麽人經過。
趙蕊壯著膽子，用破窗錘破開車窗。
瘦子昏迷不醒。
趙蕊拔下車鑰匙，打開後備廂，將江明哲拖出來，扛到自己車上，離開現場。
又過了沒多久，盧文軒醒了。
他從旅行箱裏麵費力拉開拉鏈，從箱子裏鑽出來，隻見瘦子臉貼著方向盤，已經不省人事。
他先是一愣，然後看到車窗是碎的，車鑰匙也沒了。
他急忙下車，發現後備廂洞開。
車鑰匙被扔在裏麵。
江明哲卻不見了。
“這 TM 是怎麽回事！”他心神俱駭。
大腦飛速運轉，很快，他做出決定。
他不知道瘦子何許人也。
但他知道，這是陳洵的麻煩，凡是和那個家夥有關的爛事，他一概不想碰。
想來想去，他決定把人還回去。
於是，他將瘦子放到後排，駕車返回澡堂。
人綁好，重新塞回桑拿室。
但是臨走時，他停下腳步。
他擔心對方醒來，萬一再掙脫束縛怎麽辦？萬一報警怎麽辦？
他的樣子可是被看到了。
他抿了抿嘴唇。
有些想法，一旦產生，就會像病毒一樣蔓延，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都是陳洵的錯，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他一邊寬慰自己，一邊從口袋裏掏出刀，割開瘦子的腕脈。
瘦子依舊重傷昏迷。
盧文軒從收銀台的抽屜裏找到門鎖，將澡堂鎖上。
剛上車，他思緒紛飛。
突然，電話響了，嚇了他一跳。
他拿起電話一看，是褚誌榮打來的。
“混賬，這個時候來湊什麽熱鬧。”他在心中罵道。
他平複情緒，接通電話。
“褚老，這麽晚了有事嗎？”
“你那邊雨聲很大，在外麵？”
“開車回家呢。”
“這樣啊。”褚誌榮頓了一下，說道，“錢準備得怎麽樣了？”
“老東西還真夠心急的。”盧文軒心想。
“褚老，200 萬可不是小數目。我目前就籌到 100 萬，你再給我……”
褚誌榮打斷道：“100 萬也行，今晚能轉賬嗎？”
盧文軒眉頭一皺，他從褚誌榮的口氣中聽到了急切。
“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不要留下轉賬記錄。再說了，我準備的都是現金。要不明天吧，我帶錢給你。”
“不行啊，我今晚就要用。要不小盧，你帶著錢，來我這兒一趟。”
“很急嗎？”
“非常急。”
盧文軒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同意了。
他開車回家，拿了錢，但考慮到自己車子現在的模樣，他選擇打車去了褚誌榮家。
大晚上，冒著雨，拿著這麽多錢去一個自己討厭的人的家裏，特別是剛剛和死神擦肩而過後，盧文軒陷入高度緊張。
他下了車，進了單元樓，來到褚誌榮家門前，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按響門鈴。
開門的是褚誌榮。
他穿著睡衣，神色焦急。
“你怎麽才來？快進來。”他拉盧文軒進屋。
一進來，盧文軒就後悔了。
客廳裏坐著兩個年輕的男人。
一個戴耳釘，一個染藍發。
怎麽看都不像好人。
“他就是送錢的？”耳釘男把玩著一把蝴蝶刀，朝著盧文軒送來審視的目光。
“沒錯。”褚誌榮點頭哈腰，哪還有一點大教授的氣度。
“給我吧。”他伸手拿盧文軒裝錢的包。
盧文軒下意識躲開，問道：“這二位是……”
“他、他們。”
“褚教授的兒子欠了我們很多錢，我們是來要賬的。”藍發男不悅道，“錢放下吧，我們點完還要去幹別的，沒工夫耗在這兒。”
“好好，小盧啊，把錢給他們。”
見這倆混子不好惹，盧文軒隻能認慫，將錢袋放在茶幾上。
耳釘男打開包。
100 萬紅票子映入眼簾，他吹了一記口哨，望向褚誌榮笑道：“行啊，大晚上替你解圍，還帶這麽多現金來，他是你什麽人啊？”
“一個朋友。”褚誌榮賠笑道。
盧文軒低聲道：“褚老，你答應我的事怎麽辦？”
“放心，我說話算話，等我過了這個坎兒，就退選。”褚誌榮小聲說，“提前恭喜你高升了。”
盧文軒卻半點喜悅之情。
還有一大堆的麻煩在等著他呢。
兩個混混點鈔很快。
完事後，藍發男皺眉道：“就 100 萬。你兒子欠了我們 200 萬，這才一半。”
褚誌榮拍了一下盧文軒的胳膊，示意讓他解釋。
“現金，隻有這麽多了。”盧文軒道。
耳釘男嗬嗬笑道：“兩位都是體麵人，至於差我們這點小錢嗎？”
盧文軒搖頭：“真隻有這麽多了。”
見兩個混混有些惱怒，褚誌榮連忙打圓場：“二位，200 萬不是小數目。這樣吧，這 100 萬你們先拿回去，剩下的錢，我過幾天一定湊齊。”
“忽悠我們呢。你這‘過幾天’都說了多少次了！”耳釘男道。
“沒有，二位。剩下的錢我一定湊齊，不會賴賬的。”褚誌榮急忙解釋。
“這樣吧，有那房產證啊，車啊什麽的，先押給我們，有了這些東西，我們才敢信你能還錢。”藍發男提議道。
褚誌榮陷入糾結，過了一會兒，他望向盧文軒。
“小盧啊，幫人幫到底，你幫我過了這關，我明天立刻退選。”
盧文軒一怔。
什麽意思啊！
這是要他把自己的財產質押出去！
“褚老，不要開玩笑了。”盧文軒嚴肅道，“你不也有房產嗎。”
“實話說吧，為了給那不孝子還債，我已經身無分文了，這房子也抵押了。”褚誌榮慘然道，“我現在除了求你，沒有別的路可走。”
盧文軒陷入沉默。
他已經掏了 100 萬，現在還讓他質押不動產，他怎麽可能願意。
褚誌榮發狠道：“你答應過我，五天之內拿 200 萬過來，現在可是差一半的。這些人快把我逼瘋了，不管怎麽樣，你今天必須幫我把錢還上，不然就算我選不上，就憑我的人脈，也能讓你坐不上那個位子。”他聲音壓得很低，但威脅之意毫不遮掩。
盧文軒也是惱怒。
藍發男和耳釘男耳語了一番。
最後，他們望向盧文軒和褚誌榮，目光帶著一絲玩味。
“怎麽樣，剩下的 100 萬能拿出來嗎？”藍發男問。
盧文軒想了想，道：“能不能再寬限幾天。”
“這個可以談。”耳釘男笑道。
盧、褚聞言，都鬆了一口氣。
“不過啊，咱們得換個地方談。”
盧文軒：“……”
褚誌榮：“……”
202X 年，九月，第十日，夜。
盧文軒驅車來到舊城區。
車外大雨瓢潑。
車內他不斷給陳洵打電話，但對方根本不接。
“這個家夥又在鬧什麽幺蛾子？”他不禁心想。
他將車停在澡堂外。
下了車，發現澡堂的門是開的。
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推門而入。
“陳洵？”他呼喚道，無人回應。
這家夥不在？
盧文軒心裏七上八下，他先是去了休息室，又去了男澡堂，途徑更衣室，被獵槍轟成篩子的衣櫃映入眼簾。
他嚇得一個趔趄，連忙撥打陳洵的電話。
手機鈴聲從更衣室的長椅下傳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緊張到不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可還沒行動，突然，男澡堂裏傳來一聲巨響。
他嚇了一跳，穩了穩心神。
“陳洵？”他試探性地問道，無人應答。
他推開門，走進男澡堂。
砰的一聲。
桑拿間的門被人從裏麵踹了一下。
他咽了口唾沫，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刀。
自打被陳洵纏上後，他刀不離身。壯著膽子，他打開桑拿室的門，迎接他的卻是正中腹部的一腳。
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瘦子死命地將他踹倒，自己也跌倒在地。
這些天，他不斷被陳洵逼問，受盡折磨，但他想要反抗，想要逃脫的心思從來沒有熄滅。
每天晚上，陳洵為了讓他老實，都會給他注射麻藥，但是今天，陳洵沒有出現。
恢複氣力的他不惜蹭掉一層皮，從束縛帶裏掙脫出來，才有了剛才的反擊。
盧文軒躺在地上，被踹得五髒幾乎移位，好不容易導上一口氣，瘦子卻壓在他身上，質問道：“澡堂老板在哪兒！說！”
“我、我不知道。”盧文軒被壓得難受。
瘦子更難受。
他渾身燙傷，劃傷密密麻麻，能撐到現在還不暈，已經很了不起了。
自感狀態不行，他沒有繼續逼問，一拳將盧文軒打倒，脫了他的衣服穿在身上，還拿走了他的車鑰匙，又從休息室找來一個旅行箱，將他塞進去，離開澡堂。
他打算把盧文軒帶到自己的地盤，慢慢審問。
但是當打開盧文軒汽車的後備廂時，他愣住了，隻見江明哲蜷縮著身體，躺在車裏，昏迷不醒。
“原來你在這兒啊。”他露出獰笑。
將旅行箱扔到後排，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雨越下越大，很快，五米之內的東西便看不清了。
瘦子放慢車速。
他的眼皮很重，渾身火辣辣地疼，還伴有高燒。
突然，他眼前變得模糊，頭一歪，車子偏離馬路，撞進了灌木叢裏。
不一會兒，一輛車跟了上來，在旁邊停下。
趙蕊穿著雨衣下車。
這一夜，她都在跟蹤盧文軒，一直跟到了陳家澡堂。
盧文軒進了澡堂，對她來說，本是救出老公的最好機會，但是對方的車子鎖住了，貿然撬車會觸發警報。
她不敢冒險。
之後，她又看到渾身是傷的瘦子拖著一個行李箱從澡堂走出來，上了車。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故，遠遠見到瘦子將車發動，便跟了上去。
開出好一段，忽見前車偏離道路，撞進灌木叢。
此時大雨瓢潑。
這條路又很偏僻，根本沒什麽人經過。
趙蕊壯著膽子，用破窗錘破開車窗。
瘦子昏迷不醒。
趙蕊拔下車鑰匙，打開後備廂，將江明哲拖出來，扛到自己車上，離開現場。
又過了沒多久，盧文軒醒了。
他從旅行箱裏麵費力拉開拉鏈，從箱子裏鑽出來，隻見瘦子臉貼著方向盤，已經不省人事。
他先是一愣，然後看到車窗是碎的，車鑰匙也沒了。
他急忙下車，發現後備廂洞開。
車鑰匙被扔在裏麵。
江明哲卻不見了。
“這 TM 是怎麽回事！”他心神俱駭。
大腦飛速運轉，很快，他做出決定。
他不知道瘦子何許人也。
但他知道，這是陳洵的麻煩，凡是和那個家夥有關的爛事，他一概不想碰。
想來想去，他決定把人還回去。
於是，他將瘦子放到後排，駕車返回澡堂。
人綁好，重新塞回桑拿室。
但是臨走時，他停下腳步。
他擔心對方醒來，萬一再掙脫束縛怎麽辦？萬一報警怎麽辦？
他的樣子可是被看到了。
他抿了抿嘴唇。
有些想法，一旦產生，就會像病毒一樣蔓延，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都是陳洵的錯，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他一邊寬慰自己，一邊從口袋裏掏出刀，割開瘦子的腕脈。
瘦子依舊重傷昏迷。
盧文軒從收銀台的抽屜裏找到門鎖，將澡堂鎖上。
剛上車，他思緒紛飛。
突然，電話響了，嚇了他一跳。
他拿起電話一看，是褚誌榮打來的。
“混賬，這個時候來湊什麽熱鬧。”他在心中罵道。
他平複情緒，接通電話。
“褚老，這麽晚了有事嗎？”
“你那邊雨聲很大，在外麵？”
“開車回家呢。”
“這樣啊。”褚誌榮頓了一下，說道，“錢準備得怎麽樣了？”
“老東西還真夠心急的。”盧文軒心想。
“褚老，200 萬可不是小數目。我目前就籌到 100 萬，你再給我……”
褚誌榮打斷道：“100 萬也行，今晚能轉賬嗎？”
盧文軒眉頭一皺，他從褚誌榮的口氣中聽到了急切。
“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不要留下轉賬記錄。再說了，我準備的都是現金。要不明天吧，我帶錢給你。”
“不行啊，我今晚就要用。要不小盧，你帶著錢，來我這兒一趟。”
“很急嗎？”
“非常急。”
盧文軒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同意了。
他開車回家，拿了錢，但考慮到自己車子現在的模樣，他選擇打車去了褚誌榮家。
大晚上，冒著雨，拿著這麽多錢去一個自己討厭的人的家裏，特別是剛剛和死神擦肩而過後，盧文軒陷入高度緊張。
他下了車，進了單元樓，來到褚誌榮家門前，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按響門鈴。
開門的是褚誌榮。
他穿著睡衣，神色焦急。
“你怎麽才來？快進來。”他拉盧文軒進屋。
一進來，盧文軒就後悔了。
客廳裏坐著兩個年輕的男人。
一個戴耳釘，一個染藍發。
怎麽看都不像好人。
“他就是送錢的？”耳釘男把玩著一把蝴蝶刀，朝著盧文軒送來審視的目光。
“沒錯。”褚誌榮點頭哈腰，哪還有一點大教授的氣度。
“給我吧。”他伸手拿盧文軒裝錢的包。
盧文軒下意識躲開，問道：“這二位是……”
“他、他們。”
“褚教授的兒子欠了我們很多錢，我們是來要賬的。”藍發男不悅道，“錢放下吧，我們點完還要去幹別的，沒工夫耗在這兒。”
“好好，小盧啊，把錢給他們。”
見這倆混子不好惹，盧文軒隻能認慫，將錢袋放在茶幾上。
耳釘男打開包。
100 萬紅票子映入眼簾，他吹了一記口哨，望向褚誌榮笑道：“行啊，大晚上替你解圍，還帶這麽多現金來，他是你什麽人啊？”
“一個朋友。”褚誌榮賠笑道。
盧文軒低聲道：“褚老，你答應我的事怎麽辦？”
“放心，我說話算話，等我過了這個坎兒，就退選。”褚誌榮小聲說，“提前恭喜你高升了。”
盧文軒卻半點喜悅之情。
還有一大堆的麻煩在等著他呢。
兩個混混點鈔很快。
完事後，藍發男皺眉道：“就 100 萬。你兒子欠了我們 200 萬，這才一半。”
褚誌榮拍了一下盧文軒的胳膊，示意讓他解釋。
“現金，隻有這麽多了。”盧文軒道。
耳釘男嗬嗬笑道：“兩位都是體麵人，至於差我們這點小錢嗎？”
盧文軒搖頭：“真隻有這麽多了。”
見兩個混混有些惱怒，褚誌榮連忙打圓場：“二位，200 萬不是小數目。這樣吧，這 100 萬你們先拿回去，剩下的錢，我過幾天一定湊齊。”
“忽悠我們呢。你這‘過幾天’都說了多少次了！”耳釘男道。
“沒有，二位。剩下的錢我一定湊齊，不會賴賬的。”褚誌榮急忙解釋。
“這樣吧，有那房產證啊，車啊什麽的，先押給我們，有了這些東西，我們才敢信你能還錢。”藍發男提議道。
褚誌榮陷入糾結，過了一會兒，他望向盧文軒。
“小盧啊，幫人幫到底，你幫我過了這關，我明天立刻退選。”
盧文軒一怔。
什麽意思啊！
這是要他把自己的財產質押出去！
“褚老，不要開玩笑了。”盧文軒嚴肅道，“你不也有房產嗎。”
“實話說吧，為了給那不孝子還債，我已經身無分文了，這房子也抵押了。”褚誌榮慘然道，“我現在除了求你，沒有別的路可走。”
盧文軒陷入沉默。
他已經掏了 100 萬，現在還讓他質押不動產，他怎麽可能願意。
褚誌榮發狠道：“你答應過我，五天之內拿 200 萬過來，現在可是差一半的。這些人快把我逼瘋了，不管怎麽樣，你今天必須幫我把錢還上，不然就算我選不上，就憑我的人脈，也能讓你坐不上那個位子。”他聲音壓得很低，但威脅之意毫不遮掩。
盧文軒也是惱怒。
藍發男和耳釘男耳語了一番。
最後，他們望向盧文軒和褚誌榮，目光帶著一絲玩味。
“怎麽樣，剩下的 100 萬能拿出來嗎？”藍發男問。
盧文軒想了想，道：“能不能再寬限幾天。”
“這個可以談。”耳釘男笑道。
盧、褚聞言，都鬆了一口氣。
“不過啊，咱們得換個地方談。”
盧文軒：“……”
褚誌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