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推測
第023章 推測
陸濤幹了這麽多年殺手，最不喜歡的就是失控。
可這些天，事情一直向著他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他和這個說話瘋瘋癲癲的家夥互發短信，這才曉得對方不屬於先前那撥綁匪，既然人都換了，交易自然要重新談。
“別著急嗎，等我想好咱們該以什麽方式交易再聯係。你放心，肉票在我這裏很安全。”陳洵發了最後一條短信，便不再回複。
陸濤收起手機。
趙蕊迫不及待地詢問狀況，怎麽好好的，綁匪就換人了。她想知道她丈夫還能不能救回來了。
“你別吵，讓我想想。”陸濤腦子有點亂，他重新回憶了這些天的經曆，發現唯一的蹊蹺，就是綁匪棄車的舉動。
這夥綁匪是趙蕊為了挽回老公，找來演戲的，雖然坐過牢，但不是什麽窮凶極惡的人。
試問這樣的人有可能做出把車沉進湖裏，把跟蹤器扔在湖邊隻為挑釁的瘋狂舉動嗎？
前後行為模式對不上，會不會從那個時候起，有其他人介入了？
陸濤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拿出手機，打開跟蹤軟件，查看那天晚上的記錄。
軟件可以顯現出被跟蹤目標的運動軌跡。
陸濤發現那天晚上，目標到了某個點，突然轉向，之後信號超出接收範圍，出現中斷，等他和趙蕊追上時，信號再度出現，卻已在舊城區外，最後一路指引他們來到湖邊。
之前他沒在意，隻以為綁匪可能不熟悉路況，兜了圈子。
現在看來，事有蹊蹺。
在這個點上，綁匪一定發生了什麽。
陸濤帶著趙蕊，駕車前往舊城區，三十分鍾後，他們來到那個點。
陸濤下車，四處環顧。
那天晚上突降大雨，衝掉了不少痕跡，但陸濤還是有所發現。
他在地上找到兩排車轍，是緊刹車留下的，還在道旁溝渠裏，找到一塊車前燈的燈罩碎片。
這下他篤定，這裏曾經發生過一起車禍。
如果發生車禍的是綁匪的車，車子在這裏轉向，之後被沉進河裏，再之後，綁匪直接換人了。
陸濤眯縫著眼睛，他看慣了這個世界的殘酷，不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跟我走。”陸濤回到車上，發動引擎。
趙蕊抓住他的胳膊，顫聲道：“我老公真的還能找回來嗎？”這些天的經曆快把她壓垮了。
“保持信心。”陸濤拿開她的手，淡淡道。
安慰人這種事，他一個殺手可不會。
前往綁匪沉車的湖，陸濤下了車，戴上半道買的泳鏡，脫得隻剩下一條褲衩，一個猛子跳入水中。
經曆入秋的降溫後，湖水冰冷刺骨。
陸濤卻渾不在意，不斷向下遊，很快就看到了陷在淤泥中的車。
他貼著車窗，朝裏看。
隻見車裏有一個被泡成巨人觀的胖子，脖頸上有利器貫穿傷。
這下，他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浮出水麵，爬上岸。
趙蕊急忙上前，詢問情況。
陸濤將水中看到的一切告訴了她。
趙蕊聽罷，臉色慘白，渾身打戰。
“怎麽會這樣？”她喃喃道。江明哲在前一撥人手裏還有生機，無非是多付點贖金，但是這夥人，半道截胡，連殺人的事都幹得出來，趙蕊不確定她老公還能不能活。
陸濤邊穿衣服邊打量趙蕊，突然道：“事情到了這一步，你可以選擇報警。”
“不能報警！”趙蕊拔高聲調，緊張道。
陸濤眯縫著眼睛。
趙蕊自知失言：“我是說，發生了這麽多事，警察介入不合適，你也不想遇到他們吧。”
陸濤嘴角一彎：“當然。”
“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回去。既然確定劫匪被半道截胡了，我們就回到截胡的地點，好好查查對方的來頭。”說完，陸濤也穿好了衣服，回到車上。趙蕊沒有拒絕，隻是神色有些不自然。
二人再次回到舊城區那個發生了車禍的地點。
這一次，陸濤很仔細地觀察，特別是周遭的道路。
有一點他很奇怪。
既然發生了車禍，為什麽現場隻有一輛車留下的痕跡。
哪怕被撞的人騎的是電動車或者自行車，也該留下痕跡才對。
難不成？
被撞的人是步行？
陸濤眼前一亮。
極有可能，如果是步行的話，被撞之後就算留下什麽痕跡，也被那天的大雨衝刷掉了。
大晚上在舊城區溜達。
難道是住這兒的人？
他望向馬路對麵。
此處傍山，有一條小路斜通向上，幾棟居民樓建在半山腰。
見車開不進去，他便和趙蕊步行上山。
路上，他們看到有一名女人在走夜路，神情緊張，總是時不時向後望。
見她神色有異，陸濤裝成和藹老大爺，上前道：“姑娘。”
女人嚇了一跳，見是一個老頭，這才安下心來，問道：“您有事嗎？”
“我看你那麽緊張，擔心你遇到了什麽事，所以就過來問問。”
“這樣啊。”女人鬆了一口氣，“老大爺不是住在這裏的人吧。”
“在附近，晚上和我閨女出來遛彎，走到了這兒，怎麽了？”
女人看了趙蕊一眼，警惕心又降了幾分，說道：“這裏死過人，有個女的，走夜路讓人給捅死了。”
“原來是這樣。”陸濤佯裝緊張道。
“我勸你們不要在這兒遛彎了，趕快回去吧，那個殺人犯還沒被抓住呢。”
“謝謝了。”陸濤笑道。
女人點了一下頭，急匆匆進了某棟居民樓。
“死過人嗎？”陸濤皺眉心想。
他四下查看，很快，在一棵樹下發現一束花。
花已經被雨水泡爛了，能看出來是滿天星。
“滿天星的花語是思念。”陸濤眉頭一挑。
望向右側，山腳下便是車禍現場。
“有點意思。”
“查到什麽了？”趙蕊急忙問。
“我可能……”陸濤剛開口，突然感到右上腹一陣劇痛。
這種痛他很熟悉，是肝癌帶來的，隻是比以往的程度要更強。
他疼得冷汗直流，緊接著一陣頭暈目眩。
“你怎麽了！”趙蕊問道。
她的聲音落在陸濤耳中，就像蒙了一層油布，悶悶作響。
陸濤搖晃了兩下，撲通一聲，跌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陸濤幹了這麽多年殺手，最不喜歡的就是失控。
可這些天，事情一直向著他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他和這個說話瘋瘋癲癲的家夥互發短信，這才曉得對方不屬於先前那撥綁匪，既然人都換了，交易自然要重新談。
“別著急嗎，等我想好咱們該以什麽方式交易再聯係。你放心，肉票在我這裏很安全。”陳洵發了最後一條短信，便不再回複。
陸濤收起手機。
趙蕊迫不及待地詢問狀況，怎麽好好的，綁匪就換人了。她想知道她丈夫還能不能救回來了。
“你別吵，讓我想想。”陸濤腦子有點亂，他重新回憶了這些天的經曆，發現唯一的蹊蹺，就是綁匪棄車的舉動。
這夥綁匪是趙蕊為了挽回老公，找來演戲的，雖然坐過牢，但不是什麽窮凶極惡的人。
試問這樣的人有可能做出把車沉進湖裏，把跟蹤器扔在湖邊隻為挑釁的瘋狂舉動嗎？
前後行為模式對不上，會不會從那個時候起，有其他人介入了？
陸濤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拿出手機，打開跟蹤軟件，查看那天晚上的記錄。
軟件可以顯現出被跟蹤目標的運動軌跡。
陸濤發現那天晚上，目標到了某個點，突然轉向，之後信號超出接收範圍，出現中斷，等他和趙蕊追上時，信號再度出現，卻已在舊城區外，最後一路指引他們來到湖邊。
之前他沒在意，隻以為綁匪可能不熟悉路況，兜了圈子。
現在看來，事有蹊蹺。
在這個點上，綁匪一定發生了什麽。
陸濤帶著趙蕊，駕車前往舊城區，三十分鍾後，他們來到那個點。
陸濤下車，四處環顧。
那天晚上突降大雨，衝掉了不少痕跡，但陸濤還是有所發現。
他在地上找到兩排車轍，是緊刹車留下的，還在道旁溝渠裏，找到一塊車前燈的燈罩碎片。
這下他篤定，這裏曾經發生過一起車禍。
如果發生車禍的是綁匪的車，車子在這裏轉向，之後被沉進河裏，再之後，綁匪直接換人了。
陸濤眯縫著眼睛，他看慣了這個世界的殘酷，不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跟我走。”陸濤回到車上，發動引擎。
趙蕊抓住他的胳膊，顫聲道：“我老公真的還能找回來嗎？”這些天的經曆快把她壓垮了。
“保持信心。”陸濤拿開她的手，淡淡道。
安慰人這種事，他一個殺手可不會。
前往綁匪沉車的湖，陸濤下了車，戴上半道買的泳鏡，脫得隻剩下一條褲衩，一個猛子跳入水中。
經曆入秋的降溫後，湖水冰冷刺骨。
陸濤卻渾不在意，不斷向下遊，很快就看到了陷在淤泥中的車。
他貼著車窗，朝裏看。
隻見車裏有一個被泡成巨人觀的胖子，脖頸上有利器貫穿傷。
這下，他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浮出水麵，爬上岸。
趙蕊急忙上前，詢問情況。
陸濤將水中看到的一切告訴了她。
趙蕊聽罷，臉色慘白，渾身打戰。
“怎麽會這樣？”她喃喃道。江明哲在前一撥人手裏還有生機，無非是多付點贖金，但是這夥人，半道截胡，連殺人的事都幹得出來，趙蕊不確定她老公還能不能活。
陸濤邊穿衣服邊打量趙蕊，突然道：“事情到了這一步，你可以選擇報警。”
“不能報警！”趙蕊拔高聲調，緊張道。
陸濤眯縫著眼睛。
趙蕊自知失言：“我是說，發生了這麽多事，警察介入不合適，你也不想遇到他們吧。”
陸濤嘴角一彎：“當然。”
“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回去。既然確定劫匪被半道截胡了，我們就回到截胡的地點，好好查查對方的來頭。”說完，陸濤也穿好了衣服，回到車上。趙蕊沒有拒絕，隻是神色有些不自然。
二人再次回到舊城區那個發生了車禍的地點。
這一次，陸濤很仔細地觀察，特別是周遭的道路。
有一點他很奇怪。
既然發生了車禍，為什麽現場隻有一輛車留下的痕跡。
哪怕被撞的人騎的是電動車或者自行車，也該留下痕跡才對。
難不成？
被撞的人是步行？
陸濤眼前一亮。
極有可能，如果是步行的話，被撞之後就算留下什麽痕跡，也被那天的大雨衝刷掉了。
大晚上在舊城區溜達。
難道是住這兒的人？
他望向馬路對麵。
此處傍山，有一條小路斜通向上，幾棟居民樓建在半山腰。
見車開不進去，他便和趙蕊步行上山。
路上，他們看到有一名女人在走夜路，神情緊張，總是時不時向後望。
見她神色有異，陸濤裝成和藹老大爺，上前道：“姑娘。”
女人嚇了一跳，見是一個老頭，這才安下心來，問道：“您有事嗎？”
“我看你那麽緊張，擔心你遇到了什麽事，所以就過來問問。”
“這樣啊。”女人鬆了一口氣，“老大爺不是住在這裏的人吧。”
“在附近，晚上和我閨女出來遛彎，走到了這兒，怎麽了？”
女人看了趙蕊一眼，警惕心又降了幾分，說道：“這裏死過人，有個女的，走夜路讓人給捅死了。”
“原來是這樣。”陸濤佯裝緊張道。
“我勸你們不要在這兒遛彎了，趕快回去吧，那個殺人犯還沒被抓住呢。”
“謝謝了。”陸濤笑道。
女人點了一下頭，急匆匆進了某棟居民樓。
“死過人嗎？”陸濤皺眉心想。
他四下查看，很快，在一棵樹下發現一束花。
花已經被雨水泡爛了，能看出來是滿天星。
“滿天星的花語是思念。”陸濤眉頭一挑。
望向右側，山腳下便是車禍現場。
“有點意思。”
“查到什麽了？”趙蕊急忙問。
“我可能……”陸濤剛開口，突然感到右上腹一陣劇痛。
這種痛他很熟悉，是肝癌帶來的，隻是比以往的程度要更強。
他疼得冷汗直流，緊接著一陣頭暈目眩。
“你怎麽了！”趙蕊問道。
她的聲音落在陸濤耳中，就像蒙了一層油布，悶悶作響。
陸濤搖晃了兩下，撲通一聲，跌倒在地，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