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讓給我一晚
第005章 讓給我一晚
202X 年，9 月，第三日。
吸溜。
賀小川用勺子舀出混沌湯，慢條斯理地吸著。
對麵的盧平軒已經等不耐煩了，雙手環抱，不悅道：“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賀小川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盧平軒。
他將勺子放進碗裏，從紙抽裏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說道：“陳洵這個人我查過了，背景很幹淨，資料裏都有寫。”
盧平軒抽出文件，看了幾眼，煩躁道：“這些東西我想看直接去翻學校檔案好了，你這是在糊弄事。”
“盧先生別著急啊。他的背景很幹淨，至少表麵上是這樣，而接下來我跟你說的事，可不會寫在紙上。”賀小川笑道。
盧平軒耐著性子聽。
賀小川：“陳洵是有口皆碑的三好青年，但是他的身上有兩點很奇怪，首先是他家有個澡堂，有人委托中介收購這個澡堂，出價 152 萬。”
“多、多少？”盧平軒聞言一驚。
152 萬！
就買一個澡堂？
這澡堂是建在什麽黃金地段嗎？
“很微妙吧，具體是什麽人出價我還在查，但我有種直覺，這背後肯定有貓膩。”
“另外一點呢？你不是說他身上有兩點奇怪的地方嗎？”盧平軒對有人高價收購陳洵家的澡堂不感興趣，他最想知道這個表麵上的“好好先生”為什麽要威脅自己。
“第二點嗎，就是他爸的死很蹊蹺。”
盧平軒眉頭一皺：“哪裏蹊蹺了？”
“陳洵的爸爸五年前中風，半年前去世，這期間陳洵一直膝前盡孝，至少別人看到的是這樣的，可是我問過陳父的主治醫生，對方說陳父身上有不少淤青，陳洵對此的解釋是，他的父親脾氣火爆，一生要強，哪怕半個身子中風了也很排斥別人照顧，所以摔跤磕碰這種事在所難免。陳父的主治醫生接受了這個說辭，但他隱隱懷疑，陳父生前可能遭受過虐待。”
盧平軒不禁打了個冷戰。
陳洵威脅自己的畫麵曆曆在目。
他很確定，這小子不是什麽正常人，沒想到真是有前科的。
“還有嗎？”
“剩下的我還在調查確認。盧先生，今天約你出來，是想要給你提個醒。”賀小川鄭重道，“我幹這行有些年頭了，看人比較準，陳洵這孩子表麵看上去是個陽光大男孩，但我覺得這些都是偽裝。一般隻有怪物才會千方百計地想要把自己偽裝成完人。盧先生，不管你和他有什麽糾葛，請務必要小心，人和怪物打交道是很危險的。”
“……”
幾分鍾後，賀小川走了。
盧平軒久坐不動，思緒紛亂。
人要和怪物保持距離，他不知道嗎？
但架不住怪物自己找上門啊。
他歎了口氣，走出餐館，這時，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一看，心裏咯噔一下。
來電顯示是“陳洵”。
“老師，這兩天睡得好嗎？”電話那頭，陳洵笑道。
盧平軒壓住怒火，進了餐廳的洗手間，沉聲道：“陳同學，開個價吧，要多少錢你才肯放過我。”
陳洵：“這就是你不對了。我說過我不要錢，我隻要你幫我做五件事，現在還剩下三件，對此我可是很認真的，而且我這個人不喜歡一再重複之前說過的話，所以下次你再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請不要試探我的底線。”
那我的底線就可以隨便試探嗎！盧平軒心中暴怒，握緊拳頭道：“說吧，第三件事是什麽？”
“這就對了嗎，這才是你和我說話該有的態度。我讓你做的第三件事很簡單，把你的小情人讓給我一晚。”
“……”
盧平軒怒目圓瞪，他發誓這輩子都沒這麽憤怒過。
“姓陳的，你混蛋！”
“怎麽，不答應嗎？不喜歡別人碰你的女人？”
“我告訴你，剛才的對話我已經錄音了，你想過我要把這公布出去……”
“老師確定要舍棄自己的一切，和我這個一文不名的大學生以傷換傷？”
“我……”
“如果沒這個膽量就不要在那裏無能狂怒了。跌份。”
“能不能，換一個要求。”盧平軒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他不想讓這件事的影響擴大，“小雪是無辜的，你沒必要把她牽扯進來。”
“老師對小情人可真是疼愛有加啊，可惜喲，您的愛就沒有一點分給你妻子。”陳洵道。
盧平軒眉頭一皺。
“你愛你的小情人，可她不一定真的愛你啊。”
盧平軒疑惑道：“你什麽意思？”
“老師還記得我給你看的那個激情小視頻嗎？你仔細想想，謹慎如你，為什麽會老馬失蹄？仔細想想那個視頻的拍攝角度，你想到了什麽？”
盧平軒皺著眉，回憶了一下，愣住了。
那個視頻很明顯是偷拍的，可他一直很謹慎，進旅館前都會檢查有沒有針孔攝像頭，畢竟被盜拍了發到網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這麽謹慎都能栽了。
經陳洵提醒，他再回憶那個視頻的內容。
突然發現視頻的拍攝角度，和鏡頭所在的位置，好像，是小雪放在桌上的包。
難道……
不可能！
盧平軒連忙搖頭。
他絕不相信小雪是偷拍者。
“這不可能！”盧平軒吼道。
“看來老師你已經察覺到了。我勸你千萬不要去質問你的小情人，因為你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誰知道她到底拍了多少視頻。”
“不可能！這不可能！”盧平軒還是不相信。
陳洵嗬嗬笑道：“不可能什麽？一個四十歲在床上都堅持不了幾分鍾的男人憑什麽受一個小女生的喜愛，因為帥氣？學識淵博？老師啊，你不要把男性的意淫文學帶到現實世界，現在的女孩子可是很現實的，如果不是在你身上有利可圖，人家幹嘛貼上來。”
盧平軒覺得心頭在滴血，而陳洵一再往他的傷口上撒鹽，還在瘋狂踐踏他的尊嚴，偏他說的事情又不無道理。
難道，小雪真的是為了利益湊到我身邊的？
他不禁陷入自我懷疑。
“所以啊老師，你沒必要同情一個偷拍者。我隻要她一晚，這樣你就隻欠我兩件事了。想想吧，你的前途，和一個唯利是圖的女人，哪個重要？”
盧平軒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他掙紮了許久，最後，答應了陳洵的要求。
從他猜測視頻是小雪偷拍的之後，他心中的天平已有所傾斜。
之後的兩個小時，他坐在車上，思考著對策，但他腦子很亂，始終無法集中注意力。
他先是給賀小川發了一條短信，讓他查查陳洵和自己老婆，是不是認識。
老婆剛死了，就有人上門找茬。
他很難不做出這方麵的聯想。
發完短信後，他掙紮了許久，最終撥通了小雪的電話。
202X 年，9 月，第三日。
吸溜。
賀小川用勺子舀出混沌湯，慢條斯理地吸著。
對麵的盧平軒已經等不耐煩了，雙手環抱，不悅道：“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賀小川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盧平軒。
他將勺子放進碗裏，從紙抽裏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說道：“陳洵這個人我查過了，背景很幹淨，資料裏都有寫。”
盧平軒抽出文件，看了幾眼，煩躁道：“這些東西我想看直接去翻學校檔案好了，你這是在糊弄事。”
“盧先生別著急啊。他的背景很幹淨，至少表麵上是這樣，而接下來我跟你說的事，可不會寫在紙上。”賀小川笑道。
盧平軒耐著性子聽。
賀小川：“陳洵是有口皆碑的三好青年，但是他的身上有兩點很奇怪，首先是他家有個澡堂，有人委托中介收購這個澡堂，出價 152 萬。”
“多、多少？”盧平軒聞言一驚。
152 萬！
就買一個澡堂？
這澡堂是建在什麽黃金地段嗎？
“很微妙吧，具體是什麽人出價我還在查，但我有種直覺，這背後肯定有貓膩。”
“另外一點呢？你不是說他身上有兩點奇怪的地方嗎？”盧平軒對有人高價收購陳洵家的澡堂不感興趣，他最想知道這個表麵上的“好好先生”為什麽要威脅自己。
“第二點嗎，就是他爸的死很蹊蹺。”
盧平軒眉頭一皺：“哪裏蹊蹺了？”
“陳洵的爸爸五年前中風，半年前去世，這期間陳洵一直膝前盡孝，至少別人看到的是這樣的，可是我問過陳父的主治醫生，對方說陳父身上有不少淤青，陳洵對此的解釋是，他的父親脾氣火爆，一生要強，哪怕半個身子中風了也很排斥別人照顧，所以摔跤磕碰這種事在所難免。陳父的主治醫生接受了這個說辭，但他隱隱懷疑，陳父生前可能遭受過虐待。”
盧平軒不禁打了個冷戰。
陳洵威脅自己的畫麵曆曆在目。
他很確定，這小子不是什麽正常人，沒想到真是有前科的。
“還有嗎？”
“剩下的我還在調查確認。盧先生，今天約你出來，是想要給你提個醒。”賀小川鄭重道，“我幹這行有些年頭了，看人比較準，陳洵這孩子表麵看上去是個陽光大男孩，但我覺得這些都是偽裝。一般隻有怪物才會千方百計地想要把自己偽裝成完人。盧先生，不管你和他有什麽糾葛，請務必要小心，人和怪物打交道是很危險的。”
“……”
幾分鍾後，賀小川走了。
盧平軒久坐不動，思緒紛亂。
人要和怪物保持距離，他不知道嗎？
但架不住怪物自己找上門啊。
他歎了口氣，走出餐館，這時，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一看，心裏咯噔一下。
來電顯示是“陳洵”。
“老師，這兩天睡得好嗎？”電話那頭，陳洵笑道。
盧平軒壓住怒火，進了餐廳的洗手間，沉聲道：“陳同學，開個價吧，要多少錢你才肯放過我。”
陳洵：“這就是你不對了。我說過我不要錢，我隻要你幫我做五件事，現在還剩下三件，對此我可是很認真的，而且我這個人不喜歡一再重複之前說過的話，所以下次你再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請不要試探我的底線。”
那我的底線就可以隨便試探嗎！盧平軒心中暴怒，握緊拳頭道：“說吧，第三件事是什麽？”
“這就對了嗎，這才是你和我說話該有的態度。我讓你做的第三件事很簡單，把你的小情人讓給我一晚。”
“……”
盧平軒怒目圓瞪，他發誓這輩子都沒這麽憤怒過。
“姓陳的，你混蛋！”
“怎麽，不答應嗎？不喜歡別人碰你的女人？”
“我告訴你，剛才的對話我已經錄音了，你想過我要把這公布出去……”
“老師確定要舍棄自己的一切，和我這個一文不名的大學生以傷換傷？”
“我……”
“如果沒這個膽量就不要在那裏無能狂怒了。跌份。”
“能不能，換一個要求。”盧平軒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他不想讓這件事的影響擴大，“小雪是無辜的，你沒必要把她牽扯進來。”
“老師對小情人可真是疼愛有加啊，可惜喲，您的愛就沒有一點分給你妻子。”陳洵道。
盧平軒眉頭一皺。
“你愛你的小情人，可她不一定真的愛你啊。”
盧平軒疑惑道：“你什麽意思？”
“老師還記得我給你看的那個激情小視頻嗎？你仔細想想，謹慎如你，為什麽會老馬失蹄？仔細想想那個視頻的拍攝角度，你想到了什麽？”
盧平軒皺著眉，回憶了一下，愣住了。
那個視頻很明顯是偷拍的，可他一直很謹慎，進旅館前都會檢查有沒有針孔攝像頭，畢竟被盜拍了發到網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這麽謹慎都能栽了。
經陳洵提醒，他再回憶那個視頻的內容。
突然發現視頻的拍攝角度，和鏡頭所在的位置，好像，是小雪放在桌上的包。
難道……
不可能！
盧平軒連忙搖頭。
他絕不相信小雪是偷拍者。
“這不可能！”盧平軒吼道。
“看來老師你已經察覺到了。我勸你千萬不要去質問你的小情人，因為你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誰知道她到底拍了多少視頻。”
“不可能！這不可能！”盧平軒還是不相信。
陳洵嗬嗬笑道：“不可能什麽？一個四十歲在床上都堅持不了幾分鍾的男人憑什麽受一個小女生的喜愛，因為帥氣？學識淵博？老師啊，你不要把男性的意淫文學帶到現實世界，現在的女孩子可是很現實的，如果不是在你身上有利可圖，人家幹嘛貼上來。”
盧平軒覺得心頭在滴血，而陳洵一再往他的傷口上撒鹽，還在瘋狂踐踏他的尊嚴，偏他說的事情又不無道理。
難道，小雪真的是為了利益湊到我身邊的？
他不禁陷入自我懷疑。
“所以啊老師，你沒必要同情一個偷拍者。我隻要她一晚，這樣你就隻欠我兩件事了。想想吧，你的前途，和一個唯利是圖的女人，哪個重要？”
盧平軒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他掙紮了許久，最後，答應了陳洵的要求。
從他猜測視頻是小雪偷拍的之後，他心中的天平已有所傾斜。
之後的兩個小時，他坐在車上，思考著對策，但他腦子很亂，始終無法集中注意力。
他先是給賀小川發了一條短信，讓他查查陳洵和自己老婆，是不是認識。
老婆剛死了，就有人上門找茬。
他很難不做出這方麵的聯想。
發完短信後，他掙紮了許久，最終撥通了小雪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