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終章 今晚的演出不會取消 2
第二十三章 終章 今晚的演出不會取消 2
下半夜三點多鍾，他終於等到了龔虎的電話。答案基本意料之中，但也有稍許的偏差，而那點“偏差”卻補齊了整個故事裏唯獨缺失的一環，讓古三兒如夢初醒。
“舞台上的證物，小紙片有很多，塑料片實際上隻有一片。準確的說，那是個比方便麵調味包還要小一半的塑料包，這塑料包裏檢查出了乙醚的成分。”
“果然如此。”這個答案和古三兒料想的完全一致。
“常元慶隨身攜帶的藥盒是一個六格圓盒。他平時身體不太好，有糖尿病，早年間做過心髒塔橋，還有挺嚴重的高血壓。所以藥盒裏有格列奈類，丹參舒心，美托洛爾等常備藥。可奇怪的是，這個藥盒其中一個空著的格子裏裏竟然混著一顆不明成分的藍色藥丸，起初我還以為是毒藥。結果剛剛把這顆藥也做了化驗，你猜是什麽？竟然是專門用於治療晚期腦瘤的止痛藥，對於症狀緩解有很好的作用。”
“腦瘤？”古三兒又確認了一遍。
“是的！”
“……”
“喂？喂？”龔虎的聽筒裏完全沒有聲音，還以為電話斷了。
“跟常元慶的家人確認一下。”古三兒回答道。
“好的！”
“那個……”古三兒又說。
“什麽？”
“沒什麽……”古三兒好像在思考什麽。
“嘟…嘟…”電話裏傳來被掛斷的聲音。
“喂？喂？”龔虎一頭霧水：“這什麽情況？”
洋人茶館在經曆了如此之多的變故後，終於恢複了演出。本以為觀眾會因為之前的殺人事件慎重到場，沒想到這洋人茶館曆久彌堅，大門口排隊的人依然絡繹不絕，門庭若市。
古三兒穿過排隊的人群，進大門，走過長長的過道，一步登上舞台，從上場門走進後台，他來過很多次，知道到後台這樣走是最近的。
後台裏一片忙碌景象，檢場的工作人員像螞蟻搬家一樣，搬著大件小件的舞台道具準備著演出工作。
馬連元正在場邊向楊樹恒交代著什麽，楊樹恒身邊站著幾個生麵孔，一起接受馬連元的訓示。裘英則坐在更遠一點的地方抽著煙，這是古三兒第一次見到她抽煙，煙霧中的中年女人往往帶著一種無奈的滄桑。
休息間的門敞著，常青跟黃明府這對新搭檔在對詞。雖沒有其他人的名氣，不過常青其實也是電視上經常可以看見的名人。今天他穿著一身傳統大褂，和古三兒印象裏的他有很大違和感。
古三兒一頭紮進休息間裏，馬連元，楊樹恒，裘英也一起跟了進來。古三兒進了休息間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看著眾人。
他們麵麵相覷，還是裘英率先打破了沉默：“古警官，不是結案了嗎？您來是什麽事？”
“結案了？我沒收到通知，所以我當然還是來問案情的。”
“古警官，已經結案了。我父親已經認罪了。他承認……”常青說的有點哽咽。
古三兒卻瞪了常青一眼：“你父親承認了？還是你承認了？還是你讓你父親承認了？”
“我沒有！”常青顯得很激動：“我……”
“是你父親讓你承認的吧？”古三兒大聲說。
常青沒說出話來……
古三兒又把頭轉向裘英：“你怎麽能接受殺夫之人的兒子在你的茶館演出的？”
“我跟裘姐已經達成了諒解……”常青又插話道。
“你別說話！”古三兒大聲嗬斥常青，轉過頭又問裘英：“裘老師，我問你呢！”
“我……”裘英支支吾吾的。
“因為你根本就知道他父親不是你的殺夫之人吧？”
古三兒看了眼馬連元：“真相完全不明的情況下，就叫馬老先生過來鎮場，就怕茶館出點什麽事。你到底把什麽看得最重要？是人命，還是茶館。”
“是老爺子心疼我，自己要過來的。”
古三兒又轉向馬連元：“那您是心疼裘英呢？還是怕洋人茶館大亂牽扯到你馬家名聲呢？即使在常先生也在的情況下都這麽快跑過來，您應該很不希望見到常先生吧？”一旁的常青很是尷尬的把頭扭向了一旁。
“太尷尬了！”古三兒搖搖頭，繼續說道：“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您吧？”
空氣在一瞬間凝固了……
古三兒大聲問道：“黃先生！”
幾個人齊刷刷的看向黃明府，而黃明府處變不驚的隻是看了看古三兒，那眼神裏讀不到一絲信息。
“大家也肯定都希望知道，我就替你跟大家說一說吧，哪裏說的不對，請你糾正我。”
古三兒繼續說著，而黃明府隻是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大概半年前，你發現你得了腦瘤，生命剩下的時間不長了。你開始思考人生，力求不留遺憾的離開。你沒有孩子，隻愛相聲。對於家人，單玉墜你認為那是你弟弟的老婆，你自私的認為她不應是你人生履曆上的牽絆。所以你甚至沒把你的病情告訴她。所有這些綜合考慮，你發現隻有相聲是你的全部，這時你找到了你自己最希望死去的方式，那就是類似於秋老板——死在舞台上。沒錯！秋老板不僅是馬榮祿的偶像，也是你的偶像吧？隻有在這種死法下，你的人生才能被詮釋完整！對吧？這就是全部的、且真正的’黃明府’！你死得其所！於是你開始了你的計劃。這得從你的《奇案係列》單口相聲說起。我沒說錯的話，其實你多年前奇案係列開始時，應該就和馬庭信有關，因為我在馬庭信房子的書架上看到了很多類似書籍，他應該對你的那批作品影響很大。”
黃明府終於說話了：“不是影響很大，是馬庭信開始了奇案係列的創作，讓給我說的，《奇案》前三篇都是他寫的，後來我才參與發掘整理，他同樣幫了我不少。那孩子在創作上非常有天賦，如果身體沒有殘疾，很可能是這行裏的天才。”
“沒錯！你多次往返日本。馬榮祿跟馬庭信斷了聯係，可跟你一直都有來往吧？應該還是非常密切的，不然馬庭信服毒自盡時你不會那麽難過，我相信這都是真情實感。”
黃明府見被點破，點了點頭。向後靠了靠，更放鬆的姿勢倚在了椅背上。
古三兒接著說：“半年以前，你第一個版本的計劃是這樣的，讓馬庭信托李鬆買氰化鈉，你和馬庭信一直聯係密切，所以你知道他認識一個電鍍廠老板，有李鬆這麽個人。起初氰化鈉這毒藥，你是給自己預準備的對吧？你希望用氰化物劇毒自殺，在表演時死在舞台上。當你把這個消息告訴馬庭信時候，他一定非常難過吧？我可以想象馬庭信的心情！您不是他的師傅卻是幹爹！但你知道如果這世界上隻有一個人不會勸阻你去做這麽瘋狂的事，那個人一定是馬庭信，因為你知道你認識的人裏隻有他一個，對於曲藝抱著和你相同程度的偏執和熱愛！”
話到此處，黃明府眼眶漸漸濕潤了：“那天我灌了他好多酒，我是在他喝醉的時候告訴他的，所以當天他已經醉的很厲害，反應並不大，第二天酒醒就鬧大了。非讓我承認是騙他……”黃明府說著，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容。
“可是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你的計劃變成了第二個版本，你計劃還是在舞台上使用氰化鈉，隻是這次把目標從自己換成了你的搭檔馬榮祿。你沒想到的是，這事被馬庭信發現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因為計劃執行當晚你和馬榮祿要說的相聲就是《口吐蓮花》，馬庭信對這段相聲很敏感，意識到了你的目標不是自己！他怕他師傅有危險，當場戳穿了你。”
“古警官，你真厲害，竟然可以推理到這種程度！你比我奇案評書裏的那些偵探還要厲害！我和馬庭信約好拿藥那一天，他就是在網上看到了提前泄露的節目單，所以死活不給我藥。之前因為沒有經驗，要試驗和做膠囊，給我的氰化鈉都浪費了，隻能再找他要。這演出單到底是誰泄露的，可真是害人不淺呀。”黃明府說著。
“馬庭信雖然發現了問題，但其實不知道你計劃的全貌，你當時就已經有了非常周全的方案，包括嫁禍給常先生，這計劃長期且周密，讓人歎為觀止，這個我們一會兒說！於是，馬庭信就和你切斷了聯係，你是他幹爹，他也不想舉報你。他也不能向馬榮祿告發你，因為他了解你們這行當的特殊性！他不希望看到中國第一的相聲搭檔裂穴，特別是在你生命的尾聲。於是隻好默默的向馬榮祿發出警告，希望他不要演出了，這樣沒準就可以等到你身體不允許行動隻能臥床，或者自然死去。這樣他師傅就安全了！他寧可傷他人性命，也不能暴露你，又想護師傅周全！這中間他心情是怎樣的煎熬！這些年你一直和馬庭信保持聯係，你隨時聽到的都是他對他師傅的抱怨，你沒想到在這個關頭，他會如此賣命的保護馬榮祿。”
“是的。”黃明府點點頭：“不過，也是意料之中，我知道那孩子性格，還有那師徒倆兒的關係。”
“病情的事你雖然沒告訴單玉墜，但是你無意中讓她聽到了你說’以後說不了相聲了’這句話，這可真是敗筆！你知道她怎麽以為的嗎？”
黃明府明顯不知道這事，隻是平靜的看著古三兒，聽他繼續說。
下半夜三點多鍾，他終於等到了龔虎的電話。答案基本意料之中，但也有稍許的偏差，而那點“偏差”卻補齊了整個故事裏唯獨缺失的一環，讓古三兒如夢初醒。
“舞台上的證物，小紙片有很多，塑料片實際上隻有一片。準確的說，那是個比方便麵調味包還要小一半的塑料包，這塑料包裏檢查出了乙醚的成分。”
“果然如此。”這個答案和古三兒料想的完全一致。
“常元慶隨身攜帶的藥盒是一個六格圓盒。他平時身體不太好，有糖尿病，早年間做過心髒塔橋，還有挺嚴重的高血壓。所以藥盒裏有格列奈類，丹參舒心，美托洛爾等常備藥。可奇怪的是，這個藥盒其中一個空著的格子裏裏竟然混著一顆不明成分的藍色藥丸，起初我還以為是毒藥。結果剛剛把這顆藥也做了化驗，你猜是什麽？竟然是專門用於治療晚期腦瘤的止痛藥，對於症狀緩解有很好的作用。”
“腦瘤？”古三兒又確認了一遍。
“是的！”
“……”
“喂？喂？”龔虎的聽筒裏完全沒有聲音，還以為電話斷了。
“跟常元慶的家人確認一下。”古三兒回答道。
“好的！”
“那個……”古三兒又說。
“什麽？”
“沒什麽……”古三兒好像在思考什麽。
“嘟…嘟…”電話裏傳來被掛斷的聲音。
“喂？喂？”龔虎一頭霧水：“這什麽情況？”
洋人茶館在經曆了如此之多的變故後，終於恢複了演出。本以為觀眾會因為之前的殺人事件慎重到場，沒想到這洋人茶館曆久彌堅，大門口排隊的人依然絡繹不絕，門庭若市。
古三兒穿過排隊的人群，進大門，走過長長的過道，一步登上舞台，從上場門走進後台，他來過很多次，知道到後台這樣走是最近的。
後台裏一片忙碌景象，檢場的工作人員像螞蟻搬家一樣，搬著大件小件的舞台道具準備著演出工作。
馬連元正在場邊向楊樹恒交代著什麽，楊樹恒身邊站著幾個生麵孔，一起接受馬連元的訓示。裘英則坐在更遠一點的地方抽著煙，這是古三兒第一次見到她抽煙，煙霧中的中年女人往往帶著一種無奈的滄桑。
休息間的門敞著，常青跟黃明府這對新搭檔在對詞。雖沒有其他人的名氣，不過常青其實也是電視上經常可以看見的名人。今天他穿著一身傳統大褂，和古三兒印象裏的他有很大違和感。
古三兒一頭紮進休息間裏，馬連元，楊樹恒，裘英也一起跟了進來。古三兒進了休息間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看著眾人。
他們麵麵相覷，還是裘英率先打破了沉默：“古警官，不是結案了嗎？您來是什麽事？”
“結案了？我沒收到通知，所以我當然還是來問案情的。”
“古警官，已經結案了。我父親已經認罪了。他承認……”常青說的有點哽咽。
古三兒卻瞪了常青一眼：“你父親承認了？還是你承認了？還是你讓你父親承認了？”
“我沒有！”常青顯得很激動：“我……”
“是你父親讓你承認的吧？”古三兒大聲說。
常青沒說出話來……
古三兒又把頭轉向裘英：“你怎麽能接受殺夫之人的兒子在你的茶館演出的？”
“我跟裘姐已經達成了諒解……”常青又插話道。
“你別說話！”古三兒大聲嗬斥常青，轉過頭又問裘英：“裘老師，我問你呢！”
“我……”裘英支支吾吾的。
“因為你根本就知道他父親不是你的殺夫之人吧？”
古三兒看了眼馬連元：“真相完全不明的情況下，就叫馬老先生過來鎮場，就怕茶館出點什麽事。你到底把什麽看得最重要？是人命，還是茶館。”
“是老爺子心疼我，自己要過來的。”
古三兒又轉向馬連元：“那您是心疼裘英呢？還是怕洋人茶館大亂牽扯到你馬家名聲呢？即使在常先生也在的情況下都這麽快跑過來，您應該很不希望見到常先生吧？”一旁的常青很是尷尬的把頭扭向了一旁。
“太尷尬了！”古三兒搖搖頭，繼續說道：“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您吧？”
空氣在一瞬間凝固了……
古三兒大聲問道：“黃先生！”
幾個人齊刷刷的看向黃明府，而黃明府處變不驚的隻是看了看古三兒，那眼神裏讀不到一絲信息。
“大家也肯定都希望知道，我就替你跟大家說一說吧，哪裏說的不對，請你糾正我。”
古三兒繼續說著，而黃明府隻是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大概半年前，你發現你得了腦瘤，生命剩下的時間不長了。你開始思考人生，力求不留遺憾的離開。你沒有孩子，隻愛相聲。對於家人，單玉墜你認為那是你弟弟的老婆，你自私的認為她不應是你人生履曆上的牽絆。所以你甚至沒把你的病情告訴她。所有這些綜合考慮，你發現隻有相聲是你的全部，這時你找到了你自己最希望死去的方式，那就是類似於秋老板——死在舞台上。沒錯！秋老板不僅是馬榮祿的偶像，也是你的偶像吧？隻有在這種死法下，你的人生才能被詮釋完整！對吧？這就是全部的、且真正的’黃明府’！你死得其所！於是你開始了你的計劃。這得從你的《奇案係列》單口相聲說起。我沒說錯的話，其實你多年前奇案係列開始時，應該就和馬庭信有關，因為我在馬庭信房子的書架上看到了很多類似書籍，他應該對你的那批作品影響很大。”
黃明府終於說話了：“不是影響很大，是馬庭信開始了奇案係列的創作，讓給我說的，《奇案》前三篇都是他寫的，後來我才參與發掘整理，他同樣幫了我不少。那孩子在創作上非常有天賦，如果身體沒有殘疾，很可能是這行裏的天才。”
“沒錯！你多次往返日本。馬榮祿跟馬庭信斷了聯係，可跟你一直都有來往吧？應該還是非常密切的，不然馬庭信服毒自盡時你不會那麽難過，我相信這都是真情實感。”
黃明府見被點破，點了點頭。向後靠了靠，更放鬆的姿勢倚在了椅背上。
古三兒接著說：“半年以前，你第一個版本的計劃是這樣的，讓馬庭信托李鬆買氰化鈉，你和馬庭信一直聯係密切，所以你知道他認識一個電鍍廠老板，有李鬆這麽個人。起初氰化鈉這毒藥，你是給自己預準備的對吧？你希望用氰化物劇毒自殺，在表演時死在舞台上。當你把這個消息告訴馬庭信時候，他一定非常難過吧？我可以想象馬庭信的心情！您不是他的師傅卻是幹爹！但你知道如果這世界上隻有一個人不會勸阻你去做這麽瘋狂的事，那個人一定是馬庭信，因為你知道你認識的人裏隻有他一個，對於曲藝抱著和你相同程度的偏執和熱愛！”
話到此處，黃明府眼眶漸漸濕潤了：“那天我灌了他好多酒，我是在他喝醉的時候告訴他的，所以當天他已經醉的很厲害，反應並不大，第二天酒醒就鬧大了。非讓我承認是騙他……”黃明府說著，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容。
“可是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你的計劃變成了第二個版本，你計劃還是在舞台上使用氰化鈉，隻是這次把目標從自己換成了你的搭檔馬榮祿。你沒想到的是，這事被馬庭信發現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因為計劃執行當晚你和馬榮祿要說的相聲就是《口吐蓮花》，馬庭信對這段相聲很敏感，意識到了你的目標不是自己！他怕他師傅有危險，當場戳穿了你。”
“古警官，你真厲害，竟然可以推理到這種程度！你比我奇案評書裏的那些偵探還要厲害！我和馬庭信約好拿藥那一天，他就是在網上看到了提前泄露的節目單，所以死活不給我藥。之前因為沒有經驗，要試驗和做膠囊，給我的氰化鈉都浪費了，隻能再找他要。這演出單到底是誰泄露的，可真是害人不淺呀。”黃明府說著。
“馬庭信雖然發現了問題，但其實不知道你計劃的全貌，你當時就已經有了非常周全的方案，包括嫁禍給常先生，這計劃長期且周密，讓人歎為觀止，這個我們一會兒說！於是，馬庭信就和你切斷了聯係，你是他幹爹，他也不想舉報你。他也不能向馬榮祿告發你，因為他了解你們這行當的特殊性！他不希望看到中國第一的相聲搭檔裂穴，特別是在你生命的尾聲。於是隻好默默的向馬榮祿發出警告，希望他不要演出了，這樣沒準就可以等到你身體不允許行動隻能臥床，或者自然死去。這樣他師傅就安全了！他寧可傷他人性命，也不能暴露你，又想護師傅周全！這中間他心情是怎樣的煎熬！這些年你一直和馬庭信保持聯係，你隨時聽到的都是他對他師傅的抱怨，你沒想到在這個關頭，他會如此賣命的保護馬榮祿。”
“是的。”黃明府點點頭：“不過，也是意料之中，我知道那孩子性格，還有那師徒倆兒的關係。”
“病情的事你雖然沒告訴單玉墜，但是你無意中讓她聽到了你說’以後說不了相聲了’這句話，這可真是敗筆！你知道她怎麽以為的嗎？”
黃明府明顯不知道這事，隻是平靜的看著古三兒，聽他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