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求助
第五十七章 求助
“你還挺自在，不去查案，還約我來喝咖啡。”
陳海叼著煙，說完這句話後，就把煙拿下來，點了點煙灰，又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有些話想問問你。”
“昨天為什麽不問？你不知道，我這個無業遊民時間可比你們寶貴多了。”
“不一樣，局裏是公幹，私下我們是朋友。”馮建楠也跟著喝了一口咖啡，隨即露出一副難看的臉，“半塘還是太苦了，不像你個怪胎，隻喝美式，還跟喝水一樣。”
“說吧，想問什麽？”陳海後背有些發癢，掐滅了煙，靠在椅背上，上下左右蹭了一番。
馮建楠拿出手機，打開了相冊，把前日案發現場的照片找了出來：“杜月和我說了你的看法，我也去查了一下那家外賣店，是一家距離韓秋生家十公裏左右的熟食店，是對年輕夫婦開的。”
“店裏有監控，點餐時間在四點五十六分，接單後店主就打包好了食物和酒，五點零一分騎手取餐，五點五十八送達，騎手有保存照片，時間上對的上。”
“但是酒是從箱子裏直接拿的，那是剛開箱的黃酒，剩下的沒賣掉，我們檢測了每一瓶，都沒毒。”
陳海聽著馮建楠的匯報，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兩人並肩作案的日子。
“那就沒什麽好查的了，還是查查他家附近的監控吧。”陳海懶散的打了個哈欠，馮建楠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好心來請教，換來的是這麽敷衍的態度，一時有些氣憤，埋怨起了他：“你不要以為自己完全洗脫嫌疑了，你要是知道什麽，就和我說，知道嗎？”
陳海用右手拍了拍腦門，腦袋低著，眼光斜視著他：“這不就是傳統刑偵手段嗎？還有，以前我是不是和你說過？我討厭別人和我說話的時候，說什麽”懂我意思嗎？””知道嗎？””明白嗎？”這一類的話。”
馮建楠想了起來，自己也是沒控製住情緒，陳海以前就和自己說過。對著別人說這些話就顯得自己比別人聰明很多，需要提醒對方明白一樣，很明顯的一股上位者氣息。
“對不起。”馮建楠道了歉，心甘情願的那種。自己是見過陳海身手的，也是知道他能力的，隻是不清楚他為何要離開警隊，這麽多年，自己早就已經養成了依賴，就是無條件信任這個男人，要說怨恨，就是恨他就這麽一走了之。
“這案子你別管了。”陳海回了一句，準備起身離去。
“為什麽？”馮建楠不可置信，懷疑自己聽錯了。
“沒為什麽，你就當是我殺的人。給我幾天時間，我來處理。”陳海說的話讓馮建楠脊背發涼，難道真的是陳海？可怕的念頭剛一上來就被打破，不會的，陳海這人雖然一直喜歡在法律邊緣試探，道德品質說不上高尚，但也不會是那種草菅人命的人。
“哦，對了，那小區監控好像很少，你還是放棄調查吧，別浪費資源了。”陳海丟下一句話，也不等馮建楠回話，就揚長而去。“多和夏超然聊聊，說不定你會有啟發，真查到什麽也別驚訝。”人走了，最後說的這句話還是被馮建楠真真切切的聽到了。
信任，依賴，無條件的那種，馮建楠對於陳海就是這樣，所以他直接一個電話把夏超然叫來了這間咖啡店。
“看來，陳隊肯定是知道什麽，但是有難言之隱。或者說，他知道，以後警隊他不在，也不能時刻幫助我們，要多鍛煉鍛煉我們自己。”夏超然聽了馮建楠對於剛才發生事情的描述，得出了這麽個結論。
“或許吧，小沈也走了，整個警隊比起一年前，沒了一點歡聲笑語。”馮建楠無奈的搖著頭，自己還沒來得及適應就被推上了現在的位置，能力是有的，隻是做不到陳海那般精確和快速。內心也一直把陳海當做榜樣，想向著他靠齊，有點心浮氣躁了。
夏超然沒發現馮建楠微妙的神情變化，仔細的盯著幾張照片：“現場很普通，沒有打鬥痕跡，門把手上也隻有陳隊和韓秋生的指紋，所以凶手是讓死者自己打開了門走進去下的毒。外賣包裝完好，上麵還有訂書釘，不可能是外賣員下毒。所以，隻會是六點以後在房間內下毒。”
“這點昨天我們就討論過了，陳海不是凶手的情況下，那凶手和死者肯定是熟人，而且知道他提前出獄。什麽深仇大恨，出獄一天就要殺人滅口？”馮建楠心煩意亂，頭不自覺的往煙灰缸的方向靠了靠，那是陳海之前抽煙留下的，聞著這討厭的味道，竟然有些心安。
“陳隊說，多和我聊聊會有發現？”
“是的，原話。”
“我不擅長這一塊啊。”夏超然被弄的雲裏霧裏，回想起以前出現場和一起討論案情時候，陳海那淡定和自信的神情，自己好懷念啊。
“小夏，這家外賣不行，你下次別點了。”腦中又回想起了陳海的埋怨，當時自己多是選擇無視，此刻想起竟是有些幸福感。
等等，外賣？外賣哪裏不對？夏超然想到了陳海的言外之意，莫非就是外賣的問題？不敢多想，馬上就看起了外賣當時的包裝，還有進店前後騎手的表現，店主的表現，毫無不妥之處。
“事物，往往不能光看它表麵，多思考思考，事實有時候就藏在微小的細節裏，那些被忽略的小細節。”腦中又響起了陳海之前說話時的身影。
不在本身，不是吃的東西？那什麽還和外賣有關，時間嗎？時間上有什麽特殊的？夏超然還在那思考著，企圖在這微末細致的東西裏，找尋那股真相。
“喝什麽，半塘拿鐵？”馮建楠拿出手機，掃了一下桌邊的二維碼，詢問著夏超然。
“冰美式就好了。”夏超然隨意的回答著。
“加不加濃縮？”
“不用了。”夏超然連忙拒絕，自己可不是陳海那種怪胎，還要加兩份濃縮。突然，他又想起了陳海之前喝咖啡說過的話：“雖然加兩份濃縮貴了不少，但是我喜歡這個，價格無所謂。”
“我明白了。”夏超然一邊說著一邊翻動著照片，“果然如此。”一副豁然開朗的神情。
“明白什麽了？”馮建楠也是疑惑。
夏超然正了下身子，把照片遞了上去：“我明白陳隊想告訴我們什麽了。這個外賣的價格不對。”
“不對？”馮建楠不明白他想說什麽，拿了過來，又仔細看了看：“沒什麽問題啊。一瓶黃酒二十，四瓶就是八十，豬頭肉二十二，黃生米八塊，七塊錢配送費，一共一百一十七。”
“沒有用紅包。”夏超然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外賣平台送的紅包韓秋生沒用，這個我們回去查一下他手機裏的軟件應該可以找到，或者聯係一下平台後台，確認一下當天韓秋生有沒有紅包。這種新用戶大多是會送紅包的，不排除他自己不會用，但是提示的字體很明顯，不會忽略才對。”
“點單發生在陳海見韓秋生之前。他們也沒通話記錄，除非是他們見麵的時候陳海特地說的，不然就不會是他超控韓秋生做這點，而且他特地婉轉的告訴我，所以不會是他操作的。可是這個價格，具體，是死者要表達什麽？”馮建楠雖然有些信了夏超然的推斷，但還是對於韓秋生作出這種行為表示不解。
夏超然雙指放在桌上，也輕輕的敲打了起來，陳海的習慣，他一直看著，此刻竟是不自覺的跟著做了起來。“或許是這個數字對於死者來說有什麽特殊含義，又或者說，陳隊的本意不是這個。”
“這家熟食店，和死者家的距離過於遠了，一般我點外賣的時候都點附近的，就免配送費了。何必舍近求遠？而且死者小區門口就有超市，大可不必點外賣買酒。”
馮建楠聽著分析，也是深表讚同。不由的一陣苦笑。離開陳海，真的就玩不轉了。這些淺顯易懂的表象，竟然被自己忽略了，要不是夏超然提醒，自己也是想不到這一塊，可是，究竟是數字特殊，還是外賣問題。
“馮隊，我們是不是沒有考慮死者自殺的情況？”夏超然說出了一個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問題。
“這倒是不至於。”馮建楠拿起新送到的拿鐵喝了一口，“還是七分糖的好喝。”
“當時死者是死在客廳桌子上，如果要自殺，也可以吃飽喝足以後。要不就是索性不吃，吃一半，不合理。而且一個想著自殺的人，怎麽會在出獄當天下午就去開通了寬帶，客廳的電視劇放著電視你沒注意嗎？那就說明他是有愛好，有念想的。”
馮建楠的一席話也是打消了夏超然的疑慮，點頭讚同。
“基本上可以定性為仇殺了，一是凶手對於死者活動軌跡掌握的很清晰，甚至避開了他小區的監控，二是砒霜這種東西也不是那麽容易買的到的，肯定是長時間籌劃的。這一點上來說，陳海也沒這個時間，除非他早就想殺死韓秋生了。”
“所以，韓秋生的人際關係是最為關鍵的。一定要查到誰和他有仇，不然陳海一直會被當做嫌疑人。”
“你還挺自在，不去查案，還約我來喝咖啡。”
陳海叼著煙，說完這句話後，就把煙拿下來，點了點煙灰，又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有些話想問問你。”
“昨天為什麽不問？你不知道，我這個無業遊民時間可比你們寶貴多了。”
“不一樣，局裏是公幹，私下我們是朋友。”馮建楠也跟著喝了一口咖啡，隨即露出一副難看的臉，“半塘還是太苦了，不像你個怪胎，隻喝美式，還跟喝水一樣。”
“說吧，想問什麽？”陳海後背有些發癢，掐滅了煙，靠在椅背上，上下左右蹭了一番。
馮建楠拿出手機，打開了相冊，把前日案發現場的照片找了出來：“杜月和我說了你的看法，我也去查了一下那家外賣店，是一家距離韓秋生家十公裏左右的熟食店，是對年輕夫婦開的。”
“店裏有監控，點餐時間在四點五十六分，接單後店主就打包好了食物和酒，五點零一分騎手取餐，五點五十八送達，騎手有保存照片，時間上對的上。”
“但是酒是從箱子裏直接拿的，那是剛開箱的黃酒，剩下的沒賣掉，我們檢測了每一瓶，都沒毒。”
陳海聽著馮建楠的匯報，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兩人並肩作案的日子。
“那就沒什麽好查的了，還是查查他家附近的監控吧。”陳海懶散的打了個哈欠，馮建楠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好心來請教，換來的是這麽敷衍的態度，一時有些氣憤，埋怨起了他：“你不要以為自己完全洗脫嫌疑了，你要是知道什麽，就和我說，知道嗎？”
陳海用右手拍了拍腦門，腦袋低著，眼光斜視著他：“這不就是傳統刑偵手段嗎？還有，以前我是不是和你說過？我討厭別人和我說話的時候，說什麽”懂我意思嗎？””知道嗎？””明白嗎？”這一類的話。”
馮建楠想了起來，自己也是沒控製住情緒，陳海以前就和自己說過。對著別人說這些話就顯得自己比別人聰明很多，需要提醒對方明白一樣，很明顯的一股上位者氣息。
“對不起。”馮建楠道了歉，心甘情願的那種。自己是見過陳海身手的，也是知道他能力的，隻是不清楚他為何要離開警隊，這麽多年，自己早就已經養成了依賴，就是無條件信任這個男人，要說怨恨，就是恨他就這麽一走了之。
“這案子你別管了。”陳海回了一句，準備起身離去。
“為什麽？”馮建楠不可置信，懷疑自己聽錯了。
“沒為什麽，你就當是我殺的人。給我幾天時間，我來處理。”陳海說的話讓馮建楠脊背發涼，難道真的是陳海？可怕的念頭剛一上來就被打破，不會的，陳海這人雖然一直喜歡在法律邊緣試探，道德品質說不上高尚，但也不會是那種草菅人命的人。
“哦，對了，那小區監控好像很少，你還是放棄調查吧，別浪費資源了。”陳海丟下一句話，也不等馮建楠回話，就揚長而去。“多和夏超然聊聊，說不定你會有啟發，真查到什麽也別驚訝。”人走了，最後說的這句話還是被馮建楠真真切切的聽到了。
信任，依賴，無條件的那種，馮建楠對於陳海就是這樣，所以他直接一個電話把夏超然叫來了這間咖啡店。
“看來，陳隊肯定是知道什麽，但是有難言之隱。或者說，他知道，以後警隊他不在，也不能時刻幫助我們，要多鍛煉鍛煉我們自己。”夏超然聽了馮建楠對於剛才發生事情的描述，得出了這麽個結論。
“或許吧，小沈也走了，整個警隊比起一年前，沒了一點歡聲笑語。”馮建楠無奈的搖著頭，自己還沒來得及適應就被推上了現在的位置，能力是有的，隻是做不到陳海那般精確和快速。內心也一直把陳海當做榜樣，想向著他靠齊，有點心浮氣躁了。
夏超然沒發現馮建楠微妙的神情變化，仔細的盯著幾張照片：“現場很普通，沒有打鬥痕跡，門把手上也隻有陳隊和韓秋生的指紋，所以凶手是讓死者自己打開了門走進去下的毒。外賣包裝完好，上麵還有訂書釘，不可能是外賣員下毒。所以，隻會是六點以後在房間內下毒。”
“這點昨天我們就討論過了，陳海不是凶手的情況下，那凶手和死者肯定是熟人，而且知道他提前出獄。什麽深仇大恨，出獄一天就要殺人滅口？”馮建楠心煩意亂，頭不自覺的往煙灰缸的方向靠了靠，那是陳海之前抽煙留下的，聞著這討厭的味道，竟然有些心安。
“陳隊說，多和我聊聊會有發現？”
“是的，原話。”
“我不擅長這一塊啊。”夏超然被弄的雲裏霧裏，回想起以前出現場和一起討論案情時候，陳海那淡定和自信的神情，自己好懷念啊。
“小夏，這家外賣不行，你下次別點了。”腦中又回想起了陳海的埋怨，當時自己多是選擇無視，此刻想起竟是有些幸福感。
等等，外賣？外賣哪裏不對？夏超然想到了陳海的言外之意，莫非就是外賣的問題？不敢多想，馬上就看起了外賣當時的包裝，還有進店前後騎手的表現，店主的表現，毫無不妥之處。
“事物，往往不能光看它表麵，多思考思考，事實有時候就藏在微小的細節裏，那些被忽略的小細節。”腦中又響起了陳海之前說話時的身影。
不在本身，不是吃的東西？那什麽還和外賣有關，時間嗎？時間上有什麽特殊的？夏超然還在那思考著，企圖在這微末細致的東西裏，找尋那股真相。
“喝什麽，半塘拿鐵？”馮建楠拿出手機，掃了一下桌邊的二維碼，詢問著夏超然。
“冰美式就好了。”夏超然隨意的回答著。
“加不加濃縮？”
“不用了。”夏超然連忙拒絕，自己可不是陳海那種怪胎，還要加兩份濃縮。突然，他又想起了陳海之前喝咖啡說過的話：“雖然加兩份濃縮貴了不少，但是我喜歡這個，價格無所謂。”
“我明白了。”夏超然一邊說著一邊翻動著照片，“果然如此。”一副豁然開朗的神情。
“明白什麽了？”馮建楠也是疑惑。
夏超然正了下身子，把照片遞了上去：“我明白陳隊想告訴我們什麽了。這個外賣的價格不對。”
“不對？”馮建楠不明白他想說什麽，拿了過來，又仔細看了看：“沒什麽問題啊。一瓶黃酒二十，四瓶就是八十，豬頭肉二十二，黃生米八塊，七塊錢配送費，一共一百一十七。”
“沒有用紅包。”夏超然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外賣平台送的紅包韓秋生沒用，這個我們回去查一下他手機裏的軟件應該可以找到，或者聯係一下平台後台，確認一下當天韓秋生有沒有紅包。這種新用戶大多是會送紅包的，不排除他自己不會用，但是提示的字體很明顯，不會忽略才對。”
“點單發生在陳海見韓秋生之前。他們也沒通話記錄，除非是他們見麵的時候陳海特地說的，不然就不會是他超控韓秋生做這點，而且他特地婉轉的告訴我，所以不會是他操作的。可是這個價格，具體，是死者要表達什麽？”馮建楠雖然有些信了夏超然的推斷，但還是對於韓秋生作出這種行為表示不解。
夏超然雙指放在桌上，也輕輕的敲打了起來，陳海的習慣，他一直看著，此刻竟是不自覺的跟著做了起來。“或許是這個數字對於死者來說有什麽特殊含義，又或者說，陳隊的本意不是這個。”
“這家熟食店，和死者家的距離過於遠了，一般我點外賣的時候都點附近的，就免配送費了。何必舍近求遠？而且死者小區門口就有超市，大可不必點外賣買酒。”
馮建楠聽著分析，也是深表讚同。不由的一陣苦笑。離開陳海，真的就玩不轉了。這些淺顯易懂的表象，竟然被自己忽略了，要不是夏超然提醒，自己也是想不到這一塊，可是，究竟是數字特殊，還是外賣問題。
“馮隊，我們是不是沒有考慮死者自殺的情況？”夏超然說出了一個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問題。
“這倒是不至於。”馮建楠拿起新送到的拿鐵喝了一口，“還是七分糖的好喝。”
“當時死者是死在客廳桌子上，如果要自殺，也可以吃飽喝足以後。要不就是索性不吃，吃一半，不合理。而且一個想著自殺的人，怎麽會在出獄當天下午就去開通了寬帶，客廳的電視劇放著電視你沒注意嗎？那就說明他是有愛好，有念想的。”
馮建楠的一席話也是打消了夏超然的疑慮，點頭讚同。
“基本上可以定性為仇殺了，一是凶手對於死者活動軌跡掌握的很清晰，甚至避開了他小區的監控，二是砒霜這種東西也不是那麽容易買的到的，肯定是長時間籌劃的。這一點上來說，陳海也沒這個時間，除非他早就想殺死韓秋生了。”
“所以，韓秋生的人際關係是最為關鍵的。一定要查到誰和他有仇，不然陳海一直會被當做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