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3章 這待遇,霍寒辭沒有吧?
  第1113章 這待遇,霍寒辭沒有吧?

    池鳶和King此時已經來到了獨角獸公司的樓下。

    King在下車前,看到一旁的麵具,想要戴上,但又想到這是去見池鳶的朋友,也就放下了。

    唐樓在幾分鍾前就接到了池鳶的電話。

    上次池鳶放了鴿子,唐樓倒沒覺得有什麽。

    總裁做什麽都是對的。

    他反倒是有些擔心池鳶的安危,但又想到池鳶是蕭家人,現在還有誰能欺負得了她,也就沒管這事兒了。

    池鳶在進入大樓的時候,總感覺不遠處有個男人很熟悉,她皺了皺眉,那人有點像江壇良。

    江壇良來國外找兒子,但是得到的消息並不是很細致,所以隻知道兒子在這一片,是精英,但並不知道對方到底在哪一棟樓。

    所以來到這裏之後,他幾乎每天都在這周圍轉悠,就是為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兒子。

    池鳶隻是瞥到了一眼,並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所以沒上前去問,直接進了樓層。

    唐樓早就在頂層等著了,還有幾位其他的高層。

    最核心的成員還是最先跟唐樓一起開工作室的那批,之前池鳶在線上見過。

    鑒於上次的放鴿子,唐樓已經給她圓了場,所以現在大家聚一起也不尷尬。

    倒是唐樓的身邊跟著江敘錦,江敘錦也來獨角獸工作了,這會兒見到池鳶,激動的跑上來,要把人一把抱住。

    但還未貼近,King就把池鳶圈住,牢牢鎖在自己的懷裏。

    江敘錦看到他,眼裏頓時一亮。

    “小舅舅!”

    她喊了一聲,臉上滿是欣喜。

    “網上還說你有什麽孩子,我看靳明月是真的在造謠啊,媒體都報道好幾天了,聽說國內媒體都沸騰了,結果你們還是照常秀恩愛。”

    每句話都精準踩雷。

    King知道,這個人把他當成霍寒辭了。

    剛要發火,池鳶卻拍了拍他還在圈在自己腰間的手,他又把諷刺的話咽了回去,冷著臉站在一旁。

    池鳶擔心江敘錦再說出其他的話來刺激這個人,所以把她喊到了一邊,並且跟唐樓和幾位高層商量了一下獨角獸這幾年的發展。

    池鳶一直都是甩手掌櫃,而且早就和唐樓做好了規劃,所以並不需要她出現。

    唐樓在商業技術上無可挑剔,甚至連在用人選拔上也都無與倫比。

    一番聊完,池鳶也就要帶著King離開。

    大家都發現了,這個男人身上的冷氣仿佛能凍死人,而且隨著池鳶在這裏待的時間越多,冷氣蔓延的越快。

    站著的幾人都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哆嗦,全都不敢上前與他搭話。

    就連江敘錦都變成鵪鶉,縮在唐樓身後。

    池鳶挽著King的手要走,但他就這麽定在原地,仿佛定海神針,拉不動。

    她皺眉,這又是哪裏讓他不順心了?

    King的麵色冷冷的,狹長的眸子眯著,一副我現在很生氣的表情。

    池鳶的腦海裏百轉千回,猛地想到一個點,連忙跟站著的幾人介紹。

    “這是King,我的,伴侶。”

    說完,她又對著King,“這是唐樓,這是江敘錦,這幾位是我們早期的合作夥伴。”

    一通介紹完畢,眾人肉眼可見男人臉上的冰層消失了,並且眼尾還蕩起笑意。

    從寒冰萬裏,突然一下春暖花開。

    她說的是King,不是霍寒辭。

    這待遇,霍寒辭沒有吧?

    King的嘴角彎了彎,甚至伸出手,在唐樓的肩膀上拍了拍。

    “好好幹。”

    唐樓莫名其妙,但因著這位是HG的總裁,隻好賠笑。

    池鳶怕再待下去,King的熱情會讓他這張臉掉價,所以連忙拉著他離開了。

    來獨角獸公司隻是開胃菜,她今天最重要的目的,還是去交換的學校。

    而等她和King走後,唐樓看向江敘錦。

    她剛剛叫霍總小舅舅,江敘錦是霍家的遠方親戚?

    難怪最開始和池鳶關係這麽好。

    他完全沒往霍菱的身上想,也沒往江壇良的身上想。

    霍家都垮了,唐樓就算有仇,也沒地方報,隻每每午夜夢回,夢到母親的時候,會詛咒一下霍菱和霍見空。

  第1114章 好學生,小雀,我好開心

    而樓下的汽車內,King將池鳶鎖在懷裏,吻得她喘不過氣。

    池鳶想推都推不開,不一會兒就感覺脖子上的一塊肉被人叼起,被吸出了紅痕。

    “好學生,小雀,我好開心。”

    他的眼底很亮,像燃了一團火,仿佛一個小孩子終於得到了最想要的玩具。

    他的眼神這麽直白,池鳶當然知道他想要的玩具是什麽。

    莫名地,她有些愧疚。

    把握了這個人的心理之後,發現他的想法比大多數人簡單。

    喜歡的,用盡一切留下。

    不喜歡的,用盡一切消除。

    一句話就能讓他眼裏亮起光,一句話就能讓他心裏開始下雨。

    他怎麽會是這樣的人。

    池鳶這一刻有些猶豫了,可她也覺得痛苦,因為每一分鍾的猶豫,就像是背叛了霍寒辭一樣。

    跟King待在一起,她甚至有種自己了解了霍寒辭另一麵的錯覺。

    但這個人終究不是霍寒辭,她跨不過去心裏這個坎。

    畢竟在她看來,King是因為霍寒辭的影響,現在才這麽喜歡她。

    說白了,還是霍寒辭喜歡她,並不是King喜歡她。

    但她沒法拒絕這張臉提出的任何要求。

    King的吻又壓了下來,而前排的擋板都已經放下了。

    池鳶反應過來的時候,驚覺自己竟然在車裏,在這樣的環境下跟他做起了荒唐的事情。

    “別怕,這玻璃外麵看不到。”

    他忍得辛苦,讓她在上麵,自己則箍緊她的腰。

    池鳶本以為還會痛,她對這事兒已經有了陰影。

    可這一次,她似乎動情了。

    所以並沒有痛的感覺,反倒是她心裏悶悶的,她已經分不清楚,這一次允了他的前提到底是因為這張臉和霍寒辭一模一樣,還是他那句欣喜的——好學生,小雀,我好開心。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在你的麵前如此透徹,即使你握著可以刺穿他胸膛的利劍,他卻依舊如此。

    那把劍,好像有些刺不下去了。

    “小雀,好喜歡你,你動一動。”

    他抬頭看她,眼裏仿佛綻開了煙花。

    池鳶在霍寒辭的眼裏同樣見過這樣的表情,隻是霍寒辭的性子比他隱忍,把一切都藏得深,需要深挖。

    King這裏,喜歡都溢出來了,根本不用她問。

    罷了。

    就當是對他的補償。

    而且她大概是瘋了,前麵還有司機,汽車不久之後就要在學校停下,她這一刻卻什麽都不想去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池鳶紅著臉停下時,累得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

    在這個過程中,她是真的感覺到他和霍寒辭完全不一樣。

    跟霍寒辭做這事兒的時候,霍寒辭隻是臉上的表情微動,眼尾染了紅。

    但King恨不得將每一秒的體驗都描繪的很完整。

    “小雀,我好舒服。”

    “小雀,唔,你真的好X,”

    各種讓人臉紅心跳的話,池鳶在某一瞬間,甚至想要捂住這張嘴。

    別用霍寒辭這張禁欲的臉說這種話。

    但就算捂住了他的嘴,他的眼神表達的也是這個意思。

    結束後,她確實累得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他連忙將兩人的衣服穿上,眼角眉梢都帶了一抹饜足的喜色。

    外麵已經是傍晚,司機也不知道去哪裏了,而前方就是她要去的學校。

  第1115章 池鳶,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池鳶在他的懷裏平息了半個小時,等腿軟的打開車門時,外麵已經是夕陽餘暉。

    腰上纏來一雙手,他連語氣都變得黏糊糊的。

    “要去哪兒?”

    因為路上做那事兒,King並未詢問司機要去的目的地,是池鳶給的司機地址。

    “下了就知道了。”

    池鳶想著趁著他現在高興,應該不會阻止她。

    King跟著她下車,當看到前方的學校時,腳步一僵。

    臉上的喜色緩緩消失,他停在原地沒動。

    還在骨頭和胸腔裏蔓延的喜歡一下子褪去,他的臉色在刹那間變得蒼白起來。

    因為他想起了看到的視頻,池鳶主動要求花宴催眠她,讓她忘掉這段記憶。

    她說他毀了他。

    現在已經到了這,他也就明白了,池鳶要調查交換生涯發生的事情。

    如果她想起來了,會不會繼續像以前那樣厭惡他?

    剛剛的美好,是不是也就變成了曇花一現。

    他突然有些想逃,把她抓回去,回到那個城堡,繼續當個懦夫。

    現在這樣也挺好,她雖然沒想起來,但剛剛願意在他身上主動了,願意低頭吻他了,這是他從來不敢奢望的東西。

    池鳶往前走了幾步,發現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來,也就回頭。

    “King?”

    King依舊站在原地,他已經在想,要不要把池鳶打暈,帶回城堡了。

    但霍寒辭的聲音卻在這一刻響起。

    “讓她去查。”

    King的眼眶頓時紅了,霍寒辭當然希望池鳶去調查,等池鳶調查清楚那些過往,就會厭惡他,他被傷透了心,也就不再想要這具身體的控製權,霍寒辭也就理所當然的回來了。

    他不要這樣。

    被池鳶厭惡的不是霍寒辭,霍寒辭當然可以雲淡風輕的說出這話。

    “不。”

    他在腦海裏回複了對方,霍寒辭的語氣依舊很淡。

    “你真喜歡她,就別阻止她做其他事情。”

    他當然喜歡她,第一眼就喜歡,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更喜歡池鳶的人。

    池鳶站在遠處,看到這個男人依舊在原地沒動,也就走近。

    “怎麽了?不想進去?”

    腦海裏霍寒辭的聲音消失了,霍寒辭沒再說任何勸的話。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King的人,King的心裏有心結,這個心結不是他說幾句話就能解開的。

    這個心結在於池鳶。

    霍知的心結也在於池鳶。

    池鳶看到King一直不說話,還想要再問,卻發現他抬起手,突然摸著他自己的額頭。

    “池鳶,我好像身體不舒服。”

    說完,他怕池鳶不相信,又捂住自己的胃。

    “我有點想吐。”

    剛剛還運動得那麽厲害的人,就連下車也是一臉饜足的人,這會兒說自己身體不舒服。

    池鳶看他臉色紅潤,眉梢還有未散盡的春情,怎麽看都不像身體不舒服的樣子。

    King牽住了她的手,往回走,“我應該需要吃藥,繼續待在這裏,估計就要暈倒了。”

    不可理喻。

    演技拙劣。

    池鳶沒動,低頭沉思了幾秒。

    就在King已經放棄,自暴自棄的什麽都不想再做的時候,他的手卻被池鳶挽住。

    他不可思議的回頭,看到池鳶滿臉擔心。

    “哪裏不舒服?”

    腦海裏煙花綻開,池鳶真的在關心他?

    他怎麽可能不舒服,他剛剛舒服的要命,他隻是害怕這個人想起那些事情,那麽現在的溫馨全都會變成泡沫。

    因為經曆過那段時間的絕望,他已經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能厭惡他到親自丟掉孩子的地步,他們以前的關係,已經沒救了。

    她不記得也好。

    所以這會兒池鳶問他哪裏不舒服,他一時間回答不上來,頓了幾秒,才說:“胃,胃裏不舒服。”

    池鳶沒說話,看著他繼續演。

    “池鳶,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池鳶不是很想將就他,也不清楚他這會兒在發什麽瘋。

    但是看到他伸來的指尖帶著微微的顫意,不知道為何,她的心髒都跟著痛了起來。

  第1116章 嚐到了一點兒裝病的甜頭

    好像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如果拒絕了他,那他會變得很惶恐,很脆弱。

    所以此刻即使知道他在演戲,池鳶還是點頭,“好,回去。”

    King被池鳶拉著走向汽車的時候,真的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竟然同意了?

    沒有罵他,沒有諷刺他,就這麽同意跟他一起離開了。

    坐到汽車坐墊上時,他還覺得有些恍惚。

    大概是因為以前和她的關係太差了,從未見過她有好臉色,所以當她願意遷就他的時候,他覺得的不是幸福,而是受寵若驚,越發擔心這樣的遷就會消失。

    如果時間就在這一刻停留該多好,他隻想一輩子都待在這個車上。

    回去的路上,誰都沒說話。

    彼此都有心思,他也沒像以前那樣纏著她,隻是在想,她為什麽突然願意對他好了?

    汽車在城堡前停下,King想到自己還在裝病,也就欲蓋彌彰的捂著自己的胃。

    但池鳶隻瞥了一眼,就知道這傻子捂的是肚子。

    “池鳶,這裏好痛,快扶我下去。”

    他坐在椅子上,大概嚐到了一點兒裝病的甜頭,越發得寸進尺。

    池鳶很想給他一巴掌,卻又無法忽略心口的那抹悶疼。

    仿佛他這一切的小心翼翼,他的陰影,全都是她帶給他的一樣。

    是因為霍寒辭這張臉麽?

    所以在知道他心裏的惶恐之後,終究不忍心。

    她走過去,將人扶起來,行走過程中,默默把他的手移到胃部,免得待會兒其他人問起時,又鬧笑話。

    King的腦子太直,壓根沒注意到她的動作。

    一路被攙扶回城堡內,打開門後,盛初還在苦口婆心的給霍知做著心理工作。

    但霍知刀槍不入,特別是看到了她罵人的一幕後,也就在心裏給這個女人打了個叉。

    盛初還不知道自己被判了死刑,這會兒看到King被扶著進來,嚇了一跳。

    “King!你哪裏不舒服?!”

    她幾步走近,就要把池鳶推開。

    而King在看到她時,才想起自己離開之前似乎讓她幫忙照看霍知來著。

    這會兒他和池鳶的關係一下子拉近,他頓時不希望別人來打擾,所以這個盛初,也就顯得有些礙眼了。

    “你先回去,下次需要你的時候再來。”

    盛初的腳步一頓,眼睛瞪著池鳶。

    池鳶作勢就要抽開手,但在她放開他的瞬間,他又開始說,“胃疼,胸口這裏也開始疼了。”

    池鳶隻好又把手放了回去。

    盛初看著這對奸夫淫婦從麵前走過,越發堅定的覺得自己要拉攏霍知。

    她衝霍知努了努嘴,意思是讓霍知阻止這個狐狸精。

    但霍知抬頭,這幾個小時已經受夠了她的碎碎念。

    這個女人真的太吵了,跟和尚念經一樣。

    小黑都被她念的經嚇跑了。

    盛初還以為霍知是要站在她這邊,為她說話。

    霍知走過來,將她牽著。

    盛初頓時覺得很幸福,那個女人俘獲了King又怎麽樣,終究得不到小知了的心。

    在這個城堡,小知了的地位才是最高的。

    霍知將她牽著,來到門口。

    盛初還沉浸在自己被他選擇了的欣喜當中,下一秒就看到麵前的大門一關。

    小小的人兒臉上都是稚嫩,吐出的話卻毫不留情。

    “盛初,下次見。”

    “嘭!”

    門被關上。

    盛初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碎成了好多瓣。

    而門內,送走了這個話癆,霍知覺得世界都清淨了,但看到跟池鳶纏在一起的自家爹地,他的眉心又嚴肅的皺了起來。

    打發走了盛初,還得打發這個女人。

    得從長計議。

  第1117章 算了,由著他吧

    屋內,池鳶想去櫃子裏找醫藥箱。

    但King卻說:“這裏太久沒人住了,估計醫藥箱裏的藥都過期了。”

    “那我讓人叫個醫生過來。”

    King不太喜歡外人踏進這個城堡,但想到自己要是不讓醫生來,裝病這事兒就得被穿幫了,也許到時候又得吃大嘴巴子。

    “行吧。”

    他主動叫來了私人醫生。

    私人醫生聽說是胃病,也就帶了效果很好的胃藥,並且把原先過期的藥都拿走了。

    “胃病這麽嚴重的話,這個記得吃三顆,這個要吃四顆,一天吃三次。”

    醫生給池鳶叮囑道,又看到坐在沙發上捂著胃,狀態似乎確實很不好的人,也就加了一劑猛藥。

    “這個也讓先生吃了吧,好的更快些。”

    池鳶親自把醫生送到門口,在對方要離開的時候,要了兩瓶維生素。

    King坐在沙發上,樂意見到她為了自己忙碌的樣子。

    池鳶把醫生留下的治胃病的那些猛藥全都放回了櫃子裏,畢竟那個人沒病,隻是在裝,這些猛藥真要下去了,就怕有副作用。

    所以她拿了兩顆維生素,然後去廚房倒來了溫水。

    “還疼就把這個吃了吧。”

    King也不傻,剛剛醫生明明叮囑了三顆,四顆,後麵似乎還加了一種藥,現在池鳶就拿兩顆過來,什麽意思?

    他皺眉,聽到她解釋。

    “把醫生送到門口時,要來了另一種藥,見效快些。”

    原來是舍不得他疼。

    King心裏舒坦極了,馬上就把池鳶手裏的藥接過,一仰脖子吞了下去。

    吃完藥也不消停,一會兒說要吃水果,一會兒又說要有人揉腿。

    之前為了故意表現得和霍寒辭不一樣,他每次出現的排場都很大,讓好幾個人伺候他。

    以此非常明確的向池鳶證明,他們壓根不是一個人。

    但現在沒必要了,所以那些伺候他的,全都被打發走了。

    池鳶坐在他身邊,看到他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沒有剛剛在學校外麵的那種恐慌到極致的情緒,也就鬆了口氣。

    不知道為何,見不得他那樣。

    “池鳶,你給我揉揉這裏。”

    King將她的手拉過去,按在了肚子上。

    池鳶抬眸,看了一眼,默默把手放在了胃部那邊。

    他眯著眼睛,也沒意識到這一點。

    大概是情緒放鬆了,他有些困,索性枕著她的腿就睡了過去。

    快睡過去之前,他還說了一句。

    “剛剛那種藥效果然很好,我感覺胃裏暖暖的,很舒服。”

    池鳶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話,抿著的嘴角牽出一絲笑意。

    維生素什麽時候讓胃裏很暖了?

    算了,由著他吧。

    *

    獨角獸公司。

    唐樓今天沒加班,早就和江敘錦說好今晚兩個人早點兒回去,畢竟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和江敘錦坐在車上。

    汽車駛出出口時,江敘錦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西裝革履的江壇良。

    唐樓也看到對方了,他見過這個人的照片,知道這就是他的爸爸。

    江壇良瘦了許多,但擺脫了霍家的束縛之後,他整個人都宛如新生,神采奕奕的。

    他必須找到兒子,把前半輩子虧欠兒子的東西,全都還給對方。

    但他來了這麽久,都沒有見到對方,有些泄氣。

    唐樓看著江壇良,其實這不是第一次碰到這個人,但每次他都沒有搭理。

    畢竟看到這個男人,他就會想起去世的母親。

    母親太無助了,臨死之前都在咒罵霍家,咒罵江壇良。

    唐樓扭頭,讓江敘錦在這裏等一會兒。

    江敘錦知道他是去見江壇良,假裝沒看出他的想法,點頭。

    唐樓下車後,大踏步的走到不遠處那個男人的身邊。

    江壇良原本還在拉著路人詢問,結果抬頭就看到了唐樓。

    他渾身一僵,孩子和初戀長得真的很像。

    但想起自己對初戀的所作所為,江壇良隻覺得心肝脾肺腎都在痛。

    他連忙將身上的西裝整理了一下,大踏步的走近。

    “唐樓。”

    唐樓對他禮貌的點頭,“江先生。”

    一句客氣的江先生,瞬間拉遠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第1118章 果然霍家的人都沒有心

    江壇良事先已經猜到了這個結局,但是看著這個眉宇間跟初戀很像的年輕男人,他還是覺得心口絞痛。

    他真是恨霍家,恨霍菱,也恨江敘錦。

    當初就是因為江敘錦這個賤種的出現,才讓霍家用那樣屈辱的辦法將他綁在霍菱的身邊。

    “你成長得很好,我一直在找你,小樓,有關你媽媽的事兒,”

    唐樓從兜裏拿出一張卡,語氣很淡。

    “江先生,我不知道你找我是為了什麽,別告訴我,這些年你心裏還有我這個兒子。”

    江壇良被這一幕刺得往後退了一步,他的心裏當然有這個兒子。

    “這能怪我麽?要不是霍菱那個賤人!要不是霍家!我怎麽會離開你媽媽!我們一家三口,都是被霍家人害的!小樓,我知道現在來找你已經晚了,但是霍家垮了我才有機會離開,你沒見過霍菱,不知道他們一家子有多變態!”

    他現在想起霍菱,還是恨得渾身骨頭都在痛。

    這輩子要不是因為遇到霍菱,他可以好好的孝敬父母,可以陪著兒子安穩長大。

    霍家欠他的,實在太多了。

    “小樓,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你別給我錢,我不缺錢,這張卡是我這些年的儲蓄,你留著,你要是不要,就燒給你媽媽吧,是我對不起你們,現在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好女孩。”

    唐樓的心腸沒有那麽狠,其實他明白,當年的江壇良是被逼無奈。

    所以媽媽臨死前咒罵最多的,還是霍家。

    不過霍家垮台後,那些該遭到報應的人,都已經死了,除了江壇良的那個女兒。

    唐樓為何記得這個女兒的存在呢,因為很多年以前,霍菱給母親寄過一張照片,照片上就是一個幾歲的小朋友。

    母親看到照片之後,就發瘋了,直接氣得躺到了床上,之後幾乎都是病魔纏身。

    唐樓不喜歡霍菱,也不喜歡那個照片上的女孩子。

    這對母女,都是罪魁禍首。

    “江先生放心,我現在已經找到了愛人,你也別留在這個地方了,還是回京城去吧。”

    “小樓,以後你在哪兒,我就在那兒。”

    江壇良的臉上有些尷尬,卑微的詢問,“能不能帶我去你媽媽住過的地方看看?”

    唐樓的眉心擰緊,想了想,終究還是不忍心,把地址告訴了他,還給了房間的鑰匙。

    等回到車上的時候,唐樓的心情很不好,江敘錦也就抓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怎麽了?”

    唐樓不想她知道這些糟心事,緩緩搖頭。

    “敘錦,我帶你去我以前住過的地方吧。”

    江敘錦臉上一笑。

    “下次吧,唐樓,我今天約了朋友在這邊見麵,你先回家做好飯,好不好?”

    唐樓向來聽她的,沒有懷疑。

    江敘錦下車之後,特意去了江壇良的麵前。

    江壇良這會兒已經開車打算離開了,看到路邊站著的江敘錦,他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個賤種怎麽會在這?

    車窗落下,江壇良目光森然的看著她。

    “霍家破產了,霍菱都變成瘋子了,你居然還有心思來北美,果然霍家的人都沒有心。”

    江敘錦早就知道,這個人若是見了她,一定會狠狠嘲諷一番。

    “江叔叔。”

    她喊了聲,嘴角彎了彎。

    “我來這裏見我男朋友。”

    “男朋友?”

    江壇良都快笑了,“哪個男人願意要你,你媽媽霍菱就是千人騎的賤貨,你骨子裏跟她流了一樣的血,男方估計還不知道你的家庭情況吧,若是知道了,隻怕會連夜逃跑。”

    江壇良對待江敘錦一直都是這樣,恨不得將她羞辱死,仿佛這樣自己在霍家的窩囊氣才能消除。

    他對霍家人都有一種應激反應,所以此刻看到江敘錦,恨不得吐出最惡毒的話。

    江敘錦仿佛沒聽出他的嘲諷。

    “江叔叔有車的話,能不能載我一程,正好省了我打車的錢。”

    江壇良目光厭惡的看著她,想著這個賤人果然和霍菱一樣,油鹽不進。

    他打開車門,將人一把拉上車。

    江敘錦的脖子被掐住,整個人被禁錮在副駕駛上動彈不得。

    “你真是跟你媽一樣賤!聽不懂人話?!”

  第1119章 沒事的,都過去了

    江敘錦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脖子上很快就出現了一條紅痕。

    江壇良似乎恨極了他,眼神猩紅的將她盯著,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江敘錦以為自己真的會死,這個男人像是從地獄爬回來的,要將對霍家的仇恨,全都發泄在她身上。

    眼前已經有些暈眩,而唐樓遞的那把鑰匙,從江壇良的手邊落下,發出的聲音似乎把他喚醒了。

    他神色一僵,把人放開,小心翼翼的把鑰匙撿了起來。

    “霍家破產,你身上應該沒錢了吧,北美的風氣更加開放,你還不如去外麵拉客人,滾下去。”

    江敘錦被他一推,直接從車裏跌落。

    江壇良也沒管她,將油門一踩,從她的身邊開走。

    江敘錦坐在原地沒動,來來往往的車裏,有不少司機都在打量她。

    她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歎了口氣,緩緩起身。

    脖子有些痛,剛剛摔下來的時候,膝蓋還青了一塊。

    她有些遺憾,江壇良就該直接掐死她的,這樣後麵他們父子對上,應該很有意思。

    她早就不想活了,人生一團糟。

    現在沒有霍菱虐待她,也沒有霍菱為了討江壇良歡心,將她當狗一樣辱罵,可她竟然覺得,這樣的日子其實也沒什麽意思。

    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好像多活一秒,都有些對不起這個世界。

    像她這麽髒的人,還不如早點去死才好。

    現在唯一撐著她活下去的就是江壇良了,她想知道江壇良看見她和唐樓在一起,會是什麽感覺。

    會不會覺得這個世界很瘋狂?

    光是這麽想想,江敘錦的嘴角就勾了起來。

    回到和唐樓現在住的地方,裏麵有飄來了飯香味兒。

    那種遇到江壇良的所有陰鬱,惡心,全都消失了。

    唐樓是金融精英階層,但閑下來時,還是會給她做飯。

    江敘錦在京城的時候,除了吃喝玩樂,什麽都沒學過,霍菱也不允許她學。

    在玄關換了鞋,她看到了係著圍裙的唐樓,正在用勺子嚐湯。

    看到她來,將勺子放下,走到她身邊,在她的臉頰親了一口。

    “怎麽回來的這麽晚?”

    說完,她注意到了江敘錦脖子上的紅痕,特別明顯,瞳孔頓時一縮。

    “這是怎麽回事?”

    “不小心劃的。”

    江敘錦推著他進了廚房,“你今天做了什麽,好香啊。”

    “都是你喜歡的菜,你先坐,我把飯菜端出來,等吃完了,我給你上藥。”

    江敘錦沒說話,目光看到了桌上放著的刀子,這是唐樓用來給她削水果的。

    唐樓很寵她,什麽都舍不得她做。

    可她現在好想拿著這把刀,繼續在自己的手腕上劃幾刀,隻有感覺到痛,才覺得心情舒坦,不那麽焦慮。

    唐樓顯然沒注意到她的情緒,兩人吃完了餐,江敘錦主動開口。

    “唐樓,現在就去你曾經住過的地方看看吧,我想去那裏。”

    唐樓極少會拒絕她的建議,馬上就同意了。

    他和母親以前住過的地方在這裏的貧民窟,但內部打掃的很幹淨。

    而且唐樓這些年一直都會過來做清潔,所以這裏像是還有人在住的樣子。

    江敘錦進入這裏後,隻覺得自己身上蔓延的死氣消失了,她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興奮。

    “敘錦,你看這。”

    唐樓把她推到一扇房間前,“這是我母親住過的地方,另一個房間是我的。”

    這裏的環境很惡劣,但是看得出來,在這裏居住過的兩個人,都是熱愛生活的兩個人。

    江敘錦隻匆匆掃了幾眼,就把唐樓抱住。

    唐樓還以為她在心疼他,嘴角彎了彎,“沒事的,都過去了。”

    話音剛落,江敘錦就把他按在了屋內狹小的沙發上,親上了他。

    唐樓一愣,臉頰紅了,圈著她的腰,也沒有拒絕。

    房間外想起鑰匙插進鑰匙孔的聲音,但是兩人都沒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