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番外八?沒大沒小
第110章番外八?沒大沒小
一路上，軍車開得比來時平穩了許多。他懷抱中的女孩已經沉沉睡去，他也未敢將她鬆開。晚上九點，他正在與團級以上的幹部開會，會議進行到一半，有人接到電話，說是僑田鄉發生鄉民強奸女兵的惡劣事件，匯報上級應該如何處理。趙小川當下心裏便是一沉，多問了一嘴，這才有了他不顧一切驅車趕到她身邊的情形。
此刻，他滿心都是懊悔。懊悔在她來部隊報到時，沒找理由將她送回去。懊悔自己竟一時昏頭，藏了想要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的私心。他在怨怪自己，如果當初狠一狠心，她也不會遭受今天這樣的無妄之災。他低頭，看著小姑娘原本白淨的小臉上，印著一條條斑駁的淚痕，心中痛悸。
握著小姑娘的那隻手忽而被她攥緊，隨之聽她悶哼了一聲，趙小川的心便又揪了起來。
“寧寧別怕，我們一會兒就到醫院。”他輕聲哄慰，又讓前頭的駕駛員將車稍微開快一點。
厲稷寧搖搖頭，雙手抱著他的腰，人便直往他懷裏鑽，“不去醫院，不去醫院……我要回家，回你那裏……”
“好，不去，不去，我們回家。”趙小川輕撫她的背，像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那般，不敢讓她再受分毫刺激。
盡管不知道她身上是否有傷，但此時，趙小川也隻能先順著她，等她情緒稍稍穩定，再讓軍醫過來看看也不遲。
車子直接開到了軍區他的寓所，趙小川將人從車上抱下，一直進到屋裏，把人放到床上，他才得以把手從她身上抽開。可他的手才將將離開她，厲稷寧複又緊緊地將他抱住。
“別走，你別走……”
趙小川任她抱著自己，伸手在她頭頂輕輕撫摸，“我不走，我們都到家了，不走。”
牢牢抱著他的小姑娘，在他的安撫下漸漸安下心來。她抬起頭，含著眼淚說：“我好累，我想躺會兒，你陪著我，行不行？”
趙小川微微頷首，便彎下身，替她脫鞋脫襪。在看到她軍褲膝蓋處被摔破的裂口時，他的眉心便一下皺了起來。
厲稷寧看到了他的神情，緊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說：“這是我自己摔的，還有頭上——”她撩起自己的劉海，露出一個已經略有些發青的腫包給他看，“我還用頭撞破了他的鼻梁。除了這兒，我哪兒都是好好的，我沒有讓他得逞，真的沒有。這些……你能信我嗎？”
趙小川的心口驀地一陣發堵，伸手捧住她那張天真得讓人無法不去憐愛的小臉，“傻丫頭，我怎麽可能不信你？”她這樣急著向他解釋，讓他真的心疼。
厲稷寧搖頭，自言自語的聲音裏帶著哭腔，“我怕你嫌棄我，就再也不要我了……”
趙小川被她惹得心都要碎了，他捧住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一字一句地向她保證道：“我不會不要你，懂嗎？一輩子也不會。”
厲稷寧扁著嘴投進他懷裏，“你說的，一輩子都要我的，是不是？”
“是。我說的。一輩子都要你。”趙小川很堅定地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承諾，心中卻莫名地掀起了一瀾異樣的漣漪。
厲稷寧在他懷裏點頭，嘴角微微勾起點笑意，“我記下了，不會讓你賴賬的。”
趙小川見她破涕為笑，心裏也總算鬆了一口氣，“乖乖上床睡覺，好不好？我陪著你。”
“嗯。”厲稷寧終於舍得將他放開，順從地躺回了床上。
趙小川半靠在床頭，就陪在她身邊。一隻手從她肩頭繞過，摟著她。一隻手抓著她的手，緊緊牢牢。
然而，厲稷寧合著眼，卻始終舍不得睡著，他們很難有這樣親近的機會。她生怕自己一覺睡過去，睜眼醒來後，又會回到從前那種不敢太過逾矩的關係。今晚的事，她是當真受到了驚嚇，她窩在那間黑闃的閣樓裏時，甚至萌生過想要回家的念頭。可就在她見到他來的那一瞬間，她便將自己所有的依賴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他抱著她，護著她，對她說那些溫柔撫慰的話，將她放在心尖上憐愛，痛她所痛，恨她所恨，不在乎現實如何，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在那一刻為她拋卻理智而放縱內心。他所有的言語以及細碎的舉動，落在她耳朵裏、眼睛裏，都是真實可感的情感，這已然不能簡單地被看做是長輩對小輩單純的關懷。她感受得到的，她覺得他正在向她慢慢地靠近……
“川叔……”她在他懷中輕喚了他一聲。
“……嗯？”趙小川 輕撫她肩頭的手微微頓住。懷裏的丫頭還沒睡，不知她又會說出怎樣的傻話來。可今晚，所有的傻話他都好像當了真，很認真地傾聽，很認真地回答，仿佛是在縱著她，其實也是在縱著他自己。
小丫頭偎著他，揚起臉，露出晶晶亮的眸子，小心翼翼地試問道：“往後……我可以不叫你‘川叔’麽？”
趙小川的心忽地一滯，三秒後，他對這句話的第一理解就被他給否定了。然而，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於是，對著麵前的丫頭裝起了傻，“好啊，不叫‘川叔’，叫首長也可以。你那些戰友，不都這麽叫的麽？挺好，省得別人胡亂猜測關係了。”
言多必失，他這話難免是要把自己給套進去的，小丫頭今晚雖然受到了驚嚇，但那股子的機靈勁兒一點沒減。
“你和我是什麽關係？是怕別人會胡亂猜測的關係？”
厲稷寧眼神灼灼地盯著他看，看得趙小川心頭一陣麻亂。眼見他的耳尖都開始發紅，厲稷寧心裏好笑，卻也懂事地見好就收。
她伸手，在他微微泛紅的耳垂上輕撚了一下，莞爾道：“就這麽說定了吧？以後我不叫你‘川叔’，也不叫你‘首長’，我要叫你的名字。”
趙小川被她這麽一摸耳垂，心裏本就亂了起來，現在又聽她這樣說，那種慌亂都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
“你……你這樣叫，是沒大沒……”
話音未落，厲稷寧放在他耳垂上的手，忽而挪到了他的嘴上。一個“小”字沒能吐出口，便讓她給堵住了。
“我不小了，趙小川，以後不許再這樣說。”
她捂在他微啟的唇瓣上的手，故意嗔怪似的輕輕拍拍，就像蜻蜓點水那般仿佛是在落下親吻，這讓趙小川此時縱有多麽摧不毀的鋼鐵意誌，也都幻化成水……
她被他捉住了手，聽他悶著聲音說：“我對你，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一路上，軍車開得比來時平穩了許多。他懷抱中的女孩已經沉沉睡去，他也未敢將她鬆開。晚上九點，他正在與團級以上的幹部開會，會議進行到一半，有人接到電話，說是僑田鄉發生鄉民強奸女兵的惡劣事件，匯報上級應該如何處理。趙小川當下心裏便是一沉，多問了一嘴，這才有了他不顧一切驅車趕到她身邊的情形。
此刻，他滿心都是懊悔。懊悔在她來部隊報到時，沒找理由將她送回去。懊悔自己竟一時昏頭，藏了想要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的私心。他在怨怪自己，如果當初狠一狠心，她也不會遭受今天這樣的無妄之災。他低頭，看著小姑娘原本白淨的小臉上，印著一條條斑駁的淚痕，心中痛悸。
握著小姑娘的那隻手忽而被她攥緊，隨之聽她悶哼了一聲，趙小川的心便又揪了起來。
“寧寧別怕，我們一會兒就到醫院。”他輕聲哄慰，又讓前頭的駕駛員將車稍微開快一點。
厲稷寧搖搖頭，雙手抱著他的腰，人便直往他懷裏鑽，“不去醫院，不去醫院……我要回家，回你那裏……”
“好，不去，不去，我們回家。”趙小川輕撫她的背，像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那般，不敢讓她再受分毫刺激。
盡管不知道她身上是否有傷，但此時，趙小川也隻能先順著她，等她情緒稍稍穩定，再讓軍醫過來看看也不遲。
車子直接開到了軍區他的寓所，趙小川將人從車上抱下，一直進到屋裏，把人放到床上，他才得以把手從她身上抽開。可他的手才將將離開她，厲稷寧複又緊緊地將他抱住。
“別走，你別走……”
趙小川任她抱著自己，伸手在她頭頂輕輕撫摸，“我不走，我們都到家了，不走。”
牢牢抱著他的小姑娘，在他的安撫下漸漸安下心來。她抬起頭，含著眼淚說：“我好累，我想躺會兒，你陪著我，行不行？”
趙小川微微頷首，便彎下身，替她脫鞋脫襪。在看到她軍褲膝蓋處被摔破的裂口時，他的眉心便一下皺了起來。
厲稷寧看到了他的神情，緊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說：“這是我自己摔的，還有頭上——”她撩起自己的劉海，露出一個已經略有些發青的腫包給他看，“我還用頭撞破了他的鼻梁。除了這兒，我哪兒都是好好的，我沒有讓他得逞，真的沒有。這些……你能信我嗎？”
趙小川的心口驀地一陣發堵，伸手捧住她那張天真得讓人無法不去憐愛的小臉，“傻丫頭，我怎麽可能不信你？”她這樣急著向他解釋，讓他真的心疼。
厲稷寧搖頭，自言自語的聲音裏帶著哭腔，“我怕你嫌棄我，就再也不要我了……”
趙小川被她惹得心都要碎了，他捧住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一字一句地向她保證道：“我不會不要你，懂嗎？一輩子也不會。”
厲稷寧扁著嘴投進他懷裏，“你說的，一輩子都要我的，是不是？”
“是。我說的。一輩子都要你。”趙小川很堅定地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承諾，心中卻莫名地掀起了一瀾異樣的漣漪。
厲稷寧在他懷裏點頭，嘴角微微勾起點笑意，“我記下了，不會讓你賴賬的。”
趙小川見她破涕為笑，心裏也總算鬆了一口氣，“乖乖上床睡覺，好不好？我陪著你。”
“嗯。”厲稷寧終於舍得將他放開，順從地躺回了床上。
趙小川半靠在床頭，就陪在她身邊。一隻手從她肩頭繞過，摟著她。一隻手抓著她的手，緊緊牢牢。
然而，厲稷寧合著眼，卻始終舍不得睡著，他們很難有這樣親近的機會。她生怕自己一覺睡過去，睜眼醒來後，又會回到從前那種不敢太過逾矩的關係。今晚的事，她是當真受到了驚嚇，她窩在那間黑闃的閣樓裏時，甚至萌生過想要回家的念頭。可就在她見到他來的那一瞬間，她便將自己所有的依賴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他抱著她，護著她，對她說那些溫柔撫慰的話，將她放在心尖上憐愛，痛她所痛，恨她所恨，不在乎現實如何，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在那一刻為她拋卻理智而放縱內心。他所有的言語以及細碎的舉動，落在她耳朵裏、眼睛裏，都是真實可感的情感，這已然不能簡單地被看做是長輩對小輩單純的關懷。她感受得到的，她覺得他正在向她慢慢地靠近……
“川叔……”她在他懷中輕喚了他一聲。
“……嗯？”趙小川 輕撫她肩頭的手微微頓住。懷裏的丫頭還沒睡，不知她又會說出怎樣的傻話來。可今晚，所有的傻話他都好像當了真，很認真地傾聽，很認真地回答，仿佛是在縱著她，其實也是在縱著他自己。
小丫頭偎著他，揚起臉，露出晶晶亮的眸子，小心翼翼地試問道：“往後……我可以不叫你‘川叔’麽？”
趙小川的心忽地一滯，三秒後，他對這句話的第一理解就被他給否定了。然而，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於是，對著麵前的丫頭裝起了傻，“好啊，不叫‘川叔’，叫首長也可以。你那些戰友，不都這麽叫的麽？挺好，省得別人胡亂猜測關係了。”
言多必失，他這話難免是要把自己給套進去的，小丫頭今晚雖然受到了驚嚇，但那股子的機靈勁兒一點沒減。
“你和我是什麽關係？是怕別人會胡亂猜測的關係？”
厲稷寧眼神灼灼地盯著他看，看得趙小川心頭一陣麻亂。眼見他的耳尖都開始發紅，厲稷寧心裏好笑，卻也懂事地見好就收。
她伸手，在他微微泛紅的耳垂上輕撚了一下，莞爾道：“就這麽說定了吧？以後我不叫你‘川叔’，也不叫你‘首長’，我要叫你的名字。”
趙小川被她這麽一摸耳垂，心裏本就亂了起來，現在又聽她這樣說，那種慌亂都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
“你……你這樣叫，是沒大沒……”
話音未落，厲稷寧放在他耳垂上的手，忽而挪到了他的嘴上。一個“小”字沒能吐出口，便讓她給堵住了。
“我不小了，趙小川，以後不許再這樣說。”
她捂在他微啟的唇瓣上的手，故意嗔怪似的輕輕拍拍，就像蜻蜓點水那般仿佛是在落下親吻，這讓趙小川此時縱有多麽摧不毀的鋼鐵意誌，也都幻化成水……
她被他捉住了手，聽他悶著聲音說：“我對你，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