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漫步屋脊待君歸1
  第21章漫步屋脊待君歸1

    好大的口氣,麵食老板心下生懼,看著滾到腳邊的白銀所刻的標記臉色青又紅,不迭拾起銀子,先給胡綏綏煮了一碗麵,裏頭加的料十足。

    胡綏綏得麵而笑,端了麵不管螫口否,用筷子?了麵條就吃。

    待她吃完,馬車才行動,駛出轄雒縣時天色完全黑下,一點光不見。

    胡綏綏是夜遊物,不過這幾日心裏好活絡,惦念裴焱要走,惦念到白日黑夜一起撞了明鍾,今夜不知怎的,吃飽過後縮在裴焱懷裏閉眼即去會了周公。

    裴焱抱著胡綏綏同睡,方將入夢,結果手臂一軟,沒抱穩胡綏綏,那頭直接磕到木板上,活生生磕起了一大塊紅疙瘩,抹了藥許久才消下。

    磕起了一大塊紅疙瘩胡綏綏也沒醒,在夢裏也沒有痛感似的,腦袋磕傷那一刻,嘴角還揚起一個淺淺的笑容,不知夢到了什麽。

    後頭裏裴焱眼不敢眨,就抱著胡綏綏一動不動。

    出縣後沒有處住處下腳,裴焱便讓車夫,隨意靠停,今日將就過。

    胡綏綏一直睡到次日馬車開始動靜才與周公分別。

    再行上半日就能到黃草山,胡綏綏越來越緊張,指丫巴兒與腳丫巴兒涔汗,臉上微汗粉中有光,這副模樣保持了好幾刻,她才刁刁騷騷地道:“裴裴,快到黃草山了。”

    裴焱別一眼窗外,四周荒蕪,遠處屹立一座高山,是黃草山,再走上兩刻就是黃草山。

    “確實……快到了。”眼下的裴焱喉嚨哽咽無比,竟起別離的傷感。

    胡綏綏忽然當著裴焱的麵解開己衣,再靦腆解裴焱褲帶。

    昨日胡綏綏就想與裴焱雲雨一番,誰知不小心睡了過去,早晨醒來內心又害羞,光天白日,荒村雨露,外邊還有車夫,做這事兒被人發現了可好傷臉。

    見分別之刻越來越近,她咬咬牙,橫了膽,於眉目之間做情做態,要與裴焱在馬車上共破寂寥。

    眉睫之人容如靦腆,裴焱心窩裏亂蓬蓬地癢,受用如在閨房中,將胡綏綏抱在膝上,用上兩刻,潦草成了一歡,貪個快活的貪一晌歡。

    馬車駛到黃草山停了下來,車夫耳力佳,裏頭的細微動靜雖聽不清楚,但偶爾床來一兩聲清晰的喘息聲,不消想就知是在做夫妻之事。他麵紅而赤地跳下馬車,約上雇來的馬車車夫,鼓頰吹口哨,一起到遠處去擺灑了。

    胡綏綏嬌羞無以自主,在裴焱耳邊抑揚宛轉叫上幾聲後,裴焱一個顫抖,二人就慢慢下巫山了。

    下了巫山,你擁我抱了一刻,直到車夫提醒,裴焱才不得不把胡綏綏抱到另一架馬車上:“我速去速回。”

    胡綏綏指頭泛白,幾欲滴血的臉垂垂,她抓著門簾粉淚承睫,嬌聲發顫道:“快回……再見。”

    裴焱在胡綏綏身上是最有功夫的,一句帶有哭腔的再見使他腳步難挪一步。胡綏綏當先放下了簾子,不見佳人麵,裴焱心裏才好受幾分,敲敲馬車,道:“我這就走了。”

    說完,他害怕自己猶豫,腳下帶了一陣風回到馬車,令車夫即刻上路。

    裴焱馬車走了好長一段路,胡綏綏這邊的馬車才開始轉動,分頭各行了一刻,胡綏綏在馬車裏柔腸欲裂,忽翻臉又翻口,幾乎是將擋風蔽塵的門簾扯下,對車夫急衝衝道:“你追上方才的那輛馬車!”

    車夫被嚇得身子往後仰去。

    胡綏綏捽住他的衣領,道:“快回去。”

    衣服勒住了喉,車夫呼吸不順,誒喲叫道:“夫人放開,我這就追上去。”

    ……

    馬車內還留有曖昧的味道,卻不見了胡綏綏,裴焱心裏落空,隻能歎氣,許是愛欲所牽,閉眼睜眼都是胡綏綏嬌羞之樣,突然他腦子一渾,彈起身,亦幾乎是將擋風蔽塵的門簾扯下,對車夫怒衝衝道:“掉頭回去。”

    好歹是裴焱的車夫,身後人急得甩手頓足,他且慢悠悠拉韁繩掉頭。

    裴焱轉頭,胡綏綏亦轉頭,馬兒跑不上半炷香時辰,就在一處溪邊劈麵相逢。

    裴焱有些傻眼,胡綏綏帶著兩條宛然的粉淚痕兒,不作什麽仙子的淩波微步,風一般跳下馬車又風一般跳上裴焱的馬車,道:“綏綏不願獨宿,所以翻口了,要隨你去。你不能嫌綏綏給你惹麻煩,還耽誤你辦事兒。”

    裴焱心裏充實,把握恰恰盈掌的雙肩,與她同進馬車做好,道:“自然,不嫌棄。”

    之後吩咐車夫繼續行走,往京城方向行走。

    胡綏綏倒在裴焱懷裏,一根手指貼在他手背上,裝作朦朧要睡的光景:“綏綏沒有帶衣裳。”

    膩指著肌,裴焱反手握住,笑回:“路上買,去京城亦買。”

    胡綏綏以纖指掠皒,又道:“綏綏也沒有帶銀子。”

    裴焱繼續笑回:“我有,都與你。”

    ……

    到了京城,裴焱自是忙個不停,幾無寧刻,白天進宮麵聖,相次晚間才歸,常常是麵帶愁容歸來,歸來不到半刻,身上的灰塵還沒掃去,便有小奚奴拱伺於門外,不是這個京中好友在家中設飲邀他去小酌一杯,就是那個京中舊識折柬相邀他去聽曲賞舞。

    好友舊識嗜風流,胡綏綏心恒怏怏,偷偷醋,她相信器宇純粹的裴焱在其它柔曼當前,不會有所動搖。

    邀裴焱的同時,亦邀了胡綏綏。

    “我才不去呢,我也有好友。” 胡綏綏數四搖腕拒絕。

    胡綏綏初來京城,怎會有好友?裴焱心頗疑訝,當是她尋的借口,想問她為何不去,話到嘴角邊,突然有了想法。

    胡綏綏不一塊前往,酒未及酣,或是酒甫行時,裴焱托言胡綏綏在等他歸,先走一步。

    這日裴焱賞完一支舞,便裝有三分醉,手撐著地起身:“予昨被酒,惹妻不悅,今日要早歸。”

    不管旁人如何相勸,他都是溫顏以卻之,然後轉個身腳略斜地走出眾人的視線裏,直搭直回館驛去了。

    及館驛,還未進門,裴焱便聽到狐狸的叫聲,豎耳分辨,不止一隻,正要舉步入門,卻撇見有若隻白物沿屋脊大搖大擺地走。

    驚而注視,是三隻狐狸,其中一隻裴焱認出來是胡綏綏,毛禿得厲害,但體頗肥,別的狐狸麵尖尖,而胡綏綏的麵微圓潤,尾巴的肉都比其它狐狸的肉多。

    這兩隻狐狸,莫又是她的胡姑姑假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