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蘇醒
  第176章 蘇醒

    流月看著混戰,感覺還差得遠,她撕開神魔人界得封印,這些封印就不該存在。

    待她收拾完神界,下界也該攪動一下了,這幾萬年這些人活得太安逸了,一個個弱的可憐。

    弱者殺完了,強者才配活在世間。

    “發生了何事?

    諸神間神魔封印瞬間消失,都人心惶惶。

    “帝尊在何處?”

    “快讓戰神率領天降守住守住神魔兩界的進出口!”

    等了一刻鍾,新晉的諸神才浩浩蕩蕩從雲霄尋到暴亂之地。

    流月拍拍手站了起來,對著氣勢洶洶的諸神,誇獎道:“來的真及時,你們帝尊剛解決完這些廢物。”

    諸神語塞,再看下遍地殘骸,對麵前的流月心生膽寒。

    長淵收起劍,站在諸神之前,祭出玉痕。

    玉痕盤旋於上空,不停的圍著流月打轉。

    流月皺眉,她一半的修羅之力都被玉痕奪去,長淵祭出玉痕,她剛好趁機奪回。

    “帝尊不可!”

    諸神看到玉痕,便知長淵要引渡修羅之力。

    神格承載不了毀滅之力。

    他們的帝尊將會隕落!

    諸神還未多想,就感覺背後涼颼颼。

    原來是流月在他們將注意力放在長淵身上時,已將妖藤蔓延在他們身後。

    所有人被妖藤纏在半空中,靈力逐漸被妖藤吸走。

    流月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長淵道:“束手就擒,或者看著他們死,選一個。”

    長淵身形如鬼魅,突然消失在眾人麵前,再出現,妖藤盡數被砍斷,而他站在流月麵前,俯身與她對視。

    流月眼圓潤的看著他,莞爾一笑,她還及不上師尊呢。

    如此,快跑!

    說時遲那時快,流月拔腿就跑,卻在玉痕的光輝下,離開地麵,吸在半空之中。

    她身體裏的紫魔氣,源源不斷的湧向玉痕,最後沒入長淵的體內。

    流月心裏無數不甘、怨恨,不停的在耳邊呐喊嘶鳴。

    “不能死,還沒開始~”

    “力量···,不能被奪走!”

    這些都不能讓她動容,唯有一句:“長淵會死。”

    “她自爆了!”

    諸神之中,不知是誰大喊。

    她看見長淵一貫淡漠的臉,從平靜到慌亂,她看見他步伐淩亂,連術法都忘了用,落下的玉痕打落他的玉冠,墨黑的發絲飄散下來,曾經高高在上的神,為她落入凡塵。

    流月苦澀一笑,她的一生都是求而不得。

    可至少,她一直在他心裏。

    即便沒有情愛,她依然是他最疼愛的弟子。

    長淵將她抱在懷中,她染血的手,一點點劃過他的輪廓。

    她看著那清冷的麵容為她鬆動。

    這一生,就這樣吧。

    若有來生,別再對我這麽好了。

    諸神看見,從不喜形於色的帝尊,抱著他的小弟子,落下一滴清淚。

    諸神看見,那帝尊眼底浮現赤紅的血絲,額間開出紫色妖花,紫色與他相得益彰,他已入魔,卻依舊貴不可言。

    他們的帝尊為他的小弟子逆天改命,用神格換她修羅之力。

    九天之上,再無神尊。

    這世間最後一位神,將神格換給了修羅。

    長淵用身軀鎮壓修羅之力,神魔相生相克,他獻祭了自己。

    虛空之中,神諭落下。

    “諸神,本尊即將隕落,元神或入輪回,天下蒼生交於諸位。”

    諸神神色肅然,他們一個個雙膝跪地,叩頭至地,以最崇高的敬意,目送一紫一金兩道金光散於天際。

    神魔結界已碎,他們達成共識,合力封印了神魔兩界,阻止妖魔橫行世間。

    他們相信,總有一日,帝尊終會歸位。

    而在長淵與流月對戰之時,小九偷走了季九笙的身軀,以及承載一半修羅之力的玉痕,遁入凡塵,花費數百年用修羅之力為季九笙重塑身軀。

    神界修羅界遭此大變,引起天道降下天罰,修羅之力不屬凡塵之物,天道將季九笙囚於天心閣。

    而長淵與流月重入輪回,也得到了天道生生世世的眷顧,世世無法成神,世世求而不得,世世死於非命。

    這便是天道詛咒。

    而無論轉生幾世,流月都未忘記長淵賜她之名,而這一世,她成了長淵曾經的模樣。

    原來無論轉生多少世,她都忘不了他。

    落華濃烈的香氣嗆醒了沈流月,她緩緩睜開眼,流轉千年,仿若南柯一夢,如今她最想見的,是為她偏執成魔的水寒淵。

    曾幾何時,她也曾遙望九天,求而不得。

    她抬眼去尋,發現水寒淵正躺在不遠處的桃花樹下,粉紅花瓣遇風落下。

    水寒淵周身縈繞著紫魔氣,如夢如畫。

    流月走到樹下,伸手卻不敢落下,這是她連死都曾不敢肖想之人。

    她看著水寒淵,紫色魔氣在他額間旋繞,妖華盛開。

    修羅之力怎會在水寒淵身上,明明她已自爆,這力量理應跟她一同轉生。

    而水寒淵的麵容,輪廓愈加分明,與她記憶中的長淵重疊在了一起。

    水寒淵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女子躊躇不前的樣子,她的手懸在空中,神色木然。

    “流月。”

    清涼的聲音讓沈流月心中大亂,下意識想跑。

    “你是長淵?”她害怕的問道。

    長淵臉上少了偏執,恢複清冷,聲音淡如山泉:“水寒淵是我,長淵也是我。”

    沈流月拔腿就要跑,被長淵提住衣襟。

    她有種社死的感覺,把自己的師傅當弟子養,每天為人師表,現在有點沒臉。

    關鍵還處成師徒不是師徒,道侶不是道侶。

    再想起千年前死皮賴臉的模樣,與現在道貌岸然的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

    先讓她死一死吧。

    隻怪當時她太小,也才一百多歲。

    不像現在,隻活了幾十年。

    啊啊啊,沈流月心中抓狂了,活了一百年的巨嬰還那麽沒皮沒臉,真是救命啊。

    長淵將女子轉過身,居高臨下看著她的臉一青一白,忍住笑意,他已陪她數次從重入輪回,今生終於逆了天道,修成神魔。

    想起沈流月千年不斷遭慘死、構陷,生生世世死於非命,他抬頭看向天際,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而遠處烏雲密集,似乎感受到寒意,抖著降下幾聲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