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琅鴻的過去
第103章 琅鴻的過去
水寒淵不顧百裏炎的嘲諷，認真的對沈流月道：
“師尊，信我。”
沈流月自然是信的，雖然目前天道預言全都像陰謀一樣，但天道既然那麽忌憚水寒淵，就側麵說明，天道奈何不了他。
雖然客觀判斷水寒淵不會有事，但她心中不免擔心，這孽徒，身體不好也不說，她能不擔心嗎？
沈流月一連點了好幾個頭，道：
“我信你。”
這才把水寒淵哄好。
另一邊，琅鴻走到百裏長風麵前，看著全身是傷的百裏長風，壓著聲音問道：
“誰幹的？”
沈流月耳朵尖，聽到琅鴻的問話，忙回頭看他們兩個，琅鴻問的正是時候，把幾個人的目光都帶了過去。
百裏長風包紮完傷口，低聲道：
“不小心磕到的。”
沈流月扶額，傷成這樣說磕到的，那磕到的應該是腦子。
琅鴻又問了遍：
“我問你誰幹的！”
百裏長風靠在岩石壁上，虛弱的說道：
“沒誰，自己不小心。”
百裏長風臉生的圓潤，看起來像十七八歲的少年，瑟瑟縮縮的並不討喜，也是因為太過普通，他才能在淵靈教藏了三年而不被發現。
琅鴻回頭找到百裏炎，指著百裏炎道：
“是他，這裏隻有他！”
百裏炎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問百裏長風：
“這就是你拜的師尊？看起來也不怎麽樣，難怪你的修為還是這麽弱。”
琅鴻怒極，正要攻擊百裏炎，被百裏長風拉住衣角。
百裏長風已極為虛弱，說一句話都要喘一口氣，拉住琅鴻衣角的手用了十分力氣，骨節泛白，不知是怕百裏炎殺了琅鴻，還是怕琅鴻不小心傷了百裏炎。
沈流月認為應該是前者，剛才百裏炎完虐百裏長風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百裏長風充滿歉意的說道：
“琅鴻仙尊，對不起，你找的那個人，掉下來之後就被妖獸吃了，我不是他，這塊玉佩，是我在亂石旁邊撿的。”
百裏長風用被水寒淵踩碎手心骨的那隻手，好不容易撈出戴在脖頸間的玉佩，摘下來遞給琅鴻。
琅鴻呆在原地，半晌未接過。過了好一會，才伸出手，任百裏長風將玉佩放在他的掌心。
“他掉下來死了嗎？死前會不會痛苦？”
琅鴻出乎意料的沒有因為百裏長風的欺騙而發怒，而是擔心那個人是不是在掉下來沒死，被妖獸撕成碎片。
百裏長風掩去真相，道：
“他掉下來就摔死了，沒經曆什麽痛苦，妖獸吃的是他的屍體。“
又補充道：”這麽高掉下來，誰還能活著。何況他隻是個孩子。”
那日，百裏長風看到一人空黑漆漆的空中落下，因妖族被封印，唯一的入口是長淵當日隻身而入破的一個缺口，那便是斷魂崖，千年來，除了斷魂崖有人不時掉落，其他地方堅固如磐石，有人從別處落下，他喜出望外，忙趕去查看。
靠近時，他聽到一個孩童淒慘的呐喊聲，還有血肉的撕扯聲，忙循聲前去，當他趕到，隻看到一灘血和一塊被血染紅的玉佩，連骨頭都沒看到。
謊言有時候，是為了讓活著的人，能夠活的下去。
琅鴻喃喃道：
“那就好，那就好······”
人要活著，隻能不斷降低下線尋找安慰。
琅鴻問完之後，重重跪在水寒淵麵前，道：
“神尊，屬下有罪。”
水寒淵聲音毫無波瀾，道：
“何罪之有？”
琅鴻低著頭，摘下銀色麵具，一張臉全是刀痕，約莫上百道，麵目全非，慘不忍睹：
“屬下愧對神尊的信任，將百裏長風帶回淵靈教。”
水寒淵身上氣息有些危險，反問道：
“你早知道他是妖族中人？”
琅鴻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
“屬下不知，百裏長風拿著玉佩來找屬下，屬下以為他還活著，屬下想將他帶在身邊。”
水寒淵睨了跪在地上的琅鴻一眼，道：
“為何不報？把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帶入淵靈教，連底細都不查，琅鴻，本尊將淵靈教交於你打理，你就是這麽打理的？”
琅鴻筆直的挺的筆直的腰彎了幾分：
“屬下愧對神尊信任，願受任何責罰。”
水寒淵：“琅鴻，這十五年，本尊以為，我們已足夠信任，若非如此，本尊也不會派你去魔族，可你就是這麽回報本尊的？”
若琅鴻不排斥魔族，水寒淵曾想讓他插手魔族之事，如今看來，這世上，隻有利益能牽製人。
琅鴻自知有錯，出其不意拔出利刃，想要自刎而死，水寒淵眼疾手快，握住劍身，血滴答落在地上，鮮紅異常。
水寒淵語氣中已有了明顯的怒意，道：
“琅鴻，本尊有說要你的命嗎？”
琅鴻低著頭，道：
“神尊，是屬下無顏。”
琅鴻的以死明誌，讓水寒淵想起了從前，怒氣消了大半，當初琅鴻救下他，此後又將他引薦入門下，在弟子曆練中，他也救過琅鴻多次，在他最無力的時候，隻有琅鴻在他身邊扶持。
水寒淵揉著眉頭，道：
“他是誰，值得你冒這個險？是你至親？”
琅鴻聲帶痛意道：
“不是至親，他與我一同長大，我們都是孤兒。
神尊還記得屬下曾說過，若神尊鏟平神隱宗，將林青沐的命留給屬下，屬下必當永世追隨於你。”
水寒淵點了點頭，他大約知道琅鴻與林青沐有仇，當初最後一刀，也是他也讓琅鴻下的手，這對他來說，隻是舉手之勞。
琅鴻繼續道：
“阿峰是真正的孤兒，而我，是林青沐的棄子，林青沐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自詡風流，每夜流連青樓，卻又要裝作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
我母親是青樓歌姬，與林青沐相識，意外有了我，為了保持他的正道形象，他將我的母親亂棍打死，而我，僥幸被母親身邊的侍女抱走，侍女怕引火燒身，將我丟棄到孤兒院。
孤兒院清冷，我與阿峰相依為命，他自小便膽識過人，什麽都衝在我的前麵，沒有雙親，雖然孤苦，但也過得去。
但林青沐怕有一天，我會突然出現糾纏於他，總覺得留著我是個禍患，從未停止過尋我。
那年我八歲，林青沐找到我，看到我的那眼，便認出了我，我的臉，幾乎與他一模一樣，但他不能在有人的地方殺我，他要暗地裏，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我。”
水寒淵不顧百裏炎的嘲諷，認真的對沈流月道：
“師尊，信我。”
沈流月自然是信的，雖然目前天道預言全都像陰謀一樣，但天道既然那麽忌憚水寒淵，就側麵說明，天道奈何不了他。
雖然客觀判斷水寒淵不會有事，但她心中不免擔心，這孽徒，身體不好也不說，她能不擔心嗎？
沈流月一連點了好幾個頭，道：
“我信你。”
這才把水寒淵哄好。
另一邊，琅鴻走到百裏長風麵前，看著全身是傷的百裏長風，壓著聲音問道：
“誰幹的？”
沈流月耳朵尖，聽到琅鴻的問話，忙回頭看他們兩個，琅鴻問的正是時候，把幾個人的目光都帶了過去。
百裏長風包紮完傷口，低聲道：
“不小心磕到的。”
沈流月扶額，傷成這樣說磕到的，那磕到的應該是腦子。
琅鴻又問了遍：
“我問你誰幹的！”
百裏長風靠在岩石壁上，虛弱的說道：
“沒誰，自己不小心。”
百裏長風臉生的圓潤，看起來像十七八歲的少年，瑟瑟縮縮的並不討喜，也是因為太過普通，他才能在淵靈教藏了三年而不被發現。
琅鴻回頭找到百裏炎，指著百裏炎道：
“是他，這裏隻有他！”
百裏炎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問百裏長風：
“這就是你拜的師尊？看起來也不怎麽樣，難怪你的修為還是這麽弱。”
琅鴻怒極，正要攻擊百裏炎，被百裏長風拉住衣角。
百裏長風已極為虛弱，說一句話都要喘一口氣，拉住琅鴻衣角的手用了十分力氣，骨節泛白，不知是怕百裏炎殺了琅鴻，還是怕琅鴻不小心傷了百裏炎。
沈流月認為應該是前者，剛才百裏炎完虐百裏長風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百裏長風充滿歉意的說道：
“琅鴻仙尊，對不起，你找的那個人，掉下來之後就被妖獸吃了，我不是他，這塊玉佩，是我在亂石旁邊撿的。”
百裏長風用被水寒淵踩碎手心骨的那隻手，好不容易撈出戴在脖頸間的玉佩，摘下來遞給琅鴻。
琅鴻呆在原地，半晌未接過。過了好一會，才伸出手，任百裏長風將玉佩放在他的掌心。
“他掉下來死了嗎？死前會不會痛苦？”
琅鴻出乎意料的沒有因為百裏長風的欺騙而發怒，而是擔心那個人是不是在掉下來沒死，被妖獸撕成碎片。
百裏長風掩去真相，道：
“他掉下來就摔死了，沒經曆什麽痛苦，妖獸吃的是他的屍體。“
又補充道：”這麽高掉下來，誰還能活著。何況他隻是個孩子。”
那日，百裏長風看到一人空黑漆漆的空中落下，因妖族被封印，唯一的入口是長淵當日隻身而入破的一個缺口，那便是斷魂崖，千年來，除了斷魂崖有人不時掉落，其他地方堅固如磐石，有人從別處落下，他喜出望外，忙趕去查看。
靠近時，他聽到一個孩童淒慘的呐喊聲，還有血肉的撕扯聲，忙循聲前去，當他趕到，隻看到一灘血和一塊被血染紅的玉佩，連骨頭都沒看到。
謊言有時候，是為了讓活著的人，能夠活的下去。
琅鴻喃喃道：
“那就好，那就好······”
人要活著，隻能不斷降低下線尋找安慰。
琅鴻問完之後，重重跪在水寒淵麵前，道：
“神尊，屬下有罪。”
水寒淵聲音毫無波瀾，道：
“何罪之有？”
琅鴻低著頭，摘下銀色麵具，一張臉全是刀痕，約莫上百道，麵目全非，慘不忍睹：
“屬下愧對神尊的信任，將百裏長風帶回淵靈教。”
水寒淵身上氣息有些危險，反問道：
“你早知道他是妖族中人？”
琅鴻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
“屬下不知，百裏長風拿著玉佩來找屬下，屬下以為他還活著，屬下想將他帶在身邊。”
水寒淵睨了跪在地上的琅鴻一眼，道：
“為何不報？把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帶入淵靈教，連底細都不查，琅鴻，本尊將淵靈教交於你打理，你就是這麽打理的？”
琅鴻筆直的挺的筆直的腰彎了幾分：
“屬下愧對神尊信任，願受任何責罰。”
水寒淵：“琅鴻，這十五年，本尊以為，我們已足夠信任，若非如此，本尊也不會派你去魔族，可你就是這麽回報本尊的？”
若琅鴻不排斥魔族，水寒淵曾想讓他插手魔族之事，如今看來，這世上，隻有利益能牽製人。
琅鴻自知有錯，出其不意拔出利刃，想要自刎而死，水寒淵眼疾手快，握住劍身，血滴答落在地上，鮮紅異常。
水寒淵語氣中已有了明顯的怒意，道：
“琅鴻，本尊有說要你的命嗎？”
琅鴻低著頭，道：
“神尊，是屬下無顏。”
琅鴻的以死明誌，讓水寒淵想起了從前，怒氣消了大半，當初琅鴻救下他，此後又將他引薦入門下，在弟子曆練中，他也救過琅鴻多次，在他最無力的時候，隻有琅鴻在他身邊扶持。
水寒淵揉著眉頭，道：
“他是誰，值得你冒這個險？是你至親？”
琅鴻聲帶痛意道：
“不是至親，他與我一同長大，我們都是孤兒。
神尊還記得屬下曾說過，若神尊鏟平神隱宗，將林青沐的命留給屬下，屬下必當永世追隨於你。”
水寒淵點了點頭，他大約知道琅鴻與林青沐有仇，當初最後一刀，也是他也讓琅鴻下的手，這對他來說，隻是舉手之勞。
琅鴻繼續道：
“阿峰是真正的孤兒，而我，是林青沐的棄子，林青沐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自詡風流，每夜流連青樓，卻又要裝作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
我母親是青樓歌姬，與林青沐相識，意外有了我，為了保持他的正道形象，他將我的母親亂棍打死，而我，僥幸被母親身邊的侍女抱走，侍女怕引火燒身，將我丟棄到孤兒院。
孤兒院清冷，我與阿峰相依為命，他自小便膽識過人，什麽都衝在我的前麵，沒有雙親，雖然孤苦，但也過得去。
但林青沐怕有一天，我會突然出現糾纏於他，總覺得留著我是個禍患，從未停止過尋我。
那年我八歲，林青沐找到我，看到我的那眼，便認出了我，我的臉，幾乎與他一模一樣，但他不能在有人的地方殺我，他要暗地裏，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我。”